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笑,那一次坐在校车上,她一想到他中午给她讲数学题,而自己故意装作不会气得他扶额的场景,就笑得像一个小傻子。
诶!等一下!这天放学,她立刻拉住闺蜜的手,等一下嘛。
嗯?干吗?
她靠近闺蜜的耳朵,红着脸说了几句话,然后闺蜜说:对呀,喜欢就去追呀。她捂住闺蜜的嘴,四处张望:小点声!小点声。闺蜜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他这周末去哪玩,听我同桌他们说的。你可以那个时候表白。
她听她说完,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拉着闺蜜一起去花店订了一些好看的花,一想象到他接受那一大捧花,然后温柔地对她一笑,她感觉自己整个人简直要幸福得死掉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周末,她早上四点钟就因为太兴奋而起了床,看着天边逐渐被染上浪漫的绯色,天色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打通了闺蜜的电话,催她出发。
闺蜜为她用心打扮好,她紧紧握着闺蜜的手出门,浅浅的阳光铺在宽阔的街道上,暖暖的。
越来越靠近那个篮球场,感觉自己的心脏嗵嗵嗵地跳了起来,而真正看见了自己男神和一群男生在打篮球时,她差点就尖叫出声,狠狠掐住闺蜜冤枉的胳膊,不断摇晃。
哎,你掐死我了!上啊!男神等着你呢!闺蜜看着她,给她打气。
她捧着一大束花,迈着最漂亮的步伐,翩翩走去,春风微拂,撩动发丝。可是,当男神和同伴一起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她却立刻失去了所有的言语,紧张之下,竟然把花狠狠扔到地上里,紧接着,跑了!
闺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越跑越远。
第二天她扑进闺蜜怀里,不断地哀叹:唉,那天我走了之后,他做了什么没有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把花扔到地上了,哪个男生也不可能主动承认啊,他们问我是给谁的,我觉得这件事情既然失败了就别说,省得以后还有各种传闻,然后他们就接着打球了。
啊?他真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皱着眉,看着闺蜜的脸,闺蜜也只能摇摇头,他还和那群男生一起笑你呢。
她低下了头,甚至想,幸好自己跑掉了。看样子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啊,难道留在原地,等他拒绝?而此时此刻,那个男孩子正抱着膝盖坐在晨曦前,眼前不断浮现着她的甜美笑容。
她昨天是将要表白的架势,为什么跑了?准备得真是用心,那个人,会是自己吗?
一定不可能是自己吧,也就是平时教教数学题的普通朋友,何况他觉得她在自己的面前毫不掩饰不懂的东西,甚至故意装作不会,而一个女生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应该是极力表现的。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他叹了口气。
此刻他的心里空落落地疼,就像她扔掉花逃离的那一刻他感觉到的心痛一样,只不过那时强忍着,表面波澜不惊,和别人一样笑她。
远处,残阳极快地沉了下去。而最后的最后,两个人都会在路过彼此时远远地望对方一眼,觉得对面的人既然不喜欢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话,就当个朋友吧。其实,也不错的,可以静静地看着对方笑,看着对方哭。
春天过了又来,青春却一去不复返,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在那段时光中,他差了一步,她差了一步,两个人距离爱情其实只有两步之遥。
但是,朦胧遗憾,本就是青春爱恋的底色吧。
他说:房子是我的,干嘛不住?东西都搬过去了,等我们新房可以入住了,我们再搬。
我说好,来到xx,我是第一次到这儿,精装修,很干净,应该打扫过了,没有人味。
当我在收拾着明天出发的衣物时候,他洗好澡出来站在我面前。
蹲着的我抬头看他,我说:你去睡吧,明天六点就要起来,你得送我呢。
他说好,我准备收拾好,等下上床跟他谈谈。
他躺着看书,我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看他几眼,烦恼的抓着头皮,酝酿好说:小爹,我想跟你坦白。
话音刚落,啪一下,他合上书,转头扣住我脑袋,吻住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吻?
情不自禁的环在他脖子上,开始回应起来。但他松开我。
擦了擦嘴说:有没有碰你?
