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初见的那个夏天,她刚剪了短发。
那年,她与他都是刚刚迈进初中的青涩少年。
他被班主任分配做了班长,她被分配做了副班长。这是个没有投票毫不民主的工作分配。她起初有些不服气,小学做了六年班长的她第一次被压下去了,还输的如此莫名其妙。然而刚进中学的她毕竟不敢太过任性,她安慰自己,工作轻才有精力努力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接受了班主任这个不民主的分配。像他这样一个毫无架子、尽职尽责并乐于助人的班长,她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开始感觉,这个男生有着超出其他男同学的成熟稳重。于是她便开始时不时地多注意他的言行举止,琢磨着是怎样的经历能让他磨出这样好的脾气。偶尔因班级工作上的事与他说话,她会莫名地兴奋和紧张。
她想,她或许有点喜欢他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立马摇摇头,在心里暗暗地批评自己。她知道从小乡镇考上这所全市第一的中学不容易,并且父母老师更是三天两日地提醒学生早恋通常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自嘲地笑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告诉自己:这是欣赏,不是喜欢
但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在他经过她座位旁时抬起头看他一眼;还是喜欢在后排同学答问题是装模作样地往后转,然后偷偷地瞄他一两眼;还是喜欢在和他讨论工作时,故意多扯几句可有可无的话她是个理性的女孩,所以即便有这些有意无意的小动作,她还是能将她绝大部分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每次大考,她的成绩总比他好,常常稳居班级第一。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感觉,她渐渐开始明白,性格比成绩更能决定一个人在班级的地位。他一直稳坐班长的位置,而她,心服口服。
初中的三年里,他和她位子离得远,所以他们不常交流。于是与他那些不丰富的经历,成了她后来细细咀嚼好多遍的记忆。
比如那年军训,她站在队伍的第一列。每每全班向右转去向另一个场地时,喊口号的他便走到了她的左侧。距离不远不近,却足以让她感受到双颊的上升的温度。她有些心慌,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他然后马上自我否决。唯一不可否认的,是那年挥洒在那个地方的他们的青春,伴着他嘹亮的口号,在她心里刻下了独特的印记比如那次学生大会,他与她代表班级前去开会。学校领导一番话后,请学生们和自己班级的干部讨论一些想法。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他和她第一次,或许是唯一一次,单独对话。他们草草地说了些想法,觉得无趣,便开始谈论起班上同学的趣事。明明很好笑,两人却要装作严肃的样子不让校领导发现。他那时只当她是憋笑憋红了脸,他自然无法察觉她不断加速的心跳和不禁上扬的嘴角。那是他和她都少有的不正经的姿态再比如她体育课上捡到他打偏了的篮球,努力地装作不经意地扔回去给他。比如他偶尔会在午休时跑到她的位子附近向她请教考卷作业里的题目。比如她发作业时发到他的本子。比如他们课间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好多次,她都要告诉自己她喜欢上他了。但是每一次,理性得可怕的她都会在下一秒否定这个想法。她坚信,那是只是欣赏而已被学业追赶的日子说难熬很难熬,但说快也很快。三年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中考结束后,他们最后一次去学校。分别的那天,她依旧形容不出对他的感觉。而他,依旧是阳光一般的存在,不仅与她,更于班上其他的学生。初中三年,班上五十多人一起由懵懂迈向成熟,那是童年的结束和青春的开始。而他,便是五十多人心中永远的班长后来她和他考去了不同的高中,联系更少了。
他们偶尔会在初中班级的群里聊几句,与其他同学计划着班聚的日子。但高中的学业比起初中更是繁重紧张了不知道多少倍,班聚似乎永远遥遥无期。
高中的三年里,他偶尔会发一两条短信问问她学校的教书进度,而她则会在遇到社团问题时请教对集体工作更有经验的他。但那也只是偶尔高中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拼命,常常会忙着学习而忘了吃饭,忘了睡觉的点,也忘了他。高中三年,想起他的时间并不多。只是偶尔在考试不顺利或是独自一人回家的路上,会想起初中那段相对轻松快乐的时光,顺便想起他。她想,只是这样偶尔地思念,便代表自己不喜欢他吧。她对着路灯轻轻地笑笑。一直以来她都坚信爱情不是自己生命的主题,所以对他的情感,她不愿意多琢磨。只是节日时收到他发来的祝福短信,她还是会高兴地忍不住傻笑,虽然她知道那大概是群发的。
高中后,他考上了上海的大学,而她却跟随家里人移民去了美国。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初中同学终于得以一聚。这是他与她这三年里的第一次见面。她的头发只比初中时长了一点,因为她不愿浪费时间在打理头发上。而他在三年中高了许多,五官的线条似乎比以前更刚硬了。
班聚的地点在初中的校园里。他到达时,她正和班上其他的女生们聊得正欢。其实她一直很忐忑,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他们第一眼见到彼此的情景以及会说的第一句话。而当他终于迈进教室时,班上的男生们便一拥而上与他打招呼,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她有些失落,却越发紧张起来,不停地朝他的方向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会看她一眼女生们越聊越起劲,她却越来越心不在焉。闺蜜发现了她的异状,轻推了她一把,问道:你一直在看什么啊?
她回过神来,努力地装出镇定的样子道:没什么,看我们班男生都这么久了还是闹哄哄的样子,跟小孩儿似的。
女生们听罢笑了起来。这话似乎被某个耳朵好的男生听到了,回过头来毫不客气地答道:说什么你们!半斤八两,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花痴,刚才聊了一个多小时男明星你们不烦我们耳朵都起茧了!
这下男女生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来了。她在这场乱局中再次把目光投向他,这次他终于也看向他了。她忽然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一个笑容或是别的表情来跟他打招呼,而他对她露出了那个久违却依旧熟悉无比的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也微微一笑。心里,有些高兴亦有些失落。或许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初中同学,和她身旁、他身旁的那些嬉闹的人群是无异的后来,班上零零散散走了些还有事的同学。又过了许久,有人提议去KTV,剩下的人这才准备离开校园。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高考结束的那天她就被朋友拉去了一次KTV,觉得那里太吵太暗,有些让她不舒服。她悄悄看一看他,心想着他去她便也去。结果他去了。
在去KTV的路上有人走地快有人走地慢,男女生也渐渐聊到了一起去。她和几个女生在中间走着,感觉他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趁闺蜜要跑去前面买水,她故意蹲到路边绑鞋带。她只是想看看他的背影。
她低着头松开鞋带,重新绑紧,耳边忽然响起他的声音:你还好吧?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撞上他棕色的眸子,一下子忽然忘记了手上了动作。而他的脸上是那个一直不变的笑容。
呃没事,鞋带松了。她尴尬地笑笑,绑紧鞋带,往前走。
这下他们俩并肩走着了。她忽然觉得紧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张,脸渐渐开始发烫。她不想让他发现她泛红的脸,想要追上闺蜜去,却又舍不得。后来她放弃了纠结,打算把脸红归咎到炎热的天气上。
他轻轻问起:你考到哪里去了?
