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完了《妞妞》,心里难过了好一阵,朋友看到我的模样,直担心我会无法自拔地陷进去。感xing是感xing,在这一点我还是理xing的,故事终究是故事,生活还在继续。
周国平先生的女儿妞妞打从出生便患上了绝症。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悲痛:妻子雨儿意外的怀孕,孩子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怀胎十月,满怀激动与好奇的心情期待孩子的降生,终于啊,那个小宝贝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了,会哭会笑会闹,可是这天伦之乐才享受了三个月,雨儿发现孩子眼睛的变化,在医院确诊那是癌症,打从娘胎里就存在的邪恶的怪物,它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纠缠着这个幼小纯净的小生命,然而作为父母的他们却只能看着,看着,无法将它打败也无法分担痛苦,多么无可奈何,多么无力,多么心如死灰。
我想起高二那时候,我的胃病犯了,在医院又是吃西药又是吃中药又是打针的,折腾了好几个星期总不见好,班主任于是让我回家休养,好巧不巧,在走回家的路上,那疼痛突然爆发了,我疼得用手抵住胃部,弯下了腰,眼泪像水柱一样不停地流下来,嘴上还一直喊着疼,妈妈在我身边完全不知所措,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肝被病痛折磨得不chengren样,还不能搀扶着我,她一碰到我便疼得更加厉害,妈妈的声音都颤抖了,带有哭腔,为什么不痛在我身上啊!,当时没有什么很浓的感觉,越长大,越能体会父母对子女的深切的爱。现在回忆起来,好在我的痛是短暂的暂时的,要不然妈妈得多牵肠挂肚,得多憔悴不堪。妈妈对周先生夫妇所遭遇的一切肯定可以感同身受。
然而命运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就只能顺从。妞妞生了这样一种无药可救的病,他们夫妇也只能认命地接受,把妞妞当作正常孩子一样抚养。事实上,妞妞除了眼睛视力每况日下之外,其他均如寻常小娃娃一般,或者比一般人更聪明更可爱更漂亮。都说如果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那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妞妞看世界的窗户被雾霾遮住了,可她感受五彩缤纷,奇妙美丽的世界的门却延伸得很远很远,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可以被记在心里,过耳不忘。从周先生的文字中我仿佛可以看到活泼可爱的妞妞的模样,也能感受他们夫妇两人对妞妞的无以复加的爱。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想象过自己也有一个孩子,并且强烈地希望它是个女孩,是个健康漂亮聪颖的姑娘。初看《妞妞》时,甚至打算让我姑娘的乳名也叫妞妞,妞妞实在是个好名字,朗朗上口,不管大的小的都是妞妞。周先生哄生气时的太太便称呼她为大妞,透过这个名称,便能真切地感受到两个人的深情。后来,看到妞妞饱尝病痛的折磨后,我便心生怯怯,虽然取一个相同的名字不会传染疾病,难以跳跃的却是自己的心结。我不愿我的孩子生来痛苦,我要她健康幸福快乐。
看到揪心泪流满面的是妞妞病发时那苦痛的模样,直到现在这一刻我仍然心痛万分。磕着了,妞妞疼,好爸爸,想办法,快想想办法,我的耳边似乎也响起妞妞那稚嫩干净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的妞妞啊,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这么疼呢,钻心的疼,爸爸妈妈怎么不帮我把怪物打跑呢。妞妞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大哭几声,爸爸妈妈更没有办法,也只能或默默,或大声地陪着哭。到了后来,妞妞病发得越来越频繁,几乎彻夜无法入眠,只能靠着药物助眠。当癌细胞嚣张地扩散到封锁了喉咙时,连药也喂不下去,他们百般无奈地想到了安乐死。与其让魔鬼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这个已不堪重负小躯体,还不如早点结束这或许漫长或许短暂的痛苦。打了几只杜冷丁后,妞妞偶尔醒来,最后一次醒来是在昏睡了两天之后,我想那也是妞妞的灵魂感知到了,对亲爱的父母做最后的告别。妞妞醒来那一小会,握了握身边妈妈的手臂,哎了一声,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天国,那是个没有病痛没有忧虑的地方。妞妞走好!
