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来陪你了。”
他抚弄着她的鬓发,湿漉漉的。密雨斜侵,打湿了世界,晕成怀中倩女之靧面。
“睡吧,颐陌。”
女子面容姣好,只是失却血色,略显苍白,闭着眼帘似是入梦。
梦很长,很长,没有结尾……
二
“三哥,我是为你好。”
喻在城门上,剑指颐陌,说话竟是那么云淡风轻。
“颐陌是邻国奸细,意图接近三哥,以覆长宜。”
百姓附和。
莫是早已散布了谣言么?熙看明白了一切。父王早已透露将王位传我的消息,如今父王逝世不久,他急着要王位,知无法从我下手,见我心爱颐陌,以此要挟罢了。编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
“父王刚逝世,七弟与我应守孝三日,此刻管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小丫头?她心机叵测,留着怕是……”
“七王爷,何必多言,不是应该立即杀了我以保长宜吗?”颐陌也明白七王的野心。熙,这一次,轮到我……
“你!”两个声音,同样对着颐陌。
“怎么,七王爷不动手?莫非心虚了不成?”颐陌嘲讽道。
“哼!三哥,她是你的人,我是怕你心疼。”
颐陌向前一步,剑划过脖颈,血雕成一朵花,扎根在熙的心里生生地疼。
轮到我,来守护你了。
“杀!”伴随着一声嘶吼,熙率军冲进城内。颐陌,我本是救你以此军,现此军只当为你报仇。
“三哥,你终于肯与我动手了。”
两道剑光。
喻每一招都极其凶狠,要置熙于死地。
熙,动手,他早已不是你的七弟。即便熙恨透了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人,下手时还是有一刻犹豫。他不是七弟,他不是。
只那一刻的犹豫,喻的剑刺进了他的腹部。而他终于将剑,挥向喻的心脏。
“颐陌,下雨了。”
血漫开来。
三
颐陌曾无数次想过,若她能成功逃脱,一定是要握住熙的手,向他哭诉一番,与他同立于一把伞下,细数烟雨。
男子持着伞骨,女子挽着他的胳膊,盈盈地笑。
一一风荷举。
而她知道,此次是难逃了。
世上怕是再无颐陌。
他和她,终不能相伴相守了,缘生缘灭,躲不过宿命的纠缠。
四
“我来陪你了。”
他抚弄着她的鬓发,湿漉漉的。密雨斜侵,打湿了世界,晕成怀中倩女之靧面。
“睡吧,颐陌。”
女子面容姣好,只是失却血色,略显苍白,闭着眼帘似是入梦。
梦很长,很长,没有结尾……
“我来陪你了。”腹部的血漫湿了他的星流长衫。
雨中一把油纸伞,女子持着伞骨,眼角的珠泪化作飞沙。
这一世,终究还是守护不了你。
待来生,也许我们依旧是青涩的样子。
陌上枝头又绿,挥挥单调的右手,人间已成千年风景。
每到下雨天,她的心中便会自然而然的释放出浓烈且旺盛的情感,因而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撑着一把花伞,在雨水中四处漂泊,笑得灿烂,她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情绪,但也无法告诉自己说这样不好,只是喜欢就这样一个人折腾,即使世界已经天昏地暗,即使这是她一个人的狂欢。
雨水中的瞳孔发现的是这个城市所不为人知的欣喜,树木枯老的枝干上盛放着娇嫩渺小且闪烁着星光的水珠,是天空落下的眼泪,可能是树叶对树木孤单的馈赠,街道酝湿,行人稀疏,偶尔会有灯光从窗户的夹缝中流出,落在水光闪闪的石板上,会有猫和狗相依偎在树畔,会有人撑着伞坐在木椅上抽烟,神情慵懒忧伤,会有咬着棒棒糖的小小少年在水流的匆匆中安放自己编织的纸船,会有人像是喝醉了酒在街道巷里孤独的摇曳,步履可爱,会在这样的下雨天发现在阳光的照耀下城市所不具有的魅力,她总是喜欢微笑的对自己这样说,会摘上一朵开得自由开得娇艳的三角梅插在耳朵的背后,像是矫情无比,虽然这是种对花的伤害,可也因为她爱花,她爱她,她知道花懂。
