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把蓝色相思,送走蓝的忧郁;掬一把紫色相思,送走紫的伤逝!春暖花开,爱不再复苏,而牵念却不可抑止的萌芽,开花,永不凋落。
往事是尘封在记忆中的梦,而你就是我最鲜明的记忆。清晨,那绿叶上的水珠,是我思念的泪滴,可你已看不到。如水的清澈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怀念。多少流年沧桑,漫漶的是废墟,生动的是内涵。一只鸟没入远空,如石入水,层层涟漪,叠叠心绪。岁月静好,青春苍老,牵念依然。
又是这样的夜晚,一个人托腮静坐,沉思,聆听。放上一支曲子,让心在音乐里沉浮。当忧伤的旋律,漫过心际的孤独,早已蔚然成冰,而你依旧是我这个季节最美丽的音符,我可以不联络,我可以说不想念,可我的心依旧好好的放在这里,还在冬眠。
静静的翻阅往事,如烟如尘,如梦如幻,却恍若昨夕。我再也不是你爱慕的男子,你依然是那样的若即若离,而我学会了写那些细细蜜密,长长短短的句子,只是,笔尖轻弹处却洇染了寂寞与忧伤。遥寄一腔牵念,你现在还好吗,还快乐吗?
依旧是酒一般的思念,依旧是借酒消愁愁更愁。醉了,就一个人听忧伤的歌;醉了,就一个人看忧伤的月;醉了,就一个人读忧伤的文儿。不醉的是一份永远的牵念。
有人说,世间万物中太阳最寂寞。虽然太阳的光芒远远胜过月亮,但太阳永远只能独自天马行空,而月亮却有星星相伴。其实我并不寂寞,因为当我寂寞的时候,就这样默默地想着你。
每一天,每一处,都有人粉末登场,演尽世间百态,道遍炎凉冷暖。可总有落幕的时候,或无尽的苍凉凄清,或余音绕梁,人潮散尽,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寂寞。夜的落幕,开始了太阳的登场,而你的落幕,谁来登场?
开满缤纷花朵的树下,我轻轻的走过。风起,揉乱了短发,吹醒了记忆,摇落了满树芬芳。而吹不散的是,一缕飘荡的眷念。飘飞的落瓣,落如倾城。信手拾起一片,竟是无端的惆怅。
可知否?这满地的落红,如我无法退去的牵念,直抵灵魂深处,让人黯然神伤。我依旧默默的行走,带着所有对你的牵念。而你依旧无声无息,最放心不下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你的短消息,我知道没有,就说明你很好。
习惯了在孤独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遥望着你的方向,然后,在一朵云上,画一个笑脸,飘向你的天空,这样云就不会哭泣,你的世界就不会忧伤。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把念你的点滴写上素笺,只是无法寄予你。因为,你有你的红尘眷恋,你有你的秋水天长。心的深处,仍然为你存留着一个空间,我还是舍不得与你作别,尽管我们已经说了再见。心,想失忆,终难忘。还是,牵念,一如既往。
很喜欢这样的一段话,我从来都不是丁香花般惹人怜爱的男子,却为何有着丁香般的愁结?难道被雨淋过的手,敲出的字都会被潮湿洇浸?或许,我该把你,收放在任何一个可以随时抵达的地址中,任梦里花飞花开,醉笑万场,不诉离伤。也许我就是这个男子,是啊,梦里花开,不诉离伤,但愿如此。时光渡口,让所有牵念都保持缄默。
不知是不是年龄的缘故,最近总爱怀念一些旧的东西。旧的曲子,旧的衣服,旧的信笺,甚至一只戴过的旧镯子,一本看过的旧书,它们都能带给我无比隐秘的欢悦与淡淡的惆怅。
