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起来像朵玫瑰(有多少男人能做到?举手!zz)
曾有一次,妳几乎不加任何掩饰向我骂去,至今我仍记得你像鹿般跳动的眉毛,在暗黄灯光下愤怒的瞳孔,张张合合的嘴唇,耸动的肩骨,和短暂摈弃女性矜持本能后略显不适的手部动作。有一刹那我窥视到了毕加索所欣赏的美学。
也像是一部丰满的4D电影,除了知觉到三维世界真实的光影声外,我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妳训斥我时身体所散发的热气,热气转化为暴戾的冲动,生动得让我忽略了周围一切的静态存在,视线只停留于妳。
这刚烈有力的一笔似乎点穿了我的记忆,只要有妳在电话那头,声波便像是通过某种虚拟的物理定律投射出了妳的影像,却也不会如电影所表现得那样稍纵即逝,一抚便似风般消散。
我曾想,自然界中的四种基本作用力都通过某种专属介子传递力的效果这个事实,必有我们所不能理解的非自然性原因,而倘若这种非自然性原因能被解释,也只能通过尤金·维格纳所言的“自然科学中具有无理由有效性”的数学。那么,如果世界上在存在一种待发现的,不符合12种基本粒子特性的粒子能够传递人类意念力的话,那它一定与数学无关,也不会是量子世界的产物,也不会是一轮轮颤动的能量弦。
但是这种粒子能像光子一般稳定,从我这出发的一束,能越过世间的万千束,将我的思绪化为语言,一字不差的送给妳。
My blackbird, I love you.
妳能收到么?
壹:在七月
我们用尼古丁缅怀着以前,灯光投过啤酒杯的影子落在我脸上,然后随嘈杂的音响扭动身躯,黯淡在五光十色的人流里。
七月的男女有着七月的颓废,七月的空调却只有三月的冷气。七月,我被沙发吞没。
在这个夏天,我的形态像水,没有依托就会飞流直下,不具形的隐藏在各个角落。我浑迹于所有与我一样面目不分的人群中,看着那些带笑的、恸哭的、戴面具的、和脸比白纸更苍老的人,一起停滞,下沉。下沉,积水上升,淹没欲望的卡车。
貮:我所纪念
被石英表带走的岁月无几了,我所有的怜爱与期待,也将油尽灯枯。当我望向窗外的目光甚至不如望向一杯水那样坚毅,满世界的的电线杆和满世界的树木甚至连在一起生长,我的所有将在那一刻颓然涣散。还来不及应对那些快若流矢的年月,那干干净净的点点童年,许多为了成长而所负担的责任,以及种种并不需要的借口,还有在哪一刻头痛欲裂的样子,模模糊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清晰。那些与世界连接的纹理像被一只手簇的更紧,甚至不容许我有丝毫的感情造作。于是,我疯狂。
我不敢用戴面具的身份去做一个正常的人,我时刻要去伪装。那套属于我的沉重躯壳将我直接变为一个谎言,更带着谎言应有的遗漏。可怜我现在不是无法找回我那些纯真的年纪,确实我不想找回。这一路走来,所得到的,失去的,为了某些事物所得到的利益或是为利益所付出的代价,一如往事的光辉驱而不散历历在目,惶惶不可终日了。
我不清楚我到底还能思考多少问题,甚至不清楚一个人在有生的年月能够思考多少问题,有多少奇遇,忍让,和还纪念的东西。虽然从不拒接孤独而高傲的活着,但哪一刻,为了忘却纪念,连自己所依赖的美好愿望,或为臆幻,同样灰飞烟灭,孤独的高傲的也支离破碎了吧。不是卖弄,同样不是故作矫情,或许是有时的做作带有一点点的不耻,一点点的伪善。我没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本事,我所拥有的一切也拒接隐藏:同样的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同样的期待将来纪念过往,所以,我才是人。
我想到一部电影,《海上钢琴师》。我仍记得那个一生在海上的故事,我也仍记得那个对音乐和陆地幻想连篇的故事,我还仍记得他与轮船一同炸毁的人生结局。我只是一个孩子,在疯狂后不知为何的年纪,我神智模糊恍如一具无魂游尸,过着半明半昧半睡半醒的生活。朝晚作息,日复一日。躺下是一片无人管束的死寂,床,是整天想着做梦的地方。记得在多少年前,我和许多人都有同样的臆想,我们都躺在床上瞻瞩未来,像看网游小说一样意淫着,到如今,我却要花更多的时间将他们永久怀念。
十字架画像拧捏住我的脖颈,向我以及更多的人传授威胁式的信仰,像我见过的所有十字架画像一样腥红,狰狞。我骂佛,我不信耶稣。以前的小小臆幻,终究为我所纪念。
叁:小人常戚戚
