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一条美丽的河老人们都叫她金兀术运粮河。她承载了我无数美好的记忆,唤醒了我太多的遐想和梦幻。她是我心中的母亲河!母亲河给予了家乡人太多的恩赐,也给我的童年带来无数的欢乐。静静流淌的运粮河,虽没有那些大江大河浩瀚,但却存留了我无数的童年记忆,涓涓河水虽算不上清澈,但静静地,曲曲折折,宛然回转。无私的给予,担负着家乡人对她的索取。
运粮河发源于阿什河,流归于松花江。她静静地流淌在家乡的沃土上,小心的滋润着千万亩良田,然后汇入松花江。运粮河的两岸沃野肥田无数,草美花香,草地印满我童年的足迹;运粮河的周围是的一望无际的稻田;春天里,满眼都是碧绿色;秋天里,沉甸甸的稻穗带给家乡人的是满心愉悦和希望。
小时候最爱玩耍的地方就是运粮河,最有趣的要数初春了。柳芽似萌未萌,向阳的坡地已悄悄露出了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草来。晴天的午后,还穿着棉衣的我们,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许燥热。这时,就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一样,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便会一起偷偷跑向运粮河边,去看冰下水草婆娑,去看小鱼嬉戏,吮吸泉水的甘甜。
运粮河是鸟的天堂。时值小满,候鸟比翼而至。在这洗耳聆听那百鸟啁啾,千虫嘶鸣,你仿佛误入画境之中。你若驻足或坐在杂树林下悦赏。那才是最美妙的享受。翠柳上哼鸣的黄鹂,枝头高亢欢歌的蜡嘴,不停叽喳的山雀。五彩斑斓的蓝靛花,靛颏、黄豆瓣。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鸟雀。它们给运粮河绘制了无尚的美景,留下了绝伦的天籁之音。人人都喜欢的云雀在蓝天鸣唱,那叫声之妙真是无数管弦丝竹之声无法媲美。
小时候,不懂事的我,还经常到河边草甸上去找鸟窝,以此寻乐。黄豆瓣最为奸猾,每当你走进它的巢穴时,它便佯装不会高飞,扑棱着翅膀逗你离开它的领地,渐远时,它却展翅高飞,你再回来找时,那巢穴却再难以寻得见。
运粮河是鱼儿的游乐场。有时,也学着大人样子,带上一片渔网到河里捕鱼,撒下了渔网便在河里戏闹。玩到尽兴,那渔网已有不小的收获。足够一家人美餐一顿。
那时,我最喜欢在晚上聆听那悦耳的蛙鸣,坐在房檐下或躺在炕上,那蛙声如潮不绝于耳,真不逊色于美妙的管弦和鸣。
有时候,与几个小伙伴相约,带上一小包盐,到河边抓青蛙,剥去了皮,掏出内脏,用盐腌上一会,再用干树枝烤了,那美味只有小时候才得以享乐。童年时烤青蛙的味道,堪比那富人的美味佳肴。现在看来,实在是残忍,在回味中不乏油然漾出一丝愧疚。
运粮河是野菜的家园。河畔湿地上有几十种青草多样野菜,有黄花菜、婆婆丁(蒲公英)、老牛锉、柳蒿芽等,可以让你一饱口福。野菜中我最青睐的还属于小叶芹,用它做馅包玉米面菜团子,虽没肉类相佐,但其独特的味道,至今也难以令我释怀。
经历了春天的捕鱼,夏日的蛙鸣,秋天的收获,冬天来了。树叶落尽,田野上银装素裹,但另一种喧闹又打破了小河的寂静。在一个晴朗的冬日的早晨,你站在村头向西边的河畔望去,你会看见运粮河两岸的柳树上雪白的树挂。河面已结了厚厚的冰,打冰尜、拉扒犁、玩脚滑子的孩童们,尽情的戏耍。虽没有滑冰刀那么高雅,但也其乐无穷。
