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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的日常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小夫妻的日常",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迷糊中翻身,想往更温暖的地方挪去,可没想头皮一阵生疼,好梦就这样被打断。我闭着眼摸到一张脸,推开,“顾青川!你压着我头发了!”身旁的人动了动,嘟嘟囔...

迷糊中翻身,想往更温暖的地方挪去,可没想头皮一阵生疼,好梦就这样被打断。我闭着眼摸到一张脸,推开,“顾青川!你压着我头发了!”
身旁的人动了动,嘟嘟囔囔翻过身把我搂在怀里。他睡得倒是香,我可是睡不着了,一脚把他踹下床,“喂,顾青川,起床去做饭,都中午了!”还没等顾青川从床底下爬起来,外头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仗声,连绵不绝,遮天蔽日,顿时我们俩像刚被薄荷洗过脑一样,无比理智清醒,就差没抄起身边的东西往窗户一通砸去了。

翻了翻日历,我抱着被子靠在床上,顾青川趁我不注意又缩进被子里,我蹬了他好几脚都没蹬动。
“咦,今天是元宵节啊。”
被子里的那坨毫无动静。
“咳,哟,原来今天也是情人节啊。”我边说边睨着眼,露出被子的那半颗头终于动了动,却是又往里缩了一截。我忍不住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腰,乖乖,只见一阵狂风扫过,伴随着一声惨叫,顾青川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虽然嫁给你还没个三年五载,但收拾你的办法多的是~

顾青川坐在床上,半睁眼闺怨的看着我,“您老昨晚已经折腾死我了,大清早居然还来玩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说罢就要继续倒床而睡。
我“噌”的站起来把被子一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嘿我说顾青川,昨晚我怎么折腾你了,怕不是昨晚做春梦了吧!我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躺在你旁边你居然给我做春梦?!”
顾青川半张着嘴看了我好久,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脚踝,我正要蹬掉他的手,他却一使劲把我撩翻摔在床上,然后朝我扑来,模样非常之狰狞凶猛。
“叶青禾你是皮痒了么?!昨晚是谁把水管弄爆害我收拾了一宿,而当事人却双手撂个干净一倒床就睡着了!啊?是你啊混蛋!”
我一听,摸了摸鼻子,“嘿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
顾青川气结,用头撞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假装晕倒又滚到被子里去了。自知理亏的我,只好起床做早饭了,噢不对,是午饭。

我正刷着牙,顾青川就挤了进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含着牙刷小心翼翼的问着,他却只给了我一个斜眼,埋头继续挤牙膏。
如果说没睡醒的顾青川像一只小羊羔,那么没睡好的顾青川就是一只炸了毛的雄狮,要想不被他眼神扫射得外焦里嫩,外嫩里酥,那么一天N次,柔情似水顺毛摸,切记切记。
最后午饭还是顾青川做的,谁叫他做饭比我好吃,除了当他女朋友的时候给他过生日做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要我做了,打击了我好久,还说我只要会吃就行。当初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细想,结婚以后他才用行动让我明白,这是他顾青川的喂养老婆计划......
他说,养肥点儿,抱着才不硌得疼。
于是我心安理得胖了一圈又一圈。

我跟顾青川都不太喜欢过节,特别是两个待在异乡的人,只要我们有个家,能知冷知暖的守在一起,每天都是过节。吃完饭我俩窝在沙发里,我给他爸妈打电话,他给我爸妈打电话。这是我们的约定,要把对方的爸妈当做亲爸妈一样对待,结果就是,亲爸妈都嫌弃我们,倒是彼此的爸妈喜欢儿媳女婿,喜欢得不得了。

