豌豆年轻时候,青曼的茎常随风摇曳出多采的姿态,透明的青滕上着生圆叶像蝴蝶。在一丛妖曼的茎滕中错落有致地依附着紫红色的小花,一切都显得那么娇小,那么精致。每一个花朵呈二片向上开着,更有那倒挂着的小角角,象是缩小的月亮悄悄倒吊,如同编织着童年的梦。
那一弯弯小月亮与花同在,与茎滕一起一如科幻般的刻画着农家人的一抹心情,若非炎炎烈日的困惑,怕是要与大气磅礴的麦浪抗衡。也许是那心胸的平静罢,才有了现在的自怜自爱的恐慌。但一点也不影响到豌豆的特色,翠色飘过春季,漫到夏日。
当那些月亮饱满十分时,一丛的色彩一同变为黄白色,沉甸甸的月亮这时反倒害羞般地低着头,尽力隐匿在白色的叶中。虽然那气色不如从前,但那份种豆得豆的结果,那份不再张扬的成熟,却执着地勾勒出年迈时的风姿。
仿佛在告诉人们付出必归来的善意芬芳,那发芽生根又结果的轮回是怎样的隔离尘世的浮躁,过滤了多少心情繁杂的变迁。最终成为一粒粒更多的充满希望的种子。
一如夏季中的胡豆,悄悄挤在农家院坝台上,静静等待阳光关照时,再轻轻炸裂厚厚地衣裳,露出大粒的果实。它与豌豆宛如一对姐妹,共同在完成着农家占地最小的豆类风采,也是一个夏季中浓缩的收获影子,风中飘过新麦香,还浸透了油菜籽的味道。
犹如一首群英汇集的歌,唱响人间多彩的岁月。
豌豆熟了,正是好时节!
和蔼可亲的四奶奶年事已高,种不动地,菜地也荒芜,再也不会给我们捎话。每年的深秋,只能在电话里,听爸爸告诉:家里的橘子熟了。
深秋的晚风一吹,一夜间,门前的那颗绿意葱茏的银杏树,被吹的金黄,在阳光下面呈现金子般的色彩。正似乎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风儿徐徐吹来,一树的金黄随风摇曳起舞,我的心就随它摆动,一直摆到橘园里。
妈,你看银杏叶黄灿灿了,是不是可以去摘橘子?站在树下,我开心喊妈妈,蹦蹦跳跳往橘子园里跑过去。这是最开心的时刻,因为银杏叶片明黄的时节,也是橘子成熟的季节。橘树林呈长方形,橘树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我站在高大的橘子树前,一股橘子味的芳香迎面扑来。我高高的仰起头,就像军师在检阅她的军队一般,大步流星地围着橘树的队列转圈,认真仔细地查看,找最黄最亮的那一个。
黄澄澄的小圆球就挂在橘树的每一个空隙里,颤悠悠,与墨绿色的树叶交相辉映,倒是显得很是活波,与周围的枯黄萧条的秋景格格不入。慢慢走过去,枝头上像是一张张的笑脸热情相迎,打破秋日里的一片寂静。精挑细选,终于摘到自己认为就黄最亮的一个。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皮,芳香四溢。水分很充足,黄亮亮的橘皮油四处飞溅,沾满手指和手面,涩涩的,有股浓郁的橘子香味。果肉色泽饱满,一粒粒像水晶,晶莹透剔。一入口满嘴的香甜,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田,留下它的香甜,也留下满满的幸福。
这时,一阵欢声笑语从远去飘过来,越来越近,是姐姐们,拿着箩筐走进橘园。她们四散开,各自围着橘园观察,跟我阅兵一样,对成排的橘树一番检阅。我们挑最漂亮的一树,准备采摘一些,将丰收带回去,与爸妈分享。我们一边哼着歌曲,一边轻盈的挥舞着小枝剪,不一会功夫,小筐装的满满地。在橘树树荫下,找片平地,我们围着满筐橘子,坐成一个小圈。那满筐的金黄,映亮了整个空间,空间变得灵动活泼起来;映红了脸庞,每个人的脸庞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我们一起开心吃橘子,一起话家常,一起打闹,一起玩游戏。大姐聊天,像在讲故事,神乎其神,二姐不时的看向她,满脸的将信将疑。我和三姐则认真的望着她,满是好奇。她一旦停顿下来,我就着急的追问:然后呢?然后呢?四姐妹中,我最小,肚量也最小,又爱贫嘴,自然就成了她们故意取笑的对象。
桔园的傍边是一块菜地,属于隔壁邻居四奶奶,每天的晌午时分,她来这片地里摘菜。小孩子贪玩起来,容易忘记时间。妈妈经常托她捎话。她一看到我们,远远的柔声喊:海燕,你妈喊你们吃饭,快回去哦。我们这才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大姐自告奋勇,独自提起满筐的橘子,蹒跚走了小几步,累的气喘吁吁。箩筐实在是太重,她艰难的,轻轻地将满筐的橘子放地上。二姐赶紧上前扶住,一人抬一边,箩筐像喝醉了酒似的,跌跌撞撞往前移。我跟三姐走在后面,紧随他们的步伐,一行人一歪一扭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如今,我家的橘园仍然生机勃勃,橘树仍然郁郁葱葱,橘肉仍然香甜可口。但是,家门口的银杏树再也不会变黄,几年前死了,仅剩下腐朽的老树干插在地里。和蔼可亲的四奶奶年事已高,种不动地,菜地也荒芜,再也不会给我们捎话。每年的深秋,只能在电话里,听爸爸告诉:家里的橘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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