有了这运粮河,才使家乡的冬天不再寂寞;有了这运粮河,才让寂静的人们充满了欢乐。
运粮河是我的依恋。一晃四十年过去了。与家乡的运粮河为邻,守护着母亲河近半个世纪。在自己的成长中目睹了母亲河的富庶和坎坷。人们过度的汲取让母亲河日渐憔悴瘦弱,河水断流干涸,云雀的美妙叫声销声匿迹,听不见了难忘的蛙声,诸多的野菜也已绝迹,只有生命力强悍的寥寥几种尚存这场景让家乡人惆怅无助。重温那纯洁幼稚、天真无邪的儿时光阴,无不为母亲河慨叹。
运粮河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加强,即将走向幸运之路。勤劳、善良、智慧的家乡人凭借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欲以农村田园观光、休闲、度假为主打品牌,将要打造成了新农村田园风光游最靓丽的一张名片。
祝福母亲河早日成为国人仰慕的天府之地。祈愿运粮河永远富饶、美丽,回归我儿时的梦幻天堂。
人生路上会际遇到不同的河,小如弯弯小溪流淌不息,大如浩浩长河源远流长。河水滋润,三生万物,绿意盎然。河流,就是一个流经生命,滋养生命的历程。
都说父爱如山撑天地,母爱似水润心田。在我心中,母亲就是一条长长的河,天降福分,在母亲的长河里徜徉,怡然自若。在家里,几乎所有担子都是母亲一肩挑。六十年代父亲从事公安工作,常在外面办案子,有时好半年才能回来一次。那些年又是自然灾害时期,物资匮乏,生活维艰,能撑天地的父亲在外忙工作,难得顾上一回家。没有工资收入的母亲一人扛起这个家,不敢有半点清闲,晴好天要跑二十多里到山里砍柴,阴雨天则走村串户补鞋挣钱。记得有一次很晚了母亲还没有回家,我和姐姐着急哭了,生怕没有了妈妈。原来母亲收工太晚,一人在乡村小道上迷了路,老半夜才到家。为着嗷嗷待哺的几张小嘴,母亲一直不知疲倦地奔忙在艰辛的生活路上。不得已,母亲领着我们姊妹几个回到了乡下老家。
老家深山野岭,群山环抱,是个美丽而古老的山村。山岚乘着惠风飘飘扬扬在袅袅炊烟之上,这种城里难觅的美景,心境静好之时,你会不由赞叹,真的美如仙境。村前源于大山的哗哗流水,是多条山涧涓涓细流汇合成的小河,带着山里的清新气息,活力四射的奔来。古村水源丰沛,处处泉水喷涌,清冽的泉水夏天清凉,冬日温暖如水煮一般。夏天到了,小伙伴们喜欢到小河边玩水,小鱼顺着水流游弋淌过我的脚背,不时与我亲密接触,鱼儿就这样自由自在畅游于水,如同于我幸福地徜徉在母亲的长河里。
山里盛产红薯,红薯好吃,但是吃多了会涨肚子没胃口。母亲就变着花样做红薯饭我们吃。因为红薯饭就是山里人一日三餐不得不吃的主食。在乡下过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美好,事实很快证明没有男劳力的家庭日子更苦。老家是库区,丰水期湖水荡漾逼近家门,水库很大仍不能满足下游农田灌溉需要。水库扩容提升水位的通知下来了,村民外迁意味着生活状况会有极大改善,是天降福利的大好事。我们小朋友可乐坏了,而大人们却不乐意,宁愿搬屋上山,也不肯离开故土。母亲也是依依不舍故土的情缘,但又不忍心让我们小小年纪继续吃这份苦。狠心割舍后外迁到了水库受益地生活条件最好的村庄安家落户。村里的小伙伴们非常热情友好,从不担心我家会分走他们碗里的饭食。我给他们讲山里的故事,很快就融入进了他们的世界。稻米之乡儒里村是有名的水稻产区,素有粮仓之美称。来到儒里就不用为吃红薯饭犯愁了,在这里白米饭就是家常饭。多少年后我又想起母亲那次果断大胆的搬迁举动,全村六、七十户人家唯有母亲一人勇敢而坚定地走出大山去迎接新生活的曙光。母亲敢于突破传统观念,顶着世俗压力举家外迁,除了表率作用,其实就是为了我们姊妹几个谋求改变人生命运而做的大胆选择。
