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一部老旧的电影,场景如斑驳的光影在脑海中不时显现。留下些许苦涩,些许感动,些许温暖。
那是一个刚刚摆脱饥寒的年代。1987年,我从老家来到长沙一所大学上学,负笈离乡,举目无亲。临行前,母亲告诉我,我家房东的女儿在长沙工作,周末可去她家玩。房东老太太的姓氏我记不得了,因她夫家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奶奶。王奶奶是当地出了名的好人,外号菩萨,她很热心地把她女儿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我,同时托我给女儿带了一封信,在信里介绍了我的情况,叮嘱女儿要好好待我。
开学后的一周周末,我按照王奶奶写的地址去她女儿家玩。王阿姨在长沙一家设计院工作,是一个审计师,设计院在长沙东南方向的一个郊区。那时还不通公共汽车,需要到东塘再转她单位的交通车。我辗转近两个小时才找到她的家。接电话后,王阿姨早早就在单位的停车场等我,她领着我回了家。她的先生是单位的工程师,五十年代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他很热情和我打招呼,问了我在学校的一些情况,进房间工作去了。王阿姨安排儿子陪我下棋、看碟,自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午饭时间到了,王阿姨夫妇很热情的招呼我入席吃饭。
午饭很丰盛,有鱼有肉,阿姨不断给我夹菜,要我多吃点。那时的我在学校读书,学校食堂伙食差,肚里油水少,见到这么好的饭菜,开始还有点羞涩,但很快就进入角色放开膀子开吃。那天我总觉得阿姨家的碗太小,先后吃了六碗饭,等到阿姨给添第七碗时,我实在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推辞了。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阿姨送我到停车场,她说:小王,今天没有吃好吧?我连说吃得很好了。当我乘坐的班车开出时,阿姨站在路边向我挥手,要我常来玩。
一段时间过后,我又利用周末来王阿姨家玩,得到她全家的热情接待,她同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同的是,她家吃饭的碗换了,从原来精致的小号碗换成了中号碗,饭也多煮一些。我意识到这是阿姨家特意为我而做的改变。他们一方面给远离家乡的我一份特殊的家庭温暖,同时,他们还精心地、不露痕迹地呵护着我脆弱的自尊!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毕业后我留校工作,担任高校的学生辅导员。王阿姨换碗的情景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带着爱从事着繁琐的学生工作,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关心和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学生,在工作中,我像王阿姨那样很小心地维护学生的自尊,我和我带的那些学生建立了深厚感情。到如今,我的学生毕业近二十年了,遍布全国各地,很多学生一直与我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经常向我报告他们的近况,有些事情还与我商量讨教。有时我出差到某地,只要有一个学生知道,往往就会变成一次小规模的校友聚会,有些学生说起当年学校和我本人给予的帮助时感动得流泪。后来我几经迁徙,多次变换工作岗位,但我为人处世的方式一直保持,使我一直感觉到人生的美好。
工作以后我曾到王阿姨家看望两位老人,但去的次数有限。后来去外地工作了七年,我有很长时间没去看望他们了。有一年春节,我突然想起他们,于是,我买了礼物,带着妻儿打车去看望他们。没想到,就在我们去的两个月前,王阿姨患了重病,竟不幸离世!我们只见到阿姨的遗照,这件事给我留下永久的自责和遗憾!
她只想记得,他说,苏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她听见窗外有飞鸟飞过的声音。
引子
苏艺画着浓艳的妆容,坐在酒吧的暗夜繁华里,想着凡说的话,我爱她,更爱她的身体。她一口喝下浓烈的酒,黑红色的液体从嘴角边流了下来,犹如血液。爱原来让人如此疼痛。
曾几何时,凡只会说,苏艺我爱你,我也爱你的身体,她的泪水粘在浓黑的睫毛上,在氤氲的灯光下泛起了暧昧的光。
十八岁的天空下,那个淡淡的吻圈住了她的灵魂。八年过后,那个吻依然清晰地记得。只有那时,那样干净过。她趴在吧台上,眼神迷离。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了八年,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想要永远和凡在一起,于是用青春做了赌注,赌上的还有自己的身体。
一个调酒师走了过来,在苏艺的褐色瞳孔里有了成像。他问,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吗?
