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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渐渐逝去的乡愁记忆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留住渐渐逝去的乡愁记忆,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随着社会现代化的飞跃发展,儿时初见的故乡原始乡情偶或被大多人渐渐淡忘,有些几乎没了历史的印痕。前些时日,我有机会到了湖南资兴市五岭农耕文明博物馆,在那里我看到了久违不见的儿时印象,潜藏的的乡愁记忆忽然被唤醒,强意识里我很想写点什么,拟为后人记下些故乡乡事、乡情、乡愁的历史碎片纪录,留住渐渐逝去的乡愁记忆让年轻人悟历史,学感恩;让年长者忆岁月,释乡愁。

人常说,故土难离。离开故乡几十年后,我愈来愈感到乡情难以割舍。故乡地处湘南,位居美丽的江南鱼米之乡。这里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这里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然而,自改革开放以来,农业、农村、农民面貌发生了重大变化,传统生产生活方式正在渐行渐远,人们,也在不经意之间不再去拾渐渐逝去的乡愁记忆。

有一种心情只属于游子,没有离开的人不会明白,等待重逢的时间有多久,对故乡的期待就有多深。

然而,迁徙却如同无法阻挡的历史洪流,正粗线条地推移全球亿万人口从乡村走向城市。又是一年回乡季,游子对乡情的回望、对归宿的疑惑,都是在对农耕社会向工业社会转身的审视。

近乡情更怯,怯的不仅是物变,更是人非。一位媒体工作者描绘着新的农村:打麻将的多了,种地的少了,文化出现断层,精神信仰丢失,穷不丢书富不丢猪的传统被抛弃

印象中的故乡乡情是浓浓的,虽然记忆不是很全面,但有些经过了历史的镌刻就很真切。

近40年来,好些乡事、乡情已渐渐从农村消失了,再不注意记录并保存,我们的后人会看不到这些东西的。三叔公曾对我说。

岌岌可危,我心痛啊,有些历史的真迹!是啊,我今天竟然是那么强意识感到,我们不能让后人看不见这些

我先说说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一些农事。

我小时候看到过人拉犁犁田,尽管是偶见,却是实实在在见证过。拉犁,不是有牛吗?也许有人会说。殊不知当时历史条件有限。说到这,我头脑里马上浮现出一幅画面,烈日当头,一名老农犁架背在身上,他只管出力拉犁。另一头犁架顶在第二个人肩上,他不但要出力,还要扶犁。扶犁的一定要是老手,否则犁头浅了效果不好,深了又拉不动。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人步伐必须一致。两人背着绳子顶着太阳在齐膝盖深的水田里拉犁整田,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疲劳和冷漠想想四五十年代出生的的男儿,估摸部分人有这样的经历,也不会忘记这样的经历。

我小时候还看到过打禾桶。打禾桶最好是壮劳力,有条件的话,每人配一个小劳力捡禾,负责递送。打禾人两手搂稻禾,扬至肩头,向下朝桶板用力摔打,掼一下,抖动一下,稻粒便落进桶里,你起我落,嘭嘭作响,渐渐地,禾桶角垒起几个小谷堆,待桶里落满黄沉沉的稻粒,挑稻人立即畚起,担到晒场。打禾人这才休息片刻,掏出干瘪的卷烟吸起来。这样的场景我看得很少,后来脚踩打稻机、电动打稻机渐渐发展并取代了打禾桶。

我小时候还看到过打碓臼。碓臼的功用一般是用来舂数量不大的糙米、杂粮、米粉和面粉,还兼带着打糍粑。现在随着社会的进步,碓臼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但是,我们那个年代美好的记忆,永不会消退。

然后我说说我自己曾体会过的劳作经历。

对农村人而言,天下只有两件最苦的事,一是双抢,一是杀柴。相信能过得这两关的农家孩子也就没有挺不过的劳累了。

首先说双抢。每年最炎热的七月中旬到月底,是南方最潮湿闷热的抢收早稻,抢插晚稻季节。上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在农村,双抢是件大事。下至七八岁的孩子,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家,都要参与这项重要的农事。其场面挥汗如雨,热火朝天,早出晚归。

集体化时双抢要半个多月,完成双抢过八一。分田到户时一户人家从收完稻到插下秧,一般是3到5天。这段时间,累是难免的,因为中间还有杀柴,守夜谷,放夜水,灌园水,挑家肥等等事必须要做。

大集体的时候,对哨声后未能及时出工的,早退的,未完成任务的是要扣工分的,那时,按工分配。双抢时管得更严。农业学大寨,干劲冲天,但也有出工不出力的。我是六十年代中期生的,因为后来外出读书,生产队定的最高底分是三分五。

双抢累归累,但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看到田野的希望和闻到新鲜空气及土地禾苗的香。这一切都给所有的感官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如今夏天到来,又会勾起我对那时夏天的记忆:几乎全都是双抢往事和对劳作、土地、老家的怀念。我真羡慕现在农村人的悠闲,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劳作强度大大降低。昔日刻骨铭心的双抢之苦还像昨天的事,但已远去。当年盛夏田野的蝉鸣鸟叫时劳作反成了几分诗意风景的回味。

然后说杀柴(就是上山砍柴)。

小时候,故乡没有煤,更不说煤气、燃气了,有的只是稻草和茅柴。那时的农村,生活非常清苦,许多同我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有些甚至比我小很多的,都上山去杀过柴了。

我们的村庄,没有山,只有田野。所以到山里去杀柴,需走平路约20多华里,才到山的边缘。而平地地区,人烟稠密,所以靠近平地处的山上,根本没柴可杀。要再从山涧小路进入山的腹地月6华里以上,才有柴可杀。一天来回至少要走30里路以上,且三分之一是山路,时间是很紧张的,中饭也需带到山上去吃。记得有一次,我与邻家一小哥去砍柴,到天黑了,还不见回家,结果家里派人进山去寻找了。

杀柴这样的事我是经历得少些,但刻骨铭心。特别是第一次上山杀柴的事的记忆,陪伴着我的一生。回想起来,当时整件事的过程、情景历历在目。

印象中,我童年还有深刻记忆的是放牛(我们那称作看牛)。小时候,我父亲因是国家干部,在外工作。在人家眼里,我们做子女的是当时仕属户受照顾的,但农村童年的寂寞和苦恼成为我深深的记忆。为了少听话,少受排挤,我从六岁起就开始给生产队看牛,帮妈妈拿点工分。这一看不要紧,一直看到了14岁这阶段的记忆是深刻的,我一共放过七头牛,有的还有了深切的感情。我们那没有山,没有草原,田野中都是稻,放牛要牵着紧随,否则牛吃了禾或吃了田埂上的豆会被骂的。特别难的是,我读初中了,上课要赶到六、七华里以外的地方,牛没吃饱生产队上的人是不准我去上学的

