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春骚动
天堂中学在国内的影响越来越大。为了追踪参与实验项目的学生成长情况。市里按照上面的要求,把天堂中学项目班的首期初中毕业生安置在本地最好的一高中。可是项目班的大部分学生适应不了一高中的应试教育。不但学习成绩显著下降,日常学校活动中也与本地学生很难相处。为了解决舆论质疑,政府决定在这些孩子初中毕业半年后恢复天堂中学高中部。但这与当初同喆利集团签订的捐赠协议存在抵触。如果市里坚持这么做,喆利集团与其他两家捐赠企业就可能中止每年三千万元的捐赠,离开这笔捐赠赞助,天堂模式也就难以维持,而市里又拿不出这笔钱。最后在侯征与卜昱的调谐下,市里把三年来拖欠天堂中学的公办校教育经费立即兑现,捐赠方与市里续签了倘若再发生市里拖欠国拨教育经费现象,捐赠随即中止的补充协议。天堂中学把现有初中部每年级八个班中的四个班用来招收实验项目班的偏远农村学生,恢复每年级四个班的天堂中学高中部。全校共计三十六个教学班,给天堂中学增加了54个教师编制,除天堂中学从其他高中商调来的18个教师外,其余36名均由天堂中学独立面向社会择优招聘新毕业的大学生。招聘过程接受整个社会监督。
天堂中学高中部首批学生主要是接收原天堂中学项目班的初中毕业生。121名项目班首批毕业生除关玉秀意外身亡,另有17名因为成绩优异被动员选择留在一中外,其他93名原项目班同学选择回天堂中学高中部。天堂中学高一年级又接收了35名原本校的初中毕业生,侯征提议将这些孩子打乱,与另35名回天堂中学高中部的原本校初中毕业生重新编班,卜昱提议仍由曾非、藤远值、梅尘香、程予担任班主任。侯征原意是让这些孩子接受新的老师,培养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卜昱虽然是以建议的口吻提出来的,但为了树立这个被自己理想绑架的学生的威信,增强徒弟的信心,便没有反对。只是学生处分班时,向韩雪冰主任,讲了讲自己的想法。于是学生处分班时设了个限定条件,让原项目班的学生回避自己的初中班主任,这是后话。
首期初中项目班毕业后,天堂中学初一项目班又接收了第二批107名偏远地区的乡下孩子。报道后,因为听说了关玉秀案的一些谣言,自动放弃退学回原地6名。卜昱从本地学生中挑选了19名家庭生活困难的孩子充斥到项目班里,这样他们在今后的升学方面,会得到社会方方面面的照顾。
关案悲剧,虽然让天堂中学名声大震。还给天堂模式正了名。可是对于骨子里充满柔情的卜昱来讲,却是他一生抹不去的痛。他曾经要自己出钱给关玉秀的爷爷、奶奶养老送终。可是这样一来,可能招来社会上对他责任的质疑,授人以柄。所以侯征说服卜昱,由他出面代表学校征得池宇轩赞助。在诉两家媒体名誉侵权案之前,侯征又通过媒体把喆利集团对关玉秀爷爷、奶奶进行人道主义安置的消息对社会公布,校方通过媒体对此深表感谢。舆论增加了喆利集团的社会影响力。关案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导半年后,喆利集团产品国内市场销售额增加了1。5个百分点,纯利润略超集团对天堂中学的年捐赠额。这也是当初侯征说服池宇轩为天堂中学的讼前财产保全提供担保,赞助安置关玉秀爷爷、奶奶的理由,喆利集团董事会也是基于这种理由才通过了池宇轩的提议。最后侯征又力主把起诉两家媒体与敫润吉父母得到的全部赔偿用来抚慰关玉秀的父母和安置关玉秀的爷爷、奶奶,不足部分再由喆利集团赞助。一个现代企业集团,想要长期公益性地捐赠教育,仅靠师生、同学的个人感情与集团法人的个人境界是难以维系的。
关玉秀案终结后,可是影响远没有就此打住。若非发现处理及时,险些让关玉秀的悲剧重演。乌云琪琪格回到天堂中学程予任班主任的高一年级二班后,与滕远值老师的高一年级一班的褚少杰相爱。在天堂初中项目班时,褚少杰追求乌云琪琪格,可是乌云琪琪格暗恋敫润吉,始终没有答应。回到天堂中学后,褚少杰任校学生会体育委员。乌云琪琪格任校学生会文艺委员。一次在下午校游泳馆游泳时,乌云琪琪格腿抽筋,当时负责游泳馆救生轮值的褚少杰一个漂亮的跳水式跃入水中,救起了乌云琪琪格。从此两人暗暗地恋爱了。
一天学校停电,高中住宿生晚自习停上。褚少杰最后锁上门离开高一?四班教室,两人在乌云琪琪格所在的高一?二班教室幽会。泼赖的乌云琪琪格自从被褚少杰从水中救起后,感动他多年的追求,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生长在南方水乡清江岸边身材颀长的男孩。
高一的褚少杰身高已经从入项目班时略矮于乌云琪琪格高出这个追求多年的心中偶像半头,身材也壮实了许多。乌云琪琪格也已出落成一米六二的大姑娘,草原民族女孩子鸭蛋形的脸庞上宽下窄,披肩的长发,比汉族女孩子略重的眉毛,一双清澈大眼睛,鼻梁不高极具蒙古民族的特色,长在这张脸上却显得很和谐,不大不小配在这张脸上正合适的嘴,加上蒙古族女孩子开朗、执着的性格,使这个18岁远离家乡的姑娘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学生处曾经多次要求她把头发剪成短发,可是她执拗不肯。后来侯征做工作,她才答应在校园里离开寝室后就把头发束起来。
两人重新回到天堂中学后,褚少杰触景生情,只要乌云琪琪格出现在视野里,他的目光就很少离开过这个让他身心都无法抗拒的蒙古族女同学身上。当他发现乌云琪琪格喜欢到游泳馆游泳时,就主动请缨到游泳馆作义务救生员。而从小在蒙古草原长大的乌云琪琪格来项目班之前不会水,到了天堂中学后因为游泳是体育课的必修项目,勉强学会了蛙泳。可初中时她还是喜欢在操场上跑跳,除非游泳课,很少去游泳馆。项目班首期学生毕业,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安排全国各省份的首期实验项目班的学生交流性旅游,乌云琪琪格与其他十名首期项目班的毕业生代表天堂中学参加,在海南岛她第一次看见大海,领略了比草原还要博大的海洋,羡慕那些在大海里自由畅游的南方孩子。可当时她的水性只敢在贴近岸边的地方接受海浪的撩拨。
在一高中时文化课学习很紧张,让她很少有机会到游泳馆练习,体育课也是象征性的。而且一高中的学生数量多,休息日游泳馆象个大浴池,人多得根本游不起来。此番回到天堂中学,她决心好好练练水性,将来有机会也到大海里一试身手。那天由于游得时间长了些,腿部痉挛,连喝了几口水,幸好褚少杰目光不时地关注她,在第一时间把她从水中救起。天堂中学的游泳馆有一个标准泳池,一个练习泳池。练习泳池是由浅水区逐渐到深水区的,泳池的一端是斜坡式的可以直接走上岸。乌云琪琪格被褚少杰从深水区拖到浅水区时,因为呛蒙了,是被褚少杰抱上岸的。其他救生员用担架把她抬到校医院。
尽管平日里大方的乌云琪琪格也经常在篮球场上跟男同学摩肩接踵地抢球,可那时内心是坦荡的。此时她与褚少杰两人躲在教室一角,被褚少杰紧紧地搂着。想起那天在水中被他救起时因为恐惧死死搂着人家的脖子,脸上不禁泛起羞涩的红晕。其实那天她还有意识,只是觉得很难堪就听由救生员把她抬到校医院去了。
在褚少杰的双臂中,乌云丰满的前胸第一次紧贴着一个男孩子坚实的胸膛,浑身有种象过电一样的感觉颤抖个不停,双腿发软,两臂本能地从褚少杰的腋下搂住了他。
虽然那天,褚少杰只穿着泳装赤裸着上身把同样只穿着比基尼泳装的乌云琪琪格从水中抱上岸,可当时精神紧张于救人,没有半点非分的感觉。此时的他搂着几年来梦里经常挥之不去心仪已久的女同学,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生理欲望下搂着一个姑娘。乌云成熟的气息通过丰满的前胸传遍他的全身,生理上的亢奋加之又怕被发现,褚少杰也紧张得浑身颤抖得难以自侍。两人坐到了角落里并在一起的两个学生凳上,就这样紧紧地互相搂着,感受着生命的滋味。
褚少杰的手伸向乌云琪琪格的怀里,乌云的心跳加速。她想推开褚少杰的手,可生理的感觉无法抗拒,两支手就象不听使唤一样没有反应。二人急速喘息着,褚少杰的手从乌云的乳房向下移到她的腰带,这回乌云本能地推开他的手。
褚少杰:让我摸摸,就摸摸!
乌云琪琪格:不行,我怕乌云琪琪格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推着褚少杰的手,可身体的反应却不给她力量。
褚少杰:怎么湿了?
乌云琪琪格猛然想起关玉秀,于是惶恐地说我要去卫生间。在褚少杰迟疑的片刻,乌云拔出他的手,跑出教室两人以为停电,监控不能使用。却不知道校方为了避免因为停电监控中断给舆论界造成误解,也为了学校的安全,早已经添置了发电设备。停电后发电机会自动启动支持监控设备工作。
寝室管理员发觉二人没有回寝,报告给值班的总务处主任曾添。曾添查看了停电期间的监控发现二人行为,当即汇报给卜昱。卜昱警觉地叮咛切不可将此事外泄,避免再次导致关玉秀式的悲剧重演。临挂电话还嘱咐:连你的家人都不要讲。次日卜昱找来韩雪冰与侯征、曾添商量此事,忧虑再发生校园内学生偷吃禁果,将造成难收拾的恶劣影响。韩雪冰主任又反映校撷英论坛,最近发生一场由卜昱与侯征的:关玉秀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她的行为没有什么不道德的,她的过失是当今社会千千万万少男少女们都可能犯的一种过失。和他们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彼此心甘情愿地做了他们有权做的事。两种观点引发的争论,争论的焦点就是中学期间有生理上性行为是否突破了中学生的行为规范的底线,越来越多的学生认为在中学期间发生生理上的性行为只是一个严重错误,但不是不可原谅。听了这些反馈,卜昱本已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侯征以职业的敏感建议:立即拷贝褚少杰与乌云琪琪格在教室的监控录像交由卜昱锁进校长办公室保险柜。删除监控录像上这段视频。如果遭到质疑,就以停电造成局部暂时故障答复。
韩雪冰看了一眼侯征,侯征会意地说:我们个人的道德瑕疵与孩子们的生命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能让孩子们避免受到伤害,我们应该有成为众矢之的的决绝。
卜昱似自言自语,一般若没有什么热点事件,晚间的监控鲜有人查看。可是从这段录像生成,到拷贝处理中间隔了十来个小时,对于孩子们的安危不能小觑。关玉秀的悲剧让咱们不能再冒一丝风险,否则我们都不配再站在讲台上。请韩老师对乌云琪琪格适当地进行意向性心理疏导,但不必让他们知道此事已经东窗事发。
侯征说:我有个想法,对于孩子们的活跃思想,只能疏导,压是压不住的。所以建议咱们利用校门户网站上的撷英论坛开展一场中学里男女同学之间发生生理上性关系利弊的主题辩论。不过要让孩子们说出真实的想法,有序地宣泄,恢复理性,需要进行必要的技术准备。可以通过网络进行匿名辩论。
总务主任曾添说,这也许是一个再次增强天堂中学社会影响的机会。如果能征得喆利集团的支持,操作得适当,或许也是一种商机。卜昱与侯征都表示认同。
侯征被责成筹划此事。三日后,他拿着活动计划来到卜昱的办公室问:你准备好了吗?
