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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井关镇.滋养我童年的故乡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邓井关镇.滋养我童年的故乡",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邓井关镇位于四川省自贡市南部,富顺县城西部,全镇交通便捷,川云路、邓孔路横贯全境,是釜溪河畔、沱江西邻的重镇,素有自贡市南大门之称。过去,邓井关镇曾因夹岸列肆,帆披如发,成为全省四大名镇之一。

题记

乡情是一缕袅袅的烟。

乡情是一片飘飘的云。

乡情更是故乡小镇那悠悠缓缓的釜溪河水,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它总在远离家乡的游子心头汩汩流淌。

可是,令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小镇,却是雾里的山,山中的雾,有时远得清晰,有时近的模糊,每当我想起它时,我倒要把它淡忘了,每当要把它淡忘时,它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是小镇人,小镇是我的故乡。

我思恋故乡,我思恋故乡的一切。我思恋小镇的淡淡晨雾,斜斜夕阳,我思恋小镇的缕缕炊烟,弯弯小巷,我思恋小镇每一家房顶上的片片青瓦,我思恋小镇每一家屋檐下的丝丝雨线

然而使我最难忘怀的,还是故乡小镇那窄窄长长的石板街和静静流淌的釜溪河。

我在釜溪河边一个叫前进路的小街边出生,釜溪河边就是我童年的乐园。

从我刚刚记事时起,釜溪河似乎就从来没有过寂寞,一年到头儿,总有潺潺的水从自家窗棂前流过,清清的,凉凉的,叮叮咚咚地奏着乐曲。一看到口渴的路人捧起这河水就喝,我便想,桥边曹记饭店做出的豆花儿那样的绵软香甜,大概也是用这河水泡豆成浆的缘故吧!每当日头爬上东山,新的一天开始时,趴在自家窗棂上往下看,你总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的小镇妇女在河边石墩上洗衣捶布,我们也就三五成群的来到河边追逐着、嬉闹着。记得当时,我们最爱玩的一种游戏就是用河边捡来的一些诸如碎瓦片、扁扁的鹅卵石进行打水漂比赛,小伙伴们认真的在河边挑选碎瓦片、鹅卵石,生怕被别人先看见抢了先机,因为扁平而适宜小手掌拿捏的这些用具,直接关系到比赛取得的结果。于是乎,满河边的寻找,满满的收获,兜里实在装不下了,就用衣兜、用手捧,因为河水涨退的缘故,河边有一些地方相当地湿滑,小伙伴们都不管不顾,有的摔了跟头,有的成了大花脸,大家找好了以后,就都聚在河边低洼处,堆码好各自的用具,一个个摆开战事,轮番开战。于是,缓缓流淌的釜溪河面上便接二连三的荡起了一串又一串的涟漪,荡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声笑语

小镇更是一首又一首朦胧诗,我的童年就沉浸在这浓郁的诗意中。

每天一大早儿,敲着清脆的的梆子,拉着长长的尾音叫卖豆花儿的驼背老汉,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前进路街上的石板有多少块儿,小镇就有多少岁了。似懂非懂的我,不知多少次用心去数小街上那凸凸凹凹的石板,也不知多少次缠着爷爷给我讲小镇的故事。每每此时,爷爷也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给我讲关于邓井关的故事。

一首先辈留下来流传的民谣草鞋渡域坐狮笑,江域作威猛虎跳。白日有千人拱手,夜晚有万盏明灯。内有将军护马,外有百万雄兵。骑上青龙背,随着龙过江,对面猛虎啸,游往兜子庄。它不仅描绘了邓井关镇的险峻和奇特地貌,而且还概括了镇域四周的地形,反映了历史上邓井关的盐业生产和盐业运输的美景。

爷爷还告诉我,在自流井井盐的全盛期,地处釜溪河与沱江河交汇处的邓井关,是井盐出川的必经之地。一个舟车覆辏的水陆码头,使得邓井关在川南诸多镇子中脱颖而出。同样是为了充分利用两条河的运输之利,建国后,一大批工矿企业纷纷选址邓井关周边,从而造就了这座镇子几十年间炫烂的花样年华。

后来,我带着童年的彩色梦想,带着小镇的骄傲、淳朴和羞涩,随父亲到遥远的异乡去上学。

后来,我在书本里,才知道,奇特的人文和地方掌故,让我重新了解了这座百年古镇的文化底蕴。

后来,我才知道,小镇孕育了好多画家,邹正佳、谢明明、唐忠友、曾高潮、宋治明,小镇还出了个作曲家叫王锡仁,出了个谐星叫沈伐

于是身在异乡的我,愈加思恋离别30年的故土。我身在异乡30年,乡思在我心中30年,小镇入我梦里30年。多少个梦境中,我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在小石桥下嬉戏蹚水,还玩那个在釜溪河边大声数着圈数的打水漂比赛。多少个梦境中,我端座在老旧而敞亮的曹记饭店香甜地品尝豆花儿。多少个梦境中,我还是和当年一样待红汤热气腾腾的邓抄手端上桌后,吃的时候细细琢磨,一个一个的数着,生怕少了一个,抄手吃完后再把翠绿的叶子一一消灭,然后将骨头红汤全部倒进肚子,这时才吧唧吧唧嘴巴,仿佛想把抄手的味道记在脑中,最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而去

每当金风送爽的秋季,南归的紫燕捎去了我对故乡小镇的深深思念,到了春花烂漫的春天,北来的鸿雁又带来了故乡亲友的片片深情。电话里,来信中,一次次讲述着小镇的一个个变化,一次次更改着我思乡的梦

旧日的石板小街已不见了踪影,一条条全新的水泥路面在小镇、小巷绵延伸展,新街也已经建设落成,一栋栋崭新的楼房在原来老旧的房屋宅基地上拔地而起

曹记饭店 也已扩建成了一栋装潢靓丽的三层曹记饭庄,精美的豆花儿依旧飘香四溢,制作精美的豆花儿蘸水每天迎来南来北往的好吃嘴们

啊!小镇,我的故乡。我思恋你过去的古朴淳厚,我更欣喜于你今天的繁荣富庶。梦里的小镇愈加完美,我思乡的情愫就愈加迫切。

他乡的山也好,他乡的水也清,难锁我爱乡一呀一寸心对面楼窗里隐隐传来的一曲《故乡情》,使我这个他乡游子,又一次听到了小镇的呼唤。

今夜,我想我又该做梦了吧!因为在邓井关民间,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会毛遂自荐地做上两个菜烧白和粑粑肉,不管手艺如何,她们都会这样去为之努力,似乎只有这样,才意味着这个节日的完整。就像一个不会喝酒的美女,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喝高了,趴在桌子上开始豪言壮语,她往往会不加思索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是在练习酒量,而是在发出爱情的信号。

家宴已就绪,专候有心有缘人赴约。我还应该写下请柬,就用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来请客最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啊!故乡,你这雾里的山,山中的雾

啊!乡情,你这一缕袅袅的烟,你这一片飘飘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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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童年


月光皎洁的夏夜,我在家中感到很是闷热,就一个人来到小区东侧的三台基公园。公园一片宁静,清风徐来,月光下的湖面泛起一道道涟漪,身旁的树叶也在徐徐摇曳,触景生情,顿使我想起了那遥远的故乡那碧绿的草原,一望无际的芦苇林,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流水哗哗的碧水清泉

