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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越人造车,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越国没有车,越国的人也一直都不懂得该如何造车。越人很希望学会造车的技术,好将车用在战场上,增强本国的军事力量。

有一次,一个越人到晋国去游玩。野外空气新鲜、风景美丽,他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到了晋国和楚国交界的郊野。忽然,不远处的一件东西将他的视线吸引过去。咦,这不是一辆车吗?这个越人马上联想起在晋国见到过的车。这东西确实是辆车,不过毁坏得很厉害,所以才被人弃置在这里,这车的辐条已经腐朽,轮子毁坏,輗(ni)也折断了,车辕也毁了,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这个越人对车本来看得不真切,又一心想为没有车的家乡立一大功,就想办法把破车运了回去。

回到越国,这个越人便到处夸耀:去我家看车吧,我弄到一辆车,是一辆真正的车呢,可棒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呢!于是,到他家去看车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想一睹为快。几乎每一个人都听信了这个越人的炫耀之词,纷纷议论着说:原来车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看上去怕不能用吧,是不是损坏过呢?你不信先生的话吗?车一定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对,我看也是。这样,越人造起车来都摹仿这个车的形状。

后来,晋国和楚国的人见到越人造的车,都笑得直不起腰来,讥讽说:越人实在太笨拙了,竟然将车都造成破车,哪里能用呢?可是越人根本不理会晋人和楚人的讥讽,还是我行我素,造出了一辆辆的破车。

终于有一天,战争爆发了,敌人大兵压境,就要侵入越国领土了。越人一点也不惊慌,从容应战,他们都觉得现在有车了,再没什么可怕的,越人驾着破车向敌军冲过去,才冲了没多远,破车就散了架,在地上滚得七零八落,越国士兵也纷纷从车上跌落下来。敌军趁乱杀将过来,把越人的阵形冲得乱七八糟,越人抵挡不住,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兵败如山倒。可是直到最后,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败在了车上。

向别人学习当然是对的,但是应该有所选择,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要是连糟粕也一并纳入怀中,就会栽跟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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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的爱


其实真的记不清了,多少次我就这样坐在车后座上,看着你的发,看着它随风一跳一跃,活像五线谱上的蝌蚪,时不时奏出美妙的曲子。看着看着,那便成了我今生,见过的最美的景。可是,我原并不知道,那随风飞起的,除了头发,还有看不见的年华。

我单知道岁月不饶人,你的发已白,却并不知早已发如雪。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它,看着风中被扬起的它。风,吹起你利落的短发,我墨黑的长发,就这样触碰着,纠缠着。那白发与青丝的间隙,是你早已远逝的流年,我风华正茂的青春。青丝、白雪,不只是时间的交替,而是你二十年来的呕心沥血,无言的爱。

车子快速前进着,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雨点也不甘示弱,或大颗或小粒,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你说:把脸挨在爸的背上,雨就打不到脸了。看着你花白的发,霜染过的你艰苦的岁月,你硬是撑着走来,横竖不说一句话,一肩挑起重担,遮去阴霾,在我们的头顶,撑开一片蔚蓝的天空。凝视你微驼的背,想着它究竟曾经,现在,还有还未到来的未来,承受过的,将要负担的多大的重量。眼胀胀的,有些想哭。可我不能哭,索性闭上眼,将眼泪咽下,因为你希望看到我灿烂的笑。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可是,即便是无言的静默,我的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内心的幸福与愧疚纠结着,缠绕着。为你的爱而幸福,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愧疚。还没回去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你,你说腿疼,以为像平常一样,只是小灾小病,没那么严重。那天,你躲在车站的屋檐下,张望着,看见我,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雨中,没带伞,你艰难的行走着花白的头发,顺着雨水,粘在你的额边,那原来蓬蓬的头发,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因为又淋了雨,那晚你腿疼有发作,从腰部往下,生疼着,连翻个身都很艰难。妈说:前几日,你打电话来时,你爸就已经疼得不成样了,这几天挣扎着,说要去接你你说:跟孩子胡说什么,我好好地。我再也听下接下来的话,强忍着要掉下的泪。

