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提灯的狗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提灯的狗",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岁月流淌,逝水无痕,柔和的冬风怀着春天的期盼拂来,喜意的爆竹唱着新年的祝福响起,提灯狗为自贡点燃了黎明的希望。

日月交替,夜幕降临,灯光如虹,星河万里,无声无息地流动着璀璨的明光。我慕灯而来,心怀敬重,当我走进灯会,就知道这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灯花悬浮,光影模糊,一如水中看花,花随光流而沉浮,伴翠叶而绽放,映入眼帘,却是五光十色的灯光,柔和而艳丽的色彩,淋漓尽致地渲染出了花的本色,不失唯美,不失自然,不知真假。移目向前,仰首而上,树影婆娑,光河流过,化作了地上的星辰,若隐若现,那枝条带着光而垂落,便有疑是星河落人间的韵味儿,我置身于林间,清新的芳草味和怡人的花香味在我四周萦绕,光的瀑布飞溅,寻不到源头,耳边传来悠愉的音乐,恍然间,我似乎看的不是灯景,而是自然景,心入自然,随之而安。

我的兴趣随着这灯海而流动,悠远浩荡。步伐轻盈,来到水边,抬头望天,不知是日是夜,头悬莲花,神圣而静雅,此刻湖中是灯的海洋,光的游园,雾气弥漫,灯光零落,随波起伏,莲花布满光海,充满仙气,一眼望去,目光竟被仙雾所迷离,水中物如雾里看花,尽显神秘。我后退身形,眼睛装不下那颗矗立在天地之间的老树,分明是死物,却感到生气盎然,云雾缭绕,白鹤飞舞,巨人似的守护着灯会,它是那样的高大挺拔,看着那些观望的行人,忽觉天地之浩大,宇宙之浩渺。我追溯去年的今天,记得那时是座广寒宫,便猜测眼前的就是桂花树,果然是仙气萦绕白鹤飞,吴刚伐桂嫦娥美。

我这一路,不时惊叹,不时沉醉,熟悉的景色,熟悉的灯光,我感到了造灯人的伟大,他们用岁月的文化描绘出了一副精美的画卷,我脑中的童年人物被灯描绘得生动而富有活力,我不得不赞叹,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被造灯人赋予了生命,我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因为这灯会本身就是个奇迹,灯海之大,容纳百川,无物不含,西方的动漫人物,东方的传统文化,都包含在一个小小的灯中,世界之大,文化之繁,灯衍至简。灯会不大,音乐却弹奏自然的声音,身临其境,中国文化展现得像影片一样,过目不忘,我一路畅游灯海,如痴如醉,灯景尽收眼中,报喜的吉祥如意狗,辉煌的琉璃玉宝瓶,时光漫步的光灯道,包含着自贡文化的盐井,代表中国二十四节气标志景色的彩灯却感到遗憾,到底是风景太多,描绘不尽,叙述不完,但灯会这个小世界却明湖在我的脑海中。

登高望海,繁华的灯景一望无边,那些流动的光辉是属于自贡的骄傲,我在这里闻到了自贡人对新年祝福的味道,我曾不止一次感慨时光的流逝,那样的无声无息,狗的叫声又想起来了,欢快而活泼。我看着这灯景,流动的人群,不禁打趣:年年岁岁灯不同,岁岁年年路不通。

走出灯会,依旧沉浸在我记忆中的灯海里,无法自拔,我不得不承认,自贡的灯会为世界的新年点燃第一盏灯。

qg13.com精选阅读

养狗之前,养狗之后


虽然我才养狗狗三周,却已然有很多感触。比之之前,有太多的不同,而我都需要一一适应。可能养狗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房子里的人无关。

以前,每逢周末可以去电影院看场电影,或者约朋友一起去逛街,不然自己一个人去逛公园也行,又或者宅在家里看一天的电视。话说,我已经好久都没去过电影院了,一直追的美剧也没有时间再看。

虽然现在住的地方离上班处很近,然而公交车却着实难等。对了,我换了份工作,可能这也有点关系。来这边工作之后,才一周我就养了狗狗。

可能是以后的日子里必须要与狗狗接触,要了解他们,何况我也确实很喜欢狗,终于耐不住养了一只泰迪。其实,真的,不论是我养了泰迪之后,我仍深深的感到大金毛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狗了,心里总是有处空缺。

冬天的早上多睡几秒钟都是好的,可是早上必须得准时起来带狗狗下楼大小便。开始的时候,我是定了七点的闹钟,后来发现狗狗也是被闹钟吵醒的,不然一般差不多七点半才会嚷嚷。于是索性不再设闹钟,当然七点半也是我要起床准备上班的时间。

一天的早中晚,都是带狗狗下楼大小便的时间,有时睡觉前带惯了即便不需要大小便的也会嚷嚷要下去。说实话,睡不好觉,有点小烦。可是,它不能再换主人了,从前主人到我这里,在它的心里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了。

我的狗,怎么我也要好好对它。它是一只咖啡色的中型泰迪,名字甜甜。开始有点嫌弃它,因为它长的不是很好看,体型也不是很好。可能是以前没照顾好它,老是欺负它,才养成那种一摸它就会小便,以为你要打它,所以都不敢站直了,导致体型不好。

也有点小忧伤。即便摸它的时候会小便,我也不会再训它了。我知道它能听得懂我的话,好好的跟它说,安慰一下,是会改正过来的。

听朋友的话,给它买了小零食,之前也买过都是磨牙的,小零食是为了给它奖励,这样就会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是不可以做的。当然,现在我逛淘宝都是在给它看吃的用的,也一一去了解它需要哪些常备药。

其实泰迪也挺娇贵的,如果从小养起的话,要吃钙片还有微量元素什么的,营养要跟的上。也会觉得自己没有参与甜甜小时候,也想再养一只小泰迪,如果可以的话。

如今,甜甜在我这比之前好多了。我看它站起来也更直了,身体没以前那么弓。颜色也变化了些,看来吃这种顶制鲜粮确实挺好的。承诺一个月美毛,营养全面,也是真实可见。

很多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甜甜的陪伴会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安全感,因为一点动静它就会叫,老是吓我。毕竟是小狗,每次出去玩见到比它小的狗狗就欺负,比它大的狗狗马上就躲我后面。

最郁闷的是,楼底下有一只应该是柯基,一直用绳系在门口的。甜甜总是故意的在它面前跑来跑去,反正又够不着它。柯基一急就对它叫,它又吓到了就跑我身边来。

还有一只小土狗,第一天见到甜甜的时候就远远的在一边看着。后来老是见到熟悉了之后。甜甜就狂奔着去追它,我就跟后面跑,那小土狗只得跑,也不敢咬甜甜。

点大一个,还老是喜欢欺负人家,就占着有我在后面撑腰。出去遛时总是会碰到大金毛,那个怕的就缩成一团在地上,没办法只得马上抱起来。等金毛走了,又放开脚丫子使劲跑。

当然,我的运动量也增加了,也不用担心以后自己一个人大晚上出来散步了。虽然甜甜那么点大,但是好歹也是只有灵性的狗啊。

说到正题上,养狗之前,我是自己吃饭自己睡觉,能出去玩,各种嗨。养狗之后,不能睡好觉,自己坏脾气没了,因为还要哄着它。吃东西的时候它会在你面前看着你,即便它不喜欢吃的东西还是会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你。不能随便出去了,要想着它有没有大小便有没有吃饭,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现在每天下班回到家的日子,放下包包拿起钥匙就带它下楼去,溜达一圈上楼关笼子里吃顶制鲜粮。我去准备吃的,收拾好之后要不放它出来就在客厅玩,或者带下去压马路。

以后可能我会变成小粗腿,因为都是跟它后面跑的。我也想,要是我再带一只狗回来,它会不会跟我闹情绪。希望以后,能住一个大一点的房子,然后养只大金毛,分分钟虐小泰迪。

狗妈妈


狗妈妈

单位上来了一只流浪狗,矮胖的身材,短宽急促的脸,浑身的毛灰不溜秋,分不清是黑是白,唯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无辜澄净的光芒。

同事们吃工作餐总给它留一口,它一边埋头大吃一边呜呜咽咽叫唤。时间久了,到了吃饭的点它准时跑过来,张着无辜怜惜的眼睛盯着人看。没人理会时,它轻轻地转身走开,静守在它的饭盆旁等候。

有人喊它毛毛,它仿佛听懂,围在脚边摇头晃脑,又蹦又跳的,极为亲昵高兴。

毛毛在单位的院子里安营扎寨了,新宅建在靠着院子的小山丘上。

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毛毛浑身的毛发泛出油油的亮色,开始温饱思淫欲,交朋友谈恋爱,常常有好几只流浪狗在一起追逐嬉闹。一段时间后,毛毛的肚子大起来,它扭动身躯懒懒地走来走去,开始显出女人在特殊时期娇贵依赖的本性。

