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略了一段特别的感情,我突然发现,世界上最浪漫动听的一句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古稀之年,一句:落日余晖我陪你。
在这遥远的村庄里,盛夏的夜晚,热浪不仅丝毫没有退却,反而此起彼伏,让人躁动不安。本就心烦意乱的我,又被蚊虫叮咬,便心生怨气,这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你一句话没说,找来了花露水和风油精,涂抹在被蚊虫叮咬的地方,然后拉着我就走。我心想,可能是你想上厕所,需要我陪着你,便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你的身后。一心只在看路的我,全然不知到了哪里,只觉得阵阵清风吹来,很是舒服,先前的躁动不安,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是到村口了,你说这里不比城里,安装不了空调,就连电扇也是好几年买的,现在它退休了。
吹着清风,看着繁星,闻着村口柿子树上的柿子香味,我觉得这是一极大的享受和满足。你找来了几块像样的石头,放在地上,拉着我坐下,问我在城里生活的几年,有没有时常想起这里,我轻哼两声嗯,便再无下文。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几分钟,你开口了,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谈恋爱结婚了,我会心一笑,问你是不是我妈派来的,你矢口否认。你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每个走近你的人,都是希望与你亲近的,只不过,在这些人中,有的人来了就走,有的人却是走了又来,最后只有极少人留下,你总该找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样的人生才叫完美。
转过头来,我说你这辈子和爷爷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其实,我和你们一起生活十几年,在我眼里,你们向来水火不容,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引发世界大战,彼此埋怨,应该是没有幸福而言。至于,现在我们讲的爱情,你们更加没有,我呢,很享受单身的日子,再说现在离婚率都比结婚率高,你看那电视里新闻,总是时不时的爆出,哪个明星离婚,而且我也不想和你一样,没有爱情,被强凑在一起生活,一点也不美,我还是一个人好。你静静的,半天没有说话,我心想我说错话了,就算是事实,也不应该说出口,何况你劝我找个人一起生活,是希望我幸福,又是我的长辈,我不知好歹,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伤你的心。
明知是我错了,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半晌,声音缓缓从你喉咙发出,我们当年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此没有见过面,更别提情感,就被硬凑在一起,那时候我对我父母,也是心怀恨意,不过问我的意见,一点都不尊重我。我心想,这男的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偷偷溜走,反正没人在意。刚生活在一起,很陌生,谈不上好坏,我想这样也好,彼此相安无事。只是,这人啊,彼此不熟,就会有所顾忌,保持好形象,多少显得拘谨,渐渐的就熟络了,人也就直来直往,,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然后就争论不休。
我曾想,既然我们没什么感情,生活在一起,也是争吵不断,不如就离婚,心里这么打算,就准备去办,只是后来我妈知道了,阻止了,说什么离婚是件丢人的事。就这样,我们继续生活,再后来有了几个孩子,一心扑在孩子身上,日子也就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俩也逐渐磨合了,慢慢就生出了感情。只是,这两个人啊,生活在一起,感情再好,也难免会吵架,别看我们吵了一辈子,彼此嫌弃,可要是真的谁离开了谁,心里都会空空的。
没有一见钟情,在生活的磨炼下,相互磨合扶持,日久生情,才有了这一生的相守。
坐在地上久了,腿有点麻了,我站了起来。她指着天上的两颗星星,嘴里幽幽的出声,你看这两颗星星,他们一明一暗,就像我和你爷爷,生活在一起,日子时好时坏,不可能一帆风顺,它一定会有它的波动起伏。但是只要我们,认真用心对待,相守在一起,这些都将成为生活中的调味品,为你的生活增添别样风味。你觉得我和你爷爷,一辈子在一起,没有爱情,更谈不上爱,其实我不理解,你们口中的爱情,我只知道,我们两个都很幸福很有爱,不管在哪里,心里永远牵挂彼此,容不得其他人欺负彼此,只能我们自己相互欺负和折磨。
不要关注别人的婚姻是否幸福,他们只是你的参照,你不要放大别人的不幸,当成是自己的不幸,不敢去追求。到了我这个年纪了,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该好好珍惜,我们争吵的情感,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原来他们一直很幸福,这一刻我才理解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意思。她站起来说:每个人的幸福,都要自己去经营,你生在一个婚姻自由的好时代,虽然选择多,可是也容易挑花眼,好好沉淀,遇到幸福就要紧紧抓住。现在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你爷爷还在家等着。果然,回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外灯都是亮的,推开门就看到,爷爷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缓缓走近爷爷身边,亲身呼唤他起来,彼此双手紧握,去屋里睡觉。
忽然间,我就明白了她今晚的一席话,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一定会遇到值得的人,生活在一起,也许生活不尽人意,但是幸福的日子,是需要经营维持。
人生数十载,一晃就过去了,别盯着他人的幸福与否,你该好好经营自己的幸福,哪怕没有初见的一见倾心,也不要急着转身,也许,他就死你这辈子,相守到老,一起看日出,一起铭记日落余晖的人,走完一生。
关于爱情,由始至终你心里都,只能容纳那样的一个人,一个她。你看似深情满满,拥有爱意无限,可谁又会知道你,他其实每每不过是孤独的像一条狗一样。也罢是,情愿是傻到不被与理解。
若怪十余年前的你自己,是没能读懂这世道,没能来得及看到和明白那些所谓,世态炎凉和不古的人心之说,那么游经了的这,十多年以后呢?还是说不能够打开天窗,敞开胸怀来说亮话?
