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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柳树下,相遇未知地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夏川柳树下,相遇未知地,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相遇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这座抬头低头都能看见繁华的城市中,有人窃窃私语的说了话。

那些在匆忙的日子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遇见了最繁华的经历。

她在他的生命中一闪而过,让他只感觉到了一阵风的气息,却从没有她来过的感觉。

他在她的背后默默地等待着,于是等到了柳树叶子枯黄也不曾在感受到那阵风的一闪而过。

就这样,这阵风在一年四季里面只来过一次。

就这样,那个人在我们生命中只遇见过一次,却从不被我们得到。

直到那年夏天再一次在那片未知地的柳树下相遇了。

他拉着她的手,慢慢的陪她走过一年四季,像清风拂过的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就这样不断地轮回变化,但那棵柳树下的故事却从不被遗忘,更不会被改写...

当那阵风再一次的从那棵柳树下吹过时,却感受到了寂寞与孤独。

因为那棵树下只流下了故事,而讲故事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柳树下的故事首尾相连的链接了那个人整个的生命,也覆盖了那个人的青春...

哟哟哟,看那是讲故事的人。

呜呜呜,那阵风问道:哪里?

哎哎哎,说故事的人走了。

呜呜呜,那阵风说:我也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不想吹走这树下的故事。

有些地方你可能从来没有去过,甚至没有听说过,就像夏川中学一样,你虽然听说过这所著名的高中,但是却从未去过。

哪怕是去过,你也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棵柳树下引发的一段故事。

这段故事甚至流传了几年,十年,甚至几十年。

每当你走到这棵古老的柳树下,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段诱人的故事,那段故事永远是吸引人的,哪怕听上无数遍也不会觉得发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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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


秋日的午后,和几位朋友相约到漳泽水库一游。行进的途中,堤坝旁一排排整齐生长着的柳树引起了我的注意,驻足片刻,朋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柳树一般栽在河堤上用来固土。

固土?原来柳树还有如此的作用。固土故土。回到家中,身处异乡的我陷入了对故乡的怀念。

在中国西北广袤的黄土高原上,柳树随处可见,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树。

能看到炊烟的地方,几乎就能看到柳树,它们的根深深扎在土中,守护和陪伴着那里的人们。

我从小就喜欢柳树,儿时的多半光阴便是在她的陪伴下度过的。农忙时节,父母亲将我和弟弟妹妹留在家里,出不了门,院外挨墙生长的一棵柳树便成了我们兄妹三人的好去处,弟弟蹲下,我踩在他的肩上先爬上去,然后用手把他和妹妹两人也拉上去,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后来,本家修房子需要用椽,便把它伐掉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难以适应没有它的生活。

童年的记忆里,柳树经常出现,春天上学的奔走,嘴里总是含着一支用柳枝制作而成的口哨;夏天饭后的休闲,头上总是顶着一片大柳树遮挡形成的阴凉;秋天周末的外出,身后的背篓里总是盛满柳叶用作冬天火炕的燃料;冬天雪后的帮活,总有一项是到林子里捡回柳树的枯枝用来当烧饭的柴薪。这样的生活几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而柳树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

我爱柳树,不光是因为它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随处可见,更是因为它那无华的品性。众所周知,柳树是名副其实的平民树,在西北广大的农村地区,它的主干被多少家庭用作房顶支撑天空的椽,它的枝条被多少家庭编成了箩筐,它的树叶被多少家庭烧暖了火炕柳树的一生,从小到大,从生到死,一直默默地为黄土高原上的人民奉献着自我。

因而当我身在异乡,看到柳树时,总会引出一些复杂的思绪。尽管城市的柳树多为垂柳和白柳,被作观赏之用,但还是从它们的形态中勾起许多关于故乡的记忆。故乡这个词我是不常用的,我一直认为这是迟暮之年才敢用的字眼,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用家乡。后来有次和朋友闲聊,他告诉我,母亲在,家乡存;母亲逝,故乡魂。原来母亲的离世竟已让我失去了家乡,此后我便一直用故乡了。

故乡的柳树,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柳树。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当母亲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故乡的柳树是我梦里出现最多的事物,她已然像是母亲灵魂的寄托,一直陪伴着我。梦里的黄土地上,乡亲们的?头一下又一下,扬起阵阵的土雾,打骂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我穿过土雾,放眼望去,什么人也没有,一排柳树立在那里,在风中尽情摇曳着自己的枝条,这是一种惟有自己才能读懂的幸福。

故乡的柳树不仅是平民树,更是人们情感的寄托。西北农村的丧葬风俗中,当逝者出丧的时候,晚辈(侄子和外甥等)会手持符节,上面满是用白色的纸花缠绕,这些符节是要到坟前烧纸时搅火用的,大多数人会选用柳树的枝干来制作。等下葬完成后,人们会把它们插在坟旁边的空地上,若干年过去了,几棵大柳树生长在坟的两侧,为逝者遮挡阴凉。多好的柳树啊,人们借着你寄托了哀思,表达了对逝者的敬意。

耳边传来费翔的《故乡的云》,每一句歌词都深深触动我的心,原来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故乡的风,故乡的云,还有故乡的柳树,是否也在呼唤我的回来?

我一直喜欢柳树,也喜欢它极强的适应环境的生存能力。柳树不仅是我灵魂的寄托,更是我人生的楷模,我的生命也应像柳树一样,能够在新的土壤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为身边的人们奉献自我,哪怕只是在炎夏撑起一片阴凉!

柳树,故乡的柳树,请收起你对我归来的呼唤吧,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离开!