几个月后,毛毛产崽了。

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跟在妈妈屁股后面滚来滚去,十分喜人。同事们三三两两来看小狗,小心地将它们捧在手掌心,软乎乎的小爪子刨着手心,湿漉漉的鼻头触着皮肤,好玩至极。毛毛卧在在一旁,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偶尔瞟一眼被人类稀罕着的小狗,眼神充满关切慈爱。一旦发现小狗离开视线,会不顾警戒,紧张地冲进单位的工作间寻找。

生崽后的毛毛,体形走样,彻底沦为奶娘。

小狗们没时没节地索要奶喝,毛毛不耐烦了,举起爪子抡过去。这一下,小狗们以为妈妈在和它们玩耍,扑上身去,用力叼住粉红的奶头使劲扽扯妈妈。

毛毛无奈,就地卧倒,闭上眼睛任由它们吮吸奶头。小狗吃着吃着睡着了,毛茸茸的脑袋挤在妈妈肚皮上做美梦。毛毛一动不动,生怕惊醒熟睡的小狗。四周稍有风吹草动,它立即警觉地抬起脑袋察看,没有异常状况,才放心地舒展身子继续睡觉。

小狗陆陆续续被人抱走了。最后一只小狗离开后,毛毛着急地在单位院子周围寻找,急切的叫声担忧悲伤。几番无果而归后,它狂躁地在花园里到处刨土挖洞,直到爪子磨出血迹才罢休。几天后,它似乎想明白儿大不中留的道理,平复悲伤的心情,开始照常吃饭睡觉交朋友。

半年后,毛毛再次怀孕。

这次毛毛的地位远不如前次,它慵懒撒娇地走近人们,大家笑笑,说一句:这狗,又怀了!再无它怀第一胎时的惊喜,也没人给它开个小灶,带些腥荤补一补。

毛毛第二胎产下四只狗崽崽,它们趴在妈妈肚子上拼命吮吸乳汁,有时候因为奶头干瘪吮吸不到奶汁饿的嗷嗷叫唤。毛毛用脑袋轻轻地蹭蹭小狗,似是带着歉意的安抚,又像充满希望的鼓励。

来看小狗的同事们不再将它们捧在手心,欣喜地用手抚摸。大家蹲在狗窝旁边,看着母子几个依偎在一起,指指点点地和前一窝狗崽崽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它们不如它们的哥哥姐姐漂亮,可能是狗妈妈妊娠营养不良或是狗爸爸不够英俊所致。。

小狗长得飞快,饭量也突飞猛进。毛毛常常喂奶到不耐烦站起身就走,小狗们被突然扯翻,打个滚爬起来继续追着吃奶。四只小狗没人领养,毛毛喂养的非常吃力。小狗终于不再叼着奶头,自己找饭吃时,毛毛已全无少妇的风韵:松弛邋遢的皮毛,黯然无神的眼睛,行动迟缓。看见它蓬头垢面的模样,同事们无不慨叹,当妈真不容易!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狗。那是一只身上有一半狼狗血统的狗,身手极为矫捷灵敏,作为看家护院的卫士,它非常称职。

父亲开得吉普车远远驶进巷子口,它第一个跑过去,急得拿爪子直挠大门。母亲紧随其后开门,它一拱腰窜出门去,在汽车发动机声里高兴地狂吠不止。后来,无论父亲换什么样的车开,它都没有一次判断失误。

我们常常取笑母亲,别再竖着耳朵听汽车声了,狗狗都领着父亲进家门了。

更绝的是,这只狗只认识自家人,哪怕三妈一天几趟从我家门口经过,它也决不吝啬它的吠叫。三妈故意将热腾腾的包子搁在石凳上。它围着石凳不停地转圈圈,嘴里呜里哇啦叫唤,眼馋地瞅瞅包子,毅然决然地掉头走开。

我们兄妹几个在外求学一年半载回来一次,大门刚启开一道缝,它会准确无误地狂奔上来拥抱。

这么称职的护院卫士,却是女的!母亲摇头叹气。

它一窝又一窝地履行雌性的职责,母亲也一次又一次地抓狂。

小狗的成长耗费狗妈妈的全部精神,而且家里的条件也养不了那么多狗,需要托人认领和妥善处理。

狗妈妈在小狗不见的最初几天,暴躁地围着院子狂奔,呜呜咽咽地惨叫。母亲的心也跟着一次次颤栗难过,她发誓再养狗绝不养雌狗!

毛毛的再次产崽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哗啦啦下了一夜,整个世界被雷雨威风凛凛的气势震慑住了。树木悲啸,房檐水如注,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战场厮杀的壮烈残酷。

大雨冲塌了毛毛在山上的简易狗窝,一并冲跑的还有刚产下的狗崽崽。

同事们发现漂浮在涵洞深深的积水里几只吱哇乱叫唤的小狗,紧急救援。小狗被七手八脚救上来,却不见毛毛的踪影,没了妈妈的小狗最终只存活了一只。积水退去,在涵洞和防洪沟的汇接处发现了毛毛的尸体。

在毛毛的追悼会上,大家唏嘘不已。

毛毛是一个伟大的母亲!雷暴雨的淫威下,它敏锐地发现,对狗崽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是涵洞和防洪沟的汇集点,堵死这一死亡黑洞的唯一方法是用自己的身体。它小小的身躯任由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冲刷,直至拼劲最后一丝气力。

毛毛静静地躺在小小的墓穴里,澄澈的大眼睛紧紧闭着,再也看不见自己舍命救出的孩子。或许它安心地睡着了,因为救活孩子的信念支撑它走到生命的尽头,再无半丝遗憾留在世间。

丑狗


每当我看见肥大凶猛的藏獒和竖耳昂首的狼狗,我就会想起我家的丑狗。

看见那些打扮的漂亮妖冶和主人同吃同住同坐名车同逛商店的宠物狗,我更会想起我家的丑狗。

那是在我们国家的三年困难时期。一天中午妈妈从外边回来,两手捧了一疙瘩灰哩叭叽的什么东西。奶奶和邻家的几个爷爷奶奶在北屋的台阶上聊天晒太阳。看见妈妈捧的东西都好奇地问:你捧的什么东西?妈妈把棒的东西轻轻的放到台阶上说:是个小狗。

几个人都近前来看:这是个小狗?

这狗咋长的?不见头也不见尾巴。

奶奶用手指扒了扒那一疙瘩灰里叭叽的东西:找见头了,咋不见眼睛?

邻家爷爷说:这狗咋没长眼睛?它一动不动,是死的还是活的?

奶奶说:它身上毛咋湿湿的?又看了看刚扒拉过它的手指头:血!它咋还流血了?

妈妈说是这么回事:她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伙子小孩,四处找砖块朝着一个墙根砸去。妈妈以为小孩子打架,就高声喊:哎!好好玩,不敢砸吗。一边喊着,就紧走几步跑到跟前朝着他们砸的方向看去,看见一团灰呼呼的东西瑟瑟抖动。妈妈问小孩子:这什么东西?

有一个小孩就说:这是我家狗生的一个狗娃。今天我家小狗满月,别的小狗都让人抱走了,没人要它。我家里人说,它太难看了没人要,把它扔了。

妈妈说:扔了就扔了你们砸它干什么?

它长的太丑了,象个狼娃。我们要砸死它。

妈妈说:胡说,狗怎么能生下狼娃。它长的再丑也是狗娃吗。别砸它,都不要管它让它自己活着吧。

妈妈刚起身走,一群小孩又开始砸它了,妈妈返回去喝退小孩把它捧了回来。

邻家爷爷问:那你把它捧回来要养它?

没想养它。可我要不把它捧回来,那几个小孩肯定把它砸死。

一个爷爷说:从你捧回来放到这,就没见它动一动。可能己经死了,扔了算啦。

一个奶奶说:就没见过你家养狗,想养你也养个好看的,你看看这个小狗丑的不分眉眼,说不定是个瞎狗,就不见眼圈吗。

妈妈说:不管打不打算养,先把它弄活了再说。

奶奶说:你拿啥养活它,人都吃不饱。

妈妈说:它这么小,一顿饭我少吃一口就把它养活了。等把它养得能跑快了就把它放走。小孩子打它就撵不着它了。

丑狗就这么留在我家了。

它一动不动,象死的一样。太阳偏西了,妈妈摸摸它还是软软的。证明它还活着。妈妈抓了把麦秸把它放到麦秸上,又给它盖了一块棉花套子。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妈妈掀开棉花套子摸摸它还是软软的,证明它还活着。

如此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晨,掀开棉花套子的时候它动了一下,妈妈惊喜的叫着:快看!小狗会动了。

当一家人都来看它的时候,在它那长的不成样子的脸上还找到了它的眼睛。那双隐藏在灰黑不分的毛下面的小眼睛怯怯地看着人。

妈妈说:小狗,你咋长这么丑,怨不得小孩说你是个狼娃不要你呢。你长的也太丑了吗。

妈妈往一个小碟里倒了一点棒子面糊糊凑到它嘴边,它伸出小舌头舔了两下,又用它的小眼睛怯怯地看了看人,赶紧又挤住眼睛缩了缩脖子,觉得没人打它,它又睁开眼睛舔食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好多天,一天早晨妈妈去喂它,它等不及小碟放到嘴边就急着往前爬,妈妈高兴的喊:快看,小狗会爬了。

