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一个流浪者,他曾是一个苦行僧。我的足迹触及到温州、烟台、南京、无锡;他的脚步踩踏过郑州、贵州、云南的土地。我是一个隔岸观火的游客,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是一个身临其境的西西弗斯含辛茹苦、刻骨铭心。
我曾说,我是一个戏子。人生如戏,我如戏子,戏子无悔。念大学的那几年,我也曾真的做过戏子,扮演过长枪壮士,扮演过走马贩浆的小贩,扮演过蝇蝇苟苟的乞丐。而这一切,不过是厌倦了生活的寡味后的自娱自乐,不过是当回味起往事,生活的色彩猛然变的绚烂无比;而他,我的班长,他真的曾为乞丐,曾为小贩,曾为壮士!我始终是戏中的戏子,他却曾做过生活中的真正猛士!
我的第一任班长,平禹煤电公司凤翅山矿综采队巷修班班长刘石俊。长相就无需我赘言了,亿万普通中国劳苦大众的形象,年龄50岁左右。我来到凤翅山矿是去年元月,归刘石俊班长麾下是今年三月,那时候,大家都喊他石班长,我也跟着喊,几天后大家都熟悉了,他说,我可不是石班长,我姓刘,我叫刘石俊,你应该叫我刘班长,或者出于对年长者的尊重你喊我一声叔也是理所应当的。本来我就是那种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的人,我为由于自己的莽撞无知造成的误会感到羞愧万分。
井下无书可读,我常引以为憾,可是井下的谈资并不少,每个人都是个会讲故事的人,我的班长不但是个会讲故事的人,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本故事会,一本巨制传奇小说,我文笔欠佳,有几次我都想,如果把他的一生稍加文墨用如椽巨笔写下来,必定成就一部经典,伏案沉思,琢字用词,每每才思受窘,小说是写不成了,就用这篇小短文聊以自慰,权当籍以表达我对刘班长的敬意!
二
40年前,刘班长第一次走出山沟,竟是那样的狼狈窘迫,颓废不堪,家乡的土地太过贫瘠,似乎从来没能完成过丰衣足食的使命,这一年尤甚,班长和几个哥们儿肚中饥馊却无裹腹之物,于是,不得不出山行乞。
班长做了乞丐,却全然没有窘色,完全可以看成是逢场作戏。他们见到肯布施的户主就装作可怜巴巴的流浪汉,打着快板唱祝福歌,户主听的美了,也就不在乎一两口吃的了,给一个馒头,赏两碗面条,反正都是吃剩下的没必要做吝啬鬼!有一次,班长偶遇一户娶新人办酒宴,便跟哥几个商量前去饕餮一餐。
打着前去贺喜的幌子,几个衣衫褴缕的乞丐忽然出现在婚礼现场,户主颇感晦气,转念一想,婚礼是个喜庆的日子,不妨作弄作弄这几个流浪汉,权以为乐,有何不可?于是就问,你我何亲何故你来贺我?班长说,我是你侄子。户主一听,大喜过望,平白无故多一侄子,于是吩咐下去,热情款待,尽情吃喝。酒足饭饱之后,户主又来作弄班长,问到,你我何亲何故你来贺我?班长镗然一笑,你是我孙子!宴席之上,满座嘉宾,哄然大笑,户主气急败坏,跺脚痛骂,班长针锋相对边还击边撤退。
饥寒交迫时候的班长跟衣暖肚饱时候的班长完全判若两人。有时候,他们看到谁家小媳妇俏丽水灵,端着破碗站在门口不走,来两口吧,来两口,充满挑衅的吆喝,暧昧含糊的呼喊,招致户主的厌烦,抄起家伙赶将出去,迎头就打,班长看势头不对,拔腿就跑,边跑边骂。
25年前,正值班长在煤矿工作,这时候的他已娶妻生子,可是,贫困依旧如影随形。当然,这时候,吃饱肚子对于班长来说已经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这一年,他听说,山里的艾草在郑州卖的很好,尤其是五月当五那天更是顾客如潮。那年的那天,他早早起床,天不亮就爬到山顶,当东方开始泛白的时候,他把一捆一捆的艾草用绳子扎好,装进袋子里,他想着,一棵艾草五毛钱,十棵就是五块,一百棵就是五十,我的老天爷,五十块钱呀!在25年钱那意味着什么?
兴致勃勃的班长,扛着一袋子艾草,像扛着一袋票子。他坐在车上,恨不得那车像李白驾驶的轻舟千里江陵一日还,车速很快,可是快不过班长的心。他急切的希望快速到达郑州,把那一袋艾草换成钞票。
郑州终于到了,可是没有容他之地,他刚把艾草放在地上准备叫卖,就遭到城管的驱赶,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除了被赶来赶去,除了东躲西藏,他连一棵艾草也没有卖出去,根本没有歇脚的立锥之地呀。搭了车费,误了工作,一身羁旅,艾草最后变成了柴草,变成了班长烟囱里的一股轻烟。
15年前,我的班长意气风发,成了矿长。这年他在贵州,老板看中了班长的能耐,让他去主管一座高瓦斯高突出的矿井,班长的确不负众望,在他主管矿井期间,没出过一起工伤,老板也因此获利颇丰,交谈之间称兄道弟,吃则同桌,眠则同榻。
可是呀,班长不久看中了一个俊俏的小媳妇,不是别人,是工友之妻。朋友之妻不可妻,古训如此,我的班长不但欺了,而且还接二连三的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事情败露,班长名声扫地,老板想要花点钱了结此事,毕竟留住班长就是留住了一座金山!而我那班长早已无地自容,哪有留下的理由,去意已决,任凭怎样归劝都无济于事,老板无可奈何,也只好忍痛割爱,走吧!走吧!
此后,班长回到家里做起了生意,一个人骑着三轮车,走南闯北,据他说,他拉着山里采来的药材跨过黄河,到达过山东,山西,河北。他拉着家里的特产越过长江,到达过湖南,四川,云南。
如今的班长,跟我同在凤翅山综采队上班,生活,在经历过大起大落,迎接过暴风骤雨之后又重新归于平静。下班之后,回到家里,同孩子们拉家常,帮助妻子在厨房做饭,我曾想,某个不上班的午后,我那班长会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讲诉自己曾经的遭遇,那逝去的往事,于今时今日看来已遥不可寻,孩子们会相信眼前这位霜染双鬓,脸上已有皱纹的男人,曾经有过一段在狂风暴雨中跳舞的经历么?
漆黑的井下,班长讲起自己的经历谈笑风生,我不言,心中却不断有阵阵惊涛骇浪袭来。这个拥有铁一般胳膊腰脚的男子汉,这个裸露着肌肤扛起150斤液压支柱就走的壮士,他似乎在重建我的思想,起码,多了一分英雄气!
