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县纪委书记焦发祥一早去上班,走进县委敞开的四方水泥立柱大门,瞧见传达室旁边的绒线花树下围着一堆人,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从人头攒动的缝隙中,瞅见了一只灯笼。为心头突然泛起的一阵儿好奇心所驱使,焦发祥凑上前去了。
大伙儿围观的确是一只灯笼。
那是一只用细细的竹篾编织的小灯笼,外边糊着一层红纸,里面点燃着一支小蜡烛。这种小灯笼是乡村小孩子过年时打着玩的,普普通通,屡见不鲜。
挑着这只灯笼的是一位乡下老农民,样子有点滑稽。他那张脸皱纹太多,像一片揉皱了的灰布,或者更像一只又干又蔫的茄子,没有生气;那双眼睛睁着也像闭着,浑浊而毫无光彩;嘴巴紧紧抿在一起,上唇有几根稀疏的黄胡须,微微颤抖。整个脸上,只有这几根微微颤抖着的黄胡须富于生气,富于感情色彩,表明他心里憋着气。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焦发祥问。
那双似睁似闭的眼睛闻声看过来,没有说话,似乎在掂量和估价问话人的身份。
“你出什么洋相嘛!”焦发祥说。
“寻找真理!”他的干瘪的嘴唇动了一下。
围观的干部们笑起来,真理?寻找真理?这样一句颇为高雅的台词,从一个灰不沓沓的老农民的嘴里冒出来,无疑便具备了更多的滑稽色彩。
“你要寻找什么真理?”焦发祥也笑了。
“寻找共产党的真理!”老农民执拗地说。
“你说具体点行不行?”焦发祥提醒他。
他的眼睛忽地一翻,下垂的眼皮下露出一缕难受不堪的神光,盯住焦发祥,反问:“我给你说了,你管不管呢?”“问你就是想管。”焦发祥肯定说。
“啊呀!我可找到包青天了——”打灯笼的农民嘴里叨叨着,“我可找到包文正了……”
二
打灯笼农民的具体叙述——我跟支部书记刘治泰家伙住一个院子。这是土改时分地主家的一院马房,三间安间房,各占一半。两家挤一院,都要垒猪圈、羊棚、鸡窝、茅厕,都要堆柴禾,拥拥挤挤,谁也宽展不了。前几年手头紧巴,没力量盖房,挤也只好挤着。
这二年,手头活泛了,我想搬出去,另建一院新房,就朝队里申请另拨划一院新庄基地,让刘治泰一家住在老院里,也就宽展了。刘治泰是支书,给他自个拨划了一院新庄基地,没有批准我的要求,说他搬走了,让我住在老院里。这也行,也好,反正新庄地和老庄地都一样大,队里规定三分三,谁走谁留一回事。
没料到,刘治泰拨划了新庄基地,盖了新房,搬了家,再不提老庄基上他的房子问题了。我找他商量,一起拆掉旧房子,我要盖新房子。他说他忙,没工夫拆。过了半年,我问他该腾出手来了,他说他更忙了。又过了半年,他干脆说不拆房了,要在老屋里拴牛喂牛了。
我急慌了,说这块老庄基地已经划归我使用了。他说这事他承认,可他拆不起旧房子,也没办法呀!后来,别人给我点了窍,说让我花钱把刘治泰的房子买下来。我的天,这老房子在地主家时本是马号,老年老月的了,椽也朽了,瓦也朽了,雨天漏得像草筛。我连我那一半也要拆掉,还买他这一半朽木朽瓦做啥?这不明摆着坑人吗?再一思量,不挨坑就下不得台呀!反正我急着他疲着。我的三个娃子一排排高,连一个媳妇也没娶回来,净等房子喀!我就托人去跟刘治泰商议价钱,支书要价的口开得多大!大得怕怕!我是买不起!我找乡政府,不下八回,总说忙,抽不出时间解决这号鸡毛蒜皮的事。我知道这事搁政府里是小事,是鸡毛也是蒜皮,可搁我家里,就是大事。房漏墙塌,人住下害怕怕,娃子的媳妇娶回来没处安顿,我这一家人的日子怎么过?我实在想不下好办法,就打上灯笼来了……
三
“杨书记吗?喂!你们乡的清水湾,有个叫田成山的农民,为了庄基地的一点纠纷,居然挑着灯笼闹到县上来了。你把这件事处理一下吧!”焦发祥平静地说。他做一个县的党的纪律检查工作,比这位农民反映的要严重得多的违犯党纪的人和事,自然不在少数。所以,他并不激动,也没有激起多少义愤,不过是一桩小事,小事一桩,让乡上给解决了就完了。
“好的好的。闹成这样子,不像话。怪我们失职。”杨书记在电话里连连自责,并保证说,“焦书记放心,我一定亲自处理这件事。三天后,我给你汇报处理结果。”焦发祥忙他该忙的更重要的事去了。
第三天早晨,焦发祥刚走进县委的四方水泥立柱大门,再走过水泥通道,再爬上二楼,再走进办公室,电话铃正在急促地响着。
焦发祥抓起电话筒,扣到耳朵上,似乎那耳机漏电,他的耳朵以至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电话是市纪委打来的,说是本县清水湾一个名叫田成山的农民,挑着灯笼到市委大门口名为“寻找真理”,实际是喊冤。
怎么搞的?焦发祥真有点火了。
他没有从耳朵上取下话机,就拨通了乡上的电话,点名要乡党委杨书记说话。
“已经处理了。焦书记,关于清水湾田成山的问题,我昨天已经严肃地处理了,具体意见是这样——”焦发祥耐着性子听着,电话耳机里传来杨书记洋溢着工作热情的声音,“昨天,我找田成山谈了话,明确向他指出,为个人的一点纠纷,打着灯笼大闹县委,影响了县委机关的正常工作,是无政府主义的表现。经过教育,田成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的严重后果,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我已经严肃地向他指出,这是‘文革’流毒,是‘自由化’的影响。经过调查,田成山‘文革’中虽然没参加派性组织,但他的老婆是个厉害手,当时在村里参加过一个组织,不能说不受影响。考虑到田成山是个普通村民,不是党员,再不好做什么处分,教育一下算了。这件事背后有没有背景,尚待进一步了解。我想,凭田成山这样的笨佬儿,怎么会想出挑灯笼这样蓄意影射的鬼招儿?怎么会说出‘寻找真理’这样高级的话语?……”“好了好了,你真是动了脑筋了!”焦发祥真是哭笑不得,再也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你对这件事处理的后果呢?”“我开头说了,田成山承认他的行动是错误的。”杨书记的声音依然不丧失热情。