最后聊聊乡愁记忆中难忘的乡味。

一说尝新。说起尝新吃新大米,最难忘的是当年在农村地道的感觉。那时的人没有油水,所以几乎家家粮食不够吃。虽然是稻米产区,但过了春天,就没有米可吃了。好在政府有些返销粮,能够掺合自济度命。那时的反销粮数量不多,更多的是自种红薯和其他什么的。好多人饥肠辘辘,饿得一个个面黄肌瘦,蔫头耷脑的。所以人们就盼着收割新稻。盼啊盼,盼着田里的稻子泛黄,盼着早点能吃顿新大米饭。

那时新稻刚熟,生产队都是先割点稻子打出来,给每人分个二三斤,改善改善伙食,秋后才能分粮。印象中,新稻米那是真香啊。做出来的大米饭是乳白色的,米粒上好像涂了油脂,都不沾饭碗。那饭一开锅满屋就充满了香气,吃在嘴里肉头头的,清香可口,什么菜也不用就就能吃几碗。大小伙子一顿没有一斤米绝对不够吃。吃完饭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腰也挺起来了,脚步也快了,干起活来特别来劲。休息时小青年还能聚到一起掰掰腕子摔摔跤。记得尝新的时候,家里条件好的还能买点肉,没条件的用茄子就饭,其中用茄子把头充当现在的鸡腿那也是自觉美味极了。现在想想粮食是不缺了,大米也可以可劲吃。但再也吃不到那个味儿了。

二说过年。大人望莳田,小孩盼过年。过年了,浓浓的喜庆,敲窗而入。年后的心情如飘过脸颊的空气,如辗过历史的木辄,深深浅浅。

小时候,过年是纯纯的期盼。可以美美地大饱美食;可以穿漂亮的新衣服;可以把爸爸妈妈压在床头崭新的压岁钱打开数了又数;可以牵着爸妈的衣襟走访亲友,赚得满满的糖果和满满的赞誉;可以和姐姐、妹妹收集很多漂亮的玻璃糖纸折成各种模样的花朵,串起来挂在床前做自己的一帘幽梦;可以跟弟弟一起玩放鞭炮面对如此简单实在的得到,过年的心情期待而欢喜。

长大后,过年揉进了思念的味道,尽管是淡淡的,我还是会找个安静的时刻,在日记里记下自己一点点小心情。抑或,独自守在窗前,许下自己新一年不大的愿望。

如今,过年成为一种意义。过年是为了和父母团聚,释放久违的思念;过年是为了向小辈们看看生活中的色彩,带给他们喜悦;过年是为了一次次寻回自己的归属感。于是又明白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们还是需要过年,需要一年中有这样特定的日子,能够让我们袒露出孩童一般的快乐,表达积压已久的情怀。过年,与其说是一种节日,还不如说是心情的释放,它藏在时间的某处,等着你和它相遇。所以,无论人们怎么评判它,我们还是需要过年!

还有很多,如此的乡味,那么特别,有了深深体味,让人永生难忘

席慕容说过:故乡的歌是一只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从不老去。社会发展,时事变迁,历史终得远去。割舍不下乡情,可能留住渐渐逝去的乡愁记忆?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那么多的乡事、乡情怎么可能轻易忘却?我期待,留住乡愁,守住古朴是故乡这片土地上的后人们在穿越了历史的长河后,依然能秉承和坚守的一种精神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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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记忆,相伴日月长


匆匆穿梭在喧闹的街道,耳畔飘来一首悠悠的曲子,如泣如诉,心头不禁涌上一种淡淡的涩楚,便莫名地感觉孤独,身处闹市,瞬间却被寂寞包围。

韩雪的《想起》,伤感的歌词,柔情的声音,怀旧的旋律,每次都触动心灵最柔软易痛的地方,撩拨着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思绪便如涟漪晕漾开来,往事就在心底纷呈明灭。

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首旧歌,都会因一首旧歌而让你想起某个人、想起一段旧梦。白居易有诗云,古歌旧曲君休听,听取新翻杨柳枝,有时,我们也会让一支旧曲单曲循环,任思绪万千,可,守着一支旧曲,纵然柔肠百转,又与何人诉说?面对物是人非的眼前光景,会让人不油生出无限的伤感,是的,多数时候,我们不忍反复地听一支旧曲,只想逃离,更换场景。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地遗忘唤回的旧梦,不想在一首旧歌、一阕古词里,轻易碰触过往。

曾经,因为一场倾心的相遇,我在唐诗宋词里沉醉不醒,一遍遍吟着那些入心诗句,思念远方的故人,有时竟觉得阅遍唐诗,翻遍宋词,也不足以诠释自己那刻的深深情意;也曾经,为了一场别离,我躲在易安消瘦的词里泪眼蒙蒙,饮尽落寞和孤独,梦里,曾经的约定就像一朵诱人的花朵,挂在生命的枝头不忍零落。

时过境迁,那些情怀已风清云淡,光阴会改变一切,曾经那些最幽最怨的情节,却成了对过往最美好的怀念。

有句话说:因为爱过,所以不能成敌人,因为伤害过,所以不能做朋友,而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其实你从来不曾忘记,此生,你一如既往默默牵挂他,想念他,祝福他。

有一种缘无法相守,相遇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有一种情不再卿卿我我,却已溶于彼此的生命;有一种人不再朝夕相伴,彼此的心却时刻相牵。人的感情有时真是不能自已,有时根本是我们没有缘由地想起一个人,原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思念是一只会飞的鸟,站在岁月的高处眺望,我在这头望断天涯,你在那头望穿秋水,可,归帆在哪里?思念和记忆之间是一个不可跨越的坎,明知归期渺渺,却依然固守,无怨无悔。

思念时,心便成了一叶小舟,沉浮在情感的浪涛里;思念时,心也是一片飘零的落叶,最终只留下一枚殷红的残痕,于是,发誓要将你忘记,不料,那首老歌又响彻街头,曾经的回忆涌到胸口。

往事,就倚在身旁不肯溜走,在如潮的往事中,许多美丽的情节就映照着我们的影子,足可以让我们以后的岁月不再荒芜。

其实,有些记忆不必刻意忘记,也不会忘记,当一份情感融入彼此的生命,记忆就播下了思念的种子,植下了再生的根。

时间会让记忆开出美丽的花来,记忆时时摇曳着思念繁茂的花,提醒你不可忘记。席慕容在《透明的哀伤》里说:我喜欢回顾,是因为我不喜欢忘记,我总认为,在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时刻似乎都有一种特定的安排,在当时也许不觉得,但是在以后回想起来,却都有一种深意,我有过许多美丽的时刻,实在舍不得将它们忘记。