枣园的柳树


久居江南,记忆里满是烟花三月,垂柳如丝,到处飘飘摆摆,一付柔柔的心肠,即便到了枯秋,垂垂的柳枝也是江南不为季节改变的画面。

独独未曾见过不下垂,反倒向上的柳树,或许北方平常不过,而在江南是恰恰没有的。

那天在延安的枣园,刚进园,抬头第一次便看见了它。

这是几颗粗壮的柳树,直径约三十公分,笔直的树干,健硕的枝杈,直直地插向天空,而细细的柳叶却如同毛绒绒的行装,在四周的枣树和梨树中尤其耀眼。工作人员告诉我,这是旱柳。

枣园种了很多树,梨树、枣树、银杏、刺柏、槐树、皂角、杏树等,这几株柳树不知何时何人而栽,没有记载,或许只是跟随而来,在树的家族亦不算出众,不想爆发出无穷的生命力,在贫瘠的荒原,在风霜与严寒中,渐渐丰满挺拔,成为后人仰望的第一道风景。

看它齐刷刷向上的柳叶,我便想到旗帜,仿佛千面万面的旗帜,齐斩斩地竖着,在风中,在繁茂的树的世界,以独特的姿态,把刚与柔的境界展现于北国天地之间。

一场新雨过后,南方才感到丝丝凉意,北国却道天凉好个秋。刚刚十一过后,出入枣园的人并不多,一阵秋风夹带着雨滴远远的吹来,行人纷纷掖紧了衣服,我也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看到这柳树,顿时有了暖意,看它青翠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曳,我在惊奇中又想起早春,仿佛不是深秋,而是人间四月,一下回到柳枝摇荡,烟波迷人的意境。

后来翻阅资料方知,旱柳是北方最普通的树种,在许多没水的地方,旱柳最易成活,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你把它插下,就能顽强的生存下去。瘦弱之时,它不起眼,一朝成长,便渐渐成了风景。它既有着垂柳的妩媚,又有着北方汉子的般倔强,更有着无法想像的生命力和适应力,能衍生出馒头柳、绦柳、龙爪柳、金丝柳、速生柳等不同的品种,真的如柳中之母,把绿色和顽强的生命传播到北国的山山水水。

细看,粗壮的枝干上,尽是密密的细枝,仿佛不堪一折,不知这粗壮需要多少年才能演化,但恰是这些细密的枝叶,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姿,日后成为了黄土地上的脊梁。

柳树故旧,它见证了旧的灭亡和新的开始,正如它粗糙的外表下,是盎然的生机,是一次次零落后,又一次次对春的呼唤。在枣园众多的树种中,柳树不开花,不结果,它只是用绿色告诉未知的未来,春天将从哪里开始。

看贯了南方的垂柳,对北国的旱柳自然充满了新奇。忽发奇想,如果将旱柳与垂柳放在一起,他们的个性是如此分明:一个如北方的汉子,一个更像江南的女子;一个是秉直的个性,一个是水水的影子。北方的旱柳不缺南方垂柳的柔情,南方的垂柳亦不输北方旱柳的坚韧。本不分伯仲,只是因了不一样的环境,让他们变成了不一样的自己。

我喜爱南方垂柳的情怀,更敬重北方旱柳的品性,是他们在贫瘠的黄土地书写了传奇。

村头有片柳树林


在我的记忆中,有许多事物难以忘怀,但最令我难忘的还是村头那片柳树林。那是我童年的记忆,有我儿时的欢乐,绿色的童年梦。

当南国的轻风送来燕子第一声呢喃的时候,村头小河边的那排垂柳已经开始悄悄梳理她那柔柔的嫩黄的长辫子,对着飘着冰片的河水的挤眉弄眼地欣赏起自己优美的舞姿了。

不久,三月的风筝飞过了柳树梢。在黄眉绿眼的柳树下,多了几头老牛。老牛的背上骑着几个头戴柳枝编的帽子,嘴中含着柳笛的少年,那便是我和童年的小伙伴。我们把口中的柳笛轻轻地一吹,吱童年的欢乐从心底直冲蓝天。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叽喳着从柳树林里飞起,老牛也哞哞的慢慢悠悠地踱起了方步。

夏日的晚上,劳累了一天大人们拉张凉席,铺在柳树下,往上一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穷侃起来。这人时候,整片柳树林里边便似乎都是我们孩子们的天下了。看吧,远外树林里忽明忽暗的灯火一闪一闪,那是小伙伴们在捉大麻(蝉的幼虫)。地上、草丛上、树上到处都爬有大麻,不一会儿全捉了满满一茶缸子。如果你发现地上有一个小洞,找根树枝,轻轻地把洞口拨大一点儿,把树枝往洞里慢慢地插入,你感觉树枝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赶紧轻轻地把树枝抽出,钓鱼似的一只胖嘟嘟的金色大麻就会被你提了上来。这时,屏息凝气的你眼睛就会突然一亮,心口窝好像被谁挠了一下痒痒似地嗷大叫一声。伙伴们随机会投来羡慕和妒忌的目光,赶忙睁大眼睛搜寻起来。如果没有灯,那也没关系。找棵树,用手从下向上摸,一把都能抓好几个呢。逮满了缸子,回到家里,把大麻往盆里一倒,舀瓢水盖上盖,第二天早上,把大麻的翅膀、腿剪掉,洗净了,放在油锅里一煎,金黄油亮。忍不住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了,来不及用筷子,手指一捏,塞进嘴里,哎哟,舌头烫掉了!赶紧吐出来,双手快速地交叉拿着,嘴唏唏着,又不时地对着手中的大麻吹气。差不多了,放入嘴里一爵,啊!又脆又香,那滋味,真让人连舌头都想咽肚里去。

如果想留一个玩的话,只需要用碗把大麻盖在桌子上。第二天早晨你会看到一只蝉神气地在那里爬,身上的颜色已由嫩白变黑,翅膀上的脉络也由嫩绿变黑,逐渐干燥舒展开了。旁边趴着一只金色的壳。你用草棒轻轻一拔引它,它的前爪便一抓一抓,向你问起好来,非常有意思。如果是只鸣蝉,腹部一动,便发出清脆响亮的鸣叫声。

不捉大麻的时候,我们便躺在大人们身边,望着柳树林里飞来飞去的一只只萤火虫,拍着手叫道:萤火虫,挂灯笼。飞到西,飞到东喊着,便爬起来去追那挂着灯笼的萤火虫。萤火虫像是故意逗我们,在柳木里忽高忽低地乱飞,引诱着我们一个劲地东奔西跑。望着满树林里飞舞的萤火虫,我们好像置于蓝蓝的夜空中,和那些一闪一闪眨着眼睛的星星一起捉迷藏、做游戏,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只萤火虫自由自在地在柳树林中飞舞。捉到了萤火虫,我们便装在葱叶里提着玩,比一比谁逮的萤火虫亮。萤火虫在葱叶里忽明忽暗一闪一闪成了真正的灯笼,好玩极了。于是,我便想起古人借萤火虫的光亮读书的故事,也想模仿古人多捉一些装在袋子里照亮。但我终没捉到那么多的萤火虫,书到如今也没读好。

