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轻,坐在我的腿上就像我的一部分,多年以前的某个时候,父亲抱着母亲。
引子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发现父母的头上染了霜华,飞了乱雪。这次隔了大半年回来,许是久未谋面的缘故,竟感到尤为扎眼,刺目生疼。一转眼,父母都已经四十开外,步入中年了。回家的次数越少,就越觉得父母苍老得越厉害。很难再把他们年轻时的照片和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知从几时起,我开始恐慌,恐慌当我真正意识到,真正理解了亲情的那一天,摆在我面前的已是一抔黄土,几两风尘,沉重的石碑和无尽的悔恨。
家里虽然谈不上是什么书香门第,到也有那么几本藏书。耳濡目染的结果下,仗着看过几本闲书,背过几首歪诗,多多少少有点眼高于顶,恃才傲物。且不说和同龄人,就连和家里人的情感交流也一向很少,现在看来,可算是生平大为遗憾的事情了。所幸的是,相较于其他人,我的父母颇有自由民主的理念,没要求我拿什么第一,报什么奥数,学什么钢琴。这样的童年固然太过普通,与那些精英教育大相径庭,却也有一番疏朗洒脱的韵味。
其实,关于亲情这个话题,我能说的并不多,在我看来,与其说它是随处可见的温暖,倒不如说是细致末节的展现,我很难清楚地把它给表述出来,讲明它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具体的形式。天伦之乐本身就是一个很空幻的词,说白了,就是这个世界固有存在的抽象美,是无定形的概念。如果刻意地去观察这些东西,记录这些东西,可能就违背事物本身发展的规律了。
思来想去,觉得亲情是一种互动,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单方面的付出或接受,从某种角度来看,它是情感和义务的糅合的产物,是传统道德规范的载体之一。所以,亲情和关爱父母是两码事,后者只不过是前者的局部映射而已,代替不得。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父母恩。有些问题,有些道理,任凭现在的我再怎么去换位思考,也终究是云里雾里,不得其义,可能等到为人父母的那一刻才能略微了解个中滋味吧。
正如托翁说的: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家庭的不幸,户户不同。至于幸福的概念历来众口难调,但是,起码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没有亲情的家庭谈不上幸福,也不可能有幸福。就一个家庭而言,有矛盾是正常的,会冷战也不奇怪。但是,毕竟流在身体里的是相同的血液,一起生活的也是同一片屋檐,又有什么问题是说不清楚,讲不明白的?
时间的眼里,没有贵贱。我们慢慢长大的同时,生活的刻刀也在父母的脸上无情地划下了深深浅浅地沟壑。不需要去哀叹,更没有必要去伤感。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的子女,也会怀着同样的情感,写下同样的文字,纪念他那不再青春的父母。起合承转,岁月流年。我想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到底是孩子心性,偶尔也想抓住时间的手,让他慢点儿走,慢点儿走。好让我能抽出点时间,多陪陪父母,就算不聊天,不打牌,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算是一道风景吧。学习之余,偶尔也会幻想借着假期,借着午后暖暖的阳光,帮母亲梳一次头,和父亲杀一盘棋,再和爷爷聊一聊花鸟茶道,野史旧闻,好不自在。奈何生活节奏太快,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时光,时光,你能不能慢点走,慢点走。
老子、儿子、孙子。
我在小地方,看不完整的时光。
老子辛苦了大半辈子,脚踏实地的踩出一个家,眼瞅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一把老骨头还要拼命赚钱,担心不够花。
我世俗得无可救药,我承认。但跻身现实中这却是前提。电视里的裸婚终究是经过艺术修饰的,就像古时候的神话故事,仅能给人以精神世界的满足。生活,始终还是要涉足现实的残酷。
有车有房,你才可以依傍。偏又赶上就业紧张,老子着急,儿子慌张,心爱的姑凉眼看着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老子将自己的养老金郑重的放在儿子手里,儿子两眼含泪充满感激,匆忙留下姑娘,成为新郎。新婚快乐成为过往,成家立业。成家之后又是立业的烦躁。
老子总觉得自己越来越老,唯一的心愿便是有个孙子可以抱抱。他伟大的父爱还未用光。
儿子工作繁忙,忙忙忙,却总没个方向。时光,匆匆地逃。
连儿子都微老,脸上印着时间的残暴,尽是沧桑,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开始渴望有个孩子来当精神养料。于是一家人又暂时将社会的压迫遗忘,等着新生命盛旺。心中千丝万缕诉不完的衷肠。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生动形象,让失望的儿子重燃热情,让年迈的老子泪湿眼眶。
儿子重新背上行囊,为了儿子要更努力才行,他现在也是老子了。年迈的老子抱着孙子,双手颤巍巍的不知如何安放。看着孙子清澈的目光,泪再也止不住,流淌。老子也变成老爷子了。
老子将孙子视如珍宝,用蹒跚的步履追着刚学会走路的孙子,口中还念叨着你跑慢一点,别摔着了。声音轻得似二月的阳光。是欣喜在徜徉。仿佛世界都听见瞧,这是我孙子,可爱吧!
