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暗夜,飘散的思绪在桔红色的灯光下游荡不息。这是一个很美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无声无息,只有露珠在草尖上凝聚。这样的夜晚倚窗眺望,月色朦胧,山影隐匿,在山的那一边,啊!山的那一边,是我的依恋和思念,焦渴与盼望,是精神与灵魂的归宿,是我日思夜想的故乡。
故乡是永远的,永远停留在我的愿望和梦想。我最终会告别这如潮的市声回归故乡,是故乡的泥士孕育了我,是我真正的大地。
只有回到故乡,我才能寻找到安慰,智慧和灵感,才能写出有血有肉的文字,字里行间才能澎湃着神秘的力量震颤心灵。
故乡的山野草丛。溪流碎石。无数的花草树木。不知名的小动物。都是故乡流淌的血液。它们以神奇的方式渗透到我的心灵深处,渗进我的全身,全身的每条血脉每个细胞。我的一切来源于那一方故土。故土是那丛丛灌木满地藤蔓是那条安谧幽静的小河崎岖弯转的山路。
山路直通故地。
故地是周身的血脉。
血脉喷涌,我常常俯身叩向大地,紧贴泥土,倾听泥土的声音,呼吸泥土的气息,感知着脉动和体温,像个热切纯洁的孩童虔诚得泪水盈盈。面对亲切本色的故土,面对它的温厚,无私,无论多么生动的语言,其实都无法准确地表达。
我知道我一生的跋涉,只是为了它,为了我手中能够始终抓着一把扎实的泥土,为了心灵的充实和落定。我是在它的哺育饲喂中,倔强地成长起来并且,成为它的种子,在它温暖的子宫里萌发膨胀。
是它孕育了我,我忠爱它的四季,四季的幻变是永恒不灭的美丽。对四季的怀念炙热如火,顶礼膜拜得无以言说。一切的隆重只是为了迎接春的降临,冰河裂开,溪水叮咚,小狗兴奋得奔跑,小鸟吟唱得昼夜不休,柳色绿,白杨新,杏树斑斓,混合着各色的丛草,活跃明亮。鸣奏着苏醒的喧哗,窥视着青绿的草木,沐浴在晨雾朦朦的光色。已经无需叹息伤感,春天是消逝苦难的场所,是重新开始的起点,不必瞻前顾后,不必拒绝承受,就在这样的季节,变得坚强起来,明朗起来,安慰那颗尘世中匆忙浮躁的心灵。春天是晶莹剔透,而抚慰融解的,天真而快活。夏天却火爆华丽得令人瞠目结舌,不同凡响的随意和洒脱,生长和繁殖的尽情,像汹涌的波涛,总是那么豪气冲天而壮怀激跃,光灿耀目得义无反顾。蓦然回首间,震惊而骇异,一种强烈的感觉,深刻,辉耀。狂雨倾泄,丛草茂密,鸟虫轰鸣,水流湍急,火红的阳光燃烧着大地的生物,加速成熟。荫凉处的呻吟潜藏着无限的隐秘,心跳加剧。神往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成熟中的果实,在乘凉的快意中津津乐道。等到果实的成熟,漫山遍野,它们是土地的果实,神奇而美丽,欢笑的脸庞在劳动的间隙一低头,一仰脸就捡拾起个个欣喜。真是富足宽容的季节,鸡肥猪壮,猫狗追逐,收割的兴奋一波高似一波,互相诉说着偶尔也带来阵昔日的回忆。在秋高气爽的天空下,感受着充实的真实,在富丽堂煌的色彩中感受着生的丰富。
使我敏锐地觉悟,付出了就有收获,不要吝啬自己的情感,不要冷漠他人的关爱,无意间的举手之劳,有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人性的善良,足以抵挡寒冬的冷酷,温暖一颗颗冬季里受伤的心灵,勇敢地奔赴风雪的相约,在罕见的冰封万里,创造出嫩绿的生命。学会承受寒冻,承受苦难和摧残,生命才会更加强大而坚实,才能生存,才能生活着生存下去,一代又一代,延续着,脉脉相承,筋骨相连,历经沧海桑田的变迁而生生不息。
是呀,唯有那片故土。
故土里流淌着渗透着蔓延着暗红的血液,从一条血脉流到另一条血脉,旷日持久孜孜不倦地遍布成千丝万缕的血脉,经过千千万万年的毁灭与重生,凝结成深刻的血质,在强大的血流的冲击下,光芒四射,昭示了一个个神秘而悲壮的故事。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我挚爱的亲人。无论走出多远,相隔多久,都无法走出亲人的视线。
我们曾在共有的岁月里,迈着庄严的步伐,浑身上下散发着泥土特有清香。那样的气味和色泽无以替代。即使穿行在天涯的茫茫人群,也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那个故乡的人。
故乡人的骨血是故土的脉膊,每每相逢一个故乡人,就是一次滚烫的脉跳,未语泪先流。
