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从烟家里出来,才刚刚凌晨五点。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短暂,让他觉得幸福也是那么短暂。伸手想把它攥在手心儿,可它总如滑溜儿而调皮的鱼儿,让人无可奈何。
回想自己刚从烟家出来,蹲在门口系鞋带时,碰见住在烟家对门,忙着去上早自习,自己老婆雨的同学的情形,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那同学,他都莫名的心慌。今天也不例外,连鞋带也没系好,便落荒而逃。只听那同学在背后调侃的声音:莫慌,莫慌,系好再走啊!
来到马路上,天已大亮,清洁工人正在打扫,只是行人寥落。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炎热。今天没有太阳,天空灰蒙蒙的,空气潮湿而燥热。马路两边的柳树叶子干地打起了卷儿,树下的小草也灰头土脸儿,蔫蔫儿地,没精打采。每有汽车驰过,便扬起一阵灰尘,呛的人不能呼吸。不远处的休闲广场上,一群早起健身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吃不消了,收起家伙什,躲到树下唠嗑去了。
蒙穿过广场,遥遥就能望见掩映在绿树丛中的自家阳台,可他怎么也迈不动回家的脚步。耳边回响着儿子那带着哭腔的声音:爸爸,不要离开我和妈妈!还有妻子那愤怒而哀伤的眼神。六年了,日子既漫长又短暂。不知不觉儿子已经六岁了,马上要上小学了。六年的时光里,他陪伴儿子的日子屈指可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便再也留不住他匆匆的脚步了呢?
想起第一次见到烟的情形,他的唇边不禁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时儿子刚出生不到三个月,夫妻两人在儿子昼夜不停地哭闹下,被折腾地精疲力竭。又是天翻地覆地一个夜晚,夫妻两人终于都爆发了。摔门扬长而去的瞬间,他听到儿子地哭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又惊天动地。他仓皇逃离,只盼着把那无休止的哭声甩得一干二净。
一身疲惫和厌倦地来到单位,刚进办公室,便被主管叫了过去。给你们部门介绍个新人,聪慧能干,美女一枚!主管开着玩笑。诺,小李,这是主管招呼着身后正忙着打字的女子介绍道。女子转头的瞬间,他当即石化,主管后面说什么,他浑然不觉。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曾经那样魂牵梦绕,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在暗夜里涌起无尽的思念。没错,这就是他的初恋李非烟。当年赌气分手后,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外商,远走他乡。
而他也负气娶了现在的妻子肖雨。岁月真是厚待她,年过三十,脸上依然没有风霜走过的痕迹。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明澈中透着智慧与温婉。更让人怦然心动。望着那张曾经那么熟悉的脸,他内心风起云涌。但依然不动声色,客套而生疏地伸手:你好!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她亦礼貌回握:你好!请多关照!
那惊鸿一瞥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仿佛是刻意回避,却又那么自然。断断续续他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他这个新员工。离婚,孑然一身,无房无车。内心有一股隐痛慢慢蔓延全身。
日子依然平淡如水,蒙和烟除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外,依旧形同陌路。除了工作上的一些必需的例会什么的,他们几乎从来不会碰面。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或许他们这辈子就那样遥遥相望。但命运似乎总喜欢来点儿恶作剧。
蒙又一次因为儿子和妻子雨大吵一架,他甚至还挥手给了妻子一巴掌。挥出去后他就后悔了,但他没有道歉,也没有去哄她。又一次抓起衣服,摔门扬长而去,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发泄口,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争吵。
晚上下班的时候,部门同事吵着要他请客,说是到了年关,部门刚刚收到单位上层地嘉奖,作为组长的他,应该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年的员工们。正好他也不想回家,便欣然应允。这也是烟来了半年之后,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
席间,他喝了不少酒,恍惚中,感觉烟似乎也喝了不少。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大家领导负责送美女回家的笑闹声中,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俩。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醒来是在烟家里。默默离去,两人很默契地你不问,我不说。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个周六的晚上,蒙去公司取第二天出差要用的材料。取完材料,就在他关灯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瞥见隔壁办公室里的灯隐约亮着。心下好奇:这么晚了,谁还在呢?经过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没见到人,但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救救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才发现蜷缩在墙角的烟。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痕。顾不得多想,抱起她冲向附近的医院。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眉头深锁,语气责怪:你这丈夫怎么做的?妻子这么严重的胃溃疡,还让她吃泡面?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当年那个患有轻微胃病的女孩儿,总是娇俏地依偎着他,撒娇说她最讨厌吃泡面。让他心甘情愿下厨,做一桌清淡可口的小菜。还有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医生又迟疑的说,三五年内,你们最好不要要孩子。
