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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马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老人与马,欢迎阅读与收藏。

老庄支书也叫老庄,极新奇。我刚迈进村部大院,老庄便疾步赶上前,双手早已摆好握手状。果然是紧紧地握手,并说:知道史领导要来,欢迎,欢迎!

我很受感动。传说,时下的乡村干部,对镇里的大官小吏并不太理睬,况我又是极年青的学生出身的干部,能得到这般热诚的接见,太让人满足了。我便觉得,老庄是个好干部。

入老庄的屋子,竞发现屋子的门安得极怪,不仅前面有门,屋的后墙也有门。

正疑惑间,老庄说:屋后有个马棚,马棚里有匹老马;后墙开个门,饮水添料便当,特别是冬天。

我在院子里踅了一遭,看到村部的院场很大,屋后墙是院墙的一部分。若从前门去喂马,的确要绕个大圈子;而东西两面院墙外均依次盖满了民舍,民舍的主人都聪明,也将村部的院墙做了自己院墙的一部分。于是,便失了从挨近马棚的侧墙凿便门的可能,便觉得那个后门开得还合理。

我说:院子这么大,安个马棚总可以吧。

老庄说:就是,本来就在这院里养着的。

我说:那怎么挪了?

他叹叹气,告诉我:村里有个大理石厂,生产的大理石特好,两个美国鬼子便找来谈判。进了村部,见院里有匹马,便嘿嘿哈哈笑,说:村政权和马在一起谈朋友,极刺激!乡长正陪着,脸煞地就变了,将老庄叫到一边:老庄,你养什么破马,给中国人现大眼了!

过后,便将马棚迁屋后了。

我说:也是,一头老马,杀了算了。

老庄腾地站起,两只老眼极凶极凶地瞪着我,久久不移。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胸腹间有冷汗汩汩地淌。

身边的老会计便劝老庄:莫怪史同志,不知者不怪么。

等老庄愤愤地走远,老会计说:老史同志,您冒失了,这马是他的命哩!

那年春,种子和化肥用得极多,老庄便愁运输。队上马车倒有两挂,牲口却仅有三匹。待他四处借牲口都借空了,便狠狠心,让这马单身驾一个车。两车一样装一样跑,一春下来,竟不见这马掉一指膘。秋上,北京农展馆办农业成果展,老庄便骑着这匹马进城。不想,在馆里竟见到了伟人。

那天,伟人极兴奋,问老庄:这马好壮噢,是自己养的么?

老庄赶紧说:是啊,跟您老人家说,它极能拉呢。便急急地对伟人讲述那马在春天的表现。

等老庄讲完,伟人说:好啊,这马是人民公社的功臣,要好好照料噢。

老庄便唰地将泪流汹涌了。

他连夜赶回村,连夜开大会。在临时点起的雪白雪白的汽灯下,他拉着马在人前走来走去,宣泄他宣泄不尽的幸福。

于是,马便不再干活,且由老庄亲自喂养。

我找到老庄:老庄,请原谅。老庄仍不睬我,闷闷地抽板烟。我说:老庄,莫生气,领我去看看马好么?老庄这才抬起头,怨艾地看我一眼,就默默地打开那后门,朝马棚走。

见了那马,我吃了一惊:它太老了,极瘦,每块骨头都争先恐后地表现棱角;马的毛也极稀极黄,但很干净。那马起初是极慵懒地卧着,见了老庄,竟嗒地站起来,朝老庄嗅。待马极费力地张开嘴巴,便见到茶锈般乌黑的下膛,它满口的牙已落光了。感觉告诉我:这马不会活得太久,尽管有的马能活到三十年。

老庄极兴奋,抚着马的鬃毛,胸起伏如潮,喘息如风。

问老庄:还能吃么?

兴奋的光便倏地从老庄眼里消失:吃不动了,水煮的软玉米,每天才只咽两捧。

按下乡的要求,我晚上和老庄住在一起。他每天夜里两三点钟都从后门出去,很久才回来。老庄说,马只有夜里才进食,要加一点料。后来,我产生了怀疑:马既然吃得极少,睡前添些料便足矣。夏天的后半夜是好睡觉的时候,那么折腾,何必呢。于是,我便联想到老庄的老伴死得早之类。

那夜,待他出后门有许,我便翻身下床,也轻轻地尾随出去。我找墙根的暗处蹲了,看那马棚。马棚里果然有老庄。一会儿,竟见老庄将脸贴在马脸上,上下摩娑,且嘴里念叨着:

老伙计,你真是,我不喂你你就不吃。你要肯吃一点,多撑几年,等等我。咱村上,就你和我见过老人家。如今老人家去得久了,一想这心就窄,就想叨念两句,俺是不是害神经了?老庄更可劲地与马摩娑,干咳了两声。

我总是想,我个泥腿子,你个哑巴牲口,怎么偏偏就见到老人家了!这些年,我总是拚命干,他老人家也不知知道不?!

接着,便听到老庄压抑不住的啜泣。

久久,才见老庄平静下来,抓起一把草料,吃一点儿,伙计,千万要多撑几年!那马果然就舐他掌心里的料;那低而沉闷的咀嚼声,极似一声声的呜咽。

我急忙闪进屋来,极轻极轻地将门掩好。不是怕惊动老庄,而是我觉得,像这样的一扇门,的的确确是应该轻轻地关的。

这是一个老人的感情世界中,极神圣的一隅。即便是天地岁月,也是体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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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猫


说是包办,却也不完全是包办。外祖母的爹问她:有人给你介绍了一桩婚事,愿意么?外祖母并未见过外祖父,竟说:愿意。外祖父的爹问他:有人给你搭勾了一桩婚事,愿意么?外祖父也不要求和姑娘见上一面,竟也说:愿意。

于是,坐轿的坐轿,抬轿的抬轿,故乡就又多了一个家庭。

第一次吵架是婚后的第七天。

外祖父从地里回来,抱一捧新剜的土豆,高兴地对外祖母说:焖一锅土豆小米饭吧。外祖母便马上生起柴火,高兴地焖土豆小米饭。

高兴的外祖父不是抽他惯常的铜杆烟袋,而是依在被垛上,耸肩摇头地吹荆管制的笛子,呜哇呜哇好听得很。外祖母觉得他真了不起,就被他的笛子吸引了。当锅中传出糊味的时候,外祖母才怔地觉醒i外祖父也住了笛声,勾勾地盯着外祖母:

糊了?