母亲是个平凡中人,待人热情,为人厚道,是村里有名的大好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村里来了四位上海知青,两位女知青安排住在我家,母亲念她俩年轻不懂生活,总是处处关照着她们,当女儿般看待。两位住在后几栋老屋里的男知青看得眼红,也想过来蹭蹭家的味道,瞒着队长住进了我家,我们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家庭,七、八个春秋其乐融融。后来他们回到了上海,我们家也因政策惠顾回到了县城生活。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大家庭里所有的人都为谋生各自奔忙,待有了清闲却又丢失了联系。去年秋天,知青们还在心怀感激,念念不忘旧时恩情,几经努力终于与我们接上了联系。陆姐、李姐、王哥、奚哥他们不远千里专程赶来探望当年的老房东、我那年逾九旬的父母双亲,情真意切不禁泪目。
母亲又是个平凡中见伟大的人。一生省吃俭用,不求子女回报,从不向子女要过一分钱,收过一份物。她教导我们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办事,不能在关键时刻乱分寸,满满社会正能量。在母亲眼里儿女永远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常常叮嘱我们饮食安全要注意,保持健康更重要。在母亲眼里儿女更是她的客人,进门就是客的待人礼数同样也适用于我们姊妹,儿女来了既倒水又留饭,忙得不亦乐乎。我常常打趣地问自己,我是母亲的儿子呢还是母亲的客人呢?母亲为了养育儿女历尽心血,尝遍酸咸苦辣,如今九十一岁高龄了,还是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该是好好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却还在一如既往地关心呵护着我和姊妹几个。
母亲,您就是我心中一条流淌不息的长长的河,徜徉在母亲的长河里有我享不尽的幸福和快乐,人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亲的爱,母亲,您只求付出不要回报,儿子无以为报,如果可以,我愿母亲再活一百岁,也许这才是我最好最心安的回报。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围河边割芦苇,每次都会割上好几天。我没干活经验,看着遥遥无边的芦苇也不知从哪下手。我不敢和父亲站在一起割,我割得慢怕他责备。那时候,我总会拿着镰刀怏怏地往前走,走到很远的地方才蹲下来割。
我常羡慕南圩队的人,他们地少人多,整天闲的腰疼,净在围河边闲转。我搞不懂的是,我们队地多人勤,为何就比不上南圩队富裕呢?听老人们说这都是围河坏了这里的风水,你看队里几十年间凶死了许多人不说,就连孩子们读书也不旺盛。
黄牛皮是村里的算命先生。那天,他用一把铁锹裹着符咒插到围河里又是烧纸又是吆喝。总之不管有没有用,不容你不信,自那以后村里确实没有凶死的人了,也还有不少孩子考上了大学。