童年的时光转眼即逝,村头小河边的柳树林却依然如故,只是枝叶更加繁茂,浓绿了。

夏天的一个晚上,我独自一人走在村头那片柳树林里,淡淡的月光把柳树林那斑驳的影子投在我的身上;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在我身前身后飘飞嬉戏;或近或远的树上偶尔传来一两声蝉的惬意地鸣叫声。但林中已不见我童年的灯火,也不见孩子们追逐萤火虫的热闹,更不见柳树下躲在凉席上穷侃的大人们。我的内心一阵愁怅,像忽然失去了许多什么?我四处寻找,眼前却一片迷茫

忽然,村里传来电视剧的主题歌声。我恍然大悟,电视剧开始了。

我大步向家是走去。

记忆中的鬼柳树


很小的时候,没事儿就黏着爷爷去鬼柳树下玩儿,冬天依偎在麦秸垛根儿,晒着暖暖的太阳,看他那干枯树枝上的鸟窝儿,鸟儿在里边露着头儿,象坐摇篮似的,在寒风中左右摇摆,树枝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夏天在他那碧绿的柳荫下,尽情地玩耍,几年后,那里竟成了爷爷永久的归宿。

题记

我家住在中原一个古老而美丽的小村上,村子从西到南被一条弯弯的苦陀河环抱怀中,村子西北角有一棵古老的鬼柳树,五六个小孩手拉着手才能把他合围,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具体年龄,那深黑色的树干历经岁月的风霜洗礼,被刻画得裂痕斑斑,巨大的裂纹,如恶鬼的巨口,狰狞可怖。

鬼柳树虽然已到风烛年残,被岁月缠满了皱纹,但依然虬曲苍劲,每年的春季在树枝的顶端伸展着悲怆的新造型,涌出了很多鲜活的枝节。

鬼柳树听着名字有点吓人,其实也是柳树的一种,他也和其他的柳树一样发芽最早,被誉为报春使者。每年的第一缕春风吹来,她那长长的枝条就换上碧绿的衣裙儿,在微风的伴奏中,摇摆着美丽的身姿,唤醒了沉睡的大地,给美丽的春天带来了勃勃生机和盎然的春意,慢慢的整个树冠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是小村上一道绚丽的风景。

鬼柳树和其垂柳不同的是,他的叶子没有垂柳那么尖,稍微带点儿椭圆形,长长的树枝上长着一串串的椭圆形的种子,如翡翠一样晶莹剔透,种子中间有个像小鸡眼睛一样圆圆的硬点,小孩儿们喜欢叫他小鸡娃儿,那又细又长又多的枝条垂下来,就像仙女长发上挂着一串串珍珠玛瑙,在微风中婆婆娑娑,轻歌曼舞,美丽极了。

在鬼柳树下边连着西边是一个多年以来很大的打麦场,紧挨着打麦场是一条宽宽的滨河大道,每年的春天,村民们为了迎接麦收,早早做好准备,男人们从河里挑水,女人们把水均匀的洒在场上,饲养员们套上牛,拉着大石磙,手里拿着皮鞭,儿儿喔喔的赶着牛,把打麦场碾压的溜光发亮。麦子成熟之前,打麦场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每天吃完早饭,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着竹篮儿,手里拿着铲锅刀儿,去地里挖野菜,必须要先到鬼柳树下玩儿一会儿,拽一枝儿垂下来的柳条儿,握个小圈圈儿当帽子戴在头上,特别是女孩子,拽两串儿鸡娃儿,绑在柳条帽儿上,提溜在耳朵旁边,像珍珠串子一样飘来荡去,特别满足女孩子的爱美感。到了晚上,孩子们在打麦场上,推铁环,踢毽子,跳绳,抓子,追逐打仗,踢破鞋楼儿的,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五十年代初的农村,还是农业合作社阶段,土地包产到户,到了收麦时节,打麦场圆圈儿垛满了各家各户大大小小的麦垛,割完了麦子,开始打麦的时候,鬼柳树下放了很多的铜茶壶,瓦茶壶,瓦罐子,还有细瓷的,粗瓷的,泥巴烧的,大的小的各类的茶碗儿,麦场上一家占一片地方,男女老少顶着烈日各自为战,碾的碾摔的摔,干累了,到鬼柳树下休息凉快一会儿,喝碗凉茶,男人们吧嗒吧嗒的吸袋旱烟打打气儿。

到了流金铄石的盛夏,晚上人们都不愿睡在像闷葫芦一样,低矮潮湿的茅草屋儿里,鬼柳树下就成了人们休息的好场所,那时候社会秩序很安定,人们不用不担心被盗窃,人们拎着席子或者一条被单子,端着茶壶,来到鬼柳树下,到河里不热不凉的大澡堂里洗洗澡,然后到天然的空调下,男人一片儿,女人一片儿,享受着轻轻的顺河风,累了一天的人们,在寂静的黑夜中,听着蟋蟀和青蛙的歌唱生,舒舒服服的打着鼾声安然入眠。

爷爷八十多岁了,每天吃过早饭,我都会和小朋友们一起,黏着爷爷一起到大鬼柳树下凉快听爷爷讲故事,爷爷拄着棍儿,胳肢窝儿夹着小席子,我给爷爷抱着枕头,颠颠儿的跟在爷爷屁股后,听着爷爷一路哼着小戏儿,来到鬼柳树下,爷爷把席子铺在树下,坐在席子上,享受轻轻的凉风,象个老顽童似的陪着孩子们一起玩耍。

爷爷用他的拐棍,钩着树枝,摘下成串子的小鸡娃儿,我们把一嘟噜一嘟噜的小鸡娃儿绑在一起,拎在手中,学着农村卖鸡娃儿人的叫卖声,拖着长腔:卖鸡娃儿唠!谁要着撒账鸡娃儿!把我们邻居家亲戚,姓季的小孩儿气的坐在地上,双脚蹭地,嚎啕大哭:不要卖我!不要卖我!我哪儿不去!大家在一旁哈哈大笑,爷爷急忙把季娃儿拉起来揽在怀里,安慰道:季娃不哭,他们不是卖你的,他们喊着玩儿的。然后捋着山羊胡子,佯装生气的样子,拿着拐棍指着一群孩子说:季娃是客娃儿,大家要好好待他,谁在惹俺季娃儿,小心我用拐棍子括你个小鳖孙!