“你知道吗?”焦发祥嘲弄地说,“田成山把灯笼挑到市委大门口去了!”“啊?”杨书记骤然变粗了声音,出气声都特响,“这家伙真不像话!”“想想我们自己像话不像话。”焦发祥冷冷的口气,“照你这么弄下去,田成山赶明日该挑着灯笼上中南海了!”对方似乎一下子醒悟了他并不满意他的汇报,半天还不上话来。
焦发祥生气地放下话机,对司机传话:“走一趟清水湾。”
四
清水湾三面被坡丘包围,一面出水路,坡地上多柿树,杏树和桃树,正是落叶时节,看不出一年中最好的景致,但一望而知,春天的花和夏天的果一定会是十分受看的。村前有一弯簸箕似的平川,种麦又种稻。一看便知,这个小小的村庄是本县山区一个独厚于天的角落。
七八十户村民,不用广播,村长从东到西吆喝了一遍,男男女女就聚集在村子中间的会场上来了。
焦发样让村党支书刘治泰把县政府关于给村民划拨庄基地的XX号文件宣读一下。
刘治泰高个儿,头顶谢了发,光秃秃的脑门,在秋天午后的阳光下亮闪闪的放光。他的嗓门清脆,朗读能力不错,大声宣读完文件,一只手挂在临时搬来的桌子上,一只手插在腰间,向全体村民讲话:“按照县政府文件精神,拨下新庄基,老庄基交集体统一筹划,我先作检讨,我没有及时搬迁老房子,影响了田成山同志盖房,是我的懒病致的。我总怕麻烦……”焦发祥不由地瞧瞧这位年近六十的老支书,真是聪明剔透!他没有让他作检讨,甚至连问这件事也没问,他立即意识到了,毫不勉强地检讨了。他原想,开起群众会来,当众查问这件事,把刘治泰的大脸伤一伤,比他对他单个说话也许效果好些。现在,刘治泰已抢先走到他前头了,他就问:“这回说准日子吧!田成山的娃子等着盖房娶媳妇哩!”“明天就下手!”刘治泰说,“只要不下雨。”“听说有一阵子你想把朽房子卖给田成山,这话当真不?”焦发祥问,发起事端来。
“有啥事!”刘治泰面不改色,满口应承,“那是成山托人说话,要买,我后来想想,不能卖,卖了成啥话了!”焦发祥站起来,说:“治泰同志,据说这房子原是地主家的,你和田成山都是分下的胜利果实。你没卖还算好,你要是把这号都快倒塌的房子卖给成山,我说一句不大中听的话,你的心就太黑了——”焦发祥停顿一下,侧过头瞅瞅,刘治泰的脸红了,红得像个猪肝。他继续说下去:“你想想,分地主的马号,是胜利果实,没人朝你要一分钱吧?你而今拨了一方新庄基,也没人朝你要一分钱吧?你把老房子撑在那里不拆,田成山无法盖房,你要是想藉那点儿朽木朽瓦坑田成山一笔票子,你想想,不要说你够不够个共产党员,你还有没有人气儿?”刘治泰低下头,耷拉着眼皮,捉着短管旱烟袋的大手在抖索,尴尬地笑着,不答腔。
焦发祥说到这儿,自己却无端地动情了,说:“清水湾的乡亲们,我在咱们县上工作了十年,没来过这儿,想不到咱们县竟然有这样一块好风水的地方。刘治泰同志呀!甭忘了你是共产党的干部,姓共不姓坑,要是坑群众,就跟国民党的保长一球样了!你甭把这样好山好水好百姓的清水湾,给搅和成一个混水湾……”他的嗓门被清水湾村民的呼喊和掌声淹没了。
焦发祥猛然瞅见,乡党委杨书记也站在人窝里,使劲鼓掌,这家伙啥时候赶来的呢?
五
吉普车驶出清水湾,在坑坑洼洼的土石公路上疾驰。秋天的田野,秋庄稼收获净尽了,冬小麦泛起一抹新绿,田埂上和灌渠上到处堆着一垛一垛变成黑色的包谷秆子。夕阳如金。
司机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道路,颠得车子哐啷啷响。
焦发祥和杨书记并排坐在后椅上。
杨书记深受感动地说:“焦书记,你真是名不虚传,实打实干。我刚才在清水湾,听你讲话,深受感动!你看问题深刻,真深刻!”焦发祥不动声色,却苦笑一下:“你甭来这号醋溜白菜好不好!我有哪一句话说深刻了?共产党干部不准坑群众,这算什么深刻道理?笑话!那不过是一句实话罢了!”“清水湾群众称你为包文正,秉正无私!”杨书记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悲!”焦发祥自嘲地笑笑,“一个共产党的领导干部,仅仅够上封建社会一个清官的标准,还值得称道?”杨书记有点悻悻然了,点燃一支烟。
“还是谈谈你对田成山的处理问题吧!”焦发祥歪过头,盯着杨书记,“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处理他和刘治泰的庄基地纠纷,你怎么反倒查起他老婆‘文革’时参加什么狗屁组织的事来?”“哈呀!我领会错了,领会错你的意思了。”杨书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为田成山在县上胡搅蛮缠,闹得不可开交……”“你为啥首先没有想到是刘治泰欺侮了田成山?”焦发祥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有亲切的气氛,“田成山找过你好几次,你按说该了解其中曲直,你不给他解决问题,反过来还要查他在‘文革’中的表现,还要进一步查他的背景,还怀疑谁教给他的‘寻找真理’这样‘高级的话语’。这样搞,他能服?”“我对刘治泰身上反应出来的败坏党风的事,忽视了。”杨书记自责说,“只是考虑田成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局。”“出一点问题,先在田成山身上查根子,找背景,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呢?”焦发祥盯着杨书记,“实在说,刘治泰这样的作风问题并不难纠正,只要政策和群众一见面,他就收脚蜷手了。难就难在我们的这个可怕的习惯!你想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习惯呢?”杨书记红着脸,渗出汗水来了。
吉普车在乡政府大门口停下来。
杨书记下了车,邀请焦发祥进去喝水。
焦发祥走出车门,手里挑着一只灯笼,笑着说:“把这只灯笼送给你做个纪念。关于那个‘习惯’问题的答案,就在这只灯笼里。你若找到了,就告诉我,再把灯笼还给我。”杨书记红着脸,接过了那只小灯笼。
焦发祥钻进吉普车。车子在柏油公路上飞驰,他却自言自语:这种习惯!可憎的习惯!这种恶习……
1985.10.