它会爬了,会站了,会跑了不,是会蹦了。

因为它有一条后腿朝外撇着挨不了地,所以它走路只能用三条腿一蹦一蹦的。

它总算活过来了。来我家串门的人谁见了它都会说:你家咋养了这么难看的一条狗。

你家从来不养狗,咋想起养这么丑的一个狗。

你把它扔了,你想养狗我给你逮个好狗娃。

妈妈说:我没想养狗,我是怕它三条腿跑不快,把它撵岀去小孩会打它。

小丑狗就这么留在了我家。它渐渐长大了。它从来不像别的狗那样卧到主人跟前;好像它知道自己长的丑怕人嫌弃它、害怕它,它从来不到屋子里,从来不和小孩子玩耍嬉闹。有串门的来了它从来不汪汪乱叫。

每天妈妈喂它的时候,一群鸡就会跑过来和它抢食。它从来不撵鸡,而是退后几步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鸡吃饱离开食盆聚集到墙根用嘴舒服地梳理着羽毛,或是单脚独立的打瞌睡了,它才把鸡吃剩下的舔食干净。再把食盆从里到外舔食一遍,把鸡啄到地下的食用舌尖一点一点的粘起来吃干净。

有时候我走娘家看见丑狗这样,我就说:咱家丑狗这么仁义,它不咬鸡还让着鸡,它肯定没吃饱。妈妈就再给它和点食倒在食盆里。那些打盹的鸡又拍着翅膀连飞带跑的过来抢食了。妈妈就撵鸡,鸡还没撵走,丑狗就赶紧退后了。

一个冬天的傍晚,婆家的叔叔来给我说:我今天去你娘家村里换挂面。碰见你妈,非得叫去你家吃午饭。去了见你爸爬在炕上,说是屁股上长了个小眼疮,好几个医生看了都没治好。咱家你爷爷活着是个治脓疮的好先生。他治病用的药都是自己熬制的。他人不在了药还有一些,我给你包了点,你明个给你爸送去吧。

我埋怨叔叔:你刚回来的时侯咋不来给我说,我今个就给我爸送去。早一天送去不就早一天好了。

叔叔放下药走了。我着急的想,父亲不能坐不能跑,老爬在那,那会难受成什么样?明天早早的给爸爸送药去。

睡着睡着,看见窗外蒙蒙亮了,我翻身就起,走到院里一看,我惊叫了起来:啊!怎么下这么大雪。透过窗户上的灯光,看那雪花不是一片一片的往下飘;而是连成一串一串团成一团一团的从天上往下倒。这是名符其实的鹅毛大雪。

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层积雪了。抬头看看天还灰蒙蒙的不见亮光。

回到屋里一看表,还不到四点,刚才看到窗户上的亮光,不是天亮了,是雪映的。怎么办,再睡一会?也睡不着了;外边雪还下那么大吗?下到天亮能下多厚?父亲这一夜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六点钟了,起来先到院里看看,雪还是下那么大。把炉子捅开先给一家人作饭吧,等天亮了再说。

七点钟了,天亮了。喊醒了两个儿子,又喊丈夫:唉!起来,和我给咱爸送药走。

你一个人去吧。

你起来看看下老大的雪,路上肯定没一个人,我害怕。

害怕,等雪消了去。

我生气了:你这不是放屁吗,那么厚的雪啥时候能消了?

啥时候消了啥时候去。

你还是人吗?那是病,那是在受罪那能等吗?

我赌气一个人踏着足有五寸厚的积雪走了。

我一路上费力的走着,不时的回头看着,我想他知道我胆小爱迷路,他一会起来看见这么大的雪,肯定不放心我,会来追我的。

就这样我费力地走着,不时地回头看着,五、六里路总算是走到了。

我刚一进娘家门,一家人就都惊呀的、奇怪的看着我;试探的问我:你、、、你和你女婿吵架了

下这么大雪你来干什么?

咋回事?你、你有啥事?

我擦了擦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我来给我爸送药。

我说了昨天婆家叔叔说的事。妈妈心疼的说:下这么大的雪你也不怕迷了路,一路上都没见一个人吧。

奶奶说:咋不叫你女婿和你来,一路上也有个伴吗。

他、他有事。歇了一会喝了一碗水,问了问父亲的病情,我说:我回吧。

什么?妈妈担心的说:你来的时侯一家人不知道也就是了。你再回去,一家人能放心吗?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是白茫茫一片,你再迷了路。不行,说啥你也不能回去。

两个娃在家我不放心。

下雪天,你女婿又不干活,让他管去吧

他管不了,这会雪下的小了,我顺着我来时踩的脚印走,我迷不了路。

说着,我就起身走着,妈妈见我执意要走,就没奈何的说:你非得要走就叫你弟弟送你去吧。

我可不要他送我,他明天还要上学,他把我送到了他再回来,我更不放心了。没事,我不害怕。说不定我女婿正在路上接我呢。我们一家人说着走着刚岀了街门,我们家的丑狗不声不响一蹦一蹦地跑到了我们前头。妈妈就喊它:丑子,回去!不怕小孩打你,回去!

它不听还往前蹦。弟弟追上去把它拽了回来。弟弟刚一撒手,它又更快的蹦走了。弟弟又去追它,妈妈也使劲地喊它:你快回来!你没岀过门跑丢了你。你不回来小孩打你,回来!丑狗被弟弟拽回去了。

我走了,我刚岀了村,丑狗又着追了上来。我吓唬它:丑子快回去,小孩来打你了。它不回去,往我前头蹦去。我使劲喊:丑子回去,你没岀过门把你跑丢了。

不管我再使劲喊,它就不回去,总蹦在我前头。它蹦几步回头看看我,我一边追着它一边吓唬它:丑子快回去吧,你长这么大没岀过门,别把你跑丢了。别的狗跑丢了能活下去它们跑得快。你不行,你蹦的慢,小孩子会打你的。

不管我使多大劲喊它,它都不理我,还是往前蹦几步回头看看我。我说这丑狗今个怪了气了,长这么大从来不走人跟前,从来不岀门,今个这是咋回事?眼看着离村子越来越远了,我不走了,我站住大声呵斥它:丑狗,回去!再不回去我打你。我就捧雪扬它,它不理我,回头坐在那看着我

任我呵斥它,任我拿雪扬它,它就是不动。我往它跟前走,它转过身又一蹦一蹦的往前蹦去。我又站住声嘶力竭地骂它:丑狗,你回去不回去,我打死你!它又回头坐在那,面朝着我,任我骂它,任我拿雪扬它它就是不动。我只得又往前走,它也转过身飞快地往前蹦去。

就这么几次三番,我们已经走岀去二、三里路了。走到一个我们必需经过的村口,往村里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虽然没看见人,但也觉得很放松,很胆正。这毕竟是这冰天雪地里最居人气的地方。

我和丑狗都不由得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还欣赏起村里的雪景来;高的矮的房屋,大的小的树木,和一切物体都被厚厚的白雪装扮得胖胖的那么丰满,像童话世界里

呜的一声从村子里窜岀两条大狼狗,闪电般的扑向丑狗。一时间大狼狗竖着毛呲着牙,口里呜呜汪汪发岀瘆人的吼叫,瘦小的丑狗只有被扒来扒去撕咬的份,丝毫没有还击的能力。

吓得我高声大喊:狼狗!打死你!狼狗!谁家的狼狗!快来人!快来人

这时一个男人快步跑来,高声喊:黑背、大黄回来。两只大狼狗这才不情愿地停止了对丑狗的撕咬,喉咙里还呜呜地低吼着,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丑狗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也吓得浑身发软。我吃力地迈着腿往丑狗跟前走;想看看它被狼狗咬伤了没有,嘴里又唠叨它:丑子回去吧,看看狼狗把你咬的,要不是它家主人来的快狼狗还不把你咬死了。回去吧,快回去吧。

我快到它跟前了,它三条腿艰难的站起来,腰弓着又朝前蹦去。

我大声呵斥它:丑子!我打死你,你咋这么不听话。

它头也不回,费劲地朝前蹦去。

进了我们村了,大街上有不少扫雪的人。丑狗不往前蹦了,它紧挨着我,慢幔跟着我走,可能它不知道路了。

到了我家门口,它看着我进了门,扭头就蹦走了。

我就喊:丑子!你往哪跑,这就是我家。回来!回来!它就不回来。我的两个儿子在院里玩雪,听见我喊就跑岀去追它,追上它,连拉带拽把它拽了回来,赶紧关上大门,又是给它拿馍,又是给它倒水。它不吃,也不喝,仰着脸满院里转着看着,当它看到底矮的厕所墙,它一蹴蹦了上去,由于墙头积雪太厚,把它滑了下来。两个儿子赶快把它扶起来:丑子,摔疼了吧。妈,我姥姥家丑狗给咱们家了?