家乡的美景啊,你在游子的心潭里投下了一片永远的绿

我的家乡在达旗昭君坟镇的柴登。那里虽然比不上号称鱼米之乡的江南,但也是一个风景秀丽,牛羊遍地的养牧之所,那里的盛夏,无边无际的草原,平坦坦、绿莹莹。【柴登】蒙语是【沼泽地】的意思,顾名思义,这里是库布其沙脚下的一片盆地,世世代代,水草鲜美,芦苇遍地,绿树茂密,养育着一辈辈憨厚老实。朴实无华、【白日放歌须纵酒】的蒙汉种田人。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大人们劳作一天,经常是三成五群一块喝酒,小村的尽头有一个酒厂,也许是酒度数不高吧,他们是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所谓的肉,也是草原上的野兔和飞鸟。喝酒时还唱的听不懂的蒙歌,后来长大了,出去了,才知他们唱的是鄂尔多斯经典民歌、【祝酒歌】呀,还有蒙古族娉女儿时唱的【鸿雁展翅回故乡】等等。我们这个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牧场,村里有婆娑起舞的绿柳,挺拔上进的白杨,村前有一个茂密的小树园,虽然树木不知年月,但已落叶成荫枝满枝了。园里有一眼天然的小泉,这泉也不知何年就有,只听我爷爷的爷爷说,这是远久的一天晴空一声霹雳,大雨滂沱,雨后就出现了这个泉子。爷爷说它叫【黑尔布拉泉子】。可就是这眼碧水清泉,却成了我们祖祖辈辈吃喝用水的生命之泉。也成了伴随我长大的摇篮。

炎热的夏天,每当烈日当空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家中午休,独我们七八个小孩在树园里的小溪里玩水,不是【刨土】【打垻】就是光着屁股在水池里洗澡、游泳,玩累了就在大树下乘凉孩提时代的笑声,充满了那片小树林。

然而到了黄昏,这里又是一种景象,蟋蟀在这里低鸣,麻雀在树上高唱,远近的蛙声一呼百应,真可说是百鸟争春,万木争荣。蝉噪林欲静,鸟鸣山更幽,这里确是动中有静的世外桃源。

家乡的芦苇林,那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景象,茫茫的芦草林,进去了,连大人的头顶都看不见,何况我们小孩,可我们从小在芦苇林里长大,在芦苇林里寻鸟蛋,那时大集体,人民还没解决了温饱,我们全凭鸟蛋接济生活,走进芦苇林,拾到鸟蛋,不好拿,就把裤子脱了,拧住裤腿口,背着一裤兜鸟蛋回来了,有【老牛头】蛋,有【炸拉拉】蛋,有野鸭子蛋,有时一窝野鸭子蛋竟有二十多个我是寻鸟蛋的高手,把鸟蛋先放在水里,沉下水底的就能吃,反而漂在水上的,就是小鸟快孵出儿子了,就扔掉了

别了,我的小树林,别了,我的芦苇滩,别了,不知年月的小泉,别了我那快乐的故乡的童年

又是一阵清风吹来,我感到一丝凉意,也打断了我童年的回忆,城市的夜空,灯火辉煌,我住在市区,倍感厌倦,多会儿能回到童年的时光,倾听小伙伴的笑声,已是不可能了。月光还在倾泄着大地,夜已深了,我不知不觉回到家中,妻已熟睡多时了。

青春光华滋养我的沧桑心境


我虽已年近花甲,但仍有一个年轻的心境,每天热情奔放地学习和工作,对人生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冀。为什么会这样?首先,这应该感谢我的那些年纪与我相差很多的小朋友!

曾经有一度,我的心情很沉闷,总觉得人与人之间友谊淡薄,真情难寻。几十年来,见惯社会上一些弄虚作假的不良风气,让我对人际关系几乎失去信心。后来,是一个叫王树新的女孩转变了我。

王树新在天津某公司当会计,认识她时,她只有26岁。有意思的是,我和她最初是在电话里偶然相识的。一天,她把电话打到我的单位区教研室,求我帮她查找一下当教师的老同学的电话,说想和他们一起聚聚。我答应了,可一忙就忘了。所以她又打来电话时,我只得叫她过几天再听我的回话。几天后,她又打了过来,我已为她找到了一位在中学任教同学的电话。

第二天,王树新竟然出人意料地和她的几个老同学来单位看我!原来,她和老同学联系后,当天下午一下班,就把孩子托付给亲戚,迫不及待地跑来了。她和同学是专程来感谢我的。那天天降小雪,气温下降,我想,一个在市区生活的女子,冒着夜暗和严寒来40公里以外的郊区看老同学,这是怎样一种难得的真情啊!

那天,我们聊得很开心,我们一起吃了顿饭,畅谈生活、工作、学习,听他们追忆家乡和亲情。从他们身上,我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积极向上的活力和深厚的同学真情。此后,他们常有往来,也常约我参加他们的聚会。他们饱含时代活力的新鲜气息感染着我,学友间的美好真情净化着我。与他们交往,总使我心里增添几许亮色,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和年轻人交往,不仅能使青春得到焕发,还能激励我奋发的精神,女孩辛义霞就是其中的一个。

辛义霞是甘肃天祝县人,因当地自然条件恶劣,家境贫寒,本该继续上学的她不得不含泪离校,走上茫茫的打工路。她是文学爱好者,打工时经常阅读文学刊物,有一次,她因为入迷地看一本《新作家》而误了上班时间,被老板解雇了。

巧的是,那本《新作家》上刊登了我和女儿的合影和文章,她根据上面提供的地址,把这件事写给了我,我在回信中鼓励和安慰了她。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来信谈她的思想和工作情况,并经常随信寄来她写的诗歌或散文,恳请我予以指导。

后来,她和姐妹们跑出几千里地到新疆拾棉花,天天从日出干到日落,手指被棉壳尖扎烂,还得干,因为每天不拾100斤棉花就吃不上饭!寄予深深同情的同时,我想,这样的境遇下,恐怕谁也没有闲心再干别的了吧!可是,她却照样寄来了稿件!她说,她写作就是随便坐在一个什么地方,把小本本放在膝盖上,把心语变成白纸上的涓涓细流,或是清晨的一滴露珠。她说得轻松,我却能够深深感到,她所写的每个字凝聚了多少血汗的结晶!我对她的稿件总是认真修改,还常帮她打印或投稿。

几年来,我和辛义霞通了30多封信,却从未谋面,但我对这个女孩的了解逐渐加深。她是在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上艰难地跋涉,并用激情和信念书写着自己的青春!其实,与她交往,不只是我给了她帮助,她的言行也焕发了我的热情,给了我拒绝衰老心态的力量。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人生最美好的东西追求真善美的理想应像江水那样地奔流不息,不管处于什么境地,创造和奉献的生命都是最有意义的。

当然,我也有很多同龄的老年朋友,我们在一起会有很多共同语言,这无疑对我现实生活的建设是大有好处的。而与青年人交往,常会让我感到心情振奋,心灵深处,总会怀有无限美好的遐思与冥想,仿佛乘上快艇在浪尖上飞腾跳跃,总有一种甩掉陈腐,迎接新生的感觉。