因为没有人会像她这样为难自己,她在雨中经常的落泪,也不知道从瞳孔中流出的究竟是泪水的肆意还是雨水的温情,脸上总是模糊不清,她有时会喜欢坐在银行的门口发呆,看着那些从里面出来满脸笑容的人,她对他们微笑,但很少有人会对她微笑,大多数人会看着她的笑容生出恐慌的情绪,她的那把花伞在银行的门口伫立,她靠在旁边,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也是一种善良不是贫穷,是因为她可以在这些人的面容上看到真诚的笑容,没有那么多的虚伪,这是不可多得的。
她是这样看起来可以一个人安好的女子,只求内心可以如湖水般平静,乌云弥漫,城市在大风中摇晃,如飓风侵袭,行人匆匆,那风吹得她的长裙疯狂尽情的跳舞,她迎着风奔跑,通红色的长发扑在脸上,她又开始哭了,却是笑得比花还娇艳,她总是觉得自己这个心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混乱哀伤的情绪,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人是令自己感到极其不安的,因为不安便对平静具有很深的渴望,有一天,雨下的特别壮烈,城市随时都会在这场侵袭中被摧毁,她听着那在风中雨中嘶吼的人群,便爬到屋顶上,撑着伞,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快要被风带走了,自己是要和这个世界来场告别的了,但他安静的坐在瓦块上等待,等待着有更为盛大的一场风暴将这一切驱赶,她又哭了,却笑得厉害。
风把伞带走了,把她留下了,她抱着自己,泪和雨水。
书包里一直放着一把蓝色的伞,一把单人伞。
其实我是一个很少用伞的人。我喜欢柔软的阳光,享受它渗透我身体的每寸肌肤带来的自然般温情安抚。阳光在火辣辣的时候,许多人都是对它避而远之,我却不以为然。也许,这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吧。小时候总会叫上一二个小伙伴屁颠屁颠地向着池塘里跑去,或钓鱼,或游泳,有几次不是头顶烈日的。于是,阳光赏赐了我一身黄偏黑的皮肤,我也欣然接受了。
所以,只要没有下雨,那把单人伞,总是孤零零地躺在书包里。
雨来了,我不得不把它拿出来。别人都愁着雨会淋湿其他东西,也许这时只有它是最兴奋的。它很高兴地为我舒展开来,不愿意让雨打在我的身上。伞下,是一片只属于我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是一个世界,一个孤单的世界。雨拍打着雨伞,就像是在拍打着我的心门,雨伞在雨的撞击下发出了声音,那也许是我的心声。大概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吧,撑着伞在路上走着,身边不时地有些人经过。他们也是带着微笑的,可是这微笑多少都是有点勉强。透过他们的眼睛,还是能找到一丝丝的忧伤。原来,在很多方面上,我并不孤单。慢慢地,我害怕了起来,我想逃离这个单人伞为我建立的私人空间,可是,无论我尽多大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因为雨停之前,离开了这个空间,我就要被雨所淋湿。也是慢慢地,我随和了,一把孤单的单人伞,一个孤单的我,在雨中漫步着。
当然,单人伞下,也有两个人的时候。那是很偶然的,也是很美丽的。可是,单人伞太小了,空间太窄了,它仅仅是为一个人所设计的。我撑着伞,尽最大限度地往身边的另一个人身上挪去,每每我都是被雨打湿了半个身。但能看到她的安然无恙,能感觉到她的均匀的呼吸,我已经很满足。没有别的,我只是在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那个愿意和我共处在同一把单人伞下的那个人。
大多数情况下,单人伞都是很孤独地放在书包里。它会慢慢地老去,直到不能再为我遮风挡雨时,完成了它的使命。我也需要换一把伞,我在想,到那时候的我,是否还是换上一把单人伞呢?