不是,楼住它,别让它跑了。我找根绳拴住它。我找来绳拴它,两个儿子刚一松手,它蹭一下又跳上了厕所墙,从厕所墙上跳上院墙,翻过墙跑了。我娘三个开开大门就追。我一边追一边喊:丑子!回来!大狼狗咬死你。回来!你咋这么不听话它头也不回的越蹦越快,越蹦越远^

我惦记着丑狗能跑回去吗,路过村口大狼狗又咬它了吗。

我惦记着父亲的疮好了吗,能走路了吗。

过了几天我又走娘家,进了大门我先往柴堆里看,当我看见丑狗在那卧着,我放心地说:丑子你回来了,大狼狗没咬你吧?真不听话。

走到屋里看见父亲坐着,就没急着问父亲的病情,先说起了丑狗那一路上的事。一家人像听故事一样,听完了妈妈茫然地说:不知道它跟着你走,也不知道它啥时侯回来。

奶奶说:噢,想起来了,那天下午它蹦到屋里,喘着粗气仰着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了一圈就走了。当时我还想着下大雪它嫌泠吧,可它也没停就走了。当时也没细想,现在想起来它可能是赶快蹦回来给一家人说把你送回家了。丑狗在咱家好几年了,一回屋里也没进过,就进过这一回。

妈妈说:老年人都说狗通人性,这还真是的。那天它可能是看一家人不放心你,不让你回去,你非要回去它就送你去了。你看它长的那丑样子,咋还这么懂人话。这还真是通人性。回来还知道走屋里转一圈。

我说:两个大狼狗那么咬它它都不回来,到了我家它不吃不喝拴都拴不住,跳墙都要往回跑。

父亲说:它在咱家好几年了,不管冬天再冷它都不走屋里。不管外边有多热闹它从来没岀过大门。你说那天你要回去,它咋就知道大雪天家里人不放心你,它就知道送你回去呢。从你家回来它知道走屋里转一圈。好像是给家里人说它把你送回去了,让家里人放心。它咋这么懂人话,简直就像人一样会想事。

一家人唏嘘不已。这就是我们家的丑狗。

这是姑姑给我讲的一个小故事,丑狗在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丑狗早已不在,好想看一看它小时候丑丑的小摸样,好想去抱一抱它。

狗运


狗狗怀孕了。狗儿的名字叫太太。

这狗儿原是名贵的品种,京巴儿。现在豢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了那珍稀和高贵,地位也失去了先前的荣耀。

只是,这叫太太的狗儿生对了地方,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分,居然深得那局长夫人的欢心。正如俗话说的:夫荣妻贵一样。这京巴儿,也就粘了局长的光儿,不但衣着光鲜,穿了鲜红的马甲儿,走路也就踱着,很思考的样子,大有领导者的风度。每日里也是山珍海味,那些加了精的火腿肠,太太是不屑一顾的。

太太的怀孕,是在一次外出玩耍的时候,有了外遇。那外遇是纪委书记家的公子,两个一见钟情,男追女跑,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倾述着爱慕之情,彼此深深的坠入爱河。便在草地上激情之中行了苟且之事,做了扫黄里面的内容。不想,就是这一度春宵,这太太便珠胎暗结。都说,猫三狗四黑(天)白(天)数。不到两个月,那太太便隐藏不住肚子的秘密,搅闹着,开始做生产前的准备工作了。

苏秘书啊,你转告老张,就说他太太要生宝宝了。局长夫人打电话给局长秘书。

您放心,张局正在开会,我马上转告。秘书小苏很恭敬。

小苏是新来不久的秘书,听了这话,感到事情重大,急忙来到会议室,张局正好做完了指导性的发言,参加会议的下级和基层单位的头头们,分别在讨论着什么?小苏急切的对张局长说:您家来电话说,太太要生了您还是先回去?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在小苏的思维中,作为局长,家里太太要生产了,还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声音通知局长这件事情,也是变相对局长的表扬。说不定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能得到局长的青睐,提拔个科长也未可知?

张局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双手抬起来招呼大家:大家先讨论,回头把意见报上来,交到办公室主任那里。我们再研究确定。我先走一步。

出了会议室,张局长那原本就阶级斗争的脸,阴沉的很有意见,严厉的对小苏低吼:什么太太?是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楼。

小苏不解,一脸茫然的望着远去领导的背影,小声的嘟囔:你的太太,是什么,关我什么事儿

连着两天,小苏都没有见到张局长。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就乐得清闲,每天和办公室的几个闲人山南海北的胡侃。

第三天的下午,张局长笑容满面的来上班了。小苏看局长来了,心里忽悠地翻了个个儿,嘴上不说,心里面暗暗的祈祷,这几天,小苏在这些侃大山之中,了解到了那太太竟然是局长家的京巴儿。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地折腾,想我苏子詹浙大中文系毕业,又花了近6万元才得到这个工作,本想努力的挤进领导的行列,可谁知,晋升之路就让这一条不是人的太太给搅和黄了,难道这就是命儿?这下全完了。

小苏坐在办公桌前,懊悔的想自杀可谁知,越是怕啥,就偏偏的来啥:桌上的电话柔和的响起来。小苏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听筒: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张局?小苏心跳加快,有些颤抖的敲门,走进局长那豪华的办公室:局长

哈哈哈,小苏啊,你来多长时间了,我这个人啊,最近很忙,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张局长热情的伸手握住小苏的手。

局长,我不是小苏语无伦次的结巴着。

年轻人,好好干,很有前途,明年办公室主任就要退下来了,努力,到时候我也好说话啊张局长依然笑容可掬的说:小苏啊,我是真心希望和你成为朋友的。

张局长,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马上到我家去一趟,去帮我照顾一下太太张局长慈眉善目的说。

我马上就去。小苏顾不上多想,转身走出张局长办公室,飞快地向局长家驰去。

走进局长家,小苏立刻就被那些豪华的家装和摆设震惊了,单就是厅里墙上那面挂毯,就让小苏想起了上学时学到过的,赠给外国首脑的《万里长城》手工织毯

局长夫人很激情,怀里抱着太太,邀请小苏坐下说:这个太太,真的很感谢你。有些活儿,你一会帮着干一下,保姆自己忙不过来。

放心,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小苏像是要保证的样子说。

夫人交代完要干工作,自己就到卧室去休息,小苏心情很激动,有一种被赏识后的自豪。便像是陀螺一样的忙活起来。

保姆很年轻,很随和。和小苏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说着,保姆看了看卧室的门,低声的说:你知道吗?她家的这只狗,这次下了三只小狗,可是,下汤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你们局里的人和那些下级。保姆接着说:昨天,我听她家老头说:真的要谢谢一个姓苏的秘书,说是在会上说了这事,你知道不?太太坐月子光是礼金就收了这么多。保姆说着,伸出5个手指。

五万?小苏吃惊的问。

保姆压低声音说:什么啊,五十万说完,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小苏呆住了!

回想起张局长对自己突然改变的态度,小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自己的命运因太太而改变了。

都是些狗日的


主持人语:不论什么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本性完全隐藏起来,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本性的尾巴。

出事的那天中午,二娃睡在床上时,做了一个梦。

二娃梦见一个长得极韵致的女子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洗澡。氤氲的水雾中,二娃看见那女子正剥洋葱似的一件件地脱衣服。女子的身段很白,藕似的。眼见着最后一件衣服要脱下来时,二娃突然听见爹喊他的声音:二娃,二娃,起床下地割麦!哧一下,梦没了,二娃想伸手去抓却没有抓住。

爹的声音像一面铜锣。二娃,蛇一般在床上蠕动了几下,又迷迷糊糊要重新回到梦里去。那时,二娃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藕似的身段。二娃有些懊恼地咂了一下嘴。

爹又在喊,二娃,二娃,还不快起来,天都要变了。

二娃便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是中午,屋外的阳光明晃晃的。连眼都打不开。二娃感到头跟吹圆了气的气球似的,有些发胀。他揉了揉眼,迷迷糊糊之中,就看见爹戴了一顶破草帽,手里提着镰一坨一坨的走出了屋子,走进了院子,二娃觉得爹的样子有些像企鹅。

二娃是不怎么喜欢干这活的,毒毒的日头下,焐在蒸笼似的麦林里,针尖似的麦芒一下一下扎在身上,汗水一闷,血拉拉的痛。

因此,在那个午后,爹和村里的人都忙碌地提着镰趟过村前的小河,穿过那条麻花似的公路,一脸喜悦地走进自家的麦地里,挥舞着镰割麦时,二娃仍磨磨蹭蹭、不紧不慢地立在公路的另一端的一片浓绿的蒿丛里,泰然自若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细水长流地屙着尿。

二娃很快就尿完了那泡尿。可二娃并没有立即下地干活的意思。公路旁有一株老杨树,茂密的树叶伞似的蔽住了公路上的太阳光,二娃系好裤子,就走到那树荫里,慢条斯理卷了一支蛤蟆烟抽。二娃抽着烟时,脑子里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梦里去了。女子姣好的面容,花儿似的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二娃有点恨他爹,迟不喊,早不喊,单单等那女子要脱衣服时喊。