苏艺笑。纤纤细指,轻撩着盖了半脸的头发。说,怎么,一个人非得喝闷酒吗?我是高兴。
是吗?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一张纸巾,淡雅的味道。却是不合时宜。他把脸凑到苏艺的脸旁,要不要我陪你?眼里闪着的是暧昧和欲望的混合体。苏艺瞟了一下他,这就是男人。她想。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就需要付出代价。
好啊。不过你得听我讲一个故事。苏艺抬起头说。你只看到我眼里含的泪,没看到我心里滴着血。然后一笑带过,仿佛不是说自己,又仿佛没有说。
酒吧不是很多人,苏艺双手撑着脸颊,调酒师站在吧台里面,故事就开始了。
(为方便写作,以下用第一人称讲述。)
【18岁】爱情飘来
18岁,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说,我喜欢你。女孩眼里流出清凉的液体。
他送她回家,在夜晚黑色寂静的巷子,亲吻她。淡淡的吻。彼此都很紧张,可是又那么幸福。身边有樱花飘落,落在女孩的头发上,男孩说,你真美。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她害羞的点点头。
一起拼命的学习,梦想着考一样的大学,然后工作,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
那时的他们只能称为孩子,爱的太单纯。他们互相依恋彼此的吻。在每一个他送她的夜晚,总是用一个吻画上那一天的句号。因为都是好学生的缘故,老师知道了他们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好好把握,不要在以后后悔。庆幸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影响成绩,高考录取书上写着一样的大学名字。于是那个梦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18岁,就伴随着疯狂的读书,淡淡的亲吻,关上了它的岁月之窗。
【19岁】激烈的吻
大一的时候,他们学着大人缠绵的亲吻,呼吸急促。男孩的手会不时地温柔抚摸女孩的背。有些痒,却很舒服。
他们都是优秀的人,出众的外表,骄人的成绩。别人羡慕他们。说是金童玉女。
那时他们觉得他们爱情的甜美就和天空的蓝,草色的青一样,是理所当然的。
在几乎每次晚自习以后,总是有一个长长的吻,有一天那个女孩发现,除了拥吻之外她似乎还渴望一些其他的什么。她知道,身体在爱情里是饥渴的。时间会让它越来越饥渴。
19岁,伴随着缠绵的吻和对于身体的渴望流逝了。
【20岁】床单上,留下了斑驳的血渍
终于在一次控制不住强烈的身体欲望时,他们有了一次夜不归宿。去了离学校很远很远的宾馆。
暗夜里,他们相互亲吻,他的唇落在女孩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对她说,我爱你,苏艺,你的身体真美好。他们听见彼此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那是一种对情欲的渴望。
他们互相亲吻,甜蜜而炙热,带着紧张和兴奋,他说,你就是暗夜的妖精,妖娆而美丽。他听见,她呢喃中夹杂着他的名字。
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她听见耳边有鸟飞过的声音,激烈的鸟,似乎还在残杀着同类。
身体在一瞬间似乎剥离自己,疼痛。只剩下疼痛。她闭上眼睛,流下泪来。以后就是女人了。不再是女孩。她对自己说。她睁开眼睛看见身体上的男人,夜色中,他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不过还是很帅的轮廓。她亲吻他的肩膀。终于在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一阵急促的喘气后一切结束了。他趴在她的身上,亲吸她的耳垂,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苏艺,我对正听得入迷的调酒师说。
他问我,你是苏艺吗?
我不是。
那你叫什么?