糊了。

你怎恁不中用!

谁让你吹那勾魂的玩艺儿。

你的魂儿就那么容易被勾么?又不是吹给你。

那你吹给谁?

反正不是你。

既然不是吹给我,最好别在我跟前吹。

外祖父这才发现,外祖母的脾气蛮倔,是个爱顶嘴的主儿。便窝在被垛上,生外祖母的闷气,饭也不吃了。

外祖母也感到委屈,认为外祖父有些浑吝,有些不懂人情礼短。所以,她不但不劝慰气郁的外祖父,竟也倚在土炕的另一头,默默地不吱声了。

一对新人,竟有了分庭抗礼的样相。

外祖父便觉得丢了面子,极想发作:但想到正在蜜月里,就忍了。

过了蜜月,外祖父对外祖母说:我是当家人,不管什么事,面子上得让我过得去,不许跟我鸡一嘴鹅一嘴的,那样,邻人见了,成何体统呢!

外祖母头一歪:看美得你话音未落,外祖父的巴掌就打过来了,外祖母便掩面而泣,心中竟渐渐生出恨意。

这以后,外祖母常常和外祖父因一点小事而吵嘴,并不顾忌外祖父要的所谓面子。久了,外祖父便习惯于动手。起初尚有一些顾忌,到后来竞发展到在门后放一把荆条,待外祖母再耿耿地与他争执时,外祖父便大打出手;外祖母白晰的手腕上便常常留下一道道抽痕。但她仍不屈服于外祖父的威压,一边挨着鞭笞,一边还勇敢地申辩

待儿女们该嫁的嫁了,该娶的娶了,只剩下两个孤独的老人时,他们却突然不吵了。外祖母再也不屑于顶嘴:外祖父发作时,她呆呆地纥蹴着,似不再听到声音:外祖父觉得没趣,兀自唠叨一番后,也戛然陷进沉默。

有一年,我去外祖母家。外祖母也是娴一锅土豆小米饭,给我盛上,她自己也盛上,殷切地劝我吃。外祖父被冷在一边,那黯淡的目光,透着一种无奈的阴郁。我想给外祖父把饭盛上,外祖母却说:甭管他,他自己有碗。在我纳罕间,外祖父从碗厨里拿出一双碗筷。那碗又黑又脏,像久未刷洗。他低下头去盛饭,手不停地颤抖。我抢过他的饭碗,给他盛上了。外祖父很激动,一边闷声吃着,一边悄悄地淌着泪。未咽下几口,他就咳咳地喘起来,晚年的外祖父害着极重的肺病。

晚上,患肺病的外祖父竟要陪着我喝酒。我劝他要保得身体,少喝一点才好。他竞执拗地喝下去,一杯接一杯,招惹着一阵阵喘息。待到微醺时,他竟对外祖母说:他外祖母,不喝一口么?那表情有些巴结,但却是极真挚的。

外祖母说:老了不是?知道俺有用了,晚了!她将那一双端酒的老手,无情地搪了回去,令外祖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外祖父是可悲的。并没有征服了外祖母,却吃了自己专横的苦果。

两位老人一辈子都没照过像,来时我带了机子。临走时,想给他们照一张合影。凳子放在日光融融的院井中,可怎么也不能将二老拢在一起。让外祖父先坐在凳上,外祖母就怎么也不去坐;外祖母先坐下了,等外祖父刚挨她坐下,她就又起身了。好不容易将二老哄妥帖,但挨在一起的那种表情却令人哭笑不得: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两张脸扭曲而僵硬。就只好让他们分开来照,再到暗房里做技术处理。舅姨、母亲所珍藏的两位老人的唯一的一张合影,便是这样的作品。

到后来,孤独的外祖父,就只好抱养了一只猫。

外祖父整日里把猫放到膝上,用梳子细心梳理猫的毛发。晚上则把猫拥到被窝里,搂着猫睡。外祖父管猫叫梅子,而他的铜杆烟袋的玉坠上也刻着一个梅字。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远遥的故事,或许与爱情有关。外祖父吃饭时,也把猫放到桌旁,把自己爱好的食物也放到猫碗里一点。冬天,他怕猫拉肚子,饮猫时,总是给猫晾一些温开水。渐渐地,猫竟与外祖父建立了感情外祖父在屋时,猫从来不出门,总是偎在他身旁,咪咪地解除老人的寂寞;外祖父出门了,那猫便不安地蹲在门前,支起耳朵,谛听那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外祖父的衣裤都很脏,身上长了不少虱子,只要躺下身子,便不停地抓痒。他的胳膊抬起来很吃力,肩背就根本抓不到。他把上衣脱下,斜倚在炕上,那猫便极殷勤地给他抓背。晚上,外祖父总是睡不着,便唠唠叨叨给猫讲故事;那猫竞也久久不寐去,总咪呜咪呜地支应着,似全懂了外祖父的心事。

