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老爸:
您好!马年伊始迎来了您的生日,今年是您的本命年,今天是您的生日,首先,送上女儿深深的祝福:老爸,生日快乐!新年万事如意!
称您为老爸,不是说您已经老了,说内心话,您在我的心目中真的不老,之所以这样称呼您,那是时下流行的一种尊称,您一定会乐意接受这种称呼吧?我想肯定会的。
今年六月,我就要完成人生当中的那件大事高考,女儿我正蓄势待发,不知到时能否给自己、给您以及家人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不管如何,女儿努力了就自然无悔,这一点,老爸您是懂的、知晓的。为了女儿我十二年的寒窗,老爸您呕心沥血、含辛茹苦,在您生日的这一天,女儿禁不住提笔写上几句,聊表我的心意。
五岁时,您严厉般坚决不让妈妈为我洗脸、梳头,说我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小孩子要早日学会自理。记忆中,从学前班到小学,即便是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您都不让我逃学旷课,每次您都是让我自己背起书包、打上小伞独自在前边行走去学校,而您总是在我后面不远处紧紧跟随,随时为我保驾护航。小学时,为了不让我贪玩,您苛刻得叫我一度接受不了,以至于许多小伙伴都不敢跟我玩,他(她)们讥笑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说您是一位凶狠的爸爸 。
中学时,为了不让我成为留守孩子而孤独,更是为了我的学习和便于和我正值叛逆期的心理沟通,您毅然放弃出门打工挣钱的机会,和母亲在家门口农忙时种地,农闲时打点零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为了维护好这个不富裕的家庭 ,您已三年不曾为自己添上一件像样的衣服和鞋袜,但您总是笑着对我说:女儿!等你大学毕业后找到了工作,爸爸一定会挑世上最好吃的买,拣世上最贵的衣帽穿戴。老爸!女儿衷心希望那一天您能绝不食言。
也许是生活压力大的缘故吧?两年前,从不抽烟的您却意外地 爱上了酗酒,您的那部电动车就是因为您的那杯酒而变的伤痕累累。老爸!酒,看见的是水,而喝到肚里有可能变成鬼,饮酒过量会伤身伤肝,您是知道的。老爸!为了我和妈妈的幸福,也为了您自身的健康,请您远离酒杯!
父爱如山,您的爱虽然不及母爱细腻,但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真诚。父亲就是家中永远不倒的擎天柱,是家庭发展和繁荣的源动力。
千言万语表达不了女儿对老爸的敬意,最后再次祝老爸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您的女儿:***
公元二0一四年二月一日
农历马年正月初二日
孩子。你让我死,也好过,生不如死。
你长大了,在没有我陪伴的十年里,你蜕变成了一个独立,勇敢,卓有成见的女性。我很高兴,惴惴不安地等着见你一面,就像当初见你母亲一样。
可惜我错了。我忘了,是我,十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是我,没有在你需要一个父亲的时候,守护在你的身边,看你的生命起伏,是我,毁了你的童年,毁了你的梦想。
十年后,你以这样倨傲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狼狈,我看着你,额角渗着细细密密的汗,像委屈的泪水,攒聚到一起,无休止地滑落。你擦过脸上的汗,冷厉地直视着我的眼睛,那般浓浓的恨意与蔑视掺杂在一起,叫我一下子清醒: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离家出走,弃你们母女不顾,远走异乡。十年,我在外拼了十年,如今一文不名地回到这里,叫你如何不怨恨。父亲不是不想回来,只是男人的虚荣心作怪,父亲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想到头来声名狼藉,什么也给不起你。为着这样的借口,我彻底地远离了你,沦陷在都市的酒醉金迷中,不省人事,甚至,险些让你成了牺牲品。
你的母亲,她的做法很对,放弃我这样的男人,寻找另一个出口,终究是我负了她,而她,保全了你。你跟我说,你母亲是这世界上唯一可以让你不顾一切保护的人,她是你全部的意志和动力,在父亲手中打碎的理想,是母亲忍辱负重,用血与泪一点点粘合起来的。你说,父亲与你,其实就是一对作用力,曾经你有多凄凉,以后的父亲就有多悲惨。你一脸戚戚地问我,为什么生了你却用最残忍的方式抛弃了你,让你再也成不了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而是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我满是惊愕地瞧着你,眼里的哀伤与后悔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你看见,我,站在你面前,无言以对。
