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子是四姐唯一的女儿,死时年仅25岁。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生过病,以前身体非常好,可以说从未吃过药、打过针。结婚五个年头却挨尖地一连生下了两个女儿。那年三月间忽然传来大凤子得病的消息,赶紧过去探看,令人失望得紧,她患的是脑癌——后丘脑三个恶性肿瘤呈星状分布,还都长在脑干上。由于位置不好,手术无法进行。仅比这个外甥女大5岁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悲从中来,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年,凤子才十九岁,经父母作主、媒人撮合已经订了婚。可她与男方十分谈不拢,之后这场婚姻便宣告结束。四姐夫、四姐姐只有这一个女儿,虽觉有些可惜,但也无可奈何。后来,凤子便与一个外村人恋爱了、结婚了。这是非常自然的事。然而,结婚之后的她改变却非常大。她为了把家过起来,费尽心机,极尽经营。起初是与婆婆不和吵着分家;分家之后想多为家里积攒几个钱,就拚命地干农活,生活上更是十分节俭,虽然不见得她家过得如何如何穷困。后来,她搬到了四姐姐所在的村屯,便悠着劲地与自己的父母吃在一起,从不花自己的一分钱。春节时杀了头年猪,仅留十来斤肉,其余的连同头蹄下水之类的全都让她卖掉。置办年货,仅买了二斤韭菜。这时候,她手中的存款就已超过两万余元了。这在一个偏僻而又贫穷的小村子来说也就够多的了,但其仍不觉满足,干农活仍是咬着牙地干,山上山下,地里家里,始终能见她整天忙碌的身影,那种艰苦劳作的狠劲,似乎下一锄头就能刨出一块金子一般。对四姐家的东西,她也尽情地刮拉着。年节用的米、面、油、肉、粉条、青菜、瓜果梨桃,乃至油盐酱醋茶一应物品全在四姐姐家拿。四姐姐仅此一女,无可奈何,也任着她的性子由着她。
大凤子拚命地劳作、拢财,似乎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兆头。她用尽心机艰苦劳作不说,脾气还非常地暴躁,对自己丈夫的懒怠常以生闷气的方式抵抗。而且这时,为了钱财,她变得似乎六亲不认了,不但和自己的父母在钱物上针是针,线是线的,就连我们这些当舅舅的她也毫不客气,已经“小抠儿”到了极点。那一年三哥哥出了大事,急需钱还债。恰巧县糖厂因他中了一个“甜菜大王”奖励给他一台两三千元的新彩色电视机。三哥哥就要卖掉还债,可没人买。是大凤子买了,仅花了一千多元钱,附加自家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就买下了。三哥哥无可奈何便换了。类似的事情很多,比如在自己的嫡系亲属中间放高利贷等等,真是认钱不认人,吝啬到了极点。大凤子患病时,大小便失禁,全身抽搐,抽得嘴斜眼歪。其疼痛时,全身的肌肉、骨骼都颤抖,但她从来不哼一声。
大凤死去那天,风刮得好大,吹得秫秸杆栅栏呜呜作响,像在为她死去的年轻的生命吹奏一首悲怆的挽歌。父母已没了哭声。三个月的护理,已经把他们的眼泪哭干了,把他们的心血熬干了。到了启棺“开光”的时候,我看到了大凤子死去的神情:她的脸像张黄纸瘦得吓人,两只大眼睛无神地瞪视着,牙关咬得很紧,白碜碜的露着。像是咬牙瞪眼憎恨着命运对她的不公,又像是极力地抗拒着病痛,又像是告诉她那三岁和四岁的女儿:没妈的孩子,一定要挺得住,争口气……。然而,她毕竟死了,多少遗憾只能留给活着的人,尤其对她的父母和孩子。活着一心拢财,倒使其失去了人生的真正的价值,虽不见得拢财就必死,也不见得是因拢财而死,但实实在在来说,这种活法是不是太累一些了呢?忙忙碌碌这几年,她累的不是身体,累的是心啊。她是是真正地枉了一场青春,枉了一场梦:
开眼光,明晃晃;开口光,吃猪羊;
开心光,亮堂堂;开手光,抓钱粮;
开脚光,上天堂;开耳光,听八方……
春风乍起,古老的“开光”号声和着凄唳的风声,纸钱飞舞,蒙童嚎哭,灵幡飘飘荡荡,是大凤子真正地进入天国了吗。
遥远的铃声轻颤,
在天边渺茫的响起,
再沉落……
那是奈何桥上,
亡魂不舍昼夜的歌声……
奈何桥上,孟婆悠悠端起汤碗……
来者形形色色,
有木然,有平静,有狰狞,有恐惧……
半推半就,颤颤微微……
汤端一饮而尽,
终究没人逃的脱,
终究要喝的一点不少,一点不多……
孟婆悠悠端碗汤,孟婆悠悠收汤碗……
前生再怎么深恋
走在这奈何桥上也是步履稳稳,丝毫不乱……
心静如镜,心沉如石……
岁月沉淀的江底,到底蕴集了两千多年以来你多少的伤感、忧愁和悲痛,多少黎民的哀思一年年涌向你,盼你上岸。
今天,一首诗倚江而立,长长的哀思,沉沉的缅怀。
一首诗穿行两千多年的岁月,身着绮丽的彩服,身佩稻草的佩剑。粽香从诗里溢出灵魂的圣洁,凤凰与彩霞是衣衫上的楚国。
那条叫汩罗的古老的江,不舍昼夜的流淌着,从楚国的风云里流向灿烂文明的今天。两千多年来,那块不知名的,身负一颗圣洁灵魂的嘱托,被抱着沉江的石头已寻不着踪影,却因一个伟大的名字而被世人深深惦念。