炕的那一头,外祖母也并未睡去,听着那低一声高一声的人与猫的对话,烦得很,便辗转不止,暗暗地恨着那该死的猫。

一天,外祖父从外边回来,见那猫伏在地上不起身,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叫着。将猫抱起,见那猫腿竟被打折了,露出尖细的白骨。外祖父那愤怒的目光搜寻着外祖母的身影,终于在柴棚的一角,搜到了外祖母那惶恐畏缩的目光。他抄起杌凳狠命地砸过去,终于的将外祖母的的腿子也打折了。外祖父悉心地包着猫的伤口,任外祖母一声接一声地哀叹。

姨舅们闻讯赶来,拥着瘫软的外祖母,悲而无声。与其说他们不敢有声,不如说他们悲悯,因为他们都知道,父亲的心上有一处心结,一如老伤虽然痊愈了,但留下疤痕也会一遇变天就痛痒,老人的愤怒,也是出于身不由己。

后来我才从外祖母那里知道,外祖父的表妹就叫梅,住在隔山的沟岔。那年沟岔上有几株梅开得艳,他和表妹把终身私定。表妹送给他的礼物也个别,就是那个悬着长长玉坠儿的铜杆烟袋。但不久,表妹竟被皇协军协走了,逼着给鬼子头当了小老婆。外祖母悄悄地对我说过之后,叮嘱我:别叫你妈和姨舅们知道,更别让村里人知道。其实,我知道,妈和姨舅们都是知道的,就独独欺瞒着她本人。既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相互欺瞒呢?渐渐地,我懂了,外祖母的欺瞒,是为了自尊,儿女们的欺瞒,是为了体贴,都是为了亲情的圆满。如此一来,外祖父的悲哀就重了。

最后,外祖父终于被肺病夺去了生命。我不禁觉得,他与其说因病而逝,倒不如说是再也承受不起那漫漫无期的心灵孤寂。

下葬那天,那只猫也嗷嗷地哭着跟到坟地,几次跳下坑去欲与外祖父同葬。掮工们极惊奇,说这是一个神猫。就没人舍得它被埋进土里,便派一个人把猫抱了回来。那猫倚在门边,叫了好几天,之后,便不叫了。只是不肯进食,直至饿得仅剩几把瘦骨,奄奄而毙。

外祖父一生没有得到爱情,只有猫理解他。我总是想:外祖父若是把对猫的那一份精心,匀给外祖母一点,那么,外祖父的晚景将会好过一些。

怨侣逝去,外祖母也病了好几天,痊愈后,竟变得有说有笑了。后来,她竞也抱养了一只猫,也一心一意地将自己投入进去。

我去看望她时,那猫正极温顺地躺在她怀里。她接过我带给她的蛋糕,挖了大大一块奶油,喂给猫吃。那猫肯定同外祖母一样,是第一次尝到奶油的滋味;因为它津津地咂摸着,久久也不咽下。外祖母快意地笑起来,那黑色的牙床,泛着幽幽的光泽。

我问她猫的名字,她竟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儿,嘻嘻,叫梅。并说:我们姐儿俩可好了,我跟她说些心里话,她都能听懂。这时我才留心了一下,原来那只猫是一只母猫。

外祖母的头发全白了,虽然白而稀疏,却梳得光滑,可观其心性。她足不出户,整日与猫厮守。那猫是她的钟,她从猫的眼睛里感受时间。因为好奇,便问她眼下的时辰。她乜了一下猫的眼睛,正午。恰是正午。猫眼里,无眼仁,皆眼白。便感到,她的形容虽然枯槁了,但她的生命却并不枯寂。

我唏嘘不已!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姜子牙与马氏


死老头子,你整天说去钓鱼,怎么一条鱼也没钓到?

别急,会钓到的。

你钓到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那直钩不说,还不把钩放在水里,连鱼饵也不放,你以为鱼都和你这么傻呀?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夫人别急,他们不明白我的用意,希望你能理解我,信任我,有一天我肯定会为你钓到一条大鱼的,你要的荣华富贵我都会给你的。

你做梦吧,鬼才相信呢!今天我就听听你能想出什么花花点子!

这个,天机不可泄漏。我钓的是机遇,希望你能耐心等待。

什么天机!我看是田鸡。什么机遇!我看你连只鸡也遇不到!我再也不跟你受苦了。

夫人,让你受苦了。希望你能再等等,我很快就会补偿给你的。

补偿,等到你的补偿我早就饿死了!别拽我,让我走!我再也不会见你了!

看在你我恩爱一场的情份上,希望你再相信我一次吧!

谁和你恩爱!我宁愿坐在宝马车(宝马拉的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姜子牙自行设计的推车)上笑!(轮回几千年后,马氏投胎,面对亿万电视观众,依然说出了这千古名言。)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

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独自难受(李宗盛歌词《让我欢喜让我忧》)

就这样,姜子牙没能挽留住妻子马氏。他继续在渭水边钓自己的鱼。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他虽然没钓到一条鱼,但他直钩钓鱼的故事却越传越远。终于有一天,这事传到了周文王姬昌耳朵里。姬昌知道后,派一名士兵去叫他来,但姜子牙并不理睬这个士兵,只顾自己钓鱼,并自言自语道:钓啊,钓啊,鱼儿不上钩,虾儿来胡闹!姬昌听了士兵的禀报后,改派一名官员去请。可是姜子牙依然不答理,边钓边说:钓啊,钓啊,大鱼不上钩,小鱼别胡闹!姬昌这才意识到,这个钓者必是位贤才,要亲自去请他才对。于是他吃了三天素,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厚礼,前去聘请。二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姬昌见姜尚学识渊博,通晓历史和时势,便向他请教治国兴邦的良策,姜尚当即提出了三常之说: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意思是,要治国兴邦,必须以贤为本,重视发掘、使用人才。姬昌听后甚喜,说道:我先君太公预言;当有圣人至周,周才得以兴盛。您就是那位圣人吧?我太公望子(盼望先生)久矣!姜子牙见他诚心诚意来聘请自己,便答应为他效力。于是,姬昌亲自把姜尚扶上车辇,一起回宫,拜为太师,称太公望。