我本善良,奈何生活逼良为娼
写下这句话时,我心中带有一点点的忐忑与一点点的不知羞耻。这种道貌岸然的善良并不属于我。在面对这行深浅驳杂的文字时,映射在我脸上的是浓厚的无奈,堆积成眉角之上的无垠皱折。
我感到这句话苍白,苦涩,却是悠长,饱经咀嚼,还掷地有声的。我不知道这是那一群人为自己不如人意的生活际遇而搪塞的一个比较有墨水的借口,我讨厌大部分人自以为是高瞻远瞩的发言,和他们没心没肺的多愁善感。有时却不得不佩服,起码在我的印像里,那是一群当不上主角匡扶正义却又不引起众怒的反面角色。
同样是一类人,他们在观众眼前的造作,迎合,被美化的天衣无缝,以不逊于一流演员的演技内敛自己的凶相。他们是迫不得已,等那次马失前蹄凶相毕露了,就会被整个社会所唾弃,排挤成一个个社交圈与人际圈。因为大众观众并不介意有下一个抽天价烟的政府高官被推到下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站得越高,摔得越疼。不过大多数人已经将自己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上升至美学高度。面对眼尖嘴快的我们,他自有一套太极功夫,九曲回肠。
我和这些人有着同样的乐趣:站在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边缘,用幸福交换腐败。有时候玩累了,学累了,工作累了,活累了,不想继续或暂时不想继续了,就为自己的懒惰捏造冠冕堂皇的理由,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或者某一天夜里,烂醉在某个酒吧的沙发上,脑中又忽的想起某些荤段子不断意淫,恨自己在酒吧喝酒为什么不能像JK罗琳在咖啡厅里喝咖啡然后写出《哈利波特》。
像那种电影般的颓废生活终究不是我所擅长的。有时候确实累了,倦了,不想干了,也没细想过该如何如何去放纵,如何如何去逃避。但一斤白酒与十斤白酒麻醉肉体的方式同样直接。或者说,我更加不知羞耻,别人沉沦懒散的时候我尽数奚落,等我厌倦了生活稍稍放纵是却认为理所应当。
拘留所和公安局只不过是一个堕落者的处理站,为那些人打上字正圆腔的标签一个表明身份去享受低级趣味的通行证。
就是这样一群小人,一群赖以物质苟延生息的牲口。确切的说,我也是这群牲口中的一只,我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肆:我们有多少日子可以沉沦
时间的确不多了,或者说,已经没有了。我们也不再是只懂玩玩非主流搞搞颓废生活的抑郁少年,我们该有自己的独特人格,不刻意的将所谓多愁善感加入自己的喜怒哀乐中。也不是特意将自己的浑浑噩噩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厌世者,不用莫名的排斥众生,甚至远离一个个社交圈与生活圈,与整座城市格格不入。这些色彩浑浊的暗淡生活形成渭泾分明的反差格调与我们朝气蓬勃的青春也毫无关联。在父辈面前,我们是孩子,在社会面前,我们早已不是花朵。所以,没有必要站在社会这口大钟的风口浪尖上张牙舞爪,我们要做一个牢记时间的撞钟人,恪守一切作为人必要的机械动作,日复一日。
我不喜欢故作矫情的多愁善感,和妄做肺腑的臆断之言。从有记忆起,从我稚嫩的童年缓缓走来,这一路上,我踏上一条所谓过来人铺好的路,沿着那条既定的路标走下去,或许这一路上,我得到的,失去的,和成长所经历的痛苦与快乐,相信若干年前他们也曾得到过,失去过,而他们有用自己专属长辈的智慧分析得失,利益最大化,为我们选出一条少走弯路的弯路。
不是我以幻想自居,而是父母开始趋向于巫师或占星师的角色,在我们在做某事时提前做出预测,并毫不吝啬的提醒,嘱咐甚至阻止。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我们毫不掩饰的好奇是没有错的,我们年少轻狂和热爱尝试是没有错的。而盲目的我们第一次与父母疏远就在这种阻挠与被阻挠,迁就与被迁就,拒绝与被拒绝中源源诞生。
于一地裂镜前重整青春,插入口袋的手该用怎样的姿势拔出?要缅怀,首先需要纪念。
?所以,我必须提前准备。
周国平散文里内含的哲学最透彻: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我已过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人生里处处需要省察,检阅出的每一次忐忑,为难,逢场做戏或是自欺欺人都要一一反刍,并不断的完善自身,让未来的自己有所纪念。即使我的下一秒不代表未来,我的下一秒也必须是光辉的。这是我从一个热爱文字且热爱周国平文字的哲学角度这么要求自己。