孩子,你十八岁,父亲四十三岁,你那般的乖巧懂事,冷静,但,也很冷漠。我宁愿你变成浑身带刺的刺猬对我歇斯底里,指责我,痛斥我。可你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空洞又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灼伤了我,你竟是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我讲吗,还是你觉得,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早已被你钉死在绞架上。我假象过无数重逢的场景,总以为,血浓于水,天大的隔阂,慢慢化解,总有融化的一天。你却一脸镇定,严肃而认真地对我说:回来干什么呢,我总愿意相信你是死在了外乡,所以才有家不得归,你却非要亲手打破那幻想,让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我忽然觉得很悲哀,我寻找着各种借口,不再让你说这么挑衅又让我心痛的话,我拐进厨房想给你找些吃的,可我茫然地发现,我对你什么也不了解,我撑在桌台上,干涸已久的眼眶瞬间湿润,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凌迟,什么叫后悔不迭。
我再不敢面对你,我总喜欢给你发短信,因为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有。大学入学那一天,我远远地看着你,形单影只,孤零零地拖着行李箱,背影却那般坚毅果敢。我很想像其他父亲一样,麻利地扛过孩子的行李箱,一边上楼,一边叮嘱你小心身体。可你一股脑拽起箱子,那般雷厉风行,让我生生断住脚步。我怎么忘了,这么多年,你早已习惯一个人独立坚强地成长,不需要任何帮助,我心疼,真的心疼,你何其不幸,遇到了我,还未来得及享受童年,小小的肩膀就扛起了自己的天空,既不再撒娇,更不会娇生惯养。你一副男子汉的气势叫我无地自容。即使我做再多,你又如何会在意,你早已经比父亲更强大,早已经不需要我的庇护,我的一切,都只叫你觉得虚与委蛇。
父亲如今已是不惑之年,才这般看得通透,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我很想听你叫我一声你却绝口不提。我知道是我奢望了,我不该在给你这么多阴影后还有什么期盼,只是孩子,不要对这个世界深恶痛绝,都是父亲的错,才会让你的心理扭曲,也许没有我,你会是个优秀的无忧无虑的孩子,当然,你本来就很优秀。你要相信,不是每个人都如你父亲一般,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偶尔哭一哭,发发脾气,找个人倾诉一下,你把太多的阴暗藏在心里,那样会很痛苦,爱着你的人也会一样痛苦。你那样的年华,该肆无忌惮地挥霍,该张扬地表现全部的个性,那么多疼痛,不要总一个人扛,一个人忍。社会上总批判你们是幸福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一辈,父母的溺爱,奢靡的生活,我却什么也没给你。你说,已经够悲惨了,不能再让自己悲惨下去,所以你那么地忍气吞声,总把自己往绝地上逼。孩子,那样的生活太辛苦太累,一切都是父亲的错,你也可以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前面的路太长,跋山涉水,也无法走到尽头,不要总是那么累,你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不是每件事都如你想象的糟糕,要相信,总有停机坪,最终会让你降落,也总有肩膀,最终会让你依靠。父亲没做到的事,冥冥之中,一定有人会替我加倍地补偿给你。
曾经桑海,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有时间你能来看看我,我知道,那段悲惨的回忆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刀子割在心里,即使痊愈了,也不会抹杀那曾经的累累伤痕。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看我衰老,看我静静离世,让我不会觉得死前连一份念想都没有,只是这样,就足够了。你终是我的孩子,虽然,我从来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记得那是个没有特色的,已经逝去二十几年的那个夏天。连江县黄岐镇文明东路属于偏远地段,像一座古老的圆盘型蜿蜒的,外号南边山的神秘风水宝地,和多风的晚间那种鬼哭狼嚎的刺耳惊心。
