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残阳如血,一片残垣断壁之中,一个乌发飘飘双手合十的英俊男人坐在蒲团之上,纹丝不动,似在坐禅。面前是个破败不堪的佛像,只听男人口中喃喃自语了什么,满布尘灰的佛像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他脸上。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他已修行十世,是得道的佛子。不知为何却不曾有师傅愿为他梯度,一直让他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代发修行,连法号都不曾有一个,还叫着俗家姓名顾乘风。如今,古庙倾倒,僧人尽散,我佛不在,他不知道还有何人能帮助自己梯度,皈依佛门。故此,特来求问我佛。
我佛慈悲,佛祖告诉他,他虽修行十世佛法,有盖世修为,行的却不是佛门一道。十世轮回,岁月流转,变化万千,他早已忘记那惊鸿一瞥,须到凡尘历练,方能寻得自己遗失的道,至于他最后是否能皈依我佛,佛祖只是笑而不答。
拜别我佛,顾乘风独自一人来到凡尘俗世。他一路冥思苦想,忆起十世以来苦修的点点滴滴,却丝毫不记得有还未修到的佛,还未了完的因果。在凡尘修行数十年,直到有一日,他与道修之人联手追击一个妖修,不料却被一个红衣妖人从中打断。红衣妖人功法奇特,竟以妖之身修慈悲佛法,与顾乘风相斗也丝毫不落下乘。言谈之间,顾乘风不难发现,红衣妖人对佛修的憎恶。可他不明白,对方明明深谙佛法,为何又如此仇视佛修。
之后,他们又相遇几次,有时是敌,有时是友,虽不是生死大仇,却也是斗的不可开交。独独有一次,红衣妖人有求于他,红衣虽不喜佛门中人,却觉得顾乘风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他们一起到了一处小秘境,进入之后,顾乘风才知道此处是红衣妖人的家,也是他成长化形的地方,他此次回来是为了度过雷劫。来到此地之后,顾乘风莫名其妙的有一丝熟悉之感,却又说不清楚为何会突生其感。
红衣渡劫引来九天神雷,云翻雨滚,电闪雷鸣,天地震荡。妖灵精怪化形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个身死道消的结局。顾乘风帮助他护法之际误入幻境,在红衣的幻境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不知是自己的哪一世,天下大乱,妖魔横行,遍地饿殍,枯骨成山。前世修行至此,见状心生悲悯,以无上佛法渡孤魂厉鬼,化妖魔恶徒向善。前世穷尽气力,最终剩余一股魔气浸染荒山,草木生灵枯死无数,独剩一棵牡丹,一息残存。前世见牡丹坚忍不拔,挣扎求生,力抗妖邪魔气,便将它带回寺庙,精心照料,每日对它念经诵佛,希望它能好好活下来。来年,牡丹花开,天香国色,前世甚是欢喜,日日以诵经养花为乐。
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匆匆不过百年,凡人终有一死。前世老迈之际,为牡丹寻得一处灵气浓郁的秘境,将其留在此处,并告诉它有机会会回来看它,然后前世回到佛寺身化舍利。最终他食言了,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这棵自己养的牡丹。红衣守着这个承诺,在这秘境之中修行了不知多少岁月,终于牡丹化成人形,才有了今天的大妖红衣。
顾乘风一直以为自己忘记的是一段情缘,未曾想到竟是一朵摇曳生姿的牡丹花。看着远处含苞待放,勃勃生机的牡丹花,顾乘风心里竟生出很多滋味,凡花成灵多有不易,他比幻境中的牡丹花还要美的动人心魄。十世轮转,他的小牡丹不再是孱弱的样子,可能已经忘记把他带到此处的人是谁,但却记得那人交给他的佛法经卷,以妖之体,修炼佛法,最终成就了他的道。
我佛慈悲,顾乘风此刻才明白,为何师傅不愿与他梯度,为何佛祖但笑不语。他修的是佛法,是十世佛子,行的却不是佛道。就如红衣一样,他修的是佛法,行的确是妖道。佛在心中,无需介怀走的是什么路,只要一心向佛,无处不佛。
不懂得什么是佛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诚心练就,当一些善念存在心底的时候,就会被一些不该离去的人和事提前离去而伤痛一时。看着枯死的枝叶,就知道在大地上栖息的时日已经渐尽,当一切都随着风沙和雨滴沉入棺底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怨气和怒意。
枝头上的果实渐渐地褪去了诱人的青色,一些还未曾来得及绽放的花朵,已经被雨水冲刷了下来。即便每朵花都是带着灵气来到这个世界的,谁又能将其作为天使般供奉呢?