秘密。
我接着给他讲,我看的出来,他很想听这个故事。
那个叫苏艺的女孩其实是带着自己的床单去的,她听她的姥姥说,女孩子的第一次要流血,铺上雪白色的床单那个男人才会爱你一辈子。她看见男孩看床单上鲜红血迹的脸,微笑。她想,他一定会一辈子爱我。她也微笑。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以后的所有。
20岁,就在暗夜中盛放的身体里溜走了。
【21岁】她有过他的一个孩子
苏艺由女孩变成了女人,那个男人也由男孩成为了男人。那个男孩叫凡。那年的他们很不小心,一次意外,苏艺怀孕了。她害怕极了。他们不敢去大医院,要家长签字,于是去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私人门诊。她抱着他大哭,他说,对不起,苏艺,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冰凉的器具进入体内,下身就像被撕扯一样。钻心的疼痛。医生大声斥责,不要动,以后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怎么做的时候不知道疼呢?苏艺没有再喊,也忍住了哭泣。她想把呼吸也忍住,羞辱还有剧痛夹杂在一起,她脑子里是凡的微笑,她心里说,凡,你知道我忍受的痛苦吗?你真的应该一辈子对我好。
一切都停止了,她以为她会死,可是没有,她从手术台上下来,下体疼痛的厉害,还有血不断从身体流出,她那时就知道了,不是爱你的人离你最近,是血。那个医生把她搀扶到手术室外屋的一张床上,说,子宫正在收缩,会很疼,既然一切都能忍着,疼痛也要好好忍着,记住,一个月之内不能同房。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个坐在外面等你的男人永远不知道你的痛苦。苏艺看着那个医生,中年女人,谢谢你,阿姨。医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就走开了。
苏艺知道,这个医生是为了她好。凡在外面,离自己只有十米远,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一个小生命夭折了。21岁,别人的幸福年华里永远看不到苏艺的疼痛,就连凡也看不到。
【22,23岁】工作的凌乱,感情的平淡
22岁,大学就在情欲纠缠中过去了。
苏艺时常想,凡是更爱她呢,还是更爱他的身体。
23岁的苏艺进了一家外企做会计。
开始穿着职业装上班。拼命的工作,总是加班。她希望和凡留在城里,继续18岁那年的梦想。
他们各自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因为找工作的压力还有刚刚毕业后的困惑,这两年,彼此的情感很平淡。苏艺看出凡的彷徨,对他说,你考注册会计师吧,凡。以后我们就会更好的。
凡真的考了注册会计师,苏艺继续努力的工作。考上注会的凡进了一家大公司,因为业绩十分突出,一年以后便升了主管。
苏艺24岁,凡升了主管。
【24岁】想要浓烈而丰富的活着
他们租房,终于可以一起住。
苏艺对凡说,过去的两年我们太累了,现在我要好好的活一回,把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
在夜晚,疯狂的进入对方。凡说,苏艺,你个小妖精。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女人床上。
我就是要你死在我的床上,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苏艺在凡的上面,褐色的头发如海藻一样柔软,纠缠。她听见自己身体的渴望。凡说,我喜欢看见你在空中有节奏的飞舞的长发。
情欲泛滥。
说好,26岁,我们结婚。
【25岁】他身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25岁的女人已经有些衰老的痕迹,苏艺开始大把大把的往化妆品上砸钱,她不想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老去。她想穿最漂亮的婚纱,拍最漂亮的照片,在凡身旁做最美丽的新娘。凡在公司如鱼得水,人际关系混的很好,因为这样,需要经常去吃饭应酬。苏艺从来没有埋怨,给他做的饭,总是热了又热,还是不见他回来。
一天,公司的一个女同事在厕所偷偷的哭,被苏艺听见,苏艺问她,你怎么了?