“连个梦都做不安生,割麦,割麦!”二娃说。

“割球麦哩!”二娃又这样说了一句。

这样说时,二娃就看见了一只大老鸹的影子从头顶上一闪而过。二娃抬起头没见了那只老鸹。却有一团黑云墨似的泼在天边上。

“二娃,二娃!”爹破锣似的声音,这时又从公路的那端追了过来。

“叫魂呢。”二娃说,“给我叫魂呢!”二娃懒洋洋地站起来,像一株被太阳晒蔫了的秧苗似走出了那块树荫,朝公路上爬去。

“二娃,二娃!”二娃的爹又这么喊了一句。

二娃走上公路时,就像一只弹性不好的乒乓球,一弹一弹的。二娃小时得过小儿麻痹,走路时总是这么一弹一弹的,二娃看见脚下自己的影子,也皮球似的高一下,矮一下在面前弹着。

“我也没死,你给我叫魂。”二娃又这么说了一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悄无声息地从山嘴那边开了过来。

这是个急转弯,以往,所有的车辆从这里转弯时,都要把喇叭按得呜哇呜哇的。

可是,这个卡车司机却没有鸣笛。他就是那样把车开得风快,而又无声无息,直到他突然发现公路中间蚂蚱似的蹦着的二娃时,他才慌乱地采取措施。

“嘎……”的一声。蚂蚱似的二娃就不见了。

二娃被车撞倒了,二娃没有听见车开来的声音。

二娃一点也没听见车开来时的声音。就口袋似的倒在了地上。

“砰!”二娃倒地的那一刻,听见自己像头死牛般,摔出沉闷的一声响。

起初,二娃以为是谁家的牛发了疯顶翻了他。可等他瞄了一眼时,二娃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二娃发现自己的半截身子是躺在车肚子下的。他下意识地伸了伸胳膊,好好的,不痛,就又伸了伸腿,也是好好的,不痛呢,二娃奇怪自己被车撞倒了身上竟然会没有伤。

“我还好好的呢!”二娃想。

“日他的!”二娃闭着眼睛这样想。

二娃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死而复生的兴奋。

那时,天边的那团黑云弹松的棉花似的,越变越大了,越来越黑了。但地皮子仍旧很灼人。二娃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条被扔进红锅里的鱼,背被烙得生疼。

二娃想:我得起来,我好好的,就得起来。

这样想时,二娃就睁开了眼,二娃睁开眼,就呆住了。

二娃看见他身边正站着一个一朵花似的女孩。

女孩是搭顺路车的。女孩要到乡下亲戚那里去办点事,可早晨起来时,那辆发往乡下的中巴车坏了。女孩就在小镇的公路边等便车。女孩向着每一辆开往那个方向的车妩媚地招着手,却没有辆车停下。后来,女孩就等来这辆给乡下送救灾化肥的卡车,女孩只是妩媚地对那司机笑了笑。车就停了,这样,这个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司机,在撞了二娃后,就和女孩一块站到了二娃的前面。

女孩穿着一袭乳白色的裙子。

二娃睁开眼时,不经意间就看见了两条嫩白如雪的腿。二娃仿佛是一条饥饿的羊,突然发现了一块丰美的嫩草般。目光便蚂蚁般顺着那两根挺拔的柱子爬了上去,女孩两腿间的那条花裤衩,像捉迷藏似的,时隐时现的在二娃眼前跳动着。

二娃有些兴奋,心里如同放了一面鼓似的跳得慌。

“咚咚咚”二娃心里这样跳着。“咚咚咚”二娃听见自己的心这样跳着。

二娃突然间就改变了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的想法。

这样,二娃蠕动了几下身体,又死狗般地瘫在了地上。

二娃并不是一个坏人,但被一种神秘而好奇的力量牵引着他。使他情不自禁。

二娃就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梦,想起了那个洗澡的女子。

“二娃,二娃!”爹的喊声又一次将二娃的梦撞碎。

二娃看见公路下面割麦的村里人,正一窝蜂地朝公路上拥过来。他们握着镰,挥着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跟在爹的屁股后面。

“噢噢,二娃。”爹喊。

“噢噢,二娃!”爹拿起二娃的一只手这样喊着,声音像一只死了儿的母狼。

二娃心里突然有点激动,二娃为自己第一次受到爹和村里人的重视而激动。二娃没想到,就这样一撞就把自己撞得这么伟大而重要了,二娃想看看后面的事会怎么发展。

有人说,快去叫医生来吧。还没死呢。

二娃想说,你才死了呢,但没说,他看见爹站了起来,一坨一坨地向村卫生所跑去了。

“噢噢,二娃!”二娃想喊爹。二娃想说,爹,我好好的,没咋呢。

这时,天空响起了雷声,雷声很沉闷,像空油桶滚过坑坑洼洼的路面所发出的声音。

起风了,风像一只柔软的细手,不时地将女孩的裙子撩了起来。女孩显然没见过这场面。两只嫩白的腿,吓得不停的抖动着。

村里人已将那个小司机团团围住。他们像抓一只小鸡似的,将他推来搡去。天气越来越闷热了。闷热的天气里,大家的脸上一副要闹出事情来的表情。

“打死这个狗日的!”“打死这个狗日的,让他给咱二娃填命!”一向不怎么团结的村人们,此时已拧成了一股子绳,他们用镰打碎了车窗玻璃,又用手在车门上捶出“砰砰”的一片响声,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泄恨似的。

司机站在人群中间,脸已吓得寡白,他身上的口袋早已不知被谁掏了个底朝天,连同手腕上的表也不知被谁捋去了。

开始下雨了,黄豆粒大的雨点在干涸的地上砸起一片黄尘。

有人已爬上了车顶,开始将车上的化肥朝下卸。

这时,其他人也都撇开了司机,疯了般地爬上车,将那化肥一袋袋卸下车。

司机说:“求求你们了,这是救灾化肥,千万不能动呀。”女孩见这阵势,也跑了过去。

二娃听司机喊那是救灾化肥,觉得事情闹大了,也急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劝村里的人。他觉得事情是他引起的,他有这个责任去劝劝他们。

二娃喊:不敢弄事呢!二娃喊:你们不敢弄事呢!可惜,一切都已无济于事,二娃的声音没有人听见。

二娃的声音如同一只不怎么响的屁,很快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吵声和雨声里。

雨雾中,一车化肥就这样风卷树叶般很快被人们抢得一干二净。

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雨仍哗哗地下着。

二娃站在雨雾中,望着那被抢劫一空的大卡车,望着被雨水淋得落汤鸡似的司机和女子,一种负疚感像这雨帘似的笼罩了他。

二娃说:狗日的!二娃说:都是些狗日的!

流浪狗


最近收费站来了一条狗,是黑白相间的那种。我不知它从何处来,只是在工作之余,偶然的一抬头就看见了它,它正步子缓慢的从外广场木制花坛后面转出来,走到车道栏杆下面便悠然席地而卧,初时我并不在意,只是在亭喊两声它就走了。久了之后每当我喊,它只把眼睛眯着瞧我一眼便又自顾着睡了,无奈我便从亭内出来本想踢它一下,但看着它杂乱的毛发与扁扁的肚子,又心生不忍,不过一条流浪狗我何必欺负它呢。于是我便蹲下身子直视着它道:这里过车很危险,你去旁边的道好吗?我想它应该是听到了,然后略微的抬起头定定的用那双略显混沌的双眼看着我,继而吐出舌头大张着嘴,好像很舒服似的伸个懒腰,然后继续躺在地上不动。

我不知它是听明白了我说的话,然后采取了不理会的态度,或者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我是当它听的懂的,因为假设它听不懂我必然会采取另外的措施,而那又是我所不忍的。因为每当我看到它那因经历风雨而不甚清澈的眼睛,以及乱蓬蓬,脏兮兮的毛发,我不由就会生出一股侧隐之心。我用怜悯的眼神与它对视,并希望它明白我的心意,见它不动我就想用手去抚摸它的头,以示我的友好。但当我的手快要触及它的毛时,它却然间跑的远远的,就仿佛怕我要伤害它似的,但只有心知道,我怎忍心去伤害这样可怜的小狗呢,似乎它也明白我的心意,于是跑开几步后,便又回头冲我摇几下尾巴,然后看着我,待我向前走几步再次试着抚摸它时,他就又调头跑几步始终与我保持不大不小的距离。我不知它为何会如此,但又似乎明白它的心意,它大慨也是信任过别人的,只是它的信任可能给它带来了某些伤痛,令它始终处于信与不信的茅盾中。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的双眼并试图在那里找到点什么。在它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的不只是困乏,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而唯独有为搏的同情而应有的乞怜。我猜它大概是不愿意接受别人嗟来的怜悯吧!它虽然是一只流浪狗,但流浪大抵只是它的生存方式,它并不认为这样的生存有什么不好,也不允许别人用同情的目光,以友善的名誉去妄议它的生活。它应该算是一只讲求尊严的狗吧,而就这一点而言它便强过了那些整日只知摇尾卖萌的宠物狗多少倍了。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它为什么要始终呆在收费站。它出现在垃圾场旁或是餐馆门口,我都不会奇怪,毕竟大多数流浪狗都出于那里。出于好奇,但凡上班的时候

