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后发现房门没关,推开门后里面的情景让我潸然泪下
跟闺蜜说了我要结婚的事情后,她笑得比我还要高兴,兴奋地说我最应该感谢她,要给她包一个大红包,我哈哈一笑就应承了。我和老公就是闺蜜介绍认识的。他是闺蜜的高中同学,跟我一样在上海工作。
那时刚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投缘。他其实挺幽默的,懂得不少杂七杂八的知识和见闻,说得我都有点懵了。我们从读书谈到工作,谈到兴趣爱好以及生活种种,竟然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点。短短一个小时我们就熟悉了不少,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我们就道了别。
虽然见面聊了一次,但一开始我们还是习惯通过网络来联系,加深沟通交流。这样也有好处,至少在网络上我们不会太过尴尬。不过闺蜜倒是嫌弃我们进展太慢,几次都囔囔着要帮我们迅速搞定,羞得我想要撕她的嘴。
习惯有他的存在以后,我有什么心事都会找他说,他也会很耐心地听我说,给我安慰。我以为他一直都是扮演者这样刚强的角色,直到我们谈起感情事,我才知道他也有过伤心的往事。原来他曾经有过一段恋情,只是女友家里不答应,把她送出了国,他们只能就此分手,互相祝对方好聚好散。
听完他的故事我唏嘘不已,后面也不怎么想戳他的伤疤了,就转了话题。熟络了以后,我每次开心与不开心我都想起了他,也会和他分享一些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虽然他没说表白,但我感觉他就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一样,闺蜜也说在暗示他赶紧有所行动。
终于在情人节那天,他在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准备了烛光晚餐,还准备了玫瑰花惊喜,跟我表了白,惹得我当场落泪。当晚我们跨过了那条线,有了更亲昵的关系。之后我们过得很好,除了那方面有些不和谐以外,一切都很好。
不过因为没有住在一起,加上我们俩的工作都比较忙,即便确定了关系,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我们还是会在网络上联系。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久,我们的感情变得深厚,他对我也越来越体贴。我的特殊日子他都记得,每逢节日都会给我准备惊喜,让我感受到爱情里的浪漫。
后来我们也去互相拜访了对方的家长,双方家里都很满意,甚至刚见面就谈起什么时候要结婚的事,倒是让我俩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这话听得多了,我也萌生了要结婚的意向,悄悄暗示他,只是他一直没动静,我心里虽然着急也不方便说出来。
直到我生日那天,白天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祝福消息,我有些沮丧。晚上回自己宿舍的时候又发现房门虚掩,我以为自己早上出门忘了关门,不知道是不是进了小偷,心里一阵担心,暗骂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后,却发现他早早准备好蛋糕在房里面等我,并把房间装饰成婚礼现场的风格。
就在我惊喜地落泪的时候,他单膝跪地给我递上了戒指,跟我说要娶我,还说之前一直没回应我的暗示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我兴奋地扑到他的怀里,单膝跪着的他和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一边落泪一边大笑,他也高兴地抱着我。
我忘了问他为什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但是这都不重要了。我和他热情地拥吻了起来,那种扑面而来的欲望气息让我无法阻挡。之前那次让他一直有些尴尬,朋友给他推荐了奺緊套,他这次也提前准备了,我们恩爱了很久,果然比起上次有了很大的进步。
之后不久,我们就开始筹备结婚的事了。到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他依然如恋爱时一样,对我百般宠溺,让我觉得幸福那么真实。
(一)
从湖南安化县高明村到安化县城,然后从安化县城到长沙,再从长沙到大连,将近三千公里的路途,罗锳坐了两天一夜的车。本来,大连方面让她坐飞机,可是一听价钱,她觉得还是能省就省吧。沿着儿子韩湘上学的路,最远只去过镇上集市的罗大妈东问西打听,总算上对了车。
坐在座位上,汗还没擦干,罗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出来不知道,世界这么大。她的湘儿从那个穷乡僻壤走出去,真是太不容易了。
两年前,乡亲们在村口敲锣打鼓地给湘儿送行,嘱咐他:好好读书,将来接你妈去城里享福。你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两年后,乡亲们在村口含着眼泪给罗锳送行,告诉她:一定不能放过那个撞人的司机,他把你们这个家都给毁了!
