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吗,为什么还要走。一个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拉着一个年轻少年的胳膊,站在C城的国际机场里,从眼眶里打转已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仿佛是落入人间的天使,找不到了回天堂的路。
对不起,我要陪着她,你要照顾好自己萱萱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男孩打断了,他极力想掩饰眼底的悲伤,让自己狠下心来,可语气却出卖了他。
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照顾好自己,我不许你离开,更不许你去陪她,听到没有。萱萱倔强又生气的说。
你身边还有浩他们啊,可她身边就只有我了,萱萱,你仁慈一点好不好。男孩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哀求。
不好萱萱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夺眶而出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干净的地板上。
飞往巴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飞机即将起飞,请还没进行安检的旅客,带好您的飞机票,行李包,到2号登机口登机。喇叭上甜美的声音打断了萱萱的话。
希望我们有缘还会再见。接着扯开了萱萱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头也不回的向登机门走去。不是他不想回头,只是怕回过头就在也上不了这个登机门了。
你走吧,你只要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从今天起,我冷月萱不认识你,你在我生命中就是一个过客,一个应该遗忘的过客萱萱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把这句话说完,同时心也在一点点的碎了。
而即将踏进登机门的他又何尝不是心痛,只是,选择已经做出,就难以改变,更何况她身边有好多人保护她,就算他不在,她也会好好的吧。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他在心中默默的说。
就在他坐的那架飞机起飞的时候,萱萱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站在一旁浩他们听到这撕心的哭声,心也在微微颤抖,佑彬把萱萱轻轻的抱住,把肩膀借给了她,萱萱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一遍又一遍的说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为什么、为什么、原来都是一场梦那时的萱萱毕竟只有10岁啊。
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了,而萱萱他们却还在那里,一天了,他们已经站在那里一天了,萱萱似乎哭累了,眼神开始迷茫起来,但那一句话却没有改变过,渐渐的,萱萱哭的晕睡过去了。
她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本来身体就弱,这次怕是要多病几天了。萱萱的床边站满了养眼的帅哥,可她却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了,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对她打击太大,她还是个孩子帅哥们悄悄地退出了萱萱的房间,听到关门声,萱萱的眼睛张了开来,她其实很早就醒了,只是直觉告诉她不要再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的悲伤,好像是害怕他们一样。萱萱看着这间熟悉的屋子,曾几何时,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做噩梦的时候,是谁抱着自己说:没事的,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呢,你放心的睡吧,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进入甜蜜的梦乡;是谁说过,不要哭,我会心痛的;又是谁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改变,我会永远做你的守护天使。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而萱萱的眼睛也迷上了一层水雾,这层谁水雾一次次的想要打破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哭吧,最后再为他掉一次眼泪,等到眼泪流完了,他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心里了,从明天起,她要做回那个骄傲的萱萱,忘记这一切。
WITCH1
天真得竟然认为我们之间有结果
可现现实我们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虛幻,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就算爱过又怎样,到头来还是得分开
沒有结果的爱情,值得去珍惜吗
只记得那时,你抱着我,对我说,你是我的唯一
可最后,你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丟下了我,任凭我怎么哭泣
你曾告诉过我,不要哭,我会心疼
如今,狠心拋下我的你却对我说,哭吧,泪水是用来发泄的
我想明白了,哭,沒有用
最重要的是,看清这个世界,虚伪、充满无聊的味道
恨比爱更容易放下,但曾爱过又怎么才能真正的放下
我想,你应该做的狠对,長痛不如短痛,早点离开
別让我还对你有点依恋
WITCH2酒吧之遇
原来,这就是洛城,穷人向往的地方,有钱人的天堂,也不怎么样吗,还是C城好,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要我来这里。一个衣着时尚的女孩从机场走了出来,一袭露肚脐的白色丝衣和大腿中侧紧身白皮裙,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唯一缺憾的是女孩带着一个鸭舌帽,把大半的脸都遮住了,但依然看得到她的美丽,让不少的人侧目。
夜晚,洛城最大的酒吧,一个时尚的女孩走了进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如果说她上午穿的是保守型的衣服,而现在,可以用火爆来形容。她从踏进酒吧的那刻起就让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当然,还有他们。
她直接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蓝色妖姬,啜了一口问酒保你们老板在吗,我要见见他。请问有什么地方不周到吗,我们可以解决,老板一般不会见客人的,对不起。没有不周到,我要在这里打工,应聘调酒师,那这里管事的在吗管事的在,可这里有调酒师了,您要不去别的地方试试。
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本事,可以换我们换调酒师,我们这可是洛城最大的酒吧,调酒师更是一绝。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轻蔑对我说。
错,我不是让你们换,而是多一个人,我是学生,白天要上课,晚上也要早点回,但我有能力,可以借用一下调酒的东西吗?女孩自信的说。
请。管事的也想看看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女孩直接走进吧台利落的甩起调酒杯,往里面加冰块和材料,然后纤细的手腕灵活的抛弃调酒杯,在空中划下优雅的弧度,周围的人打起了口哨漂亮。女孩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最后一个抛度将酒尽数洒进玻璃长颈杯中。杯中三层颜色,浅绿,青绿和墨绿,女孩径直走去一个角落了,因为她发现从她进门时,那几道目光就没变过,那张桌子上就坐的两个人,她把酒给了其中最冷漠的一个,轻声说了句,绿魔为你而调,还有,冷漠是会让人疏远的。便转头准备走。
男孩表面上没有什么改变,心里却起了几层的巨浪,等等,老张,让她在这里工作吧,时间由她,但每天必需到场。我有些呼吸困难了,这声音,好像,仿佛就是一个人,可在看他的脸,虽然也很帅,但他绝对不是他。
是那个管事的利索的回答。
原来,那个人叫老张。听的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她突然想到对了,我忘了说了,我只为我看着顺眼的人调酒,还有,我叫冷月萱。说完,便走出酒吧的门,心里想着,今天真是幸运,没想到眼光这么好,一下子就挑到了这间酒吧的老板,那老板还真年轻,不过倒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我在C城不也有个酒吧吗。【小小:那不是你的吧,太自恋了】
冷月萱两个人默默的念着,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太无聊了。
WITCH3月光下の梦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这陌生的地方,一阵阵冷风打在自己的身上。
妈妈,今天晚上有月亮哦。一对母女走过身边,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对着她妈妈嚷嚷。
月亮?我无意识得抬起头,灯光映红的天空中,被摩天大楼挡住大半个的月亮正静静得看着她。
月亮
某个深藏于心的片段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低下头,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知走了多远,我终于看到了完整的月亮,一看地下,才发现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江边。这时的月亮让人美得心醉。淡淡的月光静静倾洒着,在热闹的大都市中,这里静谧的像另一个世界。
耳畔突然传来了很久以前的玩闹声。
你在这里,哈哈,我找到你了。
萱萱,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我才不会摔倒呢,洛,你为什么总喜欢到海边还看月亮呢?