我小声说:有。
他继续问:过程?
对于他的问题,如同一盆寒彻骨的冷水浇了过来。
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了,也坦白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说过程。
我转身说:睡觉了,晚安。
一股强大的力,把我身体转了个方向,他掰着我下巴强吻我,然后脱我睡衣,接着摸到胸,脑子划过林x对我做过的事。
特别厌恶的推开,捂着胸说:我累了。
他面部表情有些狰狞只说:有没有这样?说。
他捏着我胳膊,疼的我发麻,我颤着声说:有,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要让我说过程,行吗?
破烂不堪的柜子,灰尘满布的电视机,笨重潮湿木床,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废铜废铁一股脑的东西,连同我被塞进笨重卡车,驶向不远处新建不久的楼房。
这一天,不是搬家,而是逃难。
房子倒了,雨水常年日积月累腐蚀了屋基,腐蚀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就在租住别人家之前,我对父亲说,不是自己的家,就算租的金屋我也不愿去!后来,我还是去了。尽管一脸不情愿,一脸无可奈何,一脸丧家之犬的悲哀。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犟劲,这天我没有吃饭,尽管表婶做好了饭并再三来叫我吃。我想这股犟劲儿从小就有的吧!
小学时,老师误判题将我留校不让回家,于是在校教书的婶婶给我做了酸菜肉丝面,我看都没看,结果可想而知。那时候,我七岁。而今天,我已经二十二岁。我不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会发生类似的事,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再次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因为我知道,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脸,人可以沮丧,但不能妥协。
贫贱夫妻百事哀,在这个争吵不断的家里,我刻骨铭心的见识到这句话现实到可怕。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精神层次的享受只能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所以,如果不能给她美好的生活,就不要不负责任的将她拖进你那坟墓般的婚姻。不是拜金主义,不是物欲横流,因为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我不想因为父母终日的争吵而暗自哭泣,我不想因为家境的寒酸而招来他人的冷嘲热讽,我渴望的只是个幸福和谐的家。
怨天尤人是懦夫所为,祈求怜悯更是失败者的救命稻草。我能接受父亲的抱怨,因为他毕竟年过五十,老实巴交的他让我想到了巴金笔下的骆驼祥子。他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姐弟三人长大怎么算是懦夫,又怎么谈得上是失败者?但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抱怨,每抱怨一次,我内心挣扎与罪恶感便增加一分。我告诉自己,不能妥协,不能以懦夫的形态充斥这美好的世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前人的话果真是历史的见证。父亲是个老实的人,只想安安分分做事老老实实做人,但不求上进,饮酒成瘾。母亲是个精明的人,典型勤俭持家的农村妇女,但锱铢必较,过于现实。而我,是个双面人格双子座的人,集溺爱一身,却始终抵触这种溺爱,所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太好。
每每看到父母争吵,我多半维护母亲,尽管有时候母亲太过得理不饶人。因为我想到的是,作为一家之柱的父亲,应该有担当,有魄力。现在想来,或许我错了,一个家庭,父亲这个角色的担子太重,他的责任应该不包括对家人责难的容纳,担子太重压弯了父亲的腰,一个精神松懈就摔倒了,倒在了严严实实的地上,然后趁机休息下,休息下,便长久的休息下去了,脸贴着地,心也飞不起。
我常想,灵活自如的用言语表达个人的情感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但也就是想想,我做不到。于是,总是将情感掩藏在平静的海面之下,但我害怕,终有一日这掩藏的情感将泛滥成灾,淹没了他人,埋葬了自己。当作茧自缚成为一种习惯,会不会连破茧而出的勇气都没有了呢?我承认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我对此深恶痛绝,审判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关进思想空洞的边缘,在地狱中自我挣扎,这该是多么的懦夫所为。我正告自己:自卑无救,自己都不怜惜自己,又岂能妄想上苍的眷顾!
知耻而后勇,逃难的日子或许是个值得回味的经历。祸兮福所倚,或许,这之后,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或许,这之后,是一个幸福和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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