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有棵核桃树,树上有很多的口。那口子,是每年除夕夜外公砍的,说是放水,来年能结好多好大的果子。
外婆看着它长大,它也照看了外婆小半辈子,而我,只是在每年寒暑假的时候,会来瞧上两眼。一年、两年,一年一年又是一年,昔日调皮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不会去踩外婆的麦子,也不会去翻外婆的粮仓。小时候,那里可好玩了!不知从那一年开始,外婆的粮仓已经没有粮食了,大概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团伙知道了那里,老鼠! 外公的话一向很少,以前的烟袋也不见了。大概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
外婆有五个孩子,大的三个是女儿,小的两个是男孩,我母亲排行老三。二舅自成家开始,就不在家里,只是过年才回来一次。至于大舅,前些年是在家里,但是最近,也到外面做生意去了,常不着家。所以家里,就外公和外婆两个老人!
年纪大了,行动有所不便,家里也一团糟。听外婆说外公现在身体常感不适,已经有很久没做活了。我看外婆,背已佝偻,发已苍白,满脸皱纹深锁。 那棵老核桃树,愿您葱郁常年!
编辑荐:我紧紧抓住身边的她的手,说:“看啊,那棵树,那是我们友谊的见证,我已把它移栽到了心里。”她望着,彼此会心一笑。
树的生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但它承载的那份情,却生生不息,亘古青葱。题记
记忆中微微扬起的那张笑脸,宁静,澄澈。阳光透过白杨树叶,柔柔地撒在两个娃娃白皙的脸上。时光如梭,五年的日子很快过去。我们在树下哭过,笑过,闹过,拉着钩钩定下友谊的契约,而身后的白杨,则是唯一的见证者。
爱闹的年纪,树是我们的城堡。围着粗粗的树干我们追逐,我们跳舞。繁茂的枝叶生机勃勃,为我们撒下一片荫凉。躲猫猫时,那纵横交错的枝干更是绝佳的隐蔽地。一人小心翼翼地用枝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挡住,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隐匿在树叶中忽闪着。直到看着另一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圈泛红,才忍不住大笑着抱着树干滑下。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恨不得永不再分离。
爱哭的年纪,树是我们的依靠。未经世事的我们很脆弱,一点小挫折就能催生暴雨般的眼泪。每当淡淡的哀伤弥漫心头,我们总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疗养。一个盘着腿依偎在树干旁,嘟着小嘴抹着泪,另一个就轻轻地安慰,那口吻像轻轻吹飞一朵蒲公英般柔和,呢喃的耳语有如大朵大朵的棉花糖,甜到心底。风吹过脸庞,吻干了泪痕,白杨似乎也被这场面感染,送下几片碧叶,树叶在熏醉的夏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哼唱一首友谊的赞歌赞叹这水晶般的友谊。
爱做梦的年纪,树是我们的许愿瓶。在树下,我们交换着各自的梦想,天马行空地想象,陶醉在一片幻想中。我们想不到时光会带走一切幼稚的浮想,只是单纯地任自己做梦,说着大言不惭的话。稚嫩的小手握着笔,规规矩矩地把誓言写在了树上。黑色的墨水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浅褐色的树皮上,也渗到了树干里。
八年后的今天,我们一起回到曾经的那片土地。那个曾盈满了我们友谊的地方,已被拔地而起的大楼占领。但我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棵树的存在,好像它依然亭亭而立在某个地方,向我们招手,呼唤着我们。
我紧紧抓住身边的她的手,说:看啊,那棵树,那是我们友谊的见证,我已把它移栽到了心里。她望着,彼此会心一笑。
风过,仿佛身后又响起了沙沙的响声
村头,有棵硕大的桑树。盘错的枝丫四处伸展着,苍翠而茂密的树叶,蓬蓬勃勃,投下好大一片浓荫。如遇下雨,周围的地都湿了,树下还是干的。因此,常坐着一些聊天的人,多半是老人带着孩子。
这棵桑树,说不清是哪家的,不是哪家的。说是东家的,离东家还有一截;说是西家的,又不在西家的地盘上。反正家家都说是,家家又说不是。而桑树就那样不亲不疏、不近不远地长着,长得那样遒劲,那样敦实。也许是桑叶肥厚,桑葚甘甜,或者是系绳晾衣晒被,从小树起,就累累被攀被爬被坠,以致斗粗的树干多处扭曲,但却光洁滑溜,一副左右逢源,而又倔犟的样子。