因为这里可以看到最美丽的月亮啊。
洛好像很喜欢看月亮呢,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妈妈说月亮总是喜欢变来变去的。
其实月亮并不善变。人间经过了那么多的世界变迁,它始终没有对地球变过心。你看,无论过去多久的时间,他依旧在空中静静的陪伴着我们。
洛,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不过,现在我也开始喜欢月亮了。
为什么?
因为洛喜欢月亮啊。
这样啊,萱萱,以后都来陪我看月亮好不好?
好啊。洛,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
小王是个无鬼论者,不相信任何的鬼神之说,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自己亲眼目睹的,自己亲身感受到的才是真实的。
每当别人谈论鬼神之时,他都是笑笑,或者被他当成一个笑话听一听,有时不想听时,就躲的远远的。可是总有一条流进了他的耳朵。晚上睡着之后,如果有人唤你,千万别答应。
这个小王自然不会相信,因为小时候他的父母经常这样叫唤他,听到这个小王笑着只说了四个字无稽之谈!
可是小王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彻底改观了。
小王家与隔壁的小李家不和,从他的父辈开始就不和,每当见面时,就会不约而同的吵起来,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都巴不得对方死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李的父亲因病去世,不过小王家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冷眼旁观罢了。
有人说人死之后,头七会回来,看一下自己生前的地方。李家的头七到了,小王对这个本来就不相信,人死之后怎么可能会回来呢!所以,小王不理会这些东西,早早的睡去了。
凌晨的钟声轻轻敲响了,这时候的人几乎都睡熟了,而小王睡去了,但他是那种朦朦胧胧的睡,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滴滴答答的手表声不停的在耳边旋转着。
突然小王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似乎还在很远处,他本能的反应就是答应他的叫唤,可是他没有答应出来,因为他想到了有人跟他说过:如果夜里有人叫你,千万不要答应!小王心道,等我听清楚是谁我在答应也不迟,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可是那个声音没有听下来叫唤自己的名字,王有才王有才几乎每隔五秒钟就叫一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刚刚似乎还在墙外,但此时就像在门口,那个声音不是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的。小王一个心中一个颤抖,他想到了,是对面李家刚刚死去那个人的声音。小王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大气不敢喘一下,假装镇定着,闭上眼睛假装以为睡着了。
声音到了耳边,贴着小王的耳朵叫唤着小王的名字王有才王有才!没错就像是自己的女朋友贴着自己的耳朵说悄悄话一般。小王动也不敢动。
那个声音越走越远,但嘴中还是不停叫着小王的名字,直到渐渐消失。
过了许久小王才如释负重,但还是不敢乱动,还在假装着睡着()。
王有才突然又一声叫唤在小王的耳边。小王时刻没有放松着警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一下,不过小王早做好了准备。
小王还在均匀的呼吸着,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紧绷的身体直到太阳升起之时才渐渐放松。
血红的眼球注视着天花板,他相信了一切。小王没有向自己的家人提及过此事,他是怕自己家人又要大打出手了,他把这件事永远的埋在心中,不过鬼神之说,他彻底改观了,也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人对鬼神的言论,默默记在心中。
此一程,我明白,也许那是再也不会再刻意去的校园,也许那是再也不会偶遇的人群,感触还是有的,毕竟那是朝夕相处的四年校园生活。父亲对我说,去吧,好好跟你的母校道个别,说句再见吧!我说会的!就这样,踏上了旅程。
很多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来说去,舍不得的东西也许就不曾更改过,遗憾的,是与你有关,再也与我无关 ,怀念的,是曾经形影不离的岁月,彼此相互扶持,可以一起畅所欲言的画面。时间在走,后来的我们,身边的风景总在变换,也各自都能随遇而安,也因为都是肉体凡胎,难免受相同的苦难,只不过有人苦尽甘来,有人丧失了生活的斗志,情况各异,都是成长路上的必经之路,于你于我,在别人世界里客串,在自己世界里称王称霸。
偶然怀念起自己以前的状态。所谓长篇大论,所谓一气呵成,所谓信手捏来。如今依旧太多当时想法会被吞没,想着文字表达又有何用,不过是自言自语 自得其乐,活在自己的宇宙里,寻找心中一份净土罢了。
也许真的应了那样的表达,人会变得愈加现实的表达。那不是一种看破红尘的无可奈何,更像是一种更懂得拥有自知之明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利弊权衡,因为对事件更清晰的认识,才能更好的操控喜怒哀乐,多一份豁朗,多一份对于真正快乐的追求。
有时候在想,如果周边环境未曾更改,也不会遇到后来一切未知的风景,那关于当时,会不会有个故事是从一开始有了开始,就不会说再见呢?它说空间距离是个检验人心的东西,南辕北辙方向,东西各奔前程,过滤了太多,最后的,是最好的!
