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再次恋爱了。
她十分愁怨地对我说,她没有跟他男朋友说她以前谈过恋爱,他自发的以为她是处女。
这让人很尴尬。
她打算等他问了就说,没问就这么过下去。
我问她,你都快28了,又不是18,他是凭什么认为你一定还是处女呢?
她说,不知道。
我说,一定是你给过他这方面你什么都不懂的暗示。所以,你下次就明示他一下好了,或者直接告诉他,他懂的你都懂。
我不知道这位朋友后来到底是如何做的。
我只是知道,过了不久,他们还是分手了。
事实上,每个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经历那个年纪有关的故事。
比如爱情,比如xing,比如关于一个幼小的小生命。
这就像花儿,顺时绽放,其实并没有太多道理可言。
但也正是因为像花儿一样,所以有时难免遇到狂风骤雨的摧残。
如果发生过,必然都会留下痕迹。
所以如果想要交付真心的人,其实不必刻意隐瞒。
爱本就应该是一件坦坦荡荡的事。
因为只有在坦荡的基础上,才能享受爱情的甜蜜和温暖。
在心怀鬼胎的情绪里,蜜汁也会变成毒药。
况且,在真正爱花的人眼里,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花会更需要怜惜,因为要经受多大的苦难,才能依然娇艳如初。
而真正爱你的人,爱的也应该是完整的你,温柔善良美好大方的你,栉过风沐过雨却从不放弃期待彩虹的你。
所以,你要相信,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人。
你们彼此坦诚毫无芥蒂也恰如其分的合适。
可以对他任xing撒娇无理取闹却不需要刻意的迁就。
你们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他能懂你的哈哈大笑或低头不语。并一直守护着你的孩子气。
在喜欢他的每一个日子里也被他喜欢着,彼此温暖,互不辜负。
就是这样坦荡明亮像摊开在星光底下的爱情。
这天早晨,山河镇派出所所长李永年一上班,就接到报案:昨天晚上上夼村的寡妇王秀娟家里的牛栏门被人撬开,养的两头奶牛不翼而飞。
李永年不敢怠慢,立即前往现场勘察,却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问她以往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王秀娟摇摇头说没有。李永年又问了一些问题,便去了村委办公室,找村长了解村里有没有偷鸡摸狗的惯犯。村长说有一个叫牛二赖的光棍,名声不大好,此人好吃懒做,家贫如洗,三十多岁了也没找媳妇,平日弄几个闲钱净顾吃喝玩乐,村里少鸡少鸭的事不用找别人,一准是他。
李永年叫村长把这牛二赖找来。不大一会儿,牛二赖就耷拉着脑袋来到村办公室。李永年见他鼻青脸肿,眯缝着眼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便说:牛二赖,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牛二赖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不就是因为王寡妇的牛吗?
李永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痛快,便说:知道就好,你把牛弄哪儿去了?
牛二赖说:我是想偷牛,可没偷成。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我刚把牛栏门上的锁撬开,准备牵牛,忽然从旁边走过来两个人,前面那个低声道:谁?你在干什么!我也是做贼心虚,听到喊声,撒腿就跑。气喘吁吁跑回家里,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缓过神来,又回到牛栏想牵牛,进去一看,牛已经没有了。
哦?李永年皱了一下眉头问,你看清那两个人的面目了吗?
黑灯瞎火的,哪能看得清楚,只看到矮壮和瘦长的两个身影。
李永年思索一会儿,又问:你为什么要偷王秀娟的牛?
牛二赖挠了挠头皮说:这骚娘儿们欺骗我!
她怎么会欺骗你?