我她不敢看着他说话,我准备出国。
出国?他的语气里有些惊讶,没听说啊。
她点点头:我父母决定移民,其实于我也挺突然的。
那选好学校了吗?
太突然了,没怎么准备美国的那些考试。暂时先去了普通了大学,想着明年再转好一点的大学吧。她鼓起勇气转头看看他,听说你考去上海了。
他点点头:运气好,压着线进的。
她笑笑,觉得他谦虚了。他随之也笑了。
到了国外,要适应挺困难的吧。他说。
她无奈地耸耸肩:再难也要适应啊。其实像你这样去外地,也不容易。
他点头同意,然后开朗地笑着说:祝我们好运吧!
那是她出国前留下的最美好的回忆
大学的生活要比想象的困难许多。拒绝先上语言学校适应环境的她要同时兼顾提高英语水平与跟上专业课进度。住校的她,与父母也是聚少离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过着陌生的生活。一直不曾被学业打倒的她,竟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渐入深秋,校园的夜晚开始变得格外寒冷。她几乎日日在图书馆学习到凌晨一点多,一直到图书馆快关了才肯回宿舍。每每走在寒风瑟瑟的路上,她抬头看着月亮,眼底不禁漫出温热的湿气,氤氲了整个秋季闺蜜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浪漫的情节:男女主角分别两地,每每思念对方,便看月亮。他们认为,在同一时间看着同一月亮,便像是在一起。
而今,她连和他在同一时间看月亮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掏出手机,手在寒风中变得冰凉,就如同心的温度。她想打给母亲,踌躇了片刻又锁上屏幕。她知道,此刻听到母亲的声音她一定会哭,到时候母亲又要担心了回宿舍的最后一段路是一段又长又笔直的水泥路。她走到这里时,喜欢抓紧书包,然后拼命地往前跑。寒风会像刀一样割着她的双颊,但是身体会慢慢变得暖和,渗出汗来。这让她想起中学时跑50米和800米的那段时光。她的体育成绩并不拔尖,但是她享受跑步的过程,像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活出了不寻常的生命大学里的中国留学生还是挺多的。
她上大学后,第一次被男生喜欢,追求。那是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男生,在论文课上经常帮助她改语法。
她的室友都是中国人,闲来无事时便会八卦她和那个男生的事。对于这个男生的追求,她有些出乎意料。从小到大,她一直认为自己还算足够优秀,却一直没有什么异性缘。而如今在自己最狼狈之时,却有人喜欢自己。
她想,或许是头发长了,变得好看了一点了吧。又或许,正是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削去了她惯有的强势姿态,才让男孩子想要关心爱护她吧。
对于那个男孩的追求,她一直是礼貌地拒绝,并开始保持距离。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再让他帮忙看论文了,便自己一点一点琢磨起来,渐渐地发现少了对他人的依赖,自己进步地更快。只是花了双倍的时间琢磨语法单词,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那天男孩见她脸色有些惨白,便关心地要送她去医务室。她推脱不过,便去了。医生说她有些低烧,开了点药便嘱咐她回宿舍好好休息。她想着反正下午没课,回去睡一觉也好。男孩坚持要送她回宿舍。她虽然不愿意,但实在虚弱地懒得争执。回到宿舍吃下药后,她便昏昏睡去了。一觉醒来,发现男孩还在她们宿舍的客厅呆着。
她惊讶:你怎么还在这?
我见你室友都不在,比较担心,就没走,在这看书。男孩一脸担心,你好些了吗?
她礼貌性地一笑:我好多了,你快回去吧。她们也快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
男孩点点头,刚要走,却又转回身来,直直地看着她。
她被他盯着难受,尴尬地问道:怎么了吗?
男孩面露窘色,半晌才开口: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吗?
她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沉默了许久,轻轻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
我不懂。
我我她扶着门,开始有些发抖,但还是慢慢吐出那句男孩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我有喜欢的人对不起!
男孩的眼里是无尽的失落。他似乎懂了什么,点点头,静静离开了。
她伫在门口,目光涣散。自己刚才说,她有喜欢的人。但她喜欢谁呢?他吗?她摇摇头,怎么可能,要喜欢初中时就喜欢了,这么久没联系,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喜欢了呢?
她惯性地否认着。如果以前因为觉得早恋不靠谱,那么现在则是觉得不现实。两个远在两地的人,即便相爱也会很辛苦。何况她根本不可能离开决定要留在美国的父母,何况他不可能为了她离开中国。
是的,她不能喜欢他,所以她不喜欢她。
她忽然笑了,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个理性地可怕的自己回到床上,人还是有些慵懒,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翻着手机解闷,看见昨天发的那条微博里有几条回复。昨晚在图书馆时便觉得不太舒服,忍不住发了条微博发泄浑身的不爽快,内容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好不舒服!
五六条回复几乎一个内容,都是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而其中有一条是他发的。他问:生病了吗?
她回道:低烧,吃了药终于好点了。
其实生了病后反而觉得好受了点,终于有理由放下课本,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她知道其实他在上海也不好过。他发过几条微博,大概是说有些水土不服,经常胃不舒服吃不下东西。而他的微博通常会有一堆人关心着,每条都有几十条评论。她不惊讶,他的性格本就是非常合群的那种,自然深得身边人的心。她虽不愿发和别人一个意思的评论,却还是会回复以表关心。如今轮到她病了,她反倒看得更开。
很快就又收到了他的回复:那就好,好好休息!
她握着手机,觉得暖暖的。来自地球另一个地方的关心,即便不是他发来的,也足以让她一直以来疲惫的身心得到安慰。她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难怪他回复地这样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她回复道:谢啦!你好好照顾你的胃吧。
不到一分钟收到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她仿佛又看到他阳光一般的笑容,又想起出国前他们的对话,他那句祝我们好运吧。
她想,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个人在拼命,他也在努力,不是吗?
