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叛逆期会是一辈子最不想忆起的时间段么?小记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请走开,以后都不要说话了,只知道工作,那你就抱着你的工作,你的钱过一世吧,我永远都不会要求你的接送了,我们从此没任何关系了,永远都不会叫你这种自私的人。接着从那个房间里响起一阵阵可以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一年中考的前一晚,我经过了寒窗苦读十年书,日日夜夜在学习的海洋中拼搏,为了就是明天那场转折点的战场。那晚,我要求您送我去考场,要求您在每一场考试都要准时接送我。那场考试要维持三天,一天至少要接送四次。当您听到这请求时,您很开心地回答:好啊!可是答应后五秒,您就说了一句足以引起这场战争导火线的话:妞,你中午的休息要不在考场旁边的亲戚家休息好么?这样你就不会来来回回跑几次,同时,我也不会妨碍到工作了。不,我不要,你不愿意接送就直接说,不要说为了不要让我路上劳累。我不用你送我去学校了,我自己去,你就去挣你的钱,做你的工作我顿时迅雷不及掩耳地爆发、愤怒、大声地对您说。紧接着的是,震天动地的关门声响起。那时,妈妈听到这关门声,就生气地骂您:你干嘛把女儿弄得生气,你知不知道,明天女儿还要考试,咱们赶快平缓一下她的心情。
房门外的你和妈妈用尽毕生的温柔说:不要哭了,你想要怎样都行,我们都答应你,不住亲戚家,我们很愿意接送你,考试这几天都不工作了,就只接送你考试,别哭,这样会影响心情,这样也会影响到考试。房门里只是传出一阵阵哭声,什么回应我都不给您们。然后,妈妈更着急了,心憋着,把您痛骂了好久。接着,房门外传来了您沙哑的道歉声:妞,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也只是提议一下,觉得亲戚家就在考场旁边,这样你就不用来来回回走几次,从而有更多时间休息好。
我们不去亲戚家了,我保证在这几天接送你,别哭了。我知道错了。即使你那时已是很暖心很温和地去哄我,跟我道歉。可是,那个时候的我给您的回应是我跟你没关系,我不要你接送,你别说得那么好听,别找借口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大不了就不考了,不读了。你和妈妈在房门外用尽所有的招数,可是等到的回应只是一阵阵让您们心痛的哭声。还记得当晚十二点您们无奈地回房间睡觉前,妈妈说了一句终生难忘的话:你可知道,我的心就像被刀一刀刀捅着,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任性够了就早点睡觉,明天我们送你去考试。晚安!
第二天早上,你们早早就起床为我弄好早餐,不,应该说您们整夜未眠。可是,那个固执、顽强、倔强,有个性的我并没有打开房门。您们还是一样在房门外浑身解数地说尽所有好话,为了就是让我平缓心情去考试。我最后不耐烦地喊出一句:你们干你们工作去,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我不会要你们接送的,大不了走路去或不考了。房门里的我并不知道您们一夜之间老了很多。最后,您们唯一安心一点是您们看到堂哥送我去考场了。
那场考试过后,我三个月没叫过您一声:爸爸。甚至有您在的地方,都不会有我的出现。饭桌上总是缺一个人。与此同时,那场考试中,我是在眼泪中考完的,甚至任性地把试题空着,作文乱写。最后没上到重点高中。因此,你从那时开始就自责,认为是您害我考不上,甚至跟我说:如果你想上重点中学,就算借钱,我帮你买上,好么?对不起!可是,我很记仇没有回答您。我只跟妈妈说:我不需要那个人的钱上重点高中。我跟那个人没关系。自从中考失败后,我变得更加糟糕了,我也更该死地独立了。