姜太公,姓姜名尚,字子牙。《吕氏春秋首时》说:太公望,东夷之士也。《水经注齐乘》记载:莒州东百六十里有东吕乡,棘津在琅邪海曲,太公望所出。姜太公曾在商朝当过官,因为不满纣王的残暴统治,弃官而走,隐居在陕西渭水河边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他学富五车,却一直不得志,但却从不灰心。他时刻不忘天下大任,一直在等待机遇。须发全白之时,他终于等来了。

姜子牙用了几十年的功夫,勤学苦读,孜孜不倦地研究探索,可谓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学识渊博。尤其对历史和时势的研究更是驾轻就熟。如今当了姬昌的太师可以说是厚积薄发,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对内,他帮助姬昌制定了一系列发展经济的政策如:实行九一租税制,即农人租用公田,只缴纳九分之一租税的低税制度;给大大小小的官吏分地,作为官吏的奉禄,而且子孙可以承袭等。这样,就调动了农人在官田上努力生产、官吏们自觉地搞好本人分地生产的积极性,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为有朝一日兴兵伐纣奠定了稳固的经济基础。

后来,在商纣王忙于侵略姜子牙的故乡东夷之时,姜子牙一举打败了纣王,终于完成了扶周灭商的宏图大业。由于姜子牙在兴周灭商中建有殊功,武王姬发把姜子牙封到了齐地,成为齐国的始祖。而由于姜太公的雄才伟略,更被后人称为中国谋略家的开山鼻祖。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史记》)

当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为路人所不解,被妻子所耻笑;如今功成名就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名传千里,旧妻来寻。马氏听到姜子牙发达了,又厚着脸皮来找姜子牙和好。姜子牙早已看透了马氏嫌贫爱富、趋炎附势的本性。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令人拿出了一个罐。想那马氏是个见钱眼开之人,这时她可能以为姜太公拿出了一罐珠宝给她吧,顿时堆着笑容走山前。没想到姜太公突然把罐倾倒过来:原来是一罐水。姜太公对马氏说:如果你能把这些水收回来,我们就复合。马氏急忙用手去捧,可是覆水难收,只抓了几把泥浆。

姜子牙: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能想起我的温柔?

马氏: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能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平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的等候

独自泪流

独自忍受(李宗盛歌词《让我欢喜让我忧》)

宓子贱与巫马期


原来,宓子贱做过单父的地方官。平日,大家只见他整天弹琴作乐,悠闲自得,根本没见他走出过公堂。然而在他的治理之下,单父这地方生活富足,人心安定。后来,宓子贱离开了单父,接替他的是巫马期。巫马期每天天没大亮,星星还没消失就出去了,一直忙到夜里繁星密布才疲惫不堪地返回公堂。巫马期为了工作,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大小事情无不亲自处理,好不容易才将单父治理好。

巫马期听说宓子贱治理简直不费什么气力,可单父也一样富足,便特意到宓子期府上求教,探讨治理单父的窍门。宓子贱得知巫马期来意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哪里有什么治理的窍门呀。只不过我治理单父时凭借大家的力量。而你治理单父时,你用的方法是只用你自己的力量。光依靠自己的力量治理当然辛苦不堪,而我动员了大家的力量,依靠众人当然使我自己安逸得多了。

宓子贱与巫马期同在单父做官,同样将单父治理得很好。然而一个工作得悠闲,一个工作得辛苦,这个故事不正说明了众人力量的重要吗?

马云:差学生与创新者


马云,中国著名企业家,浙江绍兴人,阿里巴巴集团主要创始人之一。现任阿里巴巴集团主席和首席执行官,他是《福布斯》杂志创办50多年来成为封面人物的首位大陆企业家,曾获选为未来全球领袖。

我理解的企业创新,就是创造新的价值。创新不是因为你要打败对手而创新,不是为了挣更多的钱,为更大的名,而是为了社会,为了客户,为了明天创新不是为对手竞争,而是跟明天竞争。真正的创新一定是基于使命感。

小时候我有很大的梦想,想进清华、北大,也有很大的使命,想为国家做贡献。但因为缺乏创新手段,一次次没有考上。我在想为什么没考进清华?

小学我念了七年,中学念了三年,高考考了三次,我从来没有被认为是好学生,但也没变成一个坏学生,小学我是最好的小学生之一。我们去参加重点中学考试全军覆没,第二年再度全军覆没,后来实在没有中学要我们,就把小学改成杭州天水中学。在杭州历史上,只有这一所小学被改为中学,改了一年后实在不行,后来撤了。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我们这里,还是出在教学的方法上。

马云说,信息时代是认为我比别人聪明,数据时代是别人比我聪明。

我分析为什么自己考试考不好,老师讲的东西我永远记不住,优秀的学生是老师讲的他记得很清楚,然后一遍一遍几乎是原版的拷贝。我特别喜欢这两个字:启迪。我认为知识是可以灌输的,但是人类的智慧是启迪的,是唤醒的。我们进入21世纪,在知识爆炸的时候,重要的不是获取更多的知识。以前可能需要大量的记忆,现在通过电脑一查就可以知道,中国人的文化中说勤劳勇敢,勤劳是很重要,机器是永远不会偷懒的,人和机器最大的差别,我们懂得创新。

我觉得未来学校和教育最大的改革是发现、好奇、独特的思考,我们去唤起人的智慧,而不是教更多的知识。王安石变法是哪年?我到今天还记得是1069年,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个悲哀。1069年跟我有什么关系?知道是宋朝就好了,可是高考就考那些东西。我以前数学还不错,后来高考数学考了一分,我学数学时学sin、cos、tan、cot,他们说很重要!到今天为止,我一次都没用到过。我认为最好的教学方法,就是去启迪不同人、不同性格、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不同思考模式的人,去唤醒人的智慧,发现孩子的强项。这可能是我们未来最大的挑战,也是我们今天在教育上面需要找出来的巨大创新。