从楚国来,我依稀看见你清瘦的身影在崎岖的诗行里跋涉,呼吁,呐喊。你耗尽心血,却没有人能听见你的悲痛,也没有人看见你泪落故土家园的忧伤。而你只有把诗篇挂上天空,或沉入江底,那里有香草美人抚慰你的眼睛,鸾鸟、凤凰、云霓治疗你的忧伤,有娥皇女英缝补你破碎的梦,还有那幽兰的芬芳、清澈的江水保持着你灵魂的高贵与圣洁。
一次又一次的放逐,楚国,那个带血的名字,在你心中痛上一千次一万次。你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你心中装的是天下黎民,是一个民族的兴盛,是万里江山的壮丽与风华。而那个曾经雄霸一方,固若金汤的城池,长满奸佞的草,长满谗言和伎俩。楚国的风啊!太冷,水太凉,而你只能扮演一个巫师,四处奔波,试图用巫术唤醒人间,将咒语写进诗章,为别人招魂也为自己招魂,最后把自己招进江河,从此,与一条江惺惺相惜。
楚国,已在历史的深处灰飞烟灭,而你却在岁月的长河中,年年回归故里。那些年年从五月的骨肉里溢出的粽香,就是你两千多年前的魂魄。
离开奸佞众生的故土,从那一天起,你在楚国的疆域里走失了两千多年。自你走后,那些奸佞的草试图伪装一个强大的江山,歌舞升平的王国。然而,没有了你,国之无魂;没有了你,固若金汤只是一堆烂泥;没有了你,天下浑浊,众人皆醉。从此,一个王国,在风雨飘摇中销声匿迹。
听吧,五月初五这一天,江底的石头发出沉重的叹息。那一定是你的灵魂还在亡国的路上苦苦《天问》,你让一曲《离骚》惊天地泣鬼神。岁月沉淀的江底,到底蕴集了两千多年以来你多少的伤感、忧愁和悲痛,多少黎民的哀思一年年涌向你,盼你上岸。
而今天,我试图沿着古老的江水,寻找你那清瘦的身影。从那冰冷的江底呼喊你上岸看一看,你心心念念的楚国虽已不在,而两岸的黎民不正是你牵肠挂肚的父老乡亲吗?
看吧,两岸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黎民安居乐业,不正是你梦想中的楚国吗?而一年年菖蒲青了香了,一茬茬的艾草绿了又黄,仍不见诗人上岸。你可知中华大地上炎黄子孙们把你深深缅怀和敬仰?那一艘艘的龙舟,大街小巷飘着的粽香,一首首怀念的诗句,不正是在把你苦苦找寻吗?
此刻,我在斑斓的夜色里,为你读诗。读大江两岸日新月异,读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读黎民百姓幸福指数节节攀升,再读读楚辞的精髓如何把后人喂养
我是上午十点钟下飞机的。候机楼外,李仲已经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了。我们是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这次,听说我要回来,他主动提出来机场接我。我们拥抱,互相擂了对方好几拳后,他才打开车门,请我坐在了副驾驶室。上车后,我才发现后面一排坐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样子很亲昵。看到我在打量着他们,男孩对我笑了一下,叫道:陈叔叔好!然后,对身边的女孩说:陈叔叔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作家,你在我那里看到的那本书就是他写的。然后,他们俩开始窃窃私语。
李仲笑着说:这个家伙是我的宝贝儿子,女孩是他同学。老同学这几年混得很不错呀,他们九零后里面都有你的粉丝。这次,儿子听说你来了,还主动要求来接你,甚至还拉来了他的同学。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的其他的朋友,他一直都是不大理睬的。
陈叔叔本来就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可以比拟的。我只是不明白,他那么儒雅,又有气质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庸俗的朋友?老实说,听到男孩敢这样跟他老爸说话,我大吃一惊。李仲却只是冲我苦笑了一下,马上尴尬地转变了话题。
从机场到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说了一会儿话后,看到我昏昏欲睡的样子,李仲就说: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后,我们才好喝酒。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专心地开车。我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打着盹儿。突然,听到了后排有亲嘴的声音,然后,传来了女孩子压抑不住,轻声的呻吟。这时,我听到了李仲轻声说:车上还有客人,你们就不能注意一下?年纪这么小就不学好!李仲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孩的声音打断了:老不羞的东西,我怎么啦?我不学好,我流氓还不是跟着你这个老流氓学的!亏你还好意思骂我,你自己呢?不光在外面乱搞女人,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比兔子都还不如!李仲立马收声,不再说话了。