在高中时,我在教室门口晕倒过,休克过,发过41度的高烧,被庸医骗过去医院手术。可是这些,我都不跟您们说,自己一个人面对着。最后,您从我的同学口中知道了我这一系列的该死的独立,您的自责更多了。有一天,晚上,我偷偷在您们的房门外听到你的自责:都怪我,闺女,害她连在教室里休克过去,晕倒,发高烧两天不吃东西,出车祸都逞强地要独立面对,那次争吵不只让我们形如陌人,更让她变得该死的独立,好在现在她没事。爸,对不起你,闺女,你要我做什么我们才能回到之前的父女关系?这几个月,我真的每天都在心如刀割地痛着,我想对你好,可你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高二的那年,我变得懂事了,过了那个可恶的叛逆期。在时间的冲洗中慢慢知道那次争吵,其实只是我叛逆期的无理取闹,您没错,一点都没错,只是我叛逆,不懂您的辛苦。可是我们的关系已经演变成同一屋里的陌人了。我再也没勇气跟您说话。记得父亲节那天,在妹妹弟弟的要求下一起凑钱买了一个蛋糕给您。那时,你很开心,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和出去跟朋友说:女儿送了一个父亲节蛋糕。因为这是我送给您的,这是你收到最在乎的,最渴望的一个礼物。
蓦然回首,我的叛逆期是那么的糟糕,我永远不想有那次叛逆期的存在,不想忆起那场争吵。可是,叛逆期真实存在,争吵的后果也一直存在,我们之间的那条河也存在。虽然,这两年,我和您的关系缓和了一点,愿意叫你一声:爸爸。可是,我们都没勇气回到最初的那段父女关系,没有勇气一起聊聊天。我上大学后,您对我的牵挂并不比妈妈少,但您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因为您害怕会回到陌人那段关系。我没勇气给您打电话,所以我每次跟妈妈通电话时,您总是靠得电话很近,要把我的声音尽收心中,然后总在要求妈妈嘘寒问暖。
有一个英雄,有一个默默付出的人,有一个用尽毕生保护家庭的人,有一个在外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人,有一个不会用语言说爱的人,他叫做-----爸爸。现在,我回过头时,忆起您默默对我的爱时,想起那可恶的叛逆期时,我遗憾了。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我一定要吃。爸爸,对不起,我不够爱您;我让您一直自责了好久了,我让您被亲戚们埋怨说是您害了我的学习。其实,爸爸,您没错。是妞那时叛逆了,是妞让您心痛了,是妞任性了,您一直都没错,您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为了就是给我们更好的生活,给我们一个幸福的家,可是我却破坏了,我一直误会您了。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读懂您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深,那么重。
爸爸,对不起,我之前不够爱您,让我们差不多形如陌人三年,让您心痛了三年,以后我会用尽我一生的百分之五十的爱回报您。爸爸,您将会是我最爱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爱您,回报您,感恩您。我一定不允许空悲叹:树欲静风不息,子欲养亲不在。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曾经是个骄傲而脆弱,多情又无情的孩子。
当孤独和寂寞一再向我发动侵袭、别人将我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我没有选择独自坚强地面对,而是选择向你逃跑,即使我明明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被伤害的那个人。
和你在一起的几年里,我一直不够用心,每天和你在一起,心里却装着别人的影子。我尽量发挥你的最大功用,在每一个想从这个世界落荒而逃的瞬间,毫不迟疑地投入你的怀抱。我竭尽所能地假装很爱你,佯装出幸福快乐的样子,以此戒断曾经的情殇,欺骗彼此的生活。
在这场骗局里,我既是演员,又是最核心的观众,这么愚蠢的自相矛盾,我当然没有胜算。
我一直明白,我不够爱你,我们的这一段恋情,源于一种机缘巧合,源于我的一种迫不及待的需要,只不过这种缘分和欲求都与爱情无关。