所以,够我们挥霍的时间已经没有了。我们要跟随钟声的指令,做回那个最干净最纯洁的孩子,找回依旧光芒万丈的青春。
何止幸运,海伦渴望三天光明,近乎妄想,我们在这个动荡的年纪,检点自身所需的时间只要一刻钟,唾手可得。
诚惶诚恐,就正于诸君子。
擦肩而过的时候,蓦然回首,那人似曾相识。
相逢一笑的时候,彼此相忘江湖已千年,过往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醉不过一壶浊酒,半屏青山。
一直以为,彼此能够邂逅,能够相逢,能够相遇,定是五百年前佛祖面前定下的缘。可缘起缘灭的瞬间,你我早已经错过了前世今生的五百年。而来生,来生是什么?也许是一丝怅然,也许是一份祈祷,也许是一世的等待。到最后,仍然是也许的也许。
总想为你写点什么,却总是搁笔,也许明天会有更好的措辞。
总想和你说点什么,却总是迟疑,也许明天会有更多的时间。
我们总是在错过。错过昨日,错过今朝,而今朝,今朝仍在重复,重复着一种相同的别离。
浮生尘世,聚也匆匆,散也匆匆。或许明天,明天吧,留一点时间,想你,余一份空间,等你。
有多少时间,又有多少空间?那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事情。既然遥远,又何须徒增烦恼,就把它丢给明天再说,不管明天是否愿意接受,也不管明天愿不愿意等待。
现代人是何等的洒脱。执手相看泪眼 已成为夕阳黄昏下一首远去的古典的挽歌,匆匆别离之间,总是戏言,他日君若飞黄腾达时定好好为你摆七天七夜的庆功宴。
现代人是何等的骄傲。尽孝应在衣锦还乡时,摇曳着叮咛和牵挂上路,暮霭沉沉里,俯首之间,已是一去千里。此去经年,远方已是霜云满天。一纸只言片语的话语要等多少天,一句浅浅的问候要激动多少天。就这样一份难得的笑颜也是一份遥遥无期的奢侈,因为明天吧,明天我们就会成功,就会回家。
好一个托辞,忙。我们总是在忙,忙着追逐,忙着奔波。忙的时候,总是忽略。给朋友的祝福,搁后再说,家人的问候,回家再说,爱人的关切,日子长着呢。
时间,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呢。既是一辈子,就远在天边,飘渺的没有尽头。
生命,是一份抛出去的股票。涨幅永远都是在期待着的无可知的无法封顶的梦中,想要透支多少就有多少支出。
我们总是在忽略,忽略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忽略。最后的最后,总是泪眼朦胧,再也摆脱不掉无法逃脱的事实。
岁月,经的起多少的等待?昨天的这个时候你还是我的爱人,今天的我们已成了路人。彼此之间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生命,经的起多少的透支?日出的时候,笑着送你,黄昏的时候,却无法哭着看你。生死从此两茫茫。
总感觉,你还没有走远。梦里,你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
醒来,却是泪湿枕巾。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梦都来的及实现,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来的及说。
生命,其实无力的连一句脆弱也不敢提起。一朵花落,一片叶黄,已是世上千年,沧海桑田。
日子,其实经不起推敲。风过,又是一天,雨过,又是一季。一生当中,又有几个明天的明天?
或许最后,剩下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一丝哀惋的忏悔,一句无声的对不起。
怕只怕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说给谁言,友人已经分离。叹给谁听,爱人已成陌路。悔与何人 ,斯人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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