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大我两三岁的男孩,我叫他小哥哥。在我眼中,小哥哥见多识广,简直是无所不知。有一天,小哥哥给我讲了个机器人打架的故事。听着听着,我...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大我两三岁的男孩,我叫他小哥哥。在我眼中,小哥哥见多识广,简直是无所不知。
有一天,小哥哥给我讲了个机器人打架的故事。听着听着,我有点迷糊了。我问,什么是时间机器?什么叫核战争?
小哥哥说,你别管了,讲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两个机器人,一个长得跟人一样,是好的;另一个可以变形,是坏的。
我问,是好机器人厉害,还是坏机器人厉害?
小哥哥想了想说,坏机器人厉害一点,但好机器人块头更大,更威风。
到了关键地方,小哥哥不讲了,说天太热,口渴。
机器人打架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真是急死人。
我捧出小猪储蓄罐,倒出三毛钱,然后飞奔出门,买回两支橘子棒冰。小哥哥剥开棒冰纸,高兴地舔一口,继续说下去。
我十岁那年,小哥哥家横遭变故,他跟着家人离开了小镇。临走的时候,我问小哥哥,还能再见到你吗?
小哥哥说,I will be back。我问那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会回来的。
从此,我再没见到他。
几年后,小镇的文化馆附近开了家录像厅,我常在周末的下午偷偷跑去看。大人说了,好学生不去那种地方。
十几平米的房间,大白天也拉着窗帘。一台旧彩色电视,一台二手索尼录像机,十几条板凳,地上到处是烟头和瓜子壳。班里的坏孩子告诉我,晚上会放香港三级片。
有一回,我居然看到了会变形的液体机器人,和威风凛凛的大块头机器人。跟小哥哥讲的一模一样。
飞车,重机枪,直升机,核爆,两个机器人贴身肉搏,天雷勾动地火,谁也打不死谁。
我在黑暗中张大嘴巴,我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我口干舌燥,血脉贲张,荷尔蒙一定是爆表了。
忘不了最后的画面,大块头机器人把自己沉入沸腾的铁水,我身边的小流氓哭得泣不成声。
散场后,我问老板,这部片子叫什么名字。老板不耐烦地说,《未来战士》,2。香港人叫《魔鬼终结者》。
走出录像厅,明晃晃的大太阳,照得人恍惚。我突然想念那个每年夏天都来我家,给我讲故事,骗我棒冰吃的小哥哥。
后来我也离开了小镇,生活按部就班,波澜不惊。
北京奥运会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她应该也有点喜欢我吧,虽然谁都没有说。
姑娘说,你一直说《终结者2》好看,我还没看过。你去买张碟,陪我在电脑上看吧。
那时我在准备一个光伏电站项目,需要去青海玉树州考察一段时间。临走前一天,我去姑娘家道别,带了那张碟。
电影放完,发现她的脸色很奇怪,两只手死死地揪着衣角,像是在竭力忍住什么。
一滴泪流下脸颊。又是一滴。她开始哭,嗷嗷的。
我惊呆了。从没见过一个貌似文静的姑娘会这样哭。本能告诉我,该出手了。
我抱住了她。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脖子。
第二天,她没来送我。她说受不了这样的离别。
十五天后,巴颜喀拉山的风雪之夜,差一点,我就化作经幡一座。我在零下十五度的黑暗中瑟缩着,感觉热量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努力回想那些让我温暖的名字,她的面容长久浮现。
后来我问她,那天为什么哭?她说看到T800被铁水吞噬,害怕我也会这样消失在风雪中。
有人告诉我,《终结者5》很烂,阿诺老了,别看。
去看一部大家都说好的电影,是跟风。
去看一部大家都说烂的电影,是情怀。
所谓情怀,或许不过是:曾经好过一场,不知你忘没忘,总之我还记得。
屏幕上,我又见到了阿诺。曾经的健美先生如今肌肉松弛,皱纹横生。那张被地心引力拉扯的脸,写满了衰老和不甘。
健身或许是最虚妄的运动,再强健的肌肉,也是交给岁月去摧毁的。
我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向比自己更强更先进的机器人发起冲锋。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爬起来,再摔。
“我老了,但并不过时”。
我在健身房,多少次,肌肉行将崩溃,快坚持不下去,我告诉自己:阿诺都快七十了,还在练。
就像跑步时,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科比已经恢复训练了。
就像几年前看《变形金刚1》,当第一声汽车人变形的声音传来,黑暗中的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时觉得,“如约而至”是个多么美好的词。等得很苦,却从不辜负。
谢谢你们,老男人,一直燃烧到现在。
谢谢你们,我儿时的英雄。穿过漫长的时光,来到我的身边。
谢谢你,T-800。你总是说“I will be back”,然后每次都会回来。