石榴花开了,开得那么羞涩,像将要掀开红盖头的新娘,在繁茂的枝头上静息。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所信奉的就是留下些许的后嗣,在这个自然界里默默地书写着自己平淡的一生。
昏睡的头脑,永远赶不上清晨的脚步,当布谷鸟已经响彻整个院落的时候,黎明时分的阳光已经撒播在大地的征程上了。
推开窗户,远眺之处也许就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当汽车疾驰于高速公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接近了佛祖居住的地方。那个曾经留下了很多人的足迹带着一颗诚心,双手持着虔诚的念珠,不远千山万水的路程,来此朝拜的人们都已经被山间的庙宇的主人传颂着。
佛门的清净似乎已经被凡间俗人所打破,一直觉得山高之处,才是高深的佛祖安身之地。远离喧哗的闹市,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世俗的繁缛礼节,心存慧根的僧人在雾霭间穿梭。如今,看到的佛门弟子似乎已经摒弃了古老地束缚,不曾听见念经诵佛,打禅的模样。晃入眼底的是一些衣着僧服,而最抢眼的是那些在身上熠熠闪光的黄金珠宝首饰,夺去了整个真诚寺庙的光彩。
双脚顺着人流拾级而上,踏入殿宇之时,看着威严而透出慈善目光的佛祖被众人推崇的模样,不由会想起一句话:佛法无边。佛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法力无穷的,孰是孰非,似乎在佛祖的眼里早就辨析明了,要不那西湖边的雷峰塔不也在佛祖的掌控之中吗?那断桥下的故事不也无视于千年蛇妖的魅力而落入了佛祖之手。
传说中的凄婉与美丽,总是带着点滴的疼痛。不管是哪里的佛,想来,那位创始人--释迦牟尼是不是会想到,如今有这么多的人来朝拜他,传颂他的佛家学说呢?人总是在最失落和无助的时候,想到了一种精神寄托,也许佛的意念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多次,金光灿灿的佛身就足以说明修身的途归之处。那些前来朝拜的人群中,想来不也是为了某日能图个还自己一个真身,在这世间走一遭,即便是浮在脚面的尘土也想在身上的某个地方暂存一时。
古人所认为人生几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今日我想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人总是在欲望中起步,也于欲望中止步。心有杂念是真,心无欲望是假,但是任何事情夹杂了私念就会显其十足的功利性。
看着那些雕像,在不同的殿宇里,显示着不同的法力,刻在旁边的文字已经对他们的前生和今世做了很好的诠释,没有谁去质疑这些佛身是不是也带着某些功利性而来的。当人们热衷于某种事物的时候,就会倾尽自己的钱财去做一回亲善大使,也许这就是一颗虔诚地向佛之心吧?