大人们干活休息的时候纷纷来到鬼柳树下,在厚厚的树荫下,三五一起,下棋的,占方的,打扑克的,说黄天霸(故事)的

每年初冬时节,在寒风的摇拽下,鬼柳树下落了厚厚的一层金黄色的树叶和种子,人们都去扫柴火,爷爷大框大框的往家背,以备冬天火用。

一九五八年,农村成立了人民公社,土地都归了生产队,紧接着国家掀起轰轰烈烈的全民大炼钢铁运动,每个大队都修建了大大小小的炼钢炉,我们大队的炼钢炉都集中在小郭庄,男劳力们都集中住在小郭庄,白天黑夜不停火的炼钢铁,妇女和小孩儿们,坐着牛车到很远的白河滩里淘铁砂。公社号召农民家中箱子柜子木床等,凡是能烧的全部都贡献出来,支援大炼钢铁和国家建设,所有成型的树木全部锯掉,鬼柳树也没能逃脱厄运,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锯大树以前,用一张长方形的黄纸,上边写上众位神仙离位,贴在树上,然后一齐跪地磕头,恳求神仙的谅解。

跪拜完毕,人们先是把大刹绳撂到低处的树枝上,人拽着绳子爬上去,慢慢往上攀沿,砍的砍,锯的锯,把枝枝节节先弄掉。

一颗千年的鬼柳树,被锯成光秃秃的,剩下了主干和枝里爬叉大的枝干,然后把主干绳捆索绑,拴在周围的大石滚上,两个人拉着大锯一仰一合吃力的锯着。

鬼柳树被肢解成一节一节的,用了好几辆牛车送到小郭庄炼钢炉旁,炼钢的人们再用大锛锛成一大枇一大枇的,在熊熊燃烧的钢铁炉里,为国进了忠。

爷爷经历了十八和十九两个世纪,与那棵鬼柳树结下了不解之缘,自从鬼柳树被炼了钢铁烧以后,爷爷也没有了乘凉的地方了,心里倍感失落,多年的打麦场也因此被废弃了,成了一片荒芜的草地,备受人们的冷落。

一九六零年的四月,爷爷因为无聊,去集市边公路上转悠出了车祸,被一辆卡车轧掉了半拉脚,由于消毒不严,又患了破伤风,高烧不退,爷爷在弥留之际,含含糊糊不停地说:鬼柳树,我的老伙计,我要找你去了.......

父亲和伯父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经过生产队的批准,爷爷如愿的住进了原来的鬼柳树下,又把奶奶从老家祖坟中迁移过来,鬼柳树下成了爷爷永久的归宿。在后来的日子,我的伯父,伯母,母亲,父亲,大堂哥,三堂哥,还有我的小弟.........都陆续住进了鬼柳树下,那里成了一片庄严肃穆,荒草萋萋,云雾罩罩的坟地!

虽然鬼柳树早在六十年前就不在了,或许他那古老的灵气还在吧,每每怀念那些故去的亲人的时候,就会在梦境里,出现那参天的鬼柳树,枝繁叶茂,密密麻麻垂下来的枝条,挂满了象钱串子一样的小鸡娃儿,青翠碧绿,如同婀娜多姿的少女,在微风的吹拂下,摆动着绿色的衣裙,翩翩起舞,美丽极了,爷爷,奶奶,伯父伯,母父,父亲,母亲,在厚厚的绿荫下,安然祥和,谈笑聊天儿!

墙壁后面的未知


翻开被蛀虫咬穿一个虫洞连着一个虫洞的封皮,看着里面泛黄的纸张上,毛笔写的文字,也多处被蛀虫咬穿一个虫洞连着一个虫洞,好在毛笔写的字体大,不影响高非的阅读,他逐字逐句的念给紧挨着身边坐的小湘听。

仓库的最后一面墙壁砌好后,梁木被吊上屋顶,搭架着,固定住了,长工富贵踩着梯子爬上中间的主梁,悬着一串鞭炮,点燃了,这是盖房子时候的习俗。

在鞭炮声中,参与盖房子的短工们全都聚集到了架好梁没盖瓦的仓库外面,齐向高老爷派来的监工孙管家讨酒讨肉讨点赏钱,没人注意到,还站在主梁上正在燃放鞭炮的富贵,本来一张喜色的脸,僵硬了皮肉,笑眯成线的眼睛睁圆了,直盯着斜下方,看见了让他恐惧的东西,浑身颤抖了起来,捏在手上的提着鞭炮的绳子,从抖开的手指间松脱,掉落在地上,仍在劈啪的作响,遮盖住了富贵从主梁上掉下来的落地声。

等鞭炮的劈啪响声燃尽时,聚集在仓库外面的人群才注意到,主梁上站着的富贵不见了身影,进屋子内看,他仰面倒在主梁正下方的地上,头朝着最后砌成的一面墙壁,眼睛朝上翻着白,嘴角歪裂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血液从他摔破的头骨缝隙中渗出,在地上汪成一滩,颜色发黑,倒影出了尸体正上方的纵横交错的房梁。

尸体不能一直这样子留在原地,血腥气味很快就吸引来了苍蝇,嗡嗡的乱舞在尸体的周围,孙管家做主,先将富贵抬到屋子外面已经准备好的一片芦苇席子上,裹起来,不要曝光在众人眼前。

蹲下身去抬尸体胳膊的两个短工,几乎同时的大喊一声,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在外面的空地上继续大喊大叫着。

“鬼,房梁上有鬼。”

“哪里有鬼?”

众人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空无一物,再看向仍在屋子外面大喊大叫着的两个短工,手指的方向是横尸在地上的富贵。

“血,就地上那滩血,能倒影出鬼。”

听到这里,众人低头去看那滩汪在尸体头部下的血泊,倒影着正上方的房梁,一个黑影蹲在最粗的主梁木上,是个皮包着骨头的人形生物,没有眼睛珠子的一对漆黑的眼窝内,泛出星点的寒光,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飘舞在半空中。

喊叫声震动到了呆在主宅中的高老爷,他拄着拐杖出来,抬眼眺望着远处搭上了房梁还未盖上瓦片的仓库,喊叫声仍持续不断的从那个方向传来。

短工们抬着已经吓晕了过去的孙管家,一路喊叫着逃回了主宅,闹腾了一个小时后,情绪平静下来的短工们看在高老爷给出的赏钱份上,喝下烧酒壮胆,再回到了仓库,避免去看那滩血泊,口中牙关紧咬住菜刀和剪刀,抬着富贵的胳膊和腿,将他抬到了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已经铺垫好了芦苇席子,放上去,卷了起来,用绳子捆扎了两端,接到报信赶来的家属,收了高老爷给的一笔抚恤金,用副担架将尸体抬回家去办理后事。

