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时像在等公交车,不想坐的公交车接二连三频频为你停留,而真正想坐的,却怎么也等不到,像是一场存心的恶作剧。等到公交车终于姗姗来迟时,却像约好似地结伙成行连来两三辆,让人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坐上哪辆,都抹不去心头淡淡的怅惘,担心错过的是否才是最好的选择。直到两车交会时从窗外看进车内的景象,才豁然开朗,或是懊悔不已,但毕竟不是置身其中,无从断言真相。
公交车的路线繁杂交错,任君选择。有的迅速便捷,偏偏班次极少,要靠运气及毅力才可能等到;有的班次频繁,却必须中途换车,才能抵达目的地;有的路线曲折迂迹抵达之日漫漫无期;有的总是过站不停有时偏偏等待的,站牌和时机却不对,让人总是上不了车;有的车轻松舒适,随招随停,却无法开往你心中想去的地方。
于是有人勉强挤上车,在车门开闭的夹缝中狼狈惶恐地走完全程;有人错看站牌,慌忙上车又下车;有人改变初衷,却在不停的转换间迷失方向;有人错过了目的地,却意外欣赏到一路的美好风光;有人耐不住等待的煎熬,只好修正方向,选择多数人乘坐的班次多的安全班车。因为年轻的缘故,有不少人曾义无反顾地等待着班次间隔时间极长、可遇不可求,但座椅舒适、服务贴心、直直驶向梦想目的地的公交车。但更多的人纷纷失去耐性,胡乱拣了辆公交车匆匆离去。
那样的离去,所耗去的心力,放弃、的青春,岂不是牺牲得一点价值也没有?等待是因为对完美的渴望,还是纯粹由于不甘心的缘故?还有人苦苦守候的,是一辆早已停驶的公交车。愿赌服输,这是当初选择这班公交车就该预想到的结果,其实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也有奇迹发生。就在这个人黯然穿越马路,走向开往另一个目的地的公交车时,却蓦地回头望见,他曾引颈期盼的稀有公交车竟然来了。它稳稳地停在站牌前,车灯一明一灭地眨着眼,似乎在嘲弄三心二意的人,而恰好路过的行人,大大咧咧地跨上车子,浑然不觉自己的幸运。但奇迹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奋力追赶,却被红灯阻挡去向,只能呆望着车扬长而去,无可奈何。
最后,还有极少数幸运的人自己开上了车,从等待或是妥协的两难困境中脱身,却开始面临寻找停车位的课题。问题总在产生,问题永远不会结束
夏季已进入尾声,天气依然炎热。因单位跟一偏远地方的小厂子有业务往来,派我去处理点事。当天负责人又不在,那厂里的员工热心地叮嘱一位货的司机,请他把我带回城里。
我在路旁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随即上车。车里象蒸笼,很热。虽然有一把小风扇在转着,但吹出的仍是热的风。我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小半瓶。然后看向旁边的司机师傅,只见他比较粗壮,一脸阴沉。我把另一瓶水伸向他:给您喝。司机瞟了我一眼,接过水递向后面:
你喝吧,老婆!
你不渴吗?后座传来游丝般女人的声音。我吓一跳,原来车上还有乘客,这是一个面无表情有点疲态的女人。
车子开始在乡村马路上行驶,不一会,天变阴天了,车里还有点闷热,但已有所好转。又过一阵,天色渐暗,一道闪电划向前方天空,只听霹雳一声巨响,仿佛要把天空炸裂似的。风呼呼地吹进车厢,车窗外的树枝猛烈摇晃着,雨点呯呯啪啪打在车窗玻璃上,车内已有寒意。我们摇上车窗,司机依旧闷声开着车。雨下得越来越大,车窗外是白濛濛一片,司机启动着雨刮器刮着雨水,车速依旧。又过一阵,雨渐小了,停了,视野又重新光亮。车子在平坦的路面行驶,司机师傅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了。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下后视镜:
老婆,既然你非要离婚,我也满足你,你先静心休息段时间。额,离婚后你打算去哪?
还不是再去长沙班车上卖票。女人说。
我想起了长沙客运站旁,傍晚了,站里的班车已发完。女人在车站外客车旁吆喝,招徕着乘客。她象接待贵客一样抢过乘客的行李,麻利地塞入车后尾厢中,推搡着乘客上车,我也被推上了车。女人一直在车下吆喝,又有乘客被她陆续推上车。又等会,确定暂时没有来乘车的了,便发车。
此时夜幕降临,女人在车上开始收车费。前面几个她都收了费。到我了,我一看她找给我的钱数不对,问:为啥我比他们多要十元?