牛二赖就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几天前,他在邻村偷了一只羊,卖了五百元钱。有了钱,就想到了王寡妇。这小娘儿们长得好看,他做梦都惦记着。牛二赖就找到王秀娟,把五百元钱朝炕上一摔,问够不够。王秀娟看着那沓钱,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不承想,牛二赖去的那天晚上,王秀娟竟用酒把他灌醉了,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王秀娟的牛栏旁。牛二赖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怎么回事,知道是被这娘儿们耍了,心里这个气呀,就去找王秀娟理论。王秀娟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牛二赖憋着气,一连喝了两天闷酒,就决定去把她的那两头奶牛偷出来卖掉,挽回自己的损失,不想刚动手就碰到了人。
李永年听后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牛二赖指天发誓,说他的确没偷到牛。
李永年说:好,先信你一回,不过,在牛没有找到之前,你仍是最大嫌疑人,这段时间不准乱跑,我们会随时来找你,懂了吗?
牛二赖点头哈腰地说:我懂,我懂。
回到所里,李永年仔细地想着这个案子,如果牛二赖没有说谎,那么牛就是被那两个矮壮、瘦长的人偷走了,可这两个人是谁呢?是本村的还是外村的?他们又把牛偷到哪里?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偷牛的人离不开这附近,而且不会把这两头牛长时间地留在家里,不是被杀,就是转卖。想到此,李永年就布置了两项任务:一是对临近村的养牛户进行明察暗访,查找一下线索;二是对全镇所有个体屠宰户进行调查,看有没有买牛杀牛的。
紧锣密鼓查了三天,却一点收获也没有。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再想想牛二赖所说的情况,忽然意识到他疏忽了一个重要细节,就是牛二赖怎么会鼻青脸肿?再说事情会那么巧,他刚打开牛栏门那两个人就过来了?看来这小子还没说实话,他一定知道内情,或许还与人打了架。事不宜迟,李永年立即重返上夼村,提审牛二赖。
村委办公室里,李永年犀利的眼光盯住牛二赖,直盯得他浑身哆嗦才厉声道:牛二赖,你没有说实话,你应该知道偷牛的人是谁。
牛二赖哭丧着脸说:李所长,我说的都是实话,真不知道偷牛人是谁。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牛二赖叹口气说:唉,李所长,今年我的运气实在不好,喝凉水都塞牙,我什么都告诉你!
原来,那牛二赖发现没有了牛后,心里就气得不行,他猜想牛可能是被喊他的那个人偷走了,这算什么,自己撬锁,让别人牵牛。他在牛栏边转了一圈,就想到了王寡妇,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五百元钱不能白丢了,便决定来个牛不喝水强按头。于是,攀上牛栏,爬上了王秀娟的院墙,跳进院子里。他推推家门,没想到门竟没插,轻轻一推就开了。牛二赖心里高兴,奔进卧室就向炕上爬。由于动静过大,惊醒了王秀娟,她大喊一声,拉亮了电灯。这一下,牛二赖又栽了跟头,灯一亮,他发现王秀娟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咕噜爬起来,二话不说,朝着牛二赖的脑门上就是一拳,牛二赖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也忘了跑了,呆呆地站在那里,那人就跳下炕,对他拳打脚踢,把他打了个半死,给扔了出来。
李永年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问:你认得那个人吗?
认得,就是经常到村里收购牛奶那小子,没想到他也跟这骚娘儿们搞到了一起。
牛二赖说的这个人李永年知道,是个牛奶贩子,叫刘永发,长得满脸横肉。因山河镇是个奶牛养殖大镇,几乎家家户户都养奶牛,刘永发每天都开着一辆农用货车挨村挨户收购牛奶,送往镇里的牛奶加工厂。因为三聚氰胺的事,李永年对刘永发做过调查,因此熟悉。照情形看,牛二赖说得那个矮壮之人,跟刘永发相似,可他是在王寡妇家里幽会,怎能去偷牛?再说,牛二赖看到的是两个人,也不沾边。无论怎样,这是一个重要线索,李永年再次来到王寡妇家里。
见到王秀娟,李永年也不跟她啰嗦,板着面孔问她奶牛被偷的那天晚上,在她屋里睡觉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秀娟说:那天晚上没有人在我屋里睡觉。
李永年提高了嗓门说:想不到你还这样刁钻,牛二赖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说吧,牛到底是被谁偷走的?你要知道,说谎对你意味着什么,别让我多费口舌!