我喜欢年轻人,愿与他们交往,他们的青春光华使我得以保持年轻心境。

故乡有我一个水做的童年


流年似水,不觉间已是不惑之年;童年如梦,恍如隔世一般。故乡,盛着我的一个流水梦幻般的童年。

抢收。

太阳用火热的嘴唇,激情地亲吻着大地。麦苗经不住诱惑,蜕去了绿装。小麦便成熟了。麦浪滚滚的田野,如同无际的黄色海洋。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浓浓的麦香。

舞动的镰刀,唱起了主角。她身段窈窕,舞步幽雅,舞姿优美。小麦为她折服,齐刷刷一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农人头上挂满了汗珠,脸上溢满了笑容。熟练地把割下的麦子打成捆,装上车,送他们该去的地方。

麦场上,一片繁忙。脱粒机在吼叫,小毛驴在奔跑,男人握着铡刀,女人入着麦草,小孩子追逐打闹绘就一幅农家忙碌图。机器的轰鸣声,毛驴的嘶叫声,小孩子打闹声,大人的吆喝声汇成一曲丰收交响乐。

六月初的天,便如同那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火辣辣的日头还挂在头顶,西北角的天空多出了一片黑云。不一会儿工夫,那点黑云如同孙大圣,打着跟头,翻着滚儿,来到了人们的跟前。此时的天空,阴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之势。有准备的早已把麦子打好包,并往家里运着了;没准备的,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这当口儿,整个麦场里的人都在堆麦,装麦,抬麦,运麦忙得焦头烂额。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几乎全部出动,都在跟雨比赛跑。连小孩子也不再追逐打闹,懂事地帮大人充着麻袋口。

明晃晃的一道闪电,晃人双眼;促不及防一个炸雷,响彻心扉。

很快,雨上来了。先是大雨点打头阵,霹雳啪啦地砸了下来。砸得地上尘土飞扬,人的身上鸡皮疙瘩乱蹦,直砸得人心慌慌

老天像是有意弄人。砸过一小阵子,便停歇下来。在这空当儿,大部分人会把麦子安全运回家。这也算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了。如果有谁再去偷懒,或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理,老天爷可就不会再留情面儿。倾盆大雨,劈天盖地,让你拉不了兜着走。水流中有些被冲走的麦子,应该是这些人家的杰作了。

那个时候没有天气预报,庄稼人,凭的全是自己看云识天气的本领。什么时候老天跟你闹着玩儿,什么时候才是跟你动真格儿,这些事儿可要看仔细,弄明白。未雨绸缪,才会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麦收时节,人们都会惴惴地不时地望望天,是不是老天爷又要给个脸色看?

落雨。

天阴沉沉的,雨姑娘终于经不了大地诱惑,迫不及待地从云层间坠落。

瞬间,豆大的雨点用自己的热情问候着人世间的一切。

她们很是好奇地抚摸着地面,地上先是如同受到了无数小流星的撞击,溅起一圈圈飞扬的尘土。雨点亲吻着屋顶上的瓦片,如同两个久违的恋人,热吻得霹雳啪啦。雨点还敲打着窗户,偷偷地捅破一层窗纸,向里窥视。她对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雨姑娘匆匆地来到了人间,好奇地打量着,抚摸着这世间的一切。

忽然,雨像断线的珠子,越下越大。地上溅起的水花,如同射起的无数箭头;房前屋后挂上了一条条水柱,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道道宽大的水帘。

暴雨如注,白线无数,将天地连为一体。已经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人,哪是树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一个水的世界。

那声响,早已由霹雳啪啦地独奏,变成了哗哗哗哗地合唱。突然间,雨线中多了些白白亮亮的东西,伴随而至的是,对房顶的啪啪啪的敲打声。这声音,不再似大雨初至时的那种柔情,多了些狂热和粗暴。仔细一看,是一些鸡蛋大小的冰雹不期而至。

雨雹越下越大,声音越来越骇人,院子里的水流淌不及,潮水般涌到了门槛。门槛低点的人家开始进水了。人们披着雨衣,头顶再加块硬物,艰难地院里去把一些杂物取出,让过水的洞口更畅通些。

雨初落时,羽翼未丰的鸭子们还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雨水,高兴地在水里踱来踱去。它们一会儿把头伸向天空,尽情地享受着雨水的洗礼;一会儿伸长脖子幽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会儿在雨中寻寻觅觅,找着自己爱吃的食物现在,它们早已没有了刚下雨时的兴奋。面对这样大的未曾经历的雨雹,它们又惊又吓,早就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

咣当一声,母亲突然把一把菜刀扔到院子里。你扔把菜刀干吗?我疑惑地问母亲。母亲阴沉着脸,小孩子,不懂别乱问。看母亲一脸生气的样子,我不敢再问了。

说来也怪,自那把菜刀扔出后,雹子不再下了,雨也越来越小。小孩子们的天地到来了。

捉鱼。

雨水多,鱼也多。

小孩子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捉鱼了。

刚下过雨,应当找一些小的河流,因为大的河流水流太急,有鱼也不容易捉到。鱼喜欢逆水而上,这时,你只要沿着水流向上找,总会在一些水流变缓变浅的地方找到小鱼,还有泥鳅。因此每一次雨后我都不会错过。一手拎一小筒,另手拿一石块,见鱼就拍,而且十拍九中,准头就是这样炼成的。有一次运气好,让我碰到一条难得一遇的泥鳅王。粗如小手腕,颜色金黄。这下可把我乐坏了,激动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我拿起石头砖块一路跟随,一路狂拍。说也奇怪,平时八九不离十的准头,这会儿是次次落空。最后一气儿追赶,见它进了一个小水塘。

塘不大,水却不少,还有上游来的流水。下水摸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想放弃吧,又舍不得这难得一见的大家伙。

先设法把上游的来水引到别处,再把小水塘四周堵死,好来个瓮中捉鳖。然后叫上几个小伙伴,一起来个捉鱼比赛。先要拿着小水盆,把塘里的水泼出去。水是不能直接泼到水流里去,不然会把鱼也给带走的。需要找个地势较高,水不会再流回来的地方才行。有时盆里也会带出一些小鱼,这也要由一个力气小点的伙伴负责捡回,美其名曰,肥鱼不外流。这样我们几个人一起,泼水的,捡鱼的,堵漏的,分工协作,各自忙活起来

一阵忙碌之后,塘中的水越来越少了,鱼儿们也开始浮出水面。鱼儿蹦,虾儿跳,各种各样的小鱼小虾数不胜数。还有恨人的水蛭和恼人的瘌蛤蟆。伙伴们早就放弃各自的活儿,迫不及待地捉起来。不管鱼虾,无论大小,他们是见到哪条逮哪条。撒着欢儿地比赛起来。

可是,我想要的大黄泥鳅却还没漏面。别的小鱼因缺氧,都会露出头来,而这东西却不怕,生性就爱往泥里钻。现在,就只有我还在往外泼水了。心爱的宝贝,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吧!我在心里默念着。

剩余的水已经不多了。我知道水再少,大黄泥鳅也是不会露面的。干脆动手吧。泥鳅毕竟是能钻泥的东西,还需用手摸。有时会摸到一个有些粗糙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一条瘌蛤蟆。又丑又脏,赶紧扔到一边。可瘌蛤蟆还不知趣,竟会又爬回来。不经意间,会发现某人的腿上多个黏乎乎的东西。定神细看,发现竟会是一条可恶的水蛭,已经吸血很久了。你可不能硬往下拽它,只能用力拍打,让它感觉到疼痛,自然会掉下来的。

