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秋裹伏的时候,室内没有空调,热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挥动节拍的手心也浸着汗,一遍领唱结束,他把头从歌本里抬起来,看着大家。
大伙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没被这炎热的天气给打倒,相反是那么的激情高昂,甚至有的年纪比他大,他怎么好意思被这天气给打倒呢?他清了清喉咙,开始领唱。突然他第六感观感觉众多的眼睛中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穿过火辣辣的风在他的身上燃烧,他心里微微一颤,轻微的调整了一下身体,掩盖心里的颤动,这鬼热的天
他洪亮、浑厚、宽阔的声音刚开始犹如森林里叮咚流动的小溪,给炎热的室内送来一缕缕清凉,瞬间又如奔腾的大河波涛汹涌,渐渐的大河汇入了深深的海洋,滚滚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翻卷的浪花,一朵朵落在她的心上。
她凝视着他,仿佛时光在那一刻停止。她完全沉醉在他的歌声里,感觉到自己已溶化为一个音符,时而轻、时而急、时而柔、时而重,时而高、时而低跟着他的节拍坠入深深的海洋。她的思想与灵魂在这海洋里尽情的畅游一曲终毕,她一下子从安静的室内清醒过来,他似乎已避开她的眼睛。她窘迫自己的失态,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好在大伙没注意到,她心里忐忑不安,他看见自己失态了吗?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叽叽喳喳的室内,她坐立不安,时而朝门外看,时而立着耳朵听,她焦虑的等待着,今天他不来了吗?时间仿佛很漫长这时楼道里有了动静,在这吵闹的室内,一个轻柔却又能引起小小振动的脚步声进入了她的耳里,她惊诧这时自己的耳力,感觉到身体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平静的心一下子扑咚扑咚跳了起来,手心里浸着汗。
他走进室内,大家整整齐齐的坐着,他用眼睛扫了室内一圈,那双凝视的眼睛呢?他看着那个瞬间轻微低下的头,难道自己前几天的感觉错了吗?她心跳加快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他歉疚的向大家说明来晚的原因,然后看着歌本,清了清喉咙,抬起手准备节拍,海洋之旅又开始了。这时他的第六感观又感觉到了那双凝视的眼睛穿过火辣辣的风停在他的身上,这鬼热的天,他的身体又轻微的颤动一下,他抬起头来,寻找那双眼睛,所有的眼睛都淹没在歌声里。
多年来从未颤动的他在短短的几天内莫明的颤动了几次,他似乎有一丝隐隐的怅然失落,但心里更多的是平静,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就要和那双凝视的眼睛再见了,就要与这莫明的颤动告别,她是谁呢?他的眼睛定位在那抹淡黄色身影上,他今天穿的也是一件淡黄色的上衣。
几个月后,一个宴会,她去了,与朋友们坐在一起聊天磕瓜子。她突然看到一个认识的身影,她猜想,这个人来了他就一定会来。果不出她所料,她又听到了那个海浪的声音,心一下子扑咚扑咚跳了起来,她的整个思想瞬间又浸入到那个蓝色的海洋里,那些浪花翻卷着,撞击着她,畅然淋漓。
整个宴会的过程她不知是怎么完成的,宴会结束后,她在人群中寻找着他,她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她,瞬间的眼神交错,他们又彼此慌乱的分开。她知道她不能这样,但她不能自拔的陷进了那片深深的海洋,在她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淡黄色的身影。
他不曾想到今天会遇上她,几个月来的平静被那一刹那交错的眼神打破了,他的心又蹦蹦直跳,甚至比以前更激烈了,他知道这个年龄的他不应该心动,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他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迅速的窜动,即将把他点燃一般。他极力地克制住自己,尽力的恢复平静。那双凝视的眼睛,那抹淡黄色的身影,今天他们都穿着淡黄色的上衣。
几年来,他没有再遇上她。忙碌的生活与工作让他把那抹淡黄色的身影和凝视的眼睛隐藏在心底,偶尔想起,他会发自内心的微笑,那些吹着火辣辣风的日子
在闲暇时,她总会从箱底翻开他和大伙的合影,静静的凝视着他,思想与灵魂总会畅游在那片深深的海洋中。那抹淡黄色的身影在四季的风中唱歌,她把思念寄托给风,这是她的秘密,她知道这个秘密将会永远的伴随着她。
有时爱不一定非要说出来或拥有才是幸福,对一段迟来的却不能拥有的爱,深藏在心底也是一种幸福。
你的眼睛
----写给我的:芝芝
我的爱情臣服于你清澈的眼神,面对岁月很多次质疑的时刻,你都会无辜的说:不会的,怎么会?我们是地老天荒。
哦,我相信了,你的眼神象清澈的湖水,水里慢慢冒起泡泡,那是你的笑意在蔓延,然后你就笑了,你的脖颈里有好闻的春天的味道。
八年前,我好笑这样傻气的眼神,为什么要执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花堪折,何不多折?我苦苦摆脱你的深情,象一只溺水的小熊,扑棱的满头满脑的狂躁,你只是紧紧抱着,紧紧抱着,我逃不掉,我慢慢就安静了。
我没心没肺,只想在外面玩的满头大汗,挥洒年少与轻狂,被才情夸张了的生活的一点点痛,选择落寞与醉酒,为什么安慰我的人总是你,你的眼神如一杯冰水,不知不觉就喝下去,绛珠草的仙露,那是命定的劫数,渐渐在身后感知了一片港湾,波光粼粼,无言的温柔。我知道,或早或晚,我总会停靠。
当我选择伫足的时候,我心甘情愿放弃很多,一些动荡的阳光,被我珍藏进青春的红木箱里,留做记忆已足够。只有有月亮的晚上是属于我们的晚上--只属于我们,这样新鲜的安静,是一把银锁,把两颗心锁住了。
心事变得简单,一场爱情就可以当作一生,怎么会寂寞呢?我们因信任而淡然,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世界,我们互相信马在不同的疆域,各自画好自己的半圆,无时无刻都可以合拢成一对傲人的羽翼,搏击九千里云霄。
八年以后,执手在街头,依然笑闹如两个孩子,朋友迎面而来,说满街是动物,只有你俩是人。哈哈...他夸张着自己的感觉,但我们懂得,也许名利窒息了一些简单的表情,活着很累,如何保有一双清澈的眼神?而我们守住了,守住了生命里最美的宝石。
中年以后,当我与人群一起,坐在生活的圆桌旁,谁还能把我一眼认出?
