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米是一只小黄兔,聪明灵巧。她看出主人的意图是想吃掉她,黄兔肉炖黄芪是胃寒的一剂良药。于是她逃奔了。
做流浪猫流浪狗多少还有点潇洒,当起流浪兔来却是心惊肉跳,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为此,姿米兔白天隐身于草丛岩石缝,天黑才出没。好的是一路衣食无忧,路边田埂河岸湖滨江边,尽是芳草萋萋,兔子的美食遍天下,感谢上天的牧养与眷顾。
姿米兔是在冬天的一个夜间离家出发,凛冽的寒风在头顶上嗖嗖呼啸,可她不觉冷,那一身兔毛加上长途跋涉所产生的热量,足够她保暖。她勇往直前,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何方,却不感茫然。不愁吃穿,但求一个避风港。是兔子,也求安稳定居。居所,那是一个生命的需求。朗朗乾坤,本可以四海为家,若是人手不摧残兽们不相残,尽可以穹苍做屋顶、青草为床榻。
这天夜里姿米兔来到一个边防派出所外围,在围墙边绕了几圈,饱餐了一顿蒲公英后,趁着夜深人静溜进了围墙院内。
哇~这里很好啊,又干净又安静,没有蛇虫猫狗老鼠,却有雀鸟叽喳莺歌燕舞。那一排排矮冬青,修剪得井井有条,就象仪仗方阵队。只是缺少兔草。不过没关系,肚子饿了溜出院外吃草,吃撑了再溜进来。院内那棵百年榕树根部刚好有一个蜿蜒树洞,趁着夜色掩护姿米兔从外面抱了一捆干草进来,在树洞最里边上下打理一番,铺上一层温馨松软的卧榻,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兔家家了。只要她不搞小动作发出声响,谁也不会发现她的。
时间一久,姿米兔暗中熟知了每张面孔。那个左眼下方有一道黑色胎记的是所长先生,大约四十上下,天性幽默谈笑风声。有天傍晚他跟值班室小兵呆在一块,笑谈如今娶老婆不容易。所长说他当初结婚送了丈母娘五千元彩礼,他老婆体重是一百多斤,这样算来一斤老婆肉价值40多元,等价于现阶段的牛羊肉,唉呀真不知道兔肉一斤多少钱,好久没吃过兔肉了。
听到这,蜷缩在树洞里的姿米兔吓出一身冷汗。不过此后日子里,她的心日渐踏实下来。她看得出所长生性仁慈,办案过程中从未见过他打过谁吼过谁,也从未看见他搞过暗中交易。所以这样的人啦,总是有人爱也有人恨。恨他的人不外乎那些瘾君子毒贩蛇头嫖客赌鬼
这是一个人口六七万的小岛屿,海洋资源丰富,渔夫却不多。如今常年守在海边狩渔的也只有四川安徽等外地人。当地人纷纷出国了,他们出国的花样五花八门,移民、留学、换照片、假结婚和偷渡。他们所去的国家有阿根廷南非俄罗斯日本
近年来这里别墅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这都是当地人在国外艰苦奋斗的成果。只是这里的镇政府等几个机关大楼几十年来旧颜未改,黯淡的墙壁刻写着岁月沧桑,崎岖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保留着昔日的问候。
物质发达了,精神世界日趋堕落。在所长他们的言谈中,知道这里的社会关系比之前更复杂。这里的娱乐场所和卖淫女子比国内一些大都会还要多。在这里,有的人从前是没什么文化的穷光蛋,一旦成了爆发户,不得了了,不可收拾了,欲望膨胀脑袋瓜发烧。写到这,恳请亲爱的读者千万别误解,笔者并非指这里所有的人,毕竟人与人还是有区别的。
且说那个半夜两点,姿米兔听见派出所院子里有动静。她悄悄地把头探出洞口,看见所长和几个警员身穿便服准备出动,象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看得出这将是一场战斗。
利用夜色掩护,姿米兔紧紧尾随这一队亲切的人马。虽然未曾面对面认识过,但每天在洞里倾听他们的喜怒笑骂,心里充满了温馨。
他们来到岛屿一家最豪华酒楼,只见几个人兵分两路。所长带两名警员从楼梯上去,姿米兔也悄悄上楼去了。其他人则从电梯上去。两队人马在七楼会合,他们佯装成楼外交易团伙,轻易叩开了707房门。房门一开启,里面气氛骤变,一下子进入敌我对峙状态。啊啊呀,那几个狗急跳墙的是什么人?毒贩?蛇头?嫖客?赌鬼?且不管什么人,总之是坏人。一场恶战正在进行,绻缩在桌子底下的姿米兔看见所长的一只眼睛受了伤,看到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捂着眼睛。正当此时她又看到有一只罪恶之手正悄悄探入裤袋里,干什么?!掏手枪!说时迟那时快,姿米兔一阵风似地从桌底窜上桌面,以一个优美的跳跃,直扑那双邪恶之眼,那持枪歹徒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这时所长先生来了一个旋风脚将歹徒的手中枪踢出窗外,紧接着又是几个连环踢,踢得那家伙倒地哇哇乱叫。他可是这贩毒团伙的头目。这一伙人总算被制伏了
案件了结大功告成。当所长先生抱着小黄兔率领几个武警返回派出所的时候,天已黎明。他用杉木板构造一个精致的兔舍,里面铺上干草,每天拔来兔草买来胡萝卜,让这只兔宝贝从此光明正大在边防院内安家落户。大家永远不会知道姿米兔早就潜伏在他们中间,并非偶然的邂逅。
甜美的光景总是匆匆过往,一年后,也是冬天的一个傍晚,所长先生提着一竹篓鲜嫩的兔草来到兔舍跟前,轻轻抚摸着姿米兔的脑袋,万分伤感道:小宝贝,过几天我要走了,去县公安任职,本想带你一块儿走,无奈新所长已经到任,他一眼看中你,说要把你送给他的伯父,一个德高望重的旅日华侨,相信那老人家会善待你,就象他善待自己的故乡一样。宝贝,祝福你,你就在那富翁家里好好享福吧。
所长站在凛冽寒风中,身后夕阳无限好。人世间至高无上的凄美莫过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所长接着感慨:宝贝,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充满黑暗的时刻里,你一个轻盈的跳跃,在我生命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那是一道生命的彩虹,永远镌刻在我心灵的天空;那也是一道星星的轨迹,在生与死、光与暗之间划出一道分明的界线。
宝贝,你听懂我吗?此时你是不是跟我一样难过?我始终相信你是有灵性有悟性的生物,人世间的情谊你都明白,此时你更明白我言与我心。是不是?bye~~