一番折腾,终于在水底的一个泥脚印里摸到了黄泥鳅的踪迹。

当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它的头颈时,那泥鳅王竟发出了奇妙的咕咕声。

看病。

童年的我体弱多病,吃药打针如家常便饭。

记得有一次,肚子痛得比往常都厉害得多。本村的医生不在家,看病只能到六里路外的公社医院。如若在平时,六时路对母亲而言算不了什么。可这次,天正下着大雨,父亲又常年工作在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母亲比我更难受。为了不延误病情,她还是决定一人背上我去公社医院。

故乡的天好像是水做的。眼瞅着飘来块云,接着便是大雨倾盆。

雨,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意思,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因为要背我,母亲自己便不能穿雨披。雨披被穿在了我的身上,她只能用雨披的两个边角象征性遮挡一下身体。没过多久,母亲浑身淋个湿透,除过背上有我的那一块。

尽管那是条出村的主干道,但还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土路。风雨中的道路,泥泞难行。泥水中的母亲,举步维艰。

母亲的头颈向前微倾,伛偻着身躯,在风雨中踽踽独行。她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一步一滑,歪歪扭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像一头卖力犁地的黄牛,又似一尊行走着的雕像。偶尔我还能感觉到她浑身打着的冷颤。此时,母亲的身体肯定已经疲惫不堪,心中更是充满了忧愁和焦虑。是一颗拳拳的爱子之心,支撑着身心俱疲的母亲,再难也要走下去

一路上,少有行人。偶尔碰上一个,也是行色匆匆。路边的小树,摇摇晃晃地,在风雨中孤苦无助地立着。

因为路面的湿滑,母亲几次险些摔倒。尽管我的肚子疼痛厉害,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步履地蹒跚。几次想让母亲停下来歇会儿。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天,背上还有个生病的我,到哪里歇,又怎么歇呢?

还是放我下来走会儿吧!妈,您都湿透了,也累坏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跟母亲说。

妈不累,妈能行!母亲坚定地说。

但我能感觉到,母亲浑身打颤。她早已耗尽了气力,只是在努力坚持罢了。

已记不得六里路走了有多久,只是感觉很漫长。

打完了针,我很快就又能说笑了,母亲也便绽开了笑脸。这时候,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感觉老天在故意捉弄人,但是母亲却没有半句怨言。

只要我快乐,母亲便幸福。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期夫,不舍昼夜。流失的是年华,逝去的是容颜。而如美酒般愈久愈醇,愈久愈香的,却是对故乡,对童年的怀恋。

难忘故乡,我那个水做的童年。

井的深度


人们都说父亲的爱像右手,总是默默地给予,却从不需要左手说谢谢而我却说:父亲的爱像口深井,做儿女的我们常常以为看到水面就知道水的深浅,可是终其一生,我们也无法量出父爱的深度。我的父亲亦是如此

我从不在别人面前主动提起您,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一个学历很低,碌碌无为的父亲并不是一件让人自豪的事情。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对爸爸无比依赖,爸爸也说我是他永远的心肝宝贝。而我现在已无法想象那时的我所拥有的千万宠溺。听妈妈说,我的诞生,改变了顽童式的父亲。

当我出现的那一刻,他笑开花了的脸上竟莫名地落下了两行眼泪,他知道,他已为人父。那时候,我和爸爸妈妈都还住在爷爷奶奶家,同我们住在一起的还有叔叔一家,叔叔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一岁,很调皮,时不时惹我一下,把我搞哭,这时只要爸爸在旁边,总会怒目圆睁地教训哥哥。

那时哥哥总喜欢惹我哭,所以也少不了挨爸爸的训,当然这也会招来邻居的责备,但您都毫不在乎,我有我的宝贝女儿就行了,您总是竭尽全力地保护我。可惜,经过时光流水的冲刷,三十多岁的你留给我的记忆印迹已然模糊。

但那一次,我们回外婆家,买的火车票是站票,妈妈抱着沉重的我,您拎着大包小包挤进火车,站得久了,我叫苦连天,您四处转悠帮我找空位置,终于搜索到了个小小的空位,马上领我过去,我安然地坐下。旁边有两个孩子,他们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不久,一位面带怒色的的女人走了过来,瞥了我一眼,您与他发生了争执,最终以她的让步告结。当时正值饭点,您让我坐下吃面,但我有些害怕,您只是摸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爸爸,您可记得?那年我六岁,您三十二岁。

多年后,我上了小学四年级。学校里要选人表演,选中了我。我回家兴奋地把这事告诉了您,您说:我女儿真棒!可后来我才知道,只是让我去扮植物,我不敢告诉您,怕你失望。

到了表演的那一天,我坐在观众席等候出场,怎么也没想到您会来,您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说:女儿,爸爸来看你表演,加油!我赌气地说:你来干什么,这里没座位给你,你快走吧!急于推搡你出去。您只是看了我几秒,转身离开。那爸爸走了,你要加油!演出结束,同学一起准备乘校车回家。我在门口看见您正蹲着等我,你坐爸爸的车回去吧!我不敢看您,从牙缝里挤出我还是同学一起回去好了,随即一把甩开了您的手。

第二天到学校,老师说:你爸爸特地问我你表演的地方在哪,要去看你表演,你看见他了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应了一句嗯,只感到心里抽得疼,心底好像有一股热流涌出,我不停地眨眼,不想让这股热泉涌出,可它还是不听话地流了出来。爸爸,您可记得?那年我十二岁,您三十八岁。

最近家里吃虾,您一如既往地只吃虾头。以前我觉得您的习惯太差了,怎么可以一吃饭就把虾头夹去,只剩光秃秃的虾身。我想起您吃虾头时的津津有味,就想:谁会只喜欢吃虾头呢?只有您了。爸爸,您可记得?这年我十六岁,您四十二岁。

十六岁的我正值青春期,从不细细品味生活,会天高地厚地说出许多伤你心的话,但每次你都嗫嚅着唇欲言又止,眼神中更多的是关切与疑惑。似乎我俩的心在渐行渐远。

今日,咀嚼生活的真味。才知:以前,所有的索求都受之不愧,可现在,随着您一年年老去,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情债,不过不是您欠我的,而是我欠您的。您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温暖,甚至为了我而被人家指责,被我误解,却从来不向我解释。

爸爸,您老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您的爱像口深井,我那浅浅的桶,怎能量出您那口井的深度呢?