回来时,你依旧坚持要送我,你说,再不送,以后怕连送的机会都没了,爸都要老了。那天,在去车站的路上,出奇的,只下了点毛毛雨。现在雨也停了,太阳出来了,风,和煦的吹着,望着灿烂的阳光,即便是秋天,南国依旧一片阴绿,一场雨后,更加青翠。心里满满的,但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穆师傅车师傅


来到香山的游客,想必有人会留意到煤厂街中段最大的那株古槐下的一位木雕师傅。

尽管路过时总要和他聊上几句,有时甚至聊上大半天,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是玩木头的,干脆谐音称作穆师傅吧。声明:这一称呼绝非随便给个记号,而是为了叙述的方便。

他总是坐在那株古槐下,默默地聚精会神在他的木头上。他的四周,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玩意儿,有山上的老树根,有像水晶的石头,还有一些东西,干脆就是随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头片,只是有些沧桑的样子。有人问起,他会自豪地回答:“这可都是艺术品!”

喜欢闲来雕刻木头石头的人都有这样的自豪感,不妨称作艺术自觉。穆师傅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艺术自觉的木雕大师,尽管他的雕刻水平在一些人看来并不艺术。但是,艺术这种玩意儿本身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同样的一块老木头老树根,你雕成一颗牡丹,我雕成一个饭碗,各自有各自的审美享受。

当然,艺术还是有一个大众普遍认同的基本标准的,你说你雕的比世界著名木雕大师的更艺术,那是你自家的感觉,关键还要看能否打动别人。不过,艺术最大的乐趣,就是创作者自己的满足。只要自己从一刀一笔中获得了快感,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儿。看着穆师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木雕享受中而浑然不理会眼前石甬道上的车水马龙,谁都不能不说他一位艺术大师。

穆师傅有六十来岁,穿着一身看上去足足穿了十多年的老式绿军装,不但褪色破烂,也不大干净。看到这样一个老者窝在古槐下的角落里悄没声儿地刻木头,眼神儿不好的人也许会误以为他是流浪汉的。京城里这样的流浪汉很多,他们或者靠捡废品过日子,或者干脆靠乞讨度日;他们中间,有的是智障的外来人员,有的是上访老户,也有一些是外地来京北漂的艺术家。

穆师傅不是这样的流浪汉半流浪汉,他是一名老北京、香山老户。他盘踞着的地盘,就是他祖上的家业;那株著名的、已经被政府招安了的老槐树,就是他祖上亲手栽下的;煤场街这条道儿,就有他祖上开辟的一份功劳;他的身后,就是他的老宅。

“看见没,这一溜临街房都是我的,里边还有十四间。”

“那您一年可不少收入房租。”

“临街门面房租出去了,里边的房子不租,亲戚来了还不够住呢。”

“您哪那么多亲戚啊?再说了,亲戚再多,也不能天天来串亲戚啊。”

“您不知道,我媳妇儿家弟兄姊妹多,十几个。他们时不时地从门头沟、石景山来看他们的姐姐、姑姑,来看我。亲戚来了,得有个地方住吧?我这房都给亲戚留着呢。”

“那您可亏大发了。”

“亏点钱没啥。钱算什么啊?人情才是金贵的。”

仅仅和穆师傅这么一聊就知道,他是一位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人,心肠软,老怕人家吃亏,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往往觉得自己遇到的人都是像自己一样心慈手软的人,都是亲戚。

本来就喜欢根雕木雕奇石什么的,看到穆师傅摊子上摆放的取自西山的奇珍异宝,我对木头和石头的感情很快再次被点燃了。我尤其对几块硬木产生了浓厚兴趣,它们那种近似檀木的深红色、比檀木还要坚硬的木质、截面上的美丽木纹,让我爱不释手。

“什么木头,这么喜人?”