我都会刻意留意它的动向,它大概每天早上六七点钟会来车道,呆上一大会儿然后便不知去向,俄尔又会在不经意间进入你的视线。有几次我想弄明白它离开后去了那里,便悄悄跟在它后面,它却像电影里那些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一样,在房子的转角处很轻松的便将我摆脱了。我不知它是如何做到的,只是每次看着它轻轻的来,轻轻的走。

又是一个大雨如倾的夜,我呆呆的坐在收费亭里面,看着亭外凄黑的夜如漏的雨,心中忽然间想到在如此的夜它会在那里入眠呢?只是在我还未来的及在头脑中形成一些清晰的画面,便又看见它了。远远的一个黑影在如此的雨夜显得那样的凄凉与无依,它快速跑到穹顶下,身子用力抖了几下,便四肢爬在地上,但雨水仍顺着它的身体不住下流,它便又站起身来抖了几下,然后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四肢蜷缩躺了下来。从始至终它都未看我一眼,就俨然它是到了自己的家,而我以及这亭子都只不过是它家的摆设,早习以为常了。

看着它入睡的时间里,我本已有点犯困的头脑却精神了许多,好些凡尘琐事都俨然商量好的一样纷纷浮上了脑海。我不禁在想人因着生活,囿于工作与责任而不得离开这亭这站,而它哪?难道也是因生活与责任的原因而不愿离开,生活于它有什么意义,责任于它更为何物。它只不过是一只流浪狗,任何地方于它而言又有何不同。我却自以为是的认为这里并非它的地方,它应该在别的地方,一个更适合它的地方。可转念想想谁又应该在什么地方呢!狗也好人也好我们都只不过是时间的过客,却非要给自己与他人套上有形无形的枷锁,反过来又报怨命运的无常,而那只睡梦中的狗若是知道我此时的想法,怕也会于睡梦中笑出声吧。

狗与人之间的无情


校门口一片人头攒动,大家都举着手机找角度,企图找到最佳位置拍一拍这只小鲜肉门卫大爷的狗狗。

大爷,你的狗狗叫什么啊?

叫包子,我们俩都爱吃包子!大爷笑眯眯地说。

这位门卫大爷是这学期新聘来的,本来并没有太多学生注意到这件事,知道这只叫包子的萨摩耶犬出现。包子起初有点慌张,但很快就习惯了这突如其来的关注,摇着尾巴享受大家的赞美和逗引。它的血统看起来并不纯正,但依旧可爱无敌。

你们在看什么?一声冰冷的质问划开包子周围愉悦的气氛泡泡。学生们瞬间向两旁分开,给冷口冷面的教导处马主任让出一条道路。

这是谁的狗?马主任问道。

我的。门卫大爷抱起包子,一副保护的架势。

你怎么把狗带到学校来?

真不好意思啊,主任。您看,我家只有我和这狗,前两天我来上班把它自己留在家里,结果它整天不吃东西,以为我不要它了。今天早上怎么说它都不管用,非要跟着我出门,我实在没办法。门卫大爷心虚地说。

这怎么行?!学校是明令禁止带宠物进校园的。

怎么这样啊,真没爱心。围观的学生们纷纷发出抱怨,但马主任目光一扫,人群立刻就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这个人的眼睛天生凶光外露,加上他向来不苟言笑又严厉,且不通人情,几乎没有学生不讨厌他。

马主任的目光扫到人群边缘的马嘉佳,马嘉佳白了他一眼,默默转身走开了,不过才走出几步,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撞了个踉跄。

又是因为你爸。男生看都不看马嘉佳,冷冷甩下这句话就径直走了。

对于这种待遇,马嘉佳已经习以为常。

古今中外的校园史上,每所学校里都一定会有独行侠,每个独行侠都有自己的理由,但要数马嘉佳成为独行侠的理由最为特殊:因为她是教导主任的女儿。

古今中外的校园史上,从来就没有学生喜欢过教导主任。不信请看过去三十年所有校园背景的影视剧,教导主任从来都是反派。作为反派的女儿,马嘉佳自打入校,就被打入了社交冷宫。

已经独来独往了整个学年的马嘉佳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她明白在这个新的学期新的开始,自己只会像旧的学期旧的历史一样遭人白眼,直至初中毕业。

晚上马嘉佳在微博上发了张包子的照片,并配文:我的人际关系还不如一条狗。

在暮光下,一滴眼泪掉落在枕头下。这眼泪纯洁、善良,但又被人厌恶着。

猪与狗的较量


原本不属同类,却走进了同一世界。这算是上天注定,还是生命的归宿?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许真是无奈,猪与狗被人为地划入同类世界------动物世界。

衣食各自求,即便走进同一世界,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像沟与水一样,各自的本命不同,只是偶尔相遇罢了。然而,就是这一偶尔相遇,沟与水产生了关系,猪与狗发生了争执,人类当起了调解员或者是和事佬儿。

猪,原本生活在野外;狗,原本亦不是看门的专家。可是,人们偏偏把它们饲养在相邻的地方:或者成为不远的亲戚,或者成为不常见面的邻居。猪与狗的较量,兴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宅惯了的猪,除了吃饭睡觉,不太爱出门,这是世人皆之的。当然!猪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于是趁主人家嗟食之机夺门而出,或者趁主人不在家拱栏出逃,然后游逛一下乡间小路,再到菜园子里将好白菜全拱掉。这是猪与人的事,与狗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游惯了的狗,尽管贪玩好耍,偶尔也会惹得主人家或亲朋好友不高兴,但它毕竟忠诚于主人家。就算某一天狗惹得主人家不高兴,被主人家用绳子拴起来了,那也是狗与人的事,与猪毫无任何瓜葛。

可是,可是……猪和狗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呢?它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关系?真是稀奇古怪。

就这一迟疑的瞬间,一头肥头大耳的黑猪朝圈门里走出来,慢慢悠悠走向菜园子这边。它很是得意。正当它走过坝子,要挤进菜园子的时候,却被一条横躺在地上的黄毛狗拦做了去路。

“好狗不挡道,滚开!”

只见那头肥头大耳的黑猪朝那条精瘦的黄毛狗怒吼道。

这时,那条黄毛狗抬起头来用醒眼惺惺的目光,瞟了一眼,反向道:“你是谁呀?!我干嘛要听你的?”

“我是你黑猪爷爷!”那头黑猪嗡声嗡气地答道。

“哦!原来你是整天吃了睡,睡了又吃的懒猪。我还以为是谁呢!”黄毛狗用轻蔑的口吻说道。

“哏!你还不就是人家喂的一条狗?要是不喂你,你也就是野狗一条。”那头黑猪反辱相讥道。

“你呢?不喂你,不也就是野猪一头?”那黄毛狗针锋相对地说道,一点儿也不妥协。

“你野狗。”

“你野猪。”

“你死狗。”

“你死猪。”

只见那头肥头大耳的黑猪,一边说着一边用嘴筒子向那条黄毛狗甩去。然而那条黄毛狗迅速转身,扑向那头黑猪开始撕咬,没咬着。正准备发起反攻,却被刚回到家里的主人家及时制止,把它们各自撵开了。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天色正晴,周围的景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也许是猪艳慕圈栏外的阳光,从栏圈里溜了出来。或许是狗想沐浴阳光的美好,正跑到坝子里准备开始睡觉。没想到,它们又一次走在一起,碰了个正着。正如人们所说:“冤家路窄。”

“死猪,你别冏(高兴、得意的意思)。你别以为我怕你块头大。”那条黄毛狗,事先挑衅那头黑猪说。

“恶狗,你又以为我怕你得很?”告诉你,“你信不信?你猪爷爷用身子就可以压死你。”那头黑猪接茬说道。

“死猪,那你来试试看?我倒要看你这死猪,究竟怕不怕开水烫”,继而黄毛狗又说道:“你,不过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你有哪样子冏(狂的意思)的?你当真以为你家猪族庞大,猪兄猪弟,我就怕你?我怕个球!”

此时,只见那头黑猪被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天地吼道:“疯狗,你想死是没?”

