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幻想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单单不是我所能想到的结局。直到最后你离我远去,我才发现自己眼里下起了雨。
浅溪
我在商场门口等了很久才看到顾安凉从马路对面缓缓而来,阳光柔柔的照下来,映得他的脸分外柔和。他冲我招招手,急急地穿过马路,几步跃到了我面前。等很久了吧?我摇摇头,也没,刚到,咱们走吧。他点点头,脸上一如往常的看不出喜怒。
周末的时候商场里总是人山人海,他牵着我在人群里穿梭。我一边躲着不被来往的人撞倒,还不时偷偷看看他的脸色。我们是情侣,所有人都在羡慕我们,可我总觉得一切并不是这个样子。他对我很好,也许就是太好,所以我无法接受。人都是这样的,那些你渴望得到的,若真的实现了又会觉得不真实,往后的日子里你不是在享受得到,而是在害怕失去。我就是这样怕他下一刻便消失得像从未曾出现过。
都说女生爱购物,可我就偏偏不爱,在我看来哪怕无聊的要死,也宁愿窝在床上睡觉。月白常说我是非人类,其实通俗点说就是猪啦。其实猪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睡的。月白对此感到很悲哀,他那般英俊潇洒的帅哥怎会有个猪一般没有追求的姐姐?!但不论怎样,我是他一个妈生的姐姐,这一点不容置疑。
为人挑生日礼物是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不是童溪也许这件事便能轻松一点。但童溪是谁?是我自小便认识的好姐妹,尽管自高中以来,我们也再没有过过多的来往,但这丝毫不能撼动我们的感情。所以今天这事自然要慎重一点。
一个古朴的镯子吸引了我,我记得童溪是喜欢古典的东西的,特别是上面有点民族风的花纹更是让我爱不释手。我将它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就是它了!转身打算让顾安凉过来看看,却发现他不知去了哪。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他才回来,手里还拿着温热的牛奶和面包,将它们递给我道:下午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我愣愣地接过来,心里不知觉的颤了一下。他包好了东西,拉起还在傻傻的我往外走。赶紧吃吧,刚才童溪打电话催呢,大家都到了就等我们。
我们到的时候大家都在,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有谁起哄,先每个人自罚三杯!有人递了酒过来,杯子不大,但对于我这种滴酒不沾的菜鸟来说确实有些挑战。顾安凉接过酒看看我对众人道:溪溪不能喝,我替她喝了吧。大家嘘声一片,我微微有点脸红,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一向不喜热闹的,虽然平时很闹,但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安静了下来。童溪与我是不同的,她自小就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生。从有了少年情愫开始,她的追求者就不断,一个营都不够的。
童溪在人堆里微笑着,很明媚。他们玩得很开心,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心里略略有点伤感,遂起身到外面透透风。
站在走道里看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心生感慨。还好吧?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顾安凉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找去,看到童溪靠在墙上脸色发白,正准备过去,却听到顾安凉带点心疼地说道:不能喝就别喝,不是还有我吗?!童溪摇摇头,没事。顾安凉皱着眉扶着她走了。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做些什么。
越是透风心里越是憋屈,不知何时顾安凉走了过来,怎么不进去?恩,就进去呢。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包厢里光线很暗,没人注意到我走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童溪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
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堵,我抓起桌上一瓶酒就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一瓶酒下肚,胃有点烧灼得难受,我趴在沙发上,意识却更清楚。刚刚那一幕久久挥之不去,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顾安凉喜欢童溪我是知道的,只是那时童溪并不喜欢他。至于后来为什么又是今天这般模样,连我也是不清楚的。
不知趴了多久,隐约间有人来推我,我揉揉眼看到众人都出去了,也便跟着一同出去。
站在街上凉风习习,我头脑更是飞速运转起来,童溪靠在顾安凉的臂上,看样子醉的不轻。心下酸涩,口中却是说着连我也未料到的话,你送她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他点点头,算是认可。童溪挣扎着走过来,拉着我道:有空出来聚聚。我点点头。忽然听到顾安凉惊呼:溪溪!