而我理解的企业创新,就是创造新的价值。创新不是因为你要打败对手而创新,不是为了挣更多的钱,为更大的名,而是为了社会,为了客户,为了明天创新不是为对手竞争,而是跟明天竞争。真正的创新一定是基于使命感。

我们一定要问自己一个问题,我到底为了什么?其实有时候很多论坛邀请我去演讲,一个礼拜我拒绝参加的论坛不下十场,但有时候还得去,为什么?要想清楚自己有什么,要什么,要放弃什么。其实我们一无所有,没有一个有钱的爸,也没有一个有权的舅舅,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在这个世界我们是没有理由成功的,没有理由做到现在。我能做到现在,感谢这个时代,感谢很多的朋友,感恩客户,感恩互联网,感恩所有信任我的朋友,他们的信任让我走到了今天。

十多年来,我做阿里巴巴从来没改过使命: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让小企业成长起来,成为明天的Google,明天的Apple,明天的腾讯,明天的阿里巴巴。微博上说,阿里巴巴的股票是投资负增长,我们挣钱确实没游戏公司多,但我们挣得踏实,我没骗过投资者。

我第一天就讲,我拿的钱是为十年以后中国的电子商务做的。我们拿到的钱影响了今天的一个行业,我不敢说我们有多大的贡献,但中国电子商务发展到今天,阿里人做出的贡献很大。我们自己可能没挣很多钱,但是我们创建了电子商务,创建了诚信体系和物流体系。也许今天没有回报,但是我相信三五年以后一定有回报。明白自己有什么,明白自己要什么,明白自己放弃什么。做企业有钱的人千万不要想有权,当政府有权的人千万不要想自己有钱,这两个东西就像火药和火一样,碰在一起,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有明白自己要什么,走得才会踏实、稳健,而基于使命感的创新也才是持久的。

首先,我觉得创新一定是在企业外部。在大企业内部找创新其实很难很难,我相信乔布斯没有离开苹果那么多年,苹果不会有今天,是社会培养了他。

前一段时间,美国一个学者问我,你认为学校应该怎么培养企业家?我认为社会是最好的学校,学校给了我们框架,是社会培育了我们、锻炼了我们。公司两三千人的时候,是我最困难的时候,管理混乱,我不知道怎么办。那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国家是怎么管理的?和尚是怎么管理的?我专门去研究了一下。

我发现建国这么多年,国家无论经济好坏都很稳定。而我们公司内部换一个经理,所有人都要辞职。仔细去研究发现,组织部很厉害,中央党校灌输党的价值体系、组织部管人,效果很好。由此,阿里建立了自己的阿里学院,建立集团的组织体系。中央副省级以上由中央组织部集中管理,后来我们改成总监以上是集团直接管理,越管越靠谱。我们今天换一个总监,换一个副总裁很方便,这样的机制才能可持续发展,所以创新是在公司以外。

老人


六岁那年,我跟妈妈搬到了继父的家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我异常排斥和恐惧。我害怕新邻居好奇的目光,那种目光带着强烈的探索的味道,似乎要将我刨根究底,对我和妈妈搬到这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搞个清清楚楚。

我知道他们对我,对我妈妈都很感兴趣。而他们之所以感兴趣,不过是因为又多了件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她就是张家新媳妇的女儿,跟着妈妈一起过来的,六岁了。

那时的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对我有没有恶意,但是我害怕成为大家的焦点,我讨厌背后的指指点点。

我并不和他们说话,即使上学路上从这些邻居家走过,听到他们喊我,我也只是回头看一下,不敢作太多的停留,我知道,一旦我停下脚步,他们便会有一大堆的问题问我,类似你之前的爸爸呢?有来看过你吗,你妈妈为什么和他离婚。

初来时,我并不知道谁问了我这样的问题,我竟不清他们的脸,在我眼里,他们长得都一样,都是一张让我只想逃离的脸。

我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

每天,我背着书包从一家家门口快速走过,像逃犯一样的逃走,但是即使带着这样的心里,我却还是记得那张带着褶皱的脸。

每天,上学,或者放学,我总能在途中看到一位老人,他一个人坐在自家门口静静的编着竹筐。

只要我经过,他都会抬起头,脸上立刻洋溢着微笑,缓缓放下竹筐,不说话,只是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即使他的笑是那么的慈祥,友善,可是那是的我心里只有莫大的畏惧,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却并不过去。

老人依然笑着,手慢慢的伸进衣服里面的口袋,似乎要掏出什么。一开始,当看到他手伸进口袋,我立马吓得撒岁就跑,渐渐地,次数多了,我会多停留一会,想知道他口袋里到底藏着什么。

有时,他会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有时,是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块钱。

对于每天只有五毛钱零花钱的我,那一把糖和五块钱对我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可是我深深地记得妈妈警告我的话:不要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

虽然并没和妈妈说过老人想给我钱和糖的事。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伸出的手里的宝贝好一会,再看看他那满是褶皱的笑脸,然后立马拔腿就跑开了。

有时跑开一段后,我会停下来,回头看看他,他低着头,默默地编着手里的竹筐,忽然抬起头,看到我,马上又放下手里的动作,脸上堆满笑容,边向我招手,边伸向衣服的口袋。

我见状,又慌忙的跑远了。

每天,只要他看到我走过,他都会重复这样的动作,重复这样的笑容,不曾间断。

然而,三年了,我从不曾走到他跟前,结果他手里的那些东西。

突然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到那位老人坐在门口了。

自从意识到这件事后,每天经过他家门口,我都会转头看看老人在不在。可是,再也没有看到过。

有一天,饭桌上,妈妈和爸爸突然提到了那位老人:你看到他家门口停的小轿车没,听说是他以前的老同学来看他的,还是政府的什么人,他好像快不行了,起不来了。

他把自己的钱都留给孙媳妇了,家里人一分没给。

他卧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是孙媳妇照顾他,家里人谁管过他。

我开始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老人了,后来渐渐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他的孙子因为偷窃,被抓起来了,而老人的家里人,我也没有看到过。