卜昱叹了口气: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积极面对。我们的选择,每一步都不会轻松他细细地看着侯征设计的计划:
1、征得喆利集团支持,由曾添拟定可行性报告,交由池宇轩提交董事会议定。
2、通过网络与中外新闻媒体发布消息。
3、在撷英论坛注册A(单号)组与B(双号)组各430个虚拟账号,分别代表男生组与女生组。活动开始时,供学生抢登录为准。全校学生均使用教室里属于本人使用的学生电脑参与活动,班主任现场监督并使用多媒体操作台电脑参与。
4、因为活动全网直播,所以安排两组男女老师各10名匿名参与双方辩论,引导学生理性发表观点。
5、由韩雪冰组织校部分心理教师与部分班主任拟定正反两方观点,供参与活动的老师参考。
一丝忧虑从心头闪过,要是舆论失控,该如何收场呢。老师是好心,可是到最后还得自己这个校长来面对难以预料的结局。他被老师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激情感染,那颗不甘寂寞的心仍然不愿意妥协,可四十多年的阅历告诉他,天堂模式多是在走钢丝。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第六章再入世界
辰东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王伟打的电话。辰东,由于学校出了一些事情,今晚就不上晚自习了,听明白老师的话没有?
哦,听明白了,王老师。接着电话挂断声响起,辰东笑了笑,走去吃饭。
刚才谁打的电话?一位中年男子,左手端饭,右手夹菜,开口问道。这位便是辰东的父亲,辰溪山。
老师打电话,说今晚不上晚自习。辰东右手拿起筷子回答道。
哦。辰溪山回了声,便继续夹着菜吃。
吃完饭后,辰东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电脑,他又想起了那位叫幻狼的家伙。小心翼翼地打开电脑,辰东只感觉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又变地紧张起来。不一会辰东看见了电脑桌面上地那款游戏,世界(せかい)。
现在的辰东有一些好奇,右手握着鼠标,点了点游戏。一瞬间,辰东感觉到头晕目眩,眼皮慢慢闭上
当辰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起身,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一脸茫然。
辰东站着的地面,似乎是由银白色金属打造而成的。在辰东地身后,有一个广场,广场中央插着一把银白色金属打造的巨剑,巨剑上有许多条裂缝,裂缝里发出淡蓝色的微光。辰东看见后,也是大吃一惊,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圆。
在这把巨剑的前面不远处立着一扇金属门,金属门框并未有连在一起。门框里似乎什么也没有,然而给人的感觉,是似乎中间有一块透明的镜子。除了这两个建筑以外,便没有任何其他建筑,周围约十公里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正当辰东疑惑时,那扇金属门框里出现了水一样的波动,一位披着白色法师袍的男子从门里走出。
圣御使辰东有些害怕说道。他的全身已经冒出冷汗,双腿不自然的打抖。
我身后这扇门,名世界の门。圣御使笑了笑,说道,完全没有在乎辰东表现出样子。
额
这扇门是可以通往任何世界的,所以名为世界の门。圣御使又继续说道,那把巨剑是幻狼的,名为岚。
辰东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全身依旧保持警惕。
至于这样嘛?要杀你,我连手都不用动。圣御使还未说完,身影就消失不见。下一秒,出现在了辰东的面前。
辰东下意识后退一步,双眼不敢直视圣御使的双眼。
害怕了吗?圣御使问道。
辰东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看看周围。然而他的心中却说:不杀人?说的我没看见你,当时是怎样杀害那名小女孩的。显然辰东有些不满。
只见圣御使笑了笑,转身,说道:不就一条低贱的生命吗?她死了,永远要比她活着强!
辰东身体一震,有些愤恨地说道:就算别人的生命再低贱,也不需要你来决定她的生,她的死!
哦?是吗,圣御使向前走去,笑了笑说道,愚蠢的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所做的也是对的。说完,圣御使消失不见。
你就是仗着有实力,欺负我们,这些人罢了!辰东有说道。
命运早就注定了你们,你们只能被迫接受这无法改变的悲剧命运!
现在,怎么回去呢?咋何上次不一样,额辰东开始思考起来。
幻狼我总算又更新了
玫儿(小说)续
第六章
其实,我喝多酒时,大部分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回家的,总是在第二天听老婆眉飞色舞地一番形容后得知自己醉时的样子。她说我回家上一楼开始就声如雷震,脚步声,撞墙声,和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喝醉了回来地。
扰民啊,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引起民愤,竟也没骂我过什么。毕竟,我总是在酒后给她说一些我圈子里的事,让她多少了解些我的信息,不至于对我在外面一无所知。她称赞我酒后吐真言,大丈夫行为,我只能点头称是,这很无奈,你管不住自己,只能让人家沾点光,她在外面干些什麽从未听她失言过。男人是通过喝醉酒被女人控制的,这是我自己的见解。
于是我只要喝醉酒,就觉得自己是跌跌撞撞回家地。
李总同意要账的事后,我们就开始安排筹划,和玫儿一起的时间也多起来。
我总是在下午快下班约玫儿来公司谈要账细节,于是总能在晚上找到吃饭的理由加班了。
我们约上多多,夏,我还喊上我的另一名副手---也是很好老兄宏强。宏强是我一手提上来的,关系很铁,他还是我老婆的老乡,作为老大哥很受我老婆的信赖。有时老谭也参加。他是公司的主要领导,也愿意和我们这帮公司生力军打交到,希望能找到工作中得力助手,我就是他关心的人员之一,我们经常讨论工作和内部人际关系的事。
我们几个人好似俊才美女一般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不醉不休。不过,却不大谈诗说词,那是古时候才子美人的佳话。我们谈的都是现实的问题,比如美食----哪一道菜怎麽好吃怎麽做,比如风景---谁去哪儿公款学习旅游景色如何,比如感情----谁家闹离婚谁有情人了,比如人际---同事的关系谁和谁近谁是谁的亲戚。。。。。。等等包罗万象无所不谈。海侃神聊的畅快,酒逢知己的境界。想起那段日子令人心驰神往。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个公司里最年轻的科长好像提前达到了人生最高理想,少年得志,呼朋唤友,千金买醉,不亦悦乎。而玫儿追随我的目光更让我莫名兴奋。有如此美女半含微笑,一脸倾慕,再思想纯正的男人也会暗自得意。
第七章
不知是好奇还是关心,大概两者兼二有之,我装作不经意问起玫儿的家庭,才知道她已离婚,有一女儿由她丈夫抚养。我没好意思细问原因,玫儿到挺大方,稍有惋惜地说他们是长期两地分居,感情疏淡,才至离婚。她丈夫是名海军,长期在南方工作。我问她的丈夫当初为什麽不带她去,她说不怪她丈夫,她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
就象军旅电视剧常演的那样,事业家庭不能两全。可怜的军嫂,独立的女人,我不由得对玫儿充满了怜惜和敬佩。
我老婆是那种对男人很依赖的女人。大学我们谈恋爱,在一起走路,她只顾拽着我,从不看路和车。从另一个城市大学毕业后,我在这个城市找到了工作,她二话不说就跟来了,几个月后才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结婚生子后她更无心进读跳槽,守着儿子丈夫安心过着不太富足的生活。老婆很以我的工作为重,只要我说是工作的事,不论早晚,她也不多问只是全力支持,这麽多年,早上和午休,都是她守着时间喊我起床。正是她对我的依赖,让我觉得她在外面什麽事都做不好,经常用我的方法教她怎麽做事怎麽对人。我有时会骂她猪脑,她总嬉笑着说,猪脑找到我就不怕了,我拿她也没办法。
我是个渴望尊严的男人,在现在这个社会,金钱和权利会使一个人的尊严得到完美的彰显。守着依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孤身打天下,我拉不近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常感到生活的压力。
大概基于此,我不知何时起开始欣赏坚强独立的女性了。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十二年后的一个暑假,陈瑜到C市参加全国教育系统经验交流会。会上,一位身为萤火虫公司的董事长首先走上讲台,他一瘸一拐的走姿引起了与会代表的兴趣。大家搞不懂主办领导的意图,为什么请一个和教育毫不相干的人物做教育报告,而且是个长相可怕的瘸子。
然而,这位年轻的残疾董事长面对台下的欷歔声不急不躁,侃侃而谈。就目前中国教育的现状做了中肯的分析,并对教育未来的发展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见解,得到大家发自内心的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不知为什么,这位名为李泰的董事长身上,有一种让陈瑜感到既熟悉又亲切的味道,是什么呢?陈瑜一时弄不明白。
晚上,陈瑜把自己关在旅馆里,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李泰的录像。突然,李泰下台时那个浅浅的微笑一下子让陈瑜激动起来。
李小山,这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笑让陈瑜想起了李小山。那个高大而略带羞涩的男孩子总是带着一种浅浅的笑,那种笑透着一种真实,一种谦逊,让人觉得可亲。
可是,录像不太清楚,除了这个笑容和身高外,陈瑜再也看不出李泰和李小山还有哪些相似之处。李泰虽然高大,但身体严重畸形,长长的刘海儿依然无法遮掩那道从额头拉到嘴角的可怕的疤痕。
几天来,李泰的身影一直在陈瑜眼前晃动,搅得她心神不宁。活动结束后,在一位热心老师的帮助下,陈瑜走进了萤火虫公司。
这是一家有着上亿资产的民营公司,走到每一个角落,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洁净朴实的味道。在会客厅里,一幅巨型书法分外引人注目: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暂的生命努力的发光,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您好!我是李泰。陈瑜正对着字发呆,李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陈瑜急转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我
姐!还没等陈瑜说出口,李泰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陈瑜被李泰这意外的举动弄傻了,想摆脱他,却被李泰的双手紧紧地钳住。
姐,终于见到你了,见到你了李泰喃喃着,一行热泪滚落到陈瑜的肩头。
你陈瑜喘息着。
李泰终于发现自己失态了,松开了自己的手。
姐,我是小山子,小山子,你好好看看!李泰紧紧握着陈瑜的手。
没错,那双跟自己一样的黑澈的眼睛终于让陈瑜相信,眼前的李泰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李小山。
小山,是小山,你让我找的好苦啊陈瑜捶着李小山的胸膛潸然泪下。
姐,是我不好,让你替我担心,替我操心。不过,现在好了,小山子长大了。姐,你别难过,来,我们坐下说。李小山拉着陈瑜坐下,跛着腿给陈瑜泡了一杯茶。
小山,你的腿怎么了?