你是打我们电话过来的吗?她反问。
不是。我说。这就对了,他们都是熟乘客。她抛下这句话便不再管我,我只好忍气吞声。车子进入高速公路,又快又均速地行驶。车内光线已是幽暗的了。车上大概有十多个乘客,都无言,除了女人和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乘客在不时说着话。又开了不知多久,车上只有车子开动的声音,女人靠近那男乘客已挨得紧紧的坐着了。
小货车底盘轻轻地震了一下,我从恍惚中清醒。此时,女人在后座向男人说:你呢,你打算做啥?
我你还不知道,跑这货车呗。男人在后视镜中又看女人一眼。
我又想起了在立椿桥街道附近,那儿都是一些等待货源的小货车。司机一般在车里候着。有的不在车里,但就在附近转悠,而且车窗上还贴有手机号码。一位货主来到这小货车旁,男人在车上。货主问,到某某地多少钱。男人说,九十块。货主嫌太贵,只出八十,并欲走。男人说,东西在哪。货主把东西搬上车,自己也上车。男人开车,快至目的地,男人说,得要九十块运费。货主气愤,不是说好八十块的吗。男人哼了一声,这么远,不行,得九十。
司机师傅咳嗽了一下,把我惊醒,他在说:老婆,你看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我知道我们还是有感情的,都怪我那多嘴的父亲。也好,你先在外放松放松,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俩再复婚。
要复婚也要等你父亲去了之后。女人说。
快了,他现在只能吃一匙左右的饭了,他年纪也这么大了。
我不信,前段时间我在家里时他还能吃一大碗饭。女人撇了撇嘴。
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这是一个爱多嘴的老头子,他渐渐的越来越体力不支。咳,老啦!他在心里自言自语。他蹒跚着在屋外走着,儿子在外跑着货车,孙女都结婚了,这儿子娶的二婚媳妇又走了。咳咳,老头好不忧虑。渐渐的,饭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终于不再出门了,终于有一天老头去世了。司机儿子把作为孝子的事操办完,然后赶紧打电话给女人:老婆,我们复婚吧。
喧嚣声嘈杂起来,车窗外车水马龙的,原来车子已进入市区。我赶紧请司机师傅停下,谢过之后,我跳下车,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快步向单位走去。
火车开了的那一刻,天下起了雨,滴落在我的眼前,斑斓了车窗,填满了坑洼,打转了风车,压低了青烟。
我们祖国的大地上,不乏平凡优雅的田间小路,但也还留着不少丑陋的东西。
交叉的铁轨,错过了多少个命运。
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必须讲究效率的,因为比起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人们还是更愿意走楼梯。
我们采取一定的手段获得的美好的事物,并不一定真实。
大地是温暖的,人从母亲那里获得生命,最终都要把热度还给土地。
我喜欢宽广无垠的庄家地。
光线从云层里透下来的时候最美。
在某种程度上,人和牛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最抵挡不住的就是大自然的诱惑。
人类就是一个长着多张脸孔的怪物。
笔直的大路,浅浅的颜色,也很美丽。
太阳直接照在人的心里。
我想保护土地。
秋天的下午,躺在黄土的怀抱中,我舍不得合上眼。(当然,一个有阳光的天气必不可少)
只有人们不必生活在农村时,才会觉得农村美好。
大地的胸怀。
大地如果有生命的话,人们是不是能把她逼疯。
人类依照自己的想法改造着她,却忘了她会自己给自己化妆。
适者生存,这个道理永远存在,人有时斗不过狗,只好认输。
金钱给不了人最大的效用。
你面前的庞然大物,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渺小的黑点。
太阳还在空中,向日葵却已经低下了头(朝向了大地)。
地球和人一样,有她的坚强和软弱()。
这是我能一眼望穿的森林。
锁子办不到的,砖头也许可以。
长时间的呆在一个地方,便会觉得世界不过如此,走在路上的人,从不会有这个错觉。
我知道,我在此窃喜的时候,有很多所谓有头脑的商人,也在虎视眈眈,所以,公共物品只是权钱的一种慷慨。
人只有鞠躬,土地才会给他衣食无忧。
我眼前的这片庄稼地,就是我的童年。
火车终于追上了太阳,我的脸被晒得通红,刚好碰上隧道给我降温,在我数过368个隧灯之后,我浑身已经凉透了。
原来这叫千沟万壑,河流侵蚀出来的沧海桑田。
今天中秋。
谁懂。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56788.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