人生的旅途上,真的有许多美丽让人不舍得忘记。也许,当我们真正不舍得忘记,开始感恩曾经的美好遇见时,或许是真的释然了,真的领悟了生命的真谛。佛家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那么,一场相逢又要经过多少年漫长的修行?在茫茫人海中,在短暂的生命里,遇见一个人,即使是昙花般的短暂,也是一件美好而该值得怀念的事。

最美的事不是留住时光,而是留住记忆。(网 )

想起《乔家大院》主题曲那些触动人心的语句,尘缘苦短,叹人间路长,不能够容我细思量,繁华瞬间如梦幻一场,世上人有几番空忙几番起落雨暴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留住所爱,留住所想,留住一梦,相伴日月长。

当人生历经了岁月的洗礼,回首,繁华终是过眼云烟,而温暖我们岁月的依然是记忆里那些美好的遇见和情感,生命的美好也在于不经意间积累了些许珍贵的记忆。

光阴,因爱而温馨,岁月,因情而丰盈,不要刻意说忘记,剪一段美好的时光泊在心房,留住记忆,相伴日月长。

幸福的乡愁


寂静的夏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思乡之情油然而起。这个节点,总能想起来在家乡辛劳一生的老父亲。

我的父亲是陕西关中地区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如众多的关中农人,话语不多、衣着朴素,勤劳而本份,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纸烟。忙农活时,总是不忘点上一根烟,就连闲暇时想点事情,也是点上一根烟,往往是烟抽完了,事情也就有了结果了。母亲对父亲抽烟总是耿耿于怀,没少拾掇父亲,可父亲总是一笑了之,该抽时还照抽不误。

父亲没有多少文化,但他在村里绝对是少有的明事理的人之一。父亲务得一手好庄稼,在过去再艰难的日子,他都没有让全家老小饿肚子。记得从小到大,父亲平常很少和我们说话,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责任田里辛勤劳作,印象最深的就是倚靠在炕头,抽着廉价的纸烟沉默着、思考着

直到我参军到了边疆,父亲的形象和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甚至记不清父亲的面孔,但一封封从三秦大地上邮寄来的满怀嘱咐和希望的信,又让我真实地感受到父亲的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读懂了父亲;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有了幸福的乡愁。

不论以前在部队,还是现在离家在外拼搏,我总是不经意地想念父亲,可又惧怕看到父亲日渐苍老的脸。记得参军入伍的第五年,第一次探家时父亲来接站,那消瘦的身影我差点没有认出来,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到我的时候,父亲匆忙把抽了一半的纸烟踩在了脚下。我叫了一声爸,眼泪便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转,父亲苦涩地笑了一下,便低头扛起我的行李上了车,我跟在父亲身后,又是难过、又是幸福。

父亲老了,烟也抽的少了,但比以前爱说话了,常在饭桌上跟我们聊历史政治、聊社会民生,还有他最常感叹的惠农政策。父亲常说农民种地,天经地义,他抽着烟感,常常感叹我们这代人不会种地是个遗憾,母亲则说,父亲是个老古董。我笑一笑,不和他争辩,有时候,我很佩服父亲的睿智,我深深明白父亲这代人对土地深深的眷恋之情。我常抽出空闲时间,带着女儿跟着父亲到地里一边拔草、打药,一边听他说道陈年往事,一老一少,乐在其中,感受这少有的幸福。

家有老、如有宝,我倍感珍惜父亲健在的日子。岁月是残酷的,分分秒秒催人老,我鬓角都有了少许白发。如今,时常身在他乡,越是白发增多,对父亲的思念就越是强烈。此刻,一地的月光飞翔,闪烁如刀,思念的心瓣散落,掷地有声,想起远在家乡的父亲,我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缕幸福的乡愁!

父亲的乡愁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中的腊月,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也就自然到了传统的上坟祭祖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很早就开始张罗,自从我把他接到镇子上同住尽管离先祖的坟地远了很多,但每年他都要和我一起前往。

通往坟地的路很是曲折,先要乘一段车然后步行10多里山路最后还要翻过一座山坳。前些年父亲走起来还很轻松并可是最近两年75岁的父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前年得了动脉硬化今年又患上了前列腺增生,一直很是要强的他不得不每日以药相伴了。

所今年没等父亲张罗我就赶紧对他说:爸,今年上坟我自己去,哪有像你这么大岁数还翻山越岭上坟的!别人该笑话我了。可父亲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凝重了,严肃的说:咋的?没听说岁数大了就不行上坟去。这些年我从没间断过,只要我能挪动就年年给你爷爷、奶奶送钱去!父亲是很倔强的,他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那那我们选个暖和的日子再去吧!我只好喃喃地妥协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日子,我和父亲决定上坟去。乘了一段汽车,便开始踏上了蜿蜒的山路。路上的积雪很厚,踏上去双脚就会深陷下去。天不作美不一会儿竟然刮起了小北风,吹在脸上麻酥酥的,我和父亲边走边停下来扭转头背背风。渐渐地父亲的明显的落在了我后面,我用手捂着冻得通红的脸颊转过身来,只见他的脸已经冻得发紫,眼眉和胡子也挂满了白霜,吃力的向前挪动着双腿。我赶紧跑过去无奈地说:爸,要不你在这等我吧,前面还要爬山呢!别累犯病了。可是父亲却淡淡的一笑,向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儿!走这点路算啥,赶紧走吧!一会就到了。在父亲的鼓励下我顿时坚定了许多,冒着凛冽的寒风拉起父亲的手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去。望着步履蹒跚的父亲,我的脑海不觉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来。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异常倔强能干的人但对我们姐弟几个却很是溺爱,特别对我这老儿子更是当做心肝宝贝。小时候要是我们去姑姑家串门,不到天黑就会不远几十里路迫不及待的把我们接回去。母亲总会嘲讽地说:看把你贱的!孩子是去他姑姑家了,还能慢待了他们不成!每到这时,父亲总会一声不知地盯着我们微笑着。

记得我八、九岁的时候,每逢临近春节父亲就会带着我和哥哥去给爷爷上坟去。爷爷的坟地在风景秀丽的松花江边一座陡峭的山隘上,算是一块有山有水的宝地了。

小时候在我眼里,上坟既是件神秘又是件有趣的事儿。雪地里父亲拎着一袋烧纸,面色凝重的向前走着。而我和哥哥却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边走边玩。一会儿拿起木棍儿在雪地上一顿乱画一会儿又玩命的去扑捉从身边飞奔而过的野鸡,不知不觉间就会被父亲落下很远。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父亲的身影越变越小。于是大呼一声不好,就撒欢儿似的奋力追赶上去。