三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把生活搅的凌乱不堪,潦倒到行乞讨生,富贵到忘却方寸,受尽人生的苦难,享尽人生的荣华。他出生在四处叠障的山区,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足迹遍天涯。他是一个浪子,一个苦行僧,一个英雄!不!绝不!这些都还不够准确,准确的说,他是一个猛士!鲁迅说,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一点,班长把它演绎的淋漓尽致!
勿庸讳言,我为之立言写传的班长,于国无尺寸之功,于民亦无滴水之恩,他的生命构建中有不少污点,还好,这些都算不上大是大非,所以,我也没有误人子弟之嫌。
我的一个文友曾经问我,作此文,目的在哪?我不是一向喜欢歌颂真善美的么?我不是曾经痛骂过那些滴墨行文毫无责任感的写手么?
我见过无数的乞丐,呆滞的目光,破烂的衣服,吃着另人作呕的食物;我也见过无数的街头小贩,他们一日复一日的重复做着单调的买卖。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有必要抬头仰望一下璀璨的星空,他们更没有想过要用脚步丈量一下脚下的土地!现实压垮生活,生活戗杀了梦想!而我那班长,似乎他的体内涌淌着不一样的血液,这血液在任何时代都足以在人的心里掀起波澜!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张云鹏1576694495
用挚爱和赤诚点亮精彩人生的大山公仆徐先亮校长
本网讯他一生一趟,执着于自己的本心,一块黑板,两支粉笔,三尺讲台,便让他把自己书写的头发花白,方位上年年轮换着陌生的面孔,讲台上岁岁是他依旧的笑容,门口老树守着老校,用年轮记载着往昔岁月的沧桑,一个人与一群人的孤独与狂欢,他独自尝遍,他是校长,是老师,是教导主任,更是一个普通人,他就是现任龙沱小学校长徐先亮。
是校长,更是老师
翻开龙沱小学徐先亮校长的履历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普通教育者的人生历程:1981年中专毕业参加工作,走过近三十年的教育生涯,从普通小学代课教师,编制老师,副校长再到校长,他用挚爱和赤诚在平凡的教育岗位上,倾情演绎传道、授业、解惑的和谐人生华章。
教师是塑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深深热爱并眷恋这个职业,只是最初的选择也是最终的选择,我无怨无悔,矢志不渝,徐先亮校长如是说。
一纸调令赴上任,二三十年为弃身
时间重回改革浪潮涌动的1984年,教育改革的号角早已吹响,农村教育得到重视,在此背景下,组织上的一纸调令,将时任民建镇中心校副校长的他,调任龙沱村龙沱小学校长,主持全面工作。当时龙沱小学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负债累累、人心涣散、质量下滑、生源递减,加之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学校又位于大山里,这块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意去接,这块烂摊子,谁也不愿意去收,如此困难的办学状况,着实让爱人赵丽玲为他捏了一把汗:你能适应大山里的环境吗?你能挑好这副担子吗?,其实妻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山里的条件那么艰苦,责任又那么重大,他也曾犹豫过,可是,组织上的信任与托付,家长与孩子们的期待,让他坚定了向前的决心,他坚定地对着妻子说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就这样带着最初的勇气与决心,他开始了他平凡岁月里不平凡的一生。
见诸行动办实事,但求真切显本色
龙沱小学的出路在哪里?大山里究竟该如何办学?如何振兴这座老校?他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苦苦思索破解制约学校发展瓶颈的途径和方法,探索最佳切入点。霍地,他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新形势下,打赢一场学校管理、质量提升的翻身仗的战略构想,在他的脑海中已近初步形成。摆在他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凝聚人心,理清办学思路,上任伊始,他广纳良师,解决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但由于条件艰苦,鲜有人来,他便身兼多职。之后他便团结学校老师一起研究分析学校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困难,着眼长远,整体谋划学校发展大计,立足于本校特色,制定出一系列确实可行的措施制度,从而使全校师生感到目标明确,要求具体,将管理工作分解到每个人的身上,实现了管理胆子人人挑,人人头上有指标。全校师生强烈感受到质量立校,科研兴校,质量强校的忧患意识和发展意识。
身正为师,德高为范,推己及人严治校
生活中他以诚待人,率先垂范,工作中他始终做到吃苦在前享乐在后,校园栅栏和校舍墙壁由于风吹雨淋,腐蚀脱落严重。为了节省开支,他动员老师自行维修,粉刷。有的老师说:这些事,过去领导都是请人做的徐先亮校长却说:我们能做的尽量自己做,节省下来的钱可以添置办公用品。说完他第一个拿起工具,大步流星地奔向劳动地点。在他的感召下,老师们纷纷加入到修补围墙,粉刷墙壁,油漆桌椅的行列中,徐校长第一次到龙沱小学走访,正值开学前夕。雨季后的校园内杂草丛生,垃圾遍地,低洼不平,到处积水。他当即从村民家里借来工具,召集全体老师,放弃午休,顶着烈日,铲除杂草,清运垃圾,疏通排水管道下午又与大家连续奋战,抬石运土,平整操场和门前道路,望着整治一新的校园环境,想到开学工作的如期开展,连续劳动5个小时的徐先亮校长顾不得手上血泡钻心的疼痛,欣慰地笑了。
学校管理的主体是学生,为了彻底改变学生懒、散、慢的不良习惯,他从各班精心选配了责任心强的学生组成值日组,每天带领他们从出操、路队、课间活动,课前准备,值日等细节入手,对学生进行全面管理考核,条块结合,实行日查,周结,月评;并利用晨会、国旗下讲话等多个场合,对学生的言行进行训导,这给这所山区老校注入了鲜活的血液,从他第一次躬身弯腰捡拾垃圾,到师生自发加入清洁校园的队伍中,不到两周时间,彻底改变了环境脏、乱、差的现象。如今,爱护校园环境,不乱扔垃圾纸屑,已成为龙沱小学全体师生的自觉行为。
潮平岸阔,风正帆悬,五尺男儿誓无悔