既然是一场好聚好散的告别,她的格调最好是欢悦的 !
很开心,命运把我们的岁月捆绑在一起过,很开心,我们顺利度过了我们最后一段长达四年的校园时光,很开心,我们在茫茫人海中交换过那么多有独一无二的名字,很开心,我们收获了更多更好的风景,也看到了相比之下更成熟更优秀的我们,一切都显得很开心!
毕业证手握,师生背影目送,这是此次回去的画面。
我在毕业后的所在城市,工作岗位生活的很好,那你呢,我猜也不赖!
色彩缤纷的烟花,天空中一棵棵金色的垂柳垂下。那时我们一头乱发,疯跑在村子里的街道里。这是一次盛大的仪式,从腊八到正月十五的烟花,每一天都是无忧无虑的玩耍。
记得那个时候天真的好高,看着云彩是那样的遥远。纷飞的雪花为我们着装,我们在冰天雪地里走着走着,呼啸的北风吹不走对雪的热情。直到饿了才想起来了家,才知道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一望无际的白雪,这里是冰雪的世界,这里是我们的世界。等到金色的太阳升起来了,火炉也把鞋子给烘干了。又到了出发的时候了,踩着白雪对着金色的阳光,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坚定的向前方走着。多么美丽的童年啊!这是梦的远方,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成长让一切都开始了荒凉。
随着年龄的增长,烦恼忧愁在无意之中多。这是成长的苦闷,这是童年没有的伤心。渴望长大的我们来到十年后重逢的旧地。一个个西装革履,褪去一脸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村庄也变的现代化,荒郊草原,儿时欢聚的乐园已寻不见了。重聚却都忘了刷牙,重聚却都忘了儿时率真平淡的话。天空色彩斑斓的烟花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也许是每一年看到都是这往回的重复吧。找不到曾经的感觉,或许雪花来的时候才能点燃我们童年的热血吧。
大自然依然恩赐我们雪花,看着雪花。我们依旧有着往日的冲动,却没有当初远途的那样潇洒。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于生活,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居住的城市。眼前变得繁华起来,不再是一望无际麦田了,渐渐也变得像城市。邻居之间开始不认识邻居,这个环境生疏了,很多东西都变了。重逢的酒还是潇洒的喝下,在觥筹交错中一个个摇晃着。心里都清楚一切都变了。面对着眼前的无奈,或许只有酒才能把我们成长戴上的面具卸下。
喝了许久,这是对成长的不满吗?这更像是寻求着一次梦的体验。重复的梦境渐渐开始出现了,好似这里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又来到了记忆的火堆旁。放下了那让我们孤僻的手机。可恨的现代科技,打着加强沟通的旗语,却越来越拉远感情的距离,是让人变孤独的又来慰藉的工具。一切都热闹起来了,不再犹豫着说话,还是之前的纷扰,还是之前的潇洒,遗忘了时间要求的回家。
天上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地上是激动的人群哭的哇哇。这里还是童年,这里还是记忆中的美丽,天没有随着我们的身高感觉到低,放起的烟花还是曾经一样的美丽。
暖和了,我们又出发了,去走那些我们重逢时没有走过的路。月光下,一群人挂着晶莹的泪花,为什么要长大。现在我们不是成年人了,我们是一群不知道回家坚持玩耍的孩子。这里是梦的地方,一段醉酒迷途的路。
记忆的玩耍,记忆的雪花,那群不惧雪雨的孩子们回到了家,在恬静的梦中睡下。
岁月飞逝急如雨,白驹过隙转眼中。醒来的天空是一片金色的晚霞,抬头望即将离逝的晚霞,低头见即将昏暗的大地,看着你即将离逝的背影,流下泪即将别离的时刻。或懵或懂,一切都消逝在岁月的流水之中。
东风来了,为了各自的梦想出发吧。夕阳西下,再聚又是满天雪花,摇摇晃晃去寻找迷失的家。再见,美丽的童年。再见,那场美丽的梦。
题记:我说我不要爱情,我只要你。
我是在下楼梯的时候遇到凌晓的,那时候,我抱着很多快递箱,小心翼翼的下楼梯,可是还是在拐弯的时候踩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倾倒,我以为要掉下楼去了,一个人及时的抱住了我。等我定下心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因为靠的太近,我突然脸红了。我说谢谢的时候,他笑了,很阳光很好看的笑容。他帮我一起捡地上的纸箱。
我知道了他叫凌晓,知道了他住我楼上,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只要一上线,一定可以看到彩色的凌晓,不管什么时间,他都是彩色的。我在电脑这头问他,你怎么总在线啊?他发来一个调皮的笑脸,说,我觉得你会找我。
我觉得你会找我,就这么简单的7个字,我定定的看了好久,不管是真心还是玩笑,我很心满意足的接受了。
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可以聊天,吃饭,斗嘴的好朋友。
我也偶尔会从凌晓的嘴里听说他女朋友的种种。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美女,听的出来凌晓很在乎她,也很粘她。
有时候凌晓会发些漂亮的衣服照片过来,让我帮他挑,每次我们的意见总是不会一致的,我偏爱清爽的冷色调,他喜欢性感的暖色彩,可每次他还是来问我。有次我在楼下的小卖部遇到一个女子,吸引我的是她的裙子,那裙子就是我跟凌晓说的,我很喜欢的长裙。我偷偷的看着她,长长的头发,只是那浓妆把我喜欢的裙子拉下去了。她回头的时候发现我正在看她,出于礼貌,我微笑着,她瞟了我一眼,走了。我付款的时候,老板对着她的背影说:沫沫呀,看到没有,那眼睫毛,女人就要这样打扮,看看你,穿着这叫什么呢爷,别说了,臣妾做不到。