到了坟地,父亲会在每座先祖坟头上压上张纸钱,我们会帮父亲把一沓沓的纸钱在坟边点着。等纸钱烧没了,我们就在父亲的带领下依次向先祖们的坟头磕头。父亲还会特意在爷爷的坟边念叨几句:爹!老儿子给您送钱来了,保佑我们大人小孩一年都平平安安的明年我会再来给您送钱的!。磕完头后祭奠就算结束了,这时父亲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锯走向北面的树林,在里面来回走上几个来回,最后选择几根外观笔质地坚硬的小树锯下来扛回去做锹或是镐把。

然后带上我们向回家的路上走去,这时会显得轻松很多,父亲也会时而露出笑容边走边和我们逗笑一阵或是大声的和路上来往上坟的乡亲们攀谈一阵,那时的天真是特别的晴朗,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春天的气息,周围还不时地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每次上坟回来他总会对我们姐弟几个语重心长地讲起他小时候的辛酸往事:奶奶在父亲只有5岁的时候就病逝了,父亲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伯伯们先后成家另过所以到后来就剩下了爷爷和父亲相依为命,不幸的是爷爷后来还中风偏瘫了,可见当时的岁月是何等的艰辛。爷爷在临终的时候眼眼巴巴对父亲说,老儿子别忘了过年的时候给爹上坟啊!从那以后每逢临近春节他总会选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背上一大捆纸钱去给爷爷上坟,多少年来从未间断。

到了!你快看,附近没有脚印,肖家屯那伙人还没来呢!我们今年还是最先来的!我的回忆被父亲兴奋地话语他断了。

接下来还是重复着多年来固定的程序:压坟头纸、烧纸、磕头

可是今年我发现有父亲的手明显有些抖动,动作缓慢了很多。磕完头后,父亲缓缓地戴上帽子伸手掸了掸膝盖上的纸灰,径直向对面的树林走去。看到此景我马上制止说:爸!你还要弄几根木头回去?这么远就别弄了,拿回去也用不上!父亲顿时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说:是啊!咱家也不种地了,用不上这些了!

回去的路上父亲显的格外轻松,脚步也变得比来的时候轻快多了,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任务。我竟然没有落下他。先前一直担心他回去的时候会走不动,可是一路的艰难跋涉非但没有让他疲倦相反更坚定了他前行的意志,那是因为今年他又圆满地完成了爷爷的交给他的任务。

望着父亲坚毅的面容,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爸,我会年年和您来给爷爷上坟的,要是走不动了,我就背着您!

深秋,乡愁


秋太浓,月太瘦,折一朵素叶霜花,掬一捧乡愁老酒,踏着泛黄的纸笺,穿越暗淡的墨痕,只想与你邂逅在惜别的十字路口。还在枝头守望的残叶,不知是否听见我在红尘深处的幽幽长叹?飘摇在秋风里的黄叶轻舟,不知可否载得动我在天涯海角的缱绻乡愁?还有那深埋在心底的凌乱孤寂、痴痴思念、苍凉憔悴和落寞感忧。

素月如霜,残风冷凉,独倚轩窗,凭栏忆往。案上那本破边秃角的日记,早已黯淡得再也散发不出当年的缕缕墨香,床头那张泛着灰黄的童年照片,还在讲述着那往事如烟,岁月流淌,红尘滚滚,沧海茫茫的半卷人生。一种莫名的孤独,伴着蚀骨的思念,萦绕在我的心房。一个人默默地端起酒杯,让醉梦解脱这愁肠千结,让乡愁化作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为淡雅的秋菊饯行,为傲雪的寒梅孕香。

记忆里,就在那一望无际的瀚海之旁,就在那风蚀沙埋的老屋边上,依稀游荡着小河、绿草、树木、田野、牛羊。一群孩童,在沙滩上追逐,在小河中捉鱼,在荞麦花从寻蜂,在怪柳林里爬树。校园中,蒙瞎、撞拐、打行头、捉迷藏、丢手绢、老鹞子抓小鸡、骑马杀仗,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钟声敲响,教室里传出讷格、好依日、果日兀、多日兀、塔兀、租日嘎、倒劳、耐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蒙汉合班的数数声此起彼伏,宛如长歌,余音绕梁。而今,和我一样,都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知所踪。或许,永远被横亘着的这条跨不过的岁月长河分隔两地,只有在这深秋夜梦里静静地回想。

我也曾渴望,让我倦怠的心回到故乡的身旁,拆掉阻碍童伴约聚的高墙,站在故乡的身边,共赏绚烂的晚霞,金色的斜阳。用洗尽铅华熬一碗美妙的羹汤,祭奠村口那株历尽沧桑的风水老树。在袅袅的炊烟里,嗅着老屋里的佳肴美味,共叙往事,同品故乡陈年浓厚的酒香。人生无奈,思念一直在路上。童伴,成了握不到手的牵挂,故乡,成了到不了的远方。只能在秋的夜里,细细品味岁月赠予我的这份难以遗忘的感伤,还有按耐不住追忆往昔的凄凉。

流淌的岁月,催我日夜老去,飘落的黄叶,怎能演绎青春的华光?就让情到深处的我,用一汪秋水碾尽墨香,让缱绻乡愁的迷惘磐石,磨砺刀锋,在额头脸颊这块朽木上,刻满一生的繁华微澜和流年凋零,还有青葱花影与红尘沧桑。让那飘零的秋思、秋绪、秋愁、秋忧,伴着秋叶、秋风、秋雨、秋霜,迎着西坠的残阳,在天涯海角共醉梦乡。

一壶老茶的茗香,推醒了醉梦中的我,驱走了萦绕在秋梦里的苍凉。人生不过是一场旅行,目标越高包袱越重,愿景越美落寞越深,无所欲则无所虑,无所求则无所忧,淡然释怀,海阔天空。闲来听雨观云卷,无聊淡墨涂鸟虫,携孙学步吖吖语,重作无忧老顽童。在这个充满茗香的秋夜里,我终于多了一份淡然,多了一份释怀,第一次感受到秋天蕴藏的无尽唯美,第一次感受到随风飘落黄叶的温暖色彩。让我们怀着秋的心事,带着秋的真爱,去领略秋的大美风光,去品尝秋的醇厚芳香!