王秀娟低下头,心里就骂牛二赖坏她的好事,看来是瞒不住了,便说:好吧,我全说。
因为镇里的牛奶加工厂产品销量萎缩,奶农们的牛奶卖不出去,出现了倒奶现象。为了稳定局势,上边既不让杀牛,也不让卖牛,说是养牛户都会给予补助。可是,给的那点补助对养牛户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作用,眼瞅着养这么两头张口兽是只赔不赚,王秀娟就找刘永发想办法。于是,刘永发就出了个主意,让她先买一份家庭财产保险,然后他再找个弟兄在夜里把门锁撬开,制造个假现场,偷偷地将牛拉走卖掉,让王秀娟报案失窃,这样既得了卖牛的钱,还能索取一部分财产保险金,买牛的本钱差不多就回来了。王秀娟觉得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同意了刘永发的行动方案,商定那天夜里十一点来把牛偷走。
说到这里,李永年也明白了这起案件的过程,刘永发领着一个弟兄准时来行窃时,不巧碰到了牛二赖,等刘永发把这个真正的偷牛贼吓跑,让他的弟兄把牛弄走后,他就去和王寡妇幽会了,不想又被牛二赖搅了好事,牛二赖挨打就在所难免了。
案子是破了,但李永年的心里却感到很沉重
爱情不再坦荡荡爱情已是心慌慌
三十年前的爱情,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砰然心动,在心跳中回味今后的美景。那是一个纯情的年代,爱情就是爱情,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就是你一无所有任然不变的是真情。不需要考虑今后,更不需要去考虑生活。当时,一首改编的歌是这样唱的:我不要自行车呀,我不要收音机呀,还不要五彩衣,只要一个心爱的人儿什么东西都有了!真是不要为今天愁,也不要为明天忧,得到了什么都有了。那是爱是无私,无需讨价还价。
二十年前的爱情,只需牵一下手,雨中送一把伞,酷暑里来一杯茶。就能让心爱的人终生不忘。那花前月下的牵手,那公园里侧耳倾听的钟声,那一段泥泞的小道,所有一切都是厚厚实实你侬我侬的记忆。如《懂你》那歌:把爱全给了你,把世界全给了你!爱情坦荡荡,相知相应值得托付终身。
十年前的爱情,不仅是我欠你一个拥抱,我是不是能给你一个坚实翅膀,因为你要飞得很高,是否能带自己心爱的女人旅行成了可靠的通行证。生命在盲目中碰撞,在生活的花裙之间飞舞。爱情如一叶扁舟,飘飘荡荡靠不了岸。舞厅的灯红酒绿,霓虹下的五彩诱惑,相逢的人不再是回家的路上,牵挂的人就是在那遥远的地方。一个乞丐曾评价过陕北的这几句民歌:是我的哥哥你挥一挥手,不是我的哥哥你莫回头是鹞儿姐拉客!