话说姿米兔离开边防派出所,带着一份眷念几份难舍,乘坐航空旅行箱飞往日本东京,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继续着生命的精彩。
在新主人家里,有猫狗乌龟。狗会发威猫会发情,只有小龟文静。每天龟兔一起散步,河岸边追逐嬉戏丛林里捉迷藏,骑着龟背乘风破浪漂游过河,悠哉悠哉彼岸美哉,彼岸有一个儿童小公园,公园内有一小片青草地。姿米兔在公园里走走歇歇,让小龟赶上自己的步伐。这时候的慢,是一种境界,意味着谦让宜人,同时也给自己一个辽阔的空间。不是么,在等待乌龟的同时,自己也饱尝了这一带的牛筋草车前草和蒲公英,真的是一举两得。当然,他们家的主人可不是这样慢节奏过来的,他们是以又快又稳的步伐走过了大半世纪的人生路,如今才到了享受慢生活的时候,老头子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养花种草怡然自得,偶尔出去打高尔夫喝咖啡。倒是老太太经常外出通宵达旦打麻将喝酒卡拉OK。看来每一段生命旅程都有它不同的风景。
吃饭的时间到了,各就各位各吃各的。狗爱吃肉猫爱吃鱼,小兔爱吃草,小龟则鱼和肉兼而有之。狗吃罢自己份额的肉,又来抢走小龟碗里的肉;猫吃罢自己份额的鱼,也来抢走小龟碗里的小鱼。真是无法无天,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于是一到用餐时间,姿米兔就把乌龟连同他的饭碗一块儿请到兔舍里去,关起门来安心用餐。猫狗他们恶人先告状了,在主母面前胡言乱语说姿米兔拉帮结党搞分裂。偏听偏信的女主人立刻把姿米兔训了一顿,命她每个月去狗屋住10天再去猫舍住15天。说是联络感情促进同心同德团结一致,事实上是给猫狗当保姆。
伴君如伴虎,跟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时刻提心吊胆。老狗整天有事没事就会吼叫,惟恐天下不乱。姿米兔天天帮他洗刷刷打理房间。嗨,这里臭袜子脏背心到处乱扔,饭碗便盆混淆不清。老狗最大的毛病是散漫加健忘。出门忘记带钥匙,吃饭忘记带筷子,洗脸忘了毛巾牙刷昨晚搁哪儿,好不容易从床底下拖出毛巾、从马桶边上捡起牙刷,又要费心费神到处找牙杯。这每天帮狗大爷找七找八所花费的精力,真可以用来发明一个紧箍定位仪,紧紧箍在狗脑袋上,只要他一忘记东西,这定位仪就会狠狠地箍紧狗脑门,且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报告狗主人,你所要找的背心就在床下面;报告狗主人,你所要找的茶杯就在便槽旁边哈哈哈,难得异想天开休闲一下心情呼啦,老狗又在狂吠,他要出去玩棒球啦,恰恰此时找不到球棒面具和护具哼,你叫呀叫呀尽情叫,叫破你的嗓门我耳根清静,有本事你吼一吼这些东西就会一古脑儿蹦出来,那该有多好啊,可惜你没这威力,你
只会大吼大叫威胁我。
正当狗急跳墙之际,姿米兔胸有成竹地去球场溜达一圈回来,悠哉悠哉冲着狗耳朵慢条斯理大声尖叫: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把那些玩意儿!全都落在球场上啦啦啦!!!差点震破了老狗的耳膜,气得他捂着耳朵汪汪乱叫着滚出狗舍,有生以来头一遭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吼过,老狗难免耿耿于怀:好你个兔崽子!这笔账暂且搁着,等老子打完棒球再来找你算账,八格耶鲁!姿米兔知道,老狗再健忘也绝对忘不了被她吼过,所以得事先做好安保工作,免得过会儿被狗打得落花流水。狗兔战争,只有狗占上风,没有兔子打赢的理由。于是她来到正在浇花的老头子跟前:报告主人!老狗想打我!
老头边浇花边说:这狗东西,竟敢欺负我的兔宝宝,叫他来,我要教训他一顿!
老狗夹着尾巴诚惶诚恐来到主人跟前,先被劈头盖脑臭骂了十分钟,后被打了两巴掌,又被踢了两大脚,再被面壁20分钟。在这20分钟内,社长老头平均每3分钟重复一次以下这句话:民主是给有修养的人享受,至于你这整天无事生非的狗东西,专制对你最合适。这下狗爷算是被彻底制伏了。姿米兔也总算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挨过这10天,出了狗舍又进入猫屋。这猫狗呀半斤八两,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到猫屋就伺候月子。这猫姐生了五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猫仔。为了确保猫健康,姿米兔每天早上做鱼汤鸡汤给母猫吃,每天中午打扫猫屋,把被褥搬到阳台上晒太阳,打开窗户南北通透,让新鲜的空气在室内自由飞舞。
有了姿米兔当保姆,猫大姐心情好多了,一扫往日敌视的态度,变得和蔼可亲,且对姿米兔倾吐心声。这才知道,猫仔们的老爸原来是一只波斯猫,是贵族猫,他的主人狗眼看人看不上猫姐,屡次棒打这对猫鸳鸯,就在猫姐刚刚怀孕的那阵子,波斯猫被主人送走了,送到哪里还真不知道。哦,亲爱的,茫茫人海,你在哪里?
姿米兔说,猫姐,请告诉我波斯猫的原来住处。
猫大姐说,他原来住在中目黑一丁目三番五号,门牌是山田。
姿米兔说,目黑?好地方哦,名门望族云集之地,美空云雀生前就住在目黑,
ああ川の流れのようにとめどなく
空が黄昏に染まるだけ
生きることは旅すること终わりのないこの道
爱する人そばに连れて梦探しながら
(啊那缓缓流淌的河水毫不停息,流向远方
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生命如同旅行
在这条没有终点的路上
与相爱的人携手为伴)。
猫大姐看着手舞足蹈的姿米兔,神情黯淡地说:姿米你来日本没多久又知道美空云雀又会唱《川流不息》,真棒,只是此时此刻我一听这歌曲,就想哭。
姿米兔停下舞蹈,来到猫大姐跟前说:不要这么多愁善感吧,这样吧猫姐,我今天晚上就不在你这里睡觉,我要悄悄搭上地铁日比谷线去目黑一趟,事情顺利的话,明天早晨五六点就可回来。
次日早晨六点多,姿米兔凯旋归来,她悄悄来到猫大姐床头低声说:早安猫姐。
猫大姐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未有过的精神抖擞样:怎么样姿米?有波斯猫线索吗?哦哦对不起,你饿了吗困了吗?