“这是麻梨疙瘩,山上到处都是。”

我怀着渴望请教穆师傅,麻梨长什么样儿,穆师傅耐心给我描述。描述了半天,我还是不大明白,穆师傅干脆说:“你不就在塔后身路边姓李的那家住吗?我和他家还有亲戚呢。哪天我喊你,咱俩一块儿上山,我指给你看。”

“好嘞,你在路边冲上面一喊,我就知道是您,就下来,咱俩一块上山。”

不过,因为上班起早贪黑,我俩的约定终未实现。

不久,我在山上拣了一棵干枯的麻梨疙瘩,告诉了穆师傅,我们一起谈论麻梨疙瘩艺术,他说:“西山的麻梨疙瘩越来越少了,大的都被外地来的人专门挖走了。麻梨老木头疙瘩,在潘家园几百块钱一斤呢。”

真没想到,这疙疙瘩瘩的玩意儿还这么值钱。不过,与檀木、鸡翅木等名贵硬木相比,麻梨疙瘩只能算作平民中的高档硬木,入不了大玩家的法眼,大多只是作为平民百姓嘴上的的烟斗。

我向穆师傅请教,西山哪个角落的麻梨疙瘩最多最大。正要说话,他犹豫一下,话锋一转,说:“这是国家保护植物,不能随便挖的。一棵长了几十年的麻梨,一袋烟的功夫就被刨掉了,多可惜啊!”

穆师傅的态度有点蹊跷,因为他自己就经常上山刨麻梨疙瘩,并靠着雕刻木头挣点零花钱。但他拒绝面授机宜,恐怕还与另外一种情绪有关,那就是心底朴素的、对他生养之地的一草一木的保护意识。此后,我就西山的麻梨、白檀、六道木、香柏根等适合根雕的东西询问另外一些香山老户,他们几乎都表现出一种本能的警惕。也许,在他们的心底,潜藏着一种对外来者破坏他们生息之地的本能反感和防卫心理。

认识的另外一位香山老户儿,是香山公园北门停车场一位管理员。

以前,每天都要步行或骑摩托路过这片停车场,也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位管理员。他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形象、北京老派男性老户儿形象,高大的身材,可谓膀大腰圆,透出一种看上去并不友善的神气。尤其他那一年四季不变的北京光头发式,再加上油亮黝黑的面孔,还有京派高音大嗓门儿,这位仁兄的相貌,让陌生人看来,简直有点凶了,活脱脱一个武打电影里的典型反派角色。

对,他的确很像著名的武打反派光头丑角计春华,只不过比计先生阴毒的眼睛要漂亮多了,这个昂蔽北方黑大汉生着一双女人般的双眼皮大眼睛。尽管如此,外来司机、外地游客看到他恶狠狠的光头,联想到全国各地当然也包括北京在内的风景区停车场管理人员的鬼祟,联想到地头蛇形象,恐怕很多人会心生恐惧的。

说实话,起初看到他,尤其当我骑着摩托车穿过他的停车场,他那种恶狠狠地盯着我行注目礼的地头蛇眼神儿颇不友善。每次不得不穿过他的停车场,我都要陪着小心,时刻担心这位地头龙一样的地头蛇会发威。

有一次,我喝多了酒,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从山上冲下来。走到停车场门口,对面来了一辆轿车,为了躲车,摩托车拐弯太陡,一下子摔倒在光滑的石甬道。

我被摔晕了,躺在地上起不来。

正在一边坐着的光头“地头蛇”管理员和他的同事见状,急忙跑过来。光头管理员一边用手拉我,一边用他那高音大嗓门问道:“没事儿吧?这里又是拐弯儿又是下坡,石甬道也滑溜溜的,可要小心啊!”

在他的帮助下,我艰难地爬起身,一边苦笑着,一边揉着钻心疼痛的膝部和腕部。

光头师傅说:“那边有椅子,坐下歇会儿吧,别乱动,小心关节错位。”然后,他又帮我把摩托车扶起来,推到我身边,扎稳。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吃力地弯腰查看我的宝马良驹。光头师傅蹲下身,四下看看,说:“没事儿,是油箱口漏出来的油。就是油箱摔破了也没什么,人没事儿就成。”

我打开摩托车座椅看了看,的确只是油箱口漏出来一点儿汽油。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感觉好多了,对光头师傅和他的同事道谢:“两位老兄,太感谢你们了。”

光头师傅说:“客气啥,人没事儿就成。”