20xx年2月25日
坐了20小时的火车,于嘉水神情恍惚,下车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身后一个姑娘手中的遮阳伞,刚想弯腰拣起来,却不料被匆匆赶着上车的旅客无意中踢到了轨道下。于嘉水非常抱歉,连忙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赔你,您这伞多少钱买的?”姑娘开始有些生气,见对面这人诚实,又笑道:“没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赔啥呢,一把旧伞,不值钱!”
“那可不行,我赔你100元钱吧,您看够吗?”
“哈哈,真不用赔,反正我拿着也不方便,您不用客气。”说着话,姑娘随着拥挤的人流,转身上了出站的扶梯消失在人群中。
于嘉水感到十分的歉意。这次出门,于嘉水是要参加一场草根诗人交流会,邀请涵上告知,在站前广场会有人举着:“中华草根诗人交流会”蓝色旗子接站。
天气十分闷热,不一会儿功夫,于嘉水就湿透了衣衫。于嘉水来到站前广场,广场很大,人流如潮。由于到处都是撑着遮阳伞的人,视线受到了限制。在广场四周寻视了几遍,却看不见举着蓝色旗子的人。打联系人电话,却无人接听。
于嘉水走到冷饮摊前买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蹲在一块广告牌子下半米来宽的遮阴处,暂时躲躲太阳。
望着蘑菇群一样的遮阳伞,于嘉水心里着急。想起刚才把姑娘伞弄丢一事,暗叹自己这几年总是跟伞纠结不断。
于嘉水家住在长白山林区,14岁的时候,爸爸把他送到200公里外县城读书。在学校里,他学习十分刻苦,表现不错,和班级的同学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初中二年级学校放暑假那天,住校生都纷纷回家了,于嘉水也登上了大巴车。快要发车的时候,同桌贾丽梅上车,送给他一把伞,说气象台预报长白山林区有强阵雨,担心他路上淋着。于嘉水知道这是贾丽梅前天刚买回的遮阳伞,是大牌子——天堂伞,伞很漂亮,只用过一次。十分感激,接过了这把只有女孩子才用的漂亮遮阳伞。
经过了将近5个小时的行程,在江北站下了大客车。林区并没有下雨,天空一片蔚蓝。于嘉水把伞小心地放在了书包里,蹦蹦跳跳地跑回家里。
暑假转眼过去了,开学的时候,爸爸送儿子到江北公路客运站,临上车的时候对儿子说:“那把伞你拿着不合适吧?”于嘉水脸一红,他明白爸爸的意思,爸爸担心他学习。回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贾立梅还伞,然而,贾立梅转学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于嘉水没有手机,贾立梅也没给他写过信。那把天堂伞,他把它放在衣柜里。
上大学的时候,又有人送了他一把伞。那是过生日那天,正好下着小雨,在西湖边上,同一届的女同学温静茹送给他一把伞,说是生日礼物。这是一把蓝格子油纸伞,也是名牌——天堂伞!温静茹说,这把伞能罩住他的福荫,于嘉水笑了。这把伞正好罩住两个人,他撑着这把伞,走过断桥。大学毕业前,温静茹问他,能不能留在杭州发展?他说,我要回林区去,让父母亲眼看着我在林区闯出新的天地。温静茹没有勉强他,眼睛却湿润了。于嘉水也万分激动,说忘不了她送给的那把雨伞。温静茹又哭笑不得:“那把伞能遮挡雨水,却遮挡不住眼泪,林区雨大,好好爱惜自己吧。”温静茹留在了杭州,于嘉水带着那把伞回到了林场,一直带到学校公寓。
林区果然雨水丰盈,一到雨天,就能用上这把雨伞。五年后的某一天,杭州的天气响晴,长白山下了一天的雨,温静茹结婚了,于嘉水在伞下给她发了红包。他自己还是单身。
一天早晨,同事说镇上新开了一个琴房,琴房名字叫“丽梅琴房”。
好熟悉的名字!于嘉水听了心中一颤,难道是她?