每天,上学,放学路上,经过老人家时,我依然习惯性的转头看看,只是,每次都是紧紧闭着的大门,黑漆漆的大门。

有一天,我听到这里的人们说,他死了。

他什么时候死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死了。

那年,我上三年级。

我依然每天背着书包从他家门口路过,老人家的大门紧闭,门口,空荡荡的。

初中,高中,我开始寄宿在学校,不再每天都经过老人的家。但是每次回家,经过老人家门口,我似乎还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一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今,十几年过去,我经常会想起老人当时的笑容,虽然,老人的模样已经在我的脑中慢慢模糊,当时,那个笑容的感觉依然清晰可触。只是,每一次想起,心里突然一阵心酸,眼睛湿润润的。

我多么希望我有走到老人的跟前,接过他手里的宝贝,哪怕只有一次。

我不知道每次我转身拔腿就跑后,老人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是怎样的心情,我更不曾,和他讲过一句话,不曾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现在老人之前的老屋已经不在了,他的儿子儿媳妇盖了两层的小楼,但是门口的大树依然郁郁葱葱发屹立着。

有时经过,我有一阵的恍惚,似乎这里依然如十几年前一般,我看到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从前面走过,坐在门口的老人抬起头,夕阳撒满他满是笑容的褶皱的脸,放下了手里的竹筐,朝小女孩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糖,小女孩呆呆的看着老人手里的糖,一动不动。

时间也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人在,老屋在,似乎谁都不曾离开。

老人之死


老人之死(一)

夏天,我住进了这条街道。街道最宽的地方只能容一辆小车通过,最窄的地方也只有三人并排而过。地板上铺满了各种形状的青石,楼房对面而建,两层以上的土木结构,都在述说着这条街道着久远的历史。

我住所的斜对面住着一对老人,老太爷身体不好,也没见过有什么子嗣,夏天我经常可以看到老太爷坐着有滑轮的座椅出来溜溜,有时也自己扶着墙体,沿着墙体慢慢的蹒跚移动,像极了学步的孩子,上老太爷的家要从街道往上爬两步阶梯,老太爷下来时他老伴会扶下来,有时老太爷上去时却是自己手爬上去,有时看着看着我就觉得自己的心灵都感觉到悲凉。

到了秋天,老人的身体便不好起来,经常需要老伴帮助坐到有滑轮的座椅上,然后推到有太阳的地方去晒太阳。我看到老太爷一个人坐在座椅上晒太阳时,不知道在想什么,经常一个人从椅子上往下滑,似乎是想自己站到地板上行走,可是总是没有成功,往往滑倒地板上后就摔倒了,于是他老伴就会过来踢他几脚或者打上几巴掌,然后在骂上一半天,老太爷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有时也会哼叫两下,我估计可能是打的太重。

这中间我一直没有见过老太爷的子嗣有回来看望过,也许他们没有孩子呢,老太爷也一直没有被送去医院看过,或许他只是衰老而没有病痛呢。

深秋的时候,天有点冷了,没有见到老太爷出来晒太阳已经有三个星期了,他家还是静悄悄的,突然有两三天他家里就是来了许多客人,不过每个人都是很快乐的样子,晚上要大声而快乐的聊到凌晨的两三点或者更久,一点不在乎街道邻居的感受,我开始想也许老太爷快好了吧,我也为他祈祷祝福。不过,一天清晨,我看到有人给他家用板车拖了一副棺材放了进去,我心头一颤,也许老人家命在旦夕了,然后几天就是死一般的静寂,这样不知道老人家怎么样了,我决定抽时间自己去看看这位老人,我还没去,一天晚上的深夜我听到对面传来了几声女人的哭声,我知道这是老人离世了,果然几分钟后又响起了四五颗爆竹的声音,老人走完了他最后的人生。

我一直在想,老人有没有子嗣,为什么到了最后也没有人来送他去医院或者来看望他。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了,看到老人家门口坐着几个男人在聊天,有几个女人在房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听了一会,大体意思是哭诉没有好好孝敬老人,没有好好看望老人,他就离世了。我心想这么惨烈的哭声,一定是老人的至亲了,便仔细的听了一下,我才发现这哭声里至少有老人的姐妹或者老人的子女。可是现在不管多么惨烈的哭声有什么用呢?这哭声究竟是哭给老人听的还是哭给世人听的呢?

突然间觉得很内疚,自己也常年在外流浪漂泊而没有照顾自己的父母,古言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也是一样不孝啊。

20xx年10月27日 晨 吴柳杉于贵州安顺

老人之死(二)

如果生命只有七天

这条充满着岁月沧桑,铺满了各种形状青石的宽窄巷子里,这七天格外的热闹,两层土木结构的房子里坐满了人,服饰大多就是两种色彩:黑和白,当然也有身着红黄两色袈裟的超度和尚。

从老人离世到今天刚好七天整,这七天也许是老人最快乐的日子,每天晨鼓暮的佛经诵唱,每天清晨和傍晚还有几声亲人的哭诉问候,每天不时有邻居好友前去吊唁

七天的时间,这条宽窄巷子里全都摆满了酒席,早中晚都是坐无虚席,吃完离开,饭点再来。当然也有例外,我隔壁的土著好像就没有去吃过一餐。也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带着孩子离开家,或许是到了孩子的外婆家,总是在第二天早晨再回来。

