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浅藏着一片海洋,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在那里凝聚成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朵梦,梦中的蓝天白云下站着一个不可能的她。爱如香烟,一支香烟从点燃到燃末不过几十秒。每一秒的燃放,都是爱情中的悲歌与乐章。燃烧一次,爱深一度;爱深一尺,也就幻灭一层。等到这香烟燃到了末蒂,再也无法继续被点燃。那又要怎么去释怀,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早已散落在天涯,各自为家。雨过天晴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湿润的清甜;周围回荡着微微醉人的芬芳。坐在浅溪边的我,泪眼婆裟的看着水中幻化的倒影;溪流上泛起的点点涟漪,晕开了心中仅存的牵挂;在这狭窄的湖面上四面荡漾。顷刻间,脸上所有的坚强都顺势滑落;心中的脆弱萦绕着笔尖下的横切面,让笔下的字迹都开始墨染成花。
两年前,我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只有分手的那条小巷,在深夜无数次的辗转中陪着红着眼眶的我,两败俱伤。是啊,没有人能够阻止时光的滑落;阳光下永远都躲藏着明媚的悲伤,在雨下的瞬间落雨成殇。没有谁可以阻拦时光的轻盈步履,或许我会如期的守在初遇的街角;等着你再一次路过。而与你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让人无法忘记。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坚强到可以把什么事情都在心底深处安静埋葬。可是突然间却发现,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柔弱的心房;它和坚强永远都处于对立的局面,它的模样是在不为人知的背后,独自泪如雨下。
思念的深浅都可以缠绕在纤指之尖,追随着那画楼西畔的她;反弹的琵琶声悠然远去。我还是会无时无刻的去想念你,想你想的是这般的彻底与无奈;时而看着镜下的自己,想起你在身边画下的红妆;眼角处有未落的一滴泪,为我斟满桌前的酒杯;陪我烂醉在你的温柔乡里,无法苏醒。时而仰望夜空,在流星飒踏的暗夜;我对着漫天的星火却怎么也喊不出你的名字,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因为爱情早已被思念的潮水全然湮灭。分开的这两年我会牢牢记得,记得你来时的开心和快乐;离去时的落寞与悲伤,爱情的点滴迷茫着我一个人走下去的未来;却怎么也无法荒芜着我回忆里的泛柳依依。
你清浅的那一抹微笑,至今都萦绕在我心脏的三寸之上;我安静的闭上眼睛,听着暮风安详的在耳角边吹拂着思念的音调;我想这是关于爱情里最冗长的流浪。
两年前,我中考失利,不得不回到老家读书。
我在大巴车上坐了三个多小时,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小城。正值初夏,天上下了一点小雨,零零星星地敲在车窗上,然后破碎,滑落。我拿起一旁的行李下了车。
车站很小,只停了几辆大巴,水泥地面因常年风吹日晒而裂成一块一块的,像积年劳作的老者皲裂的皮肤。这里人很少,除了同车的十几人之外只有几个司机和售票员,平时的小商小贩都已早早收工。
走出车站,路上没什么人,偶然有几辆车经过。碎雨落在我脸上,在这初夏时节反而有点冷。街上很安静,空荡荡的,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容纳。我突然想起海子诗中对德令哈的描写----一座雨水中荒凉的城市,对这座小城而言,这个描写是如此贴切。
我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落寞与空虚,这种落寞与空虚大概是每一个乍从都市回到小城定居的人都会体验到的。从昨日繁华到今日雨水中的荒凉,所面对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寂静,这种寂静让人心渗,像被一只只蚂蚁啃咬心房。我迫切地想要离开一个地方,但却无可慰藉。我一直在学习如何走得更远,适应更宽广的路,却发现回头的路更加艰难与不易,亦或是说难以接受。
我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走过一个路口时,一个身穿淡红色上衣的妇女从转弯处走出来,走在我前面。从背影来看,她大概五六十多岁。衣服很旧,被洗的发白,穿着一双廉价的运动鞋。身材有些发福,显得有点矮,头发很随意地披着。她的脚步不紧不慢,好像只是闲逛。似乎刚好和我顺路,她一直走在我前面,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远远地,我依稀听到前方有歌声,歌声在雨中有些模糊,那淅淅沥沥雨声仿佛收音机里杂乱的噪音。再往前走,歌声越来越大,逐渐清晰。我分辨出那是一些早已过时了的流行音乐。我看到一些大妈在前面的小广场上跳舞,跳的丝毫没有美感可言,粗大的腰肢肆意扭动着,脚步很随意,动作也参差不齐,像一根根张牙舞爪的老挥舞干枯的枝干。但她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们就是那样地热情洋溢地跳着,忘了这微冷的小雨,忘记了自己拙劣的舞姿,仿佛回到了自己最好的年龄。那个走在我面前的大妈快步走向队列,加入其中,刚开始的时候有点脱节,但很快就跟上了节拍,成为老树林的一部分。