路明,大学教师,「一个」App常驻作者,首部作品集《名字和名字刻在一起》将于近期由「一个」工作室制作出品。@后排的路明
黄昏,校园广播传来曾经婷给我们哼过的梁静茹的歌。一个人坐在空空的寝室,抬起头,看见书架上的《小王子》。想念插上翅膀,带我回到属于我们的高中岁月。
高一时,英在网上认识一个男孩叫俊,之后成为朋友,互相鼓励,互相温暖彼此的青春。男孩在重庆一所有名的大学。高三时,婷,英,萍,我,四个人被分到同一个班。婷认识了高高黑嘿憨憨爱打篮球的聪。每次和他聊天时,婷总会自然地流露出幸福的笑,他喜欢梁静茹的歌。而我,遇到了第一个在平安夜送我苹果和一毛硬币的鸿,他会偷偷将营养快线放到我的桌上不让我发现,他将喜欢的篮球明星卡片贴在我的饭卡上。高考,我们遗憾地与自己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我们哭了。鸿去读三本了,聪还是在原来的高中复读,婷,英,萍,我,来到了另外一个高中并又分到了一个班复读。当奋战于书海累了之后,我们一起去爬山,一起绕着操场跑步,一起去超市买辣食吃俊不再和英联系了,英在书店找到一本《小王子》,一遍又一遍认真地读完,然后细心将它包好,在俊生日时寄到了重庆,最后对我们说:我要好好学习,等考上理想的大学后去找俊。婷会在熄灯后和我们聊起聪,说着说着便笑了。睡在婷上铺的我,摸着包里的那张旧饭卡,听着听着笑了,眼眶湿湿的。在某个下雪天的午后,我们一起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单纯善良的萍向我们讲述她与豪的故事,我们静静地听着。
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走,我们各自将故事系上蝴蝶结,珍藏在心底,然后认真地为梦想拼搏高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还是一起等到下课后放肆地说着笑着挽着手冲向食堂,一起埋头苦读,作战于一个又一个的考场。最后,一起收获属于自己的果实,一起笑了,笑中带着泪。
收拾行李上大学时,妈笑着说:本来好好的一笼紧紧相依的包子,可最后却被分到了天涯海角。你能习惯吗?我有些伤感。
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啦,
梦里花落知多少。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者自己长大
要学会弯腰
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对恩爱夫妻,不知什么原因近来突然闹起了矛盾,双方互不相让,似乎有些不可调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婚姻滑到了破裂的边缘。在正式分手之前,他们共同策划了最后一次浪漫之旅。于是他们按计划来到当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山谷。这里的景观非常奇特,当你站在山顶上朝西坡望去的时候,会看见满山都是松、柏、女贞等各种大小不一、高矮不等、奇形怪状的珍奇树木,种类繁多。而当你转身朝东坡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雪松一种树,色彩十分单调。这一奇特景观,令许多人赞叹不已,但没人能揭开这个谜。
当他们费尽周折,极其艰难地爬到山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他们很快搭好了帐篷,然后依偎在帐篷里欣赏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享受大自然给他们带来的乐趣。没多久,这对夫妻惊奇地发现,由于特殊的风向,导致东坡的雪总比西坡的雪大而且密。不一会儿,东坡的雪松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不过,当雪积到一定程度时,雪松那富有弹性的枝丫就会向下弯曲,直到积雪从枝丫上滑落,松枝才慢慢抬起头来,依然屹立在风雪中。
就这样,雪松一次次被压弯,积雪一次次地从松枝上滑落,而雪松依然完好无损。
妻子对丈夫说:东坡肯定也长过许多柏树、女贞等杂树,但由于它们不会弯曲才被大雪给压断了,时间久了,那些不会弯曲的树木就被大自然给淘汰了。妻子的话,引起了丈夫的沉思,两个人围绕着为什么雪松能在风雪中活下来,而其他树种被淘汰的问题展开了讨论。少顷,两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后收起帐篷回家了。
在现实生活中,任何一对夫妻都难免磕磕碰碰,也难免遇到矛盾和分歧。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抖掉这些无关紧要的不和谐因素,一味地积累着不肯释放,最终会让我们难以承受。
学会弯腰,也许是经营婚姻的最佳妙招。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05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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