离开正殿,在回廊上轻步,那些整洁而雪白的偏房也许就是僧人们打禅念佛的地方。在不远处的空地之处有一棵银杏古树,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一些红绸带,上面写着一生平安。这棵古树每年都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人去人留,自有安命之所,也许它就是这座山,这方殿宇的守护神。郁达夫的那句:一粒沙里看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可能在这棵老树的身上体现的更深入而透彻。
(二)念佛
当年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修成正果,成了佛家的佳话,然而菩提树也成了佛家不可缺少的树种之一。能与佛家结缘之人,在芸芸众生之中是何其多,能让后人念念不忘之人却少之甚少。许是佛门这清净之地不是凡夫俗子所能久居的,即便是削了发,行了礼,没了几分的佛缘,少了菩提之心,恐怕也是图得了个名号罢了。
想必,藏经阁里的经卷依旧是落落大满,如此这般惹得那些高僧每天为此而诵经念佛,抄的经卷,将一些佛门之语用一种独特的形式传播着。那些身披袈裟,手持念珠之人都是镀了金身,行着普度众生的使命;那些虔诚的敬仰者,每天都会做些善事,也算是行了一些功德而慢慢的减少世人所留下的孽缘。
偌大个院落,被匆忙的脚步而覆盖着,如同在闹市里的车辆般如此繁忙。布衣、官人、僧人有些时日都是为了一天三餐而奔波着,像一些满腹经纶或是儒雅之士落入佛门也是一种无端的幸事。
那年的风依旧温和,那年的水依旧潺潺,那年的人却因一些即将远离而抛家弃子之人却断了衷肠。不知弘一大师在断食之日是不是想过自己的家室,一个在本乡,一个在上海孤寂的女子守着空荡荡的房屋,即便是一心向夫,又得了哪些福分呢?
这些红尘里的烟花,一朵朵在尘埃里绽放,又在尘埃里凋零,就像被风吹向岸边的浪花一样瞬间融入了阳光里。纵使她有千般风情万般豪迈,一身的才艺又如何?在没有责任背负的男人许是轻了自己一时地念想,被曾经琉璃的岁月所包裹了,即便是一颗即将破碎的心,也不能就这样行上陌路,拂袖而去。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留有几分念想的。那些特殊的年代,造就的英才许是有了常人所不具备的思想,沾染了一身的才气,也得了后世的良言。许是,透着骨子里的那份忠诚和善心谁也不曾知晓,也就如此这般地让那些已经僵死的肌肉在身体里开始腐烂,有时候是带着血肉之躯,伴着呻吟之声,寒了冬的丫枝,也寒了半生的情。
当自己的另一半交给一个深信不疑之人,你坚信他会在冬日里给你带来暖阳;在他宽广的胸膛里将丝丝柔发揉进这带着温度的胸膛时,谁还能说你不幸福?静坐在菩提树下的善念都被一点点的温情所花开,点点滴滴地渗入彼此的血脉里。这用呼吸来温暖对方的幸福是何其的美好。
本能的一丝想法,似乎都是被佛祖点化了的。一种极端总是存在于这个世界,幸与不幸始终都是并存的,只因那个有着名分而并没有拥有丝毫爱意的俞氏,又怎能比得了粉墨场里的杨翠喜,又何同于有着墨香气息的李苹香?缺少了爱情的婚姻毕竟是一个女人的不幸,也是因李叔同身体里流着李筱楼的血脉,由此而沿袭这档子的家私。
后人的评说,多少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那点不足挂齿的文字描述罢了。貌似得了真神般,容我在此乱语一番。有些故事永远都是故事,别人只能带着自己的情感去小心翼翼地走入你所崇拜人的精神世界里,我觉得有了这份心思,似乎就已经足够了。谁又能将其与自己的人生作比,生搬硬套的去描摹一番另一片洞天呢?
我只能摸着自己的胸口说:远去的尘土,飞扬的沙,在这个情洒天南地北的年代,没有纯净的天空也没有清净的乐土,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菩提树下与释迦牟尼再度相遇。
(三)问佛
不是参佛之人,却总是心系佛祖,是看透了这世间的哀怨多于愉悦,还是心外蒙了一层不可戳破的纱幔?这些问题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有了告知的心里,但是只是迟迟未曾找到能够解释的根源。
由此,即便有些话是自己与自己的对白,想来也是一种陈述的方式,如今也就随了我的一份心思,任凭其说去也。
有一天我走了,谁会记住我的存在,谁又会知道我来过?从一张看似稚嫩的面孔里,散发出了疑惑的目光,那疑惑的神情中引发了无穷的思索。
对曰:世上的万物,存在了就有自己的理由,不管它居住多久,终究是要把一切都交付出来的。一个浑厚的声音这么低诉着。
那么,我们存在的意义何在呢?只是为了完成某个既定的使命?他问。
如此的答曰:悲痛与欢乐是并存的,没有了嘶声力竭的呼喊,哪能知道温婉如润话语的亲切。人的痛与乐都源自于内心的一种需求,这种需求满足了,那么再大的痛楚也会化作欢快的河流。
问曰:那么,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这些存在的事物和人,会被抹杀得一干二净的,不留任何痕迹?