被人打的,李小山淡然一笑,姐,都过去了,不提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聚,还是说点别的吧。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的呢?
死小山子,你还问呢?你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多苦?有多少人放心不下你吗?你奶奶急病了,再也没起来;你父亲精神失常了
算了,姐,不要提他们!李小山愤然打断陈瑜,姐,实话告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也不想听,不要再提他们了!
小山,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了你
为了我,那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一个瘸子,一个鬼一样可怕的瘸子,是因为谁呢?
小山陈瑜被李小山突然的震怒惊呆了。
姐,对不起,咱还是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走,我领你看看我们公司去!
李小山的公司建在市郊一处僻静的农庄,周边绿树浓阴,一条小溪从公司蜿蜒绕过,将墙上的爬山虎孕育得郁郁葱葱,甬路旁的草坪中点缀一些零星的小野花,几只美丽的蝴蝶灿然飞过。
在公司门口,偶遇几个年轻的工人,他们随意地称李小山为李哥;走出公司,几位村中的老人,亲昵地喊他小李子,处处让陈瑜感到随意亲切。
小山,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都跟你很亲近?
哈哈哈李小山戏谑地笑,姐,这很简单,钱,有了钱,阎王爷都会对你毕恭毕敬。给工人多发薪水,拿钱给村里修路、建校、建医院、改善卫生和环境这样的大善人,谁不亲近他,尊重他呢?
可是,小山,我想不明白,你是怎样把公司搞得这么大的呢?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的公司。
姐,你眼前的小山子,再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呆傻的孩子了,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呆久了,每个人都会变的。李小山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走,我们到溪边那棵柳树下坐坐。李小山拉着陈瑜的手,小心绕过一段溪水。姐,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常常这样,和小林姐坐在屋后的草地上,傻呆呆地做梦,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萤火虫那样生出一对翅膀,自由地飞呀飞,飞到太空里去。小林姐说,如果当了飞行员,就能开着飞机飞上天。于是,我就天天做着自己的飞行员梦。可是,小林姐病了,家里负债累累,我的飞行员的梦彻底碎了。后来,在中考时,你知道的,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电力专业,却被父亲偷偷地改成师范院校。
他也是怕你考不上,没办法呀!
我知道,所以我默默接受了。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教育,更没想到在教育中那么受学生欢迎,我曾经憧憬一辈子就那样活在孩子们中,享受着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但是,我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命运,我太狂妄、太单纯,葬送了自己单纯的梦想。
小林姐治病欠下的债,沈冰出事留下的欠款,加上后来我自己的境遇,将我压得透不过起来。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钱,没有钱,寸步难行。所以,我一路摸索着前行,送奶员、装卸工、服务员、小店老板、营销工人、经理、董事长,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李小山轻描淡写地描绘着他的经历。
其实,姐,我现在最想做的还是教育,我想让更多的孩子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关注教育。我现在想明白了,教育,可以是站在讲台上影响或改变几十个孩子,也可以从改变教育现状、教育方式上影响或改变教育工作者,从而改变教育。我现在做企业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教育。因为做好每件事,经济须先行我接个电话。
陈瑜凝视着侃侃而谈的李小山,是的,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优柔寡断的大孩子了,他长长的刘海儿下那双黑澈的眼睛中揉进了一种更深邃的东西,让陈瑜感到有些陌生。
姐,对不起,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安排公司里的小王陪你,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到我的住处歇息,瞧,就在那里。李小山指着不远处一座面溪而建的小屋说,那儿很安静,没人打扰,对了,这是钥匙。下午四点左右我就能回来,等我,姐,一定等我!姐,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望着李小山恳切的目光,陈瑜点点头,接过了钥匙。其实,她想说,小山,我有更多的话想对你说啊。
毕竟是年轻人,住院一个星期,亦恕的伤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在病房里待了一个星期,怪不自在的,决定出去走走,刚到一楼,几位护士风风火火的推着一位病人进了抢救室,亦恕一时半会也不了解状况,决定去询问一下,医生,刚刚那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噢,被车撞了,头骨碎裂,脑出血从急诊室出来的护士说到。
亦恕准备上楼回病房的时候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什么?血库没有B型血了?那怎么办?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快点通知他家属
亦恕走到急诊室门口说:哎,医生,我刚好是B型,如果可以的话,抽我的吧
医生为难的说:可是我们医院没有明文规定来买血救治病人,你看
亦恕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救人要紧,我不要钱!
晚上九点,珂雪珂雨二人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珂雨拉着主治医生吼道:不管花多少钱,我只要我爸好好的!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父亲已经度过危险期,不过全靠一个男轻人给你爸输了500毫升的血,他现在很虚弱,你们去看看吧,如果不是他,恐怕你父亲他
兄妹二人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亦恕的病房,一进门,珂雨二话不说就要签支票,珂雪吼道:你这是干什么?出去!
房间只剩亦恕和珂雪你来干什么?
亦恕,谢谢你救了我爸,不管怎样,我要向你说清楚两年前的事,拆你家的房子是刘天霸和我爸的意思,他们想建蓝韵之家来赚黑心钱,我真的根本不知道,后来我去找你,可是你们搬走了,还有吉他部落的杭州总决赛,有一个是刘天霸的外甥女,本来大会已经决定她是冠军了,为了还你一个人情,我用跳楼的方式来威胁刘天霸,他们才决定实事求事,根据群众投票来选冠军
你说这些有意思吗?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救人是应该的,就算你父亲以前把我们一家逼的无路可走,但他罪不致死,我不后悔救他这一命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那天你救我,我就爱上你,这辈子,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恋爱好吗?亦恕,我想和你在一起
亦恕反问:是吗?和我在一起没有宝马,没有别墅,每天都要上班工作,和我一起只能住烂房子,和我一起只能吃两块钱一碗的拌面,你受得了吗?真是可笑
珂雪被说的再次流下了眼泪:我受得了,只要你能原谅我,就是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因为你说过,有你在,我别怕!亦恕,我们恋爱,让我和你在一起行吗?
不行!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怕苦,我什么都愿意,只要和你在一起
亦恕故装正经的说:因为,如果你做了我的妻子,整天哭鼻子,早晚有天把我给哭挂了,傻瓜
珂雪听后破涕为笑:你答应了?噢!万岁!我是亦恕的妻子,我是亦恕的妻子!手舞足蹈的跑到床前抱着亦恕。
突然,一脸痛苦的亦恕啊的一声晕了过去,吓坏了珂雪,豆大的泪滴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亦恕,你怎么了?亦恕
亦恕变魔术似的做了个鬼脸:你看看,又哭了,以后可怎么办哪?唉,傻瓜,嘿嘿
你坏死了知道被骗的珂雪狠狠的打了亦恕一拳。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
恩,好!
二人一起向重症病房走去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珂百万身体仍然虚的很,难过的珂雪看到父亲被撞成现在这样,转身一头扎进了亦恕的怀里就开始哭
傻瓜,别哭了,你爸会没事的,有我在、你别怕
酒吧回来后,各自的生活便不再有交集,轨迹越拖越远,直到离开。
上班时,灵慧拿着眉笔捎到了半天,旁边的耳麦放了很久,粵敏,一脸甜蜜笑容,一看就知道在跟男朋友在打电话,而旁边的耳麦,公司的电话也是在通话中,一看就知道是跟客户说好,不要挂机,给他拉通时,昱雪,一脸忧愁的样子,应该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在看看旁边的王金英,汪银莲和袁恒云,三个大绩优,激情澎湃地再售卖保险,反差真的很大。近朱者赤,近墨者未必黑,苡云和姿慧还是在踏踏实实地做好每一步。
电销这个行业一旦有了动摇和不相信,便从此沉沦下去,保费肯定是做不好的。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工作当自己的事业来做的话,必然会成功。是的,反之,只是应付必然过的一天比一天煎熬。半个月过去了,灵慧,粤敏,昱雪三个人都没有出单,按照常理来说,这是特别不正常的,曾经在所有人当中灵慧是做的最好的,没人开单的时候她开单,有人开单的时候,她还是第一名,别人首次做4万的时候,她已经突破8万了,虽然说昱雪是出单最少的一个,不会至今一单没有,能够在一个星期出35000对于工作才半年的新人来说还是不错的,粤敏,凡是公司的一些优秀标兵都是能拿到的,小的方案都是囊中物。
急是表情,不代表心境。
安徽电销最牛组从以前的100然团队,金秋十月业绩却截止20号才23万,还不如别人一个精英tsr的业绩,至今三个没破零,公司领导,旁边团队,昔日对手,异样的目光还是比比皆是的,难以理解,不敢相信
盛寅(她们的主管)也开始焦躁不安了,每个月有公司前十精英给他撑着业绩,突然这个月她们也撑不住了,难免是有点不安的。
上午十一点中,紧急会议,九个人站成一排,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彼此都知道这个月业绩不是很理想,第一名的位置都被挤到了第九名,不知道老大会发多大的火。
下午大家不用来上班了,回家休息吧。
话刚说完,大家都是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半天没人挪动一步,18只眼睛齐刷刷地瞪着主管看,眼神里看不到任何表情和愤怒。
快点,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你们的执行力,关掉电脑,拔掉电源,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重新开始。
五分钟,20平米的小组,一个人都没有,公司隔壁组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离开。
出了公司,一群女孩子去逛街,每个人差不多买了1500的衣服和奢侈品,压力转变成购物,瞬间心情好很多。
十月工作日十九天,给大家放一天假,还是在业绩不是很好的条件下,她们心里都是清楚的,越是这样,对待工作越是要拼命和认真的,一天下来,平时每天打电话的时间都是在180分钟的,今天所有人都是在250分钟。平时,主管一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整天都在座位上听录音,看看每个人跟客户在电话线上的沟通问题和购买情况。气氛特别好,雄纠纠气昂昂。
七点钟所有人挂掉电话,站成一排,成果虽然不是很显著,也不是很难看,没出单的还是没出,从状态和通时来说都尽力了。
大家来听一个伙伴的录音吧。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抱着学习的态度认真地做笔记。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销售人员再跟客户聊天,聊的都是感情生活,起初大家都是认为老大教大家学习拉关系。
老大这是我跟客户聊天,能不能不要听这个粤敏说。
录音停止了,盛寅的脸色很难看。
甄粤敏伙伴,你这是跟客户聊什么,都聊到小三了,恨不得吧你这个男朋友甩了平时请假你最多我忍了,上班迟到我忍了,聚会你有事,我忍了,打电话通时不够我忍了,跟客户瞎扯我也忍了,可我盛寅哪点对不起你了,给你的方案还少么,什么购物卡,钱,礼品少么,你为什么做出这个事情,电话打着后面就剩下脚步声了,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么?