多年来的经历,使我深深地感知,在身居繁华的都城,也曾拭着写下些有关城市的文字,直到那寂静的黄昏,怀着真诚的心态去阅读时,才强烈地感觉到茫然,茫然到失望,才惊觉那些华丽的文字只是一种完美的外部形态,根本无法驻留心底。因为它艳丽的色彩空乏而飘浮,没有体温,生命和灵魂。没有根脉,血汁。只有扎根在泥土的文字才是我真正的文字。
只有在山的那一边。
只有山那边的故土。凝重深厚的色泽,在夕阳如血的照耀下绚丽夺目,深不可测。它以厚重含蓄的冷峻,和细腻柔和的温情,征服我年少时的狂妄菲薄。在一次次别离的伤筋动骨的疼痛中,敏感而专注地体味了宗教的虔诚和精神的图腾。它以温厚无私的博爱和宽宥容忍的坚定,雕造我傲然不屈的个性魅力。在一次次怀想的一往情深的执着中,成为生命的再生和精神的延续。
它在尘世的血质永不会绝灭。
我的皇天后土。
你梦到过森林深处、月色下泛着紫光的水域么?
微波粼动,浮光掠影,岸上青草连绵,柔软光亮。你坐在岸边,面对那幽蓝通透的水体,身后很远处灯火通明,传过来的光线微弱却又不可省略,洒在水面上这道光线属于渴望寂静又害怕孤独的你。
你可曾真的,梦到过那片魔界般静谧的水域,在你满心失望地继续咂摸自己的归宿时,在你繁花般零乱的心渴望沉淀时,在你无比疲惫却不知道为什么疲惫时。
总有一缕悲伤属于你,在这个纷乱掺杂、光怪陆离的尘世。人心冷暖,世俗善恶,时境变迁,你站在这个苍老的地表,追寻那些幸福啊、完美啊、理想啊和梦幻天堂,感叹生活、时间、败北和莫名的哀伤,却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渺小,沧海一粟,你只是在建造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国度,属于自己的温暖归宿渺小得无地自容。甚至,当你的梦想渐渐如愿,你才恍然发觉,自己获得了什么,为什么还会无比失落和孤寂,患得患失。
直到走近那片水域,你才明白,自己争得太累,人类争得太过执着,以至于他们忘了那份心灵的抚慰。
传说中,那片水域是一位爱的天使幻化而成,她不忍看到人类在世俗中沉沦,于是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掉落到丛林深处,成为一片涟漪。一片人们没有看到的水域。
如今,你坐在岸边,你看到那蓝紫色高贵的浮光了么?看到那浮光轻轻飘过水面、飘向寂静的暗远方了么?你看到暗远方的静默里浅吟低唱的我了么?你看到我在为你奏响你从始至终的哀伤了么?那歌声驱散了人类所有的悲凉。
如果太累,就掬起一捧净水,洗掉心灵上所有的污秽。不论何时,那片水域会一直守护着那片宁静,给人们一种心灵上的依靠。尘世斑斓,有太多你的不堪。离别后遥而远的颜和面,霓红里浮若游云的红尘奢华,你都静静面对,习惯性的保持着笑,笑出泪花。有一首歌,你必须从头到尾的歌唱,不论节奏多么离奇,多么迷迭激荡。
或许有一天,你会梦到那一片水域。在梦里,你放下所有,慢慢走进水里
我敢保证,二嫂绝对爱二哥,不然,她也不会极度在意二哥的一举一动。然而,这种爱的表达不仅让二哥无所适从,而且还会给其他人带来难以言表的烦恼和误会,比如我的母亲。每次,两口子在母亲家里争吵之后,其他兄弟姊妹不欢而散,母亲则在几天之内都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其实,两个人吵架的主要原因无外乎就是,前者怀疑后者可能有什么不轨之举。
因为爱而产生疑窦,因为爱而发生争吵,因为爱而形影相随如同足球中的贴身防守,到头来可能就会两败俱伤。如此的爱在我的周围有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爱得分道扬镳,甚至爱得举身赴清池,孔雀东南飞。
前两天读了一篇报道,沈阳一着名电视主持人自杀,自杀的原因是为了两个都不愿放弃的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是情人。主持人原本家庭很幸福,但自打他出名之后,妻子无端生出极深的猜忌,猜忌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丈夫喜新厌旧,怀疑丈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于是一场对丈夫围追堵截拉网式的扫荡开始了。最后,丈夫厌倦了这场无聊的战争,将原本只是对方单相思的小鸟依人、通情达理的情人公开揽入怀中。这之后,又一场情感的角逐上演了,本来坦言不需要任何名分的情人,在与主持人暗恋明爱两年之后,公开的向主持人合法妻子的名分发起了猛烈的挑战。最终,主持人承受不了狭窄的感情空间,带着诸多遗憾和忏悔自杀身亡。
