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的记忆总是和吃联系在一起的。
小时候,每当冬天的雪花飘起来的时候,就热切地盼望着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可以吃好饭,穿新衣,拜大年,走亲戚。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国家还处于物质比较贫乏的年代,买布、吃肉都有限量,要靠布票和肉票限量供给。平时家里的餐桌上很少见到肉,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多吃点儿肉。那时按照当地的习俗,过年比较隆重地招待客人的时候,头四个菜是鸡笋汤肉,名曰一鸡二笋三汤四肉,这四个菜上齐了,才可以混搭其他的菜肴。最后一道菜一定是鱼,寄寓年年有鱼的吉祥祝福。看到鱼上桌了,客人就知道菜上齐了。
那时候,过年能吃到的鱼常常是带鱼。过年前几天,家家户户都要煎炸一番,煎炸肉、面果子、鱼等。将带鱼切成段,挂上面糊,用油在锅里煎得发黄,然后蒸熟,这样做出来的带鱼既美味又可以放置很多天。正月里,走亲戚的客人来了,就端上一盘热好的鱼。主人总是用筷子指着鱼殷勤地劝:吃鱼,吃鱼。客人也只是象征性地箝一两筷子面糊而已。这鱼撤下去之后,还可以重新挂糊招待下一拨客人。一盘鱼用一正月,直到过了正月十五跑了年,这盘鱼才算完成了使命,自家人才可以品尝鱼的美味。
也有极其贫穷的人家无力置办这样的一盘鱼,就只好从邻家借了。曾听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一户人家从邻家借来一条鱼,被不识趣的客人吃掉了几块肉,女主人无法,只得将鱼重新挂糊,想蒙混过关,结果自然是被人家发现,导致两家反目成仇。那时候,原本喜庆的年节曾经难倒了多少家庭主妇,又曾经揉进了多少生活的辛酸。
乡村的大年是最具年味的。也许是农民们平时太忙碌、太辛苦吧,他们格外珍视这一年中充满喜庆与祝福的最后的日子。一进腊月门,从第一声爆竹的炸响开始,人们就闻到了浓浓的年味。采办年货,置办新衣最忙碌的是家中的妇女,她们把过年叫做忙年。为了过一个悠闲舒适的年节,她们要准备好一个正月的干粮,其中包括走亲戚时带的礼物。由于任务繁重,邻家的妇女们常常结成互助组,三五个一帮,一家一家去做,这家做完了到那家。在北方热乎乎的土炕上,妇女们抹得满脸满身是白色,在一片热热闹闹的说笑声中,一箩箩的年糕、包子、饽饽诞生了,不仅品种多,而且要做出许多花样,染上各种颜色。这样的面食常常让人不忍下口,因为它们分明是一件件精致的艺术品。
做饽饽是一件力气活儿,得把发好的面呛进去许多生面粉,这样蒸出来的饽饽带着麦子的香味,还有嚼头,并且不易走形。蒸饽饽要讲究火候,要把饽饽蒸得微微裂开,女人们称之为笑了,就像人笑得咧开了嘴一样。这样的火候的确不容易把握好,蒸年饽饽这天,女人的心情都是虔诚的,能蒸出笑了的饽饽被人们认为是吉祥的征兆,预示着来年好运。
在腊月的日子里,外面寒风凛冽,雪花飞舞,而灶膛里红红的火苗吞吐,家里蒸汽缭绕,这样的火热气氛已是将年味酝酿得足足的了。
如今,那种做着各种花样的精致的年饽饽越来越少了,这门手艺也濒临灭绝的境地,胶东大饽饽已经成为胶东一绝,应该申请一下非物质文化遗产吧?
终于盼到了年三十。上午,在朝阳初升的时候贴上红彤彤的门联,喜庆与幸福就充溢了每一个空间。天地之间仿佛换了人间,看山看水皆是另一番生动,似乎东君已遍撒生机的种子。贴完门联一家人团聚吃发财饭白菜炖排骨和干米饭。空气是清冷的,但人们的心都热乎乎的,特别是北方土炕更是暖意融融,使游子倍感亲情的温馨和家园的温暖。飘雪了,轻盈的雪花在窗外漫舞出岁月的安详,而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则把热闹的除夕带到人们身边。除夕是要吃团圆饺子的,女人在屋里煮着热腾腾的饺子,男人就带领着孩子们在庭院里放起了鞭炮。一年即将过去了,忧愁和喜悦都即将成为过去,执着的人们永远对明天充满希望。在我们家,除夕是有着特别的音乐伴奏的,那是母亲的缝纫机声,她在为我们赶制新衣。这嗒嗒的声音一直伴我们入眠,等我们睁开眼,就会看到枕边的新衣
在除夕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人们在劈里啪啦响成一片的爆竹声中吃饺子,这是新年的第一顿饭,饺子里包进了钢镚儿、糖果、枣、栗子等,是寄予着对新年的美好祝愿的,诸如发财,勤劳,甜蜜,多子多孙等。然后穿上新衣去拜年。乡村的街道上汇成了人声的河流,杂沓的脚步声,淳朴的问候声,一声声告别着昨日的辛苦,一声声期冀着来年的幸福。
家家户户都要准备一些糖果、瓜子和花生给拜年的客人吃,有小孩子来,主人往往要热情地抓一把糖果塞到小孩子衣兜里,在曾经贫寒的时光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渲染了日子的亮色,让人分外感到生活的甜蜜。拜年回来,小孩子们的衣兜会塞得饱鼓鼓的,他们会向人炫耀这拜年的战利品,会互相攀比谁得的糖果多。
记忆中的年是饱含酸甜苦辣的诸般复杂的滋味的,浓浓的年味就是生活的滋味。
今天,人们感慨年味越来越淡了,想必是物质的日渐丰裕使人们对幸福的感觉越来越麻木了吧?很多人被三高困扰着,早已吃厌了大鱼大肉,对于糖类食品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乡下的野菜团子、槐树花包子反而堂而皇之地上了豪华酒店的餐桌,成为了美味佳肴。这是对朴素生活的回归吧?