仓库后来盖上了瓦片,短工们是看到被请来的道士做了一场驱鬼的法事后,才敢爬梯子踩上房梁,封了屋顶铺盖好了瓦片。

仓库建成,投入了使用,但问题很快又出现了,没人说见到鬼了,却都说,进到屋子里就感觉到阴气森森,冷的汗毛倒竖,不能多呆。

高老爷听从了孙管家的建议,仓库改成了供奉土地神的佛堂,请来了泥塑的土地神像,供在了屋子里,长年累月的上香。

合上了高老爷留给后世子孙的家书,高非从工具箱里挑选了一柄锤子,提了盏应急灯,小湘拿着手电筒,跟在他的后面,出了高家的主宅,走进了被一大片竹林包围起来的佛堂,里面空荡荡的,曾经供着的土地神泥塑像,被上个世纪破四旧运动时进村来的红卫兵们砸烂了,回归了一堆泥土,不敢对抗红卫兵们的高家人,打扫干净了佛堂,就一直空置着至今。

锤子被高非挥舞着,带着风,雨点般的砸在墙上,表面糊着的粗糙石灰成片的被砸脱落了,露出了粗糙石灰下面的青砖头,砖头缝隙间,胶粘的不是水泥,是水泥还未出现时,用米汤和着鸡蛋清和着粘土,搅拌而成的胶土,锤子敲了十几下,砖头的缝隙间才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纹。

高非不停手,他为了敲开面前的墙壁,卯足了一股子疯劲,旁边站着小湘,双手举着电筒,光柱照在被高非用锤子疯狂敲击的墙壁上,在抖动着,她受到了惊吓,被高非看起来疯狂的模样吓到了,更是恐惧着正在被敲击的墙壁后面的未知。

砖头终于被敲的松动了一块,高非停了手,手中的锤子随意的丢在了脚边的地上,摸出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仰面朝上看着房梁吐出一口白烟,突然,他看见了什么东西,在房梁上,黑黑的一团影子,放在地上的应急灯,光源照不亮房梁上,那团黑黑的影子似乎也正在盯着房梁下的高非,一对在黑色中泛出寒冷光芒的眼睛,倒影着高非和小湘暴露在光亮中的身影。

啊的一声尖叫,是小湘发出的,她的目光从墙壁上转移到身边站着的高非身上,看见他仰头吐出一口白烟后的浑身一颤,动作定格住,保持着仰头看向房梁的姿势,也仰起了头,并且将手中紧握住的手电筒的光柱朝上方移动,看见了高非所看见的东西,一团黑黑的影子,是个曲腿坐在房梁上的人形,枯干的一层皮,皱巴巴的包裹在一副骨头架子外面,面容就是被一层枯干起皱的皮包裹起来的骷髅头,一对凹陷进去的眼窝内没有眼睛珠子,却泛出了星点的寒光,长长的黑头发还连接在头皮上,披散开来,无风,却在半空中飘舞着。

手电筒脱手而出,被甩飞了,砸落在砖头铺垫的地面,灯泡的亮光闪了几下,挣扎不过,熄灭了,幸好还有放在一旁地上的应急灯,光源的亮度虽不如手电筒的光柱,但也能照见屋内地面上一片区域,足够小湘看见逃出去的路,她继续尖叫着,逃到了屋子外面仍在尖叫着,直到穿过了包围在屋子外面的竹林后,才停止了尖叫。

肾上腺素的效果如它产生时的快速消失,双腿一软,跪了,双膝盖骨头磕在泥土地上仍旧疼的钻心,又是一声尖叫,身体朝旁边歪倒,被一双手从背后给力的扶住了,是追赶到的高非。

他在手电筒的光柱中,看见了房梁上蹲着的恐怖的人形,本来就因为恐惧而紧绷着的神经,在听见小湘的一声尖叫后,原地弹跳起来,追在逃出去的小湘的身后,追出了屋子,追出了包围在屋子外面的竹林,刚收住了脚下的冲势,就见到前面的小湘跪了,发出一声尖叫倒了下来,忙迈开一大步上前,及时的出手将她扶住。

正午时候的太阳,烤在坐在空地上的两人的身上,一点热度都感觉不到,流淌下脸颊的汗水也是冷的,顺着脖子淌进领口内,冷丝丝的滑过皮肤。

梨花树下


那一年,梨花扬扬撒撒,落了一地。

震断了谷里所有的梨树,望着颓败的这里,我离开了。

再见时,他已不记得我模样,陌生又惊喜的瞳孔里,却浸满莫名的宠溺。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依然温若如水。

“花魄。梨花的花,魂魄的魄。”

“花魄…”他细语喃喃。

也许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再唤不回那段记忆。因为当年,我亲手断了他的心脉,葬他于清绝谷,也是那一日,我封了他的记忆在那棵梨树下,那棵梨树我是记得的,因为满谷开遍素白的梨花,唯那一树,开出的梨花红得似血。

如今,竟在这里遇见了他,一个已轮回千百年的我的爱人。

诊罢他的病,我不禁皱了眉头,心脉几近断裂,如我当年狠心一掌震断那般,可这么多年来,难道他生生世世都受了心脉断裂之苦…

“怎么样?还有多久?”像是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满不在乎地笑道。

“你相信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信,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信了你。”

鼻尖一酸,差点情绪失控。忘了是多少年前,他好像也这么说过。

他却轻搂过我的肩,似是无意道:“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可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真的不记得了吗?那个与你相拥在梨树下吻尽爱意、那个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抱着你倾诉相思、那个坐在路边等你把梨花一朵朵别在她发间,那个爱你恨你却终究放不下你、那个苦苦寻了你这么多年的人,她叫花魄。

“花魄,跟我回家吧。”

轻轻地推开他,笑道“我们认识多久?”

“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那你可知我到底是谁吗?”