姿米兔说,不饿也不困,我在山田庭院里悄悄吃了一顿柳树嫩叶;好了长话短说,你那相好是被主人送到他们父母家里去,老山田家是在大手町,具体在千代田几丁目是不知道的,这样吧,我今晚再次出动,悄悄搭上都营三田线去大手町,挨家挨户总会摸索出老山田的方位来,你最好给我一个信物。
猫大姐打开抽屉,翻出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小心翼翼地交给姿米兔。姿米接过蝴蝶结,说道:
话说姿米兔离开边防派出所,带着一份眷念几份难舍,乘坐航空旅行箱飞往日本东京,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继续着生命的精彩。
在新主人家里,有猫狗乌龟。狗会发威猫会发情,只有小龟文静。每天龟兔一起散步,河岸边追逐嬉戏丛林里捉迷藏,骑着龟背乘风破浪漂游过河,悠哉悠哉彼岸美哉,彼岸有一个儿童小公园,公园内有一小片青草地。姿米兔在公园里走走歇歇,让小龟赶上自己的步伐。这时候的慢,是一种境界,意味着谦让宜人,同时也给自己一个辽阔的空间。不是么,在等待乌龟的同时,自己也饱尝了这一带的牛筋草车前草和蒲公英,真的是一举两得。当然,他们家的主人可不是这样慢节奏过来的,他们是以又快又稳的步伐走过了大半世纪的人生路,如今才到了享受慢生活的时候,老头子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养花种草怡然自得,偶尔出去打高尔夫喝咖啡。倒是老太太经常外出通宵达旦打麻将喝酒卡拉OK。看来每一段生命旅程都有它不同的风景。
吃饭的时间到了,各就各位各吃各的。狗爱吃肉猫爱吃鱼,小兔爱吃草,小龟则鱼和肉兼而有之。狗吃罢自己份额的肉,又来抢走小龟碗里的肉;猫吃罢自己份额的鱼,也来抢走小龟碗里的小鱼。真是无法无天,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于是一到用餐时间,姿米兔就把乌龟连同他的饭碗一块儿请到兔舍里去,关起门来安心用餐。猫狗他们恶人先告状了,在主母面前胡言乱语说姿米兔拉帮结党搞分裂。偏听偏信的女主人立刻把姿米兔训了一顿,命她每个月去狗屋住10天再去猫舍住15天。说是联络感情促进同心同德团结一致,事实上是给猫狗当保姆。
伴君如伴虎,跟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时刻提心吊胆。老狗整天有事没事就会吼叫,惟恐天下不乱。姿米兔天天帮他洗刷刷打理房间。嗨,这里臭袜子脏背心到处乱扔,饭碗便盆混淆不清。老狗最大的毛病是散漫加健忘。出门忘记带钥匙,吃饭忘记带筷子,洗脸忘了毛巾牙刷昨晚搁哪儿,好不容易从床底下拖出毛巾、从马桶边上捡起牙刷,又要费心费神到处找牙杯。这每天帮狗大爷找七找八所花费的精力,真可以用来发明一个紧箍定位仪,紧紧箍在狗脑袋上,只要他一忘记东西,这定位仪就会狠狠地箍紧狗脑门,且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报告狗主人,你所要找的背心就在床下面;报告狗主人,你所要找的茶杯就在便槽旁边哈哈哈,难得异想天开休闲一下心情呼啦,老狗又在狂吠,他要出去玩棒球啦,恰恰此时找不到球棒面具和护具哼,你叫呀叫呀尽情叫,叫破你的嗓门我耳根清静,有本事你吼一吼这些东西就会一古脑儿蹦出来,那该有多好啊,可惜你没这威力,你
只会大吼大叫威胁我。
正当狗急跳墙之际,姿米兔胸有成竹地去球场溜达一圈回来,悠哉悠哉冲着狗耳朵慢条斯理大声尖叫: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把那些玩意儿!全都落在球场上啦啦啦!!!差点震破了老狗的耳膜,气得他捂着耳朵汪汪乱叫着滚出狗舍,有生以来头一遭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吼过,老狗难免耿耿于怀:好你个兔崽子!这笔账暂且搁着,等老子打完棒球再来找你算账,八格耶鲁!姿米兔知道,老狗再健忘也绝对忘不了被她吼过,所以得事先做好安保工作,免得过会儿被狗打得落花流水。狗兔战争,只有狗占上风,没有兔子打赢的理由。于是她来到正在浇花的老头子跟前:报告主人!老狗想打我!
老头边浇花边说:这狗东西,竟敢欺负我的兔宝宝,叫他来,我要教训他一顿!
老狗夹着尾巴诚惶诚恐来到主人跟前,先被劈头盖脑臭骂了十分钟,后被打了两巴掌,又被踢了两大脚,再被面壁20分钟。在这20分钟内,社长老头平均每3分钟重复一次以下这句话:民主是给有修养的人享受,至于你这整天无事生非的狗东西,专制对你最合适。这下狗爷算是被彻底制伏了。姿米兔也总算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挨过这10天,出了狗舍又进入猫屋。这猫狗呀半斤八两,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到猫屋就伺候月子。这猫姐生了五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猫仔。为了确保猫健康,姿米兔每天早上做鱼汤鸡汤给母猫吃,每天中午打扫猫屋,把被褥搬到阳台上晒太阳,打开窗户南北通透,让新鲜的空气在室内自由飞舞。
有了姿米兔当保姆,猫大姐心情好多了,一扫往日敌视的态度,变得和蔼可亲,且对姿米兔倾吐心声。这才知道,猫仔们的老爸原来是一只波斯猫,是贵族猫,他的主人狗眼看人看不上猫姐,屡次棒打这对猫鸳鸯,就在猫姐刚刚怀孕的那阵子,波斯猫被主人送走了,送到哪里还真不知道。哦,亲爱的,茫茫人海,你在哪里?
姿米兔说,猫姐,请告诉我波斯猫的原来住处。
猫大姐说,他原来住在中目黑一丁目三番五号,门牌是山田。
姿米兔说,目黑?好地方哦,名门望族云集之地,美空云雀生前就住在目黑,
ああ川の流れのようにとめどな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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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きることは旅すること终わりのないこ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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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同旅行
在这条没有终点的路上
与相爱的人携手为伴)。
猫大姐看着手舞足蹈的姿米兔,神情黯淡地说:姿米你来日本没多久又知道美空云雀又会唱《川流不息》,真棒,只是此时此刻我一听这歌曲,就想哭。
姿米兔停下舞蹈,来到猫大姐跟前说:不要这么多愁善感吧,这样吧猫姐,我今天晚上就不在你这里睡觉,我要悄悄搭上地铁日比谷线去目黑一趟,事情顺利的话,明天早晨五六点就可回来。
次日早晨六点多,姿米兔凯旋归来,她悄悄来到猫大姐床头低声说:早安猫姐。
猫大姐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未有过的精神抖擞样:怎么样姿米?有波斯猫线索吗?哦哦对不起,你饿了吗困了吗?