每天傍晚以后是最热闹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女人拿着话筒清唱,用一种腔调一种曲调在唱着歌,我听不懂,那也许是回族也许是苗族的语言。我今天在大街上也听到了街上有卖碟片的小贩在播放这种曲调的音乐,后来才明白那是对歌或者山歌的曲调,每唱完一句,就敲几声鼓;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有人聚在一起烤火打牌、打麻将,整个灵堂便是一大片歌声麻将声和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也许是有人觉得唱歌的歌词唱得有点意思)木鱼声巫师做法时敲响的鼓锣声间或还有几声鞭炮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点没有尊重灵堂和顾及邻里的意思,当然我不知道贵州的丧事是不是都是这种现象,各种场合都在灵堂同堂呈现。

我觉得这是人性的悲凉,人活着时还没有死去后风光。如果老太爷的生命没有结束,我想这七天应该是他最快乐的日子,至少还有那么多人陪伴他,还有亲人和朋友知道他的存在。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这个小小的宽窄巷子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当我看着一个人慢慢的衰老慢慢失去行动能力再悄悄的消失在尘世间淡出人们的视野,然后所有的亲人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哀伤或者悲伤或者不舍,反而觉得这是他们责任最大的解脱,也或者这也是命吧,属于老人的命。

20xx年11月2日 晨 吴柳杉于贵州安顺

老人苗


1、父与子

萧亦觉得自己从小就像只被父亲萧持远圈养的宠物,只能活动在他眼前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得按他的意见行事。吃饭只能吃七成饱,不许大笑不许碰冷水,不许跑跳,每天要按着他的要求吃钙片和各种维生索,长这么大都没有游过泳,也没有自在地逛过街,这跟宠物有什么分别?所以他很想结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天,萧亦又一次提到自己想结婚的事,萧持远却若无其事地说:感情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何况你有先天疾病,发作起来会有生命危险,只有我才能照顾你。

萧亦终于忍无可忍,大吼道:你一直在骗我。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什么病也没有。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当年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复制你这可悲的命运,孤独自闭,没有喜好,没有朋友,没有婚姻,没有爱。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完摔门而去。

萧持远目光复杂地看着儿子的背影,良久才喃喃自语道:当年,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几天后,一脸憔悴的萧亦坐在旧日时光咖啡店门口的伞椅下,向桌对面的人倾诉着自己的烦恼。那人叫报君知,是民间极富盛名的风水师。

静静地听完萧亦的话,报君知转过头看着他说:听你这么说,你的家族真是非常奇怪。

是,我祖父很有钱,但却没有结过婚,后来从孤儿院领养了个孩子,就是我的养父。我养父成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复制了我祖父的生活,从孤儿院领养了我。那年我虽然已经六岁,可是之前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了。萧亦苦恼地用手搓着脸。

那么小,没记住什么也不奇怪。报君知依然漫不经心地回答。

萧亦面带疑惧之色地说:懂事以后,我很想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我的家人,就雇了几个私家侦探去查访,但是根本找不到养父所说的那间孤儿院。这几年,我的体质越来越不好,走快几步就心慌气短,整天无精打采,对了,有一次他喝醉酒,指着我反复地念叨着三个字。

报君知低头摆弄咖啡杯,问道:哪三个字?

萧亦咬咬牙:老人苗。

老人苗?报君知一怔,终于坐正了身子,审视着萧亦说,三天后,你还到这里来找我。

2、转变

萧亦回到家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这个家越来越让他感到恐惧,此时他宁可睡在街上,也不想再留下来。当他提着行李正要出门时,萧持远拦住了他。萧亦冷冷地说:你的家产我不要,我只想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萧持远看着腕表,低声问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这个家吗?

萧亦点点头:记得,那是三十年前。萧持远意味深长地说:准确地说,再过三个小时才满三十年。再等三个小时,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亦将箱子留在门口,很不情愿地跟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父子俩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时针终于指向九点时,萧亦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里忽然间膨胀起来。他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捂住脑袋跌坐在地上,只觉得世界忽然间一片雪白,脑海中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纷至沓来。终于,跌坐在地上的萧亦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吼

转眼三天过去,萧亦如约来到旧日时光。报君知早已经等在那里,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萧亦与三天前判若两人,仿佛一切困扰他的难题都消失了。他剪短了头发,衣着光鲜地站在报君知面前,甚至连坐下的打算都没有,就飞快地从兜里掏出支票递过去:这是付您的酬劳,我委托您办的事情到此为止。

报君知并没有接,只是望着他淡淡地说:怎么,白白付我这么大一笔钱,连老人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想知道了?

萧亦的眼神一时有些躲闪,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有什么改变。随后,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关于老人苗,我想那只是家父酒后随口一说。

是吗?报君知轻笑,你父亲随口就说了一个连风水师都不一定知道的冷僻蛊术。

萧亦怔了怔,戒备地看着报君知:先前那都是我与父亲之间的一点儿误会。如今,我已经想通了,您就不需要再过问之前的事了。说完就快步离开了旧日时光。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两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从萧家别墅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聊天。一人道:我就说这家人脑子都跟有病一样,那萧老先生从来不愿意出门的人,前天突然一个人出去旅游去了。七十来岁了你说你一个人乱跑什么。

另一个也附和道:然后这老爷子前脚走,后脚他儿子就接了个小孩子回家,说是从孤儿院领养的。我看,没准儿是私生子,要不干什么趁他爸刚出门就急着接回家来。

萧亦坐在客厅里的意大利牛皮沙发上,他面前的地毯上坐着个大约六岁的男孩。孩子的周围摆放着很多还未拆开的礼物,但他对礼物似乎完全没有兴趣,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萧亦。

萧亦柔声问道:怎么了?不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玩具吗?