“你是我的花魄…”

那天,我跟他回去了,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仅有的三两个下人也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对我似若未见。

“我已将死之人,都习惯了。”他苦笑着说。

“桃离,你不会死的…”我的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伤了他一命,总是要还的。

作为不得宠的三公子,被赐了一座府邸后他独自居住在这里,好在他也不渴望自己能深得父母喜欢,因为其他兄弟为了那颗明珠争的头破血流,他不喜这样,就要求父母允许他独住。现在,就连我们的大婚也只有一个最疼他的二哥来参加,冷清却也喜庆。

“景灏,我已经派人去寻找清绝谷了,传说那里有神医桃离遗留的医书典籍,有治愈心脉之法。你不要乱想,安心养病。”

“哥,何必呢,清绝谷那只是世人口传的而已,桃离更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

“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为了你我也拼了。”景奕认真道。

之后景奕点了景灏睡穴,把他抱到床上,我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这个掌管景家大大小小店铺,看似仅仅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的男人并不笨。

“我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但感觉你不会伤害他,那就好好照顾他。”景奕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我要那颗明珠,但绝不是贪财。”我轻咬嘴唇道。

他望向我的眼睛,很久之后,“好!我答应你!”说完这句他就转身走出门,策马离开。

我走到床前,望着熟睡的景灏,抬手抚上他柔美的脸庞,他的眉眼、他的笑,这都是我刻骨铭心的牵挂。他不会知道,那被他不屑的明珠,就是他当年被我震断的那一截心脉所凝的心珠,只有得到它,才能真正修复他的心脉。“桃离,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我躺在他身旁,喃喃耳语。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跟他在一起的生活,简单快乐,顺便等景奕拿心珠过来。在漫长的等待中,我终于找回了早已失去的一切,比如他、比如爱。府里种满了梨树,一棵又一棵,宛若当年的清绝谷,一派生机盎然。景灏拥着我坐在树下的凉椅上,什么也不说。不知过了多久,“扑棱棱”,伸出手臂,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我的掌心。

良久,他开口打破沉默。“二哥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好,让我们别担心,已经找到明珠,等过两**亲自送来,还有,还有他说想你了。”我的语气里有了慌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事实。

“哦,那就好,那让他有时间多来看看我们,正巧我最近也念他得紧,二哥是我在那个家唯一牵心的人了,真希望在那明争暗斗的地方,他不要受到伤害。”他像是猜到了什么,看似无意地说着。

夜晚,他揽我进他怀里,闭上眼睛。

“如果要失去一切,我只希望不要失去你。”他悠悠地说。

很久之后,以为他已经睡着时,我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开,穿上外衣,系上披肩,跨出房门时,手抚上小腹,“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声音恬淡如水地漾开。

在我离开后,屋里传出他哀怨的叹息“花魄…”

景府里乱成一片,我从房顶上看着那个景家长子和四公子怒气冲冲地赶到正堂,“说!明珠在哪?”四公子冲那群被围在堂内的人喊道。

“你个混账!竟然敢对你二哥下毒手!”一位年龄偏大的男人怒喝,想必这就是景家老爷了吧。

“嘿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不知道我从外邦买来的毒虫可咬死了我那最受父母亲大人宠爱的二哥?来人,放火烧了二少爷那屋,我就不信瘫在床上他能逃哪去!”四公子冷笑着看向景家的一家之主!

“你敢!逆子,那明珠是灏儿出生时一位老道赠他的,怎容你们俩个混账抢走!”

“你以为你把景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做梦,这会我的人已经差不多赶到那里了,等拿到明珠,你那最疼爱的三公子和你素未谋面的儿媳也就没命了!”大公子突然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里最疼的其实就是从来不被你宠爱的景灏,你怕我们伤害他,所以才把他送去城郊,听说二弟已经派人去找清绝谷了,等治愈了那个废人,在这个家里还有我和四弟的活路吗?更何况那明珠我可找了很久了。”

“你!”景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景老夫人只是一个劲哭。

“要我们死?你想的太简单了吧?”我扶着景奕踏进正堂,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公子他们的手下…

那是段我不想再记起的回忆,血腥肮脏,我又杀人了,为了景家。

当扶着景奕回到城郊时,门外躺着被毒倒的一群家丁,看来我的梨花阵这次下手不重,怎么都算景家的人,我不会太过分。

屋里有灯亮起,“花魄?”

“恩”我应道,把景奕扶上床,“他需要休息。”

夜晚的凉沁入体内,他紧紧地抱着我不肯放开,良久他问“都解决了?”

“恩,二哥休息几天身体即无大碍,那里已经清理门户了,爹娘也只需休息下,毕竟心里是有点难过的。”

“你没受伤吧?”他突然推开我担心地打量起来。

“景灏,等二哥好了我们就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好。”他再次揽住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

我带他回到清绝谷,这么多年过去了,断裂的梨树重新长了起来,在这里,梨花是不会凋落的,盛夏梨花依然素白如绢,只是我们曾一起住过的房间落了灰尘,这么久了,这里还是有着家的温馨。

“花魄,我好像来过这里…是不是以前梦到过?”

“你做的梦我怎么会知道呢?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棵梨树亦活了过来,一朵朵梨花似血妖艳,我跟他立在树下。“怎么会有红色的梨花?”他的眼睛看向我,那里深似一汪静水,“我到底是谁?”

他果然猜到了,尽管轮回百转,却不减他的睿智。“桃离。”我轻声道。

扬手,一个玉瓶从树下飞出,落在他手心,那里装着他被我封了的记忆,“这是你的,还给你。”我笑着抱住了他。

桃离,我多想就这么抱着你,再也不放手。

他恢复记忆后,也修复了心脉,他是神医桃离,而我只是他的妻子--花魄。

我们还像千年前那般恩爱如初,他捧起久违的医书,每天都喂我喝调养的药,理由很充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可我却不知怎么告诉他,孩子已经没有了,当初景奕身中毒虫噬咬,只有心珠可以救他,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景灏……但这心珠只有一枚,如果救了他,桃离的心脉无法修复,那……可是我还有赌注,那就是肚里的孩子,宝宝同桃离血脉相连,如果牺牲了孩子,也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但这是血的代价,同时,我也失去了拥有孩子的资格…

一天,我刚睡醒睁开眼,他就扑到床边,拉起我的手腕,然后笑了,“孩子…花魄,你要做母亲了”

听了这话,我愧疚得心痛,不能再骗他了,我做不到这般残忍“桃离,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胡说,这不刚有了一个嘛,别忘了,我可是神医桃离…”他弯了眼睛,眉眼含笑,“当年的事情,你还在意吗?”