全场一片沉默,从来没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的火,甚至有的人吓得有点发抖。
粤敏半天不说话。
如果只有这一通故意拖通时的录音就算了,一个月才上7天的班,你竟然跟这个客户打了8通这样的电话,都是电话放在一边,一个电话就是打一个小时,你一天才打120分钟啊。我盛寅是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说。
甄粤敏伙伴,我现在通知你,你被开除了,你这个月剩下的工资我给你发,请你离开,我不想看见你,滚
还是没人说话。
听不见么,给我滚,这个组不欢迎你,滚
声音分贝一句比一句大,隔壁组的小伙伴吓的打电话跟客户介绍产品时停顿了好几秒,旁边鸦雀无声。
粤敏无奈一直默默走开。
气氛变得有点压抑,没人敢打破宁静。
散会吧,早点回去休息。
此时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有种难过和可怕。难过是因为起初第一次在外包公司最保险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就剩下五个人了。可怕是觉得主管一直没要求过做做多少业绩,也没有责怪过任何人,突然大发雷霆有些后怕。
终于知道成功的道路上为什么不拥挤,石头为什么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受人膜拜。想要成功,就得心无旁骛,不走捷径地去做一件事,踏实,努力,奋斗,不退缩,坚持做是对的事。
第六章 你的名字,像朵桃花雾湿我
《欲望》第一章 你的名字挤进我的缝隙
《欲望》第二章 我眼角眉梢的喜悦,深锁你那抹情眸里
《欲望》第三章 爱在这个景色柔美的甜蜜季节里
《欲望》第四章 浓情的爱恋,在三江河畔上簇锦繁开
《欲望》第五章 你倾城的回眸微笑,占据我整个心田
时光如梭,两个相爱的人,终抵不过时间的煎熬,毕业实习的丧钟碎了还沉浸爱河中的痴情人。雯清如愿得留在了武汉实习,而我却被分配到了上海。
临行前的前夕,雯清与我又见面了。她是开着车第一次到学校来接我。我们来到了武汉最豪华的ktv去k歌。于我而言,这样的地方还是头一回,不知道雯清又是第几次了?ktv的包间很大,超大的屏幕,奢华享受的感觉,可两个人始终未能提及兴致。今宵纷乱迎一程,任平笙歌渡红尘,落花深处心先疼,遥想无期管谁问?
草草收场。
第二天一早,在我肩上背着一个四年前从老家买的一个陈旧包,手里拎着一个蛇皮带,里面装着我满满的窘迫。当我下楼的那一刻,雯清跃入了我的眼帘,不知道她等了我多久,身穿一套桃花色的连衣裙,背倚着车窗,脸上桃花般甜蜜已无处可寻,红肿的眼圈,爬进带着血丝的眼睛,像是忍受了夏天里的雨一场暴袭,落英缤纷后的忧伤。
两个人都极力控制住内心的那份炽热,没有一句话语,都在默契的眼神里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怕打开心闸,泪行千里。在压抑的空间里到了汉口火车站。我背上我的窘迫进了车站,在沉寂的时间里,头也没回。怕我转身的一刹那泪雨磅礴,撕裂两颗心原来的形状。
提前五分钟,我进了站台。人头攒动,一眼望去,都是焦急与无助。在我茫然与失意间,雯清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手里提着一个别致的小旅行箱。不,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得存在。雨恨云愁,眼泪催心而动,看别人是欢喜来接亲人,雯清,为何你,还要伤心来送别。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送。我揪心的对雯清说。
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就要走了。离开你的下一秒,比上一秒,更能体会到,你的重要。分分秒秒,秒秒分分,想着你,想着你,痛心无比,不想分离。雯清带着沙哑与哽咽的痛楚,热泪夺眶而出扑进我怀里。
咱俩的分离,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回来,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你。雯清,距离只不过是一衣带水而已,别想的太重。当我不在你身边之时,你要照顾好自己,出门之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的。有烦恼就跟我说,有空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春风吹别苦,不遣柳条青。情深几许。太多的纷扰,影响了岁月的清宁,太多的定数,都不能随遇而安。
雯清,你是我心头上的痛,我无法启齿,你知道吗?
我,一个二十出头了的男孩,没有钱,没有事业,与你相比,有了太多的欲望。你对金钱与事业可以高枕无忧,而我便成了最暗淡的时光,爱情里没有面包,到现在连养活我自己的能力都是一肩的奢求呀。你,一成不变得是绚丽的爱情,而我,正糟糕的把爱情在悄悄地转变。我,不止在乎你现在拥紧我在这一刹那,而是今生绵延瓜瓞的感动,不想你只惊艳我年少的时光,只愿你温暖我今后的岁月。
我对雯清说:没有经历过痛苦的爱情是不深刻得,爱情使人丰富,痛苦使人繁华,留住这一刻的感动吧!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又再一次的催促,火车就要开了。
我登上了火车,雯清顺势把小旅行箱递给了我。对我说:密码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里找。
车门关上了。火车徐徐前行。
一秒的距离,把世界分割。
车上的我,蒸发着眼泪,车外的她,逆风追逐,飘着我最爱的桃花色连衣裙,直至视线模糊。
凋零的光阴,谁解落花语,春去秋来花开花谢,谁来揭开下一场花序。
一处被感情牵绊的港湾
是一方月清风寒的海岸
放了你手让自己一个人走,从此
摆渡一生让自己一世孤守
你的香,是我数不尽的伤
化作一种渗透灵魂的挽歌
正准备浪迹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
静看夏花三两朵
潋滟的身姿瘦了寂寞的眼睛
左手憧憬远方
右手系满忧伤
喊 喊 喊
揪得我心好疼好疼
想把风的忧伤从空中喊下来
好无力好无力呀
这种心酸的承诺
如果真没了你
我是否会会过得更好
如果真没了你
我是否会会过得更好
在未知的路上
编辑茫然
第十六章
晚上,我独自趴在窗台上望着小城的夜色。
当小城工业化以后就似乎变了一个模样,原本还算冷清的小城恍然间变得十分热闹,工业区的灯光从晚点到亮,照亮了整个小城的夜空。如今夜晚的大街小巷穿梭着各色人物,不排除正在执勤的便衣警察,他们几乎认为只要是角落就必定会嗖地出现一具尸体,然后他们便会顺藤摸瓜,从这具尸体上发现一件惊天命案,最有可能的就是:死者是被一条狗咬死的,而那条狗是它的主人唆使它这么干的。
我望着小城,发现它的模样完全和以前是两样,我几乎是以一种陌生的眼光来看待它的。这种陌生并不是一般的陌生,而是如同婴儿第一眼看见这个乱糟糟的世界。
其实,对于现在的那些高耸的烟囱,我更喜欢以前的。假如把烟囱当做一件艺术品的话,那么以前的烟囱像羞涩的姑娘一样温柔,而现在的烟囱则彰显著暴力。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烟囱,假使我喜欢的是一个姑娘的话那么人们一定不会因为我是一个初中生而说我变态,而要是我说我喜欢烟囱的话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今夜,我做了很长的梦,我梦见了小学时候老师让我们看排出笔直的烟雾的烟囱的场景,然后我就梦见了丝丝,一直到梦境的结束。
当我醒来后就决定去找丝丝。
我来到相会美发所的时候,丝丝正在里面干着些针线活,我问丝丝:那些东西是给谁绣的,是给未来的孩子准备的吗?