由于长期的劳累,徐校长的喉咙和声带受到很大的创伤,引起咽炎复发,喝水,讲话如针刺般的痛,实在忍不住,就悄悄吃一点消炎药,稍微好些后,他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去。作为校长,徐先亮考虑最多的是怎样使学校越办越好,让领导放心,群众满意,真正成为孩子们求知的乐园。为了改善办学条件,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奔波于教育部门、镇、村各级组织之间,协调资金,争取各方支持。
任校长以来,他始终把建设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作为办学治校目标之一,他认为:精干高效,乐于奉献的教师群体是推进素质教育和新课程改革的主力军、生力军。多次策划承办有较大影响的镇内研讨课,选派骨干教师去县里名校观摩课堂教学,聆听专家讲座,千方百计创设条件,鼓励教师参加学历进修,营造浓烈的比、学、赶、超的教研氛围,极大地提升了教学质量。过去,家长们一提起龙沱小学怨声载道,现在,社会赞誉声不绝于耳。上级领导由衷地说:今天的龙沱小学,让我们放心了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对徐先亮校长而言,却把人生中最为美丽、弥足珍贵的这段青春岁月奉献在三尺讲台,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也未曾离去,留下了一串串闪光的足迹,徐先亮校长,他爱自己的师生,爱得执着,爱得深沉;他爱党的教育事业,爱得赤诚,爱得忠贞;他更爱这片圣洁的土地,他深深地眷恋着
老苏丹
一个牧羊人有一条很忠诚的狗,叫做苏丹。苏丹现在已经老了,连牙齿也掉完了。
有一天,牧羊人和他的妻子站在房屋前,牧羊人说:我准备明天上午把老苏丹杀掉,因为它已经没有用了。
妻子却说道:请把这条可怜的狗留下吧,它为我们忠心耿耿地服务了许多年,我们应该在它有生之年里继续供养它。
牧羊人反驳她说:可我们留着它又能为我们做什么事呢?它嘴里没有一颗牙齿,小偷根本不会在乎他。你说得不错,它的确为我们做过不少事,但那是它谋生的方式,我们也不曾亏待它呀!它现在这样子,明天杀了它更好。
可怜的苏丹就躺在他们身旁不远处,它把牧羊人和他妻子的这番对话都听了去,想到明天就是它的末日,它非常害怕。傍晚,它去了住在森林里的好朋友狼那儿,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它,说他的主人准备明天要将它杀死。
狼听了说道:你先别慌,我给你出一个好主意。你的主人每天清晨都会带着他们的小孩去地里干活,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干活时,就会把小孩放在篱笆下的阴凉处。明天清晨你蹲在小孩附近,做出照看小孩的样子,我从森林里跑出来把小孩叼走,你必须装做拼命追赶我的样子,我也装做惊慌的样子扔下小孩逃走。然后你就可以把小孩带回去了。经过这一闹,你的主人一定会很感激你救回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就会留下你,继续供养你了。
狗非常赞赏这个办法。
第二天清晨,它们按计划进行,狼刚把小孩叼走跑不多远,牧羊人和他妻子就惊慌地叫喊起来。这时候,老苏丹跳起来奋力向狼追去,很快就追上了狼,并帮它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救回了那可怜的小家伙。
看见小孩安然无恙,牧羊人拍了拍苏丹的头,说道:老苏丹,你从狼口里救回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杀你了,还要好好地养活你,给你好多吃的东西。说完又转头对妻子说:走!回家去吧,给老苏丹做一顿好吃的,把我的旧靠垫做窝给它睡,让它过得好一点。
从这以后,苏丹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倍受主人家青睐的生活。
不久,狼来向苏丹祝贺,同时对它说:我的好朋友,现在你也该帮我个忙了,我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餐了,就请你在我抓吃你主人的肥羊时,把头调过去,只当没看见。
苏丹说:那不行,我得忠于我的主人。
狼听了之后,以为它不过是说说笑话,不会认真对待此事的。晚上,它跑来准备抓只羊美餐一顿,但苏丹把狼的企图告诉了主人。主人躲在羊圈的门后面,等候着狼的到来。狼来了以后,主人等它正忙着物色肥羊时,一记闷棍狠狠地打在了它的背上,连背上的毛都掉下了好大一撮,狼仓皇逃走了。
挨了这一棍,狼非常气愤,它叫苏丹是一个老杂种,发誓要对它进行报复。
第二天早晨,狼派野猪来挑战,要苏丹到森林里去,以决斗的方式来解决它们之间的事。此刻,苏丹除了主人家的一只三条腿的瘸脚猫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帮手,它只好叫上这只猫和它一道前往。这可怜的猫跛着腿走起路来极不方便,所以就把尾巴举起来平衡身子。
狼和野猪先在路上等着苏丹,当它们发现对方时,远远看见猫竖在空中那长长的尾巴,以为那是猫为帮助苏丹决斗而带来的一把刀。猫走起来一跛一跛的,它们以为猫每跛一次,就拾起了一块石头,是准备用来向它们投掷的。
看到这情况,它们俩心里害怕起来,打起了退堂鼓,说最好取消决斗为好。说完,野猪急急忙忙地藏进了灌木丛里,狼跳到一棵大树上。
苏丹和猫不久就走了过来,四下一瞧,很奇怪它们怎么还没来。然而,野猪这时还没有把自己完全藏好,它的耳朵还露在灌木丛外面,就在它的耳朵轻轻晃动之际,那只猫觉察到有东西在灌木丛中晃动,以为是一只老鼠,跳起来扑了上去,又是撕咬又是抓挠。野猪受不了了,它又是跳又是叫,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叫道:快看树上,那上面坐的才是你们要找的对头。
苏丹和猫一齐向树上望去,后见狼正坐在树枝上,它们叫它是一个胆小鬼,不准它下来。狼十分羞愧,就答应和苏凡讲和,这样它和老苏丹又成了好朋友。
一个老男人的初恋
一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再也没忘记你容颜。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惊鸿一瞥,落入心田,从此孤单思念。
迟来的一步注定错过一生的姻缘,孤单的初恋,想念的脚步从此不曾停歇。从青年到中年,在生活的每一个沟壑里摸打滚爬,最想需要的人在天边。
在陌生的城市混迹在夜的痛苦里,寂寞的心声只有夜风的嘲弄,什么时候能走近自己的梦,走近你的身边?