她偷偷地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喜欢他不,许是像福尔摩斯对艾琳艾德勒那样的情感吧,比尊重欣赏更进一点而已,不是喜欢两年后的她英文水平以已经大幅度提高,能够毫无困难地与美国人交流并写出一篇篇另教授赞口不绝的论文。她的专业课也再也不能打倒她。时间终归是给了她克服困难的勇气和能力。
大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她打算回国,见见久违的亲人朋友们,自然也见见这两年和她一样拼命努力的他。
大二后的班聚定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当初班级里一个同学的父亲接下了那家餐厅的生意,正巧那年暑假初中办起了暑期班不能再让他们回去聚会了,那位同学便自告奋勇提供班聚场地。
两年后,她的头发本来已经及腰,但回国后特地去理发店在发尾部分做了大波浪卷,这下便只垂在了腰再往上一点的位置。如今的她,比以前多了一份小女人的成熟和自信,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顶着头不整齐的短发日日啃书的小女生了。
聚会那天,她把一头黑发扎成马尾,故意挑了一套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她不想让同学们觉得她变了太多,她尤其不想让他觉得她变成了他会认不得的模样。这一次聚会,她想,她一定要拿出自己最自信最大方的姿态来面对他。
怀着期待和兴奋,她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班聚的地点。路上有些堵车,她到时大半人都已经在那了。包厢显得有些混乱拥挤,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似乎比三年前又高了一些,让他在一群人中一下子凸显出来。
嘴角扬上笑容,她想,要先装得不经意一会儿说话才自然。
闺蜜匆匆赶上来,抱怨她来得迟。
她莞尔一笑,道歉说路上太堵。然后她被闺蜜往人群里拉。包厢里欢声笑语,她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闺蜜说这次好多人带了男朋友女朋友来。
笑容忽然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他的身边站了以为长发及腰的女生,笑容甜美。而班上那些男生正调侃地叫那位女生嫂子。
她注意到女生的手抓着他的手臂,而他也极其自然地让她依偎着。
忽然觉得脑子里那些预想的画面全部散成碎片,一片片都在隔着她的双眼,让她就快要忍不住流下眼泪。她的脑子像炸开了一般,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而眼前的画面却没有坍塌,那么真实,让她想相信是假的都不行。
在被闺蜜发现异样之前,她眨眨眼收回眼底的泪水,才发现那位女生正看着她,笑容温和却带着一丝难解的韵意。她不想去琢磨,开始和闺蜜以及身边的同学聊天。越想就越是折磨,不如不想但终究她还是心不在焉。
她想,那必定是他的女朋友了。
她苦笑着,我竟忘了,他也是会交女朋友了。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活在她设定的他和她的世界里。她没想过把那个变成我们,却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和他的距离。
班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进行着。后来回忆起来,她竟不记得任何细节,只记得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是他和那个笑容甜美的女生。
他说:没想到你会回来啊。
她努力挤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两年回来一次。刚好碰上这次班聚,运气不错。
在美国过得还不错吧。他关心道。
混的还过得去。这是她之前预想过的台词,原本是要用来和别的同学打趣的。她看看他的女朋友,你混的比我好啊,女朋友都交了。
他被她这么一说,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只是哈哈笑两声。
女生有礼地冲她伸出手,她说她叫筱歆。
她礼貌性地和她握握手,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筱歆说:我一直都对美国大学很感兴趣,打算以后出国读研。还要向你先请教请教。
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客气道:我也才呆两年,很多事还不是很熟悉。
筱歆却似乎热情地很,说:你就别谦虚了。改天我们见个面吧,好多事我都想问你呢。
她看着筱歆,觉得她话中有话,便答应了。
她们约在了第二天。
第二天她出现时有些狼狈。她披散着头发,虽然梳理过,却还是有些凌乱。眼圈有些重,像是前晚没睡好。
她的确没睡好。他和筱歆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无数遍。她心头很不是滋味,却哭不出来。她找不到哭的理由她为什么要哭呢?
今日的筱歆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声开口道:其实我找你,不是要问你关于美国大学的事。
她其实早就料到。
筱歆又说:我今天如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请你原谅我!我我
直觉告诉她,今天筱歆是为了他来找她的。
她忽然静下心来,缓缓道:我们彼此并不熟,我不会对不熟悉的人生气的。你放心,有什么就直说吧。
筱歆沉默了许久,问道:你喜欢他吗?
她反射性地抬眼看着筱歆,没想到一开始就是这样的问题。
筱歆见她没做声,说道:我还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拿一个女生当作他努力的目标。他说,那个女生一直很优秀,在她身上有他一直追求的品质。她沉默地听着,眼底氤氲。
我问他,你喜欢她吗?他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觉得他那些年的模样,不足以和她谈什么喜欢不喜欢。他有时会因为她和他说的话很高兴,但更多时候她觉得她眼里没有他。他觉得,唯有成绩追赶上她,她的眼里才会有他。但他花了六年都没有赶上她。
筱歆的语气平稳,却让她的心情再也不平静了。
我一直想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但是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昨天你到后,好多人都开始议论着你的变化,说当初那个时刻埋头学习的女学霸终于有点女人的模样出来了,说你当年的成绩让班上所有人自叹不如。我当时就感觉,他说的那个女生就是你。
我她原本想辩解些什么,却哑口无言。
他见到你后神情有些不同。而我注意到,你见到我们俩时你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些难过失落。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筱歆最后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欢吗?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下万遍。她肯定了万遍,随即又否定了万遍。晌久,她听见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喜欢他
泪水终于从眼眶溢出,顺着她惨白的双颊流下,而嘴角却浮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她想起了那句她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真正的爱情总是幸福伴随着痛苦一起到来。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了痛苦的滋味,让她无法反驳被她死死掩埋了好久的爱情。她声音哽咽着:花了八年,我今天终于敢承认我喜欢他了。
筱歆无言地看着她,面容复杂,似乎带着同情与悲伤。
可那又怎样呢?她拭掉脸上的泪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选择了错过,那便是一生。我只是难过,我一直以为,我在他眼里与旁人没什么不同。
对不起筱歆的语气里满是诚恳。
她摇摇头:与你无关。先是不敢早恋,再是不愿意影响高考,现在则是不愿意谈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在爱情里,我一直都太理智,太不愿牺牲。
她与筱歆后来的谈话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筱歆说,之所以要告诉她这些,是觉得如果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即便不能在一起,也该让她知道曾经那些被两人不约而同掩埋的心思。那是青春的岁月里,他们所不了解的,自卑的彼此。
她知道,他这两年里每一次胃病,都是筱歆在悉心照顾。筱歆爱地比她无私比她认真。
离开了与筱歆见面的地点,她对着天空笑笑,想起曾经对自己的说的:爱情不会是你生命的主题。
是啊没有了他,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他们从未开始,却已结束。但无果的花儿往往要更灿烂美丽。那些回忆,或许正是因为只是回忆才能显得更加珍贵美好。她依旧是那个理智,坚强,独立的女孩。时间会冲淡她所有的遗憾和悲伤,秘密地藏起她这段小心翼翼的初恋。
眼角依旧是湿润的,嘴角却固执地上扬。放下往事的她,一定会收获更多的美好与快乐。她再也不用在十字路口徘徊,挣扎着伪装着自己的情感。只是此时此刻,请许她悲伤的权利作者:凝欢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初恋,从未开始,已经结束,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初见你时,你端坐于课桌旁,认真习字,我本该匆匆走过,不想,路过你时,竟愣住了。见你凌乱的短发微遮额头,清秀的脸上透露着执着的神情,我竟有一种小鹿乱跳的感觉,我想,我快要早恋了!