我抱着电脑,想找几部剧来看看,忽然从天而降飞来两件衣服把我头给罩住,我一顿扒拉,正欲朝顾青川破口大骂,一抬头却看见他穿着一件衬衫,外搭枣红色的套头毛衣,手上还搭着一件外套,瞬间亮瞎了我的眼,这不就是几年前我死追死赶才勾搭上的那个青春无敌超级帅的顾青川么!不,现在也很帅,只是我不知道他穿的这般年轻貌美,是去准备勾搭谁。
“我...你...”
“什么我啊你的,赶紧把衣服换上,爷带你出门溜溜。”
我拿起刚刚他扔给我衣服,居然是和他同款的情侣衫,顿时老脸红了大半,“顾青川,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穿情侣衫?”
他正在整理衣袖,抬头看了一眼老脸水红水红的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老夫老妻款。”
我用衣服蒙着脸憋住笑在沙发上打滚,然后认命的跑去换衣服,现在的顾青川比起年轻几岁的顾青川,真是可爱多了。

顾青川说,今天的叶青禾全部都是顾青川的。顾青川去哪儿,叶青禾就去哪儿,顾青川吃什么,叶青禾就吃什么,顾青川开心的笑,叶青禾就要更开心的笑。只是有一点,如果顾青川要叶青禾放手,那么叶青禾死都不能放手。
“诶,如果我俩都挂在悬崖边,我放手就意味着我能得救,那你也不准我放手?”
“嗯,死也不放。”
我甩了甩他的手,“为什么?一般这种剧情男主绝对会要女主放手让他摔下去让女主得救的,还说什么‘啊,你一定要活下去’之类的,顾青川你不爱我。”
顾青川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与其让你活着痛苦,还不如让你跟我一起死了。”
我先是一愣,随后幸福的笑起来,是啊,与其让我苟活于世,天天思念你恨不得用刀扎心口一百遍,还不如让我跟你一起死了。可我嘴上还是说,“哼,谁想跟你一起死啊。”
这就是我爱的男人。永远走在我前面,永远走在我左边,就算空不出手,过马路的时候还是会腾出一只手来牵我,看着我笑,也必定要看着我哭,有难他当,有福我享。

顾青川带我去的地方,都是以前我们谈恋爱时爱去的,现在装装嫩再去走一遭,心境真是有很大的变化。绕了一圈来到C大的小吃街,我们就是在这条街上认识的,走在我们旁边的大多是些年轻情侣,我忽然就觉得岁月沧桑,容颜易老啊。可没等我感叹完,顾青川就递给我几根烤串,立马什么岁月啊容颜啊,统统都给老娘滚一边儿去~
我和顾青川一人拎着一大把烤串蹲在路边吃,他还把外套脱了搭在肩上,见我一直看他,还问我,“要不要喝点啤酒?”我摇摇头,只是没想到,三年前陪我蹲在马路边吃烤串的男人,三年后,还陪我蹲在马路边吃烤串。

哎呦,不行了。我把吃完的竹签扔在垃圾筐里,胡乱擦起脸来,眼泪鼻涕口水不要命的往下掉,把顾青川给吓着了,扔掉手中的签子就来帮我擦脸。
“别动!等我给你擦,小心进眼睛。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脏兮兮的,谁还敢要你。”
“你。”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脸凑到他毛衣上蹭。
等我蹭干净了,他才把我从他怀里拎起来,说,“三年前我见你,就是这般的模样。看着让人牙痒痒儿的,却还是止不住的要爱你。”
我老脸一红,又埋进他怀里,刚擦干净的眼泪鼻涕又蹭在了脸上,果然,顾青川嫌弃我,是有原因的。

回家的路上,顾青川牵着一路老脸粉嫩的我,有种想要不认识我的冲动。我甩了甩他的手,“喂,顾青川,刚刚你跟你朋友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顾!青!川!”如果现在不是在大街上,我一定一脚踹他屁股我发誓!
就在我准备动手掐他的时候,他却回过头来,满脸情深的对我说,“你,叶青禾,是我顾青川的爱人。”
对,不是老婆,不是太太,不是媳妇儿,是爱人。
是顾青川爱的人。
是叶青禾爱的人。

“顾青川,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过年过节的这么多花样?”
“因为那时的你,还拥有很多,可嫁给我,你就只有我了啊。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油嘴滑舌~啊,对了,等下我帮你剪指甲。”
“好,水温还合适么。”
“嗯,真舒服~”
“明天要吃什么,下了班我去买。”
“糖醋里脊!”
“馋猫。”
“...........”
“...........”