渐渐散去的味道


一直把它放在心里,像一勺老酒,不想它轻意散去。但在时光的烟尘里,还是经不住岁月的拍打,一点点风化,渐渐飘散了原先的味道。

站在小镇的街头,心陈五味,人生的大部分光阴停留在这里,变白了头发,渐深了皱纹,垂下了腰,一茬又一茬远去的背影,竟不知该怀念,还是喟叹无常。

小镇毗邻一家大企业,已有百年以上历史,像水绕着山,铺散开来,东西南北都成了家属区。小街小巷,四通八达,青砖碧瓦,青石和方砖铺成的路,门户大都几敬,院中有院,隔不远就有高台的水井。小镇上有一条很长的法桐路,间贯了整个小镇,我来的时候,已有一人粗,现在早已合抱不过了。除了法桐,小镇上有相挨的电灯杆,鳞次栉比的小吃店,还有老式的理发屋,卖杂货的小铺子。

小镇的记忆总是从清晨开始,天才蒙蒙亮,家属区就传来此起彼伏的雄鸡报晓声,接着就听见有人开门,敲煤炉,然后又听到几个人在相互谈天。天还黑着,隔壁的早点部开始升火忙碌,叮叮咚咚,参杂着低沉的鼓风机声。公用的水井边开始传来打水声,有人开始站在门前洗漱。这时工厂的汽笛第一次响起,大家知道:该起床了。

我是宿舍的小青年,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拎个特制的长嘴大水壶,给宿舍的老师傅打开水。宿舍没有开水,需到小镇最热闹的菜场去打,菜场旁有一开水间,木制的小窗,里面永远坐着一个退休老人,专门卖或收水票,两分钱一水壶,一分钱一水瓶。

开水间左边是面条店,右边是一个改造后室内菜场。我打完水接着去买做早餐的面条。再上街的时候,工厂里的汽笛又一次响起,六点四十。小镇上人开始多起来,原本不宽的马路这时就更窄了,因为家家户户开始拎着煤炉出门逗炉子,大大小小的扇子在不停地扇,清晨的薄雾刚散去,整个小镇便开始升起袅袅青烟,柴火夹杂着煤烟,一直飘散着。

卖菜买烧饼的地方人最多,每一个地方都排着长队。两斤青菜两块豆腐一斤豆芽五个烧饼六根油条,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常常为插队,出现一阵骚动,不过吵上几句,很快就平息了,因为离第三次汽笛响还有几分钟,大家都急着赶回去吃早饭,然后进厂上班。

七点十分开始,小镇的街道就拥跻起来,步行的,骑自行车的,上班的,送孩子的,一起涌向厂门的路口,如水流汇集,很快就水泄不通,叮呤呤的自行车声,高喊的埋怨声混成一片,宛若闹市。这时,只听厂大门哐一声打开,人群迅即像潮水一样涌了进去,这个镜头被电影捕捉,成为许多电影中的经典。

早中晚,一天响八遍汽笛,这是小镇很长一段时间深刻的记忆。小镇的人不需要看表,只要看看日头,听汽笛声,就明白一天时辰。人们的生活随着汽笛紧张,又随着汽笛松驰下来。

工厂大门是小镇的中心,吃过晚饭,大家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其实没什么可看,只是一种习惯,大人小孩,玩耍嬉闹,街头的风景像磁石吸引着大家的目光,节假日,灯火辉煌,成为小镇人最美的记忆。

月色当空,小镇的夜晚出奇的静,平房楼房,处处闪烁着温暖的灯火。这时,不知从哪栋楼上传来二胡声,悠悠扬扬,时而激越,时而凄婉,尤其夏季,清风明月,悠扬的二胡,银亮的天空,街头巷尾纳凉的人们,天南海北,直到月色西沉,各自回家,只有不歇的知了和虫鸣,让小镇沉浸在夏夜特有的氛围之中。

小镇的边上是工厂的大礼堂,一年四季发票看电影。每到放映的日子,礼堂就成了小镇最热闹的夜晚,巨大的太阳灯下,人山人海,买票的卖票的,找关系的揩油的,卖杂物的,仿佛相约聚在这里。逢到文艺演出,小镇更是万人空巷,因为演员中有自己熟悉的亲人和朋友,三道剪票也顶不住汹涌的人群,最后只得加强疏导,免票观看。

除了零星的几片楼房,小镇大部分都是青砖绿瓦的四合院,院中有天井,合住着大大小小的人家。不少人家喜爱种腊梅,每到冬季,街道两侧就有阵阵花香袭来,让我突然记起无数的梅花诗句。我曾悄悄推门而入,想寻得一枝,主人却说,只可闻,不能折,这是他们家的精灵。又一日,我登楼而观,发现小镇的古居中有好几大片,黄灿灿的,在青砖绿瓦间亮得惊人,香得让人心醉。

几座黄土小山散落在家属区,朝向不同方蜿蜒,站在山上可以看见整个小镇和厂区,那是孩子的天堂,上学放学最开心的小道,春天开满黄的白的小花,蝴蝶飞舞,夏天的夜晚在山上数星星,秋天漫山的枯草有捉不尽的蛐蛐,冬天的黄昏天空中飘着一片又一片的风筝。每天上学放学家长都跟着,孩子们不愿回家,山头上有他们的最爱,有童年梦中最美的场景。

还沉浸在那片诗意里,只是转眼,都成了过去。

镇还是那镇,街还是那街,烟雨空蒙,却日益模糊了曾经。

树粗了,灯杆移走了,小巷的路铺上了水泥,一行,尽是陌生的面孔,水井无迹可寻,背影早已不再,猛然感觉,自己连同曾经的时光,已被岁月的烟雨冲散,昨日的景象,在每天的流淌中,慢慢化作了小镇的记忆。

天空中那高耸的烟囱消失了,汽笛声也永远的散去。听惯汽笛声的小镇人失去了生活的标志,很长一段时间变得六神无主,经常聚集街头安闲的老人从此失去了规律,家家户户纷纷添置钟表,直到手机普及,才慢慢淡去那份惆怅与不舍。

城镇化的步伐不知不觉蔓延到小镇,一条又一条石头古街相继被拆,新建的大路从小镇的边上呼啸而过,那些不安的年轻人开始纷纷迁徙,高耸的大楼四处生长,新一代越搬越稀,越搬越远,小镇,成了老人看护家园的寂寞门庭。沿街房屋逐渐变成了外地打工者的居所,一部分变成谋生的店铺。

曾经在街头不期相遇的青春面孔,忽而一天惊异地发现,自己这般老了。

人生过得真快,如梦一般。

你看看,街道两边的人家都成了不可移动的文物了。

我们相视而笑,眼里却是潮起潮落的无奈。

厂门口还是小镇的中心,阔大的法桐比过去更虬劲茂密,但经过的人已不似从前,老者相继远去,年轻人,很少打停,只是开着车,匆匆而过。原先蜂涌的人流因厂子产业变化,逐步分散,大门还是大门,对面还是未曾改变的长坡,街道依旧,来往的已是老去的当年小伙伴。