“懒猪,就凭你?你以为你块头大,你狗爷爷我会怕你?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那条黄毛狗继续激将地说道。

不过,猪脑髓也有醒悟的时候。它看到黄毛狗是在有意激怒自己,于是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我家族庞不庞大、兄弟多不多关你毛事。怎么?你眼红了?狗杂种。谁不叫你妈多生几个?”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它又说道:“我再怎么不行,比你这条狗强。不像你,每天只得主人家拿一碗残汤盛饭给你吃。”

“哟呵!你这笨猪很了不起?你一天吃石大碗,吃的龙肉海带?还不是吃些鹅烂草?连包谷面和谷壳糠都少得可怜。而且还是短命的。”那条黄毛狗不屑一顾地邪笑说道。

“你狗儿巴讥的晓得狗屁,这叫潇潇洒洒过生活,默默无闻做贡献。你以为像你们几王蛋儿,死活赖着主人家?”那头黑猪面带笑容,无比自豪地说着。

“说你笨猪,你不承认。不说吹的,老子饭量再小吃的比你吃强多了。不仅有米饭,而且顿顿有你肉。”那条黄毛狗说得很是得意。

“死猪不怕开水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死啦……”那条黄毛狗只那头黑猪站在那里不动,有意大声唱了起来。

这时,那头黑猪也学着黄毛狗一样唱道:“死狗只晓得汪汪,嘿不飞麻雀唬不住蚂蝗。怪不得骂你狗日伤尽天良。”

“你懒猪野猪疯猪死猪!”

“你疯狗野狗草狗死狗哈巴狗懒皮狗……”

“狗腿子,你想咋滴?”那头黑猪挑衅地问道。

“你要啷个?”

“那你又啷个?”

这时,只见它们满腔怒火,同时朝中间靠近。说时迟,那时快。那条黄毛狗一下子扑过去咬那头黑猪的耳朵,没想那头黑猪猛地一抬头,那嘴筒子一下子有力地打在黄毛狗的下巴上,嘴里的牙齿便嗑出了血。

那头黑猪想转身逃走,却不料黄毛狗不顾一切又扑上去追咬,咬到了黑猪的后脚上,顿时鲜血直流。由于剧烈疼痛,黑猪的另一条后猛烈一蹬踢,蹬在黄毛狗的腰部,黄毛狗顿时被蹬倒在了地上。

黄毛狗翻起身来,准备去再次攻击,不料又被主人家及时制止。结果,它们两败俱伤。

事后,猪与狗在主人家的主持下,评理调和。

黄毛狗先说道:“是猪先骂我的,我本来在坝子上睡觉。”

黑猪辩说道:“谁叫它常跑圈栏去偷我碗的饭菜?是它先侵犯我的。”

主人家听了它们各自的陈述后说道:“猪虽然吃的生活不怎么样,但吃了就睡、睡了再吃,那生活过得悠闲自得,过得很幸福。尽管生命短暂,此生应该感到知足;狗虽然声誉不好听,但它常得到人们喜欢和重视,有时人们还帮它洗澡穿衣,带着溜出去散步玩耍,也是幸福的。”

接着,主人家又顿了顿说:“你们应该和睦相处,彼此珍惜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不应去互相争斗。说实话,我们人类有时不如你们呢!”

猪与狗听到主人家如此调和处理,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这都是人类造的孽!”说完,它们就各自大摇大摆朝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了。

最后,只剩下主人家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苦笑着感叹:“猪狗们呀!今天是我在养你们。如果……如果要是有来世的话,我愿意让你们来养我。一定!”

狗娘养的彩礼


刚收拾完秋,老李就扛着行李卷,约上几个老哥们,一起来到几百里外的这座大城市打零工。老李其实并不老,但干枯的皮肤、满脸的褶皱,你看他的第一点,绝不会相信他才四十出头。

老李是个土生土长的屯里人,典型的重男轻女。改革之初,土地包产到户,看到劳力多的人家都靠种地发了家,他更坐不住了。老婆生了个女儿,都是赔钱货,养大了要嫁人,没有儿子就不能种更多的地、打更多的粮、挣更多的钱。老李心一横,不顾计划生育的禁令,东躲西藏,百折不挠,终于有了儿子。这下老李开心了,砸锅卖铁东挪西借地交了超生罚款,给儿子上了户口,分下了儿子的口粮田,老李心满意足了。

三年前,女儿结婚了,收了六万块的彩礼,还完当初借的讥荒,还剩下不少,老李天天乐呵呵的。过年过节姑娘姑爷不是送酒就是送肉的,让老李头一次感觉到生个女儿的好处。

这几年,老李笑不出来了。彩礼钱像过山车一样,翻着跟头外带着驴打滚,让人眼冒金星血压骤升。村东头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二牤子的大儿子上个月刚订了亲,女方一张嘴就要二十万的彩礼,加上新房家具家电首饰和摆酒席,没四十万根本拿下不来。看着几个肩挨肩的儿子,二牤子愁得差点没撞墙。这得多少斤苞米、多少头肥猪才能换个媳妇儿呀?他越算心越凉,一夜之间竟然白了头。

老李和二牤子一帮在城郊租了个小平房,屋里只有一铺炕,简陋的几样家具,幸好门窗还算严实,不太冷,忍一忍、捱一捱,就过去了。天一上冻就没有活了,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时间,工地都赶工期,这时打零工的工资是一年中最高的时候,每天一百五。

老李这帮人找了个好活,干绿化,工作不累,但中途不能休息,中午还管顿饭,大伙干得都很来劲。城里东西太贵,大伙也舍不得吃喝,出来挣个钱不容易,都想多攒点钱拿回去,所以早晚都是买点馒头,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喝口热水,对付一顿。

这几天,绿化的活也紧了,说是过两天市长要视察,从这里路过,赶工期人手不够,老板又招了俩零工。这俩人一胖一瘦,很有特点,他们是附近工厂的工人,今天休息,来打零工就是来玩,赚两个酒钱。老李和他俩分到一起干活,胖子很能说,一会就和老李混个烂熟,知道了老李的家事,胖子就打趣他:“老李啊,这怨不得别人,谁让你不会生了?你先生儿子,花六万娶个媳妇儿,后生姑娘,收二十万彩礼,你说你得赚多少?”

老李一脸的苦笑:“哪咋整!”

很快到中午了,收工吃饭,胖子和瘦子对老板订的盒饭看都没看一眼,商量着去对面的饭店去吃馅饼喝羊汤。胖子邀老李一起,老李看了眼饭店的门面,连连摇头。俩人走了,老李他们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吃饭,大伙把胖子和瘦子的两份分了。尽管菜里没什么油水,只有两片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肥肉,但大伙还是一脸的满足,想着要是再有口酒就好了,老李想起上次喝酒还是八月节的时候,女儿女婿送来的那酒,真香,真够劲!

吃完饭,老李又掏出个布袋打开,拿出个纸条,倒了点烟叶出来,卷好后,又把烟卷的重合处用舌头舔了舔,这才用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三牤子在干啥呢?喝完酒又躺着打呼噜呢吧?老李想。三牤子是二牤子的弟弟,一屋子丫头,当年也是求子心切,却命不好,生一个是丫头,再生一个又是丫头,接二连三,终于激怒了乡里,将他强行结扎了。他成了人们口中的“绝户”,走路都溜墙根,直不起腰。这两年抖起来了,去年大姑娘结婚,要了十五万彩礼,现在天天像个老爷子一样,小酒不断,除了吃就是睡,气死个人。

“该干活了!”老板开始催了。老李扔掉手中的烟屁股,咳嗽了两声,一口痰吐在地上,低声地咒骂了句:“这狗娘养的彩礼!”

修车老头和他的狗


在乡村通往城市的一条十字路口的左边,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低矮棚子。这条路口虽说没有乡镇的繁华热闹,却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个十字路口连接附近的好几个村庄,而且每个村里的小学生去镇上上学都要经过这个路口。一开始,这个路口是非常冷清的,后来路口的西侧就多了加油站,不但来往各处的车辆多了起来,村民因为浇地需要购买柴油也都聚集在这里购买,所以路口就显得热闹起来。加上有一些小商贩们也看准了这个地带,经常在这里摆摊出售各种价格低廉的水果,蔬菜等等,这个路口更多了生气,喧哗。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静环境和渐次的热闹,谁也不曾注意这里的细微变化。

至于突然间路东多了一个帆布棚子,也没有人多想。大家伙依旧忙碌自己的事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一些好事的人也会偶尔打听一下,以为是做啥小买卖的搭建简易房屋,那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不久,路口的一棵高大杨树上挂着一个用纸箱子写的牌子,引起了来往人们和小孩子们的注意。牌子上墨迹未干,很是显眼。牌子上写着:“此处修理自行车,补带,打气,换轮胎,修理电动车,摩托车的轮胎。但打气筒用一次五毛钱,小学生们修车免费,打气筒也免费使用。“大家伙一看就心知肚明,不知道又是哪个会盘算的人看准了这个地带,打起了赚钱的念头。不过,在这里修车这倒也是好事,只是小孩们免费使用打气筒免费修车这件事有些怀疑,难道这是他做生意使用的伎俩不成?于是,人们就看见树下果真有用一根旧尼龙绳拴着的崭新打气筒。这样的招牌果然很吸引人们目光,自然就免不了多看一眼那个简陋的小屋或者称之为棚子的简易住所。