姿米兔说,不饿也不困,我在山田庭院里悄悄吃了一顿柳树嫩叶;好了长话短说,你那相好是被主人送到他们父母家里去,老山田家是在大手町,具体在千代田几丁目是不知道的,这样吧,我今晚再次出动,悄悄搭上都营三田线去大手町,挨家挨户总会摸索出老山田的方位来,你最好给我一个信物。
猫大姐打开抽屉,翻出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小心翼翼地交给姿米兔。姿米接过蝴蝶结,说道:
姐,你就耐心等候我的好消息。
漫长的一周时间过去了,姿米兔终于出现在猫大姐眼前:姐,有没有望眼欲穿呀?你看谁来了。
只见脖子上系着蓝色蝴蝶结的波斯猫从姿米的身后悄然闪现在猫大姐跟前,柔声道:幸子,你辛苦了。
猫姐二话没说噗通一声扑向山田君的怀抱,失声痛哭泪如雨下,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全盘倾注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中。看着眼前这激动人心的情景,姿米兔悄悄关上房门溜了出去,不料迎面撞上了虎视眈眈的狗大爷,这卫道士朝着猫姐窗户吱吱唔唔着,眼看正要张开狗嘴巴狂轰滥炸,却见姿米兔扛起一根骨头塞进这家伙的嘴里,然后回兔舍去了
三天后,读卖新闻刊登一则寻猫启事,寻的就是这只波斯猫。且说这边由于老狗告发,姿米兔的主人终于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一周后他们把波斯猫送还山田家。猫大姐哭得死去活来,她顾不上那些哇哇待哺的婴儿们,只顾自己以泪洗面伤心欲绝。此时人间多少劝慰话都失去了功用,姿米兔只得默默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她用奶瓶喂饱了五只猫仔,再一只接一只地抱到庭院草坪上晒太阳,就连那哭哭啼啼没出息的猫大姐也被她拉扯到草坪上享受阳光:猫姐,一旦做妈妈总要变得坚强,为了孩子而坚强;不要这么难过,同在一个天底下,你和孩子们的爹总有一天会碰面的,哦,多好的阳光啊今天,哦机桑(日语老爷)去打高尔夫了吧
是的,老爷打高尔夫去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就我一个主人,姿米,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主母阴气森森的语调吓得猫大姐忘记了忧伤,张着大嘴用忧郁的眼神看看姿米兔又看看主母大人。
主母接着说:姿米,你好能干呀你,上窜下跳无所不能。
姿米兔怯生生地说,哦巴桑(日语老太太)你过奖了。
主母哼了一声:过奖?你还真以为我夸奖你,你这狐狸精!
姿米说,哦巴桑,我不是狐狸我是兔。
主母气势汹汹地:好你个兔崽子,你就会引狼入室,你差点让我背黑锅名誉扫地,警方差点以为是我拐走了人家的波斯猫,天啦!我可是堂堂的一个社长夫人
姿米兔在主母噼里啪啦的责骂声中瑟瑟发抖,她的身子蜷缩着蜷缩着,缩成一个黄绒球,被主母一脚踢出窗外,刚好砸在老狗身上,把老狗砸的汪汪乱叫。
清醒过来的老狗叼来一段绳子,叫老主母立刻把姿米兔的四肢捆扎在一起,老太太的脸上出现了平日难得一见的狰狞:哈哈哈,姿米,日本很少有人吃兔肉,可你别忘了,我算是半个中国人,我可喜欢吃兔肉哟,老娘小时候还吃过狗肉老鼠肉哟,那是文革时期;之后,我们这些日本残留孤儿回国寻亲了,我们回到日本自己的国家来了,我带我的丈夫孩子一起来日本了,是,是的,我丈夫勤劳肯干,白天干建筑工晚上去料理店洗碗,直到后来成为社长,我们又一香的中华料理连锁店遍布了日本各省各市大街小巷然而,首要的功劳应属于我,若没有我这归国孤儿的身份,何来今天的繁荣景象?饮水思源吧,所以,老娘我最痛恨的是之前这老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向中国老家捐款建教学楼修公路办养老院,他把老娘我放在眼里了吗?他一再做贡献,他老家给了他什么?给他一只兔子,就是你;所以今天你死定了,我现在就等着、等着我那在上野阿美横町土产品市场杀鱼的外甥,他一来就把你杀了炖了,宝贝你乖乖地暂时呆在狗屋里,老狗,给我看着她!
姿米兔静静躺在狗屋的沙发上,看来要想逃出老巫婆的魔掌,必须先撵走眼前的老狗。于是姿米兔说:狗爷,主母叫你!老狗说我怎么没听到?姿米说,你刚才汪汪乱叫根本听不到她老人家的叫声。于是老狗跑离狗屋找他主母去了,此时候在屋外的猫姐跳窗进来,她操着水果刀三下五除二地割断了姿米兔脚上的绳子(猫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低声喃喃:姿米你快逃,小龟在河边等你!话音一落就赶紧跑回猫舍去,姿米兔则翻过栅栏往河边飞奔而去。
姿米兔到了河边,小乌龟正等在那里,她就骑在小龟背上过了河。河岸边杨柳依依,杨柳下龟兔依依难舍:龟弟,你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回去好好照顾猫大姐,叫她自己多保重,不要担心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到哪里都不会挨饿,老天牧养我。
乌龟泪撒河岸:姿米姐,你多保重,每年春天,老太太都会出国旅游,到时候你就回来住上一段时间,不用怕老狗,到时候我和猫姐猫仔她们就把这狗东西反锁在屋里。
姿米兔说,亲爱的,我会常来看看你们。
姿米兔这回的出走是在东京第二年秋天的一个下午,一眨眼就到了傍晚。夕阳用她无穷的魅力把河面染得金碧辉煌。姿米兔触景生情,回起前年冬天的一个傍晚,也是这样的一个夕阳,也是这样的一个惆怅心情,听到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肺腑之言
小宝贝,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充满黑暗的时刻里,你一个轻盈的跳跃,在我生命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那是一道生命的彩虹,永远镌刻在我心灵的天空
一滴泪珠儿滑落金色的河面,泛起一道道温馨的涟漪
虫子一家与公鸡一家本是一对相安无事的邻居,那时候,公鸡还是不吃虫子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条野心勃勃的虫子觉得公鸡一家这么大,这么好,好东西又多,不像自己家就是个土坑。于是心生不平衡,就招呼了一帮没头脑的兄弟姐妹,骗他们说公鸡家都是傻帽,还妄图要侵占虫子的家园。等那条叫英鸡的虫子给大多数虫子们都洗完了脑,就指挥他们乘着公鸡爸爸不在家,假装到公鸡家做客。