一辆车迎面疾驰过来,我的双腿像是被定住了,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顾安凉伸手带离了童溪。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像炸了一般,只剩下碎片。我闭上眼。就那样站着。蓦地,脚下一轻,便听到月白的咆哮:怎么开车的?!撞了人你负得起责吗?!开车的大叔已经把车停下了,走下来不停的道歉。月白还想说什么,我摇摇头,他没好气的对司机道:你走吧。司机大叔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转头,顾安凉依旧在原地扶着童溪,脸上没有担忧也看不出喜怒。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直直地看了过来,我偏过头道:再见。月白抱起我,冲他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顾浅溪你瞎了吗?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出一言。今日我确实有点累了,这么多事情我的确需要时间好好休整一下。许久,我似乎听到他轻叹一声便没了下文。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阳光大好,只是头部传来的晕眩让我知道昨夜并非梦境,我的确是被抛弃在街头,我和顾安凉也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也罢,我和他一开始就没什么的,一切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好在这场一个人的演出终于落幕,他自由了!
月白不知何时推门而入,他轻轻的拉开窗帘,凝望着窗外。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我看着他的背影,晨光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辉,就像学校门口的那尊雕塑。你还想赖多久呢?他突然转过身,我被他的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他噗嗤笑了,指着我道:吆,没想到我亲爱的老姐也有这么一面啊!我随手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他迅速关上门出去了。
也许我知道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我不能像其他失恋的女生一样要死要活的,生活仍要继续。离了他顾安凉,我的日子照样过。
月白,你放心,姐姐会很好的。
未完待续
没人知道鱼落泪,水知道,因为鱼在水心里;没人知道水孤独,山知道,因为水在山怀里;没人知道鸟哀怨,天知道,因为鸟在天心中;没人知道我忧郁,年华知道,因为我行走在年华的齿轮中。
不知何时,我又挣扎在了年华的泥潭中,总想着出淤泥而不染,但偏偏浑身污浊不堪。有时候,记忆的涟漪敲打的不单单是那闭塞的心灵,还有那懵懂的年华。
低吟浅唱间,年华如微风般吹过。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只是在年华的风中留下些许揪心的遗憾。细数窗前岁月,如诗、如画、如风,美的细腻,美的柔和。它如细雨轻打浮萍,如微风轻扣纱窗,如情感轻击心灵。
浅唱过往,年华中愁绪连绵不绝。它如烟雨,如明月,如胭脂,如美酒。淡淡烟雨淡淡愁,淡淡明月上西楼;淡淡胭脂淡淡酒,淡淡酒解淡淡愁。
冥思之间,猛然觉得我在年华的足迹中迷失了,没有了方向感,是我的胡思,还是岁月的乱想?似乎被酒精迷醉了,没有了归属感。难道我们的年华真如蒲公英一般,四海为家?随风而落?但春风告诉我们,年华如春风一般,细腻柔和;夏草告诉我,年华如夏草一般生机盎然;秋叶告诉我,年华如秋叶一般凄美萧条;冬雪告诉我,年华如冬雪一般晶莹剔透。于是我决定抓住年华的缰绳,推开命运的绊脚石,任年华之车在泥泞的生命之路上驰骋。
听着年华的旋律,踏着青春的节拍,乘着生命之舟。我随着时光之机碾过春夏秋冬。岁月的痕迹让我褪去了年少的浮躁铅华。繁华落尽,那些逝去真唯美。
曾记否?我在年华的风中写着柔美的诗,唱着轻快的歌,作着动人的画。好想为我的年华写一首歌,序一首曲。写出它的辛酸,写出它的无奈,写出它的愁绪,我也要写出它的喜悦,写出它的多愁善感,写出它的灵动。我盼望着用喜悦的音符刻画出我醉意的年华。我希翼着用成功和快乐构成我年华的经纬线。
生命注定不平凡,年华注定不平淡,岁月注定不平常。我从年华中打马而过,留下了点点滴滴,也失去了滴滴点点。话了许久我才懂得了:年华如一张薄纸,一捅就破,所以我们首先应该学会的是珍惜。
一生中会有如意之事,当然偶尔也会不顺心,但年华注定是这样,我们不必强求,也无法强求。年华如白驹过隙,珍重,珍重,时光荏苒,慎思慎思,生活,就那样,顺其自然会更好。谁道过生活真无情?生比生活更不易,珍惜吧!