走进病房,看着烟苍白的脸,眼角未及干的泪痕,心中五味杂陈。好不容易等烟醒过来,他却只是淡淡地说: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来。清粥、茶蛋、全麦面包、几碟小青菜,外加一碟咸菜。当食物拿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这情景太熟悉了。烟在医院里住了十天,他几乎形影不离的陪护了十天。当烟用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悲戚的表情,告诉他,前夫有家暴,将怀孕的她从楼梯上推下来,导致不孕时,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但他只知道,此生再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十天的时间,似乎就是一条时光隧道,一下子将他们送回了当初甜蜜的时光。自此,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渐渐地单位同事都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们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公开出现在各种大众场合。纸里包不住火,妻子终于知道了此事。她的反应歇斯底里,他平静地说:离婚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有时候,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他也丝丝地动摇。但他已无法收回迈地太远的脚步。
他从家里搬了出来,和烟找了一处僻静的房子住到了一起。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看着烟日益红润,神采飞扬的笑脸,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有一回,晚饭后躺在床上,烟在看杂志,可看着看着竟然哭了。
他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篇爱情文章。里面说,今生有缘成为夫妻的人,一定是前生掩埋你的人。如此深的前缘,才换来今世的夫妻情。他不以为然地笑她的幼稚,还开玩笑说他们兜兜转转,又相逢,才最有缘。不管前尘往事,只看今生。今生他一定是陪她到最后的人,也一定是好好掩埋她的人,不会再让她受苦。终于她破涕为笑。
再后来,妻子又找到了他们租住的房子,带人来大吵大闹,还当着他的面甩了烟一巴掌。那一刻,他觉得所有愧疚,都化作了虚无。他又一次提出离婚:求你了,离婚吧!妻子咬牙切齿的回绝:离婚?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彻底撕破了脸面后,也不再躲藏。他和烟一起在市区买了房,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住到一起,除了没那张纸,他们跟普通夫妻没什么区别。一晃六年过去了,期间他无数次求妻子离婚,但妻子的答案永远一成不变。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也从没停止过,烟也拿当初关于谁是谁的掩埋人的话题说给雨听。雨听后大受刺激,狂笑着说,我倒要睁着眼睛看着他如何好好将你掩埋。
最近,儿子的老师打电话说,孩子有些异常。孤僻,不说话,暴躁易怒,已经和学前班里好几个孩子打过架了,还抓破了人家的脸。雨也来求他好歹回家住些日子,等孩子状况好些再说,大人的事先放一边儿。所以最近他一直在两个家之间奔波,偶尔在烟这儿过夜,也会赶在儿子醒前,在清晨匆匆回去。
但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烦躁,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单位。在潮湿而燥热的空气里,浑身粘糊糊地难受。抬头望望天,太阳不知何时竟穿过厚厚云层,露出明晃晃的脸,刺得人眼都睁不开。蒙深深地叹口气,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儿子,顺便换套衣服。
就在他抬腿迈向马路的方向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阵心惊,收回飘远的思绪,接听电话。里面传来他的小跟班刻意压低又焦急的声音:哥,你快来啦,嫂子找您找到单位来了,正和烟姐大打出手呢!他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抬眼看对面马路一辆出租客人正在下车,他一面叫着,一面挥手,如风一般旋过马路。只听到一阵此起彼伏地刹车声,只觉得随着温热的液体,还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消失
一年后,清明。
肖雨领着孩子来扫墓,一边培土,一边自言自语:前世,我没把你掩埋好;今生,我不会再错过
远处的柏树林里,烟一身黑色素衣静静立在那里,以手掩去那顺腮而下,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提起皮箱,迈起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今天是她和蒙的父母约定的最后期限,在蒙满一周年后,她将远走他乡,有生之年再也不回。斩断和蒙的最后一丝牵绊,无论前尘、今世还是来生。