有的感情就像风筝,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线就断了,风筝就随风远去,或者,还没能起飞
题记
我与他们是在一个农村的丧礼上认识的,农村的丧礼是要守夜的,就是亲人们要在锣鼓声和哀乐中度过一晚。由于我们都是远亲或者邻居的关系,所以没必要守在那位逝世的老人身前。但一整夜的放着哀乐,是没有人能够安然入睡的,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场景:有的人围在火炉周围斗地主;有的人在卧室谈天说地;有的人则回自己家睡安稳觉。
我呢?刚开始在卧室与长辈们聊天,都说三岁一代沟,与阿姨们的谈话时间长了也未免让我觉得了无生趣了些。于是我果断放弃卧室的温暖,转而跑到楼下的地坝去(当然,如果楼下没有火盆的话相信是没有人愿意下去吹冷风的)。
夜深人静,天上飘着蒙蒙细雨,当我跑到地坝的时候只有一位老爷爷在火盆旁。他戴着一个写有某某地志愿者的红帽,估摸着是别人在丢弃之际的赠与或者是他在哪儿捡来的(后来从我们的对话中也证实了这只是别人丢弃前的施舍而已)。只见他一个劲儿地往火盆里加柴,似乎一定要让那火光照亮整个夜晚方肯罢休。我欣然地跑到他旁边坐下,似乎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冬天里的一把火是多么的美好!
当坐了半个小时后,我有点郁闷了,好无聊!我想着:或许和这位爷爷吹吹牛也好,总比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光烤火来得强吧!
于是,我主动与这位爷爷搭讪,
爷爷,你今晚不回家吗,这儿很冷的。
可能爷爷没听到吧,如是想着。
爷爷,你加的柴是不是有点多啊?
咿呀啊
当我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时,我明白了他没办法正常说话。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他是聋哑人,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也不会说话的。他家离这儿有点远,明天又要早点来帮忙,所以就不回去了
是一个少年,看着应该与我是同龄人(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初三的小朋友也可以这么成熟!)。他用几乎是吼的音量给我解释着我心中的不解。他本是在整理客人们遗留下来的垃圾来着,也许是看到了我与老爷爷之间的交流存在障碍吧,所以现在的他正坐在我旁边。本来无法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围坐在火盆周围,没有别的任何一个人来打破我们间的和谐,我曾疑惑那个小朋友为什么能听懂老爷爷的哑语,难道他会读唇语?他给我的解释让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平时没人愿意听他在那儿咿咿呀呀,也没人有耐心去揣度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就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爱去他家玩儿,慢慢的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们聊着自己,聊着彼此,欢笑声与说话声在这个清冷的夜晚竟没有一点儿违和感。老爷爷在这过程中越来越兴奋,也许是很久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这么多的原因吧,他把他衣服里包里的存款、身份证、残疾证、替别人编背篓的记账本等全拿出来,在手上细心地捣鼓着,还拿出他的小手电给我照亮,让我可以清晰的看见,看到他细心地为我一一翻着,心里莫名地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我不能深切体会一位天生聋哑的人是怎样生活的,没有媳妇,更没有儿女,就这样活了大半辈子。我甚至不敢将这样的假设放在我自己身上,假如我是一位聋哑人,我能耐住寂寞活到年过六旬的年纪吗?我能靠着自己顽强的生活能力做到自给自足吗?我能安然地做这儿跟别人谈天说地吗?
不能。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这样聊了一整晚,按照习俗,第二天天刚亮就得送逝者上山,我们的聊天也被迫终止。由于家里原因,上山回来吃完早饭的我不得不回家,我们面临分别的窘境了。
我在老妈的催促下正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
原来是那位爷爷,他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虽然我与他相处了一整晚,但还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只好无奈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年。
他在对你说再见
没想到我们之间互动翻译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再见
我内心的围墙崩塌了,但我仍努力地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只想在我们三个人心中留下彼此的笑脸,而不是不舍得眼泪
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我不知道下次见到他俩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下次还能否看见那位爷爷,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有了难以言表的关切,这让我欣喜,仿佛一个初尝甜果的小孩儿终于知道了甜的滋味。我朋友说我无聊幼稚,但只有我真正知道,那个晚上在我和他俩心中是特别的存在!