不会的,雁过留痕,心过留迹,人是思维的苇草。即便你地思考停止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与你心灵相通的人或物,会考虑远古时代,那棵树是因什么缘故而消失,动物是因什么原因而移居。似心所答。
新生命地诞生,如同地平线出生的太阳,当光线不存在了,那么地平线也就消失了,是不是人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即使我接受了,那些远去的身影是必然的过程,那谁来填补我心灵的空缺?
每段有生命的记载,是不是存在几千年以至于上万年之后,以书本的形式载录下来,让人们去回味它的存在,它曾经的光芒和没落?
我依恋这个世界,怕他消失,是因为我爱的太深太深,没有了爱,我还将依附与谁。
醒来,世界或许顿然消失,自我也或许将不复存在。
心在叹息
想来,佛祖在心的时日也是如此的无奈
人总是在不断的问自己,问他人,问自己的今生,问他人的来世,但是凡事人之所不能回答的问题,也许佛祖所能解答。也许,抱着一颗无问之心,所谓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啦,正如《金刚经》所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佛又说:在一个合适的地点,一个合适的时间,那一个合适的人恰恰在你不经意的回眸中,幸运之神垂青了你,这种相遇就是美丽的缘分
佛还说:相遇时彼此一个眼神的交集,心门已悄然敞开,感觉似曾相识,仿若前世旧识今生再见,彼此不需太多语言,已是知己无疑
佛再三说:生命本是一场漫漫漂泊的长旅,遇见了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与惊喜,而你的出现却可以让我漂泊的心找到驻足的地方,这种际遇就是缘分
......
终于,
在N次罗嗦重复的强调缘分这个东东的美好,奇妙和珍贵之后,佛,圆满地修成正果上西天去了.....
于是乎,
我说:初见你时,在黄山火车站,大一的国庆,我去合肥,你在送人。同样的等待,不一样的队伍,两条平行的直线......
第二次见你,校园外的理发店,剪艺空间里的又一次邂逅,我去理发,你,坐在那里等人......
第三次相见,虽是无意的校园偶遇,却从此开始了一种莫名的留意,彷佛冥冥之中有种期盼,在某个灿烂的午后,我遇见了你,来到你的身边,一句问候便开始了彼此的烂漫......
紧接着,无数个不知名的日子,无数个无意中透着一些悸动的相逢,让我从此铭记了属于你美丽的身影,甚至有时候想了,就在人群中找寻......
我很庆幸,从你encounterme的表情看,你也是熟络我的,那种惊讶于表的显露都会让我内心一阵窃喜,起码,你我之间不是那种茫茫人海里擦肩而过后的的君不识......
黄山学院有三万多师生,我与你遇见的概率是三万分之一,很微小的数字,然而终究是遇到了。四年的时间里已不记得那个让让自己心然怦动的理由多少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只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在那里,依然在那里,等待着与你的相遇......
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只是,我与你之间,遇见了也能够这样的说一句吗?