我在很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凌晓的女朋友。原来凌晓喜欢这样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天天,一年年。同桌小芳又开始招呼大家参加聚会了,每次我都不想拒绝的,可每次他们都能说服我。我听了凌晓的话,把自己的马尾放下,把眼镜拿下,化了淡淡的妆。什么聚会都一样,好像每个人都很开心,又好像每个人都很装,好吧,我也很装,装的很开心的样子,可是那讨厌的高跟鞋让我的脚很疼。散场的时候,好像已经很晚了,我在马路边打车,等了好久都没有。我开始往回走,可是脚疼的受不了。手机响起,是凌晓,怎么还不回家,都半夜了。
没车,我在等车。
你在哪,我来接你。
一会,远远的看到一人骑着小电驴朝我来了,是凌晓。他看到的是,凌乱的头发,光着脚,手里拎着鞋子,吐着舌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抱住了我,紧紧的。怎,怎么了?我问。上车,回家。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跟我说过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哪里得罪他了。
这以后的好几天,虽然还是看到他彩色的头像,但他不跟我说话了,我一直在对话框里写着什么,总是在点发送前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了。或许,人家是在讨厌我呢,我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这件事情却一直在我的生活里,工作,学习,吃饭,睡觉,他都一直在我脑海里。我开始烦躁,好吧,我告诉自己,我先去找他,问清楚。为了不那么明显,我特意买了点水果谎称是人家送的,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才送点给他,我为自己的这个理由窃喜了一阵子。
我来到凌晓家门,按门铃,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很大声的谁啊?接着门开了,我呆住了,他也呆住了。他光着身子,只裹着一条浴巾,房间里有个女人的声音。我的眼睛无处安放,我把水果快速的塞他手里,就逃了。
回到家,关上门,我居然开始哭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很疼,疼的我眼泪哗啦啦的下来。我骂自己,发什么神经。
想了很久,发现我好像是喜欢凌晓的,至于从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的,我不知道了。我开始屏蔽了他的微信,我开始隐身,我开始偷偷的看他的说说,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我选择忙,让自己每天都很忙,忙的没时间再去看他的空间,忙的一到床上就困的不行,忙的做梦都是在紧张的准备工作。
可是,凌晓,你,会想起我吗?
像是把白天里所有想不开的事情放开来去想,给自己一段时间兀自钻牛角尖,陷在黑夜的平静里成为了一个陌生的人。那么长的夜晚,很适合把向来最喜爱的LightBlue香水味换成Capri薄荷味。
那一刻,人是最自私的。
有些人不喜欢在夜晚开灯,即使什么都看不见,跌跌撞撞也无所谓,痛了之后,就醒了。我会点盏夜灯,光线完全说不上明亮,但是却像是自己不是一个人。常常会看着接近重合的影影绰绰,发现昏睡只会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会再想起,睡前是不是还有谁在等着我联系。
闭上眼为世界关上所有的灯,一直睡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这种稀奇的念头,却时常会有。这似乎一点也不积极一点也不快乐。但是好比油漆味,有的人很陶醉,会拼了命地多闻些,即使知道对身心无益。
我很爱一瞬间的感受,和一瞬间的想法。想记下来,然后去喜欢。没有瞻前顾后,没有考虑太多,一瞬间涌来的想法都很单纯毫不做作,在夜晚时候,这些突如其来片段来得格外旺盛。
记得有一夜,忘了凌晨几点,估计距离清晨不远,但是还是捧了电脑又看了一边志明与春娇。张志明低着嗓子说:
有些事,不用在一晚内做完的,
我们又不赶时间。
是啊,何必要在这样深的一晚,考虑那么多的将来,我们又不赶时间。
想起最后一场赛达考试结束的那天,在观塘路口的茶餐厅,和朋友一起,不想回到酒店,并不是要与一座城市说再也不见,只是以为回去时,至少意味着这一段路走完了。唠嗑闲谈到后半夜忘了给家里报平安,忘了还有人在等消息。我们坐在那里,只想到了自己。
不想说再见。
用许多莫名其妙的游戏消磨着累积的几个小时,真心话大冒险最基础的玩法,却发现一群好友没有秘密可言。大冒险时,要发各种消息给指定的人,有暧昧的有sao扰的,大概不少人那时已经入睡,或者会收到短信不知所以,但这些,并没有被考虑。
那一刻,至少,我是自私的,
这种游戏的形式,常常也是自己的真心才对。只有借助这种形式,才能光明正大地同一个人说声,想你,或者晚安。
自私地无可救药,一点都没有考虑收信人的感受,尴尬矛盾还是莫名其妙。
黑夜对我说,你此时快乐。
好困,头脑好乱。这些都可以成为借口。
接踵而至地做梦,像是播了一连串的电影,一些人只有在深夜才那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大概只是以为自己想见到,所以那人就悄然来了,我一直觉得做梦的形式很美好,至少醒来的时候都能知道那是假的。
你又来了,你会累吗。
这无关我所考虑,你来了就好。
同那盏带着微光的夜灯,梦里的人,让你觉得那一刻你不是一个人。
从县广播局出来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此时此刻对我来说真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自己都完成了今天的目标,买U盘,与亚萍姐见面,到广播局拷贝视频,这三点具以落实。与她挥别,走出大门,我顿觉木樗了,回家的最后一趟班车,大概也真与自己擦肩而过了!我向来是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侥幸支使着手指,拨通了售票员的电话。
喂,阿姨,还有车吗?我在县城大街上呢!