虫子大军一进入公鸡家的大门就开始大肆破坏,咬死了不少小鸡和老鸡,还想把公鸡家占为己有。还好公鸡爸爸及时赶到,和兄弟姐妹们一起与虫子大战了8分钟,把所有在放肆的虫子全部干掉了。老鹰一家听说了公鸡一家的遭遇很是愤慨,于是就飞到虫子土坑上空拉了一泡屎,把土坑炸平了,英鸡虫子被炸晕了,从土里钻出来的时候被公鸡爸爸逮了个正着。
森林法庭就地审判了虫子一家的侵略行为,让剩余的虫子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虫子们本分的工作着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是,虫子是一种很健忘的动物,因为它们的寿命本来就不长。
公鸡爸爸搞死虫子英鸡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又有虫子不安分了,扬言要找公鸡报仇。
于是一分钟后,那条叫安贝宝宝的虫子又被搞死了。
这次不用老鹰来,公鸡爸爸直接一泡屎堵上了虫子坑。
从此以后,公鸡开始吃虫子了。
我家的小花,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而是一头小猪。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清明节刚过,母亲用积攒的一篮子鸡蛋,到集市上换回了一头小猪。它浑身黑黝黝的,点缀着一圈一圈的白毛,很漂亮,。母亲说它叫小花,一家人就这样叫了。
小花刚来时,很淘气,咴儿咴儿的叫着,满院子跑。我拿来窝窝头,小花、小花的叫着去给它吃,它也不领情,还是到处跑,并把我心爱的一盆花拱下来打碎了。我可气坏了,拿起木条就去抽它,母亲把条子夺过去对我说:小花刚摘奶,它这是在找老家和妈妈,要好好爱护它,过几天,它就习惯了。母亲煮了小米汤慢慢的唤着喂它,就像侍候一个小孩子,这样没几天,小花就熟悉了新的环境,不跑不闹了,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放学回到家里,喊一声:小花,小花,它就跑过来,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小尾巴一甩一甩,憨憨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花稍微长大一点后,母亲就把它关进栏里养着了。那时的老家,户户的栏里都养上一到两头猪,这也是家里将来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因此,母亲对小花特别上心,每天早晨先把它喂饱以后再上坡干活,中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喂小花;晚饭时,做的玉米稀饭她不舍得喝,总是留一碗,再加上刷锅刷碗水和糠菜给小花,由于多了碗玉米稀饭,小花呱唧、呱唧吃的很香,一直撑得肚儿溜圆,才不情愿的被赶回栏里。白天上坡干活休息时,母亲便去剜野菜,萋萋菜、苦菜、曲曲芽等,自然就是小花的美餐了。那时的日子大家都不怎么宽裕,精饲料很是稀罕,母亲便把生产队里分的十几斤豆子碾碎,每天晚上喂小花时,总是给它的食里添上一把。由于喂的好,小花长得比人家的又胖又大,才几个月就有几十多斤了。
到了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干活回家后,没有听到小花的动静,急忙敞开拦门一瞧,只见小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嘴里哼哼的叫着,伸手一摸,有点烫人。小花病了,母亲吃了一惊。父亲在外工作,我还小,刚放学回家,母亲毫不犹豫的说:看好门,我去请兽医,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时的兽医站在十几里外的公社驻地,走小路要翻过一座岭,穿过大片大片的青纱帐,天又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到大门外望着,一会儿担心母亲夜晚走这样的路会不会害怕,一会儿又担心母亲安全不安全。就这样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母亲回来了,只见她满脸是汗,褂子都湿透了,对我说:医生马上就到,锅里有煎饼,你自己吃饭吧,说完就到栏里照料小花。不一会儿兽医叔叔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给小花诊断了一会儿,对母亲说:它这是吃了变质的东西,造成了急性肠胃炎,多亏你说的及时。他给小花打上一针,又留下一些药后,回了兽医站。母亲则一会儿给小花熬米汤,一会儿摸摸退烧了没,半夜里又给它喂药,一宿没合眼。两天后,小花恢复了健康,又咴,咴的叫了起来,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转眼到了春节,小花也有二百多斤了,母亲和父亲决定把它卖了。其实母亲从心里舍不得,但家里的花销主要指望它,别无选择。这天一大早,母亲煮了小花最爱吃的食,边喂边说:小花啊,多吃点,你这是在家里吃最后一顿饭了,说着,声音竟哽咽了。到收购点把小花捆起来过磅时,它嗷嗷的叫,拼命挣扎着,母亲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转身回了家。接近中午,正在伤心的母亲突然说:小花回来了,我们出去一看,果不其然,小花在大门口咴咴的叫着呢。原来,在装车的时候,小花挣脱绳子跑回来了。不一会,收购站的两位同志来了,母亲对他们说:你们甭管了,明天我保证给你们送回去。第二天早上,母亲又给小花做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她在前面:小花、小花的唤着,小花则顺从的跟着,向十几里远的收购站走去。
这就是我家的小花,母亲喂养的小花。
喵,喵,喵,听着猫的叫声不断,我毅然决然地奔跑过去,原来是与狗打架,我赶紧把我家的小花猫抱回了家。
它有着长长的胡须,小小的嘴巴,锋利的牙齿,棱型角的耳朵,尾巴也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时而翘得老高,时而也中立在中间,有时太下了的时候,就知道它的情绪低落了,它的四肢脚掌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沉甸甸的,有时候去抚摩它都觉得痒,它立马收回去,还要用它的小爪子挠我,哈!哈!哈!哈!