昨日,在微信里我看到了朋友在吃汤圆的照片,一股浓郁的汤圆的香味涌上了心头,促使我想起了小的时候过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片片回忆。
儿时的元宵节,过得有滋有味,那个时候在生产队,虽然没有城市的多姿多彩,却不失浓郁的乡土气息,注重团员氛围的厚重的人情味,更加孕育和证实了元宵节的寓意。
小的时候,我对元宵节的认识就是吃汤圆和灯笼。每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就会看见大人们在张龙着包汤圆,家里有方便条件的,就会给孩子做一个小灯笼,灯笼里点上蜡烛,孩子们拿着一盏灯笼游走在大街小巷,一种荣耀的心情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
那个时候,一般很难能够买到现成的汤圆,都是自己家座做一些,或者是亲属朋友给送一些。自己家做的汤圆就不像现在集市上卖的汤圆那么圆,有大有小,母亲把搓好的汤圆下到锅里,锅盖上热气腾腾,锅里汤圆翻滚着,等到汤圆煮好以后,香喷喷的味道会溢满屋子。正月十五,一大早起来,妈妈就已经把汤圆煮好了,儿子,起来吃汤圆了。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妈妈招呼我起床的声音。
仔细想起来,对小时候元宵节没有太多的记忆了,在依稀的记忆碎片里,还保存着不多的儿时过元宵节的画面,回想起来,虽然没有太多回忆,但是这份纯真是唯美,长久的。
如今,在经济比较发到的社会里,自己家不会再做汤圆和扎灯笼了,儿时的那些场景越来越离我们远去了,当年的那种汤圆的甜蜜、灯笼的美丽,已经越发淡出了我们的生活。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过节而过节,但是这种意味着阖家团圆的吃汤圆还是必不可少的,吃汤圆不仅是一种节日的形式了,更赋予了一种美好的祝福,祝福幸福美满,祝福长长久久。
一见到四片石,就会忆起中学生时代的生活,心头便不禁有一种顽皮的跳动,过去的青春,也似乎复活了。
我十六岁的那一年秋天,转学到四片石甲子中学读初中二年级,在全年级同学中,我是来之农村的仅仅几个同学之一,偏偏也是土里土气的,当我拖着拖鞋,跑进课堂时,同学们都惊奇地望着我,在他们的揣测中,我的身上肯定带着泥土的芬芳哈,而我就在他们的猜疑中,安然地坐在空着的位子上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据说是我们的班主任,迈着轻快的步伐,微笑着走进教室。
班主任给我们介绍了学校的一些情况,以及班里的纪律、学习的态度。
我的心不在教室里,而是在好奇的窗外,这可是我梦一般的甲子镇哦。作为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来一趟镇里就像进了一次城那么开心,能来镇里生活更是一种梦想。
窗风迎面吹过,不觉精神一爽,窗外黄绿的树叶轻声地唱着,与麻雀悦耳的叫声相应和,构成一首美妙的自然协奏曲萦绕在耳畔,不觉心旷神怡。
四片石原来是一座荒山,因山顶巍巍耸立着四块紧靠的大石,像一块巨石劈成四片一样而得名。后来就建起了一座中学甲子中学高中部,再后来又另外招收了两个初中班,我读的是其中一个。听说历届的学长们为了这座学校的容貌付出了无数苦涩的汗水。
下午是劳动课,平整教室前的那块小山丘,各小组完成了分配的任务可以放学。班主任通知声把我的心思从窗外拉回到教室。我们那时候的每个星期四下午都是劳动课,劳动课对我们来说就像一种课外活动,开心得不得了,个个面带笑容,比赛着活儿、调侃着干活,皆是满头大汗,累着、快乐着,那时候思想单纯、天真,啥也不会多想,同学们的感情如同一涧泉水清澈见底,至今想起来还是馋得流口水。
就这样一年一年的,四片石的美也有我们的一份汗水、一份感情。中学时期的黄金时代,我们的活泼快乐,融入了四片石平整山地的勤快劳动、马虎的学校学习生活中,至今想来,犹觉兴奋不已。
为什么说马虎的学校学习生活呢?这是当时我的学习确实很不认真,这也是我一生的最大遗憾,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读书,又不懂得读书有什么用,一味的寻求玩,对于听课,竟然觉得无聊,在讲台下总是设法消遣,不是作打油诗,俏皮先生,便是和同学传递纸条,以为玩笑,只要听见下课铃一响,就拼命地往教室外跑,树底下,同学们围在一起讲故事、玩游戏,嘻嘻哈哈,其乐融融。
现在想起来最后悔的,是在自己觉得枯燥的课堂里,有时仍然要自寻开心,偷偷地看起武打小说,可是,课堂看课外书,特别是小说,课堂纪律是不允许的,如被发觉,轻则老师当面教育一顿,重则把小说没收了。可是这也禁不断我,仍然不断的偷看小说,把小说藏在书桌台下的空格放书包层,瞄了一眼又一眼,趁老师讲的唾沫乱溅的时候,我已一页一页的偷看下去,有时看到小说中情节太滑稽的部分,我竟忘其所以的噗哧一笑,这就惹下了大祸,老师瞪起铜铃般的眼睛,严厉地叫我坐好,集中精神听课,我连忙把小说往书包里一塞,慌忙坐好,装着认真听课的样子看着老师,但是心里更急切要想晓得那故事的下文,于是我的精神贯注于那小说的想象中,虽是木然静坐,心早不知飞越到第几世界去了。
要说最难忘的,就是当时的同学情,你不会的习题,有同学帮你讲;你没有饭票了,同学塞给你;你没有了笔,同学递给你;你生病了,同学跑去看你;你被老师批评了,同学开导你;你得奖受表扬了,同学为你庆祝
那时候,同学为你做的一切,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只知道我的同学有困难需要帮助了,我必须站出来,不图你的感谢、感激与回报。不是兄弟,却胜过兄弟。虽然我们原本不是一个姓,不是一家人,却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熟悉了你的声音,你的微笑,你的身影,你的调皮。
也许,在我们的生命里,有多种情感,但同学情是四片石时光里,不用父母教,靠不懂世事的我们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也许哭过,笑过,打过,闹过,但这些,是我们情谊的基础,任何外界因素不能撼动,不能改变,不能动摇,不能左右的。
在四片石的那些时光里,你想起它,就会开心,就会微笑,就会身心愉悦,就会幸福满满。它,是一种回忆,一种惦记,一种真情,一种过往。
这样一年复一年的生活着,快乐、懵懂地拿到了毕业证,我的四片石时光也就化为历史永远地过去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大多像空中烟,水中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曾留下一点痕迹,脑海中存留的是四片石那些时光,是那些劳动课开心的调皮捣蛋鬼,是四片石那些被我们平整过的平地、操场、和建起的教室、办公楼,以及那些明亮的眼睛,常常划破岁月的时空,回映在我的眼前..