进了市中心,李仲把车停在了一家酒楼前。女孩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要我签名。我签好字后,男孩就把她拉走了。李仲带着我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边的桌子。我点了两个菜,他又加了三个菜,叫了一瓶五粮液。我说:等一下你还要开车呢,还说不要喝酒了吧?他说:心情不好,想喝点酒。车就放在这里,我们打车回去,明天我再来取车。
我们连干了三杯酒后,服务员才把菜端上来。李仲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今天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儿子以前不是这样,很懂礼貌,也很尊敬我。他是从去年开始,才慢慢变成这个样子的。唉,都怪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
去年,老婆生了一场大病,要住院动手术。那时,刚好是暑假,正读大学的小姨子就主动来伺候她姐姐。我这个小姨子年轻,漂亮,也很开放,天天穿得很性感,也很清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一不小心,没有把持住,就同她发生了肉体关系。然后,她食髓知味,一有时间,就跟我搂抱在一起。结果,被补完课提前回家的儿子发现了。他一怒之下,砸了我卧房的房门,然后摔门出去,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后来,他回来了,却经常带不同的女孩回家,故意当着我的面亲昵,抚摸,调情。再后来,老婆也知道了,同我冷战至今。唉,一朝失足千古恨啦!他叹息道。
你不是一朝失足吧?应当是成百上千次失足了吧?只是这次运气不好,刚好失足的情形被儿子看到了,很没面子。我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继续说道:从此,你在儿子心目中那高大、光辉的形象也被彻底颠覆了。不过,他故意报复你,跟你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你倒是要小心了,一不留神,他的一辈子可就因为你而毁了。
是呀,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要不?找个机会你帮我跟他聊聊?他最崇拜你的啦。
得了吧,你少往我脸上贴金。像他这样的少年,不可能因为几篇文字,就信任一个人的。何况你老爸在他心目中都成了最不值得信任的人了,他还会相信其他的人?我倒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自己想办法解掉他的心结,而不是别人!你也不能只是一味地讨好他,那是逃避。至少,你得郑重地向他和他妈妈道歉。虽然现在少了一点面子,但以后可能会少一点后悔!
他用手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好一会儿才说:好吧,你帮我参详一下,应当要怎么补救,怎样去弥补?其实,天下的女人味道都差不多,我现在真的好好好后悔!
宋国人澄子不知在什么地方丢失了一件黑布做的上衣。他跑上大路沿途寻找,到处都找不着那件黑衣。
蚀财的痛惜化为一股气恼。他一边走,一边捉摸着要想出一种办法来补救丢失一件上衣的损失。碰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穿黑色上衣的妇人。澄子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抓住。他一面拉扯那妇人的衣裳,欲取其衣,一面狠狠地说道:刚才我丢失的黑衣,原来在你这里!那妇人被这光天化日之下突如其来的拦路行凶举动吓懵了。她急忙对澄子解释道:这件衣裳是我亲手纺的线、织的布,亲手剪裁、缝制而成的。它的长短、大小正合我身。虽然您丢的也是一件黑衣,但是并不是这一件呀!那妇人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一些柔弱、哀怜。但是她如泣如诉吐出的一字一句里所含的份量,使澄子心里怔了一下。如果把一个小女子的衣裳说成是自己的,扒下来后,自己却穿不上岂不荒唐?于是他立刻转了一个话题,但是仍然气势汹汹地说:我丢失的是一件夹衣,而你身上穿的这件是单衣。你用一件单衣抵我一件夹衣,难道还不便宜吗?
这则寓言告诉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尊重事实,不论如何狡诈诡辩,事实总是不能歪曲的。
我家在铁西平房住的时候,东屋邻居家最小的男孩有十五六岁,叫老友子,听他家里人说,老友子会修个电饭锅电炒锅的,还会配钥匙,当时我还觉得这个小孩儿年龄不大,不仅聪明还挺要强,手艺学精了,将来养家糊口不成问题的。
虽知老友子的聪明并没有都用在正地方。
我家的坑与他家厨房仅一墙之隔,每天临睡前我都要擦一擦坑才铺被褥,连着几天都发现坑上有沙土,觉得好奇怪,哪儿来的沙土啊!