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这棵桑树,包括小孩、刚嫁来不久的新媳妇。但是,又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少个年头?好像它是瞅着村子里的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的间隙偷着长成的。也是,这棵桑树一直就生在是你家又不是你家,有人关心又没人关心如梦一样的是是非非里,自然也就没人扳着指头记着它的年月。然而,它却成了整个村子的标志。出远门的人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棵桑树,从外乡风尘仆仆地回来,远远一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这棵桑树。此时,桑树就变得那样亲切,那样慈祥。
是的,村头的那棵桑树是亲切的,慈祥的。每年五月,麦黄杏熟时,满枝的桑葚,也就由青变红、由红变紫了,甘甜甘甜的。于是,我们就偷偷地攀上去,不吃个饱,是不会下来的。吃过桑葚,是瞒不了的,一如吃过鸡头米、吃过野菱角一样,手指、嘴唇,直到牙齿、舌头都是紫色的,那样子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人:我吃桑葚了。其实,也没关系,桑葚是村头桑树上的。一提到村头的桑树,人们总要敬它几分,没人责备,包括不让下河,不让上树的父母。不过,桑葚没到成熟时不能吃,青的涩,红的酸,那种涩、酸,可以加上一个很字,直让人打颤颤,牙齿几天嚼不得菜。就像老祖母不让吃的东西,就绝对不能吃。只有等到桑葚紫了的时候,才有些像草莓的味道,但比草莓甜,还有些淡淡的酸,吃了还想吃。
村里人敬重这棵桑树,还因为它的叶子好,大而厚,碧绿碧绿的。那时,家家都养蚕,蚕茧一下来,就挑到小镇上换油换盐,换布换袜子,更多的是换钱。姐姐每年要养四大簸箕。蚕特别爱干净,据说,糟男人、结过婚的妇女养不得。大概也没那么悬。尽管这样,从淡黑的小蚕,到雪白透亮上架吐丝作茧的大蚕,姐姐只让我们打桑叶,绝不让凑近看,更不许用手碰。那些蚕也真乖巧,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天意,小蚕破子壳时,桑树刚刚萌芽,它们只吃柞树嫩芽。摘榨树叶,要特别小心,因为有锋利的刺。等到小蚕的黑渐渐淡去,只剩头部一点点的时候,榨树叶老了。正好,这时的桑树开始放叶了。
每天早上,村头的那棵桑树下聚集着很多人,有男人女人,有老人孩子,上去摘的,抓住枝条往下拽的,用竹钩子够的,忙得什么似的。不一会,一篮一篮的桑叶提走了。桑树上的叶子显得稀疏了许多,可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一篮一篮的桑叶被摘下,而且又嫩又鲜,好像永远也摘不尽。给蚕喂桑叶很讲究,要一片一片地洗净晾干,但又不能太干,如遇雨天,还要逐片地去揩,很仔细,很艰辛。蚕一天天地大了,也一天白似一天,吃桑叶越来越多,越来越凶,还没到簸箕前,远远地就听到那细细密密的啃食声,晚上就更加清晰了。这时,又恰逢雨季,早晚要打两次桑叶。村头那棵桑树,似乎在竭尽全能地让我们去攀,让我们去摘。回来,湿淋淋的我们,扛着满篮湿淋淋的桑叶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家家都不养蚕了,那棵桑树倒显得寂寞起来。
正在这时,轰动一时的大办钢铁开始了。村里村外的古枫、古柏、古粟,还有老榆、老柳,相继被砍了。浓荫蔽日的户户,一下子亮堂起来,站在门口,一眼望得老远。有人笑了:嗬!利索多了。可到了夏天,连鸡狗都张嘴伸舌的。直到这时,人们才怀念起那些树来。砍伐还在继续,轮到村头那棵桑树了,尽管实在不忍心,但谁也不敢说,更不敢网开一面,怕戴帽子,那帽子沉啊,一旦戴上了,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终于,那棵奉献过无数肥厚的桑叶,无数甘甜桑葚的桑树,在老人、妇女和孩子的瞠目结舌中轰然倒下了。
没有了那棵桑树,整个村子也就没有了标志。好多年,村子都像一条找不着风向的船,随波逐流着,四处飘泊
直到几年前,在那棵桑树不远处,一棵新的桑树长大了,替代了那棵在不可思议中倒下的桑树,成了全村的标志。不过,这棵桑树虽然也是说不清是哪家不是哪家,有人关心又没人关心的,但在全村人的心目中,恐怕永远也达不到那棵桑树的高度
也许,没人去摘桑叶,没人去吃那桑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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