那时的我很矛盾,想要认识,却又害羞。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不知你有没有察觉。想和你拉近一点距离,我开始认真温习,争取追上你的脚步,终于终于,成绩略有进步的我,争取到调换座位的机会,和你只差一个转头。我鼓起勇气,和你讲的第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同学,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了!我们要互帮互助哦!你似乎也是很腼腆,朝我笑笑说了声好就低下了头。或许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激动,有多开心!恨不得站在桌子上狂欢!但是我压抑了我的快乐、我的激动,只因为我怕吓到你!
早知道,那时的你也是喜欢我的,我该早早的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该让他隔在我们中间。
后来的后来,我们志愿不同,各奔东西,以为再没有交集,没想到,又见面了!呵!再见面时竟是如此的讽刺!你竟和我最好的闺蜜在一起!她总跟我说你,向我打听你以前的事。呵!她不知道我那时的心是有多痛,多难受!
从此,你跟我就真的成了同学,永远的同学!如果还有一种关系那就是:闺蜜的男朋友!呵!多讽刺啊!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从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因为犹豫得太久,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让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该怪自己太懦弱,还是该怨命运太残忍?
已经偷偷看着他一年了,但是他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第一次见到他,只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却有一种吸引人注意的魅力。为了研究这种魅力,我偷偷地观察着他。看着看着,眼睛已经离不开他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喜欢,只知道看着他的时候心情很愉快。每天假装不经意地经过他身旁,眼角扫过他的手机屏幕,想知道他在看什么;每天假装多订了一份午餐,给他送一份外卖;每天和他坐同一班车下班,等他下了车,再搭另一个方向的车回家。我不厌其烦地做着这些事情,却没有勇气跟他说要和他做朋友,总是默默地看着。对我来说,我已经很了解他了,可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已经爱上他一年了,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依旧不是我。这一年来,他陆陆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看着他们出双入对,我心里总会冒出一阵阵酸气。脑海中天使和恶魔总在不停地争论着,天使要我默默地祝福他,恶魔要我横刀夺爱。我没有听从任何一方的意见,选择了维持现状。我承认我是不敢向他表白,但是又不想放弃他,折中的唯一办法就是继续爱在心里口难开了。也许在我的心底,我是在期望他能发现我的好,主动地接近我,让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他身边的伴侣,不希望用恶魔的方法换来他的注视;也许要到他结婚了,我才会彻底死心,愿意听从天使的话吧。就让我继续这样爱着他,当我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会打破沉默,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第三年,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而我还是爱着他。他死了,在我鼓起勇气准备和他告白的那一天,他出车祸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脑袋里一片空白。震惊过后,悔恨开始蔓延,却不知道是责怪自己更多,还是责怪命运更多。怪自己白白浪费了三年的时间暗恋一个人,却不敢花一分钟的时间告诉他我已经爱了他三年;怪命运蹉跎了他们三年的时间,却不愿多给我一天的时间告诉他我一直在爱着你。就像一个演员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的表演,一直担心观众会不喜欢,到了要上台的那一天,才被告知表演临时取消,让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演员失去的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而我失去了一段还没来得及拉开帷幕就已落幕的爱情。
一千多个日子的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他依然不知道有一个女人默默地爱了他三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很讽刺,很可悲,但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也没有责怪的意义了,就让它在沉默中随风远去吧。
冰炎坐在课桌旁,把玩着一片红彤彤的枫叶出神。丁小玲从背后捅了自己好几下,他都没反应。忽然觉得眼前一下子暗了好多,原本喧闹的课堂也随之静了下来。冰炎顿时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头,OhMyGod!冰炎在心中惨叫。此时他的目光,正对上英语老师瞪得圆鼓鼓的眼睛。
(一)
冰炎在萧瑟的冬风中度过了寒假前的最后一节课,这也算是功德圆满地给冰炎的高三上学期画上了句号。放学路上,冻得嘴唇发紫的冰炎沮丧地背着挎包,一摇三晃地朝家走去。丁小玲照例被留在教室补充能量这也难怪,老师总是青睐成绩优秀又听话的好学生。大约走了行程的一半,丁小玲从后面小跑追上来,脸庞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冰炎:冰蛋蛋,你给我站住!让你等我你这家伙怎么又跑啦!
冰炎停下脚步,双手插进裤腰口袋,歪斜着脑袋,不耐烦地回头。此时丁小玲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毫无淑女形象地继续数落冰炎。冰炎走到丁小玲身旁,就那么恩啊恩啊地回应着。丁小玲调整好呼吸,便使劲敲了一下冰炎的头:冰蛋蛋,上课想什么呢?你这样子,怎么混进名牌大学啊?说完,又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保温瓶,递给冰炎,呐,喝点儿热水,别感冒啦!冻死了我可担当不起。
(二)
冰炎觉得认识丁小玲真是件头大又幸福的事。冰爸冰妈当年真能折腾,在冰炎七岁的时候,愣是从城市迁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城中村。不过,冰家的邻居是丁小玲家。丁伯伯是个大大咧咧喜欢交朋友的人,冰家刚搬来那会儿,丁伯伯忙前忙后找人帮忙。等彻底安顿下来,两家已亲如一家了。丁小玲活像是用她爸爸的模子刻出来的,快言快语,大大咧咧,有事没事就往冰家跑。
丁小玲指着比自己还高的冰炎,对冰爸说:叔叔,这家伙以后得叫我姐姐,以后我替你管他。冰爸挺喜欢丁小玲,这让冰炎觉得很不公平,好像全世界都喜欢好学生似的。冰炎撇撇嘴,算是对丁小玲的回答。这时,丁小玲已从离自己十几米的距离蹦了过来,用力敲着冰炎的脑袋,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喊着:冰蛋蛋,听到没?听到没?叫我姐姐,冰蛋蛋,快叫姐姐!
