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原来我也曾深深的爱过一个人。
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对任何事情都已看淡,听着谭维维的《三十岁的女人》,才发现自己也曾年轻过。都说女人如花,二十岁的女人是含苞欲放的花,那么三十岁的女人就是正在盛开的娇艳的花,感性艳丽,华美而不失芳华。
是啊!还有几年就要奔三了,周围的朋友有的准备结婚了,有的孩子都一两岁了。只有我,还孑然一身。上次闺密还打电话来问我结婚没有,我笑说:“男朋友都没有。”她小心的问我:“你还是忘不掉他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突然间,我沉默了,他?谁?那个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提起他我还是忘不掉。我苦笑一声:“谁呀,我早忘了。”只听闺密在电话里一声()长叹:“你呀,也该好好为自己考虑了。”
人们都说,时间是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的良药。不知为何,他却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原来,我曾经那么的爱他。
十六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对爱情有些朦胧的感觉,既期盼,又有一丝害怕。幻想着有一天能来一次邂逅,就那样,在午后的阳光下,就那样,回蓦一望,就是一生。
穿过回家的小巷,转一个弯,就听见隔壁王大妈的声音:“这么早就放学了。”我微微一笑,作为回答。
走到小院门口,就看见许多人,原来新搬来一户人家,是做家具的,要租几间大房子,几乎院里一半的房子都被占了。
不经意一瞥,你在人群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白色的衬衣配着西裤和皮鞋,留着刘德华的发型,挺直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阳光照耀着你,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我以为你只是过来帮忙的,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就在楼梯口遇见你,原来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心里不禁暗喜,你微笑着向我说了一声“早。”我一愣,竟忘了回答,只有傻乎乎的看着你,知道你叫了我的名字。我有点意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笑着指了指我的胸前:“校牌上不是有你的名字吗?赵清荷。”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你一直微笑着,让人难以忘怀。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美,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平淡而又宁静。我的窗户正对你家,你不停的忙碌着,量木板,锯木板。我就透过窗,看着你的身影,感觉今年的夏夜很美好
不知怎地,就几次碰面,我们便熟络起来,你很喜欢画画,那天,夕阳很美,拖着长长的影子,你把它画了下来送给了我。笑说这是你的处女作,以前从未把自己的画送给别人,我是第一人。我的心里很甜,像吃了棉花糖一样,软软的,黏黏的。
你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背着画板,行遍万里河山,把世界最美的风景画下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不知不觉中,我对你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我喜欢看你阳光般的微笑,喜欢趴在窗户看你在灯光下忙碌的身影,我想,我可能得了一种病,叫相思。
18岁的那天,母亲送了我一件淡蓝色的薄纱裙,我穿上了它,放下平时高高挽起的马尾,瀑布般的直发落下,换上一双高跟凉鞋,缓缓走下楼梯,我看见你眼中的惊喜。你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对我说生日快乐。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你说你会算命,什么事都知道。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的镯子。你小心翼翼的帮我戴上说“它很陪你。”那一刻,看着你,突然产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就这样,我和你,共度一生。
在安静的小院里,男人们工作,女人们就爱八卦。我和你之间的闲言碎语传入了母亲的耳里,母亲狠狠的训了我一顿,要我离开你,我和母亲大吵一架。从小到大,我都很听母亲的话,那一次,我摔门而去。
那天,你有事去了县城,我搭了夜班车,找到你住宿的宾馆,向服务员问了你的房间号。你开了门,我一把抱住你“秦风,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安慰着痛哭的我,说:“清荷,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耽误你。”
我以为你嫌我的年龄太小“我不在乎,你比我大又怎样,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你却一把推开我:“赵清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那个小院里,我想要无人束缚的自由。”薄唇的人果然都是无情的,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一把扯下你送我的镯子,狠狠的扔在你的身上,却没有看见你眼里的痛心和不忍。
回到家里,我没有痛哭,心里压抑得难受。那段时间,高考临近,我把自己淹没在题海里,努力不去想你。一星期之后,你走了,人去楼空。你为了躲避我,连离开都这么安静。
秦风,你说你会算命,那你有没有算出我爱你?
几个月的奋战中午在公布成绩的那一刻有了回报,我被浙江大学录取了,我想,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放下那伤心的往事。
大学没有高中那样忙碌,在这闲暇的时间,还是会想起你。20岁生日那天,收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许多张画。一张张画,如往事浮现,穿校服的我,扎马尾的我…最后一张是十八岁穿着薄纱裙的我,盒子里有一封信——致我一生最爱的人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也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清荷,我走遍了千山,却再也寻不到和你一样的女子,你亦是我一生中最美的风景。
泪水侵透了信纸,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你流泪,母亲曾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她去找过你,求你离开我,不要再缠着我,说你配不上我。我能想象,你当时是多么的受伤,多么的痛苦。我没有恨母亲,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走,如果我是真的爱你,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
时间轮回成了岁月,我已不再年少,秦风,我踏遍千山,阅尽无数风景,却再也找不回初见你时,阳光下,心动的感觉。
愿余下的岁月里,你我各自安好。
原来,我曾那么的爱过你。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正站在学校的走廊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的扎了一个马尾巴。她的皮肤很白,近四十岁的人,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这使她看上去很年青。她那一身的气质,不像是到学校来应聘生活老师,倒像是某个局级领导干部。
我的家在孔城,每晚几乎也有课,所以我只能住在学校里。下了课,我就常去她的宿舍找她闲聊。
她做生活老师,工作也很清闲,就是搞搞楼梯道的卫生。我看见的她,总是整日整日的坐在桌子前打毛线衣。她每次听到我开女生宿舍的铁门时,就会抱着毛线衣跑出来说:小杨,到我这里来呀?
