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几盆泪水才能足够表达恸切,一场大火从上帝身边窜起,负罪烈焰,席卷巴黎圣母院。20XX年4月15日傍晚,夕阳流血,天地好似浓雾里的一摊灰烬。
蓦然,坠入塞纳河的时光无端撕裂了巴黎迷人的风姿,栖于神坛的人心跟随一柱耸立的尖塔折断垂落。街巷失去了东西南北,谁在纷乱的烟雾里化蝶。坚牢而婉丽的巴黎圣母院,彩云易散,琉璃薄脆。
一座圣洁的神堂,罹难于火。不,它是涅中的华美凤凰。
大火冲腾,风势狂猛,石头爆裂,古老的橡树煮沸了满腔山河沉痛。一笺四月的寓意,过于显得意外,涌起波澜壮阔的悲情交响乐。
巴黎圣母院,流年不利,为你祈祷,翻过这灾祸的一页迈向新生。燃烧打破了塞纳河的宁静,它依旧源源不绝,舟楫往返,却难载一川哀伤,天水之间,心岸坍塌。
2
搜集到人们为烈火中的巴黎圣母院拍下的大量照片,画面那么从容,令人震惊地淡定,就像圣母玛利亚在接受隆重洗礼。而人们为何要跪泣,上帝知道,这是一座人们以心髓营建的修炼殿宇。
久久以来,巴黎圣母院是传达天意的圣堂,人们可在这里采摘一瓣心田的香,收获平等,民主,自由,真理,捍卫并且享受天赋的伟大人权,种族无贵贱,四海皆兄弟。面对暴虐的大火,人们害怕丧失无价的精神瑰宝,担心负重的灵魂被抽去支撑。
火光玄之又玄,嵯峨里巴黎圣母院正痛苦地超越当下,姿影摇荡,飘溢在信徒们虔敬的泪中。谁都明白,亲历这一场灾难,万里远行已经在转折中又一次重新登程,隔空相距,信念不老,早先的诵说竟是谶语。
哀叹一声,在这痛彻心肺的晚上,打开天空的窗。消失的塔影不露声色,火舌挂在檐头,像喘息,也像殷血,沉重滴落。
3
人们挚爱巴黎圣母院,是因为雨果和他介绍给大家的卡西莫多和爱斯梅拉达。从那时起,巴黎圣母院成了平民亲爱的家园,祛除假恶丑,修一份真善美。在所有风雨攀织的日夜,人们把心魂安放在巴黎圣母院的殿堂里,融贯天地。
那玫瑰花窗里的十字架,那楼台内的大钟,直接系在众人心上。抚一朵柔美阳光,漫撒轻歌。如果巴黎圣母院消失了,天下百姓的心里话将存往何处,人间大大小小的期盼是否还有美好归宿。唏嘘一声,千年梦枕,怎样化现于世。
尘海喧腾,可在巴黎圣母院感受心痕的深度。在这个遭遇灾难的日子,祈祷于巴黎圣母院,把阳光引入体内。
雨果啊,谨以一本书增添了火中的那份痛,也许巴黎圣母院从中发生了质变,火中凤凰灿烂而青涩。心在不安中,痛吟一曲悲惋,谛听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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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那些记录火灾的现场实拍,惊异发现,似乎不是灾难,而是一番再造未来的曼妙图景。火光中的翩舞,凤鸣戚戚,琴声暗抚。忧伤里,塞纳河尚且那样轻盈,风猎猎,苍茫中,磕响恍恍天宇。怅然暮色里,心弦跳荡,抑郁在指尖,说出几枚故事,黄昏好像幻觉。
律动中,将心绪从头拓垦,猛烈的光焰里,耶稣默默到来。草木轻咬晶莹的音符,熔旧铸新,成为精炼艺术,盛满城池,装潢细碎的日月。
爬上窗台的烟火,照亮五色的尘埃,有些事突然得来不及想,发生了,即是因缘际会。天翼张开,可采石莲于墙上作画,烈火中有一丛深化认识的宝光。郁郁然,人间来去,怎样才能闪避四面钩葛。
巴黎圣母院,一座大众艺术的宝库。如果苍天是辉煌的炼狱,这里将会出现震撼人心的时代升华。
5
泪痕不拭去,大火中的巴黎圣母院独雅一份深紫色的形象。世界悲哭,那是为滋养心脉的圣境讴讼。亘古而来的薄暮遭逢一场劫难,脚步正好抵达圣殿门前,随手扶住一缕飞云,探问一声苍天。
八百年风风雨雨,攒下多少素心浅笑的记忆,凝练成思想。轻轻弹响指间微尘,搭起一道通往天堂的阶梯。跃动的火,来到巴黎圣母院检测一枚冷静的灵魂,翻腾了寂寥人世。一丝一毫的损伤,犹如刮骨一般痛,漫议凡尘新事,今日种种,言词凝噎,烟火并无道义。
一盏悲心,望灵魂锚地,猛火还在熊熊中,巴黎圣母院,缩命牵。管风琴旁,唱诗班手捧经卷,在歌中诉说轮回,天火雷霆都不予理会。凋零的世界嗟叹流年,多情更比无情苦。面对巴黎圣母院大火,扑救时,已经鳞伤重重。落泪,因为不知往后怎样才能劝解心中痛苦。
