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女儿大学毕业的日子,谨以此文献给亲爱的女儿。
二十一年前护士节那天的清晨,你亟不可待地来到这个世界,把白衣天使们的节日搞得一团糟。
娇小的你灰白灰白的肤色,满身满脸的皱纹,致使见过你的人都暗忖:这个可怜的小生命能存活否?
大流血的妈妈被抢救了三天,你那一声声的啼哭更显微弱。你被放在抢救室的一隅,险些被来探望我的人当作衣物坐在你的身上。
你被抱回了家,一周后你盼回了妈妈。
妈妈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你,你的样子真的吓了妈妈一大跳。
头肿得像是多了半个脑袋,肚子鼓得像扣了个小盆。虚弱的妈妈不能抱你去医院,斗胆用毛巾不间断地给你热敷。
听说你几天来只吃不便,我束手无策。爷爷为你请来一神婆,她拿一根缝针向你圆鼓鼓的肚皮扎去。我从他们手里抢回了你,心疼地抱在怀里。
我托人向医生请教,知道了你可能是因为我没在家的那段时间,怕你饿坏的家人给你冲的牛奶过浓。妈妈为你用了开塞路,因躲避不及,第一次被婴儿的便便弄得满身,然而抚摸着你已经软了一些的肚皮,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整夜整夜地哭闹,没育儿经验的妈妈只能把你抱在怀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会唱歌的妈妈夜夜为你唱摇篮曲,你就这样哭闹了两年,妈妈也为你揪心了两年。
长大了一些,你陪妈妈离开了原来的家。为了更好地养你,妈妈每天夜里要去学生家里做家教,你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随妈妈而行。你上课时,我一定不说话,只要你不把我一个人留在家。
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因为工作问题需要考初中数学,托人找到我,让我给补习,我用女儿贴在墙上的素描画作例子讲关于面积的包含除法的应用题。这个大学生走后,才上小学三年级的你悄悄对我说:这个大哥哥真笨,我早就听明白了,可他还得让妈妈给讲好几遍,我都忍不住要替他回答妈妈的问题了,可我一直忍着一句话都没说,我还算乖吧?他是不是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啊?我点头。你郑重其事地拿着自做的教鞭把刚才的问题给我讲了一遍。妈妈表扬了你,你开心地笑着。
后来妈妈离开家乡去流浪。妈妈,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接我啊!每一次回乡你都这样眼泪汪汪地叮嘱我。
一年后,你一个人坐飞机来到妈妈所在的城市。望着只有十二岁小小的你,我再一次下决心,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和风雨,我一定不会再次抛下你。
身居异地他乡,有很多生活和学习上的不适,但你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中。你在这里读完了初中,那年你14岁。中考失利后,你对妈妈说:上不了重点高中就上不了吧,我会在普通高中里做个重点学生!本来有些沮丧不知怎样劝慰你的我,听了你的话感到很是宽慰。你没有食言,你在高中时一直是老师心中的最得意的学生,是同学的榜样。文化课全班第一名的你却有着要进美术院校的强烈愿望。
为了供你读书,我不断地换工作,最后干脆辞了报社的工作,干起了个体。在你17岁那年,你给我拿回了一张美术院校的录取通知书,你知道妈妈那一刻有多激动吗?泪擦了又擦,笑却在心中一直荡漾。
我苦熬了十几年,今天终于等到你完成了学业,你对妈妈说:妈妈,我马上要正式参加工作了,你该解放了!是啊,在大四这年,你一边学习一边包揽设计工程,已经很少朝妈妈要生活费了,但遇到经济困难时,你总是第一个想到妈妈。我总是对你说: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一定是妈妈!