冰炎轻易不喜欢低头,什么嘛,自己还没有弱到无可救药。冰炎始终坚信自己会变得很强很强。可丁小玲总是比自己优秀一大截,这让冰炎觉得自信心啪嗒一下,碎了。丁小玲可不管这些,什么事都替冰炎操心,尽管操心来操心去,冰炎还是老样子。有时候,丁小玲口水横飞地数落冰炎,冰炎就盯着苏小雅看。说实话,丁小玲还是挺漂亮的,长长的头发,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
当然,这种邪邪的目光最容易遭到爆米花。丁小玲敲冰炎头的手劲儿还不是一般的大,从小敲到大,以至于看到丁小玲弯曲的食指与大拇指会合,冰炎就觉得背后就冷嗖嗖的。丁小玲站起身,双手掐腰,冲着冰炎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冰炎翻了翻白眼,对丁小玲的自恋很无语:没见过美到这种程度的!丁小玲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微咪着眼睛,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超越人类欣赏角度的极限,不符合人类的审美观。冰炎坏笑着,并快速跑远。丁小玲正陶醉着,过会儿才反应过来:恩恩?冰蛋蛋,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找死啊你!
(三)
寒假来了,新年也要到了。冰炎对寒假和新年都没兴趣。过寒假倒不如学校有趣,起码在学校还可以欣赏匆匆行走的漂亮女生,而在家里,到处都让人感觉冷冰冰的,像是身上背了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冰爸还会在新年里到处拜年,尽管总能收到红包,但冰炎讨厌看到主人们太阳花般的笑。他觉得那种笑像是用信用卡在天上吊起来的似的,那种笑都是用钱买来的。他觉得除了单纯好糊弄的学生,社会上的人都是这样笑着的。
冰炎讨厌着寒假,讨厌着过年,这种讨厌,随着他个子的长高,也蹭蹭地往上蹿。丁小玲好像在寒假的第二天就变了。第一天她还死皮赖脸地教育冰炎一下午,帮他辅导了一下午的英语。
可从第二天起,丁小玲就不见了踪影。冰炎问丁伯伯她去哪儿玩了,丁伯伯也不清楚,丁伯伯对冰炎说:小雅只跟我说要去旅行,我想她已经大了,应该独立了,就没多问,由她去了。怎么,她没跟你说?
冰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他是丁小玲最好的朋友啊!可她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人跑了。冰炎有些气愤,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回到家,冰炎就给丁小玲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冰炎有些怕了。日子一天一天爬行过去,冰炎每天都要去苏家,每天都给丁小玲打电话,可一直没有回音。终于,冰炎第325次拨丁小玲的电话,丁小玲接了。但她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又有些忧伤:冰炎你来车站接我吧
冰炎急忙骑着冰爸的电动车朝车站赶,冰爸在后面喊:小子,别急着走哪,那车还冰炎没听清冰爸在喊什么。丁小玲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这并不意味着是件好事。
冰炎赶到车站时,丁小玲正安静地站在车站口。一身白色,活像个晒太阳的兔子。丁小玲远远看到冰炎了,也不说话,走到冰炎面前,坐在电动车后座上。冰炎想问她怎么了,又强忍住了。
电动车从车站向前滑行了百米左右,冰炎便知道冰爸喊的是什么了。因为电动车没电了。冰炎有些不知所措得愣在那里。他瞅向丁小玲,丁小玲也正望着她,良久,丁小玲低下了头,低低的声音从她长长的头发下飘过来:你带我去酒吧吧,我想喝酒。
冰炎推着电动车,丁小玲坐在后座上,他们到了一个叫邂逅的酒吧。冰炎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他也不想来。可丁小玲要来。他们坐在一个角落,丁小玲要了好多啤酒。冰炎急了,瞪圆了眼,站起身来,冲着丁小玲吼:你到底怎么啦?说呀!别一个人扛着,行吗?
丁小玲眼圈红红的,几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她扬起头,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冰炎抢过瓶子,丁小玲一个劲儿地咳嗽。丁小玲望了望冰炎,把头埋在手臂里,呜咽着:他不要我了我去找他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冰炎愣住了,他知道丁小玲说的那个男生。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吧。呵,时间总能把一切都冲淡。冰炎挺替丁小玲伤心。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咕咚咕咚全喝了。不会喝酒的他脸一下子变得很烫很热,一股在胃里翻腾的气体让他忍不住咳嗽。冰炎扶起丁小玲的肩膀,坚定地望着一脸泪痕的丁小玲,对她说:丁玲姐,我陪着你!帅哥多得是,再找个!来,我陪你喝!
冰炎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走出酒吧的。他把喝的烂醉的丁小玲扶在后座上,摇摇晃晃的,推着车,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朝家走去。
(四)
寒假就这么要结束了。丁小玲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冰炎知道,外表坚强的她内心是多么脆弱。但冰炎不会说什么,因为,丁小玲十八岁了,她有她自己要走的路。十八岁啊,冰炎感叹,他也十八岁了。高考就要来临。冰炎没有丝毫惧,他知道,他要长大了,他要走向社会了,他要面对和承担。
一切照例。丁小玲从背后小跑过来,脸庞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冰蛋蛋,你给我站住!让你等我你这家伙怎么又跑啦冰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丁小玲。阳光照在冰炎的脸上,暖洋洋的。
冰炎觉得,十八岁,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时刻变化着,就像这夕阳,即将落下,但明天还要升起。既是同一个太阳,又不是同一时间的太阳。对他来说,十八岁,这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一场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三角恋,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三个人的爱情里,我注定没有姓名。
她给了你幸福,你的幸福由我守护
上周日,好不容易迎来可以睡懒觉的美好一天。
可是,一大早还沉浸在和男神约会的美梦中,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拉上被子打算不予理会,奈何手机铃声就像催命符般响个不停。
要知道大清早扰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于是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一眼就按了接听键大吼过去:谁啊,最好有急事,否则后果自负。顺便哼哼了两声表示我的愤怒。
手机里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跟谁说。听出了是前同事小米的声音,想起了之前她跟我提起的关于她感情方面的事,我突然就清醒了几分,于是也轻声细语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手机里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里再次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要结婚了
那你还爱他吗?