清晨,我刚刚起来,它就在楼下等我,喵,喵,喵,在我的屁股后面,它呀,也有闲暇的时候,在后面的山坡上有许多嫩青草,飘飘然的,它歪着脑袋在咬青草,一直到汁都完了的时候就停止了,好可爱,有时候,抓螃蟹给它吃,它喳喳的,吃得好香,后面就呼呼大睡了。
呜,呜,呜,有时候我哭了,独自黯然神伤的时候,它就会睁大眼睛的看着我,眼睛骨碌碌,贼亮,贼亮的,然后,跳在我的怀里,用头在我的身上滚来滚去,用它那干涩的舌头添着我的泪水,还顺便咬我衣服上的扣子,到我的眼泪截止,呜咽声停止时,它就安静的睡着了。晚上的时候,到了我都酣然入睡的时候,感觉到我的怀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用手一摸,软绵绵,毛茸茸的,用手一抱就知道是我家的小花猫了,每一次就在大冬季的早晨和它一起,好开心哦,突然感觉那么温暖。
在黑暗中,我都要用手电筒上楼,我的胆子比较小,每次,看见绿光闪闪发亮,我都会释怀,然后大胆的上楼开灯,我平时觉得它懒洋洋的,很悠闲自怡,但是在关键的时候,看,说时迟,那时快,它一个箭步,飞速跑过去,用爪子死死的扣住老鼠的身子,然后嘴巴一咬它就奄奄一息了,然后就把老鼠拖到某个角落里撕咬着,露出来的牙齿依然是洁白的,为什么猫的牙齿不发黄呢?还有每天早晨,中午,晚上,它都会用自己的手掌来洗脸,洗耳朵,哦,好舒服,天天如此,稳重如山,它也是一只爱干净的小花猫。
有天清晨,它叫不停,后面干脆是嘶吼,我以为它是饿了,可是它依旧不吃饭,我慌了,我就问奶奶她怎么了,奶奶说它应该是要去哪儿,你跟着去看看吧。我跟着去看了,走到了有包谷壳的地方,它爬上去了,我也跟着爬上去,就看见了几只小花猫,好可爱,那样娇小,酣酣入睡。
我回去商量,一致决定把它们接回家中,然后事后不久,它就把他的崽崽吃了,有这样一个说法,说是怕它的孩子被人类所伤害,为了保护它就把它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又有人说,是有属虎的人把它的崽崽看着,所以又把它吃了反正是众说纷纭,我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它之后到了哪里去了,我懊悔,不应该把它们带回来,长大后自然就会回来的,当时没有想这么多
过后,我去抱它它看见我就走,眼神也不在是以往的眼神,而是伤心,衰落,憎恨的神看着我,它饭也不吃,然后就不见了,我也找不到,几天过后,一场大雨来临,雨簌簌的冲不停,我哭了,感觉好伤心,后面就在堆柴的地方看见它的身体,它就那样留下它的背影对着我,毛已经凌乱,脚已经僵直,脸已经耷拉着了,是在鱼水中的土地上,那样凄楚,落寞。
仿佛看见它在太阳下的照耀下,翻来覆去的打滚,添着自己的爪子,用轻盈的步子抓小虫子吃。
喵,喵,喵,你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畔,令我至今难以忘怀,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你小花猫。
愿你伴鲜花绿草,山水之间长眠,迎着蓝湛湛的天空。
一棵小花,在泥泞的草地里安静绽放,不为取悦他人,只因自己内心有着盛开的理由。洁白的花瓣看起来略显单稀,但片片都排列的是那样整齐,那是它鼓足了力气,努力向着太阳奋力生长的心迹。它是那样的普通,没有炫丽的外衣,却又是那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它盛开美丽容颜的同时,也在诉说着它充满艰辛,努力拼搏的美丽故事
一年四季,季节交替,花儿的使命是绽放自己,这就是花儿内心最想体验的美好,也是痛并快乐着的经历。它的盛开并不是要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在尽情的释放自己。它的盛开也预示着它的凋谢。在它盛开美丽容颜的背后,有着顽强进取与积极乐观的精神,是它让花儿尽显高贵与美丽,哪怕随之而来的凋零化为尘泥。
在这世上,任何一朵花儿,都有自己独有的魅力。它绽放的那一刻仿佛世上已无花能及。它绽放的是魅力与荣耀,它绽放的是成就与骄傲。它不畏艰辛一心只想把这一世经营的鲜亮而美好。
当一粒种子快乐的投向土地,它以为这一世已有依附,它以为和风细雨会将它滋润,待它从泥土中钻出,等待它的又何止是雨打风吹,还有那炎炎的烈日。花儿生长的过程漫长而沉闷,在平淡而寂寞的日子里它学会了坚忍。日渐舒展的枝叶掩盖了它为盛开那一刻而付出的孤单与疲惫,它坚信,乐观向上的精神给了它奔往盛开的勇气。它一定、一定要要耐得住风雨和烈日袭击!这样的磨砺才会使它一步步向成功迈进。
看吧!叶儿已由嫩绿转为了墨绿,那是它在孕育花蕾,它的根拼命的向泥土下深,牢牢的抓住泥土,是为了更好的汲取养分,它的茎拼命的向上生长,是为了更多的积蓄养分,它的花蕾已经露出了一点点小头儿,再加把劲,再使点力气,看,它已经露出了整个花蕾。含苞待放,多少次的风雨搏击与干旱抗衡的劳累,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努力。它要努力在这一季绽放,努力在秋天来临之前完成自己的使命。它的花瓣已向四周悄然舒展,它的根叶正在凝神聚力的输送养分,那蜷缩的花蕾已然绽放,瞧,那是怎样的一朵小花,纯洁、娇艳、美丽、高贵,就是那样地散发着自己的傲气。它不是牡丹,我不能否定它的美,它不是月季,我不可以否定它的香,在它绽放的那一刻,成功带给它的自信已赋予它不同寻常的美此时此刻它就是最美。
洁白的花瓣,金黄的花蕊,根部的花瓣一圈淡淡的黄褐,那花蕊似个太阳,满是朝气,阳光的心态使它的朵朵花瓣都精神抖擞的竖立。小花呀,你很欣慰,此时的成就感已充满了你的心扉,你留下了因努力奋斗而获得成功的泪水。小花儿,你不怕吗?你绽放花蕾的那时有没有犹豫?你明知道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等待你的将是凋零,干枯,化为尘泥,你一定是想要你在这世间留下痕迹。无论世事如何纷繁多变,你一直的在努力创造奇迹!
白小花,你现在过得怎样?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自己去洗澡,那里有没有和这里一样的灯塔呢。如果有,你还会不会风雨无阻的在哪儿等着某个人的归来呢?