我仔细查看了墙面,果然发现距离坑面一尺的地方有个挺深的坑,我以为是孩子玩抠的,就用一个纸团塞得结结实实的。
虽知第二天,再擦坑时纸团在坑上,坑上还是有沙土,再看墙上的坑更大更深了,我把一只眼睛对着那个坑向里望去,才发现不是坑原来是个洞,洞的那边有个眼珠子也正望向我,我吓得一激灵,心的乱跳。
房门的钥匙
我赶忙喊来丈夫,丈夫看了后,说是老友子家,不知谁抠的,明天堵上吧。
看丈夫的态度,这事儿想就此了解了。
我对丈夫说:你不去他家问问,今天堵上了,明天还会再抠开,我们家总得有个态度吧。
丈夫沉吟了半天,才说:明天去问吧。
问过之后,抠墙的事儿没有再发生。
可是却连连发生了别的事儿。
婆婆说有天她从外面回来,发现老友子在厨房站着。
我吃惊的问婆婆:你没锁门?
婆婆说:锁了。
你没问他怎么进来的?
他说门没锁,想来借螺丝刀子
我马上心生惊恐,恍惚记得有次开门忘了拨出钥匙,再想起找时,钥匙在地上,但是开房门的钥匙也在啊!
从那以后,心里惶惶的。
丈夫那时偶尔出差,有次出差回来天都黑了,没有人看见丈夫回来。
吃过饭,丈夫早早就躺下睡了,我忙了一天,也想早睡,可那天女儿就是不睡,关了灯也坐着摸黑儿自己玩,我也就没睡踏实。
半睡不睡的猛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霍的坐起来,推丈夫:快起来,进来人了。
丈夫也呼的坐了起来,我催促丈夫:快出去看看是谁?
丈夫下地,打开灯,没有出去,而是在地上转着圈,毫无意识的抓起柜上的半块苹果,咔咔的吃。
我着急的低声喊:还不出去,人都跑了!
婆婆被惊醒,听到我的话,直着脖子喊:别出去,别出去,要是拿着刀,把你捅坏了可不得了啊,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等到丈夫有勇气出去,早不见了人影。
我看着丈夫,做贼的倒是像他。
十月份的一天,丈夫也是出差,天已经黑了,听到右边邻居姜哥怒不可遏的声音:你往人家偷看什么?人家男人不在家,就是老人媳妇和孩子,你还趴在人家仓房往屋里看,你想干什么?
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直嚷到老友子家的院里,我吓得也没敢出门去看。
第二天才知道,原来老友子趴在我家仓房上面往屋里偷看,姜哥出去看见我家仓房顶上有热气呼出,拎着斧头上去,认出是老友子,把老友子抓了下来。
现在每每回想起这件事,心里都感激姜哥的仗义,敬佩姜哥的勇气。
还有一次是夏天,丈夫出差,婆婆去了乡下。
我心里惶惶的,很晚了才躺下,因为害怕,那个小小的灯管就没有关闭。
心里紧张也没有睡踏实,卡啦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得特别真切,听出声音是从右侧窗户方向发出来的,那扇窗的窗插划是坏的,临睡前我特意虚插上的。
我马上翻身起来,关了那个小灯管,拿起菜刀躲在门后,等了半天,听到隔壁老友子家咕咚一声,关门的声音。
天亮了,我拎着菜刀打开房门,看到大门敞开着
多次的惊恐,觉也睡不踏实,万一丈夫再出差,婆婆也不在家,这样提心吊胆日子可怎么过啊!
总是觉得身后有双阴郁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让丈夫换房门的锁头,丈夫说老友子会配钥匙,换了也白扯。
新的锁头,我们都保管好钥匙,不让老友子拿到,他怎么能配出钥匙?
可丈夫迟迟没有换房门锁头。
终于有一天,大门的锁头坏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机会换房门的锁头了。
出门上班前我嘱咐又嘱咐丈夫:买回来新的锁头换到房门上,把房门的锁头换到大门上。
老友子有钥匙也只能打开大门,咱们房门他就打不开了,就安全了。
可是等我晚上下班回来,看到丈夫把新锁安在了大门上
我家出门右拐有面围墙,围墙里面,是我商店的上级公司的办公地址。
有次,公司的女会计和出纳一同去室外的厕所如厕,蹲下后,发现下面有亮亮的柱状的影儿,从男厕所那边照射过来,晃来晃去的。
会计便让出纳跑回去叫人,她在外面看守。
保安领着人跑到男厕所,抓出来的就是老友子,原来是老友子用两根筷子夹住一个小圆镜往女厕所这边照。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友子在北岗抢劫墙坚,被抓捕入狱,判刑十年。
心里惶惶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我的心里终于安稳踏实了。
