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和女人相比,这地球上的另一半人群是一种让人更加捉摸不定的动物。从生物属性来看,男人的爱跟性是息息相关的,而性又通过视觉来感受,一个美女姣好的容貌、曼妙的身材首先被男人的眼睛及时捕捉到,再由神经传达到身体的那个特殊部位,天然分泌某些激素,之后才会产生情愫,可见男人的情是被性指挥的,性的冲动又来自眼睛的“线报”。所以男人都很好色,一见美女就蠢蠢欲动,就想把心动变成行动,男人在恋爱方面的主动性首先取决于野生动物的征服欲。从生物属性上来分析,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氓。
但男人不是丛林里的野兽,在讲求规则的社会中生存,得衣冠楚楚文质彬彬,要有学识,要有教养,此时流氓摇身一变,又成了绅士,就像披上了羊皮的狼。从社会属性来看,男人必须成为绅士,这样他才能获得主流社会价值观的认可,因为,一个世俗眼中的成功男人,应该是知书达理老成持重的,就像大牌歌星一定要经过唱片公司的精心包装一样,绅士也是社会仔细打磨的结果。但一个人衣服穿得过多总会透不过气来,跻身公开场合,他越是道貌岸然,回到私密场合,他就越想把身上的重重包裹卸下,换句话说,一个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绅士的男人说不定他内心的流氓气息越重,一个外表越本分的男人搞不好他的内心越龌龊。反之,一个看上去很坏的“坏小子”也许内心很纯洁,因为他的野性和邪恶无须刻意隐藏,反倒在外人面前尽情释放。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我做娱乐记者,经常采访影视演员。我发现,经常在银幕上扮演大反派的演员,尤其是一些老一辈艺术家,大都在生活中和蔼可亲,且人缘和口碑甚佳。开始我搞不懂这是什么原因,近年研究情感和心理问题,我终于明白,老演反派就等于有机会在银幕上释放自己内心“恶”的一面,“恶”被释放干净了,“善”的一面就留到了生活中。反之则会出现另一种情形:早些年,一位在银幕上总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英国影星突然在美国传出召妓的丑闻,在我看来这就是绅士做派下面流氓本性的一次集中暴露。
我认为,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有百分之百的绅士血液,因为这根本不符合男人野生动物的本性,大多数男人都是绅士与流氓的混合体。有时候是绅士,有时候又是流氓;上半身是天使,下半身有可能是魔鬼;上半身是个严肃的成人,下半身有可能是个调皮的孩子;在外面彬彬有礼,回到家中也许会兽性大发。有时候时势使然,他成了天天呼风唤雨的齐天大圣;有时候造物弄人,他又沦为四处偷鸡摸狗的花心情圣。就像克林顿,在希拉里面前绝对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可一转身到了莱温斯基那儿,又摇身一变成了色欲膨胀的坏男人。你说克林顿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绅士还是流氓?
在我看来,全都是。
我患上了一种病,为你;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中二。
--题记
生活总有太多的事不可预料,就如它会突然的改变方向,让你撞上原本不会相遇的人,也如我,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你患上无可救药的中二。
和他的相遇,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像俗套的八点档连续剧。外人看的时候无不觉得很肥皂,可是当自己互换角色,置身其中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眼中的泪,流的这么的毫无预兆,流的那么的想让人发笑。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中三年,我们都在同一个班级,而且很巧的是,他一直都坐在我的后面。这个可怕的巧合至今仍让我深陷其中。我曾经很傻的偷偷的测量过和他之间的距离,他那时的身影,还依然清晰的存放在我的脑海里。他上课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坐得很端正,我不止一次的目测推算着夹杂在我们之间的那段距离,他身体和课桌的距离差不多是十公分,以我的坐姿,我的后背到他桌子的距离是二十公分,再加上课桌的六十,在地球广袤无垠的空间里,在浩瀚无边的茫茫人海中,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那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短得不能再短得九十公分,这个答案,让当时的我窃喜不已,而且,还何其幸运的是,还一坐就是三年。
在这个短短的九十公分里,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描绘、勾勒,杜撰过我们之间的美好蓝图,就像中二的小鸟游,兀自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尽情的演绎着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剧情,还沾沾自喜。
只是,我没有小鸟游那么幸运,现实中的勇太并不喜欢我。我们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有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的一切兴趣、爱好,我了解得甚至比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还要清楚,我们无话不谈,我们形影不离,我们好得让所有人都误会,只是,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是朋友,是哥们儿,而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朋友,只是朋友!也永远只能是朋友!我怀揣着对他的爱,像窃贼怀揣着脏物一样,只能偷偷摸摸,从不敢把它放在阳光下。
相处得越久,对他的爱越不可自拔,他的一切酷似毒药,而我就像是一个资深的吸毒者,他所有的好与坏都致命的吸引着我,我每天只能靠着它们,来维持早已残败的躯体,把它们当作我唯一的信仰。它们一天天地涨满,一天天地侵占属于我的领地
终于,我溃不成军!