那次以后,我和这位光头停车场管理员师傅不摔不相识,成为见面打招呼的熟人。每次碰面,看到我对他充满尊重的样子,约莫小五十的黑脸光头大汉香山老户儿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总会急急忙忙地回答我的问候,热情地向我挥手致意,然后,不好意思地扭过脸。每当这时,我总能隔着他的橙色马甲看到,隔着他那副威猛的身板看到,隔着他那张油亮的黑脸看到,他胸腔内那一颗热情、厚道、温柔的心,一颗热情、厚道、温柔的北方大汉北京爷们儿的心。

遗憾的是,此后无数次与这位光头仁兄见面打招呼,但直到我离开香山,竟然从未问过他的高姓。也许因为他是一名停车场管理员,所以,想起他,我总是下意识地使用“车师傅”这个称谓。正像前面对穆师傅的称谓一样,称呼这位热心厚道的停车场管理员仁兄为车师傅,也不是随便给个姓氏,只是有那样的一种印象而已。

从光头车师傅那里开始,我原本对各地停车场管理员的偏见,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这些年来,在大江南北往来穿梭,对于地域性格特征有了越来越清晰的看法。市井流言说,北方人粗鲁,南方人温柔。如此云云,不过浮浅的偏见,贻笑大方。现代时尚早已将人全球化为同一个模子。

不过,在一些比较守旧的人们那里,还是多少可以发现一点地域性格的蛛丝马迹的。比如北京土著男爷们儿,一般身材魁梧威猛,说话京腔高声大嗓门。这种表面印象让外来者感觉北京爷们比较粗鲁,比较有皇城居民的优越感。事实上,许多北京男爷们尽管肥壮、脸黑、嗓门大,不少人却古道热肠,助人为乐。在他们长期养成的京城优越感中,也藏着一颗颗不骄不躁、诚恳厚道、热情爽直的心,且喜欢仗义执言,爱抱打不平,爱管闲事儿。这才是爷们。那些面相精明能说会道实则包藏小九九的东南西北的男人,才是一肚子坏水不够爷们的货色。

曾经听到一位北京爷们儿高音大嗓门地嚷嚷:“在北京做坏事儿的,都是外地人。你看看那些拆房子的房地产大亨,把河水污染得臭不可闻的工厂主,坑蒙拐骗的老板店主,全是外地来北京捞世界挖金矿的江洋大盗江湖骗子。这样厚脸皮的事儿,北京人做不来。”

这样的话当然很片面,但也符合部分事实。在北京那些豪华的小区、别墅区里边,住着多少外地来的全身而退的贪官污吏、江湖骗子呢?他们在北京做了坏事儿,人们往往认为这些在北京有家有业、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都是北京人。他们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北京人,但同时,他们也是玷污了正宗北京土著传统的现代北京人中的害群之马。

不过,大都市就是这样,它们其实不是淳朴的当地土著的天下,它们总是来自东西南北的冒险家的乐园。

悠车荡悠悠


听姐姐说,我们小时候都睡过摇篮,乡里人叫它悠车。

悠车的形状像个小船,结构很简单,是用厚一点的胶合板做的。两头微微翘起,船帮是两块长条的胶合板弯起来连在一起。都是红颜色的,这大概是图个喜庆吧。悠车上有四根绳子,可以挂在从棚上垂下来的两个铁环上,不用的时候悠车可以摘下来放在别处。

睡悠车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因为我睡悠车的时候我还不记事。我们家姊妹多,没等我记事,悠车就让给弟弟睡了。弟弟妹妹睡悠车,我是记得的。因为我六、七岁就开始哄弟弟妹妹睡觉了。

小娃娃要睡觉了,躺在悠车里很乖。两只眼睛盯着你,那是让你悠他。我推着悠车往前送,松开手,悠车慢慢地荡了回来,一点点地幅度加大,像荡秋千似的。一边推送悠车,一边哼着催眠曲:"悠悠啦,悠悠啦,悠悠觉觉啦哬,悠悠啦孩子躺在悠车里静静的,大约是很享受那种悠闲的感觉。婴幼儿睡觉时听到催眠曲,他有一种安全感,不一会就睡了。弟弟妹妹睡觉时,我会守在悠车跟前。有时候醒了,还没睡足,悠几下悠车就又睡了。睡不足的孩子会闹人的。