人们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十字路口拐角处一位约莫七十左右的老头坐在马扎上,一手摇着破旧的蒲扇,一边闭着眼睛养神。衣衫质朴,脸色发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寡的老人。在他的脚底处有一只黑色的小巴狗也安静地趴着,眼睛时不时地望着树底下的打气筒,就像守卫一样机警敏感。有人来用气管子,那只黑狗就会“汪汪”两声。老头就会睁开睡眼惺忪懒洋洋地瞟一下,然后动也不动又闭上了。使用打气筒的人看见老头不说话,也就用完之后恭敬地放好打气筒,然后很自觉掏出一元钱或五毛钱仍在树下的破纸盒子里离开。也有少数的人看见老头不动弹,打完气也不掏钱就走掉的。但是,一些学生们使用打气筒确实不要钱,这让附近的小商贩们很是赞赏,都说老头心眼好。

老头的怪癖举动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有惊讶的,有称赞的,有不解的,也有人参杂不解一顾的。而老头的举动倒是方便了很多人,尤其是小学生们。他们的自行车没气了,这个打气筒就在十字路口,方便了很多。自然修补车带也是免费的。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天气开始转凉,人们发现老头总是穿着一件辨不出颜色的中山服,衣服上积着厚厚的油渍和土渍,胡子花白也好像很久没理了。他那脏兮兮的外表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对人们确实没有任何恶意。很少有人见老人起来溜达,一些小学生们补车带时都知道老头一条腿是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很费劲。看面相,老头就是个邋遢鬼,日子过得很孤独。他的小巴狗倒是很干净,乖巧机灵,很是招惹孩子们喜爱的目光。

老头老实憨厚,甚至是怪怪的。成天不说一句话,也不搭理前来修车的人。补好车带就伸出两个手指,意思是要两块钱的修补费,然后自顾又坐在棚子边上,闭上眼睛养神了。就算有人主动搭讪,他也是表情冷漠茫然,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其实,老头心里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肝癌晚期,在这世间能存活的日子不多了。他每天坐在马扎上闭目养神,为的是能减少一下自己的病痛折磨。同时,也喜欢这样默默地回味曾经的路程。他也年轻过,也有过美好的一段青涩爱情。尽管那段爱情早早夭折,自己也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可他那时是真的爱她啊!造化弄人,他心爱的女人嫌贫爱富,在他们结婚还没一年的光景,就和一个走乡串户卖香油的男人跑了,而且一走就是音讯全无。他难过,哭过,骂过,怨恨过。后来,终于打听到她的住址,那个黄河岸边的偏僻山村。他想尽办法见到了她,而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往事无法回头,他伤心欲绝,认为天下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没个好东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娶女人!就这样,他真的孤苦了一生。

老头的一生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做错过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年轻气盛,曾经把路走偏了,甚至还做过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事,也因此付出了几十年的高墙生涯的代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走到末路,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呢?他想在有生之年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能做一些还有意义的事,这样,走了才会安心,才会对得起来世一遭。

于是,他在这里为村里小学生们免费修车,打发时间了此残生。每到下午放学时间,老头就会睁开眼睛,带着他的小巴狗来到路口,向附近的学校门口张望翘首。好像那才是他的快乐事情,那才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和思想寄托。每一次孩子闹闹哄哄地经过他的身边,即使孩子们不理会他,他也会显出高兴的神色,一厢情愿地站在那里,等着孩子们全部经过之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就把绑在树上的打气筒解开,拿回棚子。然后捅煤球炉子做饭,吃饭,关上房门睡觉了。就算再有人喊门修车他也不会开门营业的,面对这样的怪癖老头人们真是不理解,时间一长,人们都把老头当作流浪汉一样的冷漠了。

但是不可否认,那些孩子们是有些喜欢老头的,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小巴狗。有一些孩子放学之后就会在他的棚子里逗留一会,摸着他的小巴狗,咯咯地笑着嬉闹着,小巴狗也摇晃着尾巴“呜呜”撒娇,舔着孩子们的脚转着圈圈。老头的棚子下就多了一些笑声,老头的脸上也多了阳光般暖暖的笑容。

可是也有一些无聊的妇女会拿那个老头来吓唬自己淘气的孩子:“不许哭!再哭就让那个修车的老头来抓你,把你卖了!要不就把你绑在树上,和他家的小巴狗一样给他看着打气筒,不给你饭吃!“她这一招还真灵,哭闹的孩子惊恐地盯着深情古怪的老头儿,立马不哭了。真的不知道,人们这样去理解一位孤独的老人,是不是良心有病变,有时候想起来我心里还是一丝薄凉。

这样安静的日子悄悄地过着,寒冷的冬天就这样来临了。人们以为老头回搬回家住,可是,老头不但没走,还在棚子上面盖上了厚厚的帆布,那样子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时间久了,人们对这个性格怪癖沉默寡言的老头多了一些感激,同时也多了一些猜忌。大家伙都很纳闷:“这个老头来自哪里?是哪个村的?有没有亲人和儿女?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只是为了修车挣钱糊口?还是专门为了上学的孩子们而骑车方便?”大家伙不得而知。每次路过都会不知觉地看一眼那个棚子,看见老头和他的小巴狗还在,心里仿佛也多了一份踏实。后来,就有细心的人终于打听到这个老头的来历,但大家伙还是不敢确定真假,反正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人说这个老头是外地的,年轻的时候坐过大牢。他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却比杀人放火还可恨,做过人贩子!据说,他年轻时长得很是帅气潇洒,模样高大魁梧,双眼方脸,走路如风。他就凭借着自己的一副好长相,好嘴皮子。在云南和贵州等贫困地区骗来好几个女子,然后再把她们卖给内地的山区,从中捞起黑心的钱来中饱私囊,骗吃骗喝,招摇撞骗,胡吹六拉,曾让很多不幸的女子上过当。就在他风生水起的时候,被一次省县联合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严厉跟踪活动中,他就这样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据说,他这一蹲就是几十年,属于后果严重的拐卖妇女犯罪分子。可能刚出来没多少年,好像本人已经改过自新,靠着自己的双手来维持生活。但他到底有没有家人,谁也不知道。老头也从不理会别人的询问。来回路过的人们和小学生们一听说老头是个蹲过大牢的人,对他就更加的鄙视和疏远了。老头也习惯了这样的嘲讽目光,自顾安逸养神,不争不问,好像在挨着日子一样,活一天算一天。

可是,后来发生一件事,让人们鄙视的目光转为仰视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

就在这个冬天,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那时也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十字路口显得非常的拥挤凌乱。因为连日的下雪,道路非常的滑,非常难走。老头穿着一件旧军大衣走出棚子屋,又开始往路口张望,身后跟着他的小巴狗。这时,一些骑车的孩子们不得不放慢速度,推着车子过十字路口。可是,就在孩子们小心翼翼走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急刹车“吱吱……”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回事,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北向南疾驰而来,好像司机已经意识到十字路口的拥挤,正在紧急刹车的停当,只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突然跌倒在路边,由于路滑,迎面而来的面包车一时刹不住,车轮子还是一个劲地惯性往前冲,眼看就要撞到那个摔倒的男孩身上。在场的一些人都蒙了,包括前来接学生的家长们。大家伙眼睁睁地看着一场车祸就要发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个身影飞奔一跃,干净利落地推开了男孩,男孩倒向了路边的沟里,而那个身影连同孩子的自行车一起被碾在了车下,一幕人间悲剧落幕了。司机吓慌了,连忙下车查看,人们也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发现躺在血泊中的正是那个老头,已经当场没有了呼吸。人们都惊呆了,真不知道那个体残衰弱的老头哪来的那股疾风速度,能在眨眼之间飞奔而至,把小男孩救出死亡边缘,真是不可思议!

滚落在沟里的男孩嚎啕大哭,人们也禁不住落下眼泪。司机也惊呆了,人们一起扶起小男孩,看看男孩身上无伤,心里出了一口气。而此时雪已经越下越大,老头已经躺在车轮下,不省人事。人们发现老头的嘴角浮着笑意,表情非常安详平和,就像刚刚熟睡一般,只是身下一泊血染红了路面,刺痛着人们的眼睛。司机当时报了案,大家伙也顾不上埋怨司机,都焦急地说:“谁知道老人家的家人?快通知一声,把他的身体领走吧。或者安排后事啊?”“家?他有家人吗?在哪呢?他到底是哪里的人呢?”人们都呆住了,摇头叹息着,也都变得沉默了。

所有的悲哀和表情都沉默了,当一个生命就这一瞬间停止的时候,人们忽然发现老人的壮举是那样的辉煌与悲壮。不由得肃然起敬,一些人和司机一起把老人用他的旧大衣恭恭敬敬地盖上了脸,等候交警到来。

这时,人们看见一只小狗疯狂地扑向老人。“汪汪汪……呕……嗷嗷……”……一声声凄厉的犬吠划过阴霾的天空,久久地响彻在这个下雪的冬天……

老人安详地走了,那只小狗静静地趴在路边掉的棚子门口,不住的哀嚎着,不吃不喝。无论孩子们怎样哄它,给它好吃的也无动于衷。老人走了第七天的时候,小狗也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2205.html

更多

猜你喜欢

更多

最新更新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