从前, 有个才华出众的晚生秀才叫何尚,被厚请在一员外家做塾师。他看上了这家闺女红尘的美貌和温柔,总是背着员外向红尘姑娘献殷勤。久而久之,红尘姑娘被感动得情窦初开、如痴如醉,两人好不偷来暗去、如胶似漆。事情透露后,员外恼羞成怒,当即将何尚赶出了塾门,一气之下又把女儿仓促地嫁给了岭外山下的一个生意人。
何尚燃情难息、悲痛万分。为了抒发自己对红尘的忠贞不二和精神寄托,默默地赶到岭外村后的山上,在乱丛中搭起一间草棚,掘开一块田地,与红尘的新家依邻相伴、可望而不可即,从精神上满足和安慰着自己的无奈和现状。何尚总是隔三岔五下得山来,多麽的希望能在这个山镇里看上红尘姑娘一眼,可他每次走尽街头、等到日落,从未瞅见过她的半个身影。他没有失望,一直坚持着自我的习惯和做法,不见红尘心不甘
一天,何尚打听得知红尘的丈夫出外经商不在家,便等天黑下了山,偷偷地翻过这家后墙,正巧碰上夜厕归途的心上人,红尘急忙将何尚拉进房间,关紧门窗,两人好不紧怀相抱、热泪相沾,悲喜交加、痛快一场。只恨时间飞快,不等天明,红尘便将何尚从后门偷放出去。打这以后,凭着天黑与山街地形的天然屏障,每逢天赐良机,便是何尚与红尘的花烛蜜夜。
却说,以上偷情之事一旦败露,按当地的风俗和当时的法律,这对男女定遭酷刑、必宰无疑。 尽管,何尚与红尘彼此十分清楚这一四乡无人不晓的童叟皆知,可就是每每情不自禁得让人明知故犯。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一天佛晓,这种事让红尘的丈夫碰了个正着。只因此人特别心疼自家妻子的美貌,面对这等奇耻大辱并非深感惊讶与无措,也不愿意惊动乡绅与官府。他静下心来听完何尚的陈述和辩解,倒觉得事出有因、有情可原,只是绝对不愿意让此等事情类同再犯。他便对何尚说:红尘以前是你的恋人,以前是永远都不会复返的过去;现在红尘是我的妻子,我们必须面对当下的事实。你一知书达理的秀才,总不能拿着过去的黄历现在用。我作为一商人以和为贵,也不想大开杀戒,今天放你一条生路,望你好自为之、类事不二。若否,别再怪我手下无情!为了让何尚保持清醒的头脑、长住记性,他唤来管家,剃光了何尚的秀发,并用烧红了的香烛,在何尚头顶前烫了九眼烙印,表示让他永久记住险丢性命的羞丑与教训。
何尚有惊无险一场,万幸的回到山上。他对红尘丈夫以和为贵的说法甚是赏识与感谢,也被颐和弃械的不杀之恩所感动。他暗暗的琢磨,正是这个和字挽救了自己的性命;他想,何尚啊何尚,这麽多年了,倒是以和为尚才出了结论,当即将自己的姓名何尚更改为了和尚;为了使自己始终不再盲目冲动和任性出错,又决定终生下去每隔半月剃发一次;为了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他还将自己的居棚迁筑到了山巅险要的悬崖上,并在门顶巨幅大写了一个佛字,佛,人、不的意思,始终提醒自己不再犯戒。
由于和尚的出家行为除了他一单人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外,几乎清贫得一无所求。为此,他将自己的意境觉悟为一衣字与一个单身的禅。后来人们便将佛家寺院号称为禅院。
从此,和尚除了少量的田间劳动,终日深居佛门,专心觉悟和创研世间生灵的至高境界与学说。虽说远离红尘,更有乐在其中。
奚健斌手稿 2012.9.5.西安(2013.12.30.补充【提示5】)
文中提示:
1:和尚与他剃头的来历。
2:佛庙为何大多在山上,村子在山下。
3:许多佛寺因何建在险要的悬崖上。
4:佛因秀才推字取意而诞生。
5:禅因出家人的生活表现而得名。
层层叠叠的花朵,染成一片迷蒙,仿佛寂寞的烟花,在碧水蓝天点燃。
师父的每次出场,不知为何,都让人感到孤独,即使一身繁华,浩浩汤汤。
“今天是你褪凡身入仙班的日子,师父来……给你壮个胆。”
无寒轻笑,抖落沾满一身的花瓣,“翎姬师父今天怎么了,如此这般,倒是比徒弟还紧张。”
“没什么,徒弟出师了嘛,师父高兴!”