熬到了星期六,早饭没吃,出了学校公寓,朝5公里外的镇上走去。山里的6月,雨来的方便,没走几分钟,天空便淅沥沥下起雨来,幸好于嘉水拿着那把油纸伞。雨越下越大,勉强行了二三里,整个裤腿都湿透了,再看看手里这把伞,忽然想起公寓衣柜里藏着的那把遮阳伞。再看自己浇得这狼狈样,才觉得这样去镇子不大合适,于是转身回到了公寓。
直到星期天下午2点多,雨才缓缓停了下来。于嘉水急匆匆地走出公寓,走过一段山路到了镇子,转过几个街口寻着琴声,来到一个新开业的琴室。这是一个二层楼的门市房,门上新挂一块牌子——丽梅琴室。古铜色的店铺牌子刚刚经雨水冲刷,显得格外明亮、醒目,仿佛散发着江南才女的琴韵,他的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
轻轻地叩开店门,一位漂亮姑娘礼貌地迎接了他:“你好,先生,您要选琴吗?”
“哦,我先看看。”于嘉水用心环视了四周琴台上的各式乐器,古筝、古琴、板胡,尽显雍容典雅,确实与一般小店不同。见店里只有眼前这位姑娘一个人,问:“这店是您开的?”
“是啊,需要帮助你吗?”姑娘很淡然。
“哦,哦,没什么,这个琴室很好。您是这里的老板,怎么称呼?”于嘉水话问的有些奇怪,甚至有几分唐突。
“当然我是老板了,我叫贾丽梅,贾宝玉的贾,美丽的丽,梅花的梅。”
“哦,好名字,和琴声一样美……”于嘉水大失所望,看来此贾丽梅并非那个贾丽梅。于是挑了一把板胡,离开了丽梅琴室。
“咦,您也在这里!”于嘉水正在冷饮亭子下阴凉外望伞兴叹,忽然一个年轻姑娘站在了对面,手里撑着一把伞。“呃?您是……哦,您是刚刚被我弄丢伞那个……”
“哈哈,是啊是啊,咱们两个倒是有缘啊,又在这儿碰上了。”
“是啊,有缘,您又买了一把伞,多少钱,我给您报了。”
“唉,您这个人啊,怎么这么小气呀,现在还记着呢?我得感谢你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把不丢,我还舍不得换呢,您看我这把伞多漂亮啊。”
“好好,真漂亮!”于嘉水看着姑娘手中的伞确实漂亮,鹅黄色的,菜花一样的美丽。
“对了,您怎么还没走啊?”姑娘问。
“我在等人,等接站的人,可是这广场打伞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看不到拿蓝旗子的接站人。”
“拿蓝旗子的,你是出来旅游吗?”
“不是,也算是吧,我是参加一个诗词大会……”
“诗词大会?是不是‘中华草根诗人交流会’?”
“对呀!您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来参加这个交流会的呀,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嘉水,笔名‘鲤鱼跃龙门’。”
“‘鲤鱼跃龙门’就是您啊,我经常拜读您的诗呢。”
“呃,这么巧,那您是?”
“我是‘秋水伊人’,对啦,我刚刚已经和联系人见过面了,我带您去。”
“呃,太好了,太巧了,咱们这就去。”
于嘉水喜出望外,跟着‘秋水伊人’向广场的西侧走去。
“您看到前边那有个书刊阅读亭了吗?您看那亭子左边,一个举着遮阳伞的女孩,手里拿着蓝色的旗子。”
沿着秋水伊人指引的方向,于嘉水看见了书刊亭,附近十几个撑着伞的人。果然看见了一个举着蓝色旗子的人,站在伞下。他加紧了脚步,秋水伊人紧跟着在后面,快到近前,后面的秋水伊人喊:“静茹,我又接到了一位。”
“静茹!”于嘉水大吃一惊,走到近前,看清了伞下举着蓝旗子的不是大学恋人温静茹吗?此时温静茹也看到了于嘉水,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温静茹手中的伞、旗子一下子扔到了地上,两个人相隔几步远,钉在那里,痴痴地相望着……
片刻之后,还是温静茹先大声说话了:“嘉水,怎么会是你?你也是来参加草根诗人交流会的?”
“是我啊,静茹,真是太意外了,没想到你也参加这个活动,哦,这个活动是你组织的吧?”
