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写过这样一段话:
当我知道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幸福,我会选择逃避。爱你,是我做过最美好的事情。
现在,这句话可能要我说出来了。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和你告别,我知道,当你的面,我狠不下这份心。你的眼泪,永远是我最大的软肋。
有些人注定陪你一生,有些人只能伴你一程,有人能与你同白首,有人只能和你共青春。很抱歉,我想我不是那个与你同白首的人,所以我不再浪费你的青春。
你不用去想你做错了什么事,我说过回报任凭你一生,注定会包容你一世。我离开,是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们俩的曲线已经没有了交点,你是舞蹈队的小公主,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胖子,所以我离开,给你更广阔的空间。
我们刚相识,趴在坐上哭泣,我的手足无措却逗笑了你,有时候,缘分真的很神奇。从此,你的笑是我心里最美的春天,不知不觉已近四年,我们分过手,又重逢,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有覆水难收无可挽回,我们曾手牵手站立于岁月,如今也要懂得放手告别在渡口。
四年来,我并没有对你说过太多的情话,你也常常抱怨,我也知道你和朋友聊天听到她人男友的温柔,眼神中的失落与羡慕。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放在你面前的两张演唱会门票,他一个月不舍得打一次出租车,没买回一件衣服;你不知道你早上随口喝进的那杯豆浆,他需要早起一个小时排队等待,一路捂在胸口;你不知道深夜装作陪你若无其事的陪你聊天的他,却早已熬红了眼睛。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其实都刻着我爱你。
你曾经问我,我的文章是不是写的你,我现在可以敷在人的告诉你,我写的都是我爱你,你以后可以告诉你的姐妹,有个男人比任何人都爱你。
佛家说放下一切才能离苦,四大皆空方可成成佛,还好放不下,因为你是人,所以我不成佛。
我不祈求爱过之后还能做朋友,我只希望你别把我拉黑,当你有委屈,可以和我说。
若有一天,我们就此诀别永不再见,不必矫情叹息,记忆已封存为绝版,历经时光慢慢,成为另一种天长地久。
若有一天,我们以朋友身份相称,以故交角色相交,绝非惺惺作态,更非旧情流连,而是爱让我们慈悲,让我们愿意成为这世上,比别人更希望对方顺遂安好的那人。
一段恋情一段相逢,到最后,岁月终将让爱过的心,被恨意填满。愿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而我将隐藏起来,默默关注。
我很幸运,只看到过你的两次哭泣,一次是我们上次分手,另一次是我们上次相逢。
对不起,我爱你,愿你以后不再会有伤心的眼泪,你的眼泪,是天上滚落的珍珠啊。
送给我曾经最爱的人
初春的下午,从人头济济的会场里离开,打了车直奔桃江路,和一位多年的朋友见面、喝茶,谈我将要出的书。
朋友比我年长许多,毕业于名校,在出版社从业多年。我们相识于工作,却因为对旅行、文字、摄影的本来爱好,私人友谊也就在工作之外得以延伸。正是如此的信任,我把对文字的感受最直接地告诉了她,并在与她的交谈里,获得关于出版、编辑、装帧的建议--我喜欢朋友对生活的态度,既尊重现实中的不如意,又在不如意里寻找自己的真性情。在我们的城市里,这样清淡又真诚的友谊,让我珍惜。
断断续续地花了将近两个月,每次都是利用下班后或者节假日,将每一篇文字从头来过,甚至连标点符号也不轻易放过。阅读的过程里,我会删减一些,又会增加一些。彼时彼刻,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做太多刻意的调整,写作时的态度和心情,若改了太多、增加了太多合理的成分,那么是否偏离我自己的要求:文字忠实于我的思想。
在我们真实的人生里,一定有些快乐的,我们希冀一来再来,永不厌烦;而有些委屈的,我们又幻想它能够变成电脑里的一个文件,随着我们对键盘的操作,可以随时被修正,甚至被直接删除随着年龄的增长,再看别人的回忆录时,会多一份思考,我们实在懂得,那些着名的人士,也会走过一些平凡的旅途,有的人会为不同的需求,而单单忘记了晦涩的一段或者片刻--也许最后,不仅阅读者,甚至连那人生的经历者,也许就真的遗忘了一些。
为这样的遗忘,有人是耿耿于怀的。比如分了手的人,即便有着相见亦能作朋友的大度和修养,那内心的角落里,却也要掂量着自己曾经留在对方心中的位置,总希望那丰富的回忆里,该给自己方寸空间。 这点小心眼,希望被永远珍藏,却又早早地、凛然地要忘记了对方。
周末阴雨,无处可去,便缩在家里,拉上厚厚的窗帘,裹着毛毯,喝一杯红茶,看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时光》。
电影放到一半,我方才渐渐能够寻得线索爱情中的人,反反复复、交错迂回,还在恩爱中,忽然一切都成空。在男主人公的自述中,一见钟情竟也抵不过时间的磨砺,无味地争吵、无意地中伤和莫名巧妙的背叛--到底怎么了?好莱坞的导演和编剧竟如此狠狠地揭开人性最劣质的一面,电影的气氛让我欲关掉放映机却又在下一个画面中徘徊,如此反反复复多次,直至出现一句台词:人最大的麻烦就是记性太好--彻底被击中了一般的无法左右思想。所有曾经想忘记的前尘往事,如潮水般再次涌来,几乎令人窒息。
当乔尔得知情人通过奇异的手术,已经将他彻底从记忆里抹去,而她也在他面前正常地爱上了别人愤怒的乔尔也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诊所,带着所有甜蜜的、痛苦的却又是深刻的爱情记忆,他也要求遗忘这一切。电影的诡异之处,便在于此,我们的心也就跟随着一个又一个片断的被删除过程而跌宕起伏。逐渐的,乔尔在一次次的记忆删除过程里,反而又体验到了情感的真实与难得,他要中止删除,他愿意拥有这些回忆经过种种的波折和抗争之后,他和她又成为一张白纸,所有的回忆都成了空,只记得最初相见过的地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再次奔向这个地方--在湿冷的早春空气里,导演终于给了一丝亮光。而我,在看完之后,已经全无气力--难道再相遇就一定没有伤害和背叛么?谁能保证不是又一段开始?
