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朋友发来他的消息,我选择逃避,不再想看到他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如今的我们就如同走过了X的交叉点,渐行渐远,我不再想看到和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他也不会在意如此渺小的我。女人,对他而言,就好像天上的浮云,随处可抓,可我,不过是曾经迷失的沙粒,曾经那么眷恋的停留在那里,无怨无悔。风轻轻的吹来,我随风飘走,听到的是自己在风中的哭泣,看到的是他依旧仰望天空的背影。
心还在抽搐,一下一下的,慢慢的折磨着我的灵魂,我只能任性的随它,分开来的思想不再流动,有一种爱情你必须割舍,有一种痛苦你不得不承受,有一种折磨你不得不经历,我只能任性的就这么过。
对他而言,我也不过是一个贱人而已,那么又何必作茧自缚,自寻其辱呢?既然我的真心换不了他的平静,既然我的执着不具备任何意义,那么我宁可独自在风中哭泣,也不去招惹短暂的借慰,眼前浮现出的,只是一只老鼠空洞的话语,心早已下沉。
今天我疯一般的买了足足20磅的葡萄,把它们一颗颗得剪下,就是象是剪断自己控制不住的思念,一下一下的,把这些变了味道的思念一点一点得剪碎,我站在那里,脑子就像放映带一样重播着我的心痛,我依旧一下一下得剪着,直到所有的葡萄都堆满在盆中。
等到所有的葡萄都放进了瓶子里,上了盖,我才感觉到一阵轻松,好似把这几日来的积怨通通的和葡萄一起等着发酵,变成酒,时间是唯一的良药,耐心是唯一的选择,忘记是一种意志的考验。
(一)
七月,是蝉鸣的季节。
城市的上空整天飘浮着蝉鸣,只是这些蝉鸣常常被城市里的各种嘈杂声打断,或,淹没,听起来没有乡村的蝉鸣宁静、纯粹、朴素、连续。偶尔,在小区的枊荫下、公园的树丛边,或城南后山的林坡上,还能重拾那些响亮而空远的蝉鸣。
于我,是喜欢蝉鸣的,总觉得蝉鸣若风,是飘在风中的记忆。每每聆听,心会慢慢地安静下来,心深处会涌起某些复杂而潮湿的情绪,让我情不自禁地沉溺在那些回不去的小时候、回不去的乡村旧时光
(二)
小时候,住在乡村,整个夏天,我们一群孩子都泡在浓浓的蝉声里。
七月的乡村,瓜果飘香,水稻青葱,到处生机盎然。红透的蕃茄、修长的豇豆、深紫的茄子、水嫩的黄瓜、甜润的李子等盛夏果实在田间地垄里喧闹着。而我们一群小伙伴,常常偷摘着这些果实到后山的树林里去悄悄地生吃。
后山在院子的后面,算不上是一座真正的山,只是一个小山坳,山坳上长满了各种树。这儿是我们儿时的乐园,整个夏天我们在这儿玩游戏、捉迷藏、捣鸟窝、抓蚂蚱、捉蜻蜓、追蝴蝶,看蚂蚁阵,听虫吟蝉鸣
其实,小时候那会儿,并不知道整天在树上高歌不歇的小音乐家叫蝉,大人告诉我们:这些小家伙叫知了。我们一群年龄相当的小伙伴,大约有十多人,每天在林子里玩得不亦乐乎。我们还自创了知了游戏,就是一个小伙伴出列,其他小伙伴依次去掖这个小伙伴的笑穴,直到出列的小伙伴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地喊知了,知了算是投降,然后,一个一个地依次循环。每天,我们玩得开怀大笑,乐此不疲。
乡村的清晨,很安静,晨风轻柔,天空清浅,晨曦从东方缓缓地升起,在露珠上溅出闪亮的花朵儿。渐渐地,鸡叫狗吠、虫吟蛙鸣,小鸟低飞,知了开始歌唱,空气里散发着瓜果香气和淡淡的青草味儿。
父辈们很早就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田埂上、地垄里是三三两两移动着的身影。而我们一群小伙伴也邀约去后坡的林子里嬉戏。清晨的林子,很凉爽,露气潮湿,蝉鸣清脆婉转。阿强、阿伟等男孩子们在林子里玩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游戏,我和兰儿、青儿、朵儿等小女孩有些怕,不敢参与,我们在男孩子的尖叫声、打闹声里捂着嘴笑,满树的露珠儿被风摇落,散在我们凌乱的头发上。
常常,我和兰儿在林子里寻找蝉翼,我们小心地拾捡着,而后回到家里夹在书页里珍藏着。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总觉得那薄薄的蝉翼很美,像童话里小公主的衣裳,载着许多美妙而朦胧的梦和希望。