现在的爱情,谈情就是谈判,男女双方都有几个问号,都握着筹码,温情脉脉全都输给了房子车子。房价物价天天涨,恋爱的成本越来越高,你想打一个欠条没门。茫茫人海中相逢,首先谈到的没有爱情,而是条件。房价物价无情,房子篮子你的价格是不是女人炒高的呀,永远是一个明明白白的问号。花前月下的牵手和相拥比昙花凋谢的还快,试婚同居已经成为新潮。保持家庭的模式已经落伍,时尚的是离婚,包养情人。婚姻真是只金色鸟笼吗?在外面的想冲进去,在里面的想闯出来?婚姻这块土地耕作时再没有我挑水来你浇园的快乐了。男人说:如果我有钱;女人说:如果我有钱同床异梦,各有风景。阅尽千帆终莫是,眺探春色总无宜。火车提速了,飞船上天了,爱情却回到了短兵相接的时代。
真的不敢说爱你,因为爱情已是心慌慌
突然想去看见江边芦苇了,向朋友发了短信。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又挥不去探望的渴望,那芦苇丛高过我的头顶,一直在心头随风而飘。
周末相约几个朋友,在秋雨中一行人到汉江边找芦苇。
车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车在雨中行进,没人说话,这次没人提起放音乐,只有雨打在玻璃上的沙沙的声。
外出要找兴趣相同的人同行,不然,如今天汉江水全是浑的,还下着雨,而心中却是晴朗的,不用再诠释什么了。
由于目标不是太明确,司机也随心开着车,只是想只要到了江边,也许就可以看见半尺长的芦苇花了吧。
在江边一条路上跑着跑着就没路了,侧边一条乡村路在,拐上去瞎开。不远到了四通八达的水田路上,前进不远路又堵住了,只能返回。沿另一方向开出不远,田中惊现一群白鹤!大约百十数,或站或飞,田中许是留下了才收割后的谷粒,有了这些食物,它们才相聚留恋这儿吧。
这时天懂人意,雨下的很小,田中的水也平静下来,白鹤站在水中有了倒影。同伴侧着脸说,看来每次出门没有既定的路线这个方案是正确的,不然按原来熟悉的路就会错过这些风景。
我暗道,所谓意外惊喜和不被常人发现的总是在不合常理中出现,只要你想一些惊艳,世上总会留给有心人看,只要你心存美好,美好的事情总是在出其不意地发生着。
大家用手机拍照时,司机总是那么合拍的放慢速度,也怕一停惊扰了这群天仙降落人间的精灵。来过便有记忆,走过就有足迹,此时就有了一种生命中难得的相遇。这不是上天安排能让心灵放松的机会吗?平时我们总是告戒自己把该做的事做好,告诉自己把该走的路走好,用心生活,守住自我。但墨守成规就会画地为牢,哪有这种漫画般的相遇呢。
每次都说出门是一次静心之旅,让自己暂时逃离太过压抑的日子,但每次过后又在抱怨没有真正解放出来。我想,真的达到每天浇水,静等花开,这种心态,恐怕不是我等能达到的水平吧?
当我们拍照好后,我说大叫一次吧,让这鸟飞起来,我要来一次美丽共飞的画面。谁知大家不约而同大声向天一吼,人鸟共惊!
引来了村中临近的几条狗狂奔而来,也引来近处几个农人提锹张望。天上鸟飞盘旋,田边我们发呆。我惊同伴为什么要发出这么大的吼叫,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打扰了此处的宁静。同伴说你的声音难道比我们小吗?我一时无语,我也向天吼叫了?
等近处老农到车前时,同伴给一技烟,这条路走哪儿能到大路上啊?
你们只能按原路返回了,这是一个村寨,平时人来的少,看见你们开车到了田中,就知道是远方人。车上的人相视而笑,扫去路上少些的沉闷。
我们的脚步一直想流浪到天涯,所以爱出来乱行走,让我们不停释放着多余的情结。有人说,人最需要是心灵的驰骋。我们每天深藏在琐事中,每天看着手中的微信和电脑,仿佛在守望着一次百年难遇的奇迹出现。
后来者居上的微信闯入我们生活时,我们开始不懂,在好友的教导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敢加此熟悉的同事。后来看见更多人到来,不知道来自哪里。不说话,但转发的文章铺天盖地。一下懵了,原来世上这么多的人每天都在用心读书啊。一时一股凉气从脚底漫上心头, 我知道读书是种爱好,并不想让它能带来多少对生活的帮助,但习惯下来的东西,如流在血管中的血液,不能少了这,不曾想这种人多到让人心惊。每逢周末,睡的大刀阔斧惊心动魄。一看微信时,一弹而起。让自己惊诧:我还能睡得着吗?