或许,生命的旋律注定是这样:平淡中充满着神奇,落魄中充满着希翼。
嬉戏与孤独相伴,勾勒出生命的多彩;
失败与成功相伴,点缀出岁月的无奈;
痛苦与快乐相伴,弹奏出年华的旋律。
年华,轻盈,缥缈。
年华,懵懂,朴实。
年华,热情,奔放。
细细浅唱,唱这薄雾般的年华,唱这神秘的年华。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年关的时候,我们即将告别这段年华迎接新的岁月,不管你是否愿意,它任然在我们的成长中,悄悄的从身边流逝,把今天变成了昨天,将如今推向了从前,把一切熟悉的曾经变得陌生,一如,此刻相遇的身影,会变成明朝散去拜别,一如,今天的故事会成为他年回忆,随着年华的步伐,桃花的落下,去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今夜,我用一支无力的残笔,写下一纸微不足道的心扉,以苍白的文字告别这场将要更新的年岁,不知道多年后的我再次翻开这一页的时侯,是否会像现在那般轻轻的感怀,是否,就能够无悔的走过这一朝?也许,我能够微微的闻到笔墨间溢出的馨香,看见那词间句里徜徉出许多的故事,带领我去往回忆的方向。
走过的这二十多年里,我不但失去了最初的青葱年代,也败送了曾经许许多多的可爱笑颜。那年少的容颜我不再拥有,那当年的相伴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有着被岁月洗礼后的苍白与纷乱,纠缠着思索的心绪,撕扯在写下的此刻,兜转在这安静得窒息的夜晚,染湿了这纸无辜的年华。
浸泡在千姿百态的生活中,多年来我似乎早就淡去了过往,忘了年华,只是,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些断片的画面,迷离着如今眺望的双眸,摸不着,看也不清,儿那一场曾经花样年华,那一场灿烂的过时烟花,躺着岁月的胸怀来到现在的梦醒时分,也只不过是一袭水中月,镜中花。
一路走来,多少的过路成为了携手的共度,又有多少的熟悉,最后慢慢沦为了陌生的插肩。我不知道,在匆忙的岁月步伐里。曾相遇几出回首间的凝眸,也忘了,曾出席过几场离别时的叹息。我只知道,今天的天还飘着昨天的云,明日的年是否还如今朝的天,如今的人更新着昨天的故事,明天的念,该怎样才可把现在一一的呈现。
有人说,流年是指尖中的尘沙,慢慢流逝着时光里的繁华。渐渐修改着我们的容颜,挥毫着有你有我的画面,偷偷把过往更新,变成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年华沙画,留下所谓的故事在那里不生不灭,不染不退。而岁月的痕迹还是那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是年华还在,故事已老,故事还在,缘分已了。
岁月还在走动,我们也都在去往未知的方向,它匆忙的脚步把我们一天天的苍老,将故事一页页泛黄,最后换来的只是,一份思念的情怀。聚首的人儿一个个被流光送走,把所有的欢声笑语带去,喜怒哀乐淡忘。来到如今我们老了,成熟了,却越来越孤单了。
摸着脸上浅浅的纹路,想着走过的年轮,似乎这一切都是只在眨眼的一瞬间,就变了模样换了地方。那十里桃花,想念的年华,只不过是一指流逝的沙,曾经的韶华,昨年的梦年,也只不过是一场哑色的烟花。
我知道,年华留下很多个故事给我,而我,却早就忘了它们是怎样的开始与结局,或许,这已经不再重要,起码我留下了一点走过痕迹,也留下了忆起的线索,待到彼岸花开,我品着一壶清茶,翻开昨日的年华,告诉岁月,我曾来过。
也许,我不该总是怀念着昨天,更不该依恋年华,因为我抵不过它的轻狂,手中的笔尖更是赶不上它的步伐。年华无限好,岁月却是在催人老,流光似乎在刹那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憔悴的鬓发,还在靠着年华未散的影子,寻寻觅觅,痴痴迷迷。
留不住的是时间它老人家,看不清的是那纸残墨的笔花,忘不了的是昨日的年华!