这就是顾先生和叶小姐在双节的日常,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侣,生活总归是生活,永远不能像拍电影电视剧那样,跌宕起伏勾人心弦。能过一辈子的生活,不就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么,不就是柴米油盐柴米油盐反复腌攒的日子么。
不管现在看这篇文的你,有没有找到那个一辈子的人,但是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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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国事,生活日常


家事国事,生活日常,说起来,其实都挺容易的,也就,三言两语之间,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件。可往往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与说的,还有做的,表里不一,相差甚远我想也都不足为怪,不足为奇。以至于,习以为常的都跟家常便饭也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人若有志,万事可为;人若自弃,天定弃之;人生是那么的长,余生又是那么的贵。若不简明一些能令其自身了如于指掌,且又胸有成竹的势在必得,只泛泛其同流合(污)便做成甚事?能做成甚人?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也是出自:清代学者石成金,传家宝《俗谚》中的一句名言了。是一部教人如何处世,与生活的著作。须是立志,以圣贤还是说不与俗人争利,不与文人争名,不去与无谓的人而争气。自然,这也得看一个人的格局了。也就是一个人人生的格局。

俗话不是说,一个人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么?像天下事最难了如于胸的,我想,未必不是、一个人内心自个的事。有道是,人字好写却难做!心字简单却难懂!

无论是与人相处,还是说与物的接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总会有令人有猝不及防的,也总会有让人垂涎三尺,野心勃勃的。是难以察觉的,还是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与心共舞,也总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世态炎凉,物是人非。可无论怎样,也都别让你自个成为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就好,我就觉得。吃着碗里的,又都看着锅里的。光说不做假把式。从古至今,像我们老祖宗一直所崇尚的也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若能以自控的,且时时刻刻,没日没夜,又都从一而终,始终如一的我想!这世间还是绝无仅有的!且少之又少,几乎绝无。圣人不亦有所不能?人非人,物非物,怎奈是花非花,雾非雾,雾里看花落、能知多少。

若无付出,又何来的回报。若无酸、甜、苦、辣、腥、味鲜的尝试,又何来人间极致动人的体会或体验。上等人是人捧人,中等人是人挤人,下等人是人踩人,在未来的日子,圈子虽小,干净就好。朋友不多,能懂你就好。三观不同,不逞强就好。

余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若还能将最后那颗毫无保留的心,所燃烧起激情的岁月、一五一十,明明白白,迥然有序赋予你就好;若依然能够活得坦荡,活得自然,活得自由。在点滴的日常中,重新出发,再一次体验这、最为快乐的人间境地。

淡薄知足不自妄,从容不迫通内心,一派吉祥、和睦、清爽型的撩人。从人心里的明亮,去参透这、世间万物自然的大气,洞察一切......誉享九州。

八方皆来,无疆大爱。

青春的小纸条


你是不是也收到过小纸条?在上课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传过来的,在下课的时候羞羞答答地递过来的,或者是在一些特殊的节日里就那么直接地给你了。

小说中、电视中都会有这样的情节,漂亮的女生,总会过早地就暗暗地生出了许多的情愫,那青春的小纸条早就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了。

我不漂亮。

所以,当我也收到小纸条的时候,你可以想象那种意外、诧异、惊喜、紧张、害羞、无奈、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好奇怪的感觉,竟然不单单是惊喜!这是我多年之后,想起那件事情时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一次收到别人递过来的小纸条,是在读高中的时候。

记忆中的那一天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有,或者就是那一天的天更蓝了,花儿更香了,心情也更复杂了。

我和同学一起吃完了中午饭,正在为一道物理题而愁眉不展,咬住笔头在苦苦思索,那受力分析可真难啊,鬼才知道总共有多少种力呢!就在我发愁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同学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胳膊,我从愁绪中挣扎着抬起头,就迎上了她笑容满面的清秀容颜。我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那同学挤眉弄眼地对我说:喏,给你的。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给我的?要问我题吗?(这话好自恋啊,我的成绩有那么好吗?哈哈!)