致天下盼儿归之爸妈:卿卿吾爱爸妈,汝无恙耶?身体无恙耶?子今能者,请爸妈勿太系,子已长成,但时有甚思家。子如一出家园之小鸟,远而定吾须迎天之战,川之厉,既择天,则怕风雨,既择川则不力挽狂澜,吾须建一属其天下。卿卿吾爱父母,子不是终日拥公争着须其须其顽童,子既为一名荣之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其铁之严与教练之余苦之,使吾成之钢世俗之志,使吾有了铁之常体。吾必不负君、母之望,服其命,从起处,怕流血,时冲在最前;今子亦渐知其人与人相处为之不易,惭惭味至思家为之苦。
卿卿吾爱爸妈,每闻其声之日,儿感是之亲切,汝等可知远方之子已潜泪,予思家而不倾述,予思归而不知何时,子能于梦中与汝见,几余执子之手呼将余留,吾乃含泪几觉,梦终是梦,醒后犹有余一人于异域,不曾还家,但多一分于家之思。思吾之一家在一起也,人间最别人喜之事汉过亲人聚,想我等在车站别,记是日旦,天下而微细雨,赠余到火车站汝等,助予拎着昨晚整得苟之囊,面带微笑,可对我眼眶里不满而泪花。为我等拥别时,卿呵呵地拍肩吾之谓余曰:男儿志在四方,须作一华夷之铮铮脊!往矣,家有不释。火车以裂人肺腑之铿锵声中施矣,望卿站在风中则薄之影,一股疚之情不觉涌上心。
人间最别人悲汉过骨肉,想爸妈之嘱子铭于心,彼乃吾前行之动力,乃吾之航灯,教吾不止者刀献。无论将来遇有多大者难,子终不俯,以一桀骜不逊之心迎战。卿卿吾爱爸妈,兵固有死,若有一天子当场荣死,勿为余泣,亦勿为吾伤,宜为余荣和自豪感,以子为卫祖国母死,其死。君失之是予一子,公有子千万之新!汝养子十年,子未及报公之恩,可即须去其世匆,余中心如割。卿卿吾爱爸妈,以吾至军前,吾之心唯足下其母,而余来之兵而以党之教下,吾知矣吾不惟母,或有一母,此吾之大者祖国。卿卿吾爱爸妈,吾思汝,吾爱汝,使吾下辈复为子,复为母之善男子善乎?时余善报其抚育之恩,报母父母之养、呵。
不敢去表白,是因为喜欢得还不够。
我很忙。
我一直无暇顾及她,偶尔休歇的间隙,会悄悄地躲到某个僻静的角落,观察慕名而来的人们与她拍合照。
她每个季节的着装都别具一格,不知心恋谁?
或许是因为内敛和胆怯的性格使然,在如此酷热的时节,她却身着略为厚实的青色衣裳。
你一定很难受吧?我故意立在的一侧,轻轻拨开她那由柔枝编织的披肩,试探性地问。
她听后立刻羞涩起来,呼吸逐渐加促。只见碧嫩的皮肤开始震颤,上面显出一道道舒展的圆晕。
还好,习惯了,不必担心我。她低头细声地回答,并未向我缓缓走近,也未闪躲。
眼前的她,纤细身段,文静气质,映衬起我曾几何时脑海里所勾勒的模样,既陌生又熟悉。
你看起来好美好美!我竟如此主动地说出内心真实的感受。而迷离的眼神开始黠然地偷视她身体裸露的部分,若以纯粹的赞誉为由,绝不尽然。
她自然地向后抚抚长发,并朝我会心地笑了笑,并不显得过多的兴奋。或许是因为听到类似的言语太多。
我可以请你吃早餐吗?我再次探问。
这时候,一只飞鸟从她头上掠过,我隐约地听到了可以啊,可以啊。的应答。
她竟然没有拒绝!我血管里的每个分子都澎湃起来。为了显出我的诚意,我故作镇定。
于是,我沉稳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小心地褪去它紧紧的外衣,轻柔地放进她嘴里。只听见嘀咚一声,她漾开了笑脸。
好吃吗?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也许正沉静在既爽口又甘甜的滋味中。我随后拿起一片饼开,再次轻柔地放入她的口里。
饼干从她口里吐了出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在说:吃多了会会长胖的。
我惊慌失措,生怕她因为一丁点的事情而不开心。我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长胖,也不会变瘦,你永远永远都这么美丽,以前这样美,现在和将来都这样美。
我郑重其事地说着,很像《圣经》里的某句:愿她享受操作所得的;愿她的工作,在城门口荣耀他。
她静静地听我解释。不久后,她的面庞开始红润,粼粼地洋溢着欣慰的笑意。
是啊!美丽与她俱来,而令我痴迷的地方正是她那别具一格的个性矜持并不世俗,婉约而不古板,楚楚却不娇情。
是啊!从千山万水的跋涉中,由无情岁月的洗历中,我终于在这里觅见了她,心性竟是如此的契合,虽只言片语,却了解甚多。
我开始计划走进她,人之常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小声地问。
她抚弄着斜下的流海,望了望远处的田野,金黄的稻浪里传来整齐的声响,好像在说:你猜猜!猜猜!