仅以此文祭奠我们老去的年华,送给你,送给他,也送给我自己,送给我们曾经的芳华。
残阳
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随手拿几本书,然后坐在学校的操场上翻阅。一坐便是一个下午。时间虽长,书却没有看多少。
后来我知道我贪恋更多的其实是阳光,是在暖阳下的注目观看,是闲暇时的一种诗意阅读。一物一影,一人一形,一字一句,一虚一实,在脑海里频繁的闪现转换、穿插融合,却丝毫不觉得杂乱。
最近在读宋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词如人生。
记得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在诗和词之间做个选择,他更愿选择诗。他认为,诗多大气磅礴 ,慷慨悲壮 ,它向人们展示的多是人生的起起落落,注入的是人生的离合悲欢。这里的情,这里的思索与风月无关。他觉得这是一种情怀,一种士大夫特有的清高。诗人中他最喜欢杜甫。
如果非要让他选出一个词人的话,他最喜欢苏轼,只因为欣赏他的豪放、他的才情、他的格调。他最反感的就是李煜、柳永之类的词人。在他看来,他们的词,太过凄婉缠绵,太过风花雪月,太过没有气概和风度。读了他们的词容易变得感伤,容易陷在词人的情感世界里而不能自拔。他不喜欢词的原因,大概是觉得,它给不了人们一种向上的力量。词多写个人的情感,或因离别而感伤,或因亡国而落泪,或因变心而落寞。在词的世界里,天空是灰色的,人要想获得快乐,必须打破这灰色的屏障,然后才能走出来。
在他看来,词人作词或许只是为了让人传唱,排解苦闷。作词者要么仕途不顺,要么情感受挫,要么国破家亡,要么锦衣玉食无所事事,要么只为留名天下。只有少数的人是真正的爱词、恋词的。词与诗的争霸赛,在朋友的世界里,诗优于词。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想着人生应该有点追求,看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总没有什么坏处。可是后来,有一次在学校的图书馆,我无意的看到了一本封面华美的书,随手拿起来一看,原来那是一本邓红梅评注的婉约词 。从此,再难放下,对宋词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关于词与诗的论战,我开始不偏不倚,持一种中立的态度。在我看来每一种艺术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否则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那些东西依然会传承至今。我觉得,诗胜在韵律和意蕴。词胜胜在华美多情和画面感。诗更多的是一种政治上的追求,词更多的是个人情感的表达,从这一方面讲,词更接近生活。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了解就不要随意的评价它的好坏,不要想当然的为它贴上标签。否则,你会失去很多,甚至造成是一种遗憾。就像很久以前我对宋词的一种排斥,使得我的记忆里除了学过的几首词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了。
而今,对宋词可以算是喜欢了吧。看书时,总是时不时的,记上几句。虽然,有些东西,只懂一些皮毛。有些意境有些情感还是体会不到。有些画面依然想象不出。但这都不能成为阻碍我欣赏它的阻力。
有些喜欢,只凭感觉没有理由。有些喜欢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而,我,对宋词就是这种感觉。
当我读到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我为君主有始却无终的爱而唏嘘,为古代宫廷女子的命运而惋惜。当我读到懒起画蛾眉,弄装梳洗迟时,眼前仿佛有出现了一个慵懒的女子因为没有人欣赏,而无意装扮的场面。当我读到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脑海中又会出现一个娇羞可爱的少女在见到心上人时的画面。当我读到