它们身上有着往日熟悉的气息,有着欢乐或悲伤的故事,有着只有自己才能读懂的那些小的细节和痕迹。沿着那些曲曲折折的记忆小径,我总能轻车熟路的找到过去的自己。圣经上说:看得见的是暂时的,看不见的是永久的。只有记忆是永恒的,永不会丢失的。
所有的旧事物都是有表情的,它会对着你笑,对着你哭。旧,是一个有温度,有情感的词。
曾在母亲的老衣柜里翻出我六岁时穿过的一条裙子,那条裙子是父亲去外地开会时给我买的。可爱的泡泡袖,绣着白色的蕾丝。天青色的底子,有着青花瓷般的清幽;上面团着大朵白色的玉兰花,好像在等待花蝴蝶的眷顾。想来那时的我一定是极喜欢它的,所以会每天都穿着它,迎着晨风,踏着朝霞,听着悦耳清脆的校铃,走过一日又一日的年少岁月。
那时,教室角落里放着一台旧风琴,有着陈年斑驳的痕迹,每次老师弹奏,必得很费劲的踩着才会发出声音。那声音是沉闷迟缓的,像一个到了暮年的人,再也无法奏出欢快的乐声。老师用它给我们教过一首叫《虞美人》的歌曲,那是我听过的最美也最忧伤的曲子。现在想来,那时的一切就像一张黑白照片,永远凝固定格,只给人留下模糊而怅惘的回忆。
十八岁时,收到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只看信封上的字便觉得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写的。待到看到信,更是眼前一亮。黄色仿古的小宣纸上,用毛笔小楷潇洒的写着一首词,是辛弃疾的《青玉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此美丽而含蓄的词句,配上这飘若游龙的字,简直是一件艺术品了。
宣纸的边缘还用墨汁点染了几朵梅花,诗香花香仿佛扑鼻而来,人未醉,心已先醉了。当然,一颗芳心从此被轻轻开启,接纳了一个懂它的灵魂。也曾有过朝朝暮暮的期盼与相思,也曾有过浅唱低吟的相依相偎,也曾有过高山流水的相知与相守,只是世间事大多美中不足,终是难遂人愿。落花流水,世事无常,从此相隔天涯。唯有这封旧书笺伴我半生飘零。
每次启开这尘封多年的信笺,就会依稀看见这一段最美的往事,伴着梅花的孤傲与绝世,我又走过了多少尘世岁月。人渐老去,只有记忆如常青藤,始终保有它生命的绿色。
多年的习惯,枕边常放着一本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它不知陪伴我度过多少孤寂生涯。那是十几年前我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只有几角钱的价格,却是正版,而且注解翻译很详尽。一本书,就是一个最贴心的知己,一个善解人意的良友。多年辗转漂泊,客居他乡,一灯如豆,夜雨潇潇,辗转难眠之时,展卷而读,古词雅韵扑面而来,令人如沐春风,口齿生香,一时所有的愁思全抛在脑后。
也许是一首熟悉的老歌,也许是一张用了多年的老书桌,也许是一帧旧照片,也许是一片旧时的月色,它们都是你记忆中的风景,和你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断的情愫。
有人说,旧时光是一个美人。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古典的美人吧,有着华丽的裙裳,有着绝世但落寞的容颜。只是红颜易老,美人薄命,她华丽的裙裳舞尽了一世的风华。我们只能隔着时空隧道,远远的望着她。这样凄凉的场景最终变成我们梦里的一场雨,飘飘摇摇,吹逝几多落红?