女儿,我的女儿,一声声呼唤再也喊不回来了。感xing的人儿,是否都如我一般可以感受周先生的撕心裂肺与心如死灰。心痛是太真切的感受,我的心也遥遥地一声声呼唤着,妞妞,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李峰结婚不久就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长得非常的漂亮,但是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女儿长得既不像他,也不像妻子。
他甚至怀疑妻子对自己的忠贞,偷偷地带着女儿去做亲子鉴定。鉴定的结果是,女儿是他亲生的。可能是基因问题,李峰没有想太多。
女儿渐渐的长大,她长得越来越漂亮。亲戚朋友们都很羡慕李峰,能生出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有很多人开玩笑似的说,“你的女儿这么漂亮,长大以后给我的儿子做媳妇吧!”
李峰只是笑笑,“要是有缘分,也可以呀。”
女儿越长越漂亮,李峰却觉得越来越不安。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妻子,反而像是自己的初恋女友。
李峰在跟妻子结婚以前,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女友。后来因为妻子的出现,李峰移情别恋离开了女友。为了把关系断得彻底一些,李峰带着妻子来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李峰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可以放弃那么漂亮就秀的女友。更何况,自己和女友一起很多年了,女友非常的温柔,对自己也很好,两个人都感情很深。可是在妻子出现的时候,他就立刻头晕脑胀,跟着妻子一起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给女友带来很大的打击,他一直不敢面对,也不敢回到那座城市。就这样,李峰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情,曾经他最爱的女人,也被他抛之脑后。有时候,李峰是很后悔的。
现在的妻子没有那么漂亮,而且脾气也不是那么好。她不像是以前的女朋友会照顾自己,反而要求自己处处去照顾她。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自己来到新的城市,什么都从头开始,生活过得自然要拮据一些。
妻子对此非常的不满意,她经常嘲笑李峰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李峰很后悔离开了温柔善良的女朋友,自己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但是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已经娶了这个女人,而且还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
李峰开始害怕看到自己的女儿,她长得跟以前的女朋友简直一模一样。他开始延后回家的时间,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就出门。他用这种方式来减少跟女儿见面的机会。但是那张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前女友,哪怕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儿,他也没有勇气面对。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早上亲自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今天早一点回家给女儿庆祝生日。下班以后,他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
在回家的路上,他给女儿买了一个玩具。
他回到了家里,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妻子背对着自己,正在做饭。桌子上面摆了一大桌好吃的,女儿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峰小声的说道,“我回来了。”
妻子没有回答,李峰早已经习惯了。妻子平时对自己就是爱理不理的,妻子嫌自己没本事,不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
女儿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特别的复杂。李峰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他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不敢和女儿对视,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爸爸你回来了。”女儿说。
李峰笑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女儿笑了,“你爱我吗?”
李峰愣了一下,他认真的说到,“爸爸当然爱你了,你永远是爸爸的宝贝。”
女儿哀怨的说,“曾经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说我永远是你的宝贝。可是,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这一切都改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跟着这个女人走了。你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吗,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李峰感觉头皮发麻,他猜想女儿就是自己的前女友,但是这样诡异的事情他不敢确定。虽然两个人长得一样,李峰还是不愿意相信,女友投胎成了自己的女儿。因为这样就意味着,自己的前女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峰满脸泪痕地看着女儿,他颤抖地说,“青青,是你吗?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你投生成了我的女儿?”
女儿点点头,“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投胎以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还带着记忆,而且还成了你的女儿。”
李峰痛哭流涕的说,“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你了,当时我没有珍惜你对我的好。我现在的妻子对我并不好,我很后悔选择了她,放弃了你。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前女友的脸上并没有更多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我去世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生病了。离开我的男人,一定不是爱我的。所以你离开我以后,虽然我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现在已经放下了。我想单独的跟你告别,仅此而已。”
李峰惊讶的说道,“你要离开吗?你离开以后,我的女儿会不会死?”
