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岛上,有灯塔的,亮着黄色的光。
他有个儿子,他很爱他。
儿子要出去了,才那么小小个,从灯塔往渡口的道路是很弯曲的。孩子跑在前面,父亲随后跟着,双手在孩子的上空摹着,生怕孩子会滑倒。
一叶小舟早在渡口等候了,孩子在木板渡口上蹦蹦跳跳,满是欢喜。到岸边上了,父亲直起了腰板,孩子一下子就跳了下去,父亲正要扬意,孩子却已经起航了,父亲那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才渐渐的收回。
这时是夏天,渡口边上的红树正是绿荫繁繁。父亲在渡口边上时而看手表,时而看大海,急急的等待着。
孩子回来了,双手正向父亲伸着,嚷着要抱抱,父亲靠得紧紧的,跪了下去,准备把孩子抱起来,可孩子一下就蹿了上去,把父亲撞了个满怀,于是两人便乐呵呵的笑着。
父亲与孩子正坐在钢琴的旁边,孩子不会,乱拍乱按,父亲马上的止住孩子的双手,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在边上弹着,让孩子在旁看着。站在台灯的远处望去,有个大大的影子,还有个小小的影子
橡皮艇在渡口等着了,孩子又要走了,和父亲挥了挥手就起航了。父亲望着孩子远去的帆影,欲言又止了。
孩子这次出去的时间要久一些,但父亲都会准时的去渡口的信箱里取信,看着孩子寄来的所遇与处事。每次看完寄来的信都会向深蓝的大海投以深情的眼神。总在期盼着,孩子会回来一下
孩子来了,探看了一下父亲又离去了,换过游艇,换过轮船
这次要出远航了,那船的登陆板跟渡口一样高了,壮小伙背着个背包转身跟父亲道别就进去了,可在带着老花眼镜的父亲眼里,进去的壮小伙依然还是个小小个的小孩
下过雨,刮过风,那布满白雪的渡口依然有着父亲去取信的脚印。
这次道别,是在一个夜晚里,戴着一样的帽子,依然是老套式的挥手道别,没有过多的言语。孩子这次是乘着大客轮离去的,说是要去更远的地方
老人深深的看着这沧澜的大海,呼吸着海面上吹来的海风,那味道,咸咸的。
站在灯塔上面了望,盼着能看见一两只远过的船只,把思念寄托在这淡黄的灯光中,为的是让孩子找得着归家的方向。
那年的秋天里,秋风把渡口边上的红树刮得零散,但老人还能撑着手杖到渡口取儿子寄来的信。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没有来渡口了,红树也没动静了,一切都是很静很静的,顶多就是那几片枯落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
渡口经过了很多船,大的,小的,坐人的,运货的,但都不是孩子归来的船只。可老人也很长时间没有来渡口取信了,那些信都落地下了
这年的冬天里,老人披着大衣,撑着手杖来到了渡口,那浑浊的眼珠子碌着大海,但依然还是看不见儿子要归来的信息,红树的身上也布满了绒绒雪衣,所以老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便回灯塔去了。
在冬天的一个夜晚里,孩子回来了。不!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从一个很大很大的船下来了,是有梯子的船,很大很大的。刚登上那旧的光滑的木板渡口,便看见零落在地上的信封,向前打开那破旧的信箱,顿时那新的,旧的,挤了出来,洒得一地。他这时紧张了,拽紧了手中的皮包,飞快的往灯塔的方向跑,呼着大口大口的喘息打开了门,看见的是老人,老人正躺床上,他取下了那泛黄帽子,走了进去。老人咳了几声便醒来,转过身来便看见了他,于是再一次的对他的微微一笑。
他与老人又坐在弹钢琴边上了,老人戴着那老花镜举起那半窝着的手对他又是微微的一笑,便弹了起来,他依然在一旁看着,弹着许久,音乐突然停止了,老人双手滑落了下来,便依在他身旁睡着了
春天来了,男人站在渡口那里等待着。一艘船来了,一个女人走上来了,怀里还抱着个正睡醒孩子。男人看着她们微微的一笑,便搭着女人的肩膀一同走向灯塔的方向。女人抱着孩子与男人一起坐在钢琴旁边,孩子醒了,男人弹奏了,孩子就笑了
爱的灯光
春节回家,独坐老屋,煮茗休憩,茶香四溢,雾气氤氲之间,不经意瞥见了桌上那盏污迹斑斑、浑身油泥的灯盏。一种久违的感动让我的心灵微微颤动。
匆匆,太匆匆,林花谢了春红。
从少小离家,屈指算来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十年岁月,春花秋实,世事更迭。
这盏灯盏,穿越时空,物化记忆。那昏黄的如豆灯光曾经照亮了多少漆黑的夜晚,给了我多少温馨的记忆。
灯下,父亲给我讲他的人生的酸甜苦辣。
灯下,我们兄妹聚首读书写字,嬉笑玩乐。
灯下,母亲给我们做香喷喷的饭菜.