小镇深处,四邻渐渐地稀去,有的搬走,有的春深铜锁,墙角上长了野草和厚厚的青苔。

落日的余辉撒满小镇,独自走在记忆中,漫步在历史里。眼里尽是生意之人,狭窄的街道给停泊的汽车占去大半,院中腊梅阔大的枝叶高过了围墙,大多的老宅已锁,门前钉上了不可移动民居的标牌。据说,小镇将成被改造成民俗风情街,成为游子的茶社酒吧和风情古街。

仍有眷念的灵魂不肯离开,眼见着四周一点点消失,从天井望去,灰白的楼群横亘在天空,让余晖染成金色。极目小镇,高架桥从天而过,远处是不断生长的脚手架,层层的高楼大厦渐渐将小镇围在其中,小镇变得日益矮小和孤独,只有在回忆中才一点点兴奋起来。

依然是原来那个观梅的楼顶,青砖绿瓦依旧,已看不见成片的腊梅树,和它一起消失的,是掉落的时光,时光里的身影,和慢慢散去的记忆。

小镇在我的目光里变迁,不知该在记忆里怀旧,还是要向未来祝福,曾经浓浓的是我们生活的真实,每一个街口,转角,小巷,老井,都是充满历史的时光香味,流走的永远值得怀念,新建的,也许又将成为新的怀念。

或许这就是生活,没有能留住的,没有永远的停下,只记不断改变的记忆。

新生活方式在不久处等候。曾经的我们,依然站在时光中怀念曾经的味道。

乡愁悠悠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今早偶然抖音里刷到一个叫纳兰的资深媒体人的一段话:今年端午你回家了吗?当你从家乡到外面求生存,你的家乡就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每一次回家就代表着一次见面的欣喜,也意味着一次小小的离别,白岩松说过,每一次离别更是一种小小的死亡。

正如我看到儿子要走时候跟奶奶的恋恋不舍,本来我没觉得什么,但是小孩的那种最纯始的那种离别的伤感,在那一瞬间击中了我,可能我们的表达已经含蓄内敛了许多, 他特地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拥抱了奶奶,但是这一刹那,我眼里居然热泪涌出,替我完成了这一次离别的仪式,也替我留下了对家人的眷恋。

年龄的成长,要求我们要成熟,我们要逐渐的学会忍住泪水,但是内心的最原始的那种对家乡,对家人的那种留恋和热爱可能只有我们这种在外面时间长的人才会深深的感受到。每一次相逢就意味着一次痛苦的离别。我们跟我们父母比,他们比我们踏实,因为他们坚守着那份土地,每天脚踏着滋养他们的家乡的土地。除了偶尔来我们这住一阵子,他们根本舍不得,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他们认为终老在他们一生用脚步丈量过的土地上是一种最踏实的归宿。而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去理解家乡,体味那份土地的味道的时候,就已经匆匆的外出求学,在只有冬夏的探望,在陌生的环境中买下一座钢筋水泥的空间,就变成了所谓的家了。

其实是孤独的,即便我们很努力,得到的可能只有物质,没有归属的那种情感。 就像无根的浮萍,就算长出来枝繁叶茂,内心的那种根的概念却无法在心中形成。时代让我们变成了漂浮的一代。回家,听说我们的户口不能迁回家了,说农村户口值钱了,听了倒是有些伤感,我们或者我们上一代,基本不要再往前追索,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市场经济大潮催生出来的城市化,突然连家乡的户口都入不上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异乡的浮萍本来知道根在哪,现在突然告诉你即便你在你生长的地方再枝繁叶茂,可能你也没法维系传承上的感觉。年龄的成长的确可以概括荡涤很多,也让你不禁去体味很多,如我自己,过了30,有了孩子,家乡的概念就逐渐的明朗清晰起来。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其实当你有了小孩,你觉得你完成了最传统意义上的传承以后,当你忙忙碌碌,不管为了生活还是工作的时候,思路闲暇的那一瞬间,褪去浮华以后,你可能就要在去处和归途中的思考中寻味一种挥之不去的乡愁。

舌尖上的乡愁


厨娘膝下的孩子比较多,正处长身体的年龄,分得来的粮食总不够吃。每当孩子放学回家,他们都说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那是饥饿。厨娘便去地里弄些菜再掺些大米捏成菜团,放进锅里蒸熟,便成了孩子们的主食。

正值月底,队里分粮食了,称来尽些带壳的谷子。厨娘的男人把分得的一挑稻谷挑进辗米厂。辗米机顶大豁口。谷子倒进铁斗很快不见踪影。

嗡嗡作响的辗米机,边吞着谷子,边吐着白汪汪的米粒。满满一挑谷子,不一会变成米和糠壳。辗成大米后,厨娘的男人又用手摇风机吹净米粒里少许的糠壳,有些细米溜进了专属通道小斗。乡下人把这些细米叫谷嘴巴子。

厨娘的男人精打细算,把这些谷嘴巴子统统撸了回来,交给厨娘。

厨娘先用筛子筛、用手拣、用水淘,在水里浸泡,然后用滤子滤尽水,最后用石磨把这些细米磨成白白细细的面粉。

阴历的三月三,乡下人称这天为二月花子,也是民间的赛龙舟。

田间地沟生长一种叫芫荽的野菜,中文记载它为草本植物,茎和叶有着特殊的香气,用来调味,也可以入药。

厨娘收完工跑到田间地沟东瞄西嗅地,揪回满满一小筐芫荽。

采回来的芫荽,厨娘把它洗净滤干水,用木棍将它捣碎与白面粉掺揉着。芫荽面在厨娘手里,散发出特有的纯香。

盆子里的芫荽面,被厨娘捏成一个个的面疙瘩,搁在面板上等待下锅。厨娘烧上一锅开水,静静地候着男人和孩子。

瞧见男人和孩子们的身影,厨娘把捏好的疙瘩小心翼翼地下进铁锅,然后把灶堂的火烧得旺旺的。

疙瘩在铁锅里不停地翻跟斗,热气腾腾的芫荽清香溢满灶房,香气又跑进堂屋,诱着孩子和男人的肠胃。

不一会,装进小碗的芫荽疙瘩摆上四方桌,缓缓地吐着香气。一碗碗疙瘩,成了厨娘一家人最喜欢的美食。

初出毛犊的儿子盛了一碗又一碗,巴唧巴唧地吃了好几碗。

厨娘对孩子说:慢点吃,锅里有的是。

厨娘在队里只算个半劳力,这是队上规定的。厨娘的男人是队里的男劳力,经常走出村庄替队里做外工。男人是厨娘心上的顶梁柱。

每当男人去外地,厨娘就弄好疙瘩面为男人饯行,能抵御路途上的饥饿。厨娘的男人被派遣去外地,队上每天算他一天半的工分。厨娘男人很乐意这份美差。吃着厨娘特意为他做的面疙瘩,心里乐滋滋的。