冬天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混得很熟了。一次,窗外下着大雪,她背靠着软垫,低着头一面织衣,一面和我说起自己那段婚姻经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当时在工厂的歌舞团里上班。我们的歌舞团在工厂最后面,隔着一道围墙,就是一排民工房。
他就租住在那民工房里,他的宿舍正好与我们的舞蹈室相对。我每日在舞蹈室排练节目,他就叭在窗口观看。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很干净,一如窗外纯静的阳光,带给我只是温暖。我在他的注视里泰然自若的旋转、起舞。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远房亲戚,听说是姑妈的什么表姨娘,我现在都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关系?总而言之,是半竿子也打不着的一个亲戚,说要给我做媒。那个时候,我太小了,什么也不懂,妈妈叫我相亲,我忸怩着去了。
我在姨娘家第一次正式见着他。看着他,我的一颗心怦怦乱跳,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看见那个人会心跳得历害。我们交往没多久,他说要带我回去给他父母看。
他的老家在山里,我跟着他翻过一个山头,我的脚就磨破了。他脱下我的高跟鞋,背着我又爬了几道山,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老远,我听到一阵劈劈啪啪的炮竹响,他们全家人都跑出来迎接我。
说到这里,她停下手中的针线,眼神望向了远方。她在沉思,过往美好的回忆勾起了她心中的伤痛吗?
他娶我的时候,把口袋里的钱全交给我。我数了数,只有一千多元,这在二十年前,也难以办一场像样的婚礼。我拿了其中的一百元钱,买了一套嫁衣,其余的钱全用来酬酒。
我们的婚礼简简单单。新婚之夜,我打开嫁妆,取出我的压箱底钱,整整八千块,是我多年打工挣下的积蓄。我们用这八千块开了一个花店。
我们的花店在这个小城里,是最早的那一家,可惜的是,当时的年青人,少有买花的。我们第一次做生意,不懂得经营之道,更不懂得保养鲜花。我们看着花儿在眼前凋零、枯萎,最终全烂了。八千块钱,放在水里还响一响,可这样无声无息的从我们手上滑走,而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生意失败后,他关起门来读书。他要考公务员,却怕身边的亲戚朋友知道,因为他自尊心太强了,他怕将来考不上会落下笑话。他这次努力没有白费,第二年公务员考试,他顺利考上了。
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我们再不用挤在廉价的租住屋里,我也不用去臭气熏天公共厕所倒马桶,更加不用对着每月的电费、水费、米钱、油钱等等去发愁了。虽然公务员工资不高,可我们的住房和生活都有了保障。
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我把这当作幸福生活的开始。可事实上,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我们搬进单位住不到一个月,婆婆就跟着搬进来了。她说要来照顾我们刚出世的儿子,事实上,我当时休年假在家,儿子完全无需她的照顾。我想她一个人在老家孤苦无依,她愿意和我们一起住,我怎么能忍心说不同意呢?
我想不到的是,婆婆是个特别挑剔的人。我洗衣服,她说我衣服没洗清;我做饭,她说我饭做得不好吃;我打扫卫生,她说我卫生弄得不干净我一直隐忍着,可隐忍的结果是她越来越过分,甚至干扰我们夫妻的生活。大半夜里,只要儿子在床上哼一声,她必定要来敲我们的门。后来她嫌我开门慢了,就把我们房间的门撬了。她长期半夜直入我们房间,掀开我们被子,抱走我们的儿子。后来抽屉的钥匙也被她撬了,我们藏在抽屉里的五百元现金被她拿走。凡是她能想到折磨我们的方法她都用尽了。
我终于爆发了,不是为了那五百元钱,是因为我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我做什么都不能称她心,如她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要讨她欢喜呢?
他变得不爱回家了,总是说单位有事,或者说是有应酬。一个家,就这样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我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我们协议离婚的时候,那个女人意外出车祸死了。不知是不是老天爷要惩罚他们?
离婚后的他,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婆婆又回到了老家,听说她去世的时候,旁边没有一个人。我们都是输家,我们把一个好好的家输掉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低下头去打毛线衣。
我不知道说什么?女人需要安全感,失去婚姻的女人,犹如一叶孤舟飘荡在水中,不知何是何地是归航?心中那份苍茫,那份凄凄,不是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小杨,我好久没有去舞厅,今晚你陪我去跳一支!她握着我的手说。
我笑了笑,说道:以前我教过幼儿园,会跳一些简单的舞步,交际舞没学过,我不会哟!
没关系,你跟着我跳就行了。她说。
夜晚的雪花很大,把我们车窗都打湿了。我转过脸,去看窗外的街道,一片一片的雪花,映照在迷离的霓虹灯下,引领着我们去赴一场舞会。
今夜,注定是无眠。
且让我们醉一回,梦一回。醉过、梦过,再重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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