我的女儿和儿子小时候也睡悠车。那时候的小孩不是雇保姆在家看的,而是每天送到别人家里去。记得女儿小时候送到贾奶奶家托管,贾奶奶家就有悠车。女儿很喜欢悠车,有时不睡觉也要坐在悠车里让大人悠她,她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悠车的绳子,也知道怕摔。

记得有一次我去给孩子喂奶,刚进院就听到女儿的哭声,赶紧跑进屋,看到女儿在悠车里坐着哭得很厉害。原来贾奶奶趁孩子睡觉,出去散散心,和邻居的几个老姐妹闲聊,没想到孩子提前睡醒了。为这事贾奶奶很是过意不去。我一再安慰她。其实我一点都不怪她。贾奶奶老俩口人很善良,待孩子像亲孙女一样,一时的疏忽,我怎么能怪她呢?

女儿和儿子都是在贾奶奶的照顾下長大的,悠车伴他们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贾奶奶一家对我们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曾和老伴买了水果专程去孤店子看望二位老人,那时二老都已是八十高龄了。

去年夏天女儿带我和老伴去金珠花海,在民俗陈列室见到了久违的悠车,想起很多陈年往事,感慨万千,拍照留念。

二轮车


二轮车,就是自行车。

又不是自行车,是改装了的自行车。

在自行车后座,固定一块木板,板上铺上厚厚海绵,蒙上布罩。后轮横轴两侧,装上脚蹬。简单改造,就成了载客挣钱的二轮车。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它是县城重要的交通工具。

从事这份职业的人被称为踏二轮车的。踏字很形象。

车要常擦洗,洗后上油、打蜡。布罩要干净,要勤洗、勤换。车看上去清爽,客人看着舒服,才愿意坐。

这一职业对体力要求很高,岁数大的,体力不济,耐力不好的人是干不了这事的。

当时坐车的,要么是有钱的,要么是有急事的,普通百姓,很少有人花钱坐车。

每年暑假我都会坐两次二轮车。

海绵,软软的,有弹xing。两脚有地方放。踏起来后,风从耳边过,把路边在太阳下行人羡慕的眼神,抛得远远的。到了目的地,下车脚不麻,屁股不疼。舒服。

我坐车去大姑家。载我的是姑父。姑父是踏二轮车的。

姑父那时正值青壮,能侃,会说,有口才。热心肠。知时事,论时事,人称二县长。

他的车总是铮亮,链条发出的声清脆,铃铛倍儿响,坐罩永远是清爽的。这是优势,客人喜欢这样的车。坐他的车,一路不寂寞。

姑父穿长袖,戴草帽,防晒。右手腕绑毛巾,擦汗。每日清晨,驾着坐骑,一路小调,风驰而去,至傍晚方回。中午就在饭棚胡乱吃上一口。

我和表哥、表弟每晚都要等姑父回来。姑姑为他准备了好吃的,自然也少不了我们一份。

最难忘的就是蒸小公鸡。这是很奢侈的。鸡身上淋着豆油,汪汪的,碗底是白糖。一蒸就是两只。姑父一人吃一只。

那晚,姑父回来很迟。

小鸡的鲜,豆油的香,糖的甜,缭绕在鼻尖,凝住了,散不去。月亮从东边树梢,流着口水,爬到了屋顶,又窜了南面的竹林,馋馋地嗅着鼻子。

我们兄弟三双眼模糊了,姑父还没回来。眼皮与鼻子依旧作斗争,终于,眼皮败了,我们搂着香气,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感觉有声音。第一反应,姑父回来了!三兄弟全醒了。

月亮偏西了,斜斜的。它也睡了。

果然是姑父回来了!