好在没停止过时钟,照点照板地恋爱结婚生子,毫不气馁地奋斗,求学工作,把那一瞥的身影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偶尔在闲暇的回忆里把玩。
终于把年轻的磨难走完,接近坦途的岁月带来适宜的心情,回味过往,一丝笑意,成功男人的标准也不过如此。
但终是一个心愿,似乎零落了圆满,一丝丝遗憾,还有一个人没有相见。埋在心田的旧事如会发芽的种子,在几十年的沉寂中静躺,却在这风光无限的中年忽然发芽,冒冒失失地占领了空间。
那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无法容忍的失误,一生竟还有未了的心愿,未竟的事业,一个女人,一个曾心仪的女人,还有些旧身影在眼前浮现。
二
慢慢靠近。缓缓交谈。依然是那么清晰,来到眼前。从不曾想到会交谈甚欢。
像身体的一部分残缺被找到,像心灵的一条缝隙被填补,平时那些空虚无聊的时光被一扫而光,一种无限的柔情被激发,一种真正的恋情又在重演。
就在眼前,渴望相见,即使不见,却如拥有,喜悦与温暖,将这中年荒凉的时空挤塞满。
从清晨睁开眼的一刻,到睡觉前合眼的一瞬间,都是在和这个女人交谈,想着她会有的表情,想着她生气的样子,想着她揶揄地偷笑,想着她傻傻的问话,想着她机灵地躲闪。
想念在升温,爱意在加浓,这一夜一夜的孤单,如何消遣。
复习着聊天记录,仔细查找她真情的蛛丝马迹。一点点惊喜,她开始烦恼,一点点担心,她在竭力躲闪。再不能让她溜掉,再不能重复二十多年前的故事,留一个人孤单思念。
男人女人的交锋,在追与逃之间。一个好的猎手,就是寻迹而追,不言放弃。不能再改变这一宿命,再遇见,就是铁定的缘,不能再无声消失。
一个老男人对初恋的一切美好重现,无论如何,旧梦要圆。想你,多么质白的表达,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定要回来,要回归。
一天天地问候,想着有一天会拥入怀中,一次次被她揶揄的话语气的无法释怀,最解气的想象就是拉过她,吻她,强要了她。一次一次被她温暖的话语融化,想到的是拥抱她,吻她,温柔和她缠绵。审视自己内心种种的翻腾,原来都是要她在身边,要她的爱,要她的身体,要她完全属于自己。
三
如何征服,是一个问题。不伤害她就得不到她,伤害她又于心不忍。
越来越发现,她有真情,她有怀疑,她有痛苦,她在竭力躲闪这即将到来的伤害,她也会为了回报这所谓痴情男子对她的牵挂迎着伤害。
女人就是这么傻傻的逻辑,对她好,她便无法逃,她其实不知道,男人也不是最好的依靠。
想过拥有,没想过如何相伴长久,只是任激情泛滥,海潮涌动。退潮后的寂静如何处理,没想过。男人要的就是这个变数,里面没有女人想要的永远。
听天由命吧,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左右,一个被验证无数次的最为合理的理由,像真理一样被反复使用。作为一个有家有业的老男人,这是最诚挚无奈,楚楚可怜的回答了。
他要女人先进来,走进这所谓爱情的天地后,听天由命。
其实,只要走入,命便是一定的,在慢慢消融新意后,渐渐失去踪影,留一个女人,在黑夜的长风里孤单思念,痛苦,追问:为什么。让风嘲笑她的痴情。
就是这样的故事,从头到尾为,换一下角色。
猫是一只老猫了。
老猫肥肥胖胖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如同养尊处优的古代老皇帝,可它却没有老皇帝的前拥后簇 ,也没享受过一跪三拜的礼遇,相反,老猫是位忠孝主子的家卒,只是性格随了主子:外表冷漠,内心火热。
外人一般不能随意靠近它,但是一旦得到它的信任,它会把自己的心交给你,让你不由得留下来亲近它,舍不得分开
老猫脾气很犟。
主子是位老者,家人都是出门在外,老者为大局考虑,禁止家人经常出现,这也养成了老者的孤僻倔犟的性格,老猫成了老者的孩子,却经常被邻里邻外人听到严厉教训子女的吆喝声,想来拉架,却发现老者在训斥一只老猫。
说来也怪,主子如此火爆的训斥这只老猫,夜晚叫春的猫群里居然从来没有老猫的身影,老猫总在主子准时的休息时间钻进房间,趴在那里安静的蜷成一团。
老猫老了。
老猫最近总是用孤傲的神态纠缠着每个回家的家人,就像看到一个人一生都在高高在上,突然间就低三下四地挑逗你,却也可笑,冷着一副挂了一世的冷漠嘴脸来亲热你
主子说,别在意,由它去吧!它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少日了,这是在给主子找个伴儿呢!
突然心就一恸,有种说不出的纠结,想哭,想紧紧抱住老猫,狠狠的亲亲它
老猫独自一人蜷伏在一块空地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慵懒懒得看着不知道的地方,时不时回头傲慢地梳理它那身油光滑亮的皮毛。
原本老墨是我生命中没有交集的女人,阴差阳错,我把自己折腾成了她的室友,她也成了我有生以来见识到的最有趣的女人。
最有趣的女人,是我和老柴对老墨一致的评价,内心深处我们其实是想给她冠以最奇葩的称号,但是出于同居数月的深厚情谊以及老墨不辞辛劳为我们做的那些银耳粥和炒面,我打消了这个真实的念头。
简单地说,老墨这个人就像她的姓氏黑土一般,肥沃的大地上生长着各种有滋有味的故事,加之她那两瓣弧度美丽的资深培训师的嘴唇,故事们都能勾起人无限遐想,一条鲜鱼似的灵活的蹦跶在别人的脑海。
老墨出生在秦皇岛一个比较贫寒的家庭,北方重男轻女的观念使她在家中显得有些多余,念书是因为成绩优异所以老师去家里替她求情才念完的,父亲过世很早,长大后母亲差点把她嫁给一个邻村的男人,以此换取弟弟娶媳妇儿的本钱,老墨的确是个美人儿胚子,因此我们的老墨逃出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家庭。逃亡的那些年里,老墨和一个有钱的男人谈恋爱,男人长些年岁,正好填补老墨父亲的缺失。老墨说,那段感情终止于一场浪漫,男人开着车抱着一大捆玫瑰出现在办公楼下面,办公室的女人们骚动起来,亢奋地议论女主角是她们之中的哪一位,当老墨的名字被那男人喊出来的时候,没被喊到的那些,羡慕嫉妒恨自然不言而喻。90年代初,十几二十岁的老墨被这举动吓得不轻,老墨说,我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楼都没敢下,他再来找我,我也没搭理他,就是这样游戏就结束了,后来才发现我TM那时候是个真傻逼,等到后悔了的时候再遇见他,故意摆弄些撩人的姿势,可是人家对我实在是太客气。正是因为前者的客气,才轮得上后来的老张。
老张是个大男子主义气息薄弱的北方男人,这一点也是我和老柴通过他俩的通话得出的一致结论,他俩的通话老墨十句有九句的内容是这样的你TMD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你TMD是男人么?更有趣的是,老墨大着肚子端着一盆水追着老张边跑边骂,热心的邻居们看得心惊胆战,又接着一群人在老墨后边追喊,生怕老墨流了产。这种富有战争气息的婚姻仿佛离不开老墨意义重大的结婚纪念日,2001年9月11日,没错,就是美国五角大楼被恐怖分子轰炸的那天,老墨和老张领完结婚证出来听到的第一条消息便是911事件。老墨说,我的结婚纪念日总有那么一大拨人在缅怀911事件中逝去的亡灵,当然这种对于历史事件的严肃以及对待恐怖分子的警惕就像极了老墨和她婆婆之间的战争,这种普遍性的事件在此我就不过多描述了。
老墨的出生和所有经历都将她磨练成了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女人。来来去去的室友当中,老墨遭受了另一位奇葩。奇葩室友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条纯白的睡裙以及一种夜晚灭灯后耷着拖鞋在室内游荡的习惯。老墨曾经还有一位喜欢磨藏刀的室友,穿正装,配运动鞋,背电脑包,吃东西之前数一遍,吃之后再数一遍,核对无误,方能上锁。老墨那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TMD你是怕我吃了你的东西吗?我TM是那种人吗?就算我吃了,你TM能拿我怎样?那女子自然是招架不住老墨,不久之后也就辞职走了。总之在老墨的口中,她所经历的均是一些奇葩的室友,我和老柴一致很好奇将来她会如何向别人讲述我们俩这种过客。
终于,老墨搬离了那屋子奔向了她的情儿。我也再也没听见她讲的新的故事,听她撒娇要我陪她去吃饺子、吃她的粥和炒面、以及看她赤条条的站在那儿称体重了。
老墨成了我的一个故事。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父亲曾经是一位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八路,去世前身上还有鬼子的弹片。
全国解放后才出生的我们这一代人,虽然没有参加过硝烟弥漫的抗日战争,但父亲在世时经常给我们讲述当年怎样打日本鬼子的英勇故事,深受熏陶和教育,儿女们、乡亲们个个洗耳恭听,鸦雀无声,生怕忘掉任何细节。
父亲讲述的那些抗日故事当中,最令我们难忘的是----峭山阻击战,而其中最勇猛的算是斩鬼英雄老班长,每当讲到这些战争情节时,父亲还会比划几下,并流下悲伤的泪水......