又记是与非,是是与非非。是没人能够不计前嫌地,或一如既往勇往与直前。除非那是上天赋予的,一颗已修善过的心,八面玲珑亦都不过是,老祖菩提提前所种下的一颗种子。莫非善,即便恶。
所以,就像那些,看似面面俱到的表里如一,有模有样的仪表堂堂,是俊俏无比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都被包裹在只剩下一副皮囊下的大时代里?万事随和认定,或可能巧胜一子于天。
而好多且不论是否真实并存在,恐怕多半是连旎心的祷告都没了。灵魂的腾出固然可怕,心境的腐蚀与迂腐,那将是更加的万恶,人固有一死,就像与永世都没人能猜中结局是一样的。
这一刻的希望是,已飘渺在了白云外的。若曾经还,会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你面前。我不会是说会希望是一万年,而是就在此时的,与你相濡以沫,用真挚无比的爱恋来把握当下和未来。
愿带你漂泊浪迹,命运是无需更改什么的。十余年前你没能够,读懂看懂听懂问懂在爱的借记里,偏偏是什么都让你随后历经。用作感悟是化作于尘埃里,归于平淡,归于宁静,归于自然,归于尘埃。
你看,那金色的晨辉有多美,填满着我心中的关外山,天外云。暖暖夏风也总在一旁发出丝丝作响亲切地掠过你耳际,我俯首听闻放眼望江川,欲知花落篱前人来鸟无惊咋暖还寒时,人是否依旧都从容。
心径于此人间促,无暇质朴衣珠连。何物用来便拿捏,清门瘦月渡视野。木纳咚咚余作声,钟鼓拂尘桥边落。空为佛事还自身,留得浮生闲半日。
母亲的母亲
电话里,母亲说她的母亲病了,我哦了一声,随即便大谈特谈我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我的快乐和烦恼。许久,电话里传来母亲的一声低叹。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问道:她病的严重吗?
外婆电话里说很想见你,望你放假回去看她。母亲没有直接回答我,倒似征求我的意见。
外婆?外孙?在我16岁那一年,我去看望我弥留的外公,刚走到门口,听见外婆教导我4岁的小表弟写字,他问她:外婆的外怎么写?她说:外婆的外就是外人的外,外婆和外孙都是外人,只有奶奶和孙子才是一家人呢!我没有再走进去,我忽然想起来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告诫我长大了一定要对她好,因为没有她就没有我,因为她是我母亲的母亲
那一夜,我的外公去世了,我因为赌气没能够看望外公最后一眼,我将遗憾和怨恨都放在了外婆的身上,可是我并不敢发飙。外婆是个极强势的人,莫说是我或家里的任何人,便是整个下阳村,也没有一个人敢当面指责她的。她是个孤女,九岁就在外公家做了童养媳。外公在部队当兵,外婆一个女人便挑起了全家的重担。那时候的农村,龙虾满地爬,螃蟹横着走,水草池塘一跺脚,提出一条大鲫鱼,可人们却只是为了盐巴和稻谷,起早贪黑挣工分。当年的村长欺负她是个女人,公分扣半,那便意味着她和她的四个子女将食不果腹,当真是一巢生四儿,四儿日夜长,嗦食声孜孜,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他找到村长理论,到争吵,到厮打,他抓住她头发,她抓住身边的一把镰刀砍了下去。她主动去投案,她一个没上过一天学的女人告诉民警,她的行为叫正当防卫,她将生活的艰辛和无奈用言语向镇里的领导做了最煽情的描述。因为她是军嫂,因为她还有四个孩子,最小的还不到一岁,她安然的回到村子,她的一刀为她在下阳村奠定了位置,她的戾气也在那种环境慢慢膨胀。
终于有一天,她老了,她的戾气为她平添了许多皱纹,她的身材变得又瘦又小,她再也不是那个深夜追查我外公打麻将的母夜叉。她看着我的时候,是仰着头的,我竟然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慈爱,我不相信她是爱我的,她只是想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她,因为她是我母亲的母亲。可是在她追到我外公的麻将点时,因为我母亲的阻拦,她用手电筒砸破了我母亲的头。那天晚上我就恨上她了,可是因为她是我母亲的母亲,爱屋及乌掩埋了我对她的恨。
她病了,却在病中想起我这个外孙的外就是外人的外的人,她当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外人吗?她也曾在深夜为我摇扇驱蚊,为我考公焚香祭祖,她告诫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温和的人,我总认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是有目的的,因为她只想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她。以后吗?她的以后还有多少?我的照顾又在哪里?我连她病中也不能看一眼,甚至一句问候也没有,我忽然有些内疚。
过几天放假,我陪你一起回下阳看外婆好吗?
母亲很高兴,连连说:很好,很好。
挂完电话,心中一片茫然,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原来快到八月十五了,那年的中秋,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月饼,那是特意为我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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