他爸,狗子他二姑从北乡(我们是从沂水跋山水库上游搬迁来的,所以,我们称沂水故乡为北乡)来了,说咱三大娘摔断腿,躺在床上一年多了,正好你放假,咱是不是去看看?我刚踏进门槛,还没站稳脚跟,妻子就唠叨起来。
您大娘,还是俺大娘?我随口问了一句。
您大娘,俺大娘可是好胳膊好腿的,你别咒她!妻子不高兴地把脸一拉大。
不错,我结婚时,给老祖上喜坟,回故乡一趟,一别十六年,是该去看看她老人家了,她是我在故乡唯一最亲近的长辈。
次日,我便带着妻儿雇了辆出租车,回到了一百里外的故乡。
座座崭新的瓦房代替了过去间间破草房,一切变得那么陌生,害得我们在村里转悠了半天,经打听村里人,才找到三大娘家。
九十多岁的大娘坐在床上,她儿子贴在床沿上,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匙子,正在一口一口地给老人喂饭。瞧那专注的神情,简直世界上只有他娘俩,就连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他们身后,他们都毫无觉察。
大哥!我轻轻叫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大哥猛抬头打量着我们。见他一时认不出我们,我忙作了介绍,他才恍然大悟,忙放下碗匙,笑着和我握手,招呼我们快坐下。
我靠到床边,盯着三大娘多皱而毫无表情的脸,笑着问她老人家还认识我吗,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是俺叔家的俺大弟!大哥又指着我妻和儿子,凑近大娘的耳边大声说,这是大弟妻和大侄子。
大娘点了点头,略微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团热情的笑容。她双手紧紧攥着我伸过来的手,颤抖地说:孩子,你看你大娘俺,腿摔断了,一躺就是一年,黑黑白白的叫你哥哥嫂嫂跟着遭罪。孩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嫂子比俺闺女都孝顺,唉,叫她陪俺受罪,俺还不如死了!老人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娘,您千万别想不开,您就是躺十年、二十年,俺和孩他爸也侍候好您,不让您受一点罪!一个妇女不知什么时候进屋,边说边怔怔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大哥忙介绍了一下。我们听见她的言语称呼,知道是大嫂。互相认识并寒暄后,大嫂给大娘喂水,大哥领我们到他住的堂屋坐下。
大哥边沏水边和我们唠家常。他说,伯父四年前,不幸身体瘫痪,卧床不起。他与大嫂悉心照料了三年,伯父还是走了。祸不单行,伯父病逝不久,还没等大哥大嫂松口气,灾难再次降临到这个善良的人家,大娘不慎摔倒,竟然把腿摔骨折,因年老体弱,又不能动手术,只有躺在床上,不能离人地侍候着。
说到这些,大哥过分苍老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与惆怅。
我们又扯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待到午饭时间,大嫂早已摆满了一桌子菜招待我们。同时,还盛了一些菜,送到大娘屋里。大哥照例叫来了本家的几个兄弟,一块坐坐,叙叙家常。
饭后,我们一起又到大娘屋里,和老人聊天。大娘今天异常高兴,和我们说话,时常笑声不止,完全不像病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辞别大娘乘车回家,哥嫂及本家兄弟们,送我们出门。
时已黄昏,我上车探出头,向后观望:故乡一片朦胧。突然,朦胧中人影攒动,原来大娘一定要来送行,高兴之余竟奇迹般地站起来。
我们下车,又是依依不舍地告别。
车,启动了。我内心责备自己,要常常回来,延续那份永久不变的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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