老班长其实并不老,十六岁在湖南参加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时,由江西瑞金随红军大部队冲破国民党兵的重重围追堵击,吃野菜,啃树根,爬雪山,过草地,胜利到达陕北。
老班长在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参加过大小战斗21次,负伤6次,但每次都没有打中要害部位,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敌人的炮弹片击中左眼,造成终生失眠,人称独眼龙。
眼伤治好以后,老班长就全靠右眼的视力来瞄枪射击。别小瞧了老班长是个独眼龙,打起枪来几乎是弹无虚发,说打敌人的头部,决不会打在胸部,被称为神枪手。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件发生,日本鬼子悍然违背国际法,向中华民族大开杀戒。日本鬼子所到之处,烧光、抢光、杀光,震惊全世界的南京大屠杀,一次性杀害了中华儿女30万之多。
在共产党联合抗日,枪口对外号召下,四万万中华儿女同仇敌忾,齐心协力,纷纷拿起枪杆,拿起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在中华大地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抗日高潮。
1943年,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苦阶段,八路军的抗日战争已经打了6年之久,敌我双方进入胶着壮态,看谁能笑到最后?
那年秋季的一个晚上,八路军第124团接到内线绝密情报:日本鬼子将于次日深夜1点钟向八路军住地发起攻击!
十万火急,八路军李团长接到内线情报后,迅速召集团级干部会议研究对策:一是派出最有战斗力的一营一连,迅速赶往13公里外的峭山丫口设伏,阻击日本鬼子,必须坚持到次日晚上8点正。二是其余部队迅速组织张家庄2000多群众转移,当天晚上天黑之前全部转移完毕。三是立即向军区司令员报告敌情,争取派兵增援,全歼来犯的鬼子。
按照李团长的布置,一连长黄之超率领全连136名官兵以强行军的速度,提前赶到峭山丫口设下埋伏。
峭山丫口,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成U字形,是鬼子这次进攻张家庄的必经之道。
黄连长指挥战士们先在第一道防线埋下地雷300枚,铁夹100套,马蜂10窝,引火线由副连长控制;第二道防线布置1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36枝步枪,一个排的兵力,由一排长指挥;第三道防线布置1挺重机枪,2挺轻机枪,1门60迫击炮,100枝步枪,三个排的兵力,由连长指挥;第四道防线堆集大量的石头、木棍、大刀等冷兵器,便于部队子弹、炮弹、手榴弹打光的时候与鬼子进行最后拼杀。第五道防线布置一班长独眼龙占领制高点,隐藏在大石头后面,用狙击步枪专打鬼子的军官,擒王、斩首,把小野四朗干掉。
排兵布阵的工作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深了,峭山丫口死一般清静。突然,远处传来几声飞鸟的鸣叫,富有作战经验的黄连长立即意识到,鬼子来了,而且是先头侦察部队。
担任这次围攻八路军124团任务的是鬼子173联队,约1800人,外加皇协军100人,总指挥为号称中国通的小野四朗,中左军衔,曾是南京大屠杀的会子手,双手沾满了许多中国人的鲜血。
狡猾的小野四朗,临近峭山丫口时,认为这是兵家禁地,凝有伏兵,便命令一个先遣小队打头阵,用机枪向丫口一阵狂射,实施火力侦察。
黄连长命令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待鬼子进入伏击圈后再行动。不出黄连长之所料,果然,鬼子上当了,认为山上没有八路军埋伏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前面是皇协军,后面是日本鬼子。
大约十分钟后,敌人大部份已进入八路军的伏击圈。随着连长打!的一声令下,八路军战士们扣动扳机,子弹从枪膛里飞出,犹如发狂的雄师,射入鬼子心脏。副连长贾占山拉响地雷,随着轰.轰的爆炸声响起,皇协军、鬼子被炸倒一大片。
稍作休整后,鬼子又发起第二次冲锋,当第二梯队的鬼子冲八路军第一道防线时,那100套铁夹子弹跳起来,一个个鬼子被放翻在地。
小野四朗看到第二次冲锋受阻,又迅速组织第三次冲锋,但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八路军竟然使用马蜂战术,10窝马蜂(10万只)倾巢出动,叮得鬼子鬼哭狼嚎,嗡嗡乱串,遍地打滚,敌人的进攻又失败了。
气急败坏的小野四朗,这回学聪明了,先用山炮向峭山丫口一阵猛轰后,挥舞着一米多长的指挥刀狂喊哈革革!,鬼子听到上师的进攻命令,象疯狗一样向八路军阵地猛扑上来。
这回该独眼龙发威了,他首先瞄准了小野四朗,但这个鬼精灵很快又缩了回去,不敢露头。老班长先后打倒的14个鬼子,只是小野四朗的下属军官。
鬼子的兵力多出八路军13倍,英雄的一连已在峭山丫口坚持战斗了到次日晚上7点,战斗减员严重,先后阵亡110人,剩下的26人中,除独眼龙以外,全部都负了伤,挂了彩,几乎弹尽粮绝,但战士们不怕死,决心与鬼子拼杀到最后一滴血。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鬼子凭着人多势众,不断向八路军阵地上发射燃烧弹。一时间,阵地上火光冲天,烟雾缭绕。前后不到一袋烟功夫,鬼子突破了八路军的第三道防线,峭山丫口阵地上枪声、手榴群声、厮杀声振天动地,血流成河。
战士们的子弹打光了,手榴弹已只剩下3枚,连长命令大家退至第4道防线。
很快,在小野四朗的亲自率领下,100多鬼子又进入第4道防线。八路军战士们搬起石头砸向鬼子,与鬼子展开肉搏战,黄连长身上多处受伤,肠子都露了出来,6个鬼子紧紧抱住黄连长,黄连长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
小野四朗看到八路军指挥官死了,站在阵地上洋洋得意,沾治自喜。随着叭的一声枪响,小野四朗随即栽倒在地,结束了他罪恶可耻的一生。
老班长独眼龙射向小野四朗的是最后一发子弹,他掀起鬼头刀冲向鬼子,一连砍下11个鬼子的头颅,最后他也被鬼子刺中腹部,倒下去了。