我之黯然,又没有特别的理由,只为对这情感宿命的相信和依赖。我宁可学习杜拉斯,即便辜负了,即便伤害了,也还是会过去的晚年时,有人问过杜拉斯,是否还记得曾经的辉煌,她说:我忘记了。又被追问:是否记得那些仇视过你的人,她依然答:我也忘了。
忘记,有些相忘,于人于己,便是好的。
老家的后院里有两株腊梅,一株红心黄瓣,一株黄心白瓣。
或许是上苍的惩罚,或许是往世的报应,我打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家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父亲本是文职人员,写一手好字。母亲出生书香门第,打得一手好算盘。但现在几乎朝不保夕,连日子都难过了。
出生后,本已经窘迫的家更拮据。或许是讨个彩头吧,父亲从屈原的《楚辞》里拣出一个典故,取承欢膝下之意。
不过噩梦似乎仍挥之不去。每天大家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向领袖像请罪,父亲则照例每晚读《毛选》,检讨思想,每周到干校请罪一次。就在这年的冬天,家里又徒增了些伤感。久已不通音信的伯父忽然从诸暨来信,称恐将不久于人世。伯父为人谦冲平和,1930年代在杭州也算才子。只是不谙世故,命运多舛。孑然一生,颠沛流离,以至于客死他乡。伯父境况或许要略好于父亲,别人加诸于身上之罪责,他一律承认,弄得上头也没法子。伯父与家里通了两次信。最后一次,大致是说他以阴阳之术为我占卜,发现其人其名出奇的合理,虽然此子前路艰辛万苦,总不至于重蹈吾辈之覆辙,亦可为一代枭雄云云。
年底,伯父就西去了。消息传来,干校不让父亲奔丧,大家只好偷偷的哭。这天,父亲栽下了第一株腊梅。
腊梅本性苦寒,能够在冰天雪地里倔强的生长。在我咿呀学语的第二年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院落里悄悄露出淡淡的黄色,淡淡的白色,夹着淡淡的清香。
陋室忽然有了一抹生机,一丝温暖。
父亲的嘴角浮现了无法察觉的笑,他提议趁着花开的日子,生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煮酒闻香,其乐融融,顺便也怀念远去的伯父。其实,人生在世,如浮光掠影,衣可御寒,食可果腹,为一心安,何尝不惬意?
从此这个家就多了个节日,我们称之为寒梅。
日子还是过得非常艰难,有时甚至有早顿没晚顿的。交织着梦魇和饥寒的日子,这个苦孩子开始一点点长大。
可是父亲脸上的皱纹一点点多了,腰一点点驮了,头发一点点白了。为了我不至于再象兄长们一样,他不得不每天清早就上街去卖上一框红薯,再附带摆上一个信摊。碰上好日子居然还可以赚个块把钱的。这样他或者就会到街西斜桥的老驴头拎一袋鲜奶,兴冲冲的带给他宝贝儿子。
七一年还是七二年的冬天吧,我居然被通知要上学了。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父亲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更加沉默。他时常对着腊梅发傻,仿佛要告诉那些负累和无奈。
那年的冬天特冷,简直称得上天寒地冻。
雪下了三天,有半个身子那么高。红薯是卖不成了,村里照例又是透支,没希望分红了。可是学费还没着落呢!
父亲在抽完他最后一支经济牌后终于作出一个决定。他下决心宰了家里的老绵羊。
家里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哥哥姐姐是一致反对。母亲说:老绵羊一年生三口仔,几年了,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家里一把,也算是勤勤恳恳了。
父亲叹息道:可咱们既然把他养大,就得负点责任。
那天老绵羊好象有灵性的哀鸣了一夜,有点撕心裂肺。大家都阴沉着脸,捂着耳朵,忍着呼吸,不让眼泪流下来。
清晨,父亲背着老绵羊进城去了。雪地里,喀嚓喀嚓的脚步声格外沉重,仿佛是背着亘古承受的苦难。
中午,雪又起。
雪在风中舞,如洪荒时代的巨灵,以大地为砧板,视万物为刍狗。
雪早已掩埋了老绵羊的血迹,天地一片银白。
大家开始着急的等待。从城里到家里,徒步约需三个钟头,来回六个钟头。
饭热过两次,西头大路上不见父亲的身影。我有些害怕,有些后悔。
前天晚上,父亲许诺说,如果碰上上海车,价钱就卖得好。这样的话,就给我买一本《新华字典》。
天越来越冷,天色越来越暗。
母亲生拉硬拽,还是不能把我拉回来。
寒风不断的夺去我的热度,血液开始凝固,思想开始凝固。可是我的眼睛仍然在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雪地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象有很多人。
谁在喊:血还在流。
快拿被子来。
父亲脸色刷白,嘴唇冻得青紫青紫的,腿上绑着绷带,血在不断的渗出。
担架抬过来时,父亲忽然睁开眼,用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说:字典买来了。恐怕弄脏了吧。
他的脸色居然有些歉疚。
字典湿透了,有些书页还被血沾住无法辨认。
大家说,父亲是在回来的路上误入了池塘,摔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眼泪在不停的流。
父亲说:好男人不哭。
我点头,他艰难的替我拭泪。
泪噙在眼眶中,有点酸,但终于止住。
那夜的腊梅真的很香。
我不再流泪,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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