乡亲和亲戚有要陪罗锳去大连的,可是,她想了半天,还是拒绝了。她怕人一多,她的心就乱了。
(二)
到了大连火车站,湘儿的老师、同学,还有公交车集团的领导以及那个肇事司机小傅都来接她。公交车集团和校方都为罗锳安排了宾馆,可是罗锳却要求去司机小傅家看看,让其他人先回。
对于罗锳的要求,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公交车集团领导对小傅说,不管人家怎么闹,你都受着。人家唯一的儿子没了,怎么闹都不为过。
罗锳去了小傅的家。五十平方公尺不到的房子,住着一家五口小傅的父母和小傅一家三口,孩子刚上幼儿园。就在小傅的媳妇不知道该跟罗锳说什么好时,罗锳说:你们城里人住的地方也太挤了吧。
罗锳的话让小傅媳妇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藉机诉苦:从结婚就和老人在一起过。都是普通工人,哪买得起房子?一平方一万多的房价,不吃不喝两辈子也买不起。
罗锳惊呆了:一万一平方,就这跟鸽子笼似的楼房?
小傅媳妇说:可不是。小傅一个月工资两千不到,一个月只休三天,没日没夜地跑,跑的公里数多就多赚点,跑的公里数少就少赚点。从当公交车司机那天起,就从来没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生生落下一个神经衰弱的毛病。这些年,他也没跟家人过过一个团圆的节日。现在可好,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小傅媳妇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罗锳见状,赶紧对小傅媳妇说:姑娘,大妈想在你们家吃顿饭。
小傅媳妇赶紧擦干眼泪,忙不迭地让小傅出去买菜。可是,罗锳坚决不同意,她说:家里有啥就吃啥。
吃完饭后,罗锳要去湘儿的学校看看。从进门到走,关于湘儿的死,罗锳一个字都没提。
(三)
湘儿的同学领着罗锳,把湘儿生前上课的教室、睡过的寝室等有过湘儿足迹的地方都走了个遍。校方为罗锳组织了强大的律师团,主要目标有两个,一是严惩肇事司机,二是最大限度地争取经济赔偿。
罗锳没见律师团,只是把湘儿的系主任叫了出来,跟他说:湘儿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得继续添个麻烦,帮我联系把湘儿的尸体早些火化了。再派一个和湘儿关系最好的同学,领着我和湘儿把大连好玩的、他没去过的地方都转转。其余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不能再给你们学校添麻烦了,也不能再让孩子们为湘儿耽误学习了。
系主任还想说什么,罗锳说:湘儿昨晚托梦给我了,孩子就是这么说的,咱们都听他的吧。
罗锳把湘儿的骨灰盒装在背包里,像抱着一个婴儿那样,用一天的时间把滨海路、金石滩和旅顺口都走了一遍。
一天下来,湘儿的同学把眼睛都哭肿了,可是,罗锳一滴眼泪都没掉。湘儿的同学对她说:阿姨,你就哭出来吧。
罗锳说:湘儿四岁没了爸爸,从那时开始,我就没在湘儿面前掉过眼泪。孩子看见妈妈哭,那心得多痛
(四)
第二天,校方四处找不到罗锳。原来,她一个人去了公交车集团。对于她的到来,集团做好了各种准备。他们已经将公司按交通伤亡惯例赔偿的钱以及肇事司机个人应赔付的钱装在了信封里。家属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那就走法律程序。
为了不使气氛太激烈,集团领导没让小傅露面,几个长官带着一个律师来见罗锳。领导们做好了罗锳痛不欲生、哭天抢地的准备从下车到现在,罗锳表现得过于平静,他们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反正他们人多,每个人说一句好话,也可以抵挡一阵。有些事情,磨,也是一种办法,尤其是这样的恶性事故,就更需要用时间来消解。
罗锳和公交车集团领导的见面没超过十分钟,掐头去尾,真正的对话不过五分钟。罗锳说:我请求你们两件事。第一件,希望你们别处分小傅司机;第二件,小傅司机睡眠不好,你们帮我转告他一个偏方十粒去核的红枣,拌上盐、油、姜煮熟,早晚热着吃,吃一个月左右,肯定管用。
集团领导一时反应不过来,罗锳顿了顿,说:湘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罗锳走了,对集团领导非要塞给她的钱,她怎么也不肯收:这钱我没法花。把小傅司机的那份儿还给他,其余的你们给司机们吧。城里车水马龙的,行人不容易,开车的也不容易。
(五)
罗锳走了,比来时多了一件东西,那就是湘儿的骨灰。她小心地把湘儿抱在怀里,看上去像一尊雕塑。
公交车集团上上下下全震惊了。不久,集团出资,买了整整两卡车的米、面、油向高明村进发。尽管走之前,他们知道那是湖南一个偏远的农村,可是,到了目的地,还是被那真实的贫穷惊呆了破败的房屋与校舍,孩子们连火腿都没见过;罗锳家的房屋由几根柱子支着,摇摇欲倒。
罗锳带着公交车集团的人,挨家挨户送米送面送油。她说: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人的心眼儿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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