孩子,你怎么不提前早半小时?!没有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电话那头虽有惋惜,却也爱莫能助。
雪花还在不停的与大地拥抱着,进冬以来,直到今天,两场雪都让我赶上了!赶在路中!灰蒙蒙的天空,点点走向暮色,走向了漆黑,雪却还在飘着
咋办?我问自己,这是个棘手问题。如果今晚就在县城留宿,吃饭、住宿杂七杂八加在一起,没有一百块钱根本不可能。打车?虽然这票价是班车的6倍,虽然是有点奢侈的感觉,但人要懂得总价比较:花五十总比掏一百要强!
决定好了,我就站在了一个繁华路段,到是没有多久的等待,迎面就过来一辆,我挥动了一下左臂,没几秒红色夏利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掰开了副驾驶车门。
去哪?小伙子?
师傅,右卫镇走不走?我的头探进车里,身子还在外面。
走啊,五十。他握着方向盘。
我听到这话,先没急着与他砍价,我在瑟瑟的风中,赶快坐在了车里。温暖多了!
启程了,看来今晚,确实不用花着钱寄人篱下了!
雪也渐渐小了,没走一公里已然全晴了。但这路,依然充满险情!
小伙子,今天来县城办了点什么事?他突然发问。
我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这是个中年男人,圆润微红的面色,微胖的身材,一双墨黑有神的双眼。从他驾车的娴熟技能,就知道他是个老司机。
他既打开了话匣,我们主顾二人便开始了家长里短。
我淡淡一笑:买了个U盘,然后就到咱县广播局装进一些有关我的视频。我说着,便将U盘攥在手里,让他看。
我似乎不该说这话,好像显得自己有什么身份,是这县城里的什么人物。果然,他有些惊诧,便开始向我问东问西。
我便将自己为县里写稿,电视台经常朗诵自己作品,我被县报、省报记者屡次采访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越听越惊讶,好像他今天运送了一个什么大人物似的,我也越说越亢奋,竟忘了自己这是在炫耀!向他讲述了我今年的点滴变化,自己每次的创作灵感,与短网签约,去原平看望残疾的花儿,接受山西新华分社记者采访的故事
孟子有云:食色性也。俗话说王婆卖瓜看来,炫耀和吹牛皮有时也是人的一种天性。
我还在长篇大论,我还在侃侃而谈,这根破铁棍还在为自己镀金。但吹牛皮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没过多久就感应到了。没用半个小时,我就受到了上帝的惩罚
叔叔!我做梦都没想到,就是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看书然后!我忽然从窗外看见!家门口停了两辆豪华的奔驰小轿车!然后!许多人就进了我家,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微笑着走进我的房间,主动和我握手、说话!正当我高高举起右手,准备优雅一挥时,那一刻上帝对我的惩罚,就此而来
我是王焰!记者姐姐你好!我松手啦!我展开手指啦!
什么叫无巧不成书,U盘不偏不倚正好掉进了车档后面一个裂开的窟窿里,我也瞬间手触目睹了,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弹奏自己的克罗地亚?
孩子,你接着往下讲啊?然后怎么了?他已生耳瘾。
我瞬间惊慌失措了:叔叔,不能讲了。我优盘掉在车下面了。怎么办啊?
他看懂了刚才发生的什么,可他没看清优盘具体掉落的位置,也怪我当时没有向他说明。于是有了后面
他先是一惊,随后爽朗一笑:嗨!放心吧没事孩子!我看到了,也听懂了。等下车的时候,叔叔马上就能给你取出。他当时打出了这样的包票,我也再没多说多想。
于是,坐在副驾驶的马克西姆,再次拨起了嘴上黑白键
一路上,我们真不觉时间过得很快。但天已完全黑了,他拨亮了路灯,就快到我家了,还有不到800米,但此刻,车里未了的那责任,让我们再说不出闲话了,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僻静路段,开始履行他的承诺。
他问:孩子,你刚才说,把优盘掉在哪了?
就在这里啊。我顺手指了指车档窟窿。
什么!坏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掉在了这里,这下糟糕透了!他脸上的一丝愠色,让我隐隐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我和这位陌生师傅,无端的黑色一小时随之而来。
他立刻拔下车钥匙打开车里的小灯,先试着用自己的几根手指朝那个小口掏了十多分钟,这十分钟谈何容易!想想他所处的位置,他蜷伏着的身子被夹在两个车座之间,他一次次的将手指觅进那尖锐的塑料口子里,我怀着歉疚就坐在他的旁边。我知道,自己今天是闯祸了!害己害人!