我开始竭力地猜想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并担心倘若回答错了,是否会令她失望。面前的她是独一无二的,并且美得令我窒息。突然间,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贴切的名字,从我富有感情的嗓音中徐徐地道出--西子。
她听后惊讶不已,直到全身的肤发都在律动。仿佛在感叹:嬉子!嬉子!天啦,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当确信无误后,那种释然的感觉令我癫狂。有生以来,我从未猜对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甚至在落寞或狂喜的时候,我都不清楚自己是谁。
此刻,我有种莫名的情愫,抑或是本性使然,便放开小心翼翼的脚步,投进了飞蛾扑火的狂热。
西(嬉)子,我们在一起看天空,好吗?我热情邀请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命令鱼儿跃出水面,好吗?
这时候,三条鱼儿突然从水底蹿出,不约而同地冲向那片漂浮的饼干,同时跃出了水面,并在半空中摆出了笑脸的图样。我开始浮想联翩是的,她是一朵花儿,即便在炎炎夏日,依旧在我心头绽放清凉。
她既是一朵蒲公英的种子,从遥远的世纪飞落到这里,萌发出自己特有的容颜;又是一朵紫薇,土生土长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根深而蒂固;也是一朵红玫瑰,这座城市每个花店都有她的影子,随时随处都会生动地显现。
我和她一起静静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变幻的云朵,还有那轮温暖的红日,深深地陶醉不已。许久许久后,我的视觉渐渐模湖,泪水从眼里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流至下巴,最后滴在她的面庞上。
你哭了吗?她好像在轻声地问我。
我并没有哭泣!我只是流泪了。我低下头,用手遮住眼隙,有声化作无声的解释着。我曾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坚强,可如今,在嬉子的面前却泪如雨下。
在爱恋叠加且疯长的悸动岁月,或阴晴圆缺,或离合悲欢,都不应轻描淡写。我伫立四顾,波光粼粼;极目远眺,碧空悠悠。
层层的浪花向湖岸不停地涌来,哗哗的水响在我心里击起神秘的语言代码。我清楚的听见嬉子在大声地说:我什么都懂,真的!我此时此刻,真的好想好想亲亲你的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倘若将灵魂剥落得一丝不挂,便无欲无求。对此,我无能为力。
我激动地奔到嬉子的身边蹲下来,探着身子毫不犹豫的把手伸进水里。
嬉子吻着我的手,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这是身体与身体的碰触,更是心灵与心灵的直白。那感觉软软的,痒痒的,舒服得令我酥醉。此刻,我额头滚烫,全身躁热,意识模糊,同时,耳畔响起一阵庄严的口号:扑向她!快扑向她吧!与她融为一体,让热烈的情意长存,让刹那间的生命永恒。
于是,我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倾刻间,臂膀与臂膀缠绕,唇齿与唇齿厮咬,我屏住了呼吸,任由她牵引着我直至她身体的最深处。
暖风和煦,柳外鸣蝉。
“你看你,又是最后一名,这样下去可不行厚。”
他边开玩笑边摸小女孩的头,“以后也要加油哦玲子。”
“唔~”玲子故意放高声调想要抑住眼泪,两行湿润还是流落到嘴角。
“不要哭鼻子啦,这是给玲子的,快乖乖回家吧。”他给了女孩一颗糖果,转身的时候也揩了揩眼角。
玲子赶快跑开了。
果然是孩子啊,他想。她走了,自己也可以好好退休了吧。
“校长,你以后也要加油哦!玲子还会回来看你的。”跑远后,她突然转过头大喊着。
回家的时候,列车乘务室的叔叔阿姨们也给了玲子好多礼物。
“你们也要走了么。”玲子有些不舍。
“是啊,因为玲子都毕业了呢。”她们抱起她,“都六年了啊,长这么大了。”摸摸玲子的头。
玲子把脸在其中长得最好看的熊里阿姨身上使劲蹭了蹭。
时间还长,她睡着了。
20XX年,玲子六年级毕业了。
由于学校只剩她一个人了,所以校长在教完她后也退休了。
她住的地方也没人了,只剩她一家还没搬,妈妈说等她小学毕业就要离开了。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坐这趟列车回家了,三年前这车就该停运的,但看还有她在上学,就又开了三年。
这几年,车上除了乘务员叔叔阿姨们,就只有她一个人。
原来这么久了啊。玲子揉了揉眼,到家了。
古时候有个叫作乐羊子的人,他娶了一位知书达理、勤劳贤惠的好妻子,她总是帮助和辅佐丈夫力求上进,做个有抱负的人。
妻子常常跟乐羊子说:你是一个七尺男子汉,要多学些有用的知识,将来好做大事,天天呆在家里或者只在乡里四邻转悠一下,开阔不了眼界,长不了见识,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不如带些盘缠,到远方去找名师学习本领来充实自己,也不在活一世啊!