中午时分,太阳火辣,大人们是不许我们出去的,怕我们热出病来。父母就坐在门坎儿把持着,眼睛半眯着打盹。许是劳作太累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我们就把大人的话放脑门后了,悄悄地从家里溜出,逃之夭夭,又来到后坡的树林。正午的林子,有些热,知了在树上嘶叫着,阳光绕过树叶穿透而来,落在我们祼露的肌肤上。
其实,我们中午来林子是有目的的,因为,林子的旁边有几棵李子树,七月,李子开始熟透,看着就让我们这群馋猫流口水。我们常常在中午趁大人熟睡时去偷摘果子吃。记得有天中午,阿强刚爬到树上,就听见有人来了。阿强忙着从树上溜下来,不小心,衣服被树丫给绞住了,吊在树枝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我们吓得半死。待那人走近,发现是村里的于婆婆。于婆婆不但没有责备我们,还帮阿强从树上解救下来。只是,从此我们收手了好久都不敢再偷摘果子。
后来知晓,原来这几棵李子树是于婆婆的。偶尔听大人们私语,说于婆婆是寡妇。结婚不久,死了男人,从此,一个人服侍公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公公婆婆已经死了,留下于婆婆一个人过着日子。
去后山的树林,必须要经过于婆婆的院前,于婆婆常常坐在门坎上,望着远方,像是想着心事儿。那时的于婆婆已经有些岁数了,大概六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眼睛深凹,脸上的皱纹如网,写满了沧桑。那时,我们一群孩子不懂事,经过院落时,常常喊着顺口溜:于寡妇,于寡妇,独坐门前看日出。于婆婆听着,好像并不气恼,脸上还带着细微的笑意,嘴里念着:不知死活小免崽子。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经过,于婆婆远远地向我招手,林丫头,过来,我怯怯地走过去,于婆婆样子很慈祥,牵牵我的衣服角儿,拨弄了几下我的头发,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放在我的手心里,然后,把我的小手捏紧,悄声说:别让其他伙伴儿见着。我嗯,嗯地点头应着,一步一回头地看,于婆婆站在风中向我摆手,刹那间,有种莫名的滋味在心里涌来涌去。从此,我再也不喊那句顺口溜。
仲夏。乡村的黄昏,静谧而祥和,夕阳的余晖给村庄抹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淡蓝的炊烟从瓦屋顶上升腾起来,在夕阳里曼舞。倦鸟归林,小鸡小狗也安静地倦缩在墙角。归家的农人,扛着锄头、拉着铁犁、牵着老牛,从曲曲折折的乡村小路向着家的方向移动。
高蝉唱晚,蝉鸣比白日里温婉了许多,像是从风中淌落下来的,天籁一般。暮色四合,月亮升了起来,蛙声在夜色里起伏。
那时的乡村,还没有风扇。吃过晚饭,院子里的各家各户端着竹凳、竹椅,拖着凉席自觉地聚在一起。大人们摇着蒲扇,三个一团、五个一群围在一起。于婆婆、李大婶、张大妈等女人们拉着家常,时而大笑,时而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何大叔、杨大爷等男人们抽着焊烟,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而我们这群小伙伴,有的还在相互追逐,有的围着大人听故事,有的躺在院前的草垛上听曲曲的声音,有的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三)
七月,又是仲夏。
窗外,又是黄昏。只是城市的黄昏,没有乡村恬静。到处是奔跑的车辆,如织的人流,街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夜生活也开始繁华,喧嚣。
而我,还是喜欢独坐黄昏,喜欢在城市的某个安静的角落,安静地想那些斑了的旧时光
记忆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乡村了,听回过老家的母亲说,曾经热闹的院落没有几户人家了,有些冷寂,于婆婆的房子早已破落了,门前长满了蒿草;于婆婆、李大婶、杨大爷等好些邻居已经归天了,他们的坟就在后山的那片林子里;儿时的伙伴也各奔东西了,不知身在何方?