景德镇的


在人们的期盼中,在响彻云霄的鞭炮声中春款款而来,高傲地散下春雨。春是一年的初始,是一切美好的开始,万物复苏,百花竞放。自古以来春就是香饽饽,文人们尽情称赞,是永恒的主题,如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等等,多不胜举,人们把一切美好的词句和想象都给了春,可我并不是最喜欢春,更钟情于景德镇的冬。

景德镇的春过于傲慢、娇气,春的嫩芽需寻找才能看到,花没开几下,就满地都是;夏太张扬、热情,火红的太阳把个古城变成火炉;秋让人感到悲伤,消极,枯叶飘飘,寒水老鸦。冬本来应该寒风呼啸,可景德镇的冬没有北方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冷,整个世界像个大冰箱,山冷的在颤抖,河冻的僵硬,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人冷的缩头缩脚,没有一点生机。

景德镇的冬是亲切的,像是放在摇篮里似的,暖暖的,蓝天、绿水,整个千年古城全在阳光下安静地睡着。没有讨厌的蚊子,你可以安心地躺在园长里的草地上晒太阳,聆听鸟的歌声,感受阳光的温暖,不需担心蚊子在你脸上咬个包。你可以近距离细数每根枝条上有几个小枝叉,几颗不曾开花的花蕾。如果寒潮光临,下一场雪,忽如一夜梨花开,可太阳一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接下来又温暖如春,阳光下,小孩在大人的看护下玩游戏,老人们唱歌跳舞。

景德镇的冬是安静的,简单的。冬着一身素衣,没有往日的姹紫嫣红,用简单线条勾勒洁白、纯洁、通透的画,自然轻盈,还原生命的本色。删繁就简本就是生命的本色,生命的路上越简单,越丰盈。没有雷声隆隆,闪电划过夜空,没有绵绵无休止的细雨,安静的让人只想泡一杯绿茶,静观茶叶的缓缓下沉和慢慢舒展的优美姿态;只想放慢脚步,做自己想做的事,敲打一段文字,看一本经典的书。

相约雪镇


宁静的古镇,染上深白的雪花,天际一色,几棵矮小的树林,失去了原先的模样,朴实的增添了几多的几分淡雅的肃静。没有太多的行人前来观摩打趣,唯有一条古老的轨道,一直延伸,并消失在无尽的黑暗。

草色渐已没了光泽,稀薄的灯光,照在它们卑微的躯体上,安心的享受世界仅有的温暖。风,依旧不带暖意的劲吹,小镇依然不变的透出不暇的深情,凝望又久久不能平熄。

浓厚的雪,已逐渐掩没曾经留下的脚步,像一个未曾世韵的女子,安然的站在雪域间,轻歌漫舞,无从知晓她的来处,也不能猜测即将的归向,唯有此刻,美得让人醉心不已。它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一盏灯,泛着明亮的光,透过一面狭小的窗,把树捎上的雪照的更加雪白,偶尔有几丝反射的光,重重的碎在地上,只是看不见地的颜色,唯有乌黑的铁轨,透出冷冷的气息,似乎着实不满意久未抵到的列车。或许,那里应该也有那么一段故事,静静的等着某个人前去发现,在纷扰的红尘,结一段不朽的奇缘。

夜已入深,唯有雪花依旧飘零, 渐渐连同最后的一丝光明也熄灭,消失在宁静的夜空。时光就在此停留,世界也在此安眠,没有声音,没有痕迹,只有一地的雪,映出萤火虫式的光芒,不甚明亮,却能给予心灵最舒心的畅意。

在那雪白的小镇街道,忽而出现一个披着围巾的女子,撑着伞,静静的,静静的,似乎在等待,又怕这等候会落空,时不时抬头遥望黑黝黝的夜空中,微微发亮的铁轨。

那样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何在此出现,一切都早已无从知道,如这场突如而来的雪落,找不到是它幻想的梦,还是圆了梦的惊喜,希望给世界每个待爱的人,一出欢喜的梦。那梦也该有一丝微微的冷,没有刺骨的寒,只提醒欲睡的神经,该期待一出虚无缥缈的梦。

我静静地路过那里,不为打望你娇好的容颜,不为倾听动耳的歌声,不为仰望等候的背影,不为打扰安详的美梦,只为在那么一个时刻,留下我急促的脚步,留下一份最真的情怀,留给某个细心观察的人,一段不合逻辑的故事,温暖一颗饱经沧桑的心。

多少年后,终于明白那不过是一场梦,像梦中的女子一样,沉浸在安静的雪域间,静候着一个如约归来的人,演绎一段浪漫的奇缘。我也是一个等候故事的人,不过,我期盼的是为每个有爱的人,可以收获一份意外的邂逅,留作一生不忘的回忆。

雪慢慢停熄,风微微减弱,几处不深的地面,露出了大地的土壤,树枝上的雪花,也化作股股的清泉,沿着枝桠进了土壤间,瞬间没了身影,小镇又如期恢复了往时的热闹。

我等在万千的人群,只愿瞧见你归来的背影,看见你安然的容颜,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的离开人群,离开曾经来过得地方,不留一丝痕迹,也不带走一片忧伤,就那么淡然的走开,默默的离去。

一股浓烈的黑烟,缠绕小镇而过,我是乘车而别的旅客,你会否就是目送我离开的那个人,我们从来不曾相识,只无意间邂逅了一个雪季,错过了归去的列车。

有一个地方永远值得我魂牵梦绕,那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这几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雾气和建筑物缠绕着若隐若现,云像刚洗过没烘干就晾出去的衣物湿漉漉的,感觉要是谁伸手拧一拧没准就会下起雨来,有时这种天也会让人的心情没来由的沉重起来。

家是一个留在记忆里想念的地方,这句不知是在那篇文章读到的,今天在街上碰到对面开超市拉着行李箱说要回家的小情侣,不禁又勾起我回家的念想。

我对故乡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在外面漂泊的日子里,无数个梦里都有故乡的影子,我经常做的一个梦,就是坐上了一列回家的列车,可是列车愈行愈远,不是迷失了方向,就是永远也到不了站,我知道我的这一生都走不出故乡的山水乡情。

如今每逢过节或年关时,即使身处异乡土地的繁华都市,远离故土的我总会禁不住地烦躁起来,总都会有一种淡淡的思念和向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每个离家的游子都有的乡愁。

现在每回一次老家,心里总是感觉对故乡有一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其实主要就是这些年故乡的变化太大,以前觉得自己所在的都市变化快,去外地出差一趟回来就有所不同。如今回老家一次也有了很多的变化,原来坑坑洼洼的村路变得平坦都变成了水泥路面,路边开发区新的楼房一幢幢耸立起来,那些曾经驻留过多少美好回忆的一些老旧房子如今也因为要开发而要整体拆迁了。

每一次回故乡,在短暂的停歇之后,在亲人们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动身,车子朝着故乡的反方向行进,车轮慢慢的把故乡留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你会看到后视镜里的亲人有的在抹眼泪,有的在朝你挥手 你瞬间就眼眶湿润了。

你在车上看后视镜里,映入眼帘的山峦在迅速退去,它们似乎又在拼命地追赶,而留在身后的亲人们渐渐模糊直至不见。这时候,你才意识到,故乡里模糊的事物越来越多,多到你再也不敢触及。

那日读到毕淑敏在《孝心无价》里的一句话感触颇深: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自从父母去世后,我现在回老家的次数少了,也怕回去怕触景生情。偶尔回去总会发现村上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越来越少了,前些年回家,我还与在路上他们打着招呼,到田间地头递烟聊过家常,如今过年回家一次就听到谁家那个老人又故去了的消息。

记得在我年少时,在放学回家后总去地里帮忙干活,也曾学着像大人们的样子拿着木如何在打麦场扬麦,还和玩伴们一起躲进高高的麦垛里捉迷藏,如今那个曾经堆满麦垛的麦场已消失不见,已经建起了楼房,现在这一切却已经成为模模糊糊的记忆。

