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眺望,眼前总是浮现出家乡的那两亩三分田,还有在田上辛勤劳动的父亲母亲。
那一年,我家分到15亩土地,其中有两亩三分是水浇田,这让父母很高兴,为这块地上应该种点啥作着打算。
三月初,父母在这片水浇田上修起池子,铺了厚厚的一层农家肥,用毛驴把地犁了个遍,然后种上小麦。四月下旬,田里已是绿油油的一片,麦苗长势非常喜人,吸引了大批的鸟儿,它们时而钻进麦田里捉虫吃,时而在地头的大杨树上栖息。麦苗长到半尺多高的时候,父母给小苗撒了肥并灌足了水。入伏后,小麦渐渐地成熟了,金黄的麦田里遍是籽粒饱满的麦穗,让人看了心花怒放。那时还没有收割机,收麦子只能靠人力用手拔。潮湿闷热的天气,让每个收麦人都大汗淋漓。在我的记忆里,父母为了抢时间、防酷暑,半夜就爬起来去田里收麦子。傍晚时分,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母亲一边用拳头捶着酸疼的腰,一边对我说:好好读书,有了文化,就不用土里刨食了。我心疼地看着父母被磨得满是水泡的水,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
麦子收完后,父母在田里种上了蔬菜,除草、间苗、打药,哪一样都仔仔细细,黄瓜、豆角搭完架后,枝蔓每两天还要往架上绑一次。当田里的蔬菜陆续上市,也是我家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父亲每天天还没亮就赶路去卖菜,集市离我家有20多里地,拉着满满青菜的毛驴车,直到天亮时才能到达。午后卖完菜回来,匆匆地吃上一口饭,父亲又赶着毛驴车下地了。晚上回家时,又是拉了满满的一车菜。第二天,父亲还要赶车到附近的村屯叫卖,每一次都是万家灯火时才归来。春来秋往,风里走雨里回,父母一干就是20多年。
在那两亩三分田上,父母付出了无尽的汗水和心血。在上世纪80年代的农村,一年净赚5000多元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每当我遇到困难时,耳边总是想起母亲的那句话,还有那双满是水泡的手掌。
后来,我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大学生,离开了农村。如今,父母都已年迈,那两亩三分田已改种大田作物。
我总是劝:地不要种了,来城里吧,我养你们。可父母总是笑着说:我们的身体还行,干得动。现在种地多省劲儿啊,都机械化了,用眼睛看着就行。你们城里花销大,吃根葱都得花钱买我知道,那是他们不愿离开那片深爱的土地的理由。
谨以此文纪念生我养我的家乡
美丽的江心洲,在枝江县城的南面,四面环水一马平原。方圆有百里,百里洲就成了地名。过江沿柏油马路直行二十多里,一个叫杨桥的村子,一个土垒高台子,看到有一栋坐北朝南的三间青瓦房,就到我的老家了。
杨桥村以姓杨的人居多,高台子是为了防长江发洪水,用做防洪护堤的。一九五四年为保荆江大堤,十万百里洲人做出了巨大牺牲,主动决堤分洪,滔滔洪水一下漫过高台,连屋子都有一人多高的水。到了六十年代家乡的湖港堰塘还很多,村子里家家有一条木船,空闲时男人赶早划船捕鱼,傍晚炊烟飘过屋顶的时候,女人们各自在自家门前,等着男人回来,看着脸膛黝黑的男人,拎出一条条鲜鱼,鱼在地上翻滚着,女人们心都醉了。
门前的晒场上有两颗高大的梨数,一颗直立挺拔,另一颗稍有点弯曲,紧紧并立在一起,任凭春夏秋冬、风霜雨雪的磨砺,三十多年没有分开,花开花落直至老去。没有人读懂它们之间的情感,我却能感受那份无言的坚守和执着。说起梨树还有一段故事:她是我父母的爱情之树。父母年轻的时候,一同在公社企业果木园工作,就是种植果木树。父母相爱结婚回到了家乡,捎带一根梨树苗种在自家门前台坡,玩耍的孩子把它弄断了,第二年春天,竟然从折断处发出两根梨枝,后经父母精心培育就长成了。春天盛开洁白的小花,清香弥漫;夏天伸展绿色枝叶,给孩子们遮荫挡雨;初秋时那挂满沉甸甸的鸭梨,泛着青光十分诱人,不等熟透我偷摘一个来吃,清脆香甜又夹着点酸涩,至今想来口里还有味道。