做梦都没想到,县三干会让我这个生产队小队长参加,而且还是县领导钦点的。
永远忘不了一九七一年三月十六日,我跟村支书、大队长一行三人,用了两个多小时步行来到县委门口。我们到来时,这里已经聚了好多人,这种场合我第一次来,一直躲在大队长身后,像一个害羞的孩子。
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我认识他,他去我们村下过乡,是县委的田副书记。支书、大队长都向前跨了一步,准备跟田副书记打招呼。田副书记绕过支书,避开大队长,径直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稀里糊涂伸出双手,田副书记用力握着我的手说:多谢你在小岗村陪我,那天让你受累了,让你受累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劲地说:不累不累,应该的应该的
田副书记回转身才给支书、大队长招呼,田副书记指手画脚地跟他们低声说了好大一会儿。
回家路上,大队长开玩笑地说:你小子怎么贿赂田书记了,你的待遇咋比我跟支书还高啊,田书记先跟你小子握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好意思挠头笑了笑,让我想起田副书记跟我握手的情景,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一个月前的一天。
那天早晨,大队长领来两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年轻的我认识,是我们公社的王书记,另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我没有见过,大队长告诉我:这是我们县委的田书记,今天来我们村体验生活的,把两位书记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啊。
我赶紧欢迎两位书记的到来,并跟大队长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那天要去村北最远的麦地锄地,因为地的湿度大,再加上地面被燕群踩过,非常硬,不透空气,麦苗发黄,生长缓慢,所以要松土去墒透气。因为地远活累,我想临时改变工种。田副书记操着一口省城口音说:按原计划办,因为你们去村北最远处干活,我才要求来你们队体验生活的。
可是我的意思你是县委书记,总不能让你跟我们一起去锄地吧?
田书记看出了我的顾虑:今天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不去第一线怎么能够体验生活呢,是吗王书记。
是是,田书记说得极是。王书记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对我说,去拿两把锄过来,要快的好使的。
锄是农家四宝耧犁锄耙之一,农民兄弟都知道锄头上有水有火,它可以锄草松土,保墒抗旱,又可以降低土壤湿度。生产队是不缺锄头的,很快就有社员给找来两把。
田书记接过锄看了看,然后把锄戳到地上抬头往北望了望说:王书记跟社员一起从大路上走,我跟李队长走西边的洼地。
王书记嗯了一声扛着锄走了,我却没有动身的意思:田书记,西边洼地都是积水,不能走的,要不我们也走大路吧。
田书记看了看我没有吱声,笑了笑扛着锄径直往西边洼地走去,我只好跟了过去。
来到低洼地前,让我犯难了,到处都是水,白茫茫一片,跟本就没有路,如果从这里往目的地走就得淌水,有五六里地的路程。更主要的是,刚过了年,天气还冷,水的温度很低,别说他这个年逾中年的大干部,即使我这个在地里滚爬出来的庄稼汉都有点发怵呢。
没等我说话,田书记弯腰脱下鞋和袜子,高挽裤腿。
田书记扛着锄提着鞋,毫不犹豫地走进冰冷的水里,我本想阻止,可是田书记早已走远了,我赶紧脱了鞋袜跟了过去。
田书记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么冷的天,放着好路不走,干嘛走这水洼呢,真不知道这些领导都是怎么想的。
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来到目的地,这时候大家早已开始锄地,因为都知道田书记来了吧,大家比平时更加卖力,还有几个壮小伙大冷的天光着膀子,锄在最前头的是公社的王书记。
田书记没有多说,穿上鞋袜,就投入到了锄地的队伍中,我当然不敢懈怠。
田书记真不含糊,锄地一点都不发怵,当然跟我这个生产对小队长比他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我一直紧跟在田书记的身后。
下班了,社员们收工了,我跟两位书记验了工才往回走。
回村路上我要替田书记抗锄,田书记笑了笑径直把锄扛到肩上。
走到半路上,迎面驶来一辆吉普车,吉普车是来接田副书记回县里开会的。
我让两位书记把锄给我,让他们两个坐吉普车先走,田书记仍然笑了笑说:不急,我们还是走着回去吧。田书记告诉司机把吉普车开到村口等他。
田书记一边走一边询问了我好多事,尤其是关心雨季土地积水情况,问得非常详细。
临走田书记握着我的手说:李队长今天陪着我受累了,非常感谢李队长的陪同。
想到这里,看着走在前面的村支书、大队长两人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想:上面的领导真好!
一个月后,村北最低洼的地方修建了扬水站,每块地头都挖了排水沟,纵横交织。到了雨季耕地上的积水通过排水沟流到扬水站,然后再用大型水泵将水抽到澧河去,确保小岗村以南的大片土地雨季庄稼不受涝。
工程总指挥是从省水利厅下来的县委田副书记。
这篇文章以倒叙的手法,前后贯通,首尾呼应地写出了一位县委副书记下乡体验生活,和出头为村子修建水站的故事,写出了县委副书记对农民的关心,呈现了他的高尚品格。正能量佳作,推荐共赏,祝创作愉快!
在我记忆中,有许多的往事,如沙滩上的脚印,当海浪卷来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有些往事就好似海底的珊瑚,无论海浪怎样冲刷,它也还是那样鲜亮,扎根深处。
记得是在20XX年的农历12月22日,是妈妈的生日,但由于伯伯家娶儿媳妇,所以我们就一起回老家喝喜酒。本来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却不想,突然一场灾难降临...