师傅,对不起!非常抱歉!这下给您带来了麻烦!我现在看见他为我遭罪的样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作为善良的司机真诚又不停的赔礼。他根本顾不上回答我。
又是十多分钟,我们仍没有取得胜利。他终于放弃了这种策略,他爬起腰,喘了几口气说:看来够呛,我必须得打开后备箱,取工具。在他准备取工具,用手开车门时,我看到了他手上几道细细血丝,我的心在抽泣!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好心的司机为了我那破烂小玩意,险些把车毁烂。他完全撬开了车档外部的一层胶皮。他又弯下腰,将那只受伤的大手,卡在尖锐的档槽里,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在汗水、挣扎、煎熬中寻找我的希望!
我的眼圈渐渐麻酥了,我无法原谅自己!一分一秒,不知不觉,已经耗掉了五十多分,就为了那小玩意
我感觉自己真要有些透不过气了!再说,也许我像地主一样的杵在旁边,有可能就影响了叔叔的打捞工作。我轻轻的叩开车门,走到了外面,站在天黑地白的这世界里
我站在黑暗里焦急徘徊了七八分钟,忽然车里传出一个高亢的声音:取出来了!找到了!我心稍稍得安!
师傅把优盘递到我手里,如释重负!他继续开着车,常常呼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口气的分量与负荷。
孩子,看清路快到了吧?他严肃的脸上依然滴答着没有消散的汗滴。
我这时一脸高兴,但同时内心有些许的羞愧。我说:叔叔就快到了,您的服务态度真好!给您,拿好!我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五十,递到了他挂档的右手背上,他翻过手背把钱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由于刚才的这一切,我早已失掉了砍价的脸面!
那一刻,我也很庆幸自己今天坐出租车能遇到这样一位负责耐心的好师傅。于是,我说出了我最想说的那句心里话:叔叔,您真是个好司机。而且服务态度又这么好!您能给我留一个联系号码吗?下次我再到县城,一定还联系您!
算了吧孩子,还是别记我的号码了。一会我把你送回家就行了。他说完这句话,双手依然紧握方向盘。
但这句话让我深刻明白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我刹那间感觉到了痛心!痛心的不是司机的态度,痛心的是自己在社会交际场合中的不成器,不争气!
是啊,低下头来静静想一想,今天的这一出,换做哪个司机,谁还愿意再接受你这样的回头客?
我低下了羞愧的脑袋,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想与好人的交情应该就此结束了。
车子终于行到了家门口,我下了车。出于内疚吧,在关车门的时候,我深深向他鞠了一躬:对不起,今天真的给你添麻烦了叔叔再见!
我已经关上了车门,车子已经向前行驶了十几米,但是忽然就是那一瞬间,车尾亮起了灯,这是倒行的信号!果然车子,再一次退回到我的身旁!驾驶窗的玻璃缓缓降了下来,还是那张面孔
孩子,你听清,记住了!139XXXX0863,再见。再一次关上了车门,他再一次走了。
我又站在了天黑地白的世界里,我又回到了两小时前的木樗,我又红热起了眼圈。
再见,下次一定会再见到的!
12月上旬深夜
写罢,祝你此刻一路平安!
她又梦见了。高原的天空。雪山。经幡。烈日。炊烟。空无一人。深山林木。寂静枯荣着一岁又一岁。与空无并立。如她梦里的长久无言。自生己长。在年轮里轻轻入深。
一只飞鸟展开翅膀。飞离寒枝。向青天而去。远。至杳。它没有回头。一心只顾往云深而去。
也许尘间并无它心头之好。它之所倚。从来不在此处。是在世间之外。是它心向之栖宇。所以。它不回头。
她在这一刻。醒来。望着车窗外。心里怅惘。
梦是另一个入世的自己。她知道。
火车在北方的深山快速行驶。荒芜。无人烟。偶尔闪入山中小屋。一两人。循着小径。缓步往山下去。似眼望青山。而心里是忘年的静观。种种在其间。
她似山中之人。一回头。如忘百年身。
所以。人会爱上旅途的日子。路上。车里。陌生地。人。街巷。这样的流离。心却如入定的僧。长望里。仿若历尽身后的诸多嗔痴。而行的每一步。也是意念的承转曲合。
她喝了一点水。坐到走道的小凳里。对面的男子。在看书。是安妮的大方。碎碎的发。手指干净修长。这样的好看。
她轻声说。我曾给一个人。寄过这样一书。有时想问之。你可看完。书之何如。心可有所喜之处。有无得着片刻所倚。但。终无问。或许。人在沉默之间。会在心里慢慢得着终局。
他抬起头。静静望着她。这个声音低沉沙哑的女子。神情淡漠。寥落。似。在人间并无所得。但是。她的落拓里。却自有从容。
他说。你之话。如月下之小对的。闲话一二。不惊。不乍。是时间里的从容。我想。你也不过是一问。如光行于水。片刻也是岁月。它们是你。黄昏归来时。所望的一缕清淡的炊烟。入心之下的寥远小得。
她说。有时。不上铀的粗瓷。更见食物的浓厚。
他微笑。你看。火车已入西北了。瓦屋。一院子一院子的花。远处的荒山。僻野。电线杆。这样粗犷的当下。却能让人寂静。觉己犹垂钓者。入目。山山水水。
她望着远处。一所。一寂。一人。一芜。皆为青天白水。活在有心人的天地里。