她抱着苏艺大哭,说,苏艺,我老公外面有女人了,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我们才刚刚有了孩子。
苏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拍她的背。
她开始害怕没有凡的日子,总是给他打电话。她害怕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对凡也成了一文不值。
开始的时候凡还有耐心接听她的电话,后来就变成了无人接听,甚至关机。苏艺变的歇斯底里。
一天,她在给凡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衬衣上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同样的褐色头发。
晚上凡回来她问他,他说,陪上司出去应酬。他们叫的小姐。一人身边一个,我也不能推啊。然后躺下就睡了。苏艺自己坐在床沿,冬天的床沿原来一直这么冰凉啊。她默默流泪。身边的凡早已熟睡。苏艺躺在他的身边,对自己说,也许女人对男人来说都是床吧,只是老婆是家里的床,可以睡很久,久到一辈子。他偶尔也会厌倦总在一张床上睡,去个宾馆换张床。所以我原谅你,凡。
那时的苏艺每天在不安与卑微中生活。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仆人,伺候他的起居饮食,在他心烦的时候听他发脾气,摔东西。在他想要的时候,像野兽一样压在她的身体上,占有她。
再也没有吻和说过的情话。那些是有过的吧。苏艺在他的身下,泪流满面。
25岁,一个女人的青春在这时已然画为句号。苏艺的25岁,在痛苦的恍惚和重复的原谅中死去。
【26岁】疼痛的绝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艺26岁,终于升了会计主管。公司的同事要求请客。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她看见凡和一个女子对坐吃饭,那个女子看起来是很小的年龄,有着不用涂抹厚厚的化妆品却骄人的肌肤。他送给她娇艳的玫瑰。她笑。苏艺看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个同事看见,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忽然就很想流泪。
一桌人喝的烂醉,苏艺喝了很多酒还是清醒着,她说,酒一定是假的。凡看不见她,他背对着她,可是苏艺闭眼都能认出那是凡的背影,那个背影曾在无数个夜里消失在自己眼前,在无数个白天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们终于起身离开了,苏艺看见他给那个女人的戒指,泛着刺眼的光,而她的左手也在等待那枚可以圈自己一生的幸福戒指啊。他始终没有朝苏艺这里看过来,即使看见了又能怎样?
晚上回家,苏艺躺在床上想,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一张长期不变的女人床吧,凡需要一张新的了,她这张太旧也太久了。
凡回来了,身上是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苏艺坐了起来,对他说,我们分手吧。凡。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啊。然后喝水,躺在了床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狠狠地伤害了一个女人。
苏艺说,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是吗?凡淡淡的回问。你爱她吗?苏艺问他,爱。是更爱她的身体吗?苏艺又问,是的,我更爱她的身体。
你混蛋!徐少凡。苏艺下了床。
她去洗脸,坐在化妆镜前化了个浓艳的妆。凡一直没有看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她脑子里在那时只是想着这句话。她把第一次给了他时,他曾说过的话。
故事讲完了。我对那个调酒师说。怎么样?我问他。
似乎没有结尾啊。不过那个女的还真傻,男人嘛,哪有一辈子只睡一张床的?是吧?哈哈。他用手抚摸我的脸。我闻得到他口腔里的味道。是我不喜欢的。
我说,结局我明天说给你。
那我们的约定呢?他问我。当然不会失约的,走吧。我和他交换暧昧的眼神。
【故事的结局】
女人的包里有口红,避孕套,柔软的纸巾,有时还会有一把刀。这是真的。
苏艺在徐少凡每天习惯睡觉前喝水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粉末。山奈钾。
她是想看着他死的。这个她当尽自己的青春爱过的男人。想看看他在她面前怎样安静的死去。可是却有些不忍。于
是她去了酒吧。她想在第二天自首。
第二天早上,一个女子穿着素净的衣服,短短的头发。向公安局走去。
她说,我杀了两个男人,一个26岁,一个23岁。
她说,我是罪恶的。
【后记】
也许每个女人都是一张床,或温柔,或狂野,或素雅,或张扬。
可是,男人,你愿意在这张床上睡多久?