“是啊,我也参加了中华草根诗词学会。不过我和你一样,都是会员,组织者另有其人呢。走,人都来齐了,就等着你呢,我带你去见她。”说着,转身招过来一辆出租车,三个人乘着出租车出了广场。
“静茹,你知道组织这次草根诗人交流会的发起人是谁吗?”
“不是叫‘雪山红梅’吗?”
“知道,那是她的笔名,我说的是原名?”
“哦,她叫贾丽梅,听说也是东北人,后来在中原发展了。”
“什么,贾丽梅,又一个贾丽梅?”
我跟我姐差了六岁。听爸妈说,他们把我从医院带回家,我姐很不开心,三天没理我,甚至不去房间看我一眼,到了第四天第五天,发现我居然不走了,她只好接受现实,但一直用视而不见的态度表达对我的厌恶。
我小时候一门心思要跟着姐姐出去玩。她已经是小学生了,有自己的好朋友,而且都是走路稳当,表达清楚的朋友,她觉得我很丢脸。我就嗯嗯啊啊到妈妈面前哭闹,闹上十次八次的,我妈就会有一次不耐烦,转身嘱咐我姐:带上妹妹,就在院里小广场玩,别跑远了!我马上破涕为笑。我姐姐恶狠狠地冲我低吼:笑什么笑,一笑满脸皱纹!可怜我当时不过三四岁。
她一路不高兴,走飞快,我连滚带爬在后面追。还没到小广场,她猛然转身,说:忘记带毽子了,回家拿毽子去!我又连滚带爬跟着往家跑,然后就被丢在家里了。她每次都这样,忘记带橡皮筋了,忘记带沙包了,还没等我再次哭出来呢,她已经跑远了。如果哪天她情绪好,就拉着我比身高。我一直认为,我是按照她的上衣纽扣长起来的。她摩挲着我的天灵盖,说:不错不错,长到我最下面这颗纽扣啦!我仰视着她的鼻孔,小心地抚着她的倒数第二颗纽扣,问:姐姐,我什么时候长到这里?
我姐姐上学非常有一套,初中高中全保送,连大学都是提前录取,所以她那几个暑假很长,不用学习,也是无聊,幸好有个妹妹任她摆布。小升初的暑假里,她烧了根铁钎子给我烫了一头卷儿,梳都梳不开,我妈只好给我推了个平头。升上高中那个暑假,她迷上了化妆,浓浓地涂我一脸大油彩,涂完嫌难看,让我洗掉再重新涂,每次洗我都把脸搓得要破皮。
高考之后,她突然开始爱我了,还拉着我向她的同学介绍:这是我妹妹,很漂亮吧!把我吓坏了。整个暑假里,她天天给我梳小辫儿,帮我涂指甲油,带我看电影。我们一起收拾放杂物的小仓库,发现一只吃过耗子药的大老鼠,她吓得脸煞白,惊声尖叫。我拎起一截木棍就把耗子砸死了,出门找个铲子,分分钟挖坑埋掉。我姐抱着我说:哎呀多亏我有个妹妹!那时,我的身高越过了姐姐的第一颗纽扣。慢慢的,我又越过了她的嘴巴、眼睛,等我上大学的时候,竟然比她高了!但我还是很怕她,出去做个家教都要瞒着她,我爸妈没意见她都要阻止。她说:你那么傻,让人骗了怎么办?这时她已经工作了,老是给我钱花,把我惯得跟个富二代似的。单位组织的所有可以带家属的活动,她都是带上我。
后来,姐姐交了男朋友,那男的甚至取代了我的家属地位,我很不开心。她男朋友来我家,我都是怒目而视,他一开口我就顶嘴,希望他赶紧知难而退。每次我无理取闹,我姐就跟自己做错了事似的,讪讪地笑。再后来,我们各自有了家庭,我姐却越来越离不开我:买衣服要我陪,剪头发要我陪,每天打电话天上地下的扯一通,经常什么事都没有,也跑我家来转一圈再回去。我家没人,她照常捏着钥匙登堂入室,还偷我的书和零食,防不胜防!