她说。我可以在任何一地下车。随时。不介意是哪里。僻静的小镇。山村。午后。深夜。于我。如常。我不担心身后之事。
他望着她。轻声问出心里的话。你在世间。可是从无自己所得。
2
她站在屋檐下。水落。滴于阶下。不止的。觉得冷。不知道去哪里。
以后。给她广厦千万。也入不了她心身。她骨骼里早长了无所归。
反之。倘使余生尽付流离。也是意料之中。何须惊。何须讶。更何须。问因何。
曾在院子里。见着一种生物。蜻蜓。偶尔停在晾衣杆里。没有声音。安静。自顾。即使多个。看过去也是独自。茕茕。擅自孤寂。飞出院墙。远方。远方是青天白日。
站在门下。望着它飞远。直对穿行于人世的寥落身形。她觉己是此下暮色。慢慢的冷下来,到人间苍茫,看掌灯。而她,入野,至不见。
母亲把她的衣服扔出来。散落地。说。你走吧。
她抬起头。平静的望着她。说。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唤你。你我之间无牵。
母亲无关紧要的说。好。
她没再唤过那两个字了。多平常的字眼。于世间人人亲切的字。她这一生也没法唤得出了。
她低下身。一件一件的拾好。是不是。她的平静和自控。临危无惧。是彼时而得的呢。而年少的她已明了。哭闹。喊叫。于人。是徒增笑话。于己。是自砌困乱之局。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以弱示人的人。
她只是无力。看到自己心里的一部分。在逐渐快速的老去。老到一定的程度。反而安静下来。倚着她。同行世间。
她背转身。离开。行过屋巷。长青苔的石板。旧。不平。踩过去。不稳。轻动。有水溅。使人走路格外小心。抬起头。是旧老的瓦檐。但见青天白日。
这一刻。她看到自己。行于世下。而远方。是天清云远。她踩着凹凸忐忑的岁月。清警。自峙。禀息。自涯而远。
而风声呼啸。你听到了么。
她走到了一处墓地。芒草。枯枝。飒飒的响。此外。深山长寂。这些墓。无碑。坟头与主坟隔着一段距离对望。生死皆无言。坟头砌成门的形状。仿若山中居处的虚掩。呼之可开。
她在坟头坐下。轻声说。我是长亭。你可否启门。你之所。可是自成天地。你掩了门。可是只处山中事。我来叩门。于此致茕茕。你可听得。
她倦之而睡。在墓地留了一晚。
3
她说。我这样的爱着墓地。觉得它内之所。有己自独的临于世。站在人外。清冷并自甘寥落的。到旷野茫茫。白发苍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抵达它。对它心存皈依。
他说。你觉人间。无所可往。于是在寸心里。不断的走。不断的远。倘若近了天籁。你又是否。回头之间。浑然忘我。
他说。长亭。你可知道。你比旧时光。还倔强。所以你注定一生会远。会告别。会孤独。因为。宿命。是你越不过的苍凉。风露。清雪。世人眼中的它们。多半凉薄。因此它们也不是长久之物。心里有来路和去路的东西。早知己姿态。而不从世所执。当然不久。
她望着空旷荒山。无言。
许久。她说。我小时。住在乡下。窗外是一地的竹。入夜。月来。万物都似清了。凉了起来。虫声。人的话。呵欠。竹叶的惊动声。狗吠。风拂至每一处。觉得自己与它们很近。是它们的一动一静之倚。我静着。同时并是与它们对话。
他太息一声。说。长亭。你的心这样的寂静。所以世间万物。是你的局。也是你的棋。
在火车停下的小镇里。他们走下站台。沉默的站一会。她抽烟。姿态悠闲自得。不话。似如置于幽深。旁无人。
他想。一个女子在抽烟时。是自我之盛极时。即使望去。风轻云淡。漫不经心。
4
她睁开眼。入目皆白。姐坐于一侧。静待她。见醒。说。你要回家。
她轻声说。我不想麻烦他们。
是。不想。亦不会麻烦他们。所以。她可以用左手。一笔一划的。在手术风险书。担保人里签自己的名字。不吭一声。安静解决当下事。
若无此次晕倒。她想。无人知她有何事。依旧可以。心有余笃的。自生自灭着。
她望着她。落下泪。说。你总不能让我太担心。
她说。好。
回后。她三两句。轻描淡写提及手伤之因。便即止。
父亲记起久老的药方。几种山草药。与猪脚细火慢熬。于伤筋有益。只是。须生之草药。不可炒过。或干的。
于是。大冷天。微雨。他一个人。借得锄。到郊外的深山。细寻之。他如何在密林。灌丛。滑坡。石缝。山涧。枯叶堆里找得。她不得知。只是黄昏他入于大门时。一身拂了还湿。手有泥。冷得只余簌簌。却一脸笑。说。我将之都寻齐了。
母亲洗净一瓦锅。在门楼外搭得一炉。拣来寒枝。每日清早。冷风里。弯下身。细火慢熬。然后端于桌。嘱她吃完。
他们将她之事。尽打理妥当。
她却觉身心无限的凉。低头看到碗里。黑色的山草药。汤。白色的烟。眼眶涌满泪。
无数次。她在梦里。站在他们面前。将手腕的静脉割断。鲜血不断的涌出来。直到无了。她将袖子轻放下。说。而今身轻了。也与尔们无干了。我可以至此远了。
有些感情。一开始无。一定要假装自己即使无。或认定自己无。也能坚定的走着。并心无挂碍。
到而今。她是不想要。也要不起了。方式一旦入定。与内心天地共存。那种凌空孤绝。以及对应的虚空无着。成本身方式。是她的护己。或者弃己姿态。生于她的从无。也当卒于无。
此处的昏灯。暖。倘她走近。那么。心底的天地。将再分裂一次。而她觉得。她并没有那么长久的时日了。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无声无息。天崩地裂。
5