男人啊,你何时回头看看在你身边那个爱到卑微的女人,
她付出身体和青春只是想给你一张愿意陪你白头偕老的。
金河市童星小学四年一班有三十六名学生,其中有五个是本市大官员的隔辈人。这五个孩子的父母也大都是官员。关键是这些孩子们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那可都是上档次的高官,而且都还在位。余下的三十一位,也都不是普通寻常百姓家的,也都很有点儿背景的。
这是一个星期三,上午第一节课刚打预备铃。班主任崇彤彤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进了教室。崇彤彤跟全班学生介绍道:“同学们,这是咱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麦世厚。大家欢迎新同学——”
三十六个学生没一个鼓掌的。
崇老师指着教室最后面的一张空桌子,说:“麦世厚同学,你就坐在那里吧。你的个子是班里最高的,就坐在最后好了。”
麦世厚扫视了一眼全班的同学,高昂着头,走到了崇老师指定的座位,坐了下来。
崇老师开始上语文课。
第一节课下课了。
崇老师刚走出教室,一大帮同学就把新来的麦世厚紧紧地包围起来了。
一个矮胖胖的叫钱传世的学生,用手捅了一下麦世厚,横道:“麦世厚!你知道我是谁吗?”
麦世厚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小胖墩,不屑一顾的说:“你爱是谁是谁,关我什么事啊?”
小胖墩又用手捅了麦世厚一下,说:“告诉你,你知趣点,我是钱传世,我爷爷钱广大,是金海市最大最大的官,是市长也是书记,我爷爷最厉害了,你新来的,道个腕儿吧!”
围着麦世厚座位边上的同学都跟着起哄:“快道个腕儿吧,跟你说,钱传世的爷爷是咱们金海市的老大,钱传世是咱们班的老大,你放明白点儿吧。”
麦世厚又看了一眼钱传世,小大人似的,嘿嘿笑道:“钱传世,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钱传世仰着个大脑袋,说:“我当然不知道。”
麦世厚说:“那好,我来告诉你,你听好了,我爷爷是省反贪局局长麦万里,你还不知道啊,我爷爷昨天带着三个人,把你爷爷给双规了,这会就在云天蓝大酒店一一三三房间,审问你爷爷钱广大呢。你爷爷贪污受贿一个亿,还包养了那么多那么多小秘,去死吧!你听明白了吗?”
“呜哇哇——”钱传世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呜咽着说:“我才知道啊,我爸我妈昨天晚上唉声叹气的哭了大半夜啊,完了,完了,我爷爷是个大贪官啊,大贪官。”
一下子,围着麦世厚的同学,都说:“麦世厚,还是你爷爷厉害,这往后,你就是咱们班里的老大了,大贪官的孙子靠边站吧。”
有位富翁认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他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却总是难以办到。他很是苦恼,每天都在想怎样才能得到众人的敬仰。
某天在街上散步时,他看到街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心想我给他钱,他一定会感谢我的,便在乞丐的破碗中丢下lO枚亮晶晶的金币。
谁知乞丐头也不抬地仍是忙着捉虱子,富翁生气了:“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给你的是金币吗?”
乞丐仍是不看他一眼,答道:“给不给是你的事,不高兴可以拿回去。”
富翁大怒,和乞丐较起劲来,又丢了10个金币在乞丐的碗中,心想不会有人对金币不动心的。却不料乞丐仍是不理不睬。
富翁几乎要跳了起来:“我给你10个金币,你看清楚,我是有钱人,难道你就不会向我道个谢来表示一下尊重吗?”
乞丐懒洋洋地回答:“有钱是你的事,尊不尊重你则是我的事,这是强求不来的。”
富翁急了:“那么,我将我财产的一半送给你,你该尊重我了吧?”
乞丐翻着白眼看他:“给我一半财产,那我不是和你一样有钱了吗,为什么要我尊重你?”
富翁更急了:“好,我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你,这下你该愿意尊重我了吧?”