虽然我时常抱有愧疚,却并没有因此做出多少退让,我想身为当事人的你,也多少知晓,只不过没有恶意地揭穿罢了。也许对于你来讲,这样一出漫长的戏剧,也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你的需要,即使这段恋情带着与生俱来的缺憾,在一开始就宣告了不忠和失败。
人们需要恋情,即使有时不是出于爱。
就像我们都在潜意识当中预知的,这段感情无疾而终。我们算是和平分手,虽然分手的理由是我疗愈了伤口,有了再次去爱的能量,于是离你远去。我甚至没有勇气与你当面分手,我只是一走了之,将所有难题都留给你,令你痛不欲生。即便如此,你也并没有摆出痛恨我的姿态。我们像很多昔日的情侣那样,表面祥和地分开,之后偶然联系,终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并没有预谋的,完全走出对方的世界,彻底消失。
不知哪来的根据,我总是将幸福和爱紧密相连。于是我一直认为,既然我不足够爱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就会随着恋情的结束一去不复返,不仅你会从我的世界消失,就连回忆也会一并变得暗淡。
在刚刚分手的那一两年里的确如此,我很少想起我们共有的岁月,有时哪怕刻意想要回忆,都很难想得起。奇怪的是,随着离开你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稀疏,往日的回忆反而越来越清晰而密实。有时甚至毫无缘由地,在没有任何外界线索的情况下,有关你的回忆就突然侵入脑海。这样的回忆,往往带给我平实的温暖和淡淡的幸福感。
忘了曾经在哪里读到过,人们根本不会储存无意义的信息,所以所有保留下来的回忆,都是重要的。
你还记得吗?那一年的冬天,在从自习室回宿舍的路上,你忽然把我背起,我将新买的长长的围巾绕在你的脖子上,又裹住你的脸,于是你像没头苍蝇一样疯狂地背着我在校园里乱窜,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经过的同学的眼神。
你还记得吗?刚毕业那年,我们合租在只有八平米的小屋子里,周末打算出去“改善伙食”,你点了加蛋加肉的豪华版炒饼,我点了被我们戏称为“猪柳蛋”的双加,外加一份鱼香肉丝盖饭和大瓶装可乐,我们快乐地吃着,不断抢夺着对方的伙食,似乎这是拼命工作的唯一终点。
你还记得吗?那年我发高烧,你给我熬了粥,买了咸菜,我却偏要吃巨无霸。你便蹬着自行车去买麦当劳,因为怕凉了,你骑得飞快,因此摔了一跤。一进家门立刻拿给我吃,看着我发着高烧高兴地吃着巨无霸的样子,你又无奈又怜爱,那眼神里竟然有一种爸爸的味道。
现在回想起来,即使不够爱的你,也曾经带给过我那么多的好时光。
现在每当我想起那些过去,画面都会变得更加柔美而缓慢,就像怀旧的电影一样,被人为地加上了某种特效。
有些人所做的事,当下便会令你感动,还有些人做的事,一定要变成回忆以后,才会带给你温暖。
无论怎么样,我们应该感谢所有带给我们温暖的人。
亲爱的你,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联系,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忘记你。有关于我们共度的岁月,我还是时不时会想起,虽然我不够爱你,但是毕竟啊,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重要的时光,那里有青春,有依赖,有牵着手的影像,也有泪水和微笑。
亲爱的你,实际上,我对你是一直怀着愧疚的,不管怎么说,是我伤害了你,既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伤害在所难免,它就还带有某种蓄意性,让我更觉得自己卑鄙。但是我想你和我一样同意这个观点:爱本来就是一种伤害。我们都会被伤害,也免不了会伤害别人。所幸的是,无论我们是伤害别人的人,还是被伤害的人,都为彼此付出了一段时光。
谢谢你曾经给我的爱,也谢谢我们共度的好时光,我都还记得,这样看来,也就不算辜负。
在村口,遇到了熟人。
我停下摩托,打了个招呼,递了根香烟过去。
他很满意地跟我说,小子,就是恁爸爸来了,见了我,都得停车,跟我说几句话,招呼得热乎的,知道不?
