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已经来到这里并开始和这个世界问好的时候,我还在冥冥之中等待着自己的降临。
当你已经开始写下那个将要伴你一辈子的名字的时候,我还在跌跌撞撞的追寻不明白的足迹。
当你已经开始面临人生的第一次抉择的时候,我还在纸上试图描绘属于我的第一个字符。
当你已经开始穿上及膝素裙享受着宁静的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写着我看不懂的日记。
当你已经开始学会承受独属自己的无奈的时候,我还在茫然的看着眼帘深处没有见过的旷野。
当你已经开始尝试着去融入这个从未历经过的社会的时候,我还在做着自己虚无缥缈的梦。
当你已经开始寻找着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时候,我还在对以后会遇见的爱情满怀着期盼和憧憬。
当你已经披上那洁白而又专属于某个人的嫁衣的时候,那时的我却已经狼狈不堪,沧桑满面。
终于,你为人妻,我的双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你的发丝,也终于,因为不同的生命起点,赐给了我一个永生都无法挽回的遗憾,你永远不再有机会知道若吟惜所代表的,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你所喜欢的一样,也许时过多年,你已经容颜不再,可我却还牵挂如初。而今,只能愿你一世从容,岁月静好。
听人说,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而城市,这种淡妆浓抹的地方,只剩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仿佛生活在一个令人窒息的舞台上,所有自命清高的人望着别人的麻木和默然。
带上华丽的面具,登上喧嚣的舞台,上演狂舞的歌剧,四目相对,退场讲述着一个有一个缠绵悱恻的谎言,适应了一场相遇,有一场离别。
传说中,人的灵魂有21克的质量,如果确实,那么城市里的灵魂应该更重些吧。因为我感到灵魂的沉重压得人移不开步。襟上忧伤的气息。已绕到梦魂深处。这里满是烘焙过的光线,卷曲,褐红。视线,总是熙攘纷杂的,匆匆而过的沧桑行人,尘土飞扬的柏油马路。疾驰中,所有人从时光的一端辗转到另一端,显得如此苍老。
孩子的世界,纯净的没有杂质,足以让一切黑暗溃退。就这样一个大过年的,我遇到了。其实不必那么矫情,但那那种快乐,发乎心肺。这种感觉,不只是回到故乡,乡音未改的故乡情节,而是一种洗涤着隔了许多夜灵魂的感觉。
在这里,望眼便是山。闭了眼,你能闻到树木的气息,就好像象征生命力的绿色在蔓延。那种真切的味道,闭上眼,你能感觉到无数茎蔓好像在面前缓缓的爬过,慢慢地延伸,竭尽全力生长出绿颜色的手臂,覆盖整块土地的表面。我想,山的那边还是山,还是清新的绿意。
清晨,你可以听见鸟鸣,屋前屋后,远处的山林间,不时还伴随着孩子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那潺潺的流水划过溪石的声音。
望着眼前的山,料峭的山峰,树随着稀稀疏疏作响。山上的雪未化,那是多高的山呀。那即是在阳光下也绝不逃遁的雪,面对透过山峰的间隙直射下来的光线,他就这样骄傲的卓然于众人之上。或许,那就是上帝的芝士蛋糕,留下了最舍不得吃的那一块。
山脚下当然是溪,水很清。让人舍不得用矫造的文字来形容它。你可以看见水底的石头,却无法估计溪水的深度。他们用石头打水漂,激起的水花带着涟漪,朝外一圈一圈的扩散。
然而,溪终究是安之若素,一切就像太阳升起降落,月亮阴晴圆缺一样亘古自然。其实,不必探究它的缘起和归宿,目光所及的一切,便知其本源。双手触及,就会发现,那是水分子独有的触感。真希望,自己终身的生涯是在这万顷柔波之上,融洽的风,飘扬的衣袖,绯红的笑颜。
冬天是水落石出的季节,溪边的石头和杂木堆砌成一座童真的城堡。第一次烤番薯,跟着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代沟。我爱那种氛围,那种欢笑,那种喧闹。而自己,已在远离梦想,永远是微卷的沉思,而非童言无忌。所以只可远观,只能羡。
有些美好的东西是需要年岁来支撑的,年华不再,这支柱也如同灌了铅的生铁,弹指易碎,所以只能,安若远兮。
因此,奋笔疾书,记录自己与梦想交集的刹那。
我记得,那个村庄,绿水人家绕,黑墙泥瓦,还有邻里间的谈笑。
那里有一条黄土路,同人世一般沧桑浮华,招摇的承载了多少岁月,延伸到山的转角,印着我虚无的步伐。
“妈妈,我最近好倒霉,前天同学生日聚会,把蛋糕掉地上了;昨天跟同学打球,球落到了树干上,还是老师帮忙拿下来。还有,数学考了97分,是不是很差。”
“生日蛋糕和球的事情,只能说不够专注;考分已经很好。其余3分,你会做,只是不够用心。下次心态放轻松点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我们彼此转身,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
一天晚上,小朋友做完作业,去冲洗身体,突然轻声略带尴尬跟我说了上面的困惑。可能他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肯定或安慰。那一刻的三言两语能消除他的尴尬吗?能让他日后有长进吗?未来他会慢慢长大,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挫败或失落。而我又该如何给到他安慰?
在我看来,生命中那些真正重大的低谷与沮丧,我们无法给人以真正的安慰。就如同大悲无泪,大喜无声。
相比语言对笨拙,我更相信以沉默或行动,关注对方一起走过。他们有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我们的亲人。比如,投资失败,考学受挫,情感暴击,失业无期,甚至永失至亲至爱……那么多一时巅峰、一时低谷;一时欢歌,一时悲怆的人生状态,对于当时人来说,承受的已是巨大冲击;从旁人来说,给予妥帖而恰当的安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与其喋喋不休告诉对方:“未来还长,不必慌张;重新来过,你一定可以;你要坚强,如何如何……”不如在沉默中相互陪伴。有些话本身没恶意,相信对方也是希望你好起来。但总是以为话一出口,方知语言的无力。
记忆中,遭受无常袭击时,外界诸多声音仿佛噪音。那一刻,唯有安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平抚。心存感激的,也是那些没有安慰和悼念的话,而是以行动温暖内心的人。
人生就这样,山水一程,风雪一更,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路小春日和。我们唯一能做的,或许是当对方和自己深陷困顿无力时,能保持心的觉知,行动的本能,让温暖和希望驻扎需要安慰者的内心。让他们有勇气和信念,在次日清晨踏着晨曦的光、看到舞蝶飞舞、树叶枯萎、花朵凋零、看到植物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万物更迭起伏。日夜春秋日常始终静默呈现。
那一刻,自然天地皆在。相信自己,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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