灯下,爷爷给我们讲故乡神奇传说。
往事如烟啊!在这记忆的池塘里,母亲灯下为我兄妹缝制棉衣,棉鞋的情景,犹如一尾游动的小鱼,常常在午夜梦回时穿梭于我的脑际,让我的心常泛起一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曾记得儿时家贫,父亲长年在外打工。
每到秋末冬初,朔风凛冽,气温骤降之时。我们兄妹还穿着单衫薄裤,上学成了我们最难挨的时光。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终于,父亲汇来了打工的血汗钱。母亲鸡叫时分起床,安顿好猪、牛、羊和我们兄妹的早饭.早早的去赶集.傍晚,踏着最后一缕阳光,母亲回家了,买来了雪白的棉花,崭新的青布,此后的几夜,我家窗前的灯便彻底不息。
低矮的茅屋,如豆的灯光,照亮了屋子的一角。灯光外的黑暗处有老鼠悉悉索索做游戏。灯光中,弟妹已酣然入眠,打着轻轻的鼾声,不时说一两句梦话。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靥。白天游戏的快乐给他们的梦以无限丰富的内容。
这时,母亲独坐窗前,在摇曳的灯光中,一针一线的精心缝制着给女儿们的冬衣。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母亲全身散发着一种慈爱的光茫,她的前额光洁明亮,她的鼻子高且挺直,她的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她的神情宁静而专注。昏黄柔和的清辉中母亲宛如一尊绝美的雕塑。她的身影投在身后的墙璧上,随着跳动灯光,影影绰绰,黑白经典的对比中,她的身影如同一副构思巧妙的陕北剪纸。从此以后,无论我飘泊何方,这幅剪影便定格在我生命的深处。
深夜,我一觉醒来,屋外,北风怒号,涛声如潮,院子里的一些杂物被风吹得满地打滚。纸糊的窗户,已破烂不堪,风从外面吹进来,我感到寒气袭人。一些犬吠,时而近时而远,此起彼伏。油灯下,母亲还在一针一线的缝制着,看着母亲佝偻的身躯,凌乱的青丝,慈祥的面庞,被窝中的我由衷的感到母亲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幸福的源泉。
整整一夜,灯上结了大大的灯花。母亲熬红了双眼一件崭新的棉衣放在我的身边。而母亲又去操持一家人的早饭。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电灯给偏僻山村的夜晚带来了无限的光明,那盏油灯也光荣下岗,静静的等候着停电的夜晚再次发光发热,奉献余生。而我的老母亲已是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再也无法给儿女们缝缝补补了,但这盏油灯带给我的记忆却刻骨铭心,那如豆的灯光曾经无数次摇曳在我的梦中,照亮了我的前程,照亮了我的灵魂,温暖着我生命的每一天。
渭源二中 乔宏伟
离别的夜越来越深,此时的寒冷加剧,像淘气的孩子不愿离去!父亲大衣裹身,一脸的沉默不语,母亲的唠叨又在耳边跳起!
奶奶总是那一句快走吧、别晚了在安静的脸也挡不住那汹涌不舍的泪!我偎依在车中,车子动了,冷风吹过父亲的脸颊,打起我的散发,那颗不愿远行的心不由的泪下!深夜的我、妈妈看不到我的眼,奶奶看不到我的脸!冷风也盖住了父亲的耳朵!
可是灯光下的奶奶,妈妈是那么的闪亮,亮的让人一眼也不想错过!黑夜还是遮住了眼镜,冷风在耳边越发的咆哮,若不是那坑坑洼洼崎岖的小路颠簸着,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路上!
冷风越加的放肆,那冷是刺骨的,风把眼角多余的东西也一同带走,我像梦中醒来的孩子,抽泣着、害怕着、双手抱着那冻了许久的身体,越发的害怕好不愿意醒来!
路还是原来的,怎么这次的这么长、这么久、这么难走呢?
车子颠的我来来回回的晃着,好像我不使劲坐牢要被甩出车中似得,我牢牢的坐着,此时我远望他方,闪烁的散光,哪一个是我要寻的呢?
路边孤树上的鸟儿在嘀叫,叫的让人撕心裂肺!鸟儿站在那枝最显眼的枝上,左顾右盼的叫唤着,像是白日与母亲走丢的孩子,害怕着,着急着,生怕去寻与母亲错过相聚的机会!鸟儿的唤声回荡整个黑夜之中,像一个走丢的孩子怕在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车站还是那样的,仿佛一切都会变,会消失,它也不会走丢,不愿换换位置似得!
车票更像是离婚证似得,撕了就算再重合,心里在多的不满和不愿也回不去了!车子走了,父亲说到了立马回个电话,我嗯了声说天还没亮,你慢点开!父亲那低沉的声音像是没有回复似得,他站在车旁,车走了,父亲还在原地,车速越来越快,我不清楚父亲是还在的,还是已经回家了!
我带着超级不愿的心情看着窗外,那黑夜还在,只是两旁的灯光再也没有间断过!灯光不仅不间断了,还时不时有五彩斑斓的光出现,可是在怎么闪的光,也抓不住我的眼光,因为那不是我要寻的那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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