容若说: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在每一个看似寻常的旧东西背后,都有着绵长的诗意和生命的真谛,用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去捡拾,去珍存每一片闪光的思想。那么,无论生命如何老去,我们始终都能拥有一颗晶莹如玉,温婉如诗的心灵。
外婆家有一座老房子,长久没有人居住。舅舅结婚以后,外公外婆就搬进了老房子,两个人居住,倒是不显得拥挤了。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房子了。胡碁砌的,矮墩墩的,冬暖夏凉。
老屋室内的地面比外面低很多,迈过门槛,脚好像半悬空着,低一脚踩下去,才能触到地面。地面是砖铺的,古旧的砖,灰白色的,有一尺见方。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横着一排,竖着一排,灰土塞进了中间极小的缝隙,大地的气息也从这极小的缝隙里透出来,填满了整个屋子。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在上面走来走去,尤其是在夏天,踩在上面凉飕飕的。我用小脚在地上踱步,丈量着砖块的大小,走了一圈又一圈,到了晚上,外婆把我抱到藤椅上,给我洗弄脏了的脚丫子。我总是不安分,坐在藤椅上摇啊摇,弄得藤椅吱呀吱呀地响。
夏天,老屋厚厚的墙把太阳的光线挡在了外面,透过窗户跌入老屋的阳光变得柔和凉爽。老屋有很多窗子,那四四方方的窗户就像是老屋的眼睛,从容地对待屋外的四季变化,安静地看着屋内的人来人往。老屋的窗户是嵌在墙上的,留出了半尺多宽的窗台。窗棂的间隔不大,只能容得下小孩子的半个拳头。在冬天,阳光爬上窗台,穿过窗格子射进来,满屋亮堂堂的,暖洋洋的。窗户张上了绿色的窗纱,透过细密的窗纱小缝望去,屋外的葱茏的老树安静地挺立着,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窗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装盐的,盛酱油的,放花椒和调味粉的这些高高低低的容器装下了各种酸甜苦辣,一瓶一瓶是生活的缩影。窗台下面就是灶台,灶台上面是粗粗的房檩,上面依稀可见烟熏的痕迹,黑乎乎的。房檩上吊了几根线,下面坠着篮子,篮子里放些点心啊,米呀,面粉之类的东西,外婆就是用这样很简单很传统的方法来防止东西潮湿变质。篮子里面也会装些好吃的,时不时的,外婆踮起脚尖取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两块点心给我。我拿着点心,揭去表面一层干皮,大口大口嚼里面酥软的馅,弄得满嘴都是碎碎的点心渣。外婆倚着墙,看着,笑着。
老屋白色的墙壁已经褪变得发黄,很多地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脱落,一层又一层,一块又一块。那些新贴的年画也好,挂的装饰物也罢,终是没能掩盖住老墙的斑斑驳驳。斑驳的背后是历史和岁月深深的痕迹。这让老墙更真实,更有生活的味道。穿过灶台,是正屋,一张大方桌,两把椅,一个大柜子,屋内的陈设简简单单,却也整齐干净,亮亮堂堂的。掀开柜子旁边的布幔,是外公外婆的小屋了,一张古旧的床,床头扯着一根细绳,是电灯的开关,拉一下,灯亮了,再拉一下,灯灭了。记不清楚小时候我拉断了多少次,猛的一拽,啪的一声,线就断了,就像一条细蛇,吊在那里乱晃。我乐此不疲,把线拉断之后,就歪着小脑袋趴在床上看外公外婆一次又一次地接上去。床头一张结实的桌子,四条中间粗,两边细的腿,总让我感觉它什么时候会站不住,不过这么多年了,它还是那么安安稳稳的。桌上面摆了很多营养品,外公外婆总是计划着吃,小心翼翼地,舍不得一下子都补到身子里去,这盒是谁送的,着包是谁拿的,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外公常常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拍打着椅靠哼着小曲。外婆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拾掇着布块和线团,春夏秋冬,一天一天,剪饰和缝补着生活。
生活于此,闲适安恬,自然平淡,自有意味。老屋不曾修葺,也便没有增添什么新的东西。阳光却是常新常变的,屋外的老树安静地挺立,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片的光影,一天一天,数着古旧的砖块过日子,就像外公外婆的心,在世事和风雨中安稳,坚韧,也在不断地行走中生出各种新的,永恒的意义。
老屋,一段旧时光,外公外婆相互搀扶着,捡拾着旧时光,缓缓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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