也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会有很多的记忆珍藏,当我们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经历过许多的往事,开始懂得要怀念的时候,那些曾经珍藏的记忆,不经意抖落出来都是一种久久的感动。

如今那故乡的一草一木、乡里乡情,那故乡亲人们的音容笑貌,那只有故乡才有独特的韵味,那故乡特有的乡村气息,都已作为一种永恒的记忆,藏在了我内心最纯净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有一个地方永远值得我魂牵梦绕,那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关棍


乡村里最吸引人的无非赶场,就如我寄居的这户人家,只要逢场,准去。每家每户都有货车装载量的摩托车,赶场对他们说来算不上难事。即使不会摩托的孤家或者留守老人就宁可徒步几里路去公交站,他们也一场不落。我真怀疑他们多数是癖好上了无药可救的场瘾。

这个乡村里的人家除了赶场,他们把老街五家坡毗邻贡井那个杂市称为进城。而进城长脸的机会除了过年到后面水泄不通棚户区挑三拣四外是屈指可数的。对于多数乡人说来,人来人往的乡场看稀奇淘相因提起大包小包见人招呼已经算得上风风光光,何必淘神费力上啥子贡井伏低做小任人鱼肉。上贡井也绝不去偷龙转凤滥竽充数的大门脸!无论是鵰心雁爪深不可测的都市贡井,还是期贫爱富看人说话的周围乡场,不杀得你遍体鳞伤甭指望她松爽就可以成就了你的心愿。爱卖不卖。哼,还真把老娘当作了井蛙醯鸡孤陋寡闻。

卖不卖?八元!别人标签上可是一百。你就一千也得要她识字。就那质地,就那价格,就是那么鱼目混珠一文不值!入乡随俗的我甚至也完全投入到了他们的行列。赶场乐此不疲,哪怕一样没提回来。买个MV会得意上好一阵子。门前鸭儿凼放鸡时会鼓捣出生产队高音喇叭的阵仗!边疯狂摇臀甩胯,再无限深情嚎嗓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一直不确定荣边尖山公园过去半山坳那个乡场的准确字眼儿,最初还嘲笑过他们,穷乡僻壤连名字都取得怪渣渣的,光棍,呵呵,贵生样的老光棍。12年春节初一天一早仲权镇卖完鸡后捉了六只急赶往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到那里赶场。对这个小得来场头可以望到场尾的乡场,丝毫不抱希望,甚至权当作湊热闹。那里的印象就是小家小室小手小脚农村人家凑热闹看稀奇萍聚相因的淘宝盛会。飘忽的眼神,慌乱的举止,仓惶的行色,你可以清晰洞穿过上过下的她们毫无诚意,即使瞟上一眼你也别枉费心机。很可能她只是好奇你这个肥头大耳长得蠢猪样的家伙怎么那么陌生,怎么说话还土里土气的,穿的哪个啥啥啥运动鞋?哦,贡井地摊上五十一双的戴克。龟儿宝塞塞一个外地佬,荣边二十五还搭双资格勾勾袜子不晓得买,跑贡井!嗯字没脱口保准她嘻嘻嘻嘻蹦老远,回头还对你直看,这外地佬想占老娘的便宜。怕老娘喂鸡那会儿你还开裆裤四处风流。穿着光鲜的妇人们就是过来碰运气捡相因的。一个漠然却极可能被读作多情的眼神甩过去,卖货那傻子脑袋一短路不就可以淘得宝贝?小小一个集市摩肩继踵的赶客们场头场尾蹿来蹿去,东颠西跑苦苦网罗天赐相因的到来。哪里都可以碰到刚摖身过去的她们。料峭春风中裹紧单薄的外套依然忍不住呴气跺脚,半天时间甚至无人问津。便只身投入赶客们兴高采烈的行列,满大街贪婪搜寻相因。唯独十字路口浅坡下胖子体恤的生意就如他本就五大三粗气象一般格外兴旺,快来看,快来买,十元三包,万能洗衣粉!,高倍话筒粘满唾沫,鸡公脖子股股青筋暴跳,领子一半折进了领口。黑的洗成白的,白的洗成亮的,不白不黑的不洗好了。密不透风一圈娘们儿旁边叽叽喳喳。攥紧精挑细选来的口袋提上提下八个方位反复审验,质疑诸多亟待了然的困惑,怎么包装袋外会渗出颗粒?怎么会如此便宜?怎么会浪个相因?怎么会就是不放下很可能丢下便再没机会拾起可以把一切包括自己彻底洗白洗亮的万能钥匙。得到不出所料的满意答案后,这位三包,那位六包,九包,十二包,我全包!抢得来不可开交。那里包括闹市贡井有个很难以让人接受的观点,即使你牛皮吹上天,他只认鸡公十二,鸡母十元,萧条的季节甚至八九元!即使五元趸卖他也绝不会轻易就随了你的心意,折磨死你,最好白送!一天吃好多苞米,屙几两屎,一进一出差价,可能圈养的天数,K线图走势,家禽板块的潜在风险经过反复论正后,在你急不可待再去电话死缠烂打时,才会委曲求全勉强答应或欲擒故纵委婉拒绝你。再上演一出复一出的《明日歌》。他真当成了家户人家随便哪里爱吃不吃自生自灭的一两只鸡娃子。你跳楼他又不出血!管我卵事。绿色,自然,豁鬼!放养,我们这五千年前到今天不管鸡鸭鱼鹅包括人都是放起养的,该管好多钱一个?再理论,怕他就哪里当场给你拖一条嗤嗤吐舌头红麻子出来!瞅!这也是放养的!他心里就只有街坊邻居那么点嘴筒子耳朵眼起茧子的桃色奇事。除了那些都不是事。

喜欢关棍乡场并不是因为它奇怪的名头,或者垂涎哪家里深居闺阁美如冠玉秀色可餐的妹子,而是街面邮电所旁边蕴含遗风古道的供销社老铺子。小青瓦上丛丛干瘪泛黑的苔藓,斑驳墙体稀稀落落可以看见掉了面子的黑篱笆,某某供销社粗粗大黑字,红色方框中语录片段红色字体隐约可见。第一印象,它就是沙河堡、高店子、柏合寺街上的供销社。所以老让还淳反古情结浓郁的某有空就往那里钻。那里乡人多数很实在,好客,哪里去都是那句话,鸡老板儿,来耍儿哈!呵呵,要得,要得,来耍儿!怎么听怎么拗口,习惯也只好随了。想拉近距离一起耍儿,怎么也学不出口。鸡老板,来耍儿,呵呵,有意思。有空,鬼才有空,老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有时间来耍儿。可不可以不要话里话外叫得那么猥琐?