爱,我爱他,和他没关系。毫不犹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直到挂了电话,我耳边还是萦绕着小米那挥之不去的声音她给了他幸福,可是他的幸福由我守护。
躺在床上却再也没有了睡意。不知不觉想起了小米的故事。
他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是邻居,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他们一块儿上学,一块儿玩耍,一块儿穿街走巷,吃遍整条美食街。
他对她很好,她对他也很好。那时候两小无猜的他们常常被邻居和同学们起哄说很般配,长大后要在一起。
对于这些话,他一笑置之。可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当了真,入了心。
于是小小的期待在心里扎了根。
高中时,他们相约考同一所大学,为之共同的目标,她努力了三年。
终于,她如愿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她想着,上了大学之后找机会向他表白。
可是,现实往往都是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就在她满心欢喜的筹备表白时,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找到了她,他微笑着对她说:小米,这是我女朋友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还是一如平常地看着她。可是她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的微笑突然变得有点刺眼。
那个女生很温柔,很漂亮。这是小米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天,阳光很好。看着他们在阳光下微笑地看着彼此,眼里是小米从未见过的温柔。她忍不住偏了偏头,却正好对上了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和她的形单影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她的多余。
小米不知道那天她是如何离开的,她只知道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他说:你女朋友很漂亮!然后以下午有课为由狼狈的转身逃离。
她说,那一天,她不记得抬了多少次头,因为只有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她才能把快要流出的泪水逼回去。她害怕一不小心,泪水夺眶而出,她的伪装就毁于一旦。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去找他,但是他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她总会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哪怕是他为了给他女朋友送生日礼物,让她帮忙挑选。哪怕是他没空陪女朋友,让她帮忙去陪。
再后来,他分手了,她第一时间关心他,陪他疯,陪他痛,却从来没有想过趁虚而入。甚至帮他和他女朋友复合。她说,看着他因她而痛,因她而颓废,她也因他因她而痛,她说,她不想看到那样阳光温暖的他脸上出现受伤的表情。
她因他而笑,因他而痛,可他却因另一个她而笑,因另一个她而痛。
小米说,他们之间让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可是,她却甘之如饴。
我想,那时候的小米是用怎样的心情面对她爱的人和他爱的人的。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小米说,刚开始是心痛得难以附加,后来渐渐释怀了之后,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她除了淡淡的心疼之外,剩下的是满满的祝福。
我问她,既然你已经释怀了,为什么不忘了他?
小米说:忘掉一个人哪那么容易,而且,我喜欢他,和他没关系。他的幸福是她给的,可是他的幸福却由我守护。
其实对于小米的想法我不是很理解,但是我却很心疼她。心疼这样一个为爱守护的女生。她爱他,可是他却爱她。她成全了他的爱,用心去守护他的爱情。可是她的爱情由谁来成全,她的爱情又由谁来守护呢?
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只要他幸福就可以,即便带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有时候,爱是一种成全,成全了他,也是成全自己吧!
有时候,爱是一种守护,守护他,同时也守护他所爱的人。
爱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比如小米选择了成全与守护,因为我爱他,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如果我们真爱一个人,一定舍不得他痛苦,舍不得他受伤,我们会宁愿自己受伤,宁愿自己痛苦也要让他幸福。
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结束了的初恋结束了我的纯情,欢迎阅读与收藏。
结束了的初恋结束了我的纯情
烟消云散,梦已成灰,初恋多么美好的事情只剩下满身的伤悲。
当不经意间从别人那里得知,你在你喜欢的男生面前如鱼得水,那是对我的讽刺,无奈的痛楚从眼角闪过。是你敲碎了最后的朋友保护罩。我忍着剧痛删掉关于你的一切,对你的不甘心也在瞬间化为厌恶。结束了自己六年的初恋,同时业技术了自己的纯情。
沈万洁,是你的拒绝,结束了我的对爱情的忠诚。什么是爱情,无所谓,只要自己开心,就无所谓。我偷偷跟踪那些我看上的的女生,我调查他们的喜好和习惯,我尝试用各种方法接近她们,用这种手法让他们记住我,我是他们的守护者,我跟他们玩暧昧。说一些不疼不痒的笑话,然后我成为他们口里的老公和男友,那是一中荣耀吗?我喜欢听这种称呼,一种代表着我的胜利,我玩弄别人感情的胜利,你不也是这么玩弄我的吗?
是你的绝情激发了我的滥情,我可以跟这个女生说我喜欢你,然后转头对另一个女孩说我想你想了一夜。我不会有一点的破绽,眼里没有一点不适,那是被你伤害过以后的没有感情的眼神,那是一张多么诚恳地的脸啊,这是你转身之后没有看到的脸,没有一丝的犹豫,我开始驾驭这张被你抛弃的脸。
愚蠢的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一天之内陪着两个女生,我拉着一个人的手,告诉她另外一个女生的故事,好像就跟我没有关系一样,是谁把我逼到这一步了呢,我的感情哪里去了,我怎么才能找回自己,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我只想找一个可以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人,那是多么难的事啊,沈万洁你走了,留下了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我恨你,我会报复你的,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男生的背景,他同样在骗你,看着你一步一步的陷下去。我默默地等着你的落魄,黑暗里不时听到一声笑声,那是对你的愚昧的嘲笑,对我付出的感情的苦笑。