姑姑端出热了几次的鸡。我们兄弟仨迫不及待地争食我们的那只。直接用手抓,抓来就往嘴里塞。满手油,满口油,满脸油。

在油汪汪的兴奋中,隐约听到姑父和姑姑在说,一个客人误了车,没赶上去射阳。姑父踏车送他去的。姑姑说他苦钱不要命了。姑父说,人家回家有急事。又说,只是苦了这车了。说完,将一天踏车挣得钱掏出,交给了姑姑。又把碗里的鸡推给了我们仨,说他在路上吃过了。我们欢喜地分吃了。

长大后才知道,阜宁到距射阳百里余。来回二百多里!

也终于明白,深更半夜,姑父到哪里吃啊!

二轮车已是曾经,姑父也近七十。

时光就是这般,它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均匀,悠悠地行着。留给我们的,只有品味。

10路公交车


晚上11点,10月份的天空下起了小雨。

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手中拿着一颗排球,在公交车启动的时刻跑了上去,雨水打湿了他那一头帅气的长发,虽然班主任已经警告过他,但他还是舍不得剪掉长发。

他叫卓天,175CM的身高,白色的T恤、运动裤,已经被泥土染脏了。他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当别人都在努力、刻苦的学习时,他还是天天到沙滩上和打排球。

或许在老师的眼中他就是差生:成绩不行,又不遵守校规。但他不在乎

他喜欢坐在倒数二排左侧的窗户边上,车上只有两个乘客,除了他,还有一个坐在他前排的女孩,第一次见到这女孩,以往最后一班10路公交只有他一人。

女孩应该和他的年龄差不多,绑着乌黑的马尾辫,戴着一副细黑边的眼镜,白色的耳塞,白色的连衣裙。低着头认真的翻看着学习资料,将那遮住眼睛的刘海顺道耳后。

靠在车窗玻璃上,卓天渐渐睡着了,又一次翘了晚自习,打了一晚的排球,累了

诶~小子,到站了司机师傅看着后视镜,对着卓天说道,虽然不知道卓天的名字,但很明显,司机师傅已经认识这小子了,差不多每天都乘坐他这最后一班的10路公交。

女孩用书本碰了碰卓天的肩膀,看着卓天迷糊的眼神,微笑着说道:到站了。

公交车缓缓的开去

还下雨诶!要不要遮你一段?女孩摇着手中的伞说到。

这时,站在雨中的卓天看清了女孩的脸,很清秀,皮肤白嫩,脸上有点点肉,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她的笑容很美

额,不用了,反正已经湿透了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着便向居住的小区跑去

女孩撑着伞,也慢慢的消失在雨中。

他们走的是同一方向

第二天

无星的黑夜,依旧飘落着小雨。车门即将关上的刹那,那一白色的身影又窜入车中。叮~叮~叮~投币的声响,在这空荡荡的公车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见了昨天的那女孩嘿,女孩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便又认真的看起书来。

坐在女孩的后面,看着她那蓝白相间的校服,市二中的!同一学校。怎么就对她没印象呢?

本来还想问点什么的,但见她这么用工,便不在说了。

靠着窗,闭上双眼

10几分钟后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着他,睁开双眼,看见的是那一个笑容,他知道到站了。

公车缓缓开去

女孩摇了摇手中的雨伞遮一段?

卓天指了指身上湿透的衣服,便又向小区跑去。

第三天

这个夜晚没下雨,漫天星光点点。

看着渐渐远去的公交车,女孩对着卓天开玩笑到:今天你终于是干的了。

卓天看着那女孩,穿着校服,伞收着。今天,你终于不做白娘子了

两人都笑了,一同想小区走去。

卓天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球,看着边上女孩的左侧脸蛋,你怎么也走这边啊?

女孩看了看他,我和你同一小区!刚搬来,说着将刘海顺到耳后。

他喜欢在她的左边,因为能看她的这个动作,觉得很美,很自然

卓天甩了甩那一头长发刚搬来,难怪我觉得以前在学校都没见过你!对了,你在几年几班?

你也在市二中?我在三年五班,你几班?女孩看着卓天感到有点惊讶,同一所学校,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卓天尴尬的看了看女孩:重点班啊!那个我在一班,额我叫卓天。

女孩停了下来,眯着眼想着,卓天?卓天?一班的?。

女孩突然抬头,盯着他,笑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每次校会结束时都会提到的,年级差生!翘课之王!卓天

看着卓天尴尬的样子,女孩越发的想笑:对了,我叫白静。

在10路公交上他们俩时常相遇

模拟考,年级混考

很巧的是,卓天就坐在白静的左侧斜后方。

白静也发现他就坐在后面,回头冲着卓天动了动嘴唇。

从那嘴型上看来,是:加油!