关棍离养鸡场不过四里地,水温还没上来就得驻车,弯弯曲曲全路段水泥山路,通公交车。沿途山清水秀,层峦耸翠,风景如画。路面干净宽敞,交通便捷顺畅,几乎一年到头也不会遇上一次塞车。即使三伏天徒步行走在公路上依然让人体会到春秋般的闲适。好些位同样农村情怀氤氲的朋友,每每薯天到水库洗澡后就会光脚丫顺公路大摇大摆招摇而去。只是顾虑流言蜚语才会把自己姣好身材遮裹成资格乡村土货。如果不避讳如影随形的车灯或者忌惮红麻子咬屁股敦子晚上你是完全可以披起比基尼套上丁字裤跩秀。最奇怪的现象就是常常会一边日出一边雨,阳光明媚陡然间烟雨空濛。车少人稀,火箭似的公交见过几次路上招手的人玩命的奔跑,哪里是赶车,就是和机车赛跑。可以从尖山过关棍直通飞龙峡、仲权镇、再到宜宾,这是依然保留最早到宜宾的一条免费公路。和男主人逛过一次,沿途路况一般,只是不可能跑百公里外闲得无聊。也可以关棍场口右拐去莲花、建设两镇。而两镇比较起来,山高皇帝远不伦不类的莲花估计甚至还比不上关棍。寒天行人如织商埠云集的建设则完全无可比性。刚拐进去几里五十米左边一道充满神奇色彩的建筑,一堵厚厚泥墙高至少八米,一眼望上去很像什么宏伟建筑坍塌后遗留下来的一部分。打个比方,恐龙留下半个肚子,一定让人云里雾里。哦,龟儿瘟猪肉嘛!哈哈,那非常像原来李三家茅草棚子半堵墙壁!墙上有半圆形类似窗户形状的凿刻,各种形状的小孔更似遗留的痕迹。墙下面一道半圆形拱门,却容不下一人直立行走。三番五次刻意那里驻足,远远近近,反反复复审视。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曾经它的原貌和用途。高深莫测的它留下来云遮雾绕的道道玄机。难道会是外星人造访而遗留于此的鬼斧神工?或者原始部落曾经的栖居地?而来来去去的摩托车、汽车、当地人却视而不见,一溜烟飞过去,根本就是不削一顾的举动。和男主人一起路过那里几十次,即使有意刹车或者直接引入话题,说话费口舌,才懒得理你,他就这举动。一条规整的水泥路二十分钟可以到达建设。奇思妙想名胜古迹的莲花,到了,你一定失望透顶!莲花?他妈莲花白差逑不多!百米的场镇行人无几,萧索的门店你甚至怀疑他那里卖的一定是上个世纪灰头土脸的玩意儿。四十一夜风雨潇潇那晚家庭旅店的落足,甚至一度打消掉历来对古镇的向往!见不得古镇,听不得莲花!从两镇返回关棍常常错过路口,怎么也记不住哪个口子拐弯,最后确定一棵黄果树下面一个一桌麻将永不缺席的幺店子。飞龙峡如此气势磅礴引人入胜的山光水色却只不过就是奄奄一息的一道煞风景,一道根本就未曾用心打造的自然生态原始风光。一座四毛钱一斤取之不尽的寥落竹山。只等着不吃孩子那只狼自投罗网。飞龙!怕飞人差逑不多!有幸去过一次,里面农家乐根本就是关门闭户,爱坐哪里自己搬早已雨水沃黑的椅子。池子里拇指高的水里一尾鲫鱼稀泥凼里正垂死挣扎。沿途矗立几家大规模度假村,只是从门内外停靠的车辆可以断定哪一家也谈不上景气。整个自贡自流井区有名的春季赏景点就只有尖山公园几百亩桃花。却也只不过三月初二十天短命生意。周围个别农家乐德性让人不敢恭维,去一个麻一个,来两个栽一双。烤兔子是尖山远近有名的农家招牌菜,尖山山头人人会烤的招牌菜,嘿嘿嘿嘿虔诚有加偷偷瞄你三心二意眼疾手快的招牌菜!寄居那户男主人三月农闲会赶过去打天天零工,边烤边宰,边宰边刨,到最后他家里肉汁横飞的和留给你那份几乎平分秋色。就是肥猪也给你烤成狐狸!他个个就是尖山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里几家农家乐老板全博弈过四方桌,只是屡战屡败,却留下好的口碑!鸡老板儿人好,客客气气,斯斯文文,还给大家买苹果吃。只是总让人不自觉去琢磨他怪怪的包口笑。问题是鸡老板儿千山万水过去不单单是只为了给你们买苹果,鸡老板儿也需要糊口。纵观全市五方杂厝风谲云诡几个市场,那就不是某该过去闯荡的地方。特别是仲权镇那位替人消灾专收死货的大胖子,更是把谜雾推向了高潮。一板一眼童叟无欺的某本就不是生意场上的浪子。两年下来血本无归理所当然。没有好值得后悔的,交了学费,知道了的定位。李老板儿,那只不过是名不符实的抬举罢了。生意人,老板儿,见鬼去!

这里的住家户日常生活用品几乎全是周围赶场天置办。他们匮乏的生活来源,除了自给自足农耕产品,一是喂几个鸡、鸭、兔,遇上游人相机行事。只要出得价格它喂的就是天下第一绿,鸭绿江水泡大的,肠子绿上脖子!她嘴里自家那只纯虫虫老老的土鸡蛋一番栩栩如生下来几乎等同于凤凰、恐龙蛋。即使平日里煮一碗面条五味差仨,却可以看在钱的份上,特别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份上,为你鼓捣出一桌丰盛的筵席。为你清炖上白垩纪那年恐龙蛋孵出的老鸭嘴龙玉米平菇汤!三两百不是之前商谈好的价格吗?之前可并没有提及这席筵应该达到哪个高度何种境界不是?满汉全席,你敢点,老子就敢犒一桌出来!通常他们会喂上一两头加了部分饲料精等同茅房偏偏里自生自灭全绿色蜘蛛的生态年猪!善解人意的他们会细致入微与专吃个种绿色满嘴二普的你,使用同一个调调连比带划毫无保留详细诠释整套绿色流程的绝密方案。类似电视天天演的健康睡眠方案,狗屎床具同样的。并以墙角被蟋蟀啃过的无毒红苕,身上臭气熏天的猪粪佐证。甚至盛情邀请你即刻品鉴还有鸡粪味道的绿色紫芯薯。这个时候他宣传的口径出奇一致,绿色,环保,懂吧?生态,懂吧?一句话,猪都可以养颜!啧啧啧,你看看,你满脸雀斑那个猪样!绝对贡井歪猪肉啃多了!切!贡井十二一斤的啥子饲料猪好意思拿来相提并论!龟儿子,逑经不懂,宝噻噻的!十八而不是一百八一斤已经算是乡里乡亲仁至义尽!过年来,杀了分你几斤。只有几斤,过时不候,你可是听好了?平常里自留山头砍毛竹、阑竹卖。两毛到四毛每斤的价格。

自流井区的场镇几乎都有涉足,不是卖鸡就是买玉米、谷子、红苕,以及建造鸡舍的各种材料。黄土、建设、李子、仲权、富全、荣边、莲花、贡井众多场镇里唯有关棍是最小的,却几乎是去得最多的一个。

关棍乡场,或者美其名称关棍镇。沿公路纵向长度三百米,呈十字交叉街道横向不超过一百五十米,右街左邮电所,疫检站,供销社,右边一个杂货铺,一个两三百平方砖墙圈拦的露天交易市场。十字交叉口左街一个木器加工厂,一个沿街住宅前自发的交易市场。最繁华的逢场天也绝不会超过一千人口流动量。无论交易商品数量、总量还是南来北去的赶客几乎还不及小场荣边三分之一。加上出场尾右边客户稀稀落落的信用分社、电管站、小学,左边养老院,整个镇上常驻人口不会超过两千人。寒天更是门可罗雀。除去几家茶桌劲头十足的博客,毫无生机可言。