丝丝对我一笑,说:切,那能是未来的孩子,是给你绣的。
我!我十分惊讶,忽而觉得身边有一个可以照顾自己的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随后我让丝丝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骑上了我的摩托车。我回头一望,相会美发所早已在工业化的潮流下变得陈旧和落伍了,肮脏的气味和作古的牌匾毫无特色,仿佛就是一堆宝石之间的一粒沙子而已。
丝丝上了车就将我紧紧抱住。
你害怕吗?我问丝丝。
不害怕。丝丝说
我们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只有一个目的地的行程是十分容易的,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话恐怕就得把油箱加满。
我和丝丝先骑车到了加油站,加油站是一如既往的中国石化,由此可知中国石化的发展口号就是:遍地是石化,满眼是石化,让老百姓离不开石化。既然是石化,大抵也不是很么好东西。
在我们前面的是一辆警车,车上的人一见到我们就把眼珠子往我们这个方向一轮,表示对黑社会的敌视和自身的傲视。然而我毫不在意,我紧踩一脚油门嗖地一下飞出去。然而卖油的大妈似乎也对我们黑社会人士颇有成见,在我们离开后她就对警车里的人说:瞧那王八蛋,我多收了他二十块。
装满油后我就带着丝丝在小城的各个角落转了一圈,让她对自己的家乡(或许也不是丝丝的家乡)有个清楚的认识,要是以后丝丝被两基进了学校,语文老师一定会让她写一篇关于自己家乡的作文的,而只要一写,题目大概也只能是《家乡的变化》。
我颇为自己的深谋远虑感到自豪,我想要是自己能够考上一所大学的话,一定是个天才。
然而我一想:原本中国人都是能够成为天才的,后来进了学校后就只有科科考一百分的人才能成为天才,于是从此就没有天才了。
忽然,我不经意地从县政府奢华的大门前经过,发现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正被武警从里面赶出来。我咋看像是黄小能,但是就在他被横空一脚踢趴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就是个乞丐,不是黄小能。
我顿时一想:也应该是去看看黄爷爷的时候了。
随后我们便驱车前往佳佳超市。因为开业期间被偷的原因,超市的安全系统都升级了,虽言是安全系统也只不过是多了些看管的人罢了,只要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无数的眼睛正时刻准备着盯着自己。
我问丝丝要买什么好。
丝丝说她也不知道,反正送人的东西越贵越好。
我谨遵丝丝的要旨,从最贵的东西里挑选出一批更贵的东西,它们辉煌的外观十分好看,但是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它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管不着呢,只要是贵的就好。
我们将货物绑在威龙的尾巴上后就朝着黄爷爷家飞驰而去。
黄爷爷家是在山上,但这对于威龙来说丝毫不吃力。只听见威龙发出轰轰轰的声音,牛一般地朝山顶上冲上去了,不多时我们便到了黄爷爷家。
黄爷爷的记性十分好,在我进门的一刹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同时还责怪我,说小小年纪不能找媳妇。
丝丝听见,微微的一笑。
接着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除了墙壁上的奖状多了几张外还是老样子。
此时黄小能正虎头虎脑地坐在地上用一张小凳子垫着写作业,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忽而一辆拖拉机又大摇大摆地从山下吃力地爬上来。
黄爷爷又要忙活去了,他叫我们自便。
黄小能一听见拖拉机的声音,也立刻从沉迷学习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跟着出去捡垃圾去了。
虽然他爷孙俩的日子过得困苦,但这种惬意是其他人所不能体会到的。
我和丝丝在门前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望着小城上空漂浮着的一片片由工业废气组成的浮云,慢慢的飘动,慢慢的扩散。
不多时,哐哐哐的声音又传来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听过这种声音:火车的声音。倏然我便生起了去看火车的念头,于是拉着丝丝,骑着威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朝火车道去路是一条泥泞小道,坑坑洼洼的路面让威龙不断的上下颠簸着,弗如骑在一匹奔驰的马上。
由于已经是入秋,所以周围的棘刺丛都临近枯萎了,微风一拂,便把掉落在地上的枯叶一扫而尽。
我们越过了一座山头便看见停在铁轨上的长长的火车了,同时火车下面还聚集这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看,边讨论边朝各个方向指来指去的。
我们临近火车的时候,身后便有一辆警车疾驰而来了,溅了威龙满身的泥水。
不多时我们也在火车旁边停下了,同时聚集在这里的人们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聚集在人群中央。
我天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想必这样的热闹也是不能错过的,但郁闷的是现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人们充满遗憾和惋惜的目光中可以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人群聚集的地方是在靠着火车的一旁,所以整个观光的队伍只能围成一个半圆。
前来观光的旅客不断增多,连坐在火车上的人也伸出一个脖子使劲往外望。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人群,我几乎害怕一个人渣的出现会使他们心惊胆战,从而使这场热闹失去所有观众。
然而我仿佛低估了面前这群人的胆量,假如你知道他们的观赏物之后你也会这么认为的,而且几乎毫不夸张地说道:变态。
我原以为只有难得一见的双头松鼠才能如此吸引人,没想到在这样一群人的鉴赏下,尸体的诱惑完全不亚于双头松鼠。
想必你已经知道他们欣赏的东西这是两具尸体。当时那两具尸体正手拉着手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不知从何处采来的野花,瞧这阵势,完全有罗曼蒂克的味道。而且男方的发型还是韩版的,绿色的头发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想必这也是火车司机将他们误撞的原因了。你应该能够想到,绿色的直立的头发加上手里的野花,火车司机一定认为轨道上出现的是两根原始生物,这才撞上去的。
警察观察了一下现场后就把围观的人群驱散开,还顺手抓过来一个目击者,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目击者说:火车一来就死了,当时他们正手拉着手走在铁轨上,我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殉情的,所以
警察没有再让他说下去,而是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么他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警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尸体。
目击者说:我见他们被火车撞后就各自飞到了一面,于是我把女的从对面拉过来,让他们手拉着手有情人终成眷属。
拉走。
随后目击者就被拉走了。
接着警察就为那两具尸体照相,仿佛是想把这罗曼蒂克的场景当做纪念,以后也好给老婆看。只要老婆说我不爱你的时候,警察就可以把照片往她们面前一放,说:看,这就是下场。此时只怕最固执的女人也要成为一只温驯的羔羊。
没有了戏看,所有的观众都离开了。
我和丝丝也骑着威龙沿着泥泞小道回到黄爷爷的家里。
此时,那堆新鲜的垃圾已经被他们打理完毕。
后来我看了看卖给黄爷爷的放在屋子里的礼物,礼物却不见了。我问黄爷爷:我送你的东西哪里去了?他却说: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面写的全是洋文,留在我们这里也没用,所以我就卖给刚才那个开拖拉机的师傅。
我问黄爷爷卖了多少钱。
黄爷爷说:还好,卖了十八块钱。
那,买的时候买成多少钱的?黄爷爷问我。
五百我原本想说个实价,但一想还是说:十五块,十五块
黄爷爷呵呵地笑了笑,说自己还赚了,还顺便教训了我们一句:你们年轻人买东西就是中看不中用。
随后黄爷爷就让我们进到屋子里,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黄爷爷说这里的水是最好的了,都是从水井里打出来的,喝到肚子里都是甜的。
我喝了一点,发现果然和黄爷爷说的一样,水里像放了糖一样。
丝丝也喝了一口,接着就一饮而尽。
我们喝完水,黄小能就从外面进来,手来还提着一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只老鼠。
黄小能把它提到黄爷爷的面前,问: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东西果然是一老鼠模样,可是竟然长出来两个脑袋但绝不是双头松鼠两个脑袋还各自不相配合地转动着。
我们大家都楞住了,丝丝被吓得赶紧抱住我的手臂。
你从那里弄来的?黄爷爷慌张地问。
垃圾堆里。黄小能说。
不等黄小能说完,黄爷爷就赶紧把它抢过来扔到外面去,就在抢的时候还差点被那东西咬了一口。
我原以为黄爷爷见多识广,想必知道那东西的来历,但是我问黄爷爷时他也只是连连摇头,说:这世道要乱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这世道无论如何也是乱不起来的,在小城领导的英明统治下,连个乞丐也能长命百岁,说不定也能有妻妾成群家财万贯的一天。
我们坐了会儿就决定离开,说以后还会来看他们的。
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那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闪电不断地从云间穿梭而过。
就在我们下来的时候那辆警车也下来了,车里不断地传出女人悲切的哭声和大叫声:儿啊,早跟你说不能早恋啊!
我和丝丝相对了一眼,我真害怕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下山的路陡而漫长,我放松了油门任凭威龙向下驰骋,凹凸不平的路面使得威龙不断地被抛在空中,完全有一种飞的感觉。
似乎只是刹那间,我们便到了我家的楼下。刚一下车阿大就跑过来了,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要打架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阿大就迅速离开了,我让丝丝回去后就跟在阿大的后面一直走到吴明家门口。
我到了吴明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城管队各级领导都来了,他们正激烈地讨论着。
我问吴明发生了什么事。
吴明说:治安队的人来下战书了,说在今晚决一死战,地点就在城关大道上。
假如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话,那么你就知道黑社会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大战。尤其是现在,边三条被抓进去后,薛小虎就急于在小城的社会中确立自己的地位,所以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我们迎战吗?我问吴明。
嗯,不迎战我们就无法在这个地方立足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想劈薛小虎的脑袋已经很久了,这样的誓言言犹在耳。
我干就干,我们组织了城管队所有的成员就朝着1999上走去。
此时,雷声响得更加的厉害了,闪电像利刃一样从我们头顶划过。小巷里不时还有几只野猫慌忙地经过,发出怪异的叫声。这样的叫声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假如是你你也一定不会认为这是猫的叫声。不过我们只忙于前进几乎把这样的怪异的现象抛之脑后。
我们到了1999上的时候治安队的人也正气势汹汹地朝着1999赶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薛小虎。在闪电的照耀下他的脑袋完全呈现出一颗橄榄球的模样。
现在的1999狂风乍起,把灰尘吹到了半空中。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先前的经验告诉我们在打雷的天气里最好不要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其实,吴明早已经有这样的预料了,所以我们使用的武器都是木棒,一点金属也没有,反之薛小虎他们握着的都是杀伤力极大的钢管。
顷刻间,倾盆大雨便迎头而落。但是我们依然只是对峙。
若是在1999没有拓宽以前,我们尚可以躲在旁边的小巷里静待敌人的出击,但是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小巷也有几十米远。
蓦地,一道闪电疾驰而下,正好击在了1999旁的路灯上,瞬间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我们的对峙完全陷入了黑暗里。
忽地,只听见谢小虎一声令下,治安队的队伍便向我们潮涌过来,不断地传来钢管划过地面的嘶嘶声和相互撞击的当当声。
吴明让我们靠近路边,等待治安队的到来。
我们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这可是真正的对战,一点计谋都没有的对战。
薛小虎他们只顾向我们冲来,我们丝毫不能望见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凭着声音勉强判断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里。
忽地,又是一条闪电从我们头顶划过,就在着短暂的瞬间,我们发现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想必他们同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大战就此开始。
吴明一声令下,我们便朝着路中央的治安队猛击过去。顿时,嚎叫声,咒骂声,埋怨声就地而起。
我不知道茫茫的黑夜中我们是否伤到了自己人,但是只要方向正确,准保不会误伤的。
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1999两端的警察也驻留了很长时间。警报灯闪烁的亮光不时将我们的战场照亮,我发现很多人的脑袋都被鲜血染红了,但是他们依然坚持在抗战前线。我想假如老妈在的话,她一定会说:假如你读书也用出这种功夫的话考个贵大也不成问题。
没多久,叮叮当当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战役终于结束,我们大多数人都得以生还,想必也有少部分已经倒在血泊当中。
大战结束后我们就各自奔回家里。
我和吴明朝同一个反向逃去,我问吴明有没有事。吴明说没事。后来他又问我,我报以同样的回答。
我陪吴明到了他的家里,他的老爸依然醉醺醺的,正在门口扭着一只鹅的脖子。那只鹅扑打着翅膀拼命想要逃出他的魔掌,但没多时整个脑袋就被完全拧下来了。吴明爸把鹅头往草丛里一扔就倒进屋子里睡着了。
吴明回家后我就独自朝家里走去。
似乎在雨中行走的人都比较容易伤感吧,我忽而觉得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一点什么也没有。
我回到了家里,老爸见到我的状况问了我一声。
我说:打架,没事。
虽然我说没事,但我从老爸的眼里可以看出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歉意。然而我认为这个歉意并不是因为我而产生的,而是因为老妈的离去。
然而,无论如何这都不重要了。
客厅里,那个臭女人依然把药粉烧成一缕缕的烟雾后吸进自己的鼻子里,边吸还边呕吐,弄得整个客厅的空气浑浊不已。
我进了屋子后就把门使劲的关上,我从窗外望去,1999上的警车依然闪烁着警报灯,大雨依然不住地往下落,只有闪电稍稍地停歇。
第七章
第二天,我依然没能从爱情的泥沼泽中爬出来。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那么花上一百年的时间你也不能把她忘记。
这是一个阴霾的天气,是自我打娘胎里出来后见过的最为黑暗的一天。这天,天空中密布浓厚的乌云,像狂傲的海涛巨浪般滚动翻腾。不时有雷声从耳际穿过,震耳欲聋。
这是一个恐怖的早上,呆在教室里的学生满布恐惧之色,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新班主任也不知所措。这样的天气似乎是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光临。
然而我依然沉寂在爱情的泥沼里,丝毫没有感受。
想必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对此毫不在意。
那是在下了第二节课的时候,突然有人朝教室外面喊我。我出去一看是一个傻小子,衣服破得好像是一个乞丐。但是你应该知道那那些补丁和漏洞都是他自己弄上去的,这样做的原因大抵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就像动物在交配的季节做出许多花哨的动作来吸引异性的关注一样。
我问他找我何事其实当时我真想给他一耳光,因为他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领导对下属下命令一样。
下战书的。他这么答道。
战书!我很惊异。
他将一个信封扔在地上就准备离开了,这样的动作就跟何肖肖的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是何肖肖,也就大概能够说明他不是斧头帮派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拿起信封时看见信封外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治安队。
原来是薛小虎他们,真是他娘的。一想到薛小虎我就丝毫不能控制地想起他往我鼻孔里塞羊子屎的经历。这下可好了,我一定要劈了他的脑袋。当时我这样想,而且我下定了决心这么干。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他娘的我们是黑社会,用不着信守陈规。
当时那个下战书的家伙正欲从我们的面前离开,但是倏然间就被从我身后赶来的吴明和其他几个兄弟逮住了。
吴明问我:什么事?