不知是我的演技太过拙略?还是我已无力再把对他的爱一丝不漏的囚禁起来?他还是察觉了!于是,他不着痕迹的渐渐淡出我的视线,慢慢远离我的生活。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我忘了,他从不曾了解过我,我对他来说怎么会是熟悉的呢!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经过岁月的洗礼,我不再犯傻的天真,我也终于明白,无论多么着迷,梦,始终都会醒的;中二病,也终究要毕业的!
我以为我赢了,我真的以为自己跑赢了不可战胜的时间。
你的病一直都在心上,被一块石头压着一般的难受。我想不到为何会变化得这么快,厉害的时候犹让我心疼。那种来自于你吃力的感觉,就像是在我的心上吊着一个重物,时时刻刻都将我的心悬着。你努力的长大嘴巴,竭力的从空气中抓走一丝氧气,那种样子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你告诉我们,吸入一口气,别呼出。这就是你的难受,我带着这种难受,撇开你又步入学校了。即使不在你的身边,而这种感觉却还是在的。可能以为有什么本领吧,我总是乐观而笑着。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还会过不去呢!在脑中我甚至还浮现了你盛夏在地里的棉花株林中匆忙的样子,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在心里我便这样想。
半月的时间,一个转身就要结束了,想着前几日打回家的电话,心里美滋滋的。奶奶告诉我,你坐在院子里。我望着教室外的阳光正好,想象得到你此时闭目养神的样子。多好啊,这美丽的一切!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平安夜没能让你吃上苹果。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平安夜这么一个节日,于我却仍想着在心上。不几日,闻你说了伤人的胡话,因此妈妈负气去了外婆家。又接到妈妈的电话,让我放假直去外婆家,不需回家了。我便信了,你定说了什么胡话的,不然妈妈是不会这般无理的。我左右为难,但仍然是决定回家的,劝妈妈回家的事也在心中。月底为元旦,学校组织文工团编制了二十余个节目,我也在其中,忙于最后几天也再无心思多想。一直想着若你看了我在台上的模样,一定会笑的。
接到妈妈的电话,说要与我同回,很是高兴。后来因为时间的差误,我便回来得晚了,见你安坐在家中心的不安好了不少。在吃饭时,我在问清你后先给你盛了一碗饭与你,还故意多压了一些。想不到久不吃饭的你竟然也都吃完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在心里我便这样想。只是,苦了奶奶,让她为此生了病。饭后不久,奶奶便回了,外面风大。进来后,在询问她是否好些后,竟发现她的鼻梁右边肿了一边,厉害得很。了解后,才知道所谓生病就是去治这一块伤呢。奶奶说,是你打的,但是你说你没有。我是清楚的,你时那种狠不下心的人,可是为何会致这一块伤呢。我仍是糊涂的,什么都不知,也不深想过。只是夜晚的一幕,着实惊吓到我了。你在奶奶的搀扶下走出房门,因呼吸困难而变形的嘴,佝偻的腰,向我喊着过不了今晚了,过不了今晚了,我的心顿时像被掏空了的一样。从奶奶的手上接过你,我扶着你紧握着你的手,在客厅里转着圈走动。沉重而艰难的呼吸,你的手在我的手中颤着,我用力握了握它,它大而粗糙,土暗黄色,感觉硬而冰冷。我的心里很平静,奶奶与妈妈都对我说,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向前的几次更吓人,几乎是去了的架势。我不知道听进去什么,或是根本没有听进她们讲的话,我先前说过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而此时愈空的厉害。我不记得后来了,是谁从我的手中接过去了你的手。