从傍晚开始,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好像被大雪穿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我们吃了晚饭后,从大伯伯家步行回二伯伯家,一路上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就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妈妈突然说:头疼......话音刚落,妈妈的shenti随之倒下,还把我也推倒了。我以为妈妈只是摔倒了,连忙爬起来去扶妈妈,可是妈妈却一动不动,我急得大哭。走在后面的姐姐立马把手上的包和伞丢在地上跑上前,急急忙忙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赶来的爸爸和叔叔伯伯一起合力将妈妈背到家中,姐姐在一旁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般模样没有一点生气;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脸上全是慌乱没有丝毫镇静;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脸上全是泪水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我被吓到了,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再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在外婆家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妹妹陪着我。我不哭,不闹,不说话,也不敢问妈妈的情况。突然,电话铃响起,来电显示是爸爸,我的心仿佛突然跳到了喉咙口。
喂?昊昊,爸爸和姐姐现在在医院里,妈妈很快要做手术,手术完就会好了,你在爷爷那里要听话。
等待,等着我的是漫长的等待。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终于,妈妈睁开眼睛,那一刻,我感觉我无比的快乐。那一年的春节,别人是一家人在电视机前吃着团圆饭,我们则是陪着妈妈在医院里面吃盒饭,但是,我依然觉得,那一刻我很幸福。那几天,爸爸的脸上满是疲惫,姐姐的眼里全是血丝,我们不分昼夜的守着妈妈。妈妈也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慢慢恢复,终于,在农历初八的那天,妈妈出院回到家。家里好像一下就充满了阳光,温暖,明媚;那一瞬间我发现了,有妈妈的家真的很温暖,这一刻,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妈妈,让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那年我所经历过的所有,一幕一幕的每一个瞬间,都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是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每年的七月半是鬼门开的日子,传说是给阴曹地府的鬼魂“放假”来人间游玩或见亲人的,在这天人们都将祭品摆在家门口,并烧些纸钱来供他们享用,次日鸡鸣则返回地府。现代的年轻人大多数都不相信这个。我也是半信半疑,正因为如此,我一般在鬼节之夜是不会出门的。但是一次偶然的鬼节之夜外出的经历让我对鬼魂之夜的态度转向了完全相信。
我是一名体育专业的学生,因此我非常注重体育锻炼。虽然是放暑假在家里呆着,但是我仍然坚持每天晚饭半个小时后,出去跑个十公里,然后回家洗澡睡觉,今天依旧如此。
我带着耳机边听音乐边跑,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我感觉有些奇怪,这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毕竟才十点多,怎么没有一个人呢!在暗淡的路灯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跑着,感觉十分诡异,周围漫无边际的黑夜随时准备将我吞噬其中,并且周围还有一股纸张烧焦的气味。
不一会我就大汗淋漓,心跳异常的快,平常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呀!我在疑惑之中减慢了脚步,拿出手机打开
我进入我们高中同学的
这时我突然发现在聊天的页面里的时间显示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隐隐约约的感到周围热闹了起来,我缩着脖子用余光扫了一圈,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你感觉呢!我在群里像他们抱怨了一句,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再说了不就是鬼魂之夜吗!有什么可怕的,不跟你聊了,我要跑步了!等到我回到家给你打电话,我艾特了一下艾特我的那个女孩。
不害怕那是假的,那么阴森恐怖的鬼节之夜,并且还有诡异的热闹之感,我吓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赶紧将手机装进口袋里,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我跑着跑着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他们几个像是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边走边唱!我心想:“还真是酒壮怂人胆,鬼节之夜还出去喝酒,并且还喝的那么晚才回去。”看到这几个人影我悬着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点,我想直接从他们身旁跑过去,当我快要跑到他们身旁时,他们好像听到有人过来了一样,转过身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吓了一跳,难道是要打劫,我胆怯的问了声:“你们有事吗?”其中一个男的说:“小老弟,有火吗?”我松了一口气,“没有,我不抽烟,对不起!”说完我就赶紧从他们身旁跑了过去。
我跑呀跑,感觉跑了很久,按理来说应该快到家了,但是前面还是黑漆漆的漫长的黑夜,突然在我的前面又出现了那几个人,我心中无比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了!我跑到他们身旁,他们竟然又问我:“小老弟,有火吗?”我当时就懵了,我只好说了一句“没有”,就赶紧跑了过去!
我边跑边想刚才发生的事,我越想越觉得那几个人哪里不对劲!“对,他们没有影子!”我恍然大悟,在路灯下面,他们没有影子,他们竟然是那种东西!我越想越害怕,赶紧往前跑,我跑着跑着又看见前边又有几个人影,又是他们,怎么回事啊!难道,难道是鬼打墙!怎么办,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我就硬着头皮跑了过去,跑着跑着,突然响起了一阵鸡鸣的声音,前方的人影一下子散了,原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心里无比的激动,赶紧接了电话,是我的那个女同学给我打的,我当时激动的说了声“爱死你了!”她说了一句你说什么呢!我对她说我快到家了,到家之后我在告诉你!
我飞快的跑回了家,回到家之后,我给我的那个女同学打电话向她把我经历的事说了一遍,吓得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她回过神来,我向她表示了我衷心的感谢,并告诉她要请她吃饭!