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而立后的第五年终于步入婚姻的圣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朋友们为这两个看着都养眼的新人默默祈福。然而,没过两年,曾经令人羡慕异常的两口子竟然协议离婚。究其原因,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丈夫在外应酬,妻子非要到酒店看个究竟,究竟是和什么人纠缠一个整晚;再就是丈夫回家,钱包和公文包成了妻子重点排查的对象,看看能不能从里面翻出一个美女;还有就是收缴丈夫所有的收入,以避免丈夫可能寻求浪漫而支出的一切花销;至于手机、电脑之类的通讯、通信工具,更是无一不在妻子的监视范围内。
这种爱让我感到窒息。我的朋友可怜巴巴地说,再这样下去,我就变成疯子了。犹豫再三,最后他还是在妻子哭天抢地中毅然签署了离婚协议。不知他现在的婚姻状况如何,但他当时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难以忘记
放风筝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游戏,各种色彩斑澜的风筝在我的操控下,或快速向上飞腾或随风左右飘摇,只要有一缕足够结实的风筝线,只要有一方足够广阔的天空,那些色彩斑斓的风筝就一定会变成你飘荡的寄托和飞翔的梦想,而这些寄托和梦想最终还是要回到你的身旁。问题是,假如爱人就是你的风筝,你能不能给他(她)一个广阔的天空?所附的条件你就是那一缕足够结实的风筝线。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因为,要想给你的所爱一个广阔的天空,首先自己必须拥有一方天空般广阔的胸怀。
我曾经历过这样一个奇特的夜晚。那天上午我开车到莱西办事,吃完中饭,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很快,回家的国道被暴风雪覆盖。我向老婆及时通报了那边的天气状况,老婆不假思索地说:那你就住哪儿吧,反正家里也没别的事情。然而,当我疲倦地躺在宾馆的床上时,一种回家的渴望深深地困扰着我,我极力压抑着这种感觉,但是最终,我还是坚决地退房,发动起车子,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那天回家的路上险象环生,我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考验。其实我也知道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之所以急于回家,纯粹就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当我经历无数生死瞬间回到家里时,老婆和女儿异常安逸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满身是雪的我,她们俩都笑了,笑得非常开心。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让我舍生忘死地赶回我那温暖的家。就像一只风筝,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缕温情的线在操控着我,而飞翔的目的地就是我的家。
我曾经读过一首诗,二十年过去了,诗的题目我已忘记,可其中的两句话永远不能忘却:爱人,那怕你走遍天涯海角,却永远走不出我的心房。想想看,这个心房是不是比天空还要广阔、还要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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