之后,厨娘的孩子去了豫东的汴城,一去就是很多年。然而,匮乏年代的情愫,在孩子心里留下一段乡愁。逢年过节孩子回乡村,捎上好多补品送给厨娘,对她说:厨娘,总念叨您的芫荽疙瘩

说出这话的时候,厨娘的双眼顿时模糊潮湿。孩子搀着厨娘瞭望她满头的银发,那每一根发丝,都写着厨娘的煎熬和挣扎,担忧与呵护。

剪不断的乡愁


知道父母生病的消息已有几天了,但一直筹备全局大会,连电话都忙得没时间打一个。至到会议结束第二天,姐姐电话与我闲聊中说起父母两个人都躺着,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感觉很冷清,你有时间给妈打个电话吧。感觉忽然很难受,没等姐姐电话说完,我就把电话打给母亲,她说自己没什么,两个人凑和着就把饭吃了。我没告诉母亲当时已下决心要回家的。处理着手头工作,但精神已无法集中,去主任办公室,说想请假,我父母都生病了,主任说现在很忙,你手头工作又很多,请一上午可以吧。

我摇头说清楚目前人员紧张,但我想回家多陪父母几天,而不是匆匆去匆匆来。回到办公室,快迅处理工作上的事,过了一会,我又去主任办公室,首先告诉他当日工作已处理完毕,再次重申要请假的理由,因为我父母年岁已高,想多陪陪她们奇怪说到这里,我鼻子一酸,不能说下去(压根就没想过用这种方式获得他的同情),但很显然,主任发现了我的表情不对头,他点头了。

真的回家了,推开门,满屋的中药味,父母都躺着,眼前的父母已被岁月拖跨了曾强健的shenti,曾为我们儿女振翅高飞的翅膀已失去撑力。父母很高兴看到他们最小的孩子回到身边。打开包,全是父母爱吃的东西,妈妈一一看着,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围着出远门回来的母亲,看她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我们爱吃的零食时的表情,岁月是不是就是一种轮回?姐姐把围裙交给我,我郑重接过,对父母保证,这次做好一切的准备,妈妈说到那里我打到那里。

但姐姐走后,母亲还是挪着下地了,我说我可以做,但她就是不放心,不停的问我想吃什么。

很喜欢扫我家那方方正正的院落,尤其秋天叶子飘落的时候,感觉扫动的不是叶子而是那流动的诗词,如碧云天、黄叶地,满地黄叶堆积当然现在是乍暖还寒时候,是无法扫出那流动诗意的。平整的院落与光光的树杆默默对望着,在等待春天的消息从中间穿越,约春上柳梢头。我寻了把大扫把就开始扫开了,扫了几下,发现扫把格手,回屋找手套戴上,接着扫,尘土直盖我头,快快回家找了顶帽子,再扫,尘土又直进我鼻子,又回屋戴口罩,老妈隔窗看我,再扫,问题又来了,发现我的裙子被尘土欺负的不成样子,又进屋,穿了老妈的裤子,太宽,又系了老妈的红裤带,从衣架上拿下老妈的一件上衣套上,全部武装到位,才开始投入扫起院子的工作中,正在我扫的很专注时,发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不能移动,衣服太宽、帽子太大,我还的把帽子往上推推,再把衣服往里面压压,这才看清脚下被何物所绊,原来那红裤带系的不结实,把裤子掉下去了,好在里面还穿着美体裤,否则我放下扫把,快快往上提裤子,发现一直隔窗看我的母亲笑的声音很大,我也大笑不止。

午饭后给老爸熬药,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熬出了一碗棕色浓稠的药汁,给老爸放到茶几上,我顺便自己冲了一小碗咖啡(找不到杯子),老爸看了问我,你这是什么药,我说你尝一下,老爸摇头,问苦吗,要不你喝完了,吃块糖吧。我盯着碗中的咖啡,不再说话。

天气好的那个时候,扶母亲到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母亲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要我陪她去村头大姨家看看。大姨夫已去世多年了,一直是大姨独立生活,有儿女的她过的很是辛苦,儿女们对她的感情很淡,很少彼此走动,大姨生病了也是自己去找医生,母亲对她这个唯一姐姐很是不放心,常给她吃的用的,也教哥哥,姐姐常去看望大姨,送些钱物。母亲说好久没见大姨了,俩人见面互相询问shenti状况,大姨聊了一些老人的事情,说有的儿女不孝顺,不让住不让吃,有的还挨媳妇的打我听的一惊一惊的,不停在说怎么可能,回家路上母亲话少了很多,只是偶尔会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我拉着她的手说老妈,你多好,儿女们都孝顺,就是我最不好,回家最少,以后我常回家。后来,接单位电话,不得不提前返回。走时,母亲执意要送我,那天一直刮风,我不让她说话,母亲就用手捂着嘴,默默地陪我走到村口。走了很远了,我回头,母亲还在那里站着,在风中身影单薄、白头零乱。

浓浓乡情 淡淡乡愁


远离故乡,惜别故土,屈指一算,已将三十余载,而家乡的一草一木,田间小路,天蓝云淡,淳朴民风,夜晚满天的繁星,麦场里层层叠叠的麦草垛,深秋收获后路边留下的包谷杆,田埂上的野花,田间地头悠闲吃草的牛羊,路边参天的白杨树和夏季崖边的槐花,果园的果子,却是我永远不能割舍的美好回忆。

我的老家位于关中西府,属于宝鸡辖区的扶风县召公镇,南北东西交通便利,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哪里有生我养我的的故土,有西北汉子的淳朴、厚道、善良和浓浓乡音和记忆中的童年往事,有周原遗址的宏伟遗迹和商周文化的遗俗民风,有大唐盛世法门寺晨钟暮鼓的回音缭绕。

虽远离家乡几十年,却仍然是乡音未改,习俗依旧,因为那是一方水土养育了我,哪里有祖辈的足迹,有我血脉相承的父老乡亲、亲戚朋友、儿时一起玩大的发小,还有村里父母亲为之付出心血和汗水,而今却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的院落和庄基地,这份浓浓乡情,淳朴的乡音永远不会让我改变。

离别家乡,是因为父亲在外工作,我们还年少,家中无劳力,无奈之下,父亲按政策解决了户口,我们有了城市户口。临走时,与村里街坊邻居告别,乡亲们依依不舍,双眼饱含热泪,握着母亲的手,千叮嘱万嘱咐送我们到村口,看到乡亲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当时40多岁母亲哭得最伤心动情,毕竟这是母亲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故土,这里有着母亲逝去的青春时光和生活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也有她恋恋不舍的老人和兄弟姐妹,母亲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过来,真是故土难舍呀!