日子一长,乐羊子被说动了,就按照妻子的话收拾好行李出远门去了。自从那天和乐羊子依依惜别后,妻子一天比一天思念自己的丈夫,记挂他在异乡求学的情况,但她把这份惦念埋在心底,只是每天不停地织布干活来排遣这份心情,好让乐羊子安心学习,不牵挂自己和家里。
一天,妻子正织着布,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过去开了门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自己日夜想念的丈夫。她高兴极了,忙将丈夫迎进屋坐下。可是惊喜了没多久,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才刚刚过了一年,你怎么就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乐羊子望着妻子笑答:没什么事,只是离别的日子太久了,我对你朝思暮想,实在忍受不了,就回来了。
妻子听了这话,半晌无语,表情很是难过。她抓起剪刀,快步走到织布机前咔嚓咔嚓地把织了一大半的布都剪断了。乐羊子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妻子回答说:这匹布是我日日夜夜不停地织呀织呀,它才一丝一缕地积累起来,一分一毫地变长起来,终于织成了一整匹布。现在我把它剪断了,白白浪费了宝贵的光阴,它也永远不能恢复为整匹布了。学习也是一样的道理,要一点点地积累知识才能成功。你现在半途而废,不愿坚持到底,不是和我剪断布一样可惜吗?
乐羊子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错了,不由得羞愧不已。他再次离开家去求学,整整过了7年才终于学成而返。
乐羊子妻以她的远见和勇气帮助丈夫坚定了求学的意志,而乐羊子也终于以惊人的毅力克服困难,坚持学习。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学习需要持之以恒的精神,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们应该磨练自己的意志,不懈地努力。
柳河湾村王小平的媳妇周晓梅生了个胖小子,一家人欢天喜地,王小平就给小儿子取了个乳名叫喜来。可是,村里人背后却议论纷纷,说这媳妇跟王小平结婚才半年多就生了孩子,肯定是结婚前野男人下的种听到外边的舆论,王小平的爹娘心里又憋气又窝火,脸上无光,不好见人哪凭儿子的长相和心劲儿找个好姑娘本来是毫不费力的事,却偏偏娶了这么个破烂货!周晓梅是河南人,在天津打工时跟王小平搞的对象。要论模样称得上百里挑一,论劳动家里家外都拿得起放得下,对公公婆婆也是恭恭敬敬百般孝顺。可是,千好万好一个作风不好也是下贱货,虎羔子似的胖小子竟成了老两口的一块心病
王小平的老爹对王小平说:咱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晓梅跟你结婚才半年多就生了孩子,我们做爹娘的可丢不起这个脸!王小平的老娘说:咱也不难为她,等孩子过了满月就打发她走王小平对爹娘笑了笑说:爹,娘,别听风就是雨,外人那些瞎议论有啥根据?我和晓梅在一起打工两年多,她是个啥样人我还不清楚?放心吧,孩子的事我心里有数
老两口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了地。现在的年轻人搞上恋爱就往一块儿凑,未婚先孕的事并不稀罕。老两口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儿媳妇也怎么看怎么顺眼了,小孙子就成了宝贝疙瘩
王小平打电话给河南老岳父老岳母报了喜,外孙子出生了请两位老人来看看。一个星期后,周晓梅的老爹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老人家见到女儿和小外孙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把小外孙亲了又亲,直夸这孩子带福相,将来准有大出息!王小平的父母对远道而来的老亲家热情百倍,恭敬有加,上顿下顿好酒好菜的款待。周老汉住了几天后,说女儿和外孙母子安康他就放心了,家里农活忙不能久住,得赶紧回去,以后农闲了再来。临走时从衣兜里掏出1000元钱,说留给晓梅和小外孙买衣服和补品,现在家里日子好了,这也是当老人的对女儿和小外孙的一点儿心意。这以后,晓梅每年都带着小儿子喜来回河南老家住上十天半月的,周老汉隔一年半载的就来看望闺女和小外孙,每次来了都要带好多东西,有给小外孙穿的衣服,有小孩喜欢吃的食品,还有各种玩具。就这样来来往往的不知不觉地小喜来已经长到七岁了。这年的秋后,周老汉又来看望闺女。开始的几天里两个老亲家唠起家常有说有笑的,后来王小平的老爹发现老亲家情绪有些不对头,不但不跟他说笑了,还整天耷拉着脑袋长嘘短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老汉感到很奇怪,莫非自己怠慢了老亲家?或者是语言不周让老亲家心里不高兴了?不行,儿女终亲的老亲家说什么也不能伤了和气,那样怎对得起人家?这天,王老汉让老伴做几个像样的菜,买来两瓶好酒,准备在酒桌上跟亲家好好唠唠,给老亲家顺顺气,解开心里的疙瘩。酒菜端上桌后,老哥俩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一边唠,喝到兴头上,王老汉对周老汉说:亲家,我见老哥这两天好像心里不痛快似的,是不是兄弟有不周到的地方委屈了老哥?兄弟今儿个当面给老哥道个歉,咱们是儿女亲家,还望老哥原谅王老汉话音刚落,周老汉两眼泪水倏地就流下来了:亲家,你把话说到哪儿去了?给我道什么歉?你们一人家的大恩大德哥哥感激不尽呀既然亲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只不能再隐瞒了实话对你说,晓梅根本不是我闺女,是我儿子媳妇王老汉听了猛地一愣,然后便呵呵地笑了:周老哥,酒没喝多怎么说起醉话来了?周老汉说:我也不姓周,姓刘。这么几年你一直蒙在鼓里,今儿个我把谜底全抖落出来