这样崎岖不平的一个小小山区,被人类的老主宗盘古安排定居在这里的每一种呼吸的脚下扎根。此刻回忆温故一下年轻时的那种傻气,再夸大点居户的数量,添加点吹牛逼,即使这样,也不超过20户。别说这里面还有三四个空厝的名额,不过稀疏的烟火却有浓度的邻里和睦热情似火的味道。
记忆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记忆的主人也没必要瞎编什么感人的故事,或是把这种性格提升化。总之,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实情实抒也,哪怕现实出来反对,也要做到以真写真的风骨。
回忆中的金棚婶婶和现在的笔者年岁挺多就长几岁。没有特色却有故事的这个夏天,它的来临好像铁了心要把烦躁的炎热和可怕的病痛,卖一送一的方式都往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打如意算盘。
那时候的笔者就像没有医学鉴定过的大巨婴低能儿,天真幼稚的可以想象出来的傻冒。故事中的婶婶为人很和善,模样很好看,就是要配上高跟鞋,才能突显女人标志的光环。
好了,言归正传,就在这个夏天里的一个傍晚,具体是几号记不起来了,只听说这两天来,隔壁婶婶到处借钱看病,可惜借了好几家都是白去白回的感叹号。这种情况,让她看透了现实的可怕,因为她的亲兄妹都不想把钱借给她,可能担心借出去的如往的打水漂了,或是以为借钱的又在说谎。
凭心而论,如果婶婶不被贫穷打击,她的思想从某种成度上说,比一般的封建世俗都让人感觉亲近,可惜好人不长好命。听婶婶说,家里穷成这样都是被一时兴起的做敢给害的,参股项亏了十几二十万,都是借来的,靠打工还债,也不知道还到何年何月,亲朋好友躲着她,可以理解的,遇到突发疾病借不到钱,也是情有可原。
走投无路的婶婶,最后一次借钱也是如她所说的,厚着脸皮向隔壁邻居老陈借钱看病,傲梅心中眼中的联合国封建领袖,见钱眼开的吝啬鬼。这种人这么可能舍得借穷呢?正如傲梅所想的,婶婶不但借不到钱,还被冷眼了好一会儿。
傲梅,婶婶想求你一件事,你,你,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块钱?等我女儿下个月发工资了,马上还钱,婶婶坑谁都不会坑你傲梅听状,毫不犹豫地说,婶婶,不用说那么多,我理解的,治病要紧傲梅说着,随口叫上站在门外的老陈,这老陈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没想到这死丫头还真气死人。
是的,老陈真的想错了,他还以为自己当老子向这死丫头借钱都借不到,何况只是一个邻居婶婶。也就是说他还以为给傲梅一个尴尬,或是没理由说他不借钱给人的种种不是。可惜他真的小看了死丫头,别看她平时很小气,可是对钱的概念是很理性化,只要是把钱花到有意义的事情上,她会很大方的,这邻居婶婶算是找对了人,因为在傲梅心里把钱借给真正需要的人,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过了几天,这老陈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隔壁婶婶去连江县医院看病,被医生查出乳腺癌晚期。这真是屋漏偏逢年夜雨的悲哀。这不,老陈开始急了,长在身上的两只眼睛开始找傲梅说话。
你啊你,有人傻都没你傻,那天婶婶来借钱,我就是故意把话题转向给你,还以为你能说会道,知道来个婉拒。没想到,唉!我命咋这么苦,生你这么个死丫头,除了跟父母顶嘴,还能干嘛,这一千块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活该!
你说够了没有?那是我的钱,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管你什么事?你瞪啥眼?我什么时候怕过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有事没事只知道瞪眼,也只有你老婆,你儿子和你女儿怕你呢
死丫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活埋了。好话坏话都分不清,我说的还不是为你好,你这白眼狼的,太没良心了。
你说错了,没良心的应该是你,一千块钱,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小数字,见困不助,还敢跟我谈良心。其实我也不想借出去,只是看她太可怜了这死丫头,还真是没大没小,骂老子就像骂儿子,把老陈气的真想放一把火烧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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