一个惊心动魄的经历,却换来了一个女朋友,这还是挺好的!哈哈……
七月的湛江,炎热而沉闷,天气也是依然那么的炽热,但不能阻挡我们心连心队伍的前进。我们决心背起行囊,踏上三下乡的旅程。
十天的下乡活动,十天的百感交集,十天的真心付出,十天的共同生活,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心情,我们感受到村里的人文风采,村容村貌,收获到村民对我们的支持与帮助,孩子们的理解与尊重。时间飞快,十天的暑假三下乡实践活动就这样结束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兴奋和期待到如今的怀念与不舍,种种的情感都在这十天里散发出来。回想起过去十天的生活,脑海里都充满着喜悦与泪水。还记得第一天下乡活动遇到的各种困难与问题,我们三十三名下乡队员都共同的解决了。最开始,我们最担心的饮食住宿的问题,最后都解决了,并且在各种解决问题的过程中,都增加的队员们之间的友谊。我们队伍里分了支教组、新闻组、后勤组、宣传组、调研组,每组都有自己每天的任务;同时我们各组之间都会相互帮助,每个人都会有备课上课的机会。
下乡活动中队长是不让我们外出,基本是得不到允许是不能离开学校,因为我们下乡的地方外面都比较乱,为了队员们的安全,我们都很少外出,所以我们都把精力放在教学上面和自己的工作中。虽然看起来我们都比较沉闷,但是我们最愉快的时光是队员一起做饭,没有是否后勤组之分了,喜欢的都过来展现自己的厨艺,乐融融的氛围,队员们一起共同完成了午饭和晚饭。每天的晚饭后,我们的队员都会坐在一起聊天,谈谈今天的经历,也会一起饭后活动。我们还记得第二天的晚上,全体队员都一起跳小苹果,每个队员都展现出各种姿态,灵魂的舞姿、诡异的跳动和僵硬的动作都使我们边跳边笑,都让我们感受到家的感觉,还有那种温馨、愉快、放松、自然的心情。饭后活动都让我们释放出今天的不如意事情,从中我们也得到了放松以及快感。不知不觉,饭后活动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开例会了。队员们都安安静静的围着起来,倾听队长对今天发生各种事情作总结以及安排明天的工作。随后便是我们队员们之间对今天下乡活动的感受以及感悟。
这个夏天,是多么的有意义。学生的我,来到在这间小学里瞬间成为了老师。以前的我,是老师授予我知识,今天的我是把知识传授给学生。我的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喊我老师,老师,那种喜悦的感觉犹如重获新生。在这间小学里有着我们的情感,每天和学生们的交流,上课的互动和课后的交谈。学生们对我们的尊重,我们带给学生的知识,隐隐约约之间我们都产生了感情。
不知不觉中,我们下乡实践活动将近结束,在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举办的文艺晚会,这是我们队员们以及学生们的表演舞台。这一个晚上,都来了好多观众包括村领导、村民以及学生家长。在这个舞台上学生们也展现自己这么多天训练的结果,我们的队员都展露出自己的才艺、武艺。最后,我们的文艺晚会也举办成功,留给了当地村民、学生以及我们队员的美好回忆。所以人都离开后,我们心连心队伍开一次总结会议以及谈谈各队员们对自己十天的感悟。都结束后,我们都在操场上,喝酒倾谈,放松着一起玩耍,欢乐尽兴,因为这一晚过后,我们明天便离开这个可能一辈子再也不会来的地方。
短短的几天,我感受到自己成长了不少,变得更加成熟,勇敢,自信,学会了感恩和珍惜生活。跟队员们多了一份熟悉,少了一份陌生,也增加我们之间的友谊。在这个地方,有义教、社会调查、学生家庭回访、文艺汇演等,在这过程的点点滴滴,不仅仅是一个学习的平台,更是我们锻炼自己,自我增值的机会。我爱上了这个地方,也爱上了这里的一切,更爱上老师这个职位。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如同一首幸福和浪漫的诗,但又是一曲包含着心酸与悲哀的歌。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十八年的岁月在人生的长河里仿佛挥手间就过去了。但流给一个人的伤痛,在他一生的记忆中始终都是清晰的。
我是个婚姻失败者。那个年月,我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婚姻屡次的不幸对我的打击是沉重的、致命的,而这种不幸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人生辉煌的时光。直至而立之年,我依旧还徘徊在事业与婚姻的十字路口。
八年后,我又一次庆幸结识了我命中注定的另外一个女人。我们是以戏剧性奇妙的方式相识的。那时候,我开了个诊所,一天,我去一个村子给我的一名亲戚看病。当时,她已经离婚快一年了,住在她娘家。我亲戚和她娘家正好是邻居,她听说隔壁家来了位大夫,于是就过来和我搭讪,想让我帮忙给她打一支青霉素。她说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打这种针剂,她问我能否也给她打几天吊针,这样也许她的病能好的快一些。我随即就问了她的病情,并答应了她的要求。第二天我顺便也给她带了药,挂了吊瓶。二天后,她来到我家,继续给她输液治疗。五里多的路程,她每天徒步来回一趟,天黑还得赶回去,非常辛苦。我就建议她要不就住在我这治疗,这样更方便一些,更利于她的病情,她便同意了。可三天后她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右边腿下部依旧红肿未消。我再次详细询问了她病情,原来她患的是骨髓炎,早在十七岁那年,她无意间得了这种病。那时,医疗条件差,在当地医院治疗了十多天,病情不但没减轻,反而更严重了。她父亲一想没有必要再在医院浪费钱,耽误病情了,还不如回去自己想办法治疗。于是他就把女儿用架子车又拉回了家。
她父亲本身也懂得一些医学知识,也自己常常熬制一些膏药治疗那些外科、和烧伤之类的病。但这骨髓炎可是疑难杂症,他没见过这类病,因此他也没有把握能否治好,现在也只能试一试了,听天由命,看她的造化了。
于是,她父亲便开始翻箱倒柜,看药书,寻求良方,上山挖药,去别处大药房购买一些专治外科病方面的药,然后又将这些药调配好,研磨成细粉,再熬制成膏药,每天二次地涂抹在女儿的病腿部位。一个星期后奇迹出现了,女儿的骨髓炎就这样被父亲熬制的膏药出奇的治好了,更主要的是也保住了女儿的一条性命。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这病再次又复发了,而且连继用了这些天青霉素,炎症都设消下去。这时,她忽然间提我,说她这病以前曾用过红霉素,效果不错。经她这一说我恍然大悟,随即就换用红霉素,将红霉素加入吊瓶里。三天后她的腿肿果然消减了。效不更方,连续再用了几天红霉素,她的腿部肿痛就完全好了。我和她都非常兴奋,因而,我俩的关系也自然更近了一步。在我家治疗这几天,晚上我们就同住在一起,说说笑笑,开怀畅谈,我们相互同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同病相怜,心心相印,很快就好上了,也爱在了一起。为防止她的腿部病复发,我随后又给开了好多付中药,以巩固其疗效。