下战书的。我说。
话罢,吴明跳将起来朝着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脚。随后其他兄弟蜂拥上去,将他反手摁在地上瞧这场景,简直他娘的和警察捉贼一模一样。
他被摁在地上后,忽然间传来了几声尖叫,就像猴子望见异性一样。稍后,又传出几句求饶的声音,但是我的兄弟大抵都不是宅心仁厚的人,继续使劲揍那个家伙。这样的揍差点就在校长出来的一刹那结束了。但校长看见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后就让他们多踢他两脚,没想到我的兄弟们数学没学好,一直踢了他几十脚。
其实除了那次薛小虎把羊子屎塞进我鼻子里外,我们城管队和他们治安队并没有什么怨仇,但黑社会就是这样的:除了打架以外就无所事事了,而且必须打架,只要一不打架,帮会的名誉便会每况愈下。
或许你能够想到,今天的这次战役是小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
那是在九点以后的晚上,小城已经完全被黑夜征服了。
但是你应该知道那时的小城上空依然雷声阵阵,黑云翻腾。
决战的地点被选在了1999上,其实选在那里的原因我是有研究过的,1999路宽且长,可以站很多人,败了之后也可以逃得很快,若是警察闻风而来,所有帮会成员可以迅速从1999旁边的小道上逃离。
这天晚上我们几乎召集了所有城管队的兄弟,甚至连上次被打劫的那个小学生也来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他答道:我不想被人欺负,我要劈了他们的脑袋。
吴明是个有计谋的人,在上次的斧头帮一战中我们小获全胜;这次吴明依然使出了奇谋妙计。我想,假如吴明不是生在现在而是战国的话,那么他一定可以留名史册,说不定某一天我们还会在新班主任的早读课上念叨:《出师表》,作者吴明。
当时,帮会的兄弟按照吴明的指示分成了五个小股力量,一三路藏在左边的小巷子里,二四路躲在右边,他们手里都有很多先进的武器,比如:钢管和装了汽油的啤酒瓶。我、吴明,阿大阿二站在路中央,静待治安队的到来。当时我们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但是我一点也没有心惊胆战,反而十分期待下一刻的到来。我想我会像雷公一样发出所有的力量,把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揍开花一想到我的鼻子里被塞进羊子屎时我就十分乐意这么干。吴明是不用担心的,他的功力完全可以消灭二十个敌人。阿大阿二自然也不用担心,自从上次和长胡子乞丐一战后,他们都不惧任何敌人,因为传闻连治安队队长也惧怕长胡子乞丐三分。
我们在那里等着等着等了半天薛小虎他们依然没有出现他娘的,这时代连黑社会也不守时了。
当时我们就站在1999中央,不敢乱动。因为动是我们发起进攻的信号,只要我们一后退,旁边的四个小分队就会蜂拥而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时小城天空的雷声响得更厉害了,闪电几乎就从我们的头顶上擦过,闷热的空气也似乎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将至。
几乎是在五分钟以后,治安队终于出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但他身体滚圆结实,像个吹圆的气球他就是传说中的治安队队长边三条。边三条是他的外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在边三条的旁边就是薛小虎,薛小虎见我就如同见到杀父仇人一般,怒火几乎要从鼻孔里喷出来。
他们来到1999上后也不冲过来,光是在对面叫阵对骂。你应该知道对骂完全符合黑社会的风格,但是望见敌人不冲过去砍他几下就不是黑社会的作风了。我心想,是不是我们的计划漏了风声,他们知道了才不敢冲过来。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恐怕得泡汤了。
对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一个瘦削不堪的家伙从人群中间跑出来,直冲向我们这里。
后来的结果令所有人震惊,几乎差点使整个战役提前结束。
当时,他向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天空正有一道闪电穿过,嚓的一声,那道闪电击中了他高高举起的钢管,当时他闪出万道光芒,然后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震惊,大抵以为苍天望见我们同类之间相互斗争痛心不已,所有杀鸡儆猴先干掉一个,好让我们回头是岸做回好孩子。
但是政治书上的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神是不存在的,想必治安队的人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对前面的尸体毫不在意,在边三条冲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如洪水猛兽般冲过来了。因为事发突然我们都吃了一惊,立刻就退了十几步。然而我们这一退,他们就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圈里。当时我们四个小分队纷纷把手里的啤酒瓶点燃后扔出,砸在地上后迅速冒起了一团团高高的火球,火球迅速蔓延,一直蔓延到几个治安队队员的身上。他们被这一烧就呱呱的叫了起来多么天真无邪的叫声。
火势蔓延开后就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敌人阻挡在了外面,然而天公不作美,只见天空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雨水便如瀑布一样倾盆而下,迅速将火焰扑灭了。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治安队见火焰被扑灭,迅速朝我们涌过来,即使被雷劈死的同伴的尸体也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我们节节败退,治安队紧逼我们。
我们没走出多远,哗啦啦的冰雹就随雨而下,迅速将我们困在了原地。只见人们踩在冰雹上就像踩在豆子上一样不住地打滑,费了半天劲也没跑出多远。
就在这样的形势下,治安队已经赶上我们了,跑在后面的兄弟先遭了秧。我只听见几声喊叫,他们就倒在了地上。
你或许早该知道边三条并不是一个吃素的家伙,他朝我们追来时就像青蛙跳一样,速度之快恐怕非长胡子乞丐无以媲美。而且他挥动钢管的速度就像闪电一样,只见他在人群中像猴子一样跳上跳下,随即我们的兄弟就有好多倒在他的钢管之下。
刹那间,场面乱到了极点。
被治安队这一冲击,我们的人都被冲散了,许多家伙见势而逃,早已不见人影。
忽然间,我望见了吴明,此时他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丝毫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恍然间,我发现我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而边三条正向我跳过来。我慌忙地拔腿而逃,但脚掌踩在冰雹上就不住地打滑,几乎只是一刹那间我就摔倒在地上。当我翻身欲起时,却望见一个人影高高地从空中跃下,双手紧握钢管朝我砸过来,那一钢管正好落在我的头上。当时我感觉头脑一沉,便不省人事了,当我快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丝丝,我想我再也看不见她了当你发觉你再也看不见心爱的人时,你就会变得心灰意冷,即使对死亡也毫无恐惧当我被边三条击中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其实在梦里的时候我丝毫不知道这是在做梦,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那个梦仿佛是在我昏迷很久后才做的。
当时我感觉到一阵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渐渐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只煞白的太阳挂在蓝蓝的天空上,天空中没有一丝丝的云彩,仿佛是透明的。
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并不是小溪般的哗哗声,而是激情澎湃的翻涌声。这样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一次次的从我耳旁经过,又一次次的从我耳旁消失了。我想扭动一下我的脖子,但是它像被支架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随后我看见一个人朝我走过来了,在刺眼的阳光下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我发现她蹲在我的身边,然后用手轻抚我的脸庞。那只手是如此的细腻,像是蚕丝。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然后渐渐低下头,她的头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她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春天刚解冻的小溪一样地清纯,白皙的脸就像高山上的皎雪。
丝丝!我欲喊道。
但是我发觉我除了全身不能动弹以外连声音也发不了。
此时我发现丝丝是如此的可爱,她看着我的好奇的眼睛,就像小时候的孩子望见西洋镜一样。
她不停地抚摸着我,这样的感觉仿佛使我的心灵汇入了爱的暖流。
我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喊声,随后丝丝就离开了。倏然间我只觉得我的心灵被掏空了,然后绝望的死水涌入我的灵魂里。望着丝丝远去的身影,我欲哭无泪。
我努力着,想让我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我的肢体丝毫不受我的控制。
忽然,我感觉到脑袋一阵剧烈的刺痛,我立刻从软绵绵的地上站了起来。我终于看见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海滩,海浪发出刺耳的咆哮声,不断地侵扰着沙滩。
然而,丝丝不见了
朋友,假如你真正爱过一个人,那么你应该知道她的离去会带走你所有的希望和快乐。
梦醒了,但我依然保留着梦里丝丝离去时的那份惆怅和失落。
我仔细地打量着我现在身处的世界,我发现这里不是1999,也不是医院,周围除了杂草和碎石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叫喊声,但是我听得不甚明白,当时我的脑袋就像喝了酒一样的昏昏沉沉,所有声音进到耳朵里都像一圈圈的回声,在耳朵里回荡。
随后我发现两个人影站到了我的面前,他们一高一矮,然后高的那人抱着我的脑袋晃了晃。顷刻间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状的刺痛从头顶传遍全身。
被这一晃,我便有点清醒的迹象,他们的身影在我的眼睛渐渐地变得清晰。后来我终于发现他们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老头的衣服很破旧,但都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茫然而好奇的望着我,十分可爱。
再后来我便发觉我原来躺在了一张长木凳上,我的身后是一间破旧的小平房,小平房的一侧堆积了很多废铁和塑料瓶子。
接着,我跟着他们进了小平房里。进了屋子后老头就给我喝了一碗水,当我一张口时就感觉头皮紧绷十分痛苦。这时我才恍然记起昨天晚上一战,脑袋上被边三条打了一钢管,想必是伤口使我产生了这种疼痛。
你终于醒了。那个老头说。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简易地应道:恩。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是两爷孙,爷爷叫黄程毅,孙子叫黄小能。虽然他们是爷孙,但也不是亲生的。爷爷说,他以前是当兵的,打过小日本鬼子,参加过朝鲜战争,后来在朝鲜战场上被炸没了一条腿,回国以后便靠卖垃圾为生。黄小能是他在捡垃圾的时候捡回来的,当时他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爷爷说幸好他在部队的时候学了点医术,所以才把黄小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还为他起了个名字,就叫:黄小能。意味着他以后很难干的意思。
说摆,我看了看爷爷的腿,发现他的一条腿果然不见了,只用一根木棍支撑着,但是从他刚才的行动中丝毫没有显示出自己是个残疾人。
爷爷是个很乐观的人,而且和蔼可亲。
后来他谈到了我,说我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虚度时光,不珍惜生命。他说,当他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不醒了,后来他便用手推车把我推到了他的家里,给我敷了药。见今天有太阳,所以把我放在木凳子上晒晒。他说晒太阳可以医治很多病,当年他们在朝鲜战场上没有药品而又不幸受了伤后就给太阳晒,后来都晒好了。
说到朝鲜战场的时候,他就给我讲了他腿被炸掉的故事,他说:
那时候我们深入战场太远补给跟不上,所以我们只得躲在一些矿洞里。当时我们部队和友军部队总共有两百多人,我们就这样在空洞里耗着,等待援军的到来。但是我们完全低估了美军的能力,我们不知道他们从何得知我们躲在矿洞里,后来他们向我们发起了进攻。当时飞机就从我们的矿洞上面飞过,然后不断滴往洞口扔炸弹。当时形势十分危急,假如洞口被炸毁的话我们两百人将会完全困死在里面。但是没人敢冲出去,因为外面不停的有炸弹坠落,出去也是必死无疑。后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他们边朝天开枪边朝洞口冲出去,但是刚出洞口几步就灰飞烟灭了。
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呢?我问。
当时我仔细地观察那些飞机,发现他们每次飞过八架,每次过后都有一小段时间是没有飞机飞过的,但是空间极小。不过我还是趁着那一小点的空隙跑了出去,当我跑到洞口时一颗炸弹就落了下来,刚好炸毁了洞口,同时我也被炸飞了出去。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躺在援军的担架上了;少了一条腿。
爷爷讲的故事精彩极了,甚至连昨晚的战役也无法比拟。
后来爷爷又谈及到现在的年轻人,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丝毫不会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只会成天的斗殴打架。
我对这个观点表示十分赞同:现在小城的年轻人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城关镇的垃圾填埋场。
说罢,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从山下开来了,就像一头耕地的水牛。
爷爷说他要忙活去了,于是他走了出去指挥拖拉机将垃圾倒下,然后用一个钩子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给捡出来了。
黄小能见到爷爷忙碌,也跟着去帮忙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面的家具都很破旧,但都很整齐地摆在木制桌子上;最让我注目的是一块很干净的墙壁,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挂了很多奖状,写的都是黄小能的名字,有三好学生,数学考试第一名,语文考试第一名,优秀少先队员一看到这些奖状,我似乎有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吧,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万里碧空不见一丝云彩。因为是山上,所以微风习习,好不惬意我想丝丝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不多时,爷爷他们便把那堆垃圾处理完了,他们从里面挑出了很多金属碎片和饮料瓶子。
其实假如不是爷爷催我下山的话,我一定不会想到离开这个地方的。
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带着小能,现在城里面的可以捡回来一些值钱的东西。爷爷用当兵时的口气指示道。
遵照爷爷的指示,我带着黄小能一起下山了,我帮他推着一辆小车子。我问他:这辆车能装多少东西?