记忆中的老家,过去由于娱乐活动少了又少,人们整天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繁琐而又辛劳的农活,整天忙碌在地里,到年底却只是分得仅有的一点口粮,生活可以说是艰辛而平淡,却总是快乐着一如既往。

对我来说,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盼着礼拜六早点放学,相好的几个玩伴一起去村头的麦场麦垛里打闹,等着去看露天电影或者跟着母亲去村西头,村西头有一个不知那个年代的石磨,母亲每次都提前把自产的辣椒用火焙干,把辣椒放在石碾子上边,蒙布的毛驴有节奏的转圈,经过一段时间的碾扎,辣椒的香味四处飘香,玩伴们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烤锅盔,撒上盐,抹上碾好的辣子酱,那味道天然醇香,对过去的我们来说,虽然吃的满身冒汗,四肢乱晃,可那就是我们解馋的最好的美味佳肴。

夏忙秋收,是老家最忙的季节,也是乡亲们最高兴和盼望的日子,忙活了大半年,该是收获,颗粒归仓的美好季节,农家小院,处处一片丰收喜悦的景象,院中房檐下,树叉上满是堆满的包谷和红火的柿子,屋里粮仓里满满的麦子,这也是乡亲们辛苦一年的收成和结果,虽然累了,心里却全是喜悦和激动。

眼看天气转冷,冬季的脚步慢慢临近,过去似乎下雪的机会很多,一望平川,漫山遍野,白茫茫,雪皑皑,特别寒冷。乡村之间的路似乎也少的可怜,有路,也是羊肠土路。雪地中,人们仅凭借印象踏着别人走过的脚印,赶往各自记忆中的家。这一季节,对乡亲们来说,是相对最悠闲、舒适的日子,家家户户房顶冒起白烟,升起了火,烧起了热乎乎的炕,农田地里的活,天寒地冻,该好好休息,歇歇脚了。

记得小时候,这个季节,奶奶都要去姑姑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奶奶是小脚,我就成了奶奶的拐杖,过去交通不便,十几里的地方。我和奶奶走走停停,几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姑姑所在的羊吉岭乡。在姑姑家,记忆最深的就是,村里的豆腐坊,姑姑每天早早起来舀一碗黄豆去换豆腐,领着我,去豆腐坊,刚出锅的卤水点豆腐,师傅用勺挖一碗刚出锅未成形的豆腐,就是豆花,回家放上调好的蒜汁,油泼辣子,当时,唇齿间淡淡的苦味,浓浓的老豆腐的余香,感觉那味道真是纯正呀!

冬季来临,就盼镇上赶集、过会,到了这个时期,附近周边做生意的都提前支起帐篷,占好摊位,搭起锅灶,最让我难以忘记的就是家乡集市上的羊肉泡馍。过去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母亲,每逢赶集过会,都要早早起来,烙好锅盔馍,去集市上端一盆热乎乎的羊肉汤,给我们姊妹们改善生活,还得悄悄吃,生怕街坊邻居说三道四,毕竟过去生活条件还是不好,还好父亲在外工作,家里还算可以接济上,那个时候,我感觉姊妹们是最幸福的,母亲是最温馨的,现在不时还想起妈妈的味道。

母亲干活是一把好手,虽是农闲寒冬,母亲却一点也闲不住,每年冬季,母亲总要点上煤油灯,不是纺线,就是织布、纳鞋底,夜深人静,老屋里总能听到纺车咯吱咯吱和母亲脚踩织布机和梭子穿梭的咯噔咯噔的声音,白布织好,每到赶集时间,几个姨都来了,谁也闲不住,都搭把手,在院子里搭锅染布,一年四季,姊妹们的内衣,布鞋、鞋底和炕上的床单都是母亲一手操劳缝好做成的,母亲也不吝啬,临走,还给她的姊妹们每人都给一些,想起来,多让人心酸呀,可惜,母亲却已经永远离我们而去,只能把这美好的回忆永远埋藏在深深的记忆中,寄托对母亲不能忘记的切切哀思。

到了腊月,过了腊八,乡村四野,农家小院,处处有了新年的味道。乡村四野,邻家小院,条件较好的开始挂粉条、挂面、杀猪、炸油锅,卯足了劲,来犒劳辛苦一年的家人和自己,准备着招待亲戚朋友的年货。

终于熬到年三十晚上,年味更足了,贴窗花,贴对联,贴门神,放鞭炮,给灶王爷添供品,到了该团员的时刻,不管一年来兄弟关系好坏,到该吃年夜饭的点上,弟兄们都要各自在自己家做好一盘菜,领着媳妇、子女,哪怕是简单的猪肉冻粉条,一瓶高脖西凤酒,都要去老人那里拜年、团聚、守岁。老人发完压岁钱,兄弟们都盘腿坐上热炕,围着小炕桌,说说家里的家务事,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好年景,好收成,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一起守岁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村里村外祥和喜庆,街坊邻居相互祝福,拜年问好,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来临,人们开始要走亲串友去拜年,路上多了走亲访友的人流,妇女们头上的各色头巾和手中的各种灯笼格外显眼,在白雪之中显得格外喜庆。

走完亲戚,又该忙活闹十五了,家家户门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子照壁也不例外,点上里边装满菜油,放上灯芯,用胡萝卜刻成的各种蜡烛,摆上各种属相造型的馒头,四处通亮,红火喜庆。十五这天,镇上组织,乡亲自发,耍社火,踩高跷,搭台唱大戏,以各种方式洗涮一年的辛劳,辛苦劳作的一年总算结束,临近开春,田间地头,乡间小路上又多了许多忙忙碌碌,日复一日与庄家为伴的乡亲们,辛勤耕作,盼望期待的新一年又开始了。

记忆中的东西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就像旧挂历偶尔还想去翻翻,去寻找一下逝去岁月的记忆和对经过往事的回忆。而家乡的记忆更是一壶陈年的老酒,醇香可口,总是有品不完的味道。家乡记忆也是一幅永远不能描述完的心灵画卷,因为那里有我血脉相承的根,有生我养我的源,更有浓浓的乡情和记忆中的淡淡乡愁。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685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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