琪琪,别跑远了。队伍中的一个大妈一边跳舞一边朝着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大喊道。那大概是他孙子,我猜测着。
好啦~男孩转过头来,故意拖长了声音回答道,马上便转过去继续和几个小伙伴玩了起来。他们拿着不同的玩具,有变形金刚,蜘蛛侠,奥特曼等。那些超级英雄被他们手抓着飞来飞去,打地不亦乐乎,必要时还用嘴给打斗配音,他们玩的全神贯注,十分投入,那一张张小脸上洋溢生机与欢愉,成为这座荒凉小城中最有生命力的部分。我在旁边站着,那些笑脸仿佛让我内心的某些东西生根、发芽。
这种蓬勃与欢愉,是一种坚固而不可磨灭的美,在他们平静笃定的生活中缓缓绽放。
我曾渴望鲜衣怒马,浪迹天涯,追寻诗与远方,但后来我才知道,诗与远方永远只能是诗与远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旦深入其间,反而失其本味。追寻是人生意义之所在,我们往往终其一生都在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目标,追寻这别处的生活。但别处是一个相对概念词,可望而不可即。鲜衣怒马有鲜衣怒马的空虚,浪迹天涯亦有浪迹天涯的孤独。因而,我们的追寻永无终止之日。但也正是由于这种追求的永无止境,我们不仅要学会在路上生活,更要学会在路上欣赏风景。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被人推搡着往前走,走得很远,却过于仓促,行万里路不过是多了一万里的贫乏与疲惫。因此,对于那些我们正在经历的,要用心去欣赏,走一万里便要有一万里的锦绣山河、一万里的春暖花开。而对于那些还未走过的路,无论崎岖与否,都应该保持孩子般的好奇与无畏,因为有黑暗的地方就有沉睡的光明。
我脚踏歌声继续走着、走着。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街巷,正如我当初离开它们时一往情深地走着。渐渐地,云消雨停。我抬头,看见一颗硕大的星星拉扯着夜的衣角在城市的夜空熠熠生辉。
夜深了,凉风微起,长寂无人,惊鸟欲睡。池上白莲,亭亭出水,淤泥不染,密叶参差,别有一种幽。
人在月下,书在膝上,襟上花息,萦绕梦魂深处。
昔年,五月的蔷薇已花了,六月的白莲才姗姗绽蕾。
天气无常,一连下了几天雨,村里的老人都受不了。曾祖母得了一场病,家人精心地伺候着她。
一次机缘,母亲偶听村妇们正谈话,听到什么的治病灵,脑子一醒,便去讨了讨道。
哦,莲子心能解诸毒!
那时,我以小孩身份在钻进大人堆里听,看着很多人都像面善,可叫不出名字。人、莲虽不识,但从母亲的脸上,看出了世故。母亲不语,我不说,我懂,懂你的苦。
那个时代,物以稀为贵,细粮是很奢侈的东西,那莲心呢?同样不逊色。为了曾祖母的病,家里人的吃穿省一些,来日方长,钱还是有的。父亲购一小袋莲心,斤两不足一克,却是天价。
莲心之珍贵,我不晓得。我只知道越贵的东西,越好吃,这就是我吃出来的真理,仅此而已。
毕竟,谁不爱好吃的东西呢?
那时,我常常在想。曾祖母的疼爱就是留给我好吃的食物,送我爱玩的东西。父亲的孝义就是留给曾祖母给好生活,并不是没有根据。譬如,好吃的东西总是第一个给祖母尝个鲜,最后才到我,因此觉得很受拘束,另一种莫名的苦。
我记得曾祖母最疼我,常常把好东西留给我。我记得有一次,别人送她一些水果,她不吃,留给了我吃。可这次,母亲熬的莲心水,曾祖母却始终不许我涉饮,哪怕只是那么一滴。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了猫。
千古名言,果真说的不错!
有时候,机遇来了,想挡也挡不住。
母亲有事出去,行前再三叮嘱我,看好炉火。我强催眼泪,应了母亲的任务。背地里却笑得像只小狐狸,开心极了。送母亲后,我终于安了心,实行计划。我到厨房里拿着一支筷,小步快走,来到煲前,伸筷进煲里,再舔了舔筷滴下的水。水在舌尖上发苦发涩,味蕾中沉淀时光的味儿,极为收敛含蓄,却散得慢,似乎只有一个苦字。
咦——莲心水竟然是苦的!苦,那是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苦。
曾祖母喝药时,我看着,却并不这么苦。于是,我趁着曾祖母一不留神,舔着偷偷把手指头伸在碗里。猛然发现,水带莲心苦。虽然莲心已煎三回,味道淡了些。但是,怎么,还是那么的苦啊!
“水?”我懵懂了,声音颤抖,那是苦。我问曾祖母时,曾祖母却眉目低垂,双目清明,露出淡淡的笑容,轻起双唇,“孩子,苦之道,乐亦在其道,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呀。”
那个笑容仿佛对一切众生,充满宽恕和忍耐。
现在,我想,那就是大智慧吧!
年幼的我,对于那些话语,明白?还尚且办不到。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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