“不过三道摒天雷,摒凡之贪嗔痴,不足以惧。师父你待我入仙班,继续同你一道修炼,你便不会寂寞了。”
无寒像往常一样去牵师父的手,可是师父却躲开了,瞳孔里还闪过一丝慌乱。
“徒弟大了,再不是师父心目中的小孩童了。这段天南山的路,为师陪你一起走上去!”
无寒看着师父绝美的容颜,点了点头。
师父,你不知道无寒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
无寒,你不知道师父有多希望这一天能永远都不要来。
野径无人,空山无语。两人无声地对视,仿佛深陷一个亘古繁华的梦,千年不醒。
与以往不同,这一路上,师父一直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每当他回过头时,看见的都是师父温暖的笑容,可就是这笑容,让无寒莫名地心慌,因为他从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缥缈和幻灭。这种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可又……那么真实。
天南山,人间通往三重天的唯一途径,每十年显一次真迹,凡人肉眼根本无法看到。想要得道成仙入天庭的也须得徒步登上这天南山巅经受住三道摒天雷,褪去凡人之躯后,才有资格上得了三重天宫。
………………………………………………………………………………………
“第一次发现,高过天空的,不仅仅是鹰,还有天南山。”
站在窄窄的山巅,无寒由衷地感叹。
举目四望,头顶是一种人生,足下又是一种人生。
“师父,前二十年是你一直陪着我,教我术法。接下来的千万年,让无寒来陪你,无论沧海桑田,此志不渝!”
所以翎姬师父,无寒要选择有你的一生。
“无寒,师父有你这句话……此生无憾……”
千年的鹤影,随一声空灵的长鸣,在山巅栖落。三雷摇曳,如约而至。
第一道雷,摒弃凡之贪念。
“喂,这位俊俏公子,不知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是否娶亲?”
“姑娘有何事?”
“本姑娘看上你了,正巧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个上门女婿。你看我这姿色,配你,绰绰有余了吧?”
“姑娘,我乃仙人,此番下凡有要事在身,请姑娘莫要开玩笑了!”
“仙人?那更是正好,实话告诉你,我娘是被贬下界的巫女,所以我也会仙术,你娶了我,咱们切磋切磋!”
“姑娘,这……”
“这什么这,走啦!”
于是贪一念凡尘,放任缘起。
翎姬师父?为何是翎姬师父的模样!为什么?这些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如此真实?
第二道雷,摒弃凡之嗔念。
“卿和,我说了,以你的根骨,随我入仙道,不过区区几载之事。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神仙又不能谈情说爱,你还不如跟我在凡世浪迹江湖,逍遥快活呢!阿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休得胡言!我断不可能入这十丈红尘。你是成仙也好,继续做你的凡人也罢,都与我再无干系!”
“别啊,我修炼、我修炼还不行嘛!”
于是嗔一己私欲,铸成因果。
呵呵,圣离,你劝她成仙,难道就没存半点私念?
第三道雷,摒弃凡之痴念。
“圣离殿下,卿和仙子,你们贪恋十丈红尘的情爱,已违反了天规。佛祖罚殿下即刻前往天外天面壁思过百年。至于卿和仙子,打入天道轮回,永世不可再为仙!”
“且慢,圣离愿代卿和仙子入这轮回之中。卿和成仙尚不过三载,圣离愿将自己的功德修行悉数赠与她,我佛慈悲,圣离自愿去领略凡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等无常。请佛祖恩准!”
“不行!圣离,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佛祖你不要听他的,卿和愿意受罚!”
“南无阿弥佗佛。一方一净土,你且去便是!”
“谢佛祖!”