124团组织群众安全转移后,配合军区增援的108旅很快杀到峭山丫口。突然间,峭山丫口军号燎亮,枪声大作,冲啊!杀呀!的喊叫声惊天震地,把鬼子173联队一举歼灭。三营长报告旅长:抓到24个小鬼子!我不需要俘虏,怎么处理你不知道吗?随着一阵机枪声哒哒...哒哒...的响起,24名鬼子全部命归黄泉。从此以后,日本鬼子听到独眼龙八路来了的消息,就闻风丧胆,抱头鼠串。
峭山丫口阵地上,尸痕遍野,惨不忍睹,烈士们的遗体保留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有的抱往敌人的头,有的抱住敌人的腰,有的抱住敌人的腿,有的死死咬住敌人的脖子,有的掐住敌人下身把敌人摁倒在地,和敌人死在一起,烧在一起。有一个战士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枚手榴弹,弹体上沾满敌人的脑浆,与他死在一起的日本鬼子,脑浆迸裂,涂了一地;另一个战士,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可想而知,他牺牲前是怎样与鬼子进行多么激烈的英勇搏斗。
在掩埋烈士们遗体的时候,由于他们两手紧紧扣着,把敌人抱得太紧,分都分不开,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掰断了......
峭山丫口战役结束了,打扫战场时发现只有3个八路军还活着,但都受了重伤。他们是:一班长独眼龙,六班战士张其亮,司号员许仁邦,其余都为祖国抛头颅,撒热血,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
军区立功授奖大会上,一连被命名为峭山阻击英雄连,老班长获斩鬼英雄称号,张其亮荣立一等功,许仁邦荣立二等功。与此同时,老班长被提升为124团一连连长。此时此刻,人们才知道老班长的真实姓名----高国强,他将继续带领新组建的一连官兵奋战在抗日战场,歼灭更多的日本鬼子......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宣布无条件投降,经过整整八年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中国人民终于取得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老班长也晋升为团长。
每当听到这段英雄故事的时候,你的热血能不沸腾吗?你会不掉眼泪吗?你的感想如何?你不觉得我们的八路军战士是最可爱的吗?你不以我们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吗?没有他们的英勇献身,哪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呢?
耗惊天地,灵泣鬼神。英雄壮举,可歌可泣。抗击鬼子,永载史册。啊!峭山丫口阻击战的英雄和烈士,你们将与世长存,祖国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注:家父早年随刘邓大军挺进西南,儿女们也就在云南工作。先父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父亲在世时给我们讲述过许许多多抗战故事......
记忆中,这样的巷子总是很多的。窄窄的曲径而通幽,廊腰而曼长。
最美的应属下雨天,越发衬的巷子幽深神秘,细雨笼罩下给小巷蒙上一层黑纱,远的看,似一条细长的黑曼巴蛇在黑漆漆的大地上蜿蜒,近的看,宛若捉摸不透的迷宫,虽然脚下的青石板路清晰可辨,弥漫细雨却凭空造出瞑暝薄雾,不知不觉中将身处其中的人倒换了时空。
而身处其中一个个星罗棋布的铺子,林立在巷子两旁,倘若巷子是一幅展开的画卷,那么铺子就是其中体态不一的人物,既相互依存,也默默倾诉。巷子虽小,所卖东西却一应俱全。早上叫醒人们的定是小贩的吆喝声,高亢而富有趣味,一声高过一声,与著名歌唱家比起来是在不同领域上的平分秋色,老李在其中经营着一间铺子,不大不小的,独处于巷尾的角落处。铺子是卖酒的,祖传下来的酿酒手艺,传到老李这辈已是第九代了,同酿酒手艺一同传下来的还有他们祖辈的经营理念,在旁人看来早已是作古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念,在老李看来仍是经营宝典。大概他和酒在一块久了,变得和酒一样,被盛在一个小小的杯盂里,毫无生气可言。他却不这样想,固执的认为事情都是和酒一样的,放的越久,也越醇香。
铺子处于巷尾,人少是情理之中的,况且正是雨季,风一阵雨一阵,这坏天气更使得过往的路人鲜有人来问津。老李已许久没碰酿酒的活计了,他在无人时甚至怀疑他的家什已不认识他了,这也不能怪他,他有许多的陈酒还未卖完,并不能盲目扩大生产。而老李却也不着急,每天早上做完店铺例行的事情后,坐在门口竖起的石板上,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风,望着雨,望着安静与喧嚣。其实老李在从老李他父亲接手店铺的时候心中是满怀期待的,期待每个人都夸耀着他酿酒的手艺如何的好,他希望将铺子不在委身于这窄窄的小巷,它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时间是个怪小偷,它将原本风华正茂的小李变作身形愈加佝偻的老李,也将老李昔日满腔的热血消耗的无影无踪。事实上,刚接手铺子的时候正值中国经济腾飞伊始改革开放之初,如果老李能出去走走,没有局限于自己的小圈子,那么更大的舞台是会属于他的。但经济腾飞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使老李与他的酒铺猝不及防,轻易的将他与时代构筑起难言的鸿沟,好似围城,他出不去,别人也未曾进来。每当他从巷头穿行到巷尾时,他总盯着脚下光滑的青石板路看,尤其是刚下过雨,奶油般的油腻腻,总让他想起他刚刚酿出的新酒。