乞丐大笑:“你将财产都给了我,那你就成了乞丐,而我成了富翁,我凭什么来尊重你?”富翁语塞。
心灵感悟:
能否得到他人的尊重不在于你是否是有钱人,金钱与尊重在许多情况下是难以画等号的。尊重只能用真诚的心来换得,而不能用金钱的多少来衡量。
前几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相声段子:一位有心脏病的老先生住楼下,楼上新搬来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每天夜里睡得很晚,基本都是夜里12点以后回家睡觉。这下楼下的老先生可有些吃不消了,为什么呢?原来这小伙子回来时的脚步重而急促,动静特大。
基本的动作流程是:蹬、蹬、蹬一一上楼了;咣当一一开门了;哗、哗、哗一一洗漱呢;最后一个环节是上床脱皮鞋,先脱一只,一扔,咣!楼下老先生心一哆嗦,再脱另一只,又是“咣”一声,老先生心又一哆嗦。这四个环节折腾完了,老先生才安静下来,这才入睡。
一开始,老先生以为过一阵儿就会好的,所以一直忍着,可没想到夜夜如此,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呀!这天,老先生碰见小伙子,就跟小伙子把这事说了,小伙子态度非常好,虚心接受。
可到了夜间,那一套动作又来了一一蹬、蹬、蹬!咣当!哗、哗、哗!老先生想,忍着吧,不就有两声就完了吗?只听“咣”的一声。老先生再等第二声,奇怪,怎么不响了?老先生的心立刻悬起来了,就等着第二声响过好睡觉。他左等右等,等了一夜,第二声始终没有响。原来小伙子脱第二只鞋时,突然想起了老先生白天提的意见,所以就轻轻地把鞋放在了地上……
这虽是一个相声段子,却反映了一个问题。
现实生活中,的确有看似小问题,却能反映大道理的事。有些小区的绿地上写了一个牌子“芳草茵茵,踏之何忍!”牌子是写了,可有些走路的人,为了少走几步,省些力气和时间,仍旧我行我素,从草地上斜插过去,有一个人走,就有两个人走,时间一长,竟踩出一条小路来。这又是不是小事呢?
退休后,他教的几个拉小提琴的小学生里,数力力最让他吃惊。他问过她,既然是女孩子,为什么那名字写出来不是丽丽、莉莉、俐俐什么的,而是这么两个字?她回答说:“妈妈喜欢这两个字。”?
别的几个孩子,每天总有家长接送,或母亲或父亲,有的间或还由祖辈或姑姨陪同,对他这个老师极为热情,嘘寒问暖,送些小礼品,他却总报之以不咸不淡的温开水般的回应;而且,他一开始就立下规矩:琴盒一定要让孩子自己背来,如果让他看见是家长替背来的,则不但那家长会遭他白眼,对那学生也会格外严厉;他教授时,严禁家长在场,甚至站在窗外聆听让他发现了,也会惹得他停止授课,直到那家长知趣躲开。起初,教完后家长总缠着他问:“我们孩子进步大吗?”他总淡淡地回答:“您回家自己听,如果听不出所以然来,我说了就算数吗?”?
家长们后来都不再问,因为随着课时的积累,回家一听孩子练琴,最迟钝的耳朵也能感觉到,那琴声不仅愈见优美,里头还一点一滴地渗入了让人感动,而又难以说出来的那么一种音韵。都传说这位教授退休后不在自己家里收徒,也不在自己任过教的那所学校开设的业余班授课,非跑到离其居所颇远的这个民营学校来担任课程,是出于一种很纯净而浪漫的原因,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传说的版本不一,关键是都知道他教得好。
虽然学生不多,他却记不清他们各自的家长。尽管有的家长给他留下颇深的印象,比如一位母亲身上总是老远就冒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一位父亲跟人离近了说话时,总是很优雅地用手挡住嘴里的哈气……但他们究竟是哪位学生的母亲和父亲,至今还是有点拿不准。力力让他吃惊,也是因为有一天他忽然问她:“你妈妈呢?”力力说:“没来。”“她为什么不来?”问题一出口,对视中,他感到力力在吃惊,他自己其实也吃惊,他不是一直在强调“你们不是为家长而学琴,你们是为自己的灵魂而亲近音乐”吗??“她来不了。她……在医院,在病房里……”力力这样解释,他不由得再问了一句:“很久了吗?”力力回答:“好久了,一直在……”她说出那医院的名字,并且更具体地说:“内科病房,三室九床。”他就对力力充满了同情,他想,这孩子只提妈妈,不提爸爸,估计是父母离异了,而她妈妈又长期住院,她能坚持自己来学琴,也算难能可贵了。那次问答后,他对她的指点,比对其他学生,就略多些略细些。?