后面的一个男生,某某某,你自己看吧。那同学再次笑嘻嘻地看着我。

听见她这么说,我不由得就紧张起来了:男生?天哪!男生居然会给我传小纸条?难道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不会是他喜欢我吧?

某某某。

那个男生的成绩特别好!好像上课也很积极,老是喜欢回答问题,并且赶快打住吧!

我才刚刚开始想,就忍不住先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典型的做贼心虚啊不对,我没有做贼啊!还好,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离开桌子上的书,都在进行题海战术!忐忑不安的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纸条。

我喜欢你。放学后六点在篮球场见。某某某。

非常漂亮的字,潇洒飘逸,龙飞凤舞。只是,短短的一行字还没有看完,我就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既害怕别人知道他给我传了小纸条,也暗暗惊讶于居然有人会给我传纸条,只是,再转念一想就是紧张了,同学们如果知道了,这得多吓人啊!老师知道了,会不会叫家长啊(我好冤啊,又不是我让他写的。)?马上就又想到这会影响学习的,那岂不是就考不上大学了吗?

想了一会儿,便再去偷偷地打量周围的同学,一个同学笑眯眯地轻声问我:他写的是什么啊?是不是他喜欢你啊?

我慌忙摇头,像贼一样。生怕那同学我从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什么,便只能板着脸!

什么?有人给你传纸条啊,看来真的是喜欢你了!一个同学说道。

我连忙否认:不可能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他怎么会喜欢我?这倒是真的,大家都忙着学习了,哪里有时间说话啊?

可是,她们好像都并不相信我的话,还只是一个劲地在问我,并且都还在笑,有的同学居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我,都急得要哭了。

不知为何,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何要笑了!

那一天是4月1日,愚人节。

原来,他们在和我开玩笑。

我不由得释然了,刚刚的紧张、忐忑、害怕等等统统都消失了,遂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看看,青春的小纸条,我也曾经收到过啊,就是,这小纸条比较特殊一些。你的青春里,是否也收到过这么特别的小纸条啊?

我的小油灯


1968年10月25日,是我下乡插队开始知青生涯纪念日,如今已是五十个年头。这天下午,手机里响起集体户同伴崔雅洁的声音,她约我去某茶馆。

没待握手,尚未寒暄,她认真地抚摸着我鬓角,悄声问,还写吗?瞅你头发,咋白这么些?别熬夜了

我笑答,看你,头发还这么黑。她嫣然一笑道,昨晚才染的。

茶馆包厢,落座稍许。她一手解开拎兜又一手按住,低声问,长慧,你猜,这礼物是啥? 未等我答,她拿出一打白色蜡烛,欣然一笑,给你,为纪念咱们下乡插队50年,也感谢这些年你能第一时间把你的作品给我,让我跟你的文章一起失眠还偷着抹眼泪。

我吸烟无语,她接过打火机,轻举纤手,把两只蜡烛点燃,并肩粘立在茶桌上。

茶水醇香浓似酒,烛光摇曳且无声。看着眼前微弱的烛光,看着她凝思的眼神,我纷杂思绪一下聚拢起来,回到我50年前知青集体户。

1970年深秋,是我在敦化江沿屯插队第三个年头。那时候,招工返城刚刚开始,几名同户知青已回城当了工人。羡慕焦切之余,我与初恋的女友雅洁暗自相勉,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返城回家。

不久,生产队让我当了记工员,每天多给那一分工,相当5。5分钱。按当年购买力,起码在集体户食堂能多买一个玉米饼子。若再添上4分钱一两粮票就能到供销社买一个大面包。我虽不在乎这一分工钱,但雅洁却一再嘱咐我,要学着把握机会,好好表现。我反复揣摩她话中那深层次的含义。

庄稼已拉进场院,每天早晨,电线杆子上的广播喇叭和老榆树杈上的出工钟声接连一响,社员们便聚在生产队大院。我站在生产队长身边,掏出记工簿,急速潦草地记下全队社员当天的劳务去向和应得工分,例如张山赶车,李世铡草,王武做豆腐,赵六在铁匠炉,知青们去打场,密密麻麻记完,再跟同伴们一起虚心甚至虔诚地接受再教育。