这不到二百米的路程,脚下的路慢慢的成了陪伴他唯一的伙伴,以前的旧友慢慢搬离了这里,留他一人在这孤掌难鸣。喧闹刺耳的音乐牵引着他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新开的发廊。时下流行的装潢,店内的流光溢彩弄晕了老李,他竟怀疑老宋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子承父业做理发行业,倒是真真的像一个酒吧!里面一把陈旧的沙发使得他惊悚起来,老宋果然是走了,果然是走了,他在心里念叨着。眼前的情景刺痛了老李,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和老宋一帮旧友在沙发上时的谈笑风生。老宋走了,一帮旧友也走了,旧沙发被丢弃到垃圾堆,老李一人默默在旧沙发旁掩面无声。夜深人静时,他将旧沙发抗在肩上,从巷头踉跄到巷尾,下弦月朦胧得厉害,脚下漆黑的青石板路在惨淡月光下泛出白色浪花,老李看不清脚下路,但脚下每一步的掷地有声使他心里倍感安详。
唯一的儿子在外面漂泊久了,终于愿意回来接手铺子了,个中心意又是其他人所参悟不透的,老李累了,一开始将酿酒当做生命来经营的他,眼下难以在与他断层的时代延续,他希望儿子的接手能使酒铺重现光彩,一如他刚接手时的热切期许。老李的儿子将酒铺休憩一新,不在卖原来酿成的酒,他将酒铺变成了时下流行的酒吧,日夜的喧嚣,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老李见到新的店铺时,面无表情,双眼依旧的浑浊,无力的望向巷子深处,满眼的灯红酒绿,顺着古朴的青石板路,蜿蜒到远方。
老巷子最后一间老酒铺也不复存在了,老巷越来越不像老巷本来的面目,前面的老字去掉更显的合适一些。每晚的静谧月光仍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倾泻,它不知道的,老巷的风景变了。
老巷的故事比岁月还长,更有内涵,老巷里藏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书里每一个字都有温度,都有穿透力,可以在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老巷的故事仍在继续,仍未完结。但老巷里世代聚起的店铺总归是要被泥土掩埋的,随着城市的进步,钢筋水泥的罗网一步步将老巷吞噬,一步步将最初的老巷化为虚影。
我的思绪轻轻的拂过老巷,轻轻的撑起一把雨伞,踱步在泛着油亮的石板路,低徊,低徊。
老谭的最新消息
勃崛
晴里多云,天好像隐约着些许诡秘,欲言又止;这是几十个阴霜冷冻的日子换来的一缕太阳。竹林深处的公司偏僻幽静,老鼠摔倒了都能引发一连串的惊动。自然公司部落对这一缕阳光更懂得珍重。
10点多,公司院内来了一辆青白青白的轿车,没有见过。公司停产半年来,也难得有轿车光临。今天来车何许人也?是车间要开机生产了?是上面解钱来发工资?马上要过年了,是总公司要给大家一个了结?这一天,弄得公司上下、驻地村民,该动脑筋的不该动脑筋的都要把脑筋动瘦了。
晚饭后,公司驻地1华里外的竹下村钱家,大门敞开,电灯通明。三天两头的常客老谭不约而至。老谭不白谭,自然许多事情都能心领神会,今天开谈就像竹筒倒豆子一粒不剩!
你们这里的老麻这次给自己摊上麻烦了,听说领导认定就是他把公司告了!
我们这里老麻,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有些做法想法是与众不同。他是什么事把公司告了?
我们公司不是下半年停产了吗?留下来守厂房设备的人不是半年来没有发工资吗?老麻到市劳动部门告了!
怪不得今天的新轿车是劳动局来人了,没见过。别人不告就他老麻一个人告了?
老麻以前总是给别人找麻烦,这次自己脱不了身了,不出血也要伤层皮。
没有那么严重吧
嗯,老麻这个人对我不坏,对大家都不坏!
我们这里老麻从来没有害过什么人就是难讲话,但有的人又说他太好讲话了。不过俗话说癞痢头、三角眼、麻子脸都难讲话。
别人说我讲话不过脑子没关门的,你们老麻出门不看天气预报,不识云雾。
也对,要不他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人说:老麻的罪过是缺失团队荣誉感,外扬家丑,吃里爬外
哈哈哈哈,没有叛国投敌吧?哈哈
真不是开玩笑,我们总经理是新调来的大学生,在修法律研究生,他又不清楚你老麻、老白,管你是老马还是老虎,新官上任烧你一把火再说,你就倒霉了。
老谭忍着一泡尿出门,见月亮提前告辞了,陪伴他的又是满头乌云洒完尿就朝屋内喊道:关门吧,我走了,怕下雨。
老谭愿做钱家的常客,不是看重钱家钱多,也不是钱家有年轻媳妇好过眼瘾,而是钱家四世同堂,善良好客,不生是非。加上听说老谭来了,上家下屋来陪坐的也多;老谭就乐于这种场合展示口才,吐露先知,声张正义。也不久坐,过了谈瘾就走。
竹林路弯的黑夜,老谭的手电筒穿透着纵深的黑暗,可它不能击溃老谭心暗的纠结:半年没发工资,快过大年了,哪个都可以告,哪个都可能告,哪个都该告;老麻呀老麻,就你不该付出牺牲当这个出头鸟呀,我们都是公司的皇亲国戚,就你老麻这个当地人毕竟是公司的外人;公司下半年停产,当地百来号员工解甲归田,就你老麻留岗,你有愧浩荡皇恩,枉得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之美名呀。
老谭想想自己也憋屈,还替领导憋屈,总公司麾下的分公司有好几个,同样上半年投产竹笋食品加工正常,下半年竹器工艺品生产没有通过环保、林政审核办证停产的也有两个,为什么单就不解决我们公司留守人员的报酬?自己风风雨雨跟着总公司几十年,如今还免不了要为汗水相依的孔方兄担风险。
老谭又安慰自己,在绿色无边的竹海,启动一个生态、绿色、环保项目,是当地非常重视的招商引资成就;各项许可证手续明春是能到手的,产品内销加出口,前途是光明的。庆幸自己从糠箩熬到了米箩福在其中。
老谭一阵美滋滋之后,意识到手电筒电力不足了,可能公司的灯还没睡,就是灯睡了人也还没睡,今天必是不眠之夜到了公司大门口,公司办公大楼上老总的灯还亮着,新来的老总就是卖劲。这时手电筒完全不亮了,想起要启用手机的电筒,打开手机才9点过10分哐!公司大楼传来舌战枪声,差点惊落手机的老谭停下脚步静听,像不!就是老总和老麻的声音!老谭加快步伐,并有意加大脚步的响声,朝自己的居处走去,一到房间就咣的把门关上。肯定是老总在处理老麻告状的事,明天我一定要搞清楚过细的子丑寅卯,但决不偷听,严守晚节。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亮,早餐,各就各位守岗,老总到各个岗位私访、陪笑:
举报的内容情况符合事实,举报的诉求也是合情合理,公司要调查核实举报人,予以重奖!是你举报的吗?你知道是哪一个举报的吗?