“卿和,我从未后悔认识你,与你相恋。你本性善良,根骨极佳,若以后的日子勤加修炼,定能成佛,等你成佛了,别忘了,替我去看一看三十三重天的样子,那是我曾经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不!!圣离!……”
最后痴一段情往,却道参不透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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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雷已过,天庭里的梵音响起,点亮了黑暗中的心灵。
“圣离殿下,欢迎重返天庭!”
两生两世,所有的记忆都重拾。
翎姬师父,原来你我的缘分前世就已注定。
“卿和,我是圣离!卿和,我都记起来了!”
无寒捏诀飞到翎姬面前,整个天南山都能感觉到他那无法抑制的惊天地的喜悦。
此时此刻,他只想拥他的卿和入怀。
可是,伸手,却是一片空……人还在,笑还在,他分明看得到她,为何,却触不到她?
“卿和,你莫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终于……有人唤我卿和了。圣离,你终于回来了……”
卿和笑中含泪,“其实,这二十年……是我奢来的。当年你纵身跃入六道轮回后,佛祖告诉我,那是你的劫,你命中只此一劫,待你渡劫成功,便功德圆满。而我天命并不属于三重天之上,终究还是要回归肉体凡身。但我不愿再历经世世轮回,更不愿忘记你,所以要那凡人之身又有何用,于是我就向佛祖讨了二十年的时间了前世的因果情缘,待你重返天庭之日,就是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之际。今日,便是二十年大限……”
“你在说什么?!不可能!我还要陪你千千万万年呢,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忘了吗,我想成仙,就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吓我好吗?”
卿和苦笑,虚幻的人形如一道青霭,穿过了圣离的身体。
良久,一山空寂。
“现在你相信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圣离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卿和真的只是一个幻影,一个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幻影。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再孤寂,我说过要陪你……可是,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重返天庭之日,为什
么你不早说……”
“圣离,其实何来陪不陪之说,你本就属于天宫,而我,始终不属于这里,多少次轮回,也注定是一样的结局。”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卿和,前一世,我没有听你的话,在仙途上执念太深。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你快回来,我们一起去浪迹江湖,好不好?”
“就是说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当了二十几载的神仙就已经厌了……也倦了……”
幻影的光越来越微弱,卿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圣离想掐诀帮她恢复,可是末了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卿和连人的躯壳都没有……
“不要,不要,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回来,卿和,你不要这么狠心……”
“要说狠心,前一世你让我独守轮回盘,那才是真的狠心……你说的三十三重天,我至今没有上去过……圣离,答应我,一定要亲自上去看看。还有以后的日子若是难熬,就前去忘川,听闻忘川之水,能斩断情缘……”
“不……卿和,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卿和,你等着,我去恳求佛祖……”
“不用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圣离,听我说,认识你,与你相恋,也是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余音还在耳畔,漫天的花却已纷落。
圣离双膝跪地,任泪水潸然满面。
山空了。心也空了。他和卿和从此没有生离只有死别。是谁把相聚谱成一首离别的梵音,在心的岸边低吟……
他不懂,为什么两世的苦痛都换不来一世的安稳。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
雪落的声音,如花,开放在万壑千山。
圣离第一年来的时候,就震惊了,原来,三十三重天,也有冬季。
“佛陀,卿和姑娘的魂灵已经有了意识。”
“原来,都三百年了……”
三百年前,佛祖告诉他,在他历劫的二十年里,卿和累积了很多功德。最后助他回归仙位,终于功德圆满。所以佛祖重聚了她的魂灵,安放在了三十三重天之上,等到三百年后,自会重塑回人形。
………………………………………………………………………………
圣离成佛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美丽只属于一个人,就像有些花朵,只属于一个季节。但是,人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一粒微小的无色的尘土,一朵清晨绽放又在风中突然消失的无影的花,没有谁注定是谁的宿主,所以,一切,随缘即可。
江无声,雪不语。
“佛陀师父,你在钓什么?”
圣离看着经历涅槃,空灵绝世的卿和,笑了笑:“我在钓一段失去的岁月。”
“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圣离轻启薄唇,淡道:“佛曰:不可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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