没有人能抗拒光阴的灰烬,我知道,没有人能在岁月里始终年轻。亲爱的,无论如何,我要你。如果可以补偿,或许我们可以相信深情,可以尝试此生用深情擦亮彼此的眼睛。
这样在年老白了头的时候,炉火旁,我将依然清澈的凝望你,无言的抚摸你同样清澈的眼神。
中午到伯父家吃饭。
下午的时候和伯娘她们去看姥姥(堂哥的外婆),姥姥新换的养老院。看她的时候,她问我:放假了吗?由于听不太懂她说的话(口音),所以后来小姨替我回答了她。
养老院的每个房间都住两个人,姥姥的房间在二楼,和她一起住的是与她年龄相仿的老人。她比姥姥强一点,可以自己洗澡等,也很友善。她总是羡慕地对我们说:姥姥真幸福,有那么多女儿来看望。我后来才知道,他有三个儿子但就像伯娘说的:这里的女孩比较顾家。
在趁伯娘给姥姥洗澡的空档,我独自走到可以远眺的过道。一位老人,很和蔼地对我笑,我也微笑回之。她叫我在过道的椅子上坐下,我说自己想先站一会儿。一时间我找话题和她聊天,可是我语塞了对不起,婆婆。我只能安静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过道里很多六、七询的老人。身体还算硬朗的,或身体已不便的,或神志清醒的,或神志已不清晰的。
突然有各种想法,于是想和小姨说,只是发现我早已是语无伦次,表达不出我的感受了。只是觉得他们很孤单,需要有人陪,哪怕说话也罢,又或者沉默也好!暮老之年,他们还能奢求什么呢?子女的忙碌,注定的归宿与孤寂,心里挺酸的。
和姥姥同房间的婆婆推着一个轮椅也到过道来了,我忙起来问她要不要坐,她说她坐轮椅就好。我帮她把轮椅安置好让她坐,她却对小姨说起话来:这姑娘(我)真好啊!我侄子也和她一个年纪,只不过她是有文化的孩子,我侄子配不上她我笑了,有些惭愧,又有些害羞小姨便问:你侄子,还有侄子年纪那么小?她才回过神来,说:是我儿子的小孩,也就是她的孙子。
还说她孙子人很好,就是很害羞。又一次她问她孙子:你交朋友了吗?他害羞的回答说:婆婆,这你就别担心了。说着说着,这个婆婆笑了。我想,也只有回忆的时候,她才那么开心吧?
姥姥洗完澡,伯娘说要带她出去转一会儿,由我来推轮椅。下坡的时候,姥姥和伯娘说了一些话,我一句也没懂。然后伯娘说:姥姥说让她(伯娘)来推,说是怕我把她(姥姥)打死了。呵呵,老人真是可爱!
下到一楼的时候,听到一个女的在吼着说话,我也没怎么注意。然后伯娘对我说:快看,有些服务员态度特别差,唉!我扭过头,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老爷爷,眼里带着委屈、忧伤,还有闪躲不及的泪花。那个阴险的恶毒的女人还在他背后谩骂。我在想: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待他呢?
这种结局注定是他们这辈子的悲哀了,但谁不会变老呢?他们只是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这种境地罢了,我们也只是早一步遇见自己未来的影子而已!我们就不能对未来的自己好点么?
我在小地方看见的场景,会不会早就在整个国家大家庭里蔓延了?儿女很忙,有事业,有家庭,有孩子。但请记住,老人老了以后就成了孩子了。就像伯娘说的:人老到就是一个孩子了,你得以一个对孩子的方式来包容她、哄她。孩子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啊,父母的心痛了,儿女的肉就不会痛的吗?
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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