有人说,牛的单位不是每个人比你牛,而是比你牛的人他们努力的比你还牛。所以一见大家这么惊心的读书,我还能牛得起来吗?
汉江水比平时大了很多,水势成了一种奔腾。同伴说,这样的时间看芦苇,怕是被水淹没了吧。应该等到太阳高照的日子来看,那时芦苇在阳光下一照,那个味道绝对是一种怀古。
没事啊,只要知道芦苇在,也许水中的芦苇成了另一番的模样呢?同车有人如是说。嗯,有点佛家的意思。我看花则花在,我不看花,则花不在。这意境有几人能懂?不懂又何妨?我们宁可用10小时时间来找1小时的快乐,不可能花1小时时间寻找到10小时的快乐吧。想想,平时我们哪个不是这样的想法呢,总是想用一天时间找到能让我们一生都开心的绝世武功。
车窗外的山色变得有些秋意了,尤其在这秋雨中,不屈不挠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念,仿佛是将秋意洗刷到冬季。那些变深了的叶子被水洗的没了夏日的含蓄,直白的告诉我们,流失的不再回来。
沿江慢行,同伴叫停下来,我们在雨中下车,他跑到一家农户家前,我们才看见是一种特别的花。这花开的很艳丽,红中带粉,没有叶相拥。
我们站在花前说这是什么花啊,同伴说,不知道,当地人叫蒜瓣叶,不想能开出这么娇艳的花啊。另一人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名字呢,这土名儿会误了它一世的美丽,是一种罪过。于是有人真的用手机一查,花语,彼岸花!花叶生死不见面。喔,再看时,确实有点凄凉的美。
悠悠荡荡地走过江边,有人说,还是到城中找吃的吧,太晚了,我们一看时间才知道一路来就用了五个小时,连芦苇的影子也没找到。好在那芦苇只是心中突然荡起的一种另类思念,因为那芦苇曾经一荡时,有过另种风景出现过。也是一种遇见,不在此时,只在此地。
突然记起有人说,无论你怎样用力扫地,明天的落叶依然会飘下来。
我想,无论是相逢花或是人,聚散总有定数,平时不惊不扰,偶然想起,有种温暖就行了罢。
没有风的日子,云是雨的守望。多好!
江边的芦苇花开了没?但它一直在。
你是不是也收到过小纸条?在上课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传过来的,在下课的时候羞羞答答地递过来的,或者是在一些特殊的节日里就那么直接地给你了。
小说中、电视中都会有这样的情节,漂亮的女生,总会过早地就暗暗地生出了许多的情愫,那青春的小纸条早就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了。
我不漂亮。
所以,当我也收到小纸条的时候,你可以想象那种意外、诧异、惊喜、紧张、害羞、无奈、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好奇怪的感觉,竟然不单单是惊喜!这是我多年之后,想起那件事情时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一次收到别人递过来的小纸条,是在读高中的时候。
记忆中的那一天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有,或者就是那一天的天更蓝了,花儿更香了,心情也更复杂了。
我和同学一起吃完了中午饭,正在为一道物理题而愁眉不展,咬住笔头在苦苦思索,那受力分析可真难啊,鬼才知道总共有多少种力呢!就在我发愁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同学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胳膊,我从愁绪中挣扎着抬起头,就迎上了她笑容满面的清秀容颜。我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那同学挤眉弄眼地对我说:喏,给你的。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给我的?要问我题吗?(这话好自恋啊,我的成绩有那么好吗?哈哈!)
后面的一个男生,某某某,你自己看吧。那同学再次笑嘻嘻地看着我。
听见她这么说,我不由得就紧张起来了:男生?天哪!男生居然会给我传小纸条?难道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不会是他喜欢我吧?
某某某。
那个男生的成绩特别好!好像上课也很积极,老是喜欢回答问题,并且赶快打住吧!