不到一上午私访完成,没有一个认账得重奖。
中餐,各就各位守岗;但老总们下午开会。3点多总公司来人莅临会议。
晚餐,老总们和总公司来人不在公司食堂,听说是到老麻家去了是准确消息!公司食堂剩下守岗回笼的员工,自发进行着免费义务会议,热闹是肯定的。
晚上,央视新闻联播刚过。钱家敞开着大门,屋里电灯比屋外月光还亮,又轮到刚好到场的义务通讯员老谭主播节目了。
大家静一静,认真听老谭发布最新消息。钱老二的认真话夹着一目了然的玩笑味。
话说,你们这里的老麻,摊上喜事了!
快说,什么喜事?男女老少的眼珠瞪得比电灯泡还大还亮!
总公司来人了,赞成公司重奖举报人,我们皇亲国戚没有人认账,老总们把10000元奖金送到你们老麻家去了
一片哗然,多数在喝彩,也有的在焖葫芦。
真是老麻告的状?你们公司怎么那种的大方?
人人都有可能是告状人,包括老总!兑现薪水人人有份,领导人人有责!当然主要领导告这个状属于迂回战术。
嗯,告这个状,也是正义之举呀!
假使是我们中有人告了状还是不好承认的,老总们中有人告了状更是不好承认的,吃里爬外、给上级、领导施压的罪过名声驮不起。为了避嫌,老总们个个只有承认是老麻告了状,都只有乐于重金奖励老麻。
哪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老麻告的状?
我承认真的是老麻告的状,老麻自己承不承认,你们问老麻去。
我们问老麻?别说最新消息,就是过时消息也问不出两句。
哈哈,我走了!
次日一早,公司财务科忙开了,半年工资一次发了。热乎了一天,忘记了冷。
热乎了一天后的日子,天还是那么冷得难熬,只有老麻的日子过得热火朝天,比老总还要爽,一周来这个请了又那个请,个个都感谢是老麻帮忙搞来了久违的半年薪水。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也是央视新闻联播刚过。钱家也是敞开着大门,屋里电灯也是比屋外月光还亮,也是又轮到刚好到场的老谭主播节目。
老谭,你怎么好几天没来?老麻也不到家,出了什么事?
我陪同你们老麻喝酒,我酒量小,吃不消,天天晚上醉。
说真话,你老谭也会宴请我们老麻吗?
我老谭总是作客不请客,但这次我也要请老麻,不请领导也要请老麻。
还是要问你一个老问题,真的是老麻告的状吗?老麻醉了酒自己怎么说?
你们那个老麻呀,比老刁还刁,醉不醉都是那么一句话:谢谢领导、同事们抬爱不胜酒力包涵,包涵
也有人不会请老麻吧?
不愿请的也要请,不请老麻没良心,就做不起人呀。
老谭把头转过270度,回头放低声音:
还真有不愿请老麻的那个老刁财迷心窍,昏了头,前天深夜,敲开老总的门,申明状子是他告的,要求得奖金10000元。
那怎么办?老刁不是你们公司领导班子成员里的人吗?
那还怎么办?还要那个乌纱帽吗!帽子虽然小得盖不住头,但一年也比我们多几万块钱呀!
当然要乌纱帽!
要乌纱帽,给老麻10000元奖金你就得乖乖的认,每月从工资里扣,不要声张!声张,帽子就没了!哈哈!
真是这样处理的?你老谭是听说的还是猜的?
我肯定的!
唉呀,那老刁还不是提拔自己争当了冤大头?你们老刁也是浪得虚名
你们老麻让我认识了这位新来不到一个月的老总,有正气!有魄力!公司有希望!
公司有希望,我们当地也能得到二厘五的好处吧?
那是当然,不说了拜托你们,今天的话千万不要在外面传,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要倒霉在这一张嘴上拜托了,不说了,我走了!
好唉!那以后的最新消息由哪个来播报?哈哈。
头顶夜空的圆月默不作声,也仅是笑着。
老毕叔又叫老鳖叔,因为在我们家乡土话里毕和鳖的发音很像。阿哥小时候耍调皮样,也学大人叫他老鳖,把声音拉得好长,到了后头从嘴巴里漏出一个叔字。他一边嘟囔道,小滑头,一边一个箭步上去已将阿哥捉住,把个小小身躯反身横抱起,抬起手作势要打阿哥屁股。可是手未落到,他自己先笑起来,露出一排烟熏黄牙。
大家都说,老毕叔喜欢小子。
他是黑瘦模样,可是五官都俊挺深刻,黑长的睫毛底下一双眼睛像风拂过的早稻田,有天光浮影。他的一双女儿都随他,黑皮,眉眼深浓,恍若南国女子,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圆致致的额头,特别有一种艳。人家都说老毕叔的女儿真是两朵黑里俏。唯他的老婆毕姨一张木脸,实笃笃白肉,水泡眼,无多话,不声不响靠在沙发上打打毛衣就是一整天。
老毕叔是洒脱性情的人,他是中华香烟抽得,高档衣裳穿得,好手表戴得,扑克牌摸得,出手用度都豪绰,为人做事不计较,又会调笑周旋,所以也颇得人缘的。
老毕叔五十岁的时候做了件糊涂事情,搭上一个在他家附近打工的外地小妹和他的大女儿年纪一般大了。小妹怂恿他到外省去,租起房子来说要替他生个儿子。老毕叔带她玩的吃的用的,为她花的钱都掷下,无有惜度。也许真是过了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后来,到底什么都不见踪影,老毕叔却得了病,肝癌晚期。小姑娘哪里管得他,把钱财都掳光,临了连块好表也要摘走。可怜老毕叔在外头病痛潦倒,眼看要客死异乡了。
是毕姨和两个女儿寻到他,带他回来,又凑钱送他住进医院,然而毕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瘦到没有人形,让人看了心惊,两个眼窟窿的光像残烛的焰一点点暗下去,快要灭了罢。生命如沙漏就要流尽。毕姨暗自垂泪,两颊原本紧实的肉都松塌下来,水泡眼整日湿湿红红。有时候她也坐在他的病床头,四目相对,一天无话;有时她哭劲上来,骂他,鬼迷心窍的,双眼被屎糊,以为你死去外头花花,总是想着要回家的
她心底里是有无限怨的。
可是要去找谁算?能去找谁算?老毕叔气若游丝,只唤着明水啊,明水泪滴从眼角淌下来。病房外头是青茫茫白日,光从百叶窗筛滤进来,照亮泪痕也旋即干了。
明水,是毕姨的名字,朱明水。
老毕叔死在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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