忙碌一天,回集体户已是夜幕低垂之时。若不夜战打场,或不开会,晚饭后,男伴们下会儿象棋,拉会儿二胡,就各自钻进被窝,做各自的美梦去了。东屋的女同胞忙于洗涮或钩织,或偶尔低声轻歌,但总是不够委婉与优雅。为此雅洁曾认真问我,为何她们姐妹劳动细胞多亢奋,而文艺细胞则偏弱?我想说是时代病,可话到唇边我又咽回了嗓子眼。

当年冬夜,停电是正常的,若哪天没停电,我们反倒感觉不正常了。每天晚上8点,门框上广播喇叭里新闻和首都报纸摘要节目一播完,全屯的电灯泡就都灭了,集体户也安静下来。这时,我只能点上煤油灯,趴在炕梢被窝里履行我记工员职责,以对得起队里多给的那一分工钱。

这盏小煤油灯是雅洁和我一起研发制作的。那天傍晚,我俩在用过的葡萄糖玻璃瓶盖上扎了个小孔,灌满煤油,雅洁搓了根黑鞋带串进去做为灯捻。擦下两根火柴,油灯俨然闪亮,尽管燎有轻烟,我俩仍然为那微弱光芒而击掌而欢呼。此前停电时,我记账都是用集体户的手电筒取光照明。不久,我发现,有同伴为我浪费电池而有非议,有同伴为我影响其睡眠而不满。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而此时,在我眼里,雅洁的目光比小油灯光更为亮莹,更是清澈,满是青春甜润。

转眼间,油灯伴我一个多月。社员会上,老魏队长还特意表扬说我,账目做得细致还干净利索,并说村里想在知青中选拔会计和代课老师呢。那天,坐在对面炕沿上的雅洁特意抬头瞥了我一眼。就是这热辣辣的一瞥,竟又在我心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小油灯虽好,但它天然缺欠是排烟功能不足。每天晚上记完账目,我的眉毛鼻孔甚至脸盘都给熏得黑糊糊的。那天,雅洁帮我把枕巾洗净,悄声跟我说,她一看见我熏黑的模样想笑还笑不起来,等年底生产队开支,她一定买一打蜡烛给我,还说点蜡烛冒烟小。

眼瞅到年底了,我必须把全年账目结清,交给队里做年终决算。连续几天起早贪黑,我忙累的头脑像一盆苞米面稀粥,就想交差后好好睡上一大觉,然后就和雅洁去供销社。若是她给我买了蜡烛,我就多买几个大面包给她。

账目终于要做完了。那天晚上,忽闪的油灯下,我趴在被窝里算到最后一页,写着写着,我不知为何竟与雅洁携手走进公社供销店

突然,同伴的惊叫声把我从梦乡惊醒。幸甚!火灾没有发生。只是倒在枕边的油灯烧了我被褥一角,溢出的灯油污染了我的账目和毛衣棉袄。慌乱中,同伴们端着脸盆往我行李上泼水,我呆呆看着那些伤残账目不知所措。雅洁把棉大衣披在我肩头,边拉我去卫生所,边哽咽说要是早点买来蜡烛就好了

不久,命运大门为我欣然敞开,我终于拿到招工返城登记表。挥手离别江沿屯的拖拉机旁,匆匆赶来的雅洁揉着眼睛说:想去给你买蜡烛,又怕车开了

此刻,拖拉机已隆隆发动,突突起步。

再后来,雅洁却在她青春年华饱经磨难,历尽坎坷。而阴差阳错、劳燕分飞的我,却只是在我几十年后的《泪洒丹江畔》、《寒冷的冬天》、《梦断白桦林》等知青文章的字里行间,挥笔揭示当年那个时代,抒发我朦胧的情怀与酸楚的忏悔。

小蜡烛相依并肩,边闪烁着微弱光芒,边把泪珠般熔化滴落的蜡滴凝挂在乳白身躯,一滴接着一滴。

稍许,雅洁看着我轻声道:长慧,还记得那首唐诗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我凝视那双双依偎的蜡烛,缓缓低声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有樽前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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