我现在呢,过得不不悲不喜,不痛不痒,就是一如既往的失眠,夜深人静的时候老是想起你和小灯。对了,也不知道你遇到他还能认得出来不,长得老高了,我想你许是忘了他的模样吧,我也是哩,明明很清晰的记得,却想着想着就模糊了视线,连着我们的记忆一起模糊了。不过关于你我却是忘不掉的,因为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和你长得相似的,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你全家老小就堵在铁门边,除了你,谁都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不停地叫嚣着,要不是有铁链拴着,我想那得是多大的一场血雨腥风,你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慢悠悠的摇着你不长的尾巴,我也就是那时看上你的,我在小姨家小住了几日,其间和你打下了坚实的革命基础,我要走时你就使劲儿扯着我的鞋带,无论小姨怎么叫你都不放口,其实我是想带你走的,可妈妈不让,怕你惹事,你就跟在车后面跑,我终究是不忍心,求了妈妈好久才答应带你走,前提是一旦你伤了人就得马上送走,我向妈妈保证我一定会把你培养得和我一样温柔善良的。于是,你就跟我回了家。
还记得你第一次刚到我家的样子,一点也不怕生,左瞅瞅右瞅瞅便自个儿闹腾开了,我跑到菜市场给你找骨头,我看着你啃骨头的样子便知道你为啥冒着抛父弃兄的骂名不顾一切跟我走了,因为小姨给你吃的和猪吃的一样。
当时看着你啃骨头的样子,我在旁边咽了好几回口水,我真想抢过来啃,那原本是属于我的骨头。我想着怎么着儿也得给你取个名字,你的毛色并不特别,黄毛间杂白,妈妈说这狗毛麻花麻花的,就叫麻花吧,我当时一口就否定了,这名字也忒俗了点儿,于是我灵机一动,就叫小花吧,跟我姓。于是,这世上便有了白小花,你当时很高兴哩,不停的叫,那时我以为你在感谢我,现在想想那名字是俗了点儿,请原谅以我当时的水平实在是取不出什么ANGEL,Cindy这样洋气的名字,白小花,你反抗无效后也只能认命了。
那时你每天都送我上学,快到放学时你就在那棵榕树下等着,你没有辜负我的希望,长得和我一样温柔,也从不伤人,其实那时候我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不爱说话,爸妈也没时间管我,整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像个小要饭的,也就没什么朋友,也爱被班上几个霸王欺负,不是把蚂蚱放进我的文具盒,就是在我背上贴乌龟。记得有一次下雨了,我没有伞,就只有一张塑料口袋,我披着它准备回家,途中就被班上那几个王八蛋抢走了,我站在雨中不动,我就这么站着也不敢骂,就让那眼泪流着,和着雨。
这时候你来了,你就不远不近的像他们咆哮不让他们过,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哪有不怕的,哆嗦着骂了你声疯狗便朝着相反方向跑了,那时我是第一次尝到了被保护的滋味,给我保护的是你白小花。那时我觉得你特爷们儿,真的,就像个英俊而骁勇的骑士,虽然事实是一只落水狗救了一只落汤鸡,我们也就是在那时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的。我想,白小花,如果有一天谁要是欺负了你,我就和他拼命。
你每天都起得很早,我以为你会出去办什么正事,比如说约约会,谈谈恋爱,再或者去找点吃的,但是我错了,你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我的房间扯我的被子,如若不醒,你还有第二招,就是舔我的脸。你抓住我最致命的弱点舔我,我怕你那舔过屎的舌头又来舔我,我教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吃屎不要吃屎,那是便便,可你总是改不掉。
一到夏天我便喜欢和你到西城河游泳,你总是跑到我的前面,跑着跑着你发现看不见我了你又会跑回来,世上怕我会迷路的也只有你白小花。我把球抛到很远你就会游过去把它捡回来,你真的是很聪明,我想你要是上学一定考得比我好。记得有一天我们玩到快天黑的时候你跑在前面,我都看不见你了你却还不回来,我慌了,忙跑上前去。
几个小混混拿着石头打你,边打边骂你死狗,死狗,你就躲在一个角落,呜呜的叫,我想都没想也随手捡了块不大的石头朝他们打过去,你他妈才是死狗,你全家都是死狗,我想我当时一定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头发一定都是立着的,不然他们不会就骂了句娘就悻悻的走了,他们刚走不远我便瘫了,其实我腿早就软了。白小花,多亏了你,让我知道像我这么软弱的人为了心爱的东西也会有不顾一切的一天。
后来我住校了,你不可能每天都来送我接我,刚分开的那几天,我像是患了相思病似的,吃不下也睡不着,还大病那一次,白小花,你知道吗,人家都在想爸爸妈妈,而我却在想你这条土狗。我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一到星期五无论刮风下雨你都会风雨无阻的在灯塔角等我,回学校是你也要送我上车,有时你就赖在车上不肯下来,在我威逼利诱下你终于一步三回头的朝家的方向走去。在这世上,能对我依依不舍的还是你。
那是一个冬天,很冷很冷,街上时不时有几个缩头缩脑的行人,整个脑子都缩进套子里。我放假回家,我以为你会一如既往的蹲在那儿迎接我的,可是你没有。哎呀,冬天的风是最冷最刺眼的,吹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突然觉得很累,在灯塔下蹲着休息了会儿,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想是我上了年纪吧,居然患上了迎风泪。可那时没有风啊,我想白小花,你真是个怕冷的懒虫,再冷你也得来啊,你不知道我看不到你会害怕的吗?
当我推开门的一霎那便看见白小花躺在火炉旁,白小花,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叫你不要减肥的,我就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看吧,瘦的都站不起来了,你哭什么呀,我又没骂你,当杨贵妃有什么不好的呀,你非要学什么林黛玉啊,白小花,我不骂你了,你不哭行吗,讨厌,把我也弄哭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呀,才一个星期不见你就成这个样子了啊,生病了吗,走,咱看病去啊,不哭。
妈妈说它被骨头卡住了喉咙,几天没吃饭了。我向妈妈吼道你怎么不带它看医生呢,它死了我怎么办,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它死了我该怎么办?许是被我吓到了,小声的解释了声没时间,爸爸便过来说我马上带它看医生。我就坐在门口等啊等啊,等了多久呢,我也不知道,反正街上的小摊都收完了,门口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其间妈妈叫我回去烤火,外面太冷了,我不怕,以往都是你等我,今天,让我也等等你吧!我要在这儿等你回来,我想要第一眼看到你。
不知过了多久,我等来了,我等来了我亲爱的父亲却没等来白小花,爸爸说白小花病得太严重,里面的刺太深取不了,然后他就给了我一坨肉,他说,他说我就顺便在你王伯那里弄了顿狗肉火锅,给你带的。当时我一下就蒙了,耳朵一下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好像是谁给我说了个残忍的笑话,说白小花死了,呵呵,真好笑,白小花一定是在灯塔下等我的了,对,我要去找它,我疯了似的跑到那里,除了我一个人被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接受了白小花不在的事实,我向条疯狗似的扑打着那个杀狗凶手我的,我的亲爱的父亲。他无法理解我,为了条狗至于吗,是的,他永远不会理解在他们一天忙得没时间搭理我的日子里,只有白小花陪在我身边;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保护我的,还是白小花。
从那之后的整整一个月我没叫过我的父亲一声爸爸,即使多年以后,每每想到是他残忍的杀害了白小花,我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从那以后我也没再养过狗,在害怕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对自己说过,白小花的死只能是老死,我要为它养老送终,让它颐养天年,可是结果怎样呢?我想如果当时我跟着去,它就不会死的对不对,哪怕是治不好,我也能给它留个全尸的。
在很多年以后的夜里,我还是会梦到它,我梦到我们去游泳,然后河里突然起了个很大很大的漩涡,像是要把它带走,白小花就大喊救命,而我却站在岸边视而不见;抑或是梦到它幽怨的眼睛,好像在对我说,你怎么不陪在我身边呢,你怎么不跟着去呢?