儿子每月寄回一笔生活费,却终年不见人影。孙子一天天长大,偶尔还会哭着闹着要找老子,后来渐渐就习惯了有老爷子一起的时光。
上学了,长大了,跑得更快了,老子的步伐依旧蹒跚,哦不,是更缓慢了,走路需要小心翼翼,二孙子却变得健步如飞,老子最不上孙子了。
青春滋长,孙子变得叛逆,成绩下降,还常打架。老师无可奈何,气愤的将桌子一拍,让请家长。来得是年迈的老子。
门外倚着的是傲慢的孙子,屋里站着的是卑微的老子,满脸是时光的刀痕,满手老茧且粗糙。双手颤巍巍地拉着老师的手,浑浊的眼球也聚焦,闪烁着祈求,用沙哑的声音对老师说老师啊,这孩子不能退学啊,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不读书,将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干涸的眼睛跌落清泪两行。
儿子回来了,给了孙子一记耳光,孙子怒了,扬起手却听见老子说他是你老子。动作定格,时间凝固,安静了,连同呼吸都变得轻巧。
老子老了,儿子不走了,在家里照顾老子,管教儿子。他真正成了老子,扛起了他老子的所有担子,原来是那么沉,难怪老子的背不在挺直。
时间是最从容的一个,再慢慢地踱着,又是最尽职的一个,一直在工作。比如,带走了老子。老子变成了老爷子,走了。老子哭了。儿子也哭了。
后来的后来,老子又变成了老爷子,左手牵着几岁的孙子,儿子也变成了老子 ,站在孙子的左手边,听着彼此的心跳,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恍如几世的光。老爷子说我老了。老子急唤了声爸!鼻子酸酸的,眼眶微润。孙子看见天际远飞的候鸟惊喜的叫着爷爷,爸爸,你们快看!老爷子和老子的脸上始终微笑,应和着孙子的童真。
回家的路上,路灯点亮。我看见,三个影子靠得更近了。
回家的路不远,如果你不是很忙,别忘了回家看看。
你是那远飞的候鸟,总有那么一个南方等你飞回。
愿天下父母安好。
时间是漫卷的海潮,在我还没有回头的时候,就已经退潮了,只留下残迹让我后悔。我在风里成长,很努力的长到如今,这个区别幼稚和成熟的境界。而那些消逝的岁月,放佛隔着一块积尘当然玻璃,只能模糊的看着过去的影子,却抓不住!
时光之童年篇
小时候,是父亲教我咿呀学语,是父亲用他的大手牵我的小手教我一步一步练习走路,是父亲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记得五岁那年,无意中得到一颗小树苗,便在院子里种下了,而后坚持了一个星期给他浇水,后来由于贪玩,就忘记了。但是小树苗不但没有枯萎,反而更加蓬勃。我长,他也长。
我不解的问父亲道:爸爸,我忘记给小树苗浇水,他为什么还会长高呢?
父亲回答我说:孩子,树,也是有生命的,既然种下了,就要善待它,他才会茁壮成长啊!
后来才知道,是父亲天天帮我给小树苗浇水。树,是我童年时光不可忘却的朋友,我在他身旁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时光!
记得十岁那年,才知道那棵树是一颗香樟树,而那时,它已经长得很高了,枝叶也很茂盛了。突然有一天,树枝被锯掉了,我很伤心,大哭。于是就告诉父亲,树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父亲笑着说:孩子,树不会死,反而会更好的生长呢!锯掉树枝是因为他阻碍了他的生长。只有锯掉它,才能让它更好的生长。你长,他也会长的!
过了很久,新的树枝长出来了,我也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张开十指,又有片片光阴落了下来,静静地落给我,他们来的无穷无尽无边无涯,只要张开手,便全是我的!
父亲问我:它长大后准备做一棵参天大树,那你长大了准备做什么?
我当时想了又想说:我以后要做一名护林员,让每一棵小树苗都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是的,一个男孩应该有一个宏伟的抱负,去完成他心中渴求的梦想。就算不为民立命,不为史立传,也要为自己的心在历史厚厚的书卷中留下一页菲薄的痕迹,也不枉来红尘走一遭。
这棵树陪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它长,我也长。
时光之少年篇
时光飞逝,一眨眼我从那个爱哭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一米八大高个的少年。我也不再爱在树下玩了。
有一天放学,下了很大的雨,我又没有带雨伞,于是便想淋雨回家,当我走出校门,雨下的更大了。
雨仍是不停的下着,到现在都没有挡雨的习惯,这时候,却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替我张开了一把伞,这便是给了我生命的人。我回头望去,原来是父亲。此时的父亲,早已不是小时候牵着我的手的父亲了,现在的父亲,岁月的沧桑都刻在脸上,为了生活,他四处奔波。两鬓早已斑白,而我这时候才发现!
又是一个周末,我又来到那颗树下,轻轻的抚摸他,这时候我握住一手的阳光,以为它能驱散心中的暗涌,可是它在我的手心里碎了,散了。流逝的时间早已握不住了!
青春的小鸟掉下长不回的羽毛,虽然不免伤感,却庆幸我们还年轻。
时光之中年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是人们赋予时光的参照定义。此时,树已长成参天大树,少年也已成中年,父母也已老矣!父母给我们撑起生活的伞已破旧,现应是我们反哺季,让我们为父母撑起夕阳伞。
总有人说,待到老去,老到所有的时候,就咀嚼回忆度日。然而人的一生,并非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值得回味的,也许待你回首过往的时候,才会发觉所有的相逢,所有的拥有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回忆起小时候,父亲用他的大手牵我们的小手一步一步教我们走路,然而,待到父亲老去还有谁会用自己的大手牵父亲的小手陪他散步呢?牵着父母的手如同幼时父母牵我们手般,走过四季,让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人有时候脆弱的不及一株小草,小草可以禁得住风雨,禁得起世人的践踏,而人心就像一张吹弹可破的纸,脆弱时,没有丝毫的韧性!
岁月无边,人生有涯。让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拥有自己可以拥有的,珍惜自己能够珍惜的。不要让似水年华匆匆擦肩,不要辜负这仅有的一次人生。当我们感叹失去的时候,也要回首自己所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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