那年王小平去天津打工,在一个建筑工程队结识了来自河南乡下的小伙子刘来喜和他的未婚对象周晓梅。王小平和刘来喜一见面就很投缘,两个人在一个班上干活,彼此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好得像亲兄弟。周晓梅经常给王小平洗衣服,缝缝补补,三个人亲如手足。没成想工地上突然发生了事故,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铁板正好落在了刘来喜的头上!刘来喜当场断了气息,周晓梅哭得死去活来,住进了医院。刘来喜的老父亲接到电话后从河南赶来,见儿子已死,当时就昏过了去,被送进医院抢救。王小平跑前跑后照顾刘来喜的老爹和周晓梅,又替刘老汉和周晓梅找工程处老板交涉处理刘来喜的后事,使这场伤亡事故终于得到妥善解决。然后,王小平又亲自将刘老汉和周晓梅送回河南老家。
王小平在河南住了两天,对刘来喜的老爹、老娘和周晓梅安慰一番后准备回天津继续打工。在王小平准备回天津的前一天晚上,周晓梅暗暗地想起了心事:刘来喜已死,她却怀上了刘来喜的孩子。要是做人工流产,将来嫁人倒也算不了什么。但她觉得那样做对不起死去的刘来喜,她要给刘来喜留下一条根。可是,这无疑会影响她将来找对象,哪个小伙子愿意娶个没结婚就生孩子的媳妇?周晓梅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王小平。王小平为人忠厚,心眼儿好,又是刘来喜的好朋友,要是嫁给王小平那可是最合适不过了。自己嫁个诚实可靠的人,将来更不用担心孩子受气。明天王小平就要回天津了,错过今天晚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但周晓梅又感到很为难,怎么向王小平开口?王小平要是不答应怎么办?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老公公,何不请老公公替自己去说呢?于是,周晓梅便把自己的想法对老公公讲了。刘老汉听周晓梅说她怀上了儿子的孩子,这可是悲中之喜呀!刘家已是三代单传,如今儿子已死,未过门的儿媳妇要是生个男孩,对老人家该是多么大的安慰呀!通过王小平帮助处理儿子的事故和对他的照顾,刘老汉对儿子的这位好朋友心里十分感激,若是晓梅的终身托付给王小平他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于是,刘老汉便和周晓梅一起来见王小平,见了面爷儿俩就扑通给王小平跪下了。王小平急忙伸手去搀扶刘老汉和周晓梅:大伯,你老怎么能这样?我和来喜是好朋友,朋友遇难家遭不幸,我帮点儿忙还不应该吗?
刘老汉泣不成声地说:小平侄子,来喜死了,你既然和来喜是好朋友,我也把你看成亲儿子。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爷儿俩就不起来
王小平说:你老快起来吧,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
刘老汉和周晓梅这才起来了。刘老汉就把爷儿俩商量的事对王小平讲了,王小平一听心里可犯难了,没想到刘老汉和晓梅竟提出这样的要求!答应吧,不用说自己心里有点儿那个,家里爹娘肯定不同意。况且村里还有两个很不错的姑娘想嫁给他呢不答应吧,老人家和晓梅跪下来恳求他,怎好忍心拒绝?刘来喜又是自己的好朋好,理应替死去的好友尽这个责任。再说,周晓梅也确实是位好姑娘,通过在一起打工两年多,晓梅给他的印象特别好。晓梅不仅长相俊俏,而且性情温柔,又非常通情达理,样样没的说,岂能因为她怀了朋友的孩子就轻看她?王小平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下决心答应了。为了瞒过家中的父母,又便于以后刘老汉去看望晓梅和孩子,王小平让刘老汉和晓梅以父女身份做掩护。并且商定,如果晓梅生了男孩,长到七、八岁可以离开娘了再把事情的真相对王小平的爹娘讲明,那时刘老汉再把孙子接回河南
王小平的爹娘听了事情的原委,老两口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不但没有埋怨儿子,还直夸儿子做得对,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朋友老两口又安慰儿媳妇晓梅不要伤心,说现在小喜来已经七岁了,也该让他认祖归宗了,这次就让他爷爷带回河南老家
第二天,刘老汉带着孙子喜来在村头上了过路长途班车,车上车下的人都难割难舍,泪眼婆娑的刘老汉哽咽着对送行的王老汉一家人说:老亲家,感谢你们一家人哪亲家,小平、晓梅,想孩子了就到河南去看看小喜来把头伸出车窗外,一边挥动着小手一边喊着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去住姥姥家,别惦记我车下的一家人都忍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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