老家房间不大,屋檐较低,是父母六九年亲手烧窑盖的,每间二十多平米左右,三间房却住着祖孙三代,期间还有一个妹妹因病夭折了。那时生活水平较低,人们没有高奢望,一家八口人居然过得其乐融融。爷爷、奶奶分别是在七十岁左右过世的,活到了古稀之年。送上山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送行的大人小孩衣服都淋湿透了。
儿时的我们也帮家里寻猪草,捡鸡粪,有时铲草、捡野棉花卖,挣钱买读书小用品,几姊妹读书没有较高的天赋,不过也读到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我和二弟通过自己的勤奋自学,现在拥有了本科学历,我在枝江、他在宜昌事业单位工作。姐姐嫁了美好的姻缘,随从军的姐夫,转业在宜昌市某局工作,大弟通过商海的拼搏在枝江置了洋房,开起了KTV,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到过年回家,老屋子生气盎然,看着孩子们个个有了点成就,父母从心眼里高兴,苍老的容颜瞬间有了红光。
父母很朴素、勤劳、善良。改革开放前家里不富裕,就父母两个劳力,靠挣工分养家,每逢新年还是会有染过色的新衣,把我们姊妹打扮的很精神,父母穿的当然是旧的。有一次我五岁儿子在老家玩,幼稚说奶奶的床上蚊帐旧,开着几个洞,逗着爷爷奶奶笑的前仰后合。十三中全会分田到户,土地承包到人后,我们家迎来了巨大的变化,家里种上了成片的梨树、柑橘树,还有十多亩棉花,收人由以前超支很快成了万元户、十万元户。老屋在九十年代初翻新了一次,不过结构没有改变。
一晃到了零七年,长着直一些的梨树慢慢凋零,最后枯死了。第二年春天父亲过世了,五七过后,母亲随二弟来到枝江生活,老屋一直空着,没有人居住。不到三年的时间母亲也到另一个世界,陪父亲去了。父母在世生活一辈子,相知、相亲、相爱,去逝后我们商量,把他们合葬在一起了,生死不离,最后立上了碑。
母亲不在世后,老屋就变卖了,我们再也没回去过。听老家来人说,原来的老屋还留着,两根老梨树已经不在了,现在老家的地方建设成了新农村,人们住上了敞亮的楼房,有水泥马路直通,买我们老屋的人捎话说:欢迎我们回家看看!
是啊,那心中的思乡情节,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浓了。我对自己说,找点时间回去看看吧,不能再等了,还应该是四个小家庭的全体成员同行!
我心愀然,亦以肃然,遂起敬。蝶儿飞走~~~~《咏蝶》
题记
《花田半亩 》让一切无处可逃,你的来到,抑或是缘分的使然。
你的文字一直都令我乍舌,乍舌于你的年龄,乍舌于你的思维,我不敢说我也是这文字忠诚的信徒,因为我没有你的那份认真,那份虔诚,那份匮乏的所谓灵感。
每次读完你的文字,我都怀着莫名的哀伤和感动,心里不知塞了什么,却也温温的。
你说 生命是跌撞的曲折 死亡是宁静的星 归于尘土 归于雨露
你说 在你的右眼脚下有一颗痣,你定义为那是一颗会使人流泪的痣
你说 如果可以 只让我的右眼去流泪 另一只眼睛,让她拥有明媚与微笑
我你 是多么的相似 在我的右眼脚下也有这样一颗痣,可我当初是多么可笑的想否定它的存在 。
我多想,在一个结了冰花的晨早,醒在你的梦里。
我多想,或许我们会相识,相知,时光可以倒流,我可以走进你的生命里,因为,我们都是,留恋人间的天使。
如今,在你青春的梦里,也有一个寂静的人,在人群之中将你的所有悉心珍藏。
如今,也有一双你从未察觉的眼,跟随着你,让你就这么轻易,将我所有关于青春的回忆霸占。
就让这寂静的爱成为一个秘密,归于尘土。
或者直到某天,时光老去,我依然可以说起,你曾经那么逼真的出现在我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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