前女友说,“我不确定,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投生成为你的女儿,并且还带着记忆。如果我离开以后,会让你觉得伤心,以后就好好的对待你的女儿吧,如果她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李峰哽咽的说,“不要这样残忍,不要带着我的女儿,不要离开我,我觉得很孤独。我一直以来不敢面对你,虽然你已经原谅了我。但是我的心里过意不去,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女友笑着摇摇头,“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现在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你不要难过。”
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线照了进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女友惊讶地说,“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爱怜的说,“我知道你被这个男人抛弃,也知道你伤心痛苦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让你做了他几年的女儿,让他偿还你。既然你已经看开了,爸爸也很开心。跟爸爸走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女友扑进男人的怀里,哭着说,“爸爸,我爱你,就像你一直疼爱我一样,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
李峰还想挽留,“别走,留下来陪我。”
女友头也不回地跟着父亲离开了,留下李峰孤单一个人,这辈子,他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如此好的女友。
李峰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和妻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最后不得不离婚。妻子带走了女儿,李峰知道,自己和她们的缘分是彻底的完蛋了。
我和秀之间,有座无形的冰山,它将我们隔开整整20多年了,这20几年来,秀没管我叫过一声妈妈,她恨我,恨我把她多彩的人生抹上了灰色。
秀20来岁的时候,是个美人坯,长得有红是白,水灵灵的,谁见了都喜欢,提亲说媒的踏破了门槛,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秀漂亮,又有文化,我想让她找个有钱的,家庭条件好的婆家。可秀偏不,她看上了高中时的同学伟,伟住在邻村,父母死的早,只有他和年迈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家穷得叮当响,和这样的人结婚还得受穷一辈子啊?我苦口婆心的劝秀,可她不听,还经常跑到伟家干这干那,说什么要用科学致富。
正在这时候,我城里的表妹来给秀提亲,小伙子家庭好工作好,只要女孩子漂亮,以后还可以有工作。秀一听就生气了,大声的对表姨说;我有对象,马上要结婚了。说完登上自行车,又上伟家去了。我气得浑身发抖,以前只当秀小,和伟只是闹着玩而已,没想到她来真格的了。我怒气冲冲的撵到伟家,见她俩正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喂小猪,我拉起秀就走,伟追出来,我用手指着他,口无遮拦恶狠狠地说;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家又穷,人又丑,我家秀就是臭在家里,也不会嫁给这个穷光蛋。'
伟再也没来找过秀,秀去了几次,也是悻悻而回,我松了一口气。以后又听人说,伟把奶奶送到姑姑家,自己当兵去了,这回我才真的放了心。
秀像丢了魂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和谁也不说话,我想她不过是在耍小性子,过几天就好了,谁知道她这一耍就是20多年埃
那以后,秀像变了个人似的,热情活泼,爱说爱笑的秀不见了,她整日郁郁寡欢,眼神暗淡无光,她从不正眼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我知道她恨我,恨我剥夺了她真爱的权利,她要惩罚我。几年前,她去了鞍山,过些日子回来时,满头的秀发不见了,穿着一身灰布僧袍,天埃。她出嫁当了尼姑。我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岁月沧桑啊,如今我已经是快70岁的人了,一辈子做的错事数也数不清,而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秀的婚事,现在我才明白怎样才是真的爱儿女,这么多年来,我打过秀,骂过秀。可她依然守着心中的那份挚爱不放。看着她日渐衰老的面容,我曾在心里千万遍的说过;女儿,对不起。
又是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秀呆做在窗前,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我轻轻的走到她身后,用手抚摸着她那瘦弱的双肩,哽咽着说;秀,难道你要让妈妈带着你的恨离开人世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原谅我吧,妈妈错了
过了许久,秀终于扑到我的怀里,痛哭起来,20年的委屈,20年的苦楚瞬间化作泪水奔涌而出。我也老泪纵横。隔在我们母女之间20几年的冰山终于在滚滚的热泪中,开始慢慢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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