我才刚刚开始想,就忍不住先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典型的做贼心虚啊不对,我没有做贼啊!还好,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离开桌子上的书,都在进行题海战术!忐忑不安的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纸条。
我喜欢你。放学后六点在篮球场见。某某某。
非常漂亮的字,潇洒飘逸,龙飞凤舞。只是,短短的一行字还没有看完,我就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既害怕别人知道他给我传了小纸条,也暗暗惊讶于居然有人会给我传纸条,只是,再转念一想就是紧张了,同学们如果知道了,这得多吓人啊!老师知道了,会不会叫家长啊(我好冤啊,又不是我让他写的。)?马上就又想到这会影响学习的,那岂不是就考不上大学了吗?
想了一会儿,便再去偷偷地打量周围的同学,一个同学笑眯眯地轻声问我:他写的是什么啊?是不是他喜欢你啊?
我慌忙摇头,像贼一样。生怕那同学我从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什么,便只能板着脸!
什么?有人给你传纸条啊,看来真的是喜欢你了!一个同学说道。
我连忙否认:不可能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他怎么会喜欢我?这倒是真的,大家都忙着学习了,哪里有时间说话啊?
可是,她们好像都并不相信我的话,还只是一个劲地在问我,并且都还在笑,有的同学居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我,都急得要哭了。
不知为何,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何要笑了!
那一天是4月1日,愚人节。
原来,他们在和我开玩笑。
我不由得释然了,刚刚的紧张、忐忑、害怕等等统统都消失了,遂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看看,青春的小纸条,我也曾经收到过啊,就是,这小纸条比较特殊一些。你的青春里,是否也收到过这么特别的小纸条啊?
1968年10月25日,是我下乡插队开始知青生涯纪念日,如今已是五十个年头。这天下午,手机里响起集体户同伴崔雅洁的声音,她约我去某茶馆。
没待握手,尚未寒暄,她认真地抚摸着我鬓角,悄声问,还写吗?瞅你头发,咋白这么些?别熬夜了
我笑答,看你,头发还这么黑。她嫣然一笑道,昨晚才染的。
茶馆包厢,落座稍许。她一手解开拎兜又一手按住,低声问,长慧,你猜,这礼物是啥? 未等我答,她拿出一打白色蜡烛,欣然一笑,给你,为纪念咱们下乡插队50年,也感谢这些年你能第一时间把你的作品给我,让我跟你的文章一起失眠还偷着抹眼泪。
我吸烟无语,她接过打火机,轻举纤手,把两只蜡烛点燃,并肩粘立在茶桌上。
茶水醇香浓似酒,烛光摇曳且无声。看着眼前微弱的烛光,看着她凝思的眼神,我纷杂思绪一下聚拢起来,回到我50年前知青集体户。
1970年深秋,是我在敦化江沿屯插队第三个年头。那时候,招工返城刚刚开始,几名同户知青已回城当了工人。羡慕焦切之余,我与初恋的女友雅洁暗自相勉,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返城回家。
不久,生产队让我当了记工员,每天多给那一分工,相当5。5分钱。按当年购买力,起码在集体户食堂能多买一个玉米饼子。若再添上4分钱一两粮票就能到供销社买一个大面包。我虽不在乎这一分工钱,但雅洁却一再嘱咐我,要学着把握机会,好好表现。我反复揣摩她话中那深层次的含义。