我是一个坏人,是你教会了我怎么变坏,我还有感情吗,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会收到千百倍的惩罚,同样的世界,同样的人,不同样的结局。呵呵,因为我没有感情,还有良知,我的错我会百倍弥补她们,不过你的良知呢,我等着你被唾弃的那一天。
这天,雨,悄悄地下,带走所有人的泪水。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表演到此结束",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正想着该给乔打个电话,电话就抢先响了。
软绵绵的娘娘腔,一听就知道是谁。
按理,惠应该感谢他才对。可后来一听那娘娘腔就烦,一如昏昏欲睡偏偏有让你无法入眠的蝉在噪。
严格点说,丈夫死于违章操作。本来丈夫正发着烧,打了几瓶点滴,丈夫说这次活动是黄副书记亲自找他敲定的,作为青年突击队队长,他不能不参加。
临走前,惠说你们不能那样干,那样干很危险的。丈夫说小心点,会没事的。
后来真出了事。那东西震落下来时,丈夫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推开一位队友,自己被打了个正着。
厂里开始想捂。捅出去,总公司会扣去厂里全年的安全奖,那不是个小数目。
报社记者闻讯赶来时,厂长书记很恼火。最后是黄副书记力挽狂澜化险为夷。先扎扎实实招待好记者。然后反面文章正面做,重点介绍丈夫带病上场、临危之际舍己救人的英雄壮举。记者们心领神会,采访几天,写出篇让厂长书记眼睛为之一亮的文章来。丈夫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楷模上了市报省报,成为了英雄成为了烈士。厂里的安全奖丝毫无损,反而被评上了全国精神文明单位。
黄副书记功不可没,经厂党委申报,立二等功一次。那名主笔的记者自然也名利双收。
惠作为烈士亲属,屡屡随同省、市英模报告团这里那里地作报告,出席市里省里的座谈会。出门在外,头上老像顶着个耀眼的光环,令人肃然起敬。也许就凭了这光环,黄副书记将惠从车间调进了厂技术档案室。惠知道进厂机关很不容易,是厂里对烈士亲属的特别关照。
黄副书记每年都要找惠个别谈几次话,每次都弄得惠忄西忄西惶惶,总觉得重任在肩,心绪几天平静不下来。黄副书记向人家介绍时,都说惠是×××同志的遗孀。
惠很讨厌“遗孀”这个称谓。好像被谁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一个无形的怪圈里,浑身上下不自在,而往哪一方向突围都荆棘丛生,让你望而却步。
不得不承认,惠很爱丈夫。出事那阵,惠每天都以泪洗脸。时间是悲伤的消蚀剂,慢慢地,惠的心绪趋于平静,丈夫的形象不再那么刻骨铭心。人们也似乎淡化了对英雄的崇敬,市里省里很少有请她出席这个会那个会了。几年来疏于打扮的惠,站镜前的时候多了起来。上街,甚至在意起人们的回头率。惠本就天生丽质,何况现在还年轻,往少妇堆里一站绝对鹤立鸡群。而回到家里,暮色中看楼下双双对对亲亲热热来来往往,又陡然生出些惆怅和无可名状的躁动。
乔是丈夫的师弟。也许,开始纯粹是出于师兄弟情分,来帮惠干点应该由男子汉来干的家务活。慢慢发现乔的目光有些异样,弄得惠脸红心跳神情有些慌乱。
乔英武帅气,用热辣辣目光盯他的姑娘得用火车皮装。乔不应该这样,惠想。
乔与丈夫的师兄师弟其实只是个名分。厂里有个多年的规矩,大学生进厂先得进车间跟班两年。听说是借鉴了西方的用人模式。丈夫与他曾同跟一个师傅当班,才有了这层关系。
丈夫出事那年,乔26岁。一晃五年即逝,仍不见乔有谈情说爱的迹象。厂里与他年纪相当的姑娘们沉不住气,纷纷择木而栖,而后放出话来,说乔心高气傲,根本没将厂里的姑娘放在眼里,兴许要对外开放呢!当然,作为厂技术处年轻的工艺科长,前程无量,乔有这个条件。其实乔根本就没“对外开放”的意向。只有惠明白乔的心里有谁。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窗外春色撩人。丈夫在的时候,曾多次挈妇将雏去厂背后的山林踏青、野炊。乔放下扛来的米袋,后说,惠我们出去走走。乔第一次将嫂子改成了叫惠。惠一怔,然后摇摇头,说你应该叫我嫂子才对。乔说惠你何苦要死死地封闭自己?难道师兄九泉之下愿意你为他守节么?你还年轻你还不到30岁,你完全有权利拥有完整的人生。惠摇摇头说不,我不会为你师兄永远守节。只是,你还没结过婚,我,并不适合你。乔急得满脸通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抱这种观念?只要心心相印……惠赶紧打断说,不不不,你不懂,许多事,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那天,惠到底没能走出自家门坎。乔懊丧地悄然而去。
是的,许多事,乔还不知晓。
几乎是每当惠的心中燃起丝丝火焰,就有人赶上去及时将其扑灭。
乔频繁进出惠家,人们并非全然不知。人们早按各自的心境编造出各不相同的故事。有的故事说不定已在厂里流传开来。
一次军、烈属春节座谈会之后,黄副书记将惠留下来,问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惠说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什么困难。黄副书记沉吟片刻,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厂领导。老找个别同志帮忙不太好,你要珍惜自己的荣誉。惠像被黄蜂刺了般一怔。
她知道“个别同志”指的是谁。她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惠回家整整阴郁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乔帮她将厂里分的春节物资扛到家后,惠说乔以后你别来了,有什么重活我会找搬运工的。乔说你讨厌我?惠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说那为什么?惠说你别刨根究底了,你别来了就是,我求求你。乔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随他们去说吧!我不在乎!惠抢白说你不在乎我在乎!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用衣袖揩揩汗水怏怏而去。
整个春节都过得郁郁寡欢。丈夫是孤儿,家里没人了。带女儿回姥爷姥姥家过年,惠初二就扯谎说厂里要加班,带了女儿回来。她生怕乔来拜年。往年,乔都有这程序。可乔今年没来,每每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明知不是乔,却总不放心,总担心自己会疏略,要透过猫眼瞧瞧。惠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乔的日子竟是如此的淡而无味。
春节后上班,惠在办公楼道里远远地看到乔来了,就远远地躲开。而躲开后,又极希望乔能赶上来,用不着打什么招呼,哪怕只是擦身而过。躲不开的时候,常见乔眼睛一亮,像有什么话要喷薄而出,可一见有人来了,又摇摇头抱憾而去。而惠尽管装得视而不见,而心底里又极想乔能拦住她,哪怕众目睽睽之下扯拉自己几下。乔在公众场合似乎挺理智,惠每每觉得是份遗憾。
乔去惠家敲过几次门。其实根本不用窥猫眼,她也知道门口是谁。惠极想开门迎入,却偏偏拒之门外,说你行行好你走吧!隔着门呆五分钟,乔估计不会开门了才打道回府。每每发现乔真走了,惠又怅然若失。
那次乔在门外说,你不开门我今晚就呆在这里了。且连声喊惠开门,喊得百无顾忌,引得楼梯间上上下下的工友们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乔,有的竟用或戏谑或嘲弄的口气对乔。乔全不在乎人们怎么看怎么说,呆在门前就不走,倒刺得一门之隔的惠一脸通红,如芒刺背。僵持了将近半个钟头,惠终于招架不住,只得开门投降。