雨中飘来的小花伞
是个暖冬,本该是个飘雪的日子,却淅沥淅沥下起小雨来。街上,多了匆匆,飘起了顶顶小花伞,我没有,只身在雨中。小小的雨滴落在脸上,冰凉,感觉真好。
身旁,小伞匆匆,头顶,丝雨飘飘。真美,原来,这冬日的雨天,也让人这样喜欢。
小雨点点。我小心地打开了一段封存已久的情感。
云从里面走出来了,她打着一顶小花伞,不时转动着伞柄,雨点顺着小伞旋转。小伞好美,云更美。
您好,向您报到云飘到我面前。云的声音好甜,好甜。
五年前的一个夏季的雨天,云就这样走进了我的房间,第一眼,我就被迷住了:云身上有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云的亮丽,云的声音,还有她转动的小伞,一下子烙在我的心里。
云和我对桌,这屋里有了灿烂。
工作时,我们个忙各的,闲暇时,天南地北的侃着,没了劳累,没了寂寞孤单。
我是一个不太注意讲究的,一人时候,这屋里到处堆砌着杂乱-----桌子上,东一堆,西一摞满是文件,连沙发上也是零零散散。云的加入,这零乱的房间在她的梳理下,温馨了。
日子很平淡,尽管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毕竟我们都走过了钟情的年月,都有一个拽住自己的家。我们相敬相让,很安分地演绎办公室里两人的同事故事,心没有半点杂乱。
日子久了,我和云似乎又生出点什么。
她出差了,我去送她。哪天,下着小雨,很潮湿。在站台上,在那顶小花伞下,她依依不舍,伸出手,让我握着,眼睛里似乎有泪珠在晃动,好久,道出了一句:滚吧。上了火车,又伸出头,回着小手回去吧,开车小心点,见我淋在雨中,扔出小伞:替我收着,把一弯难舍留给了我。那时云来后的第二年。
房间里,只我一人,我感到了孤单,心里空荡荡的,数着她离去的日子,数着她回来的时间。
她回来了,仅十天。我心里生出了莫名的喜悦,第一眼见到她,脸竟发热起来。
云好象也不安静,回来后,望我的目光有时呆呆的,有时,那张俏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日子象一杯美酒,让人心醉,让人迷恋。
同事朋友聚会,云不觉多了对我的关心。我快要喝多时,杯总是被她夺走,尽管她说:这是保证革命同志的安全。我的小菜碟里,总是多了我爱吃的菜,是云夹过来的,尽管有她嘴里的:替你挡了几杯酒,还你几口菜,两清了,我不想介入他人的私生活。
我经常喝醉,有时醉的一塌糊涂,醒来时,天都黑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云还坐在那。你还没走,我走得了吗,屋里有一醉鬼。回去吧,我没事,不开车行吗,我们一起坐车走,我好感动。一次、两次,醉酒的故事,几乎有相同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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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时候,我不知不觉瞅着忽闪着大眼睛的云,云红着脸,装做不知道,不知是真是假的忙着手里的活。有时,他抓起报纸文件遮在脸上,只露出眼睛,甜甜地提示:犯傻了,转转眼珠,或者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捂住我眼睛,趴在我耳边,轻轻地问:告诉我,我是好看,还是你为了养眼--------
我喜欢上她了,她也同样。
日子在融融的爱意中划过,一直到她来后的第三年。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却很难。当我们都意识到该注意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忘记太难。常常是早晨见面时,彼此一脸寒霜,谁都不看谁一眼,但过不了多久,又都变的春光灿烂。日子在该与不该,想与不想,爱与不爱中躲闪。还好,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层薄的已不能在薄的纸,谁都没有捅破,都在吃力地遮掩着。反倒少了亲昵,少了煽情的语言。有时,拍向对方的手,举起又缩回。有时将要靠近的身体,彼此又硬硬地拉回。
这种不敢表白,不想表白的爱太累了,我几乎要跨了,云也是,早晨见面时,常看到她眼睛红着,她说昨夜睡的不好。
我想离开,我不想伤害她。当把请调报告呈到局长面前时,局长火了:你和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把云的报告扔到我面前,你不能走,我已答应云了。局长撂下这句话,走了。
走了,能解脱吗?或许这是唯一的。
云走的时候,我很低调。她是在一切办好后,才告诉我的,那时她来后第三年的初冬,那年也是个暖冬,哪天也没有雪花,雨点却冷。
我调动了,云的声音很小。
今天就走,云陪着小心,声音有点泣。
我望着她,心跳的很厉害。
常回来看看,我终于装出平淡。
云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好久。
拜拜云的手轻挥着,停在胸前。她在等待着我的手。
我始终没动。云走了,是跑着出去的,我似乎听见她的泣声。我没去送她,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雨中那顶孤单、寒冷、伤了的小伞。云不时停下,回头。我始终没让自己走进她的视线,云终于走了。
我给云留下的冷漠的送别,伤了她。我想让时间把我们之间的超出了朋友的那些情摸去,尽管是痛苦的。
云走后,一直到第五天,才打过电话。在这五天里,我一直在矛盾和自责之中,盼望听到她的声音,几次拨出她的电话,又不知说什么,又放下,甚至更后悔哪天的冷漠。伤害她,我心里更痛。
云似乎放松了,电话里没有一丝异样,好象又是出差了,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只谈了些新单位里的情况。我释然了,也装着很大度很开心,放下电话,心里涌动着失落和思念。
接下来,几乎是天天通电话,彼此都说些与思念不着边的话。我知道,我想她,屋里她的桌椅还在,我常坐在她的椅子上,脑海里尽是她的影子在晃。我知道,她也不会轻松,在新的环境里,面对的全是陌生的面孔。
有时,云诉说她的孤单,我心一酸,眼泪几乎掉下来,似乎又看到了那顶在雨中孤零零飘荡的小伞,便安慰她:凭你超强的适应能力,马上便会有十几个我这样的朋友围在身边。云叹了一口气,再不会有了,一生只你一个就够了,她马上又说:我真的都快忘记你了
忘,怕是忘不了,同我一样,永远。
以后的日子,我们的电话渐渐少了,那段感情被压缩了,打成包儿,搁放在心底。
以后的日子,我们经常碰面,但封存起的东西,谁都没有打开,在记忆的过滤下,里面更美了,美的,一丝风起也会吹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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