日子这么愉快地过下去挺好的。我觉得,经过我一点点的努力,我跟姐姐的年龄差距,逐步从六岁缩小到三岁,一岁现在我已经超过她,可以当她是妹妹啦!
在我的生命中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我的妈妈,另一个是我的婆婆。妈妈已在七年前离我而去,带着我对她的不舍与哀思,永远沉睡在荒山孤野。对她表达爱于思念的唯一形式就是去坟头烧纸。于是在我的世界里,婆婆就成为我在无助的时候首先能想到的人,同时也是最早能出现的人。
婆婆是一名退休教师。由于我的公公在我结婚前早已去世,所以在我走进这个家门后,我所看到的就是一个独自操持家务的婆婆的身影。她坚韧、独立,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也有一个包容万千的胸怀。我从来没看见她因为一个人撑起这个家而愁眉苦脸。
这样坚强的女人一般人会认为她没有好脾气,可她的脾气恰恰舒柔如水。她总是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孩子,无怨无悔地疼爱每一个孩子。虽然她并不富有,每个月的收入仅仅只有两千多元的退休工资和收取的一点房租,可她总会把钱积攒起来,分给四个孩子家。
我有时真的有种不愿花老人家钱的感觉,可该给的她总是会执着地给你。就连过年捣下熬粥用的豆片,她都会用秤称成相同的四份,有时有些我们并不在意的东西,她却仍要认真地数,用心地分,力求做到公平。
我常常在想,我会不会是一个缺乏关爱的人,要不然我在迈进这个家门后,怎么会有一下子感受到了温暖的感觉?婆婆对我很好,尽管她干起活来慢,可她总是手脚不停歇。在刚结婚的时候,她给一大家子做饭。
后来给我看孩子,直到孩子们上幼儿园。特别是在我剖腹产生孩子时,一听要手术,婆婆跑到楼道里偷偷地哭。坐月子时,怕我以后落下毛病,她总是让我忌这忌那。由于那时住的不是现在的楼房,而是老屋,所以她总是不让我去院子里上厕所。
后来她回忆起来会说:我为你们娘母们不知端屎倒尿多少次?点点滴滴,情深意切,汇成了我和婆婆间美好的十多年。
婆婆现在已七十三岁,儿女们都在外单住,她却依然愿意守着她的老屋。每逢春来,她会忙着在房前屋后的地里种下蔬菜,经过精心培育,等待着夏秋收获时与儿女分享。种得看似蔬菜,其实是一种心情
现在只要有好事时我会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分享我的快乐。如果是坏事,就会隐瞒她,以免打扰她宁静的晚年生活。在心底总有一种祝愿,那就是祝她健康长寿!
我这个人出生以来,就非常有意思,我的爷爷是辽宁义县人,出生在1929年,在那个时候美国没有印度人。
而我的奶奶是文昌人,我开始不知道她出生在那儿,后来,爸爸对我说我的奶奶是在新加坡出生的。我在想我是不是新加坡人的孙子/因为我的外太公曾经在新加坡做过生意。现在,我想说我外婆和妈妈家张文昌文教的故事。
我的外婆在我出生后,由于,我的爷爷奶奶对妈妈不好,一直就不肯照顾我,外婆在我出生后1984年60岁就来到通什照顾我,从小学一直带我到中学高中时代,高中毕业后,她就回文昌了。在我小时候就知道我的外公在1970年就死了,而外公跟外婆总生了两男四女。妈妈就是当中一位。
我的妈妈是海南文昌文教人,在小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外婆也是文昌文教人,这跟我没有上小学前和海南东线高速公路通车前,不知道海南有多少个市县是一样的,我第一次回到文昌是在1989年,在那时,要过琼中山路。我还不知道妈妈的老家在文昌的文教。
折以,第一次回文昌的时候,印像是农村大院跟每天晚上,跟大表哥二表哥院落小朋友一起到别人家看电视印像,就从来不知道妈妈的村是属文昌文教,第二年的1990年爸爸来看我,我哭一下,爸爸就带我回通什了。
接下来的1991年我7岁了。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4041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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