“若是在意又何必寻你千年,你轮回百转,我却执念留在人间,保存我们的回忆寻你几世,不过,我伤了你性命…”

“我被一掌震断心脉时,你的眼泪足以抵过了”他的眸子依旧清澈如水,却将我禁在那一方柔情里。

“嘘,别说了,让我安静地躺一会…”我闭上眼,思绪万千。

桃离,再也不要错过你。

那棵杨树下


那一棵杨树下

聂少博

杨树下面一对甜蜜的情侣,正在嘻嘻打闹。天空的阳光暖暖的,春天总是那么温暖。

小村的热闹总是发生在这温暖的春天。

风筝在飞,鸟儿在叫。这一切都是春天所带来的。 你真的要走吗?女孩可怜的问道。

男孩搂住了女孩,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会回来的,等到这杨树再一次长出绿叶的时候,我就来了。说着,男孩松开了女孩。走到树下,爬了上去,摘了一片杨树叶。他把这叶子给了女孩。

这树叶就是我的心,看,多像一颗心。男孩微笑着说。

女孩把树叶放在了心上,闭上了眼睛。

他们是一对情侣,因为父母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偷偷的相见。男孩快走了,他要去外面闯荡,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要承担起一个家。 男孩轻抚着女孩的头发,我也不想离开,可是我一想到我们的未来,我不得不努力。男孩深情的说道。

我不想让你走,我只想我们能够在一起,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女孩哭了,哭的很伤心。

男孩看见女孩在哭,眼睛的泪水不由得打转。抱住女孩久久,久久

男孩走了,带着梦想,带着对自己未来的幻想,身肩重任走了。女孩没有来,她怕,怕男孩的离去。只能自己在被窝里默默的哭。

男孩回头忘了忘那棵杨树,杨树的叶子随风飘扬,生气勃勃。男孩用肩膀提了提背包,一直往前走去。

一年过去了,女孩在等候,在那棵杨树下。手里攥着那棵杨树叶,每天都会遥望。只想有一天在那条路上看到熟悉的身影。

春天过去,夏天也飘了过去。秋天来了,杨树的叶子也说着秋风的吹来,落了下来。女孩依然在那棵杨树下等待。手中的叶子已经泛黄,没有当初的翠绿。

冬天的雪落在屋上,白白的。杨树的叶子已经落完。女孩为了保护好那片树叶,把叶子用红手绢包了起来。每天还是在那棵杨树下等待。

一年又一年,女孩的心都碎了。男孩还是没有来。女孩的父母给女孩说了很多对象,女孩全都拒绝了。

五年过去了,当初的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大姑娘。杨树下每天都会有她的身影。傍晚,太阳把女孩的身影拉的长长的。那身影孤单,寂寞。

这年的春天,男孩来了。

女孩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拿起手绢,跑着去男孩家。

到了男孩家门口,男孩正好从里面出来。男孩变了,不再是当初的可爱。他变得成熟,稳定。

他们的眼睛对上了,女孩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他失望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男孩微笑着说。

女孩的心彻底的碎了,她并没有哭,转身跑了回去。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男孩的到来,把村庄的面貌改了一番。男孩走到了那棵杨树下,熟悉的味道,男孩抬起头,皱起了眉头,用手抚摸着杨树。一阵暖意顺着杨树传到了男孩的身上。

女孩变了,变的像一个木头人,不知道吃饭,家里人急坏了。女孩似乎傻了一般,没有知觉,没有痛苦,没有开心,只有淡然的表情。手里拿着红手绢,不吃不喝。

女孩的父母每天都会准备好饭菜,可是女孩没有吃。女孩的父母实在是没有哲了,只好把她的奶奶请了过来。

女孩的奶奶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村庄上大大小小的事,她总是知道,没有她解决不了的。

奶奶走到女孩的身边,用手握住了女孩的手,女孩手中的手绢被奶奶拿了起来。奶奶打开,里面是一片已经泛黄的杨树叶。奶奶看过之后,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她把这事情告诉了女孩的父母,父母都很惊讶。女孩的母亲一把拉住奶奶,问她有解决的办法吗?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女孩的奶奶把女孩带到了那棵杨树下,女孩很熟悉的走到杨树下,用手去抚摸杨树。

杨树还是那么茂盛,没有一丝衰老。女孩的眼泪流了出来,说着脸颊流了下去。

奶奶把女孩抱住了。女孩抱着奶奶哭了起来,奶奶摸着女孩的头,安慰的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那树叶也沉寂下来。

女孩在奶奶的帮助下,恢复了往日。为了让女孩能够坚强起来。奶奶把自己的红手镯给了女孩,还说:你要像这手镯一样,红的发亮。要去争取,虽然他失忆了。你能够让他恢复起来的。

女孩恢复过来后,每天都去给男孩

女孩慢慢的变成正常,开始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

男孩在奋斗,为了村庄,为了自己对父亲的承诺。他做的很好。

中午的太阳很毒,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男孩正在果园中愁眉苦脸。太阳的毒辣使果树的情景不太乐观。正在男孩坐在果树下苦苦想着办法的时候。一碗清澈的凉水出现在他的面前。男孩猛一愣,女孩端着凉水,微笑着送到了男孩的手中。

男孩笑着说:谢谢!

女 孩开心的笑了,男孩眯着眼看了看天上苦辣的太阳,看着女孩说:这地方热,你回去吧!女孩低着头,激动的不知所措。男孩端起碗,喝了起来。这凉水让男孩 的眼泪似乎要流了出来。他闭上了眼睛,在回忆。突然,男孩9抱着头,表情很痛苦。女孩吓了一跳,连忙去帮助男孩,可是男孩一把把女孩甩了出去。女孩重重的 坐在了地上,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男孩在痛苦中慢慢晕了过去,女孩看见男孩晕了过去。转身想回村叫人,可是一想到男孩在这里,没有人来看着他,她怕男孩出事。女孩就用自己的身体把男孩背了起来,从山上的果林一直背到男孩的家中。

刚送到家中,男孩的父母就把女孩赶了出去,还吵着说是女孩把男孩害了,女孩哭着回了家。

这几天里,女孩都没有敢再去男孩家。她心里很害怕,尤其是面对男孩的父母,他更是难以面对他们。

一天的早上,女孩的大门被打开了,是男孩,男孩提着很多东西来了。女孩看到了男孩,一路小跑想去牵男孩的手。男孩并没有去牵女孩的手,而是很感激的看着她。

男孩来到女孩是为了答谢女孩救了他。女孩没有收下他的东西。只是说:你好好的就行。

男孩没有把东西送过去,只好转身离去。

果园在男孩的坚持下,慢慢的恢复了。女孩为了男孩,天天都会去果园给男孩送去清澈的凉水。有时间会帮男孩洗洗衣服。男孩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女孩从男孩的眼中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冬天来了,果园里出现了美丽的雪景。女孩走在果园中,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甜蜜。