宋词,带给我的,总是一种画面感。这种画面有时凄美的让人黯然神伤,有时又纯美的让人心驰神往。
喜也好,悲也罢。在我看来 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触动心灵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是词人表达的一个点,正好契合了你,或者正好感动了你,让你有了一种穿越时空遇知音的感觉。其实,有些事,有些情,你未必经历过,所以不解,所以不明晰。而我们,就是喜欢朦胧。
阳光下,操场边,捧一本书,看一首词,赏一朵花,听一段音乐。有些诗意的生活会让你觉得很惬意,仅管生活分配给你诗意的时间很短很短,甚至会没有。但重要的是保持心灵的诗意,在工作生活之外给诗意留下一点空间。
( 献给: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
前几天妻从杨浦拎回来好几个品种的花,有栀子花,有石竹,有石榴,当然还有康乃馨,一进家门就往阳台挑花盆,培土,浇水,美好就此种下,幸福在此开花。
二十多年前的凌晨,曾经是母亲的女儿的妻,蜕变成了女儿的母亲。
10月6日是周日,我母亲说,怀孕足月的妻有了反应,晚餐后,我陪着妻步行前往不远的萍矿机关医院,我牵着她的手,就像一个犯了错惹了祸的小学生,却将全部的责任由她一个人承担承受,一路内疚着,同时能明显地感觉到妻的心情,有幸福,更有紧张与害怕,没有一丝责怪,我紧紧地捏着,传递着我的些许兴奋以及我的莫大鼓励。上了一个小山坡,就到了医院,很短的一个山坡,走得很慢很慢,似乎用了过去二十几年的脚步在丈量。坐在外面的待产室,我一直将妻的手握在我的掌心里,直到医生叫我去外面买荔枝罐头,那时,罐头于我们已是奢侈品,深夜里,跑了很远才买到,气喘吁吁地跑回医院,妻子已准备进产房,医生说:快点快点!我赶紧打开,用调羹喂她,真希望我的力量也能通过这小小的勺子全部传递给她:加油,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仨!我捏紧的手心里明显感受到了妻子回应的信心与力量。妻被推进了产房,开始还能安静地坐着看看书,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坐立不安起来,一会儿走到产房前侧耳倾听,一会儿移步到走廊尽头,仰望星空,默默祈祷,产房隐隐约约传出妻时而痛苦的呻吟声,时而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只有无助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门口,手心全是汗。要知道,这是世界上最为漫长的时间,在苦痛中是那么无助,在煎熬中又夹杂着幸福,在等待中还充满着期待。终于在七日凌晨一点五十二分,一声啼哭,一条新生命诞生了,女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妻子就此升华为一个母亲,那是一场生命的炼狱,痛苦的蜕变,伟大的升级,更是幸福的降临。
产房门打开了,我拉着妻的手,俯下身子在她的耳旁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理了理她湿透了的头发,她已是累瘫的身旁安静地依偎着我们的女儿。我突然觉得,妻的目光已是发生了质的变化,里面已是充满了母爱,无尽绵长。
十二年后,妻子再度成为母亲,有了两个女儿,昨天,小女儿特意送她一支鲜艳的康乃馨:妈妈,母亲节快乐!今天上午,大女儿绕过半个地球,送来了母亲节的问候,妻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成为最最幸福的母亲了!
阳台上,康乃馨开得正好,客厅弥散着浅浅的香,窗浸蓝天蝉鸣近,纱笼薄雾黛柳斜。我发现,沙发上读书的妻浸润着康乃馨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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