我凝视着家乡的方向,心竟莫名地有些伤感,有些疼痛。不知道小时候那片林子里的知了、蚂蚱、蜻蜓、蝴蝶是不是还在,抑或,也已经荒芜了
城市的夜空,风中依旧飘浮着蝉鸣,只是城市的蝉鸣不是乡村的蝉鸣,今日的蝉鸣也不是昨日的蝉鸣,而我,也不是小时候的我了
你说我有太多秋天般的色彩,需要夏日的阳光散落在我的身上。是否你在每一个秋天,看着枯叶的零散的飘落,会想起那些零散的记忆。如今的我,徘徊在整个深秋,晚霞泛滥着的金色枫林,我窜行在那片枫林,我四目张望,我步伐凌乱,踩着吱吱着响的落叶,一路奔跑,一路寻找,寻找那一片曾握在你手上的蓝色枫叶。
时光回溯到那一个时节,那时的感觉,仿佛自己处在淡淡的薄雾中,但阳光的穿透散射,自己总是暖暖的,那么的温馨。有些桥段我已记不清了,我记得那年学校的凤凰树有着像烈火般的色彩,饱含着生机,充满无限的生命力。
第一次无邪的萌动,我把手伸出窗外,皮肤暴露在冷冷的秋雨中,以使自己的手冰凉,然后把手静静地放在你正在做作业的手上。你手轻微的颤抖,然后侧过身,澄澈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我,带着满脸的不解。我迅速地补充上一句,我手是不是很冷。你脸颊泛着浅浅的笑,那笑像风中的百合,有着淡淡的清香,掩映着桃蕊般的娇怯。
有时候,独自坐在河岸旁,斜阳伴着落叶,叶落我身旁,看着流水的东去,就会想起你。盆地的秋,没有北方秋那样浓烈,河边的草甚至还泛着青色,枯黄色与青色的夹杂,形成了鲜明的视觉落差,像孤寂与温馨的交杂。在那个秋天,我们走在零星散布着几棵枫树的人行道,你说,你喜欢枫叶。你问我,是不是秋天的枫叶全是红色的。我总是喜欢在你说话的时候看着你眼睛,你润朗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像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对世界充满着好奇。
我不想说没有,我不想看到你懊恼时,低垂的眼帘。我经过短短的沉默,变着快乐急切的语调说着,有啊!当然有啊!语音未落,我看到你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然后俏皮的说着,真的吗?我可有些不相信勒。接着低下头拨弄着手中刚拾起的枫叶。我胸有成竹地说:嗯,相信我,有的,明天给你答案。说完,我转身,快步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不知那会你是不是站在原地,在秋风中发呆。
我奔走在各个商店,寻找合适的蓝色染料。在残阳如血的背景下,我奔跑在红色枫林,寻找一片完美的叶子。夜间,在台灯下细心的为枫叶染色,让枫叶的脉路依旧清晰。吹风机嘈杂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房间,直到叶子的表面不再掉色。然后我带着笑容,默默的关灯睡着。
秋晨的雾散落在整个大地,在那个路口,我让你闭着眼,伸出双手,静静地将那深蓝色的枫叶放在你手上。你眼眸渐渐舒展,在张开的一瞬间,脸上浅浅的笑变成了万分的诧异,万分的惊喜,挂着全世界最美的笑。那笑渐渐地消散在雾色里,我们的足迹并排着延伸到人行道尽头
日子摇啊摇,像艄公的小船,终于还是要去彼岸。一星期后,我们不是同桌。一学期后,我们不在同班。一年以后,我们不在同地。在那个车站,你就要去苏州。你说会永远记得我,你会好好收藏那一片蓝色的枫叶,还告诉我,要做我自己,绝无仅有的我自己。太多的话来不及诉说,匆匆的步伐,不舍的背影,最后定格为挥手的弧线,飞驰的列车轨迹。
我独自回走在那飘落了枫叶的人行道,那枫叶仿佛红了许多,浸着冰凉的露水,仿佛我的世界刚下过一场雨。我侧过头,对着已空缺的旁边说着,待到春来时,我们一起去彼岸看陌上花开。(正如JAY唱的那样,我已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已经错过的爱情。岁月过后我们不必埋怨,不必唱着青梅不恋竹马,我要回家告诉我妈妈那样青涩的歌。岁月静好,让我们在花落之后,静候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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