在平静之后是奶奶扶你回房间,我看着你喘着,吃力地喘着,仿佛身上每一处都牵着扯动。那个晚上的印象,一直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后来怎么上楼睡得觉,在床上怎么睡着的,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在家听到最多的,就是你想上医院的话,你想尽所有可行的办法,但都被我们拒绝。不是我们狠心,而是你的心脏已经衰竭,这是需要好好静养的。而在家里比在医院里舒服,但是你根本听不进去,或许你想去医院就是因为那能给你一丝慰藉吧。她们对我说,每到夜晚的时候,你便要家人守着你,一守就是一整夜。而且,你极易发脾气,什么话都不听。常常都有非常极端的想法,或是做法。或是粒米不进,连粥里的米粒都要挑拣出来;或是竭力的使劲喘息,一夜如此。我对她们说到,你现在是心里的阻碍,要找些事情做才好,尽量转移你的注意力。奶奶和妈妈赞许,只是未想到办法。由于四伯母迫于情理,留下陪妈妈守着你,我便随着尧哥回他家去作伴了。由于肯定了原由,心里像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于路上还与表哥一起论想法子。
第二天,也便是元月三日了,是假期结束返校的日子。早上过来的时候,你带着那一顶旧帽子,一顶你曾带着去学校冒雪接我回家的帽子,很安静的坐着。但是伯母告诉我,你大声喘唤了一夜,很大声很大声,奶奶说耳朵现在还痛。我已经失去了我往日无比大胆、逼真的想象力,我无法想象你的痛苦。你走过来,对我说你要去医院。大家都知道你平日最疼爱我,说家里没钱了,连我的生活费用都已经没有了。你怔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我没想到,你竟为了我退却了,在一旁望着你的脸,还是小时候那么亲切。而你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却让我的心百般煎熬,让我艰于呼吸。你侧着脸,对尧哥说:尧,你给点饭海梁吃,海梁没有饭吃。愧疚、心酸泛满了我,是我令你如此不惜颜面,丢下奉崇一生的尊严。她们说,你早已变了性情,不再通情达理,净给人添麻烦。而此时,恰在最糊涂的时候,你竟然以你的尊严,为我乞一份饭吃,叫我如何不愧疚。一生倔强而顽固的你,为我的一份饭而折腰。
吃完午饭,我背起书包,对你说:爹,我去学校。你抬起头来,顿了一会儿,便说:嗯,你去吧。像多少个往日一样,你望着我走出大门。仍听得到你因提不起脚而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仍能构出你抬头欲言又止而凝我的样子,只是不曾想到这竟是你我最后一面。
元月五日,下午四时许,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快些回家。还是那么短促,还是没有阳光,天也昏暗暗的,就是不知道最亲爱的你,是否一切都好。你知道吗?没有人帮忙让我出校,我哭着在校门口求门卫,最后还是有一个我不识的主任,帮我签字出校,还嘱咐我一路小心。我取下书包,在怀里紧紧抱着,抱在怀里奔跑,我与时间的战斗一刻也不曾停歇。跑到路边的时候,车在我眼前开走了,由此我便慢下了。到舅舅家时,天已经尽黑了。乌乌的一片,我看不到那些在盛夏时我们经过的绿叶的落叶。天是黑的,大地也是黑的。我不询问,亦不猜测,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在心里我便这样想。
还是那一条回家的路,我踏着夜色回家,回到你的身旁,没有星星与我为伴,小路两旁的小柏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伐掉,也许你知道我这么晚回,又该说教我了。跳下车,看见屋里有许多人来回攒,门灯也亮着,你准在家说浪费了,大灯大亮的。我跑进们,没人搭理我,我直奔你房里去了。