乔进门就说,今天黄副书记正式找他谈话了,要乔注意影响,人家是烈士遗孀,要注意维护人家的声誉。乔对黄副书记说你别在我面前打官腔,我不吃这一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爱惠,正大光明的爱,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说你们别老遗孀遗孀的,惠不是你们的功德牌坊,她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乔说了很多很多,惠一句话没说,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心里却分明在流血。她一直木木地仰头盯着天花板,任凭夺眶而出的眼泪将脸颊涂得闪闪烁烁。
乔最后说惠你别老让人家像捏面团似的捏来捏去,你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已经坦坦白白地说过,我爱你,我等着你的回答。说完,乔深情地望了惠一眼,然后掩门而去。
惠仍木木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不想挪动,一直到女儿害怕了,忄西惶地拉扯着她的衣襟,问妈妈你怎么啦妈妈你怎么啦,惠才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去做作业吧!女儿仍不放心,一步一回头地死死盯着妈妈的脸。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惠想了很多很多。她认定乔最后说的那番话是对的。我们太习惯将命运交给自以为很放心的那些人捏着,习惯逆来顺受,却很少想过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丈夫去世后的第二年,也就是进厂机关后,白天的工作还算轻松,晚上有了些精力,惠开始读化工学院的函授,去年已拿到大专文凭,现又开始攻读本科。她很清楚不能老生活在丈夫用生命换来的光环里,得有点安身立命的资本。
当然,她此前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厂子。乔多次说过,沿海地带有他的许多同学在合资和外资企业担任高级职员,来信来电话说如果厂子不行了或不愿意在内地干了,可以去找他们。惠当时听了就说厂子怎么会不行了呢?你在这里也挺不错的,领导挺器重你的嘛。可现在,惠真担心一旦她和乔的事成了,说不定在厂里就不太好呆了。
惠早预料到她和乔昨晚的事会在厂里传成怎样的故事。上班的路上,人们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身后,隐隐觉出有人在交头接耳指指戳戳。惠经了这一遭,心地倒坦然了。
刚进办公室,主任说黄副书记打来电话让你去一趟。惠猜想是为昨晚的事。惠却不再惊惶,径直下到三楼。黄副书记说昨晚的事我知道了,乔太不像话,真让你受委屈了,我们会狠狠地批评他的。惠说没什么,是我不好,不该让人家在门外呆那么久。黄副书记皱皱眉头,说小惠这事你得考虑清楚,厂里不久也要搞下岗了。
你,最好别感情用事。惠说我不在乎照顾不照顾,厂领导看着办吧!乔再不用吃闭门羹了。有时两人上班下班碰在一起,甚至肩并肩地走上一阵。
乔到技术档案室来查资料时,两人有时靠得很近。看到神情古怪的人们咬耳朵甩白眼,他们甚至觉得这些人好滑稽好可笑。开始有人说惠你真有福气,找的人一个更比一个强。惠听了浅浅地笑笑。
厂里终于公布了第一批下岗职工名单,倒还没有惠的名字。第二天,黄副书记又将惠叫了去,说恭喜你了小惠,你丈夫被评为了报社的十大新闻人物之一。看来,人们是不会忘记自己的英雄的。你,就更不应该忘口罗。哟,这是请柬,明天我陪你去市里参加授勋仪式。惠听了笑笑,说好吧!授勋仪式很隆重。站在奖台上,惠想起白白死于人为事故的丈夫,想起近几年精神上的压抑,没男人家庭的苦处,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惠发现坐在前排贵宾席的张副书记一脸灿烂,看上去对惠的表现十分满意。
随黄副书记的桑塔纳回到厂里,早有敲锣打鼓的人们等候在厂办公楼前坪,将身披绶带、手捧荣誉证书的惠群星捧月般从车里迎出来。
第二天,又举办了像模像样的英雄事迹座谈会。黄副书记又拿出几年前惠不知念过多少遍的讲稿,让惠又念了一遍。尽管念到动情处惠依然泪流满面,却全无了前几年随英模报告团辗转南北时的那种心灵感受。厂办公楼前和生活区的泥通道上空,又多了几条继承英雄遗志、发扬更大光荣之类的横幅标语。
惠知道这一切都是黄副书记刻意导演的,用意十分明白。惠直觉得好笑。惠觉得这几天像在做戏,甚至惊诧丈夫死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还能很快进入角色。
乔这几天配合良好。惠在那种场合从未看到过乔的面孔,看来,他一直躲在惠的视线之外。惠不知道假如在那样的场合看到乔的身影,自己还能不能进入角色。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办公楼前和生活区的红绿横幅标语经几场风雨冲刷,已褪去不少艳丽,乔才又重新出现在惠的家里。惠并没为黄副书记的良苦用心所感动。
她对乔说戏演完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的表演。惠说这话时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和愉悦。乔说他真担心惠会重新罩在耀眼光环中不能自拔。惠去市里那两天,乔晚上翻来覆去地老睡不着觉。
倒是一位老大姐的提醒,使惠隐隐觉得事情恐怕还没有完。她问乔你征求了你父母的意见么?老人能接受我吗?你兄弟姐妹的态度如何?乔说他们是知识分子家庭,都挺开通挺民主的,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惠脸色由晴而阴,说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征求家人的意见。乔说你在意这些吗?惠说我在意,并且很在意。尽管惠很了解曾是厂总工程师的乔的父亲和当一辈子中学教师的乔的母亲,那是两位仁厚长者。近年惠社会活动多,一有事就常将女儿寄放在乔父母家,老人待孩子就像自己的亲孙女。女儿回到家总乔爷爷奶奶地念叨。惠很感谢老人,但这与那不同,乔说既然你在意我家里人的意见,我明天给你个答复好了。
第二天,乔的父亲打来电话,说乔对我们说了你的事,尽管我们甚感意外,或者说太突然了点,但最后还是达成一致协议:尊重孩子的选择。又说我们都了解你,你的确是个好姑娘,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惠当时就哭了,连声说谢谢,谢谢!泪痕未干,乔就来了。乔不再矜持,甚至当着惠女儿的面,第一次拥上前去将惠揽在怀里。
正逢双休日,约好今天去商场买东西的。本来,惠家里什么都有,可乔说不能太委屈你,房子得重新装修一次,彩电要换成大屏幕的,被套也要买新的。还要加套音响,再买回台电脑,还得给你买一套首饰……惠甜蜜蜜地说那随你吧!正想给乔打电话,叫他在厂门口等,别拐弯抹角来爬楼了。这不,黄副书记的电话先响了。他说省民政厅来了领导,要来看望烈士遗孀,务请惠在家里等着。
惠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惠说书记你叫省领导别来了,我不是烈士遗孀,我很快要做新娘了。到时,你一定要赏脸出席我们的婚礼噢——。黄副书记好像慌了,电话里一叠声的这、这、这……惠说声拜拜,毅然挂断电话,然后轻快地拨出乔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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