这信息化的世界里,人们每天都为生活而奔波,忙碌。像陶潜描述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农家生活似乎已成为现代的世外桃源生活,似乎是那此景只应仙境有,世人能有几回验?
下午,上完课和朋友一起来草坪上踏冬,好久没有与朋友谈心了,同样也好久没与大自然增加感情了,正好借此良机,完成鄙人一桩心愿。
和她静静地坐在对面彼此用眼神默默的交流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她,那娇小的身躯,秀气的脸颊,让人由心底生起一种逍遥呵护的感觉,这时才发现默默守护自己所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却有数以万计的人与之失之交臂?何哉?或许是他人又鸿鹄之志,呉却胸无大志之故吧,她的睫毛随风一眨一眨,恰似天空的星星在文静的同时又不失动态美。不经意间,寒风阵阵袭过,猛地打个寒战,原来冬已经陪在我的身边了,果真是随风潜入夜,刺骨冷无心。
向远眺望,远处的山头早已堆满了白雪凯凯的厚厚积雪,怪不得这么冷,原来是雪向我打招呼了,告诉我冬亦来临,要注意保暖,别受感冒的毒害,望着那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想起了我家乡的冬,特别是被雪所包围后,在池塘里可以在上面滑旱冰,然而那只是儿时的欢乐,现在虽雪还在,但那趣事却随时而逝了
抬头望向天空,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有的是暮年的伤感与萧瑟,寒意也在无形中散发出来,时隐时现。再看看那时而聚集时而远去的云朵,好比人生的聚聚散散,悲欢离合,虽有许多苦涩,但却是人的宝贵回忆。
阵阵寒风袭过,虽有些凉意,但你看那腊梅正在风雪中绽放得很灿烂,而她的笑容也很灿烂,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虽有少许羞涩,但却扣人心弦,迷失自己,久久不能自拔,如果能天天沉浸在程芮你的笑容里,该有多好!
冬依旧寒冷,有程芮你相伴,东不再寒冷!
水明在将要去大西北采风的节骨眼上,接到父亲从潭门打来的电话,让他务必3天后回家去,跟他走一趟南沙远海。
父亲13岁就开始远海踏浪,出西沙,过中沙,走南沙。一艘帆船,一个罗盘,早已习惯海上颠簸的生活。6年前父亲离开了他挚爱的海船不再出海。当下7月是休渔的季节,水明不明白,父亲要去南沙是基于何种考虑。
水明在电话里对父亲说,这阵子,报社马上要组织大西北之行,此去南沙多则半月,少则一周,况且这么长的假不见得会批准。再说眼下又休渔,也不能在珊瑚礁下砍割海参、捕捞苏眉,可否另选时机。
父亲在电话那头听了水明的话异常生气,吼道:正是因为休渔,我才让你去。要是捕捞季节,你能捞什么?不管报社批不批假,你必须回来。如果因为你回来报社就不要你了,那报社也不值得你留恋!不等水明应声,父亲已挂下电话。
水明回到家已经是两天后的夜晚,母亲特意做了一桌子饭菜来缓解父子间的紧张气氛。吃饭时,父亲没有跟水明多说话,更不问向报社请假的事情。其实,水明赶回来并没有得到报社明确批假的信息,他敬了父亲一碗酒,父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爽快饮尽。
次日,天刚蒙蒙见光,父亲就喊醒水明,父子俩一起来到出海港岸。直到此时水明才知道,原来是当地渔业协会组织多年前就搁海上岸的老水手,趁着休渔时节再一次踏浪三沙祖宗海。这次特意让水明回来,就是想让他用照片和视频一起见证这个纪念性航程。
5天后,船队进入南沙海域,浩瀚的海面上,波涛汹涌。渔协举行纪念性宴会,水明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父亲喝了那么多酒,但父亲并没有醉。席间他听到父亲跟老朋友说,希望女儿也考上大学,去读海洋专业。
宴席聚到深夜才散去。在回舱路过船头时,父亲忽然停下来,问水明:你说潭门人究竟哪一点最可贵哩?水明不明白父亲有何所指,没有应声。父亲忽然盯着他,声音颤抖起来:古人有句话,父辈经受过艰辛苦难,都会嘱咐子孙切切不去重踏覆辙;而我们潭门人明明知行船出海三分命,却没有谁阻拦过子孙到这远洋踏浪,谁叫这片岛礁是我们的祖宗海呀!
水明劝慰父亲:三沙市都成立了,扞卫南沙主权有国家呢。
夜深了,海风吹上岸来显得有些冷意,水明分明看到父亲打了一个寒噤:唉呀,都说扞卫岛礁,可你不去起居生活,谁会说那是你的。
水明忽然想起潭门渔业协会办公室内挂的一幅地图,上面显示,目前南沙群岛中40余个岛礁,中国有人驻扎的只有8个。
至于此行远海之后,水明就留在潭门同父辈一样踏浪祖宗海已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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