那天他去医院探视一位老友,探视完心里觉得软软的,有柔曼的琴音,他款款走出那长长的走廊,都走到前面的圆厅了,忽然,他想起来,这也就是力力告诉他的那所医院啊,而内科病房的标志,就指向另一侧的廊道。他往那方向走去,去往三号病房,去跟那位长期卧在九床的母亲说,她的女儿现在不仅指法、弓法都趋娴熟,而且,丝丝缕缕的灵气,开始从弦上旋出……也许,他的报告,不啻灵丹妙药,能够大大促进她的康复??
他找到了三号病房,三个床位,七床和八床的病人大概还能走动,去花园里散步去了,九床上是个一下子看不清面目的妇女,一位护工正在谨慎地帮她翻身。他努力地想从那病人身上发现出力力的哪怕是很淡的影子,那侧身的病人似乎发现了他,并对他微笑,他觉得心中的琴音和诗意戛然中止,但既然来了,也就还是报告吧,他就告诉她力力最近琴艺确有长足的进步……但他刚把话说完,就立即觉得不对头,那床上病人脸上的微笑,细看竟是一种病态的懵然,其年龄作为力力的母亲,似乎也过大,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忽然一声欢叫响在了耳边:“力力真有那么好吗?谢谢老师,谢谢啊!”他偏头一看,惊呼的是那位护工!那是一位黑红粗壮的妇女,但眉眼间,分明有与力力相通的韵味!?
这些天,他的心弦一直颤动着。他知道了,医院里的护工,百分之九十五左右全是外地人,但力力的母亲,却是那属于极少数的本地下岗职工,作为护工,他们的工作极为辛苦,侍候到病人出院或者去世,才能回家暂歇一时,但也焦急地等待着医院的通知,好再去侍候一位挣到点钱……?
他一直在构思一阕小提琴曲,原来乐思只在小时候记忆深刻的那首儿歌的素材里转悠,现在,他觉得仿佛泉水涌出了泉眼,那些活生生的蝌蚪,跳跃在了他谱纸的五条线上……?
人的一生至少会遇到二个人,一个是红玫瑰,惊艳了时光,给你日光一样的震撼;一个是白玫瑰,温柔了岁月,给你月色一样的柔情。
当我再年老一些,更懂得深秋的意境和等待的语言,我将婉婉辞去年少的花季,等你来启,在一片绿过的岁月上。当一切惊涛骇浪都成过往,我会轻轻翻开那发黄的扉叶,看看曾经被命运装订的极为拙劣的青春。倘若我还能怀想,那么想起的一定是温柔岁月中,曾经的你那可爱的脸庞。
时过境迁,有一种感情却被淘洗得愈发明净,就像我们年轻时那蓝蓝的天,纯洁无暇,像你曾经薄荷味的笑。现实如乱麻,一团连着一团,我们找不到出路,只好随波逐流,最后被扯到了世界的不同角落。
可后来,我们都明白了,现实是那样清晰,它在逼着我成长。我唯有以苍凉作底色,给世界一个清晰的笑容,即使孤独,即使卑微,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在尘埃里开出花朵。曾经不曾拥有的那些小幸福,现在也无心追寻了,因为时光已经迟暮,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
从此以后,我做了一朵青色的流云,在人间漂浮,守着自己的颜色,自己的烟火,孤高一世。只是夜深人静时,会忽然想起你。我想人世间最近的距离,莫过于我一闭眼,你就在我的脑海,不曾离开。
当所有的故事都已沧海桑田,我才明白,原来你是我遇到的白玫瑰,纯真无暇,温柔了我一生的岁月长河。
?任时光匆匆流去,你依然是我永恒的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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