我和她就这样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是她给了我温暖,是她让我重新拥有了幸福和欢乐,也抚平和医治好了我多年来内心深处的伤痕。这年,她刚刚三十岁,小我八岁。我们恩爱相处,快乐无比。次年,我们共同孕育诞生了一个可爱的千金。
时光在寂寞里静静的流淌,日子在平淡无奇中慢慢的走着。人世间有时候总有些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在你不经意间就发生了,一场新的感情危机正在朦胧中向我们袭来。或是因为太忙,生活节奏过于紧张,加之家庭、生活方面,一些不可避免的烦心事的缘故,在她身体有时候不适,或者有病了,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她了,不再问寒问暖,热心照顾她了,反觉得她挺烦人。对她一往的为人作派也非常反感。而且为一些家庭琐事俩人经常闹得不愉快,吵架也越来越多了。更犯浑的是,在我俩吵架时我竟然出手打了她。而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后来接连发生。由于多年来,她和我母亲始终难以和睦相处,又加上她的大女儿(系她和她前夫所生)从中作梗,使我俩的关系逐渐僵化,矛盾越积越深,婚姻已处于空前绝后的死亡境地。而此时的她,已经做好了离家出走的一切准备。终于,我们在一天晚上的大吵大闹后,第二天,她扔下六岁的女儿,独自毅然出走了。
女儿囡囡从学校放学回来不见了妈妈,就大呼小叫,哭着问我要妈妈,她说是我把她妈气跑了,要我把妈妈再找回来。
我试图去各处寻找,哪有她的踪影。好些东西一旦失去之后才会想起原来存在时的价值。我悔之晚矣!吃不下去饭,晚上彻夜难眠。看着可怜的女儿没有了妈妈,我常常感到揪心的痛!一个人时常偷偷的流泪。每看到她走时留下的那些衣物,即是一个小小的物件,我都会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忧伤,那种强烈思念的感觉让我真的无法自拔。晚上,我和女儿搂在一起痛哭流泪,我只有不停的安慰女儿:是爸爸不好,爸爸没能耐留住你妈,爸爸对不起女儿我在心里也时常对父母念叨:爸、妈,是儿子不孝,儿子没本事,没给您老守住媳妇。从那时候起,我就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每每遇到伤感或生气时,心里就会隐隐旳作疼,多少年来也没能够治好。
后来,只要一有她妈的消息,儿女都要拉着我要我陪她去找妈妈,如果看到她,就哭着非要叫妈妈回家,可她说什么都不愿回来看看,因为她已经另给自己找人了。她只会哄骗着把女儿打发回来,她自己才得以脱身。
一天中午,她坐着一辆摩托车又去她娘家,当路过学校门前时,正好被站在校园内的女儿囡囡看见,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奔向大门外,但这时摩托车已经走远,她便连哭一带喊,哭声惊动许多老师和学生,他们无不为这凄惨的哭声打动,同时流下同情的泪水。这时候,我母亲也已闻信赶到,囡囡脾性刚烈,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头往地上磕,母手忙把她的一只手垫在囡囡头下,生怕把脑子磕下毛病。
更让我难过的是,一天黄昏时分,我刚从地里回来,母亲慌忙告诉我:你赶紧找你囡囡去,她又去撵她妈了,往东去了,都走了一会工夫了。这时天己麻麻黑了,她一个孩子撵到哪里去了?我慌了,赶紧骑上自行车往东追赶而去。追到八里以外的一个村口时,我朦胧中看到女儿囡囡,这时,天已经全黑下来,她正和几位老人在一块,听几位老人说要不是他们阻拦,你女儿还不知要追到哪里去呢!原来,囡囡又看见妈妈坐摩托车出现在路上,她就大声呼叫,可能她妈根本没听见,但她却知道妈妈刻定是回她现在的家去了,因此,她就奋不顾身的在后面追赶,追到这里时才被村口的老人们拦在这里。我用车子把女儿带了回来。
多年来,我一直不景气的婚姻,也给家里增加了不应有的负担,也误了我许多时光。现在又出现了这种状况,对父母的打击和刺激无疑也是致命的,特别是父亲,自从我媳妇走了以后,他成天沉默寡言,精神痴呆,后来一天比一天严重,情绪不能自巩,出去见了人就骂,见了小孩就打,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常常一个人出去不知道回家的路。后来不知又在哪重重跌了一跤,病情更加严重了,还摔断了胳膊。一年之后就离开了人世,时年八十一岁。在他临终前的那一刻,放心下他这个唯一的孙女,想要对孙女说句什么话,可他这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急得他满眼泪水,最终眼一闭走了
女儿小时候时常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早已在我心里烙下了痛印,以至于我后来不管在哪,一旦听到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伤心的哭声,我立刻就会联想起是我的女儿又在哭,我的心里就像鞭打似的疼痛。
她为给我生这个女儿,曾付出过生死的代价。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当年她躺在手术床上那凄惨的一幕:那天,我站在她的身旁,当外科医生的手朮刀在她曾做过一次手朮的旧刀口上再次割开她肚皮的一刻,我双眼紧闭,心里仿佛在流血再看媳妇时,她紧咬住下唇,一手紧抓住床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不住地往外淌伤口缝合后,我替她抹去泪水,我刚才那只被她紧握的手上已被她掐破几道血印,但我并没感觉有多么痛。后来生这个女儿时偏偏又遇到难产,她又是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和折磨才把孩子生出来的,那种感受旁人是体会不到的。如果没有她,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有这个闺女的。因此,我无论如何都对她恨不起来。她对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我这一生永远欠她的。
我一直都在等她、盼她,希望她有一日能够重新回到我和女儿的身边,与我一同操持这个家,共同抚养女儿长大,陪我一道走完人生的最后历程。我一定会像最初那样好好的疼她,爱护她,加倍奉还她,再也不和她吵架可是,这样的机会她永远都不会给我了,因为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近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已成为过眼烟云,女儿也长大成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时间才是医治一个人心灵创伤的唯一的良药。但我们曾经八年在一起的那段恩爱相处,水浓于血的情感经历,以及沧桑岁月,永远都刻印在我的记忆中,让我永生难忘。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71755.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