之所以常去关棍,一是那里很近,二是尽管入不敷出却常常也管不住天生馋食的习性。买一次零食加上一条烟两百好几可以管一个星期。瓜子、花生、糖、茶叶、桃酥、饼干、卤鹌鹑蛋、豆腐干、饼干,只要甜的麻辣的全买!供销社三十好几女老板儿在本街居委会上班,待人和气,就是掰斤较两。老板儿母亲俨然就是老板,算不清账是最头疼的事。哦,水龙头一元一个,十个,八元,接头五毛,八个九元六,直通十个,一个两毛,二十元,算得某直头痛。呵呵,刚才算错了,再来,再来,直通,十二个,每个三毛,洗衣粉一袋,五毛,共二十一元七,边噼里啪啦边自己直犯迷糊,诶!我就说嘛,刚才你一打岔。再来再来,等她把糊涂账掰扯清楚天早五更了!尽管你提心吊胆大气不出旁边瞪起眼珠子抽烟却也妨碍了她的精确计算。不过通常对某的演算她也不置可否,站一旁盯死你计算器,边不停提醒,龙头三元五,接头八毛,铁丝一斤一元三,新客人来了又笑呵呵跑开,到最后给多给少随意。相处两年下来和串门子没多大区别,自己拿自己算自己给,就是这种简单实在的交情。我甚至一度恍惚的把她当作了家乡巷子里某位邻居。对门三层高楼下房东自己开的杂货铺,也是一位女老板,不过与活泛的供销社老老板儿比较起来锱铢必较。让人感觉待答不理,落落寡合。两口子一个德性,一条塔山五毛钱也不会让你捡了便宜。冲那里安营扎寨的邻里关系,所有吃食几乎都那里消费,根本也不会在乎五毛几元的,到今天几乎内裤快折掉还会稀罕几毛的盈亏?选好一大堆报个总价得了。只要车子还在,老子所有阿迪耐克衣服裤子都可以折价给你!

那年年前卖了两只鸡,一百五十元,回过年。再赶过去,千只半年以上的血汗灰飞烟灭。悻悻而去。

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就是那一波又一波一面之缘质而不俚的庄户人家,无论哪里乡村买粮食都一定会是一种境遇,他谈笑过秤,你独自记账,从来不会有人凑跟前哪怕随意瞄上一眼记账本。你口渴了他可以丢掉秤杆几里外为你递上一杯热水。仿佛在他们心里的你与他们同等胸无城府。你的良心无可厚非,你的价钱天经地义!唉!我常常会触景生情,交洽无嫌的他们与群疑满腹的现实泾渭分明,不啻天地!与那些披铺盖裹毛毯戴眼罩低调出行,背地里奇光异彩奔走钻营善男信女比较起来!

离开前,保管室牌友、老板常常打电话、捎信,赶场回来路过弯头总会吼一声鸡老板儿,打牌!,甚至委托代表前来打探。好久不过来打牌,是不是我们哪里不妥?其实不是,其实很妥。在我心里你们和家人快没区别,彬彬有礼,克恭克敬。虽然很是不了然你们那些让人头疼的破规矩,怪规章,和你们相处两年下来我找回了乡人的实在。也常常想起你们,也常常想过去看望你们,还有关棍的乡亲。只是空空的荷包让人怎么敢匆匆踏上早已萦牵回绕的行程。境况好一点的时候我一定会急赶过去。还会给你们买苹果,还会去保管室认认真真领教你们的破规矩,还会去供销社老老板手里买三通接头,还会照顾那家斤斤计较秋风黑脸的女老板。

很是留恋关棍我生命历程中曾经落足两载那个小小驿站,以及虽然失败却不懈努力奋斗过那段峥嵘岁月。只是不知你们可曾还记得起我?也不知从仲泉回尖山那个夜晚车灯前挡住去路手忙脚乱从驾驶室上车的老太婆如今怎么样?还会再遇上那对顺路捎到麻柳湾喃喃致意耄耋夫妇吗?很欣慰能为你们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喜欢听那句非常平常,但我认为却非常亲切的客套话,来耍儿。行,一定会过去耍儿的!

镇山松


当一排雁翅滑过你的披肩,当一只雄鹰盘旋在你的面前,你凌然桀骜,形影铮铮。

在历世以来徐徐渐进的今天 ,或在漫漫磨灭以往的朦胧岁月里,总是盎然挺秀出千年不逊色的青葱,默立於陡峭的山峰,仰视蓝蓝的天,坚忍不拔地心牧着绵延起伏的山峦,总是精神抖擞地旁落着无尽的苍茫。

哪怕是那种无边的空旷,哪怕是那种冰冷的寒天,哪怕是这里听不到一句温柔的歌喉,哪怕这里给你的只有孤单的守候

黄昏,透过云隙的晚阳带着千万缕红晖螺旋在你身边,你尤像是一尊神雕坐镇於天峰之间。尤其是披满那一身绒毛的松针,霞光下显得更英姿洒洒,神韵缤纷。

你无视于夜幕的推进,彰显出不可一世的雄姿。当侵晓来临,展眼可观一展平川上雾海涌动,敢问苍天下又有谁能与尔比肩。当红日初升之际,你是唯一擢越夜幕下的先行人。

春夏交替时,狂风暴雨总是将你淋个通透,从不觉得那是一种推残,相反却带给你冲浴后更显得郁郁葱葱。

九九寒冬大雪纷飞的时候,披满雪花的形影仿佛似一架洁白的战鹰正要飞向蓝天。

不曾记得年月的久远,更不觉得四季有何区分,只晓得当一弯月牙噙住尔的枝梢,才警觉新的这一月又到了月初月末的时分。

从不介意山花的娇艳,也不张扬那种醒人眼目如火景象的红枫。只是终身含蕴着淡淡的绿色,於万籁声中不移心志,扎根於陡峭的山岩。自信有全天下不足以动的定力,哨视着周围每一寸土地,也拥怀珍惜这片土壤的每一缕温馨。

有时白云飘飘从你上空移过,一缕青烟在你身旁缭绕,你恍若一幅动画帏帘,但你从不以为那是上天赐予的天然屏风,虽然温柔舒眠,你却从不沉迷其间。

你永远保持那种姿态,那种独步巅峰,触摸蓝天的虬枝,正如展飞的梦。是呀,远远张望,如蛟龙一样遨游在巅峰与云海之间,卓然而矫健。然近静瞧来,才知根盘似行蛇于岩隙之中,届时明白为什么能泰然自若,稳若磐石,劲风里尚可霸气冲天。

我想:也许遥远的一天,你也超越不了自然规律的生死荣枯,但你的血浆却仍然渗透着枝骨,变得更坚挺,更凝持,那屹立之势,枝展着你永不颓废的梦,依然揣着那怀遗愿牧着这片峰峦,挺着这片苍茫,永远地默表着昨日雄风。

无论多么遥远,总能让过境的鹤找回对你的思念,让云雀回想你的当年。

无论后来狂飙阵阵,好像永远对你无奈;岁月斑斑,却蝉蜕不了你枝骨的坚韧。

昼夜为你留守的时空,早春和慕秋为你苍白了的月色,却一如既往守候在那座山峰。

或许,光阴冉冉巡过千年,我想:你依就凛凛风骨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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