围河围着整个村庄,足有十几里长,它不仅抱紧了整个村庄,还切断了村庄与外界的联系,村里和村外的路一到这里就成了断头路,要不是村庄的南北各有一座古桥这里便成了一个孤僻之地,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围河拐角处是黄牛皮儿子的家,这个人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整天扛着一把铁锹在田里闲转。他并不干活,就是想让村里人知道他是个勤快的人。
其实他不去田里也没别的地方去,早年他喜欢去粮管所看大门的老兆那里,老兆虽是个正式工,可无论从收入还是口碑都不如他。有一次,老兆与他争吵急的突发脑溢血,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就再也不去了。后来他又去供销社大业子那里,但只去几天人家大业子便撵他走,原因是大业子害怕自已也会变成老兆那样。
黄牛皮的儿子没地方去,只能去田里闲转,他东一头西一棒的,转晕了就蹲到围河边发呆,一蹲就是一下午。
黄牛皮的儿子十几岁时,他的父亲黄牛皮就死了,他那个继母黄寡妇也回了娘家。我记不清是哪一年的冬天,那个黄寡妇不知何因就在围河边投了水。这件事在农村虽然不是大事,然而黄牛皮的儿子却被吓得半死。因为他说不清楚黄寡妇为何跑上好几里路到围河来寻短见。当时来了好多公安,还把黄牛皮的儿子带过去问话,只是查了好多天也没查出啥线索。
围河一时间变得可怕起来。此后,村里人在田里干活只要天一擦黑就赶着回家,夜里也没人敢去瞎逛。黄牛皮儿子原本胆小,这下更不敢出去了,整日待在家里。人们都在议论,莫不是黄牛皮当年插铁锹的仪式失效了,还是黄寡妇的冤魂带来的厄运?为此,村里几个长者还心事重重地去找黄牛皮的儿子,打算请他出来再弄一次祭奠,只是不巧的很,那时间围河却莫名其妙地干涸了。
小时候总认为围河那么宽,茂密的芦苇年年都砍不完,是个千秋万代的事物,谁会料到竟然消失的这么快。
记得围河刚枯那几年,河水也还会偶尔涨一两次,那都是在水稻栽秧季节,围河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步步又回到了村里,十几里水路都涨得满满的,亮亮的,有时还会冲坏堤坝溢到村子里。
围河的水一多,黄牛皮儿子的家就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原先估计围河干了后就不会再有水了,便把自家的院墙向前挪了几米。这可是件糟糕的事,让整个院子都立在了水中,他每天不得不挽起裤腿吧嗒吧嗒地在水中行走。好在每次涨上来的水撑不了几天,院墙倒不会立即坍塌,只要稻子栽上后水也就没有了。
人们都盼望围河重新恢复气势,可涨水也就涨那么两三年,围河就渐渐变得沉默了,即便到了栽秧季节它也不涨水。我知道这不是围河的错,村里已没水可涨,修公路那会,乡里水利站切断了围河与高松河的连接点,还把那些送水的渠沟都改成水泥构建,一滴水也不渗出。
围河干了,沿岸的人家便开始想办法占地,他们不断从别处运土过来填围河,这家占一点,那家占一块,一家家的宅基变大了,围河却渐渐缩没了。原本围河的拐角还有个水塘,可后来乡里城管队把全乡的垃圾都往里倒,没几月那里也成为一块平地。
我父亲认为那是一块没人过问的好地方,便买来好几十棵树苗,满满栽了一片,可是长了好长时间也没长成,死得只剩下几棵,没办法又补上,照旧又枯死。后来父亲泄了气,也不补了,随它去!其实土下面全是垃圾,哪会长成树呢!
围河虽说没水了,芦苇却不减少,即便是敷上土的,倒上垃圾的照样茂盛。每年秋季苇絮纷飞铺天盖地时,人们便知道砍芦苇的季节到了。
黄牛皮的儿子不愿见到别人砍芦苇,他总认为芦苇是他家的私产,这是一句没有证据的空话,谁会理会他呢?