孩子咬咬唇,迟疑地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萧亦似乎很厌恶这个话题,不耐烦地皱着眉:你不需要妈妈,记住,这个家里永远只有我们父子俩。你会过得像个王子,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孩子懵懂地点点头,顺从地坐在地上开始拆那些礼物。

萧亦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来,重新落在手里的一摞证件上。那是些房产证明和委托书。他已经决定要卖掉这里,移居到另外的城市。

这么短的时间卖掉这么大一栋房子并非易事,但报君知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萧亦的脑海里,令他寝食难安。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这个错误非常有可能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打开,因为据说,报君知这个人是从来不会让接手的事情变成悬案的。

3、老人苗

几天后的一个凌晨,萧亦所住的别墅里突然传来孩子尖厉的哭叫声。萧亦家的保姆都是小时工,晚上并不住在这里,萧亦闻声匆匆披上睡衣冲进隔壁的儿童房。

那孩子不知怎么从床上跌到了地上,双手抱头,一脸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萧亦虽然有些着急但是并不慌乱,他冲过去抱住孩子,搂在怀里安慰道:不要紧,刚开始是这样的,等你长大几岁就不会再疼了。

孩子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平静,他不停地大声尖叫,并使劲地用小手捶打着自己的头顶。

突然间,萧亦大惊失色,只见孩子白嫩的额头上显现出道道凸起的血痕,头顶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包。这是怎么回事?萧亦慌张地自语着,当年我并没有这样啊。

此时,孩子的哭声忽然停止了,小小的身体整个软了下去,额上状如裂纹的血痕越来越深。萧亦来不及再想,抱着孩子奔到客厅,拨通了急救电话。很快,门口传来门铃声,萧亦将孩子放在沙发上,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报君知。萧亦曾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场面,他觉得自己铁定会转身逃走,因为他很清楚报君知再出现时带来的是什么,但是此刻,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安然。

报君知闪身快步走进屋里,径直来到孩子躺着的沙发边,毫不迟疑地将手放在他的头顶,虚空地做了一个拔的动作。随着报君知向上抬起的手,那孩子的身形竟然迅速长大,很快由一个幼童变成少年。报君知似乎有些费力,顿了顿,重新用力,终于将一个东西从孩子的头顶完全拔了出来。跟在报君知身后的萧亦很清楚地看见,那是一棵通体雪白如同一把捆在一起的胡须般的植物,再看沙发上的孩子,眨眼之间身上衣服层层撕裂,露出成年人强壮的身体。

报君知将那胡须般的植物抓在手里,只见它的根系极为粗壮,底部已经分出三个如同小土豆般的块茎。这么说,你们已经互相种植了三次了。报君知略显惊讶,你们不知道老人苗也是会生长的吗?这样连续种植,它会越长越大,直到将受种者的头完全撑破。

就在说话间,老人苗在报君知的手上开始枯萎变黄,晶莹水润的块茎也干瘪成如土块般的褐色。报君知随手一捏,那株老人苗便化为灰烬。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那人原本年轻光洁的脸上迅速布满皱纹,一头黑发尽皆变成雪白,那张脸赫然正是萧持远。

萧亦激动得大叫一声向前冲了过来,但是他只迈了一步,身体忽然佝偻下去,那件合体的西装一下子如同大了两号一般,再抬头也变成了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人苗产自苗疆,原本是当地流传已久的一门蛊术。将一棵老人苗自人的顶门栽入,一昼夜之后那人就会萎缩成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但是记忆全失,要到三十年之后那棵老人苗长出一个新的子株,受种者的记忆才会恢复,但是此时也必须将老人苗从身体内移出。只要这棵老人苗不死,受种者就不会恢复原本的身体年纪,只是如常人一样重新变老而已。

萧亦与萧持远是一对身家千万的亲兄弟,多年前,两人无意中得到一株老人苗,便突发奇想,轮流做老人苗的受种者,每三十年轮换一次,这样循环往复,两人便可以永生不死。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从而打破这个循环,两人当年决定谁也不能娶妻生子。

此时萧持远也已经醒来,他望着萧亦苍老的面容,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兄弟俩多年以来从未以相同的岁数共处过,不是你养育我就是我养育你,此时心智年纪忽然在同样的时期,相互对望恍如隔世,一时百感交集。

报君知将手中的灰烬抖落,望着他们道:你们带着老人苗这么多年,却不知道,老人苗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最初是从一位垂暮老人身上培育出的,所以它带着一个衰老身躯的所有顾忌,不可经热受凉,不可饮食无度,不可大悲大喜,不可动情动欲无论样貌如何年轻,老人苗的受种者永远要过一个耄耋老人的生活,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做一个病弱的长生者真的比认真享受人世间所有的美好还重要吗?

兄弟俩沉默地看着报君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萧亦轻声道:作茧自缚说的大概就是我们了。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最初得到老人苗时有多么开心吗?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快乐。

萧持远望着与自己一样苍老的弟弟,想着两人轮流养育老人苗的种种艰难,几十年生怕出一点儿差错,谨小慎微,寝食难安,谁知到头来依旧是大梦一场,不禁摇头叹息。

尾声

数月之后,报君知坐在花枝街128号的宅子里的紫藤架下喝茶,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便起身来到花架边的小水池边,用手轻轻搅动几下池水。

只见里面映出一幅画面:一个热带小岛的海滩上,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泳裤坐在椰子树下的躺椅上,一人手里举着一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惬意地望着细浪翻卷的海滩。两个身穿比基尼的漂亮姑娘正在为他们做肩部按摩。

只听一人语调轻松地道:这里住了快两个月了,接下来再去哪里?另一个想了想笑道:爱斯基摩人的雪屋,你想不想看看?

报君知在池水边微微而笑:人间岁月皆如此,没有一人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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