很多很多!
黄小能边说边用手比划,就像比树干有多粗一样。
后来我又问他:你喜欢读书吗?
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读书呢?
读好书可以让爷爷不再捡垃圾。
多么乖巧而听话的孩子。
那,你以后就要好好读书,听爷爷的话。
嗯。
下山的路是一条土路,经过拖拉机常年的刨蚀,路面早已现出两条深沟了。
突然,我被哐当哐当的声音吓了一跳,黄小能见状哈哈哈地瞧不起般地大笑道:傻瓜,那是火车的声音。
你才是傻瓜,我知道那是火车。
其实我只是在课本上看过火车,甚至都还不知道小城有火车。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被一个小学生瞧不起而已。
我是第一次到过这里,也是第一次听到火车的声音。
这火车没有经过城关镇,只是从这里的一个山头路过而已,这里到城关镇还很有一段路。
其实我开始并不理解黄小能说的很有一段路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体会到了。
下山的路一直走了很久,可想而知这座山的高大,终于到了平地后我以为应该是到小城的时候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望见小城,我们是在绕过几个山头后才到小城的。很有一段路,也难怪在小城听不见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了。
我们到了小城后就分手了,我看着黄小能推着车子从一条小巷子里进去了,他的身影只及车子那么高。
再往前不远就是1999了,倏然间我又想到了昨晚的场景。想必现场已经被昨晚的倾盆大雨毁灭殆尽了,被雷劈死的家伙也大抵成了医院停尸房的展览品。
我又想到了吴明,不知道他是否也成了停尸房的展览品,但我希望不是这样的。
走着走着,梦醒后的惆怅与失落感又爬上心头来了,不知不觉间,我又思念起了丝丝。
第四章
我和吴明在草丛里躲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经是七八点过,那时小城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了,只有城中央的点点灯火还绽放着光芒,光芒似乎想要与上空的黑暗一较高低,努力冲破出去。
吴明继续在草丛里躲了会儿,确认吴明爸已经睡了之后才各自回家去了。吴明说我对这段路不太熟悉,所以送我一段。在路上他问我伤势怎么样了,我说不疼了,只是有点胀的感觉,他说胀是正常的,以前他被他爸揍的时候也经常出现这样感觉。
我们走出了草丛后,吴明就返回去了,我望着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草丛里。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我便为吴明担心不已,我几乎害怕他会像那张木凳子一样被他老爸踢到天花板上去。
我回到家里时,老爸还没有回来,想必还在张罗着他的生意前不久常叔刚寄来一大包药粉,大概可以让老爸忙碌很长一阵子。
我洗澡后就睡了,因为脑袋被敲了一个洞所以不能侧着睡。假如经常做噩梦的人一定清楚,平躺着睡觉是最容易做噩梦的。不过我还是一晚上没有睡着,我的脑袋胀得要命,仿佛要爆炸了一般,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吴明,我问他回家去挨揍没有。他说他老爸已经睡着了,不过是睡在他的房间里的,所以他只能睡在外面。
我望着吴明,他一副失眠而没精打采的样子,两眼皮耷拉着拼命地要合在一起。
因为脑袋的原因,我今天没有煎鸡蛋,所以早餐便在路边的那些早食店里解决了。我知道这里最好吃的包子,我去买了四个,分给吴明两个,我们就这样吃着包子到了学校里。
刚进了教室我们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仿佛就是吃土豆时打了个隔一样。
我望了望吴明,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是校长办公室,而且是初中的,所以不够级别的人是很难进到里面的。想以前我们进办公室也只是进进班主任的办公室,至于校长办公室几乎就是禁地,就像《倚天屠龙记》里魔教的禁地一样。
我们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坐着的,一老一少在旁边立着,仿佛全家福一样。坐着的自然是校长,而站着的那个女人和她旁边的那个孩子我并不认识,然而从他们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来我们之所以进办公室大概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简直就是他娘的莫名其妙,我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这里吗?校长望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支笔,似乎是害怕领导莅临我校检查工作而装出一副很认真的工作的样子。
不知道。我和吴明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不知道!此时立在一旁的女人嚷起来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知道。
我大吃了一惊,我发誓我至今还没有动手打过人,于是我想是不是吴明打的,但后来再一想既然是吴明打的又何必叫上我呢,所以我立刻做出判断:这是被冤枉的啊。
但是恍然间我又觉得不对劲,我越发觉得那个孩子好不面熟,后来我倏然醒悟过来,那个孩子就是昨天打劫我们的斧头帮的啊!他娘的这下恶人先告状了。
我瞧了瞧吴明,吴明大概也已经明白了。
不是我们打他,而是他打我们的。我解释道。
然而那个女人听后就更加的张牙舞爪了,口沫星子到处飞:不是你打的,不是你打的,他一个孩子能打你们吗?
我原本想拿头上的伤口作为证据,但想必能够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的人是很难用证据就搞定的,所以就做罢了。然而那个女人还不依不饶,一边嚷嚷一边把孩子拉了过来撩开衣服,立刻一块红色印记就从孩子肚子上露出来了。
你们看!你们看!把人打成这样!校长也跟着嚷嚷起来了,他娘的简直就像个女人。
我想要是昨天把那孩子的头上打出一个泉眼来的话他们一定要发疯了。
我注视着吴明,发现他就一直站着,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我想,解释确实也没有多大意义的,毕竟站在面前的是校长,校长的地盘校长说了算。于是我也只站着,让面前这两个女人不停地嚷嚷。
你应该知道他们这一嚷嚷就嚷了很久,假如我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养了一只鸡的话,我出去的时候它已经可以下油锅了。
终于,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出去了,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用一根手指头往我脑袋上戳一下。这一戳正好戳在我的伤口上,立刻就传来一阵刺痛,差点要了我的命。
终于,校长也不像个女人一样地嚷嚷了,他问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想必有事无事就往学生家里打电话已经成为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了。校长先是问我,我说我爸忙做生意,常常不在家。接着他又问吴明,吴明说:我家没有电话。
校长简直把我们当做无赖,就像警察同志从一个失去双臂的罪犯身上得不到半点关于他行窃的罪证一样。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右手的笔在一张纸上一挥你应该知道这一挥并不是一般的一挥,这一挥几乎可以写出几个特别大的字来。随后他说:扫地一个星期。想必有事无事就罚扫地也是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
你也许知道从今天起我和吴明就开始了一个星期的扫地生涯。虽然这是一所不大的中学,但是你或许知道这里面就像一座垃圾场一样,到处都是五毛钱一包的零食的塑料包装袋,女人用过的卫生纸和具有小城特色的羊子屎,它们充满了每个角落,总之假如你的想象还算丰富的话你一定能都想出这样的一副画面的。
其实,被罚扫地的并不止我和吴明两人,每当我们留在最后扫地的时候总能多多少少的望见几个。假如当时他们也望见我们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被吓着了,因为每到我和吴明扫地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起来就像是被校长派出来监督他们扫地的特派员。只要我们坐在走廊上的时候他们就扫得飞快,也特别干净。我记得一次有个同学扫到走廊旁边时,吴明说了句连走廊也扫了,于是他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当时我和吴明就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大笑,似乎把心里的许多不愉快都笑得一干二净了。
所谓时光荏苒,一个星期的光阴终于就快被熬过去了。
这是我们被罚扫地的最后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校长让我们来扫地我们就来扫地,但是我想假如劈了校长的脑袋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扫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这确实是一种邪恶的想法。
这天我们就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扫着走廊,原本吴明想用原来的那一招,但是那位同学的有期徒刑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把那些垃圾捡完。
当我们扫完地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些寄校的,他们就像一些鬼魂一样地在冷冷清清的学校里飘来荡去。
我们出了校门,很快就到1999上了。
虽然我被罚扫了地,但心里却从没有这样的畅快过。
当我们越过1999的时候我无意地又撞见了那堵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残留的墙壁。当我一望见它时我的脑海里就无时无刻不想起被薛小虎一伙顶在墙上然后往我鼻孔里塞羊屎的情景。思绪到此,内心便似有无数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激愤的血液就像窝火的斗牛一样在细小的血管里奔跑着。你应该知道以前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只是想在别人的面前装作一只可怜的老鼠,然后祈求猫的饶恕,但现在假如我手里有一把刀,而且薛小虎的脖子正在我的刀下面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砍下去,毫不怜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怎么了?吴明问我。
没什么。
我们离开了1999,然后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然而我们刚一走下1999时就被一群人拦下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个子,牛仔衣的袖子已经没有了,露出来的手臂上纹了条像是蛇的龙,裤子上也破了几个大洞,一个尖尖的细细的脑袋顶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在他身后是一群小孩子,就像那天打劫我们的小学生一样,假如你对武侠小说里的丐帮有所了解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发现他们有很多的共同点。
站住,何去也。高个子问我们。
他是斧头帮的老二,是来为他的小弟报仇了,害怕吗?吴明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不怕!