那天夜里,黄牛皮的儿子偷偷地在芦苇地点了一把火,芦苇烧了一天一夜,整个村庄都被烤焦了。
黄牛皮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没有好名声,烧芦苇的前几天,他被查出了病,是糖尿病,还是尿毒症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尿上的病。他原本胆小,哪经得住这种病的折磨,就在火起的当晚,他也默默地跟着走了,死时候才五十多岁。
我每天上学都会经过他家门口,那草房破败低矮,前后墙都有有棍子抵着,像是随时都会坍塌。
黄牛皮的儿子一辈子也没老婆,年轻时捡来的一个孤儿虽说现在已长到十八九岁,可脑袋迟钝也没啥前途。
在农村的风俗中,后代有几个男孩就应该有几根哭丧棒,因此黄牛皮儿子的坟头倒是插了一根哭丧棒。那根哭丧棒细细的,长长的,裹着一层薄白纸,孤零零地戳在坟头。就像多年前黄牛皮祭奠围河那样,一柄铁锹裹着符咒,插在河床上,神秘而怪异。
春天过去了,却又下了一场冷冷的雨,好冷啊。记得那条小路,还有去年的春天,外婆带我到河边去洗衣裳。
清粼粼的春水,涨满了小河,河边的捶衣石,还有那根捶衣棒,捶老了外婆的手,再没有丰腴。
讲了一百年的故事,还是十八岁时,出嫁的那件花衣裳,流了一百年的河水,还是那样的年轻,唯独外婆苍老了。
再没有走那条小路,河水已漫过了石头,也找不见那根捶衣棒了,听不到故事,闻不到槌声,冷冷的雨化作我的相思泪。
这是我写给外婆的诗,其实也是写给我的诗,写给我的记忆。外婆的家就在河边不远的田垅上,在记忆里我们就叫它外婆河。
那是一条浅水河,河床铺满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四季不涸的河水,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外婆河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地方,赤足河里,欢跳踏水,泼水游戏,大人们不会有任何管束,还会站在一旁观赏喝采。这不仅仅因为河床水浅,水淹不过膝盖,水流也不急,还因为这河也是大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劳作归来,大人们也不急着回家,只拣河滩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把脚浸泡在河水里,然后有滋有味地看着河边的洗衣女,傻傻地听着她们在石板上的捶衣声,听着她们的歌声和笑声。
除了家,外婆也最喜欢到河边去了。那河就在眼前,我按捺不住兴奋,脚步蹦跳着,就想一步走到河里去玩水嘻戏,外婆却不紧不慢,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着。到了河边,来到洗衣女的中间,外婆就显得年轻,显得兴奋起来,每一个人的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一声比一声响亮;外婆的捶衣棒声,同那些年轻的洗衣女的捶衣棒声,一样的欢快,一样的有力,可我还是另有发现,那些年轻的洗衣女手臂圆润丰腴,外婆的手臂,就象那根捶衣棒,捶了几十年,也捶老了外婆的手。
洗完了衣服,外婆要给我洗头。赤足走到河里,坐在石头上,弯身低下头,秀发就漂在了河面上,外婆就用双手,一捧一捧地把水淋在我的头上,湿漉漉的,让河水的清凉漫延到每一缕发丝。记得我最后一次给外婆洗头,却不敢让外婆坐在河里的石头上,外婆老了,一丝一丝的黑发,让河边的风吹成了银色。外婆只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洗头了,我用脸盆从河里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如果外婆长寿,我愿意把河水舀干啊。
外婆河向东流,流了一百年,河水依然是清澈,年轻。讲了一百年的故事,故事依然是传奇,美丽。唯独外婆苍老了,拄拐杖了,她向往的地方,只能远远地望着,其实她的浊眼,也看不清楚远方,她只能听到姑娘们的笑声,是从河湾那里传来,她向往河湾。 外婆河的下游,有一个河湾,用石头拦了一个坝,河水在那变深了。那是一个圣洁的河湾,连男人也不敢随意到那里去。河湾杨柳低垂,绿荫如盖,姑娘们常在那里洗澡换衣。我出嫁前,外婆牵着我的手,执意把我带到河湾洗澡。外婆说,这能给我带来幸福。我沐在河里,如沐在外婆怀里。外婆佝偻的身影伫立在河边上,她的眼里浸着泪花,看着我仿佛就看到她的当年。
好多年过去了,正如我的诗写的那样:再没有走那条小路,河水已漫过了石头,也找不见那根捶衣棒了,听不到故事,闻不到槌声,冷冷的雨化作我的相思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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