想到今天是你离开大学的日子,也是你参加高考四周年纪念日,本欲打电话给你,可电话没通,因此撰文以示纪念。
从来不曾知道,思念是有期限的。
记忆中,和你相遇相知到相恋,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使不时时见面,一个信息,一个留言,就会填满心中的思念。即使天涯海角,心的相映,会穿越千山万水,抵达彼此的心房,甜蜜而温馨。那天下午,你告诉我说要去远方,让我照顾好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等你回来。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在原地等你,一直等你回来。
离别时不需要千言万语,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会等你。我也知道,你会想我,我更会想你。只是空间拉开了距离,时间伸长了思念,不变的是,彼此想念对方的心,依旧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落日的余辉还没有散尽,拥抱的余温还没有凉去,我已没有出息地开始想念你。
这种想念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如流水潺潺,一路欢歌,悄悄地流向你的心河。汇聚成海。
第二天梦中醒来,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因为你在我的梦中陪我入眠。浅笑依然,情深意笃。心中有爱,阳光明媚。打开qq,你的问侯如约而至。无需期盼,无需刻意,这就是爱的默契,幸福的沉醉。带着一份美好的心情,让一天的快乐如影随形。
你如天上的流云,心随你动,无时无刻。无需仰望,亦无需怀疑,你会一直在。
第三天,原谅我错过了你夜晚的问侯。只好轻轻地告诉你,我想你了。好想问问你,你在那里累不累,心情好不好,工作可顺利。那一刻,思念的浪花汹涌澎湃,溅湿了我的全身。我用所有的力气,按捺住不停息的思念,告诉自己,我要好好的,在这里等你。
第四天早上,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只想在打开的刹那,看到你的问侯,给自己一个惊喜。终于把耐心用完,望着窗外人潮拥挤,哪一个是你归来的身影。信息声传来,却不敢去看。害怕不是你的问侯,难掩心中的失落。敌不过思念的驱使,纵使心思罔然,还是打开了那个声音的来源。那是你,清晨的问侯与想念。
我是不是可以说,在我想你之时,也正是你想我之时。原来,这就是思念。一种默契,一份牵挂,无处不在。这一刻,我的思念决堤,我的等待溃败。我要告诉你,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我要对你说,再也不要分离。再也不要等待。山重水复,天涯海角,让爱不再有离别。
第五天,是漫长的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从晨曦到暮落,从天黑到天亮,把等待守成了一种姿态,不悲不喜,不念不想,只是执着的等,坚定的等。或许,等待的尽头不是结束,失落的尽头却是伤感,漆黑的夜,分外漫长与孤独。
思念,原来是有期限的。在一起的日子,我们错过了珍惜。分别,让我看到了心中的牵挂,听到了心中的声音,亲爱的,我要对你说,让我们彼此的爱不再有离别。让思念的期限在此刻结束。如果你听见我的呼唤,感知我的想念,那么,在下一时刻,在睡眼惺松的早晨,你会不会突然来到我身边,划过你指尖的温柔,轻吻我梦中思念的泪水,在我耳畔轻喃,告诉我,你回来了。
温和岁月,从容静好。心若冰清,浅笑安然。你若不来,我怎敢离去。
喝一碗汤,有的人为了体会它的温度,像徐白这样的神经病,是为了里面淡淡的姜味,可是如果单单吃姜,确是吃不下的,就像有些情感,为的不是相互取暖,而是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已经知足。
大一的那年夏天,徐白像往日晚间没课的时候一样,和宿舍的两个死党在操场上跑步,三个人在灯光昏暗的跑道上跑着闹着,说笑间一个舍友冲撞了一个正在散步的姑娘。
行不行啊,这眼神儿可不如这嗓门儿好啊!姑娘讽刺道。
快给人家道个歉徐白推了推莽撞的舍友,心里却想:这姑娘有意思,怎么眼神儿和嗓门还有的一比呢。
舍友道:对不起哈,最近这眼睛光顾着看美女了。
哦,是吗?长成这样看美女还得需要勇气呀!姑娘说完,带上刚刚摘掉的耳机,向前跑了去,那长长的头发,飘散在秋季清冷的空气里。
哎,我靠!现在的女孩儿嘴怎么这么损呐。舍友逼逼到。
依旧的操场,依旧昏暗的灯光,舍友最近几天都在宿舍撸啊撸,徐白早已忍受不了压抑的氛围,自己在操场上踱着四方步。正当自己内心空空,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一个披着长发的姑娘从身边走过,也是一个人,哼着一首歌,后来姑娘告诉徐白,歌的名字叫时光。徐白顺着跑道走在姑娘的身后,盯着她长及腰间的头发,听着后来知道的时光,像个傻子似的,自以为做了守护神,一直跟在姑娘身后。徐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直到姑娘突然转过身,跑道很难走吗?要有人领着你!
徐白缓过神儿来,憨憨地笑着:姑娘,又是你呀!
我是若童,不是你。姑娘笑着说。我是徐白,文学专业的,住在信士楼。
你是想让我去信士找你吗?哈哈虽然我长得像汉子,本质还是个软妹子呀!哈哈
徐白憨憨地乐着,心里悄悄打着鼓:长得也是个软妹子。
就这样,简单的因为散步开始,简单的因为散步而愈发深沉。
徐白之后只要晚上没有课,都去操场上,像是故意为了一场邂逅,这场邂逅只是跟在若童的背后,或听着若童哼的歌,或和若童分享自己的故事。他像是着了魔,而若童是自己四年的魔咒。他总是想把自己的全部告诉给她,却忘了如何了解若童。
天气凉了又暖,徐白已经忘了自己认识若童有多久了,他不喜欢计算时间,因为总感觉有开始的时间,就有结束的一天,他喜欢细水长流的感觉,哪怕大三的一年冬天,他看到高高的男生搂着若童,在拥抱,在亲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没觉得自己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时间像被黑夜拉的好长,长到自己怎么移动双腿都走不到有光亮的地方。
好像是太习惯操场这个地方,好像学校只有跑道一个地方,徐白还是会在傍晚去那里散步,跟在一个叫若童的姑娘身后,只是如今是两个人后面,距离也比原来远了些。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喜欢,不必粘腻一起,只要你在的地方,就觉得温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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