唉~还加油呢,左手撑着腮帮子,右手转着笔,看着试题,这是有多难?多难?多难?啊

只做选择题!全部勾A。

抬头看看了白静,她也刚好回头,然后将卷子向下拉了拉。这时卓天竟能看到卷子上的一部分作答。

他知道了白静的意思,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几天后,发试卷

卓天63分,不错!有进步,继续努力。老师看着卓天说道。

坐在座位上,卓天看着卷子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同桌用肩膀撞了撞卓天,一脸沮丧:有没有搞错,小宇宙爆发吗!怎么连你小子都及格了?倒数第二的我,成了倒数第一,没天理啊

看着卷子,这一刻卓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及格的喜悦,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分数。

图书馆

卓天第一次进去是两年前,为的是找火影漫画。这一次,是为了找些捕导书籍,他想自己考及格。

没想到白静也在图书馆,不!应该是没想过

在白静左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小声说道谢谢。

白静转头看了看,眼神中有些吃惊!低声的说道:你图书馆?动漫?

这句话,让卓天无话可说,耳根红了起来。白静看着他的囧样,笑了笑:多少分?

63

什么啊!笨哦没抄完?应该能有80以上才对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聪明啊,你多少分?

98

白静,这道题我这么都算不对啊!

小数点你都能标错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他们俩一直在图书馆学习到深夜,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三年级,上半学期,第二次模拟考

卓天,59分!还差一点点,要加油!老师在次对卓天说道。貌似不管及不及格,老师还是这句话

看着手里的试卷,他笑了,虽然没及格,但这个分数告诉他,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想让别人分享他的喜悦,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静。

食堂

完了!来晚了,已经排起长龙了。突然,卓天看到了在白静就在队伍的前面。

拍了拍白静的肩膀后面好多人,要排好久,你顺便帮我打一份,说完便转身去找座位。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唉卓天

火腿,鸡蛋,我讨厌鱼和白菜

白静端着饭,四处张望。

让一个女孩帮你打饭,是不是很爽啊!好意思吗你

又不是不认识

用手肘碰了碰白静的手臂,唉~,你知道这次我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

嘿嘿59分,不错吧!

都没及格,有什么好高兴的说着白了卓天一眼。

还差一点点点啊!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啊你看那边说着用手指了指食堂门外。当白静转头的时候,他将筷子向白静的碗里伸去

什么啊?诶你怎么偷我鸡蛋说着伸出筷子,想要将鸡蛋抢回。

卓天立马将身体转到一边,避开白静的筷子,哎哟,一个鸡蛋有什么关系嘛!在说我考的这么好,就当是奖励啊!

白静用食指推了推眼镜,考的这么好?就这样还算好?看了卓天一眼,将碗里的鱼和白菜夹到卓天的碗里,考的这么好,鸡蛋是奖励,鱼和白菜是鼓励,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争取考及格。

卓天用筷子不停的插着鱼,不是吧!不是跟你说,我不吃鱼和白菜的啊。

你可以不吃,但是以后不要问我问题

或许他们俩都没注意到,他俩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很暧昧。

他们一起度过了圣诞节,卓天送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给白静,第一次见面的时,她的身影还印在他的脑海中,深深的

白静送了一只黑色钢笔给卓天,不得不说,你的字很难看!很多时候,字,就是男人的脸面。

寒假,他们每天有在学校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除夕夜

你微笑的眼我看到无数晴天

吻你的脸的那一天

拥有全世界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季节

照亮幸福的瞬间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季节

点亮生命的一切

绽放我们的喜悦

F4《烟火的季节》,白静手机的铃声

你在干什么啊?这么久才接!

刚洗完澡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看到了吗?

什么?

你走到阳台,向月亮的方向看,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很漂亮

祝你新的一年,就像那烟花笑脸,天天快乐

高考后

今晚有空吗?