雪灾来了,果园里的果树被大雪压坏了。一片片的倒下。男孩又紧张了起来,每天都会去扶正果树。女孩也跟着帮忙。

一天的晚上,女孩刚从果园回来。突然,头晕,心跳的很快。女孩咬着牙走回了家。

雪灾过去了,女孩的身体开始不行了。慢慢的虚弱起来。

这一天,女孩照常帮男孩整理果园,手刚扶起果树,一阵快速的心跳让她晕了过去。男孩发现女孩躺在了地上。赶忙去扶起女孩。可是女孩再也起不来了。男孩急了,抱起女孩往诊所里面跑。

到了诊所,医生摇了摇头。男孩在匆忙中,一条厚厚的本子从女孩的口袋中掉下来。男孩捡起本子,打开一看。是女孩写的日志。

离开他的第一天

傻瓜走了,好难受呀!真舍不得他。真想把他抱住,不让他离开我。傻瓜,你听到了没有?你快点回来哦!我在这里好害怕。没有人陪我,没有人愿意和我去那棵杨树下。傻瓜,无论你走多远,都要想着我。因为我爱你。 离开傻瓜的第二天

没有看见他,我依然在杨树下等着。

离开傻瓜的第三天。

他没有来,我欣然再等。

离开傻瓜的第1110天

傻 瓜回来了,我很高兴。看见他健健康康的样子,真开心。可是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我现在想哭,又想笑。你出去的这几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看见他的眼 神,他变了,变得很成熟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笨笨的傻瓜了。我真的好想让他抱抱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抱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陌生人。我现在终于知 道了。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是你的宝贝。是你变了,还是我的幻觉。

傻瓜回来的第十天

傻瓜是我的,我会努力的。

傻瓜回来的第二十天

我现在感觉越来越差,身体状况一点也不好。心好痛。可是看见傻瓜开心的样子。我忘却了一切。只希望他能恢复记忆。愿天保佑

一片已经破烂不堪的杨树叶出现在他的眼前。男孩的眼睛湿润了,一段段痛心的回忆慢慢出现在他的脑海。

女孩去世了,带着微笑走了。

又一年春天,男孩坐在坟头前,微笑着。

你看,这叶子又绿了。

你说你最爱的就是这杨树叶!

这杨树叶多像我的心!

石榴树下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农历五月,是石榴花开最艳的季节。因此五月从前又称榴月。每到这个时候,乡村农家的小院里,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石榴花。

石榴花花开鲜艳,花萼像一个个袖珍精致的宝葫芦,煞是好看。站在石榴树下,我不由的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幅照片,想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那年中秋节,妻子在外地工作的二姐夫妇,带着儿子回来了,一家人难得班班聚齐。中秋,月圆的日子,也是家人团圆的传统节日。可那些年,忙里忙外,总是聚少离多。

古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上班的公家人也不自由。有时相约,多是计划撵不上变化,到时总难齐聚。随着年龄的增大,岳父母明显老了,反复唠叨让大家聚一聚。机会终于来了,老人家非常高兴。张罗了一大桌子好菜好饭,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幸福却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心上。

吃过午饭,收拾停当,二姐提出照张相。由于岳母多年腿病,行动不便,照相就安排在自家院里。这院子并不大,除了错落有致的堂屋、门楼、厨房外,只有十几个平方。

岳父天生爱好,就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还妙笔生花般地点缀三棵树。三棵树都是果树。岳父常说:果树好,开花好看,结果能吃。一棵葡萄,紧邻堂屋东窗,曲曲折折的藤蔓,沿门楼走向厨房顶部,朝高空发展;一棵是樱桃,斜着身靠在正南面的短墙上,枝叶茂盛;一棵便是石榴,长在堂屋正门偏西南方向,半个身子对着门楼,风景秀丽,成为小院的中心主景。

岳父弟兄们多,父母死的早,十六七岁就独自走出家门讨生活了。凭着一腔热血,满怀激情,在泛区农场一干就是几十年,几十年风风雨雨,岳父和岳母相濡以沫,即便是再苦再累再难,都坚强的扛过来了。如今儿女大了,一个个都像巢中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岳父母感觉自己也老了,总想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在一起的时候。于是岳父栽下这三棵树,其中还是有一定寓意的。单说这石榴,榴花火红,暗喻日子红红火火;榴子晶莹饱满,代表子孙满堂;榴味酸甜,预示生活甜蜜。这就是勤劳善良、诚实纯朴的一辈人全部的心思和愿望。

正是石榴成熟的时节,高高的顶枝上,四五颗硕大的榴果火红火红。个个像点亮的灯笼,惹人喜爱。披离婆娑的枝叶间,绛红淡黄的榴果隐约可见。微风过处,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昂头相向,有的咧嘴在笑。

成熟是一种大美。没有了昔日的单纯和羞涩,没有了从前娇蛮和小气;却有了今天的雍容和典雅,有了现在的华贵和大方。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成熟是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

当时我就想,这成熟的石榴果不正是对岳父岳母的感激和回报吗?不正是给我们这几个外乡的毛头小子极大的馈赠吗?感谢岳父岳母,是你们给了我们这温馨幸福的一个家。

照相开始了,岳父岳母终于在中间的两把藤椅上并排坐定,我们兄妹依次靠在他们的身后,孩子们紧紧的围拢在他们的身边。说说笑笑,几次注意,几次提醒,只听咔嚓一声,美好的时光定格成了永恒的记忆。

后来再见到,已是放大后被岳父装在镜框里,那是一张非常完美的照片。十多人一次成功,竟然没有一点瑕疵;不光是孩子们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就连岳父岳母大人也都神态自若、面带慈祥;尤其是众人背后的那棵石榴树风姿绰约,生机盎然,硕果飘香。此情此景,令我终身难忘。

岳父过世已经七八个年头了。榴花依旧年年开放,榴果依旧年年飘香。孙子辈中,有人已经上了大学,有人已经结婚生子。火红的生活,甜甜蜜蜜。石榴树仍是这个大家庭美好的象征。站在树下,我不由得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来,火红的榴花像燃烧一般,开得如此绚丽,如此灿烂。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6675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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