我心想,说你个锤子,热你个锤子。
也就浮皮潦草地应和了几句,我便走了。
事实上,我认错人了。我以为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应该停下车打招呼的人。等刹车之后,发现却不是。
停都停了,也就只好那样式按流程进行,嘘寒问暖,并递过香烟去。
因在镇上陪胖妞玩了一会,耽搁了一些时间,我到乡下的时候,天色已经不像白天那样朗明了,夜色明显了许多。
离老远就看到老人站在风里朝着村口的方向张望,近了,老人先前焦急的表情方才变得舒缓了很多。
按理说,天黑之前,可以到家。因在路上,我又在我的地跟前转悠了半天。我妈跟我说,咱家地头上有口井。
绕了几圈,都没看到哪地方有井,自然也就没找到我的地之所在。大致方向知道,准确的位置,我并不确切地知晓。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地干活了,小学的时候,还在地里帮着收麦子,或者添乱,自打读了初中,就再也没有下过地。
一应春种秋收,都是姥娘外爷和父亲去打理。
注:父亲所在的村庄和老人所在的村庄毗邻,平日里,打药除草这些零零碎碎的活儿,都是老人帮忙照应。
去年,老人还背着药桶喷洒除草剂呢。
老人在家闲不住。不光把地种得顺当,还把门前的空旷地开垦成了菜园,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
只是,到了冬日的光景,一眼望去,尽是光秃秃样,显得萧条得多,寂寥得多,荒凉得多。
这趟回去,是给老人送助听器的,顺道把老人腌制的酱豆带回城里。总觉得两手空空,不合适,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便进了一家卤菜店,买点熟食。
人很多,食客们都在排着队等待,看样子,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插队也不合适。
那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我没有走夜路的习惯。这些年都是如此,由于视力的缘故,没有特殊原因,我是坚决不走夜路的。
基于此,我耍了个小聪明,跟老板说,给我拿一块猪肝,不要切,不要调,直接打包带走。
话音刚落,老板顺畅地拿起一块肝,称重,打包递给了我。整个一连串动作,也就用了几十秒。
我付钱,走人。
全程,我没有说一句要插队的话,也没有做出插队的动作,但实际上却达到了插队的效果,节省了时间。
就那,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然黑了下去。
乡下已经没有什么人存在了,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但凡有点力气的人,大都出门谋生活去了。
再者说,在乡下人的意识里,一个手脚灵便的人或一个大男人整天在村里憋着,是没有出息的,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连姑娘们都看不起你的,看不上你的,自然也就不愿意嫁。
他们大都一年回去一次,往往是年28匆匆地回,年后初五或初十之前便又匆匆地走。
家里盖好了的二层小楼,往往成荒废样。在乡下,楼房的作用仅仅是娶老婆的资本或者招牌。
就像是,一头公猪在那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及干净锃亮的猪舍,以此吸引母猪的到来。
至于住,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的。那房,自然也就成了闲置,也就杵在那里,空空荡荡样。
也就年关的那几天,住一住。
许多人选择在春节回家的初衷并非是看望老人,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过年了,该回家了,至于回家干什么,不知道耶。
在一些人意识里,春节期间,恰是炫耀实力的最佳时机。至少,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村子里外出的年轻人,可能就数我回去得最勤快。主要是我离得近,很方便,想回就回。
回的次数稍微多一些,我妈又该数落我:你没事老往家跑啥?我还得给你做饭,太麻烦!
所以,我对‘回家’这两个字,并没有赋予多么浓重的感情。
多数人还是保持着一年回来一次的节奏。远嫁的姑娘,可能要两三年才会回来一次。
从某个角度上去看,外出的子女和家乡的父母,也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也不怪,各人都有各人的工作和生活,也都有各自具象的焦虑和要处理的事情,三天两头往家跑,也不现实。
家里没有特殊的重要的事儿,平日里打个电话嘘个寒问个暖,浮皮潦草地走个过场,也就行了。
家里老人身体出了点毛病,或者出点小车祸,打个电话,走走过场样,关心关心,也就可以了,挂掉电话之后,老人生病的事儿也就抛在了脑后。
老人也不奢望子女能回来探望。
因为,这个级别的病症或者事故,还不足以让子女风尘仆仆地往回赶。
那,什么级别样的才够呢?
.........
(完)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88325.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