谁是你心上珍藏的朱砂,多年以后想起潸然泪下,沉香恍若梦花凋一场空,遇见了你心低到尘埃里。
题记
在我记忆的储藏室里,珍藏着一坛尘封已久的老酒。每当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孤寂无助的时候,每当我失落忧愁的时候,小酌几杯,品味其沉香,脑子里便清清爽爽的,胃里边暖暖洋洋的,心里甜甜蜜蜜的。
遇见了你心飘上了云端,又在云端上各奔天涯。在海口那个最普通的小镇府城,在那个飘着青丝小雨的黄昏,在那个刻满岁月痕迹的青石板上,在那个被染成碧绿的椰子树街景。偶然一次的朋友聚会让我认识了你阿兰。你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白皙的皮肤里有着淡淡的红晕,你静静的听着别人的高谈阔论,不经意时留露出莞尔的微笑。这就是我心目中等待许久的女孩。这就是我长久期待的微笑。那顿饭虽然菜肴丰盛,但是只能满足我的胃感饥肠,然而,品味阿兰,是我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此后我们相识了,我的人生中开始植入了浪漫的元素,真的忘不了府城这个小镇,忘不了那个夜幕降临,华灯初放的时候,在银都大厦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你用柔软的小手悄悄地蒙上我的双眼。
周末假日,我们一起兴致勃勃的登上民源仿古城墙,在历史的街口,太阳扶着城墙回望家乡,惜秦皇统一的天下。历史的沧桑犹在,历史的声音在行走,历史的回音在奏响,此时,我们触物伤感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在琼中小城,我们一起坐在槟榔树下看夕阳,余晖之曼妙,为这个黎族小山城平添了几许古朴神韵,又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微风吹来,摇曳的椰树枝叶随之翩翩起舞,你我陶醉在这美妙的傍晚里。
夜色茫茫,我们一起来到闻名遐迩的翡翠城通什。在太平山麓观飞溅的瀑布,惊诧水流三千尺,落入深潭的壮观之景。
歌从哪方来,是谁拨动了地平线的长弦,柔柔、润润、激烈、狂悍,如河水溅涟漪,如大山猝然摇动。此时的我们情绪如驷马难追,心境欣然开放。手臂伸开环抱山峦之极,星月从遥远的天空纷纷附入怀抱,幽幽催动一束束花香,弥漫山庄上空,由低渐高的音节,展开无边欢悦的雄浑。
又在尘埃里,开满了花,骄傲卑微,都被你融化。愿岁月静好厮守锦绣年华。
有一天,阿兰你离开了这里,挥挥手,化作天边的云彩,随风飘得好远好远。我的个人世界里天崩地裂,忧思滚滚,令我难以招架。潸然而下的泪水洒落,犹如万泉河流向大海。浓浓的思念,犹如五指山起伏缠绵。
阿兰,你不说在天之涯海之角陪伴我一生,度过永远开心浪漫的二人世界吗?
你不是要重复鹿回头美丽动人传说的昨天故事吗?
你不说要用天使般少女的心融化一颗孤寂的灵魂吗?
其实倾城之恋太美好的是枷。
曾记否,你躺在沙滩上,顽皮地说要给我摘下满天的星星,装在思念的皮箱里,用心去数,用一生爱恋,写尽寂寞繁华。
曾记否,椰子树下你为我剥去小小的瓜子皮,将一粒粒瓜仔摆在手心里,让我看你那一颗细腻、真诚、朴素的心灵。香甜、沉香的味道沁人心扉。
曾记否,在歌厅你那动人委婉的歌声,不住的敲打着我的相思梦。《相思风雨中》歌声唱出漂泊在外游子的心路历程;《把悲伤留给自己》演绎了孤独寂寞,自我疗伤的复杂心境;《选择》表达了昂扬向上的人生漫步。
谁是你心上殷红的朱砂,该怎么留下最后的优雅,爱只是一地碎的琉璃瓦,该怎么回去该怎么忘记他。
我失眠了,是踏上旅途去追寻程那飘渺浪漫的梦境,还是任思念的泪水向东流。是沉浸在往昔的痛苦思念的眷恋里,还是隔海相望遥祝她的幸福。真是沉香恍若梦,花凋一场空啊。
又是一个通宵未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好想沉沉睡去。忽然QQ里一个久未亮起的头像不停闪烁,水蓝色眼泪,一个曾经左右我心情的名字。一个我曾自认为熟悉其实却陌生的女子。曾经,她带着水蓝色的忧伤,静静地走进我的世界里,用如火一样的温暖溶化了我心中那块凝结千年的寒冰。在她面前,我没有防备,没有疑心,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任性的在她面前哭诉着自己的疼和伤。有一种直觉,我知道她能懂我。
关于她的文字,曾经也有敲下过几篇。但是好象唯有今日,在敲下她名字的时候,指尖没有理由的轻微疼痛了下。纤细白皙的手指,如同这些随性敲打出来的文字,苍白无力,淡漠冰凉。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热烈和感动。那些曾经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热情,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不见了。她,一如既往地在屏幕的那端,我触不到的角落,留给我一段粉红色的文字。她说‘好些事情看似已经结束,却总在无形的纠缠着,反复着,我们都是很需要温暖的孩子,我们是来相互取暖的。朋友、暖昧都很近,只要是真的感情,都可能会流露’所以她希望我淡忘那些伤害。
平静的读着她的话,尖锐地回复,我知道我有多么残忍,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看着她狼狈的沉默,我关掉了QQ,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让风吹醒下麻木的脑神经。我应该怎么去看这一场场的剧情,用什么心态去处理那些用文字敲出来的感情所给予的措手不及?谁是谁的戏?一场独角戏!辗转着寂寞,委婉成一串串没有表情的字符。哦,原来你只是寂寞而已。
深夜,听歌,看字,喝水,掉泪,敲击键盘,好像一直习惯着这样重复的动作。一些寂寥,悲伤的文字,就像是孤独的夜晚一种心情的寄托,像一种没有约定的守候,吟唱成一个个忧伤的故事。一直习惯静默地在别人的博客上看别人的心情,那些悬挂着的心情故事,站成远远的观望。然后被深深的感动着,只是我的感动始终不能绵长一点,我会在看到下一个故事的时候忘记前面的故事,我不明白我到底是重情之人还是薄情女子?