7点,海边

晚上

星光点点,海风轻轻吹动着她那白色的裙摆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我,额我觉得考的应该不错唉,卓天心里暗暗气恼着,来之前都想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

看着他这样,白静心里暗暗的骂了句白痴,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家里有急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双手插着口袋,尴尬的笑了笑。

白静轻咬着嘴唇,皱着眉,这家伙气死我了:你还是没及格,情商

次日

早上9:00,车站。送白静上了车

白静回家后

卓天拿着那只黑色钢笔,发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天了,她的手机一直关机。

直到几天后,他看见了那则新闻

他来到海边的那个公交车站,晚上9点,他一直在那等着,等最后一班车。渐渐的又下起了小雨,不知不觉,认识她已经快一年了,想到她,眼睛开始模糊

靠着广告牌的柱子,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包香烟,自从看到那则新闻开始,他便抽起了烟。

只有香烟的苦涩,更接近他的感觉。

碰用打火机翘开瓶盖,闭起眼,仰着头,灌了起来。其实他本不会喝酒

只有啤酒的苦涩,能麻醉他的思念。

积蓄已久的思念、痛苦,随着泪水溢出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在心上

两个酒瓶,片地的烟头,还有一颗破碎的心

11点

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但前面少了她!

10路公交车,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有他一名乘客。

靠在窗上,泪水模糊了双眼,渐渐好像看见了她的身影,黑色的马尾,白色的耳塞,低着头看书。

随着泪水的划落,她的身影一同消散

闭上双眼,渐渐的睡着了

暴怒的海浪拍打这岩石,

一阵海风吹过,带走了一片烟灰。

当香烟遇上火,产生了烟灰;

他遇上她,产生了感情

或许岁月会将他对她大部分的感情带走,但总会剩下一些带不走的东西,如那熄灭的烟头黑了的部分。那天没说出的那句话,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又一阵阵海风吹过,将一个躺着的空瓶吹走,剩下一只酒瓶,孤伶伶的站立在哪。

他下了车,慢慢的消失在雨夜中

最后一班,10路公交车,那沾满小水珠的玻璃窗上。

三套车


我从小就缺少文艺细胞,五音不全,还好,同宿舍的两位同学有这方面的爱好,我也跟着文艺起来!

1978年是改革开放的元年,也开启了文艺的复兴与百花齐放。进校不久,学生会请来了小提琴家盛和歌唱家胡来校做报告。那天,礼堂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很新奇。盛用小提琴(现场一位同学提供的)拉了几首曲子,同学们报之以热烈的掌声;胡主讲了民族音乐,当说到:气声、资产阶级的靡靡之音时,他激动起来,表示要坚决捍卫民族音乐---。当时流行音乐刚刚兴起,其代表人物李谷一很受欢迎,也备受争议;流行音乐兴起的同时,民族音乐似乎受到了打击。实际上不管流行音乐还是民族音乐、通俗唱法还是民族唱法,好的、美的东西都是人们需要的。

那时期,文艺演出也逐步多了起来,我记得有沈阳歌舞团、战友歌舞团等来W市演出。战友歌舞团的名气很响,有马玉涛等一批歌唱家,演出在市体育馆举行,3000多个座位座无虚席;我们坐在体育馆的后排(后排票价便宜些),高高在上,视野开阔。演唱会很热烈,每个歌手的演唱都很精彩,观众也报以热烈的掌声。而我对男中音歌唱家马国光印象最深,他唱的是印度电影《流浪者》主题曲拉兹之歌(当年电影流浪者很火的),马国光把上衣担在肩头上,边走边唱,动作神情幽默诙谐,大家哄堂大笑,掌声四起,演唱会达到了高潮。这是一个新的时代,万象更新,清风佛面,人们的心情轻松而愉快!

我们进校就赶上校庆20周年,班上要出个节目,同宿舍的G同学牵头,搞了个男生小合唱:苏联歌曲《三套车》,六位男生,齐唱、重唱、合唱-- --,有些忧伤,有点雄壮,还真好听。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四十年过去了,《三套车》的旋律仍时常在耳边回响。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649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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