吴明望了望我,他满眼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鼓励。
何去也?高个子又问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在后面加了一个也,想必也是读过几天文言文的。
我去你娘!我说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我几乎都不认为这是我说的。
如你所想,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冲过来了,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像是一群原始人围剿猎物一样。
吴明见状赶紧跳闪一遍,我也学起吴明的样子赶紧往另一边跳。我们这一跳,就让他们扑了个空,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吴明已经在他们的后面了。当时在他们部队最后面的正是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人,他一见我们就赶紧往前跑,然而还没跑多远就被吴明拉住了,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你应该知道这一脚并不是一般的一脚,当他被吴明踢了一脚的时候就疼得用双手抓着屁股边跳边喊着逃跑了。
斧头帮的老二见我们抄到了他们的后面去,于是赶紧调转了方向朝后面冲过来。当时我们也只是往两边一让,他又从我们中间冲过去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跟在斧头帮老二后面的人是领教过吴明的厉害的,如今见到老二摔在地上,于是也畏畏缩缩的不敢冲过来。
吴明望了望我,我知道他是告诉我,我们应该跑了。
我点了点头。
吴明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先从一个没人的地方跑出去了,我紧跟在他的后面。
拦住他们!斧头帮老二大叫了一声。
此话一出,我立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当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溜溜的倒在地上,手肘顷刻就是一阵剧烈的生疼。
我想我是完蛋了,他们一定会把我揍成肉饼。
我努力地挣扎着,踹着,但是那个人死死地抱住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当时我在傍边发现了一块石头,你知道它有二十个包子那么大,我敢肯定,假如用它砸在那个人的头上的话他一定会马上血溅当场的。当我想时,我就已经把那块石头捡起来了,把它紧紧地握在了手里朝他的脑袋飞去,但是我没有朝他的脑袋砸下去,因为我下不了手,况且当时他被这一吓已经傻了一半,呆呆地趴在那儿,不知不觉地手已经从我腿上松开了。我趁着机会赶紧爬起来逃走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吴明家门口了。当时他家的房门开着,但是并没有人在里面。想必他的老爸又去喝酒去了。
吴明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有。
当时我们累得不停地喘气,连话也说不上口。
我们在吴明家门口的草地上趟下了,我感觉从来就没有像这样的舒坦过,感觉全身的一切都轻松下来了,仿佛我就是一只燕子,一只轻盈而灵动的燕子。
吴明用手枕着头,然后斜着脑袋笑着望着我,仿佛这不是在打架,而是偷了谁家的西瓜被追赶一样。
你真的不害怕?吴明忽然问我。
恩。
那你为什么不拿石头砸他的头呢?
我下不了手。
吴明扭过头望了望天空。
其实要是我也下不了手,我看见他时就想到了自己。
吴明说着,然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灰蒙蒙的天空。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到害怕,但的确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即使是和斧头帮老大交战的时候。
我和吴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草丛上,凝望着小城的天空。
不多时,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我知道是吴明的老爸回来了。
我望了望吴明,发现他依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对身后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理会。
其实,你应该知道以前我们在小城里是不值一提的,或许人们都不知道王若西和吴明是谁。但是自从我们和斧头帮的人打了两架之后就一夜走红,成了小城小巷的谈资,但毕竟还没有红到大街上去,待红到大街上去的时候是在我们和斧头帮老大交战以后。
你应该知道和斧头帮老大的交战是真正的交战,而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突然给人一击的那种。
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我们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碰见了那个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家伙。他见了我们就匆匆忙忙地把一个信封扔在我的胸口上就溜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朝我们哼了一声。
我捡起信封,看着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几个大字:挑战书。字是用毛笔写的,可见如今中国的毛笔字文化已经传承到斧头帮里去了。
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从数学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写道:明天下午8点8分在城关大道上决一死战。
我看了吴明一眼,他从我手里拿走纸后又瞧了一遍,沉思了半响。
去吗?我问吴明。
吴明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不能去。
虽然吴明说不能去,但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去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你应该知道斧头帮的老大是因为劈过几个人头之后才红起来的。
那天,我们很早就到1999(城关大道)上了,但是我们是在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藏着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我说过自从和斧头帮打过那一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我们之所以藏起来,是想摸清对方的情况。所谓兵不厌诈,要是对方力量很强的话我们走就行了,没必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那天我们一直等了好久,几乎已经过了八点了,但是斧头帮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当时天空下着雨,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小城的夜晚是很凉的,而且现在又湿了衣服,所以吴明我俩都冷得瑟瑟发抖。
时间又过了很大一半截,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出现,我原以为他们是不会来了,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出现了。他们是从1999的对面一些小巷子里走出来的,他们出来后朝四周望了望,显然是在找我们。
混蛋,不敢来了,害我们在这里守了半天。
说话的也是一个高个子,甚至比斧头帮老二还要高,但是他很瘦,瘦得就像一只蚂蚁,因为瘦,所以每只手和每条腿都显得很长。从远处望去,可以发现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那条伤疤似乎已成了他成为黑社会的光荣记号我想每个古惑仔都会以自己身上的刀疤为荣的。
他就是斧头帮的老大,刀疤七。吴明悄声说。
我望了吴明一眼,发现他正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就像老鹰要捕食时要观察老鼠的行迹一样。
打吗?我问吴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要是在以前我心里想的只是:逃还是不逃。
看一下再说。
吴明依然细致地观察着。
这时大概已经8点半了,小城已经被夜色笼罩,我们只可以凭着在1999上的几盏路灯看清他们的身影。
他们人并不多,老大出马一个顶俩,想必也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都是装腔作势的。
随后吴明为我分析了一下情况,他说:他们现在人不多,只要使点手段未必会输,要是不打的话以后他们就还会去找我们的。
我知道吴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现在把他们解决了,免得以后麻烦。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我心里真的没底。
吴明见我同意后就起身观察周围的地势,他到处观望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条小巷子里。那是一条狭长的巷子,几乎只可以容得一个人经过。
吴明瞧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三国》上这类的事情发生得很多,我们可以引诱他们进入到小巷子里,逐一歼灭。
计谋想好了之后,就只差行动了。
但是一想到行动我心里很是没底,万一失败了咋办呢?
但是吴明没等我想清楚是否开战时就已经跳将出去了,他朝刀疤七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正砸中了刀疤七的脑袋,然后大喊道:疤子脸,我们在这里。
当时刀疤七一定气疯了,想必不缓一下气的话一定会气绝而亡的。然而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气绝身亡,而是像长颈鹿一样的奔跑过来,他奔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能跑那么快的,因为常常和警察打交道的人都跑得很快,就像薛小虎一样。
当吴明瞧见刀疤七跑过来的情形时也被吓了一跳,显然这也是超出他的预料的。
跑!
吴明喊了一声就嗖地一声消失了,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我几乎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们一直跑进了那条狭长的小巷子里,那时小巷子旁边堆满了竹子,都是这里的居民用来晾衣服的。
当我们从竹子身边跑过时吴明顺手把他们掀倒在地上。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我想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参加学校的五十米赛跑的话一定可以拿个一等奖的。
虽然我们跑得很快,但我觉得刀疤七的喊叫声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几乎马上就可以到我们的脚跟后面。
待会儿打起来的话,只揍疤子脸一个人,其他的别管。
吴明边跑边说。
好。
我应到。
你也许知道,当我把这个好字说完的时候刀疤七已经跟在我们后面了,他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衣服。被他这一拉我立刻就停住了,他的力量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身体所能体现的。
我停住了以后,吴明也一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立刻回过身来。
我看见吴明跑到了刀疤七的前面,然后朝着刀疤七的肚子就是一脚。刀疤七被这一踢就松开了拉住我衣服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吴明紧跟了上去,把他死死地堵在小巷子里。这一堵,后面的人进不来了,都在刀疤七的身后大喊大叫的。
我赶紧跟了上去。
当时刀疤七被吴明踢了一脚后就弯着腰抱着肚子,于是一颗皮包骨头的脑袋就正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多想,抱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几乎是踢到他的命根了,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压住命根子。
没想到这一蹲就出事情了,原本在他身后的人都爬了进来,但是当时我只顾朝刀疤七的脑袋揍去,完全没有留意我的身上已经挨了多少棒。
我使劲地揍着,忘我地揍着,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我发泄了所有的仇恨,所有被压抑的怒火。
当时,周围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我只听见东西被摔破的声音以及疯狂的尖叫声。
然而我只顾忘我地揍着,我几乎忘记了被薛小虎往鼻孔里塞羊屎的愤怒和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吴明拉出来的,当我从忘我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吴明家门口的草丛里了。
我醒来后感觉手背一阵一阵的发痛,我看时也吃了一惊,只见右手背上都是血,吴明正为我擦着那些血。
我流了多少血?我问吴明。
吴明望了望我,笑了笑:不是你的,是疤子脸的,他可被你打惨了。
倏然,我全身一阵冰凉,我急忙问:他会死吗?
不会。
当我听见不会后才有些心安了,仿佛在头上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有事吗?我问吴明。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的情况,当刀疤七被踢趴下后后面的人就跟进来了,想必我们都挨了很多棍。
我看了看吴明,发现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厚厚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可以止血的草药。虽然吴明的额头挨了一棍,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没事。
我们依然在草丛里趟到了吴明爸回家的时候。
虽然天空飘着雨,但这里的草丛依然是干燥的,而且连风都很难吹进来。
吴明爸回来的时候依然喝得酩酊大醉,见了门就又是一脚。我对这样的一脚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这次并没有被吓一跳。
直到吴明爸睡着的时候,吴明才回家去了,在此之前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到家的时候,老爸依然忙着卖药粉的生意,没有回来。
我洗澡后就睡了,虽然我感觉后背十分酸痛,但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这么痛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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