车窗外。瓦屋。旧楼。这样的低矮。僻野。荒地。远天。邈远。衬得它这样的寂静。时而有大片的玉米地。门楼里。天井。院里的葵花。晾衣杆。堆积的木柴。鸡鸭。三两人。
西北。是这样的天地。即使烟火。也静得苍芜。
她说。这一刻。我想停下。待在这里。静静生活。
是的。这一刻。她想留下。
有一个安静温暖的男子。与他住在门楼内。寡淡。清欢。自足。晨起醒来。彼此闲话一二。望着尘世的斗转星移。长久安静的拥抱。仿若活在老书里的两人。渐自寥远。
在院里种葵花。栽银杏树。夜里。对月饮酒。时间真实亦平淡。养几只鸡鸭。也许会如诗经里。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君刚好归。一蔬。一饭。几话。将日日行成。田园诗里的。平平仄仄。
停了会。她又说。可惜我此身之地。如旷野茫茫。空邈得。立不稳俗世里的美好。
只可站在外。偶尔为此惊动。片刻。拍拍衣襟。表情没有一丝动容的离开。
他轻声说。有一种生物。谓之蝉。十七年不见天日。来于世。也只存活几天。栖于高树。饮露听风。不理身外事。它见了光。并不紧不慢的唱出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从容。达日日之旦。且不惊。
倘若。你听到了。即使轻如捕风。亦是在虚空渐进中捉了一个影。
他望了她许久。说。长亭。你可累。
她说。是。我无限疲倦。
她望着远方。一切远的。正在远的。已经远的。回头。也成不了岸。时光若成了河。只能抵达它要往的目的地。这是必然。
一个声音轻轻对她说。长亭。以己之峙。渡生糜糜。若无所得。也不枉费。
她流下满眼的泪。轻说。长亭。再见。
再见。
等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也许我们不能再敲打着键盘,不能用文字交流我们的真情,那时候,回忆起网络里的一段偶然相遇、相识、相知,这一段深情的友谊,你是否还会有一种深深的眷恋......
那时如同昨日。桃树林中人拥满,荣华富贵令人醉,浩瀚沙漠你我伴,同生同死亦无悔,药铺丹心疗人苦,酒楼五洲客竞来,裁缝铁匠夺天工,珠宝首饰熠生辉,市场熙攘为利往,广场名誉惹人爱,平民居所树葱茏,衙门校场不留情,城门敞开来不拒,皇城威武显霸气,生死状下出恩怨,寺庙难解冤仇报,柔情似水难斩断,花前月下在彼岸。
情深潭水、立下豪言壮语,姹紫嫣红、许下山盟海誓。在战场厮杀,兄弟之情永深厚,在天涯和她,白雪纷飞情痴颠。从轻虑浅谋到未雨绸缪,从软弱无力到攻无不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战魂之情仍犹在,饱经风霜永不弃,终登帝王宝座,一统江湖。
那时终究是那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再也不会有那群人陪你秉烛夜谈,闯荡四海。
夕阳红,染尽人心,驶过千万座城,停泊在码头,等归人,归人不再。
如果可以,在你离开之前让我去忘记你的模样。岁月匆匆,时光老人依旧做着他的梦,他没有教会我们什么,只教给我们这世界没有童话,有的只是悲欢离合。再见少年,而这一声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如果这段念想有羽翅,渴望会使它量出远方的征程。不知不觉,眼泪滴在我的纸上,幻化了他原有的模样。我闭上双眼,那奔跑的身影,那无辜的眼神,那清秀的脸庞,打我的梦中经过。再见少年,不论你以后是否过着与我无关的生活,至少回忆最美。
远去的背影,夜半的孤独,蓝色忧郁的月光,打在冰凉的被子,把房间照着光亮,与角落里的我形成阴阳天。再见少年,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是我该过的生活。
再见少年,别听谁说,听内心的呼唤。流年中,匆匆的人匆匆的过。我的韶华是幸运的。因为世界那么大,能遇见真的不容易。你的来临,像上帝赐予我的礼物,惊奇微妙。你的突然闯入,使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可置否,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我的世界泛起涟漪。
再见,再见,永远不再相见。总是弥漫着一股浓稠的悲伤,眷恋,不舍,拽得你神经发绷,血管紧绷,就像利剑很迅速地刺入,有痛的感觉,却找不到伤口。小说终究是小说,相交相离只是过程,结局注定是美好的。但现实的残酷让我们接受分离的事实。再见少年,无论你是否愿意,也不管我是否同意,你走已成既定。
再见少年,樱花树下,我分不清是樱花的花瓣,还是雨。我只能撑一把油纸伞,在树下,静静观看。隔绝了空间,毫无悬念,早已料到,于是在别离之前,便开始了想念。再见少年,多希望没有再见,只有时间墨线的暂时搁浅。
我们不得不学会说再见,对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黯然逝去的时光,甚至生命。我们将哭声调成静音,做了所谓的大人,将不可期的心事变成谈起来无关痛痒的往事,迟早而已。再见,我永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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