你静静的,不见吵也见闹,乖乖的让二伯父帮你穿好黑底红钱的寿服。乖乖的被穿好,笔直的躺在床上。两个余月了,终于看见你躺在床上了,是累了对吧!安心的睡一觉吧,两个月不曾见你睡过了,饭熟了奶奶还是会让我喊你起来的。到时候,一定不能调皮的哦,要乖乖的吃饭,我会给你盛的。
海梁,给爹磕几个头!我抬头,才发现奶奶站在窗前红肿着眼。走到床沿,我俯身跪下,在额头触到冰冷的地面那一刻,我失声痛哭。
爹,你为何要离我而去,爹,爹,爹
按照风俗,你将会在家等所有的亲人,三日之后入土为安。
当你起身到客厅时。奶奶紧跟在后面,三个姑妈在后喊道:爸爸,莫怕;爸爸,莫怕。
你还是静静的躺着,穿着寿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乖乖的睡着,也不见你打呼噜,突然间奶奶在被扶起回房的时候,揭起你的脸盖,哭着说要好好看看你。我扶起奶奶回到房里,她望着你的床,又是一阵哭泣。
夜深了,哄奶奶上床后,我静静的看着你,告诉你爸快回了,他就在火车上;我静静的看着你,告诉你我会照顾好奶奶;我静静的看着你,告诉你我已经回到你身旁。从前,你总告诉我,冷的时候睡觉,要把被子两边扎在身下压着。于是,我帮你扎好被子,掩上半边门。
旦日,清晨。我去路口接爸,显然熬了一夜的他,面带憔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上车的瞬间,泪在打着转,但始终没有旋出来。望着路旁的松树,齐刷刷地向后飞去。爹,你最想念的人,回家了。听奶奶先前与我说,有一日你突然要与爸通电话。当告诉你接通的一刹那,你哭着与爸说:儿呀,我想你呀!你之前回来,我不想你,但我现在想你呀你一边哭一边说,在工作槽上的爸也抽泣不已。如果不是你失聪,准会听得到。还是那条小路上,也是你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我握了握爸的手。爸,你必须比我更坚强。
我以为我赢了,我真以为自己跑赢了不可战胜的时间。可是,我还来不及欢喜,便在这间隙中输的连站起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止是时间,生活也是如此的。但我们以为寻觅到一丝希望时,还来不及欢愉,顷刻间便又顿失了。其实,失去并不是最为痛苦的,失而复得后复失,这才是最为痛苦的。
奶奶每见一位客人,都会哭得格外厉害,特别是爸。她扑向爸,像一个孩子要抱一样,哭得不能出声。爸任奶奶拉扯着,站定着不动。奶奶是在寻找,寻找你的一丝丝回忆,每看见一个人,就好比看到了你。我看着奶奶声嘶力竭的哭,一直到她哭哑了嗓子,然后昏厥。我已记不清是谁掐着人中,记不清是谁挟着,我想我是不该长大的。我始终都觉得长大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它会让你失去曾经无比深爱的人。你会看着他们在你的时光里,一天一天的老去,直到有一天再也看不到。现实生活的忙碌也会充当一剂止痛药,只是某一次不规律的痛楚,足以令你直至天明。
第三日,出棺。从老屋迁往新居四年了,你中间与奶奶一起回去过许多次,你一人骑着单车也有许多次。几次目送着你骑单车回去,速度很慢,我想是踩不动吧。如今,按照你的愿,咱们回家。一路上都很热闹,我们踏着这一条你走了一辈子的路回家。山、村、土路,一丝都没有改变。你终于回家,回到这一片你深爱的土地上。在震天的礼炮声中,在一群儿女及老屋邻里的祭拜下,你睡在你曾经耕耘了大半生的土地上。我跪在后面,跪在你的跟前,远处的小山下那条儿时的河流依旧在。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这儿一定会很美很美。那时我再告诉你,我、我们依旧想念你。
爹,你安息吧
2013年1月24日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44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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