庄稼已拉进场院,每天早晨,电线杆子上的广播喇叭和老榆树杈上的出工钟声接连一响,社员们便聚在生产队大院。我站在生产队长身边,掏出记工簿,急速潦草地记下全队社员当天的劳务去向和应得工分,例如张山赶车,李世铡草,王武做豆腐,赵六在铁匠炉,知青们去打场,密密麻麻记完,再跟同伴们一起虚心甚至虔诚地接受再教育。
忙碌一天,回集体户已是夜幕低垂之时。若不夜战打场,或不开会,晚饭后,男伴们下会儿象棋,拉会儿二胡,就各自钻进被窝,做各自的美梦去了。东屋的女同胞忙于洗涮或钩织,或偶尔低声轻歌,但总是不够委婉与优雅。为此雅洁曾认真问我,为何她们姐妹劳动细胞多亢奋,而文艺细胞则偏弱?我想说是时代病,可话到唇边我又咽回了嗓子眼。
当年冬夜,停电是正常的,若哪天没停电,我们反倒感觉不正常了。每天晚上8点,门框上广播喇叭里新闻和首都报纸摘要节目一播完,全屯的电灯泡就都灭了,集体户也安静下来。这时,我只能点上煤油灯,趴在炕梢被窝里履行我记工员职责,以对得起队里多给的那一分工钱。
这盏小煤油灯是雅洁和我一起研发制作的。那天傍晚,我俩在用过的葡萄糖玻璃瓶盖上扎了个小孔,灌满煤油,雅洁搓了根黑鞋带串进去做为灯捻。擦下两根火柴,油灯俨然闪亮,尽管燎有轻烟,我俩仍然为那微弱光芒而击掌而欢呼。此前停电时,我记账都是用集体户的手电筒取光照明。不久,我发现,有同伴为我浪费电池而有非议,有同伴为我影响其睡眠而不满。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而此时,在我眼里,雅洁的目光比小油灯光更为亮莹,更是清澈,满是青春甜润。
转眼间,油灯伴我一个多月。社员会上,老魏队长还特意表扬说我,账目做得细致还干净利索,并说村里想在知青中选拔会计和代课老师呢。那天,坐在对面炕沿上的雅洁特意抬头瞥了我一眼。就是这热辣辣的一瞥,竟又在我心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小油灯虽好,但它天然缺欠是排烟功能不足。每天晚上记完账目,我的眉毛鼻孔甚至脸盘都给熏得黑糊糊的。那天,雅洁帮我把枕巾洗净,悄声跟我说,她一看见我熏黑的模样想笑还笑不起来,等年底生产队开支,她一定买一打蜡烛给我,还说点蜡烛冒烟小。
眼瞅到年底了,我必须把全年账目结清,交给队里做年终决算。连续几天起早贪黑,我忙累的头脑像一盆苞米面稀粥,就想交差后好好睡上一大觉,然后就和雅洁去供销社。若是她给我买了蜡烛,我就多买几个大面包给她。
账目终于要做完了。那天晚上,忽闪的油灯下,我趴在被窝里算到最后一页,写着写着,我不知为何竟与雅洁携手走进公社供销店
突然,同伴的惊叫声把我从梦乡惊醒。幸甚!火灾没有发生。只是倒在枕边的油灯烧了我被褥一角,溢出的灯油污染了我的账目和毛衣棉袄。慌乱中,同伴们端着脸盆往我行李上泼水,我呆呆看着那些伤残账目不知所措。雅洁把棉大衣披在我肩头,边拉我去卫生所,边哽咽说要是早点买来蜡烛就好了
不久,命运大门为我欣然敞开,我终于拿到招工返城登记表。挥手离别江沿屯的拖拉机旁,匆匆赶来的雅洁揉着眼睛说:想去给你买蜡烛,又怕车开了
此刻,拖拉机已隆隆发动,突突起步。
再后来,雅洁却在她青春年华饱经磨难,历尽坎坷。而阴差阳错、劳燕分飞的我,却只是在我几十年后的《泪洒丹江畔》、《寒冷的冬天》、《梦断白桦林》等知青文章的字里行间,挥笔揭示当年那个时代,抒发我朦胧的情怀与酸楚的忏悔。
小蜡烛相依并肩,边闪烁着微弱光芒,边把泪珠般熔化滴落的蜡滴凝挂在乳白身躯,一滴接着一滴。
稍许,雅洁看着我轻声道:长慧,还记得那首唐诗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我凝视那双双依偎的蜡烛,缓缓低声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有樽前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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