就象此时,安静的看一个叫荣的男子,他的博客。我诧异于他文字的透明,他的玩世不恭又带着点暗藏的隐痛所组合出来的心情文字,象块石头一样击中了我灵魂深处。无疑,写这样的字可能会给别人误解,在读出他的无奈时候,他的花心更让我钦佩不已。所以,这样的男子是不合适纠缠的,我比谁都懂,安静的看着他的文字。有些微微的疼痛,透过他的字,暗自神伤,心底默默送上一句祝福:保重吧!
春天,终于在这个冬天后,纠结不清里,从容不迫的到来了。带着初春柔和的细雨,绕过窗幔,轻飘成一片风情。渐渐的淡忘了回忆里一些剪影。这样也好,自由而孤单,苍白的日子里,(伤感日志)有些许苍惶,离得远了,牵挂和思念慢慢浸沉了心里所有强装出来的冷漠。我知道,总有一些记忆躲在远处,越抗拒越清晰。春雨轻扬着一些悲伤和虚幻的情节,已经学会虚伪的微笑,只是如开口会比以前更加尖锐和刻薄。所以,我倔强的沉默着。
春天的风在雨停的间段,总是不失时机的出来潇洒一把,明媚而又微凉,一直偏爱着这样一个短暂而期待的季节。满地春色,掩盖了一些被时间流逝的或深或浅的痕迹,固执得如同怀念一场早就注定结局的遇见.
过错是暂时的遗憾,而错过则是永远的遗憾!在一个老朋友的QQ资料里看到这样一段话。我认真地分析着其中所包含的意思。总有些简单的遗憾,滑落在生命里,因为张扬着美好和真诚,变得有些痛彻心扉。时光流转,很多时候已经不能够再轻易抵达记忆深处,画面纵然定格在脑海里,因为有了足够的勇敢,还有隐约的刺痛,那些藏匿在心底最轻最柔软的片段就成了无从眷恋。这就是永远的遗憾吗?
我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可是最后却没能在一起。爱情里没有谁是谁非,只是有些伤害,隔着空气,仍可以在暗夜里荧荧发光,无声穿透心脏,留下扼腕的无奈和唏嘘。没有任何痕迹,彼此之间,却隔了整个时空,沉默自然成一种忧伤的姿势。是的,他是一个沉默的男子。
午后的街道,在小雨的笼罩下,突然充满了荒凉的气息。地上全是一个一个肮脏的水泡。大白天,刺眼的车尾灯光里,我看到你的背影,渐行渐远。原来,当一个人的转身变得坚忍而决绝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不能够舍弃。当无所依恋的时候,舍弃,原来是如此的简单!
夜里,停止下雨的天空。纯净的一望无际,今夜突然多了许多星星,有人说那些是天空的眼泪。路上街灯,颜色浅淡,人影渐瘦,心声渐寒。夜,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样。缘由那一次相逢吗?所有的想像就变得陈旧而模糊,像是一出旧上海的电影,被剪出明媚而忧伤的场景,戏里主角,在彼此的思念里擦肩,抖落一地的悲凉。
风在安静空荡的空气里流离回旋,桃花在树枝上摇曳,那些微张的花瓣像触角般,不经意就能触动灵魂中潜沉着的孤单和不安。自古以来,一直以桃花来比喻女子。有些东西有些气息,是逃离不了的。一些华丽的忧伤,美丽如淡淡的烟圈。烟灰凋落,飘散了回忆里的缠绵和风情。
记忆停在了灯火阑珊处,隔着咫尺的距离,那扇门,举手可及,却再也推不开。有小虫子闯进眼底,彻底的疼痛之后,不找借口地流出眼泪。于是,所有的关于你的记忆便如冬眠了一样,被封存保管,在流转的时光里,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直接击中心底最脆弱疼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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