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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菩萨下(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那一树繁花结了子,又落。周而复始的造化,起起落落的变化,缘来缘去是个结,春来春去不相接,让我早已无心聆听世界妙音,唱的是什么情节。

从喜欢到爱上,在爱上走到恨上,只是这恨还不是尽头,千丝万缕纠结缠绕中把一切有过的痛,当做成长的一部分。原来长大并不是我所想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生长在记忆土里的菩提,落花不怪春尽意,来年春里又提及,或许是我把往事没忘,才被风吹起几多情绪。

风来了、吹开了花,风又走了、吹谢了花。我陪着春来、陪着春去,看尽花开花落,却还是不尽意。期盼着来年花开季节能够与你相遇,也期盼着在花落季节与你再一次离别,挥手拂云去,一揽清风入怀、清醒我梦。不管明月照心间,或是当空照,当我想起你时,不再怀有个人怨恨。

只是想起当时情,当时意,还有当时事迹,那种个人情仇恨意才得以消除,我们之间留下过美好,就连那些争吵都不是多余。一点一滴的品味,一点一滴的珍惜,往事教会我们一个道理。

是你的、你得拿起,只有好好珍惜这才算是你的,如果你不珍惜也会变成别人的。不是你的想都别想,想的越多痛苦就会越多。

遇见过太多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你是我故事的参与者,我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也有些就连过客也算不上的关系,只当遇见时,才会说一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见没见过,认不认识,听没听说,或者是、知不知道。好像能记住事的人,都是伤心人,能记住人的事,都是不好不坏的伤心事。

往事好像被风吹走了,往事还留下情分。被风吹的心有多痛,心中还有几个人。或许不能明明白白,与你与往事,信守相逢。不去计较假假真真,留下深情故事,感动人。只是我不停的问,问了自己、几处心痛几处伤痕,却始终还是无法确认什么是答案。

这成长的答案,其实就是见过多少人,走过多少路,想做几件事,又发生过什么事,还没忘记的人,还能记住的话语,遇见谁让我改变,又遇见谁我想自己改变。这些成长的故事,都是我们成长的答案。

也许所有的故事,它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让人更加懂事。而很多人却把故事只当做故事听,而今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故事,在自我故事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尝试了恩怨情仇,明白了喜怒了哀,才知道怎么去做自己。一生的路,就是做真我的路。

人生就是一条在不断出错中完善自我的路,就因为有各种不同的遇见,才有真正与众不同的自我。

个性其实真不需要张扬,而是一种独特,每个人应该都有独特的自我魅力,学习做自己,就是能够让自我魅力跟大家和谐相处,而不是那种我的个性就是不合众。让跟你相处的人认可的个性,这就是魅力。

菩萨行,每个遇见,每件事,每个心痛,甚至于每个后悔,都是一位好老师。就像老师是同一个老师,交出来的学生却是千奇百怪。对于每个事件的认知,仅仅是我们个人的看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样,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就看你怎么想。

老师说过闲谈莫论他人非,静坐常思自己过。

这句话不难理解,也很容易做到,却怎么也改变不了被人说的命运。我从来没有说过他人,也不想议论他人的事,可是总能听到一些人说我。那些人的有些话,简直不堪入耳,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说别人,有说别人的时间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

可是人,需要有人说,只有真正的傻子才会没有人议论,有人说你、最起码说明你不是个傻子。也许我们都有说起过傻子,但是不管你跟谁说起傻子,他们口中的傻子都是一个样子,根本没有讨论性,傻子就是对那个人所有的概括,俩字傻子,那个傻子无论做什么大家都能理解,因为那就是傻子。所以我们应该庆幸有人说,这是好事。

校长说过做人不能只为自己

当时我就想到了,可以为了爸妈而活,后来遇到喜欢的人,还可以为喜欢的人而活,更可以为爱人而活,强者为了弱者,爸妈为了孩子,对啊,当觉得活自己太累的时候,可以为了任何而活,哪怕是一个念想,都让人活下去。

这些或许每个人都能想到,可我觉得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当你想不开,想要轻生的时候,或许孤注一掷不听劝,想要干一件事时候,或许某个冲动决定的时候,可以想一想你在乎的人。

人是自私的,但是在乎却是无私的,因为我们都可以为自己在乎的人或事物奉献一切。

我喜欢的那个人说过你不懂爱情

当她说过不懂爱情的时候,我很迷茫,原来我以为的爱,并不是她想要的爱,或许这真的不是我不懂爱,而是她不懂我的爱,假如说我不懂爱,分手这么多年、我还能记住那个她吗?但是爱情是美好的,就算她说我不懂,我还是觉得她是可爱的。

朋友说过的话,长者说过的话,还有些小孩说过的话,我们都一起的时候,一起做过的事,虽然有些人注定了分离,却总有些故事难忘,有些人总一直在心上。可是后来懂了的,是遗憾,懂了的遗憾,却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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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老人


天阴沉沉的,窗外的白桦树哗哗作响,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此时,我正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望着远方。面对这连着三节的数学课,我有些无可奈何,只希望早点放学。回头看了看老师,他正在黑板上眉飞色舞地写着字,口中也不停地唠唠叨叨。渐渐地,老师的身影模糊了,声音也逐渐变低,我的思绪默默飘出了窗外......

来学时带了雨衣,可惜,进校园时走得匆忙,忘记盖在车上了,要是下雨,这电车肯定淋坏了!我心里急切地想着,丝丝缕缕的担忧袭上心头......一阵下课铃声将我的思绪打乱,我急忙又看了看窗外,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真的下雨了!

正当我焦虑无比时,意外地拍到了口袋,口袋里居然空空如也。哎呀!钥匙也忘拔了,不知会不会有人偷我的电动车?我因此更加焦虑了,上课铃声伴随着雨声一起飘进了我的耳朵。这滴答滴答的雨声,在我看来却如钟声一般,沉重的让人难过,我沮丧极了,只有时间在无声流逝......

不知不觉中,第三节快下课了,雨变得淅淅沥沥小了很多,我暗地里收拾着东西。放学铃声一响,便一个箭步冲出了教室,直奔我停车的地方。

然而,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我的车上盖着雨衣,雨衣的外皱处还聚着水,而此时,雨已停了。天这么黑,可能是哪个好心人帮我盖上了吧!如此想着,慢慢收起雨衣,抖了抖,放进车篓里。

正要走时,忽然发现钥匙不见了,我心中暗自叫苦,正当我欲哭无泪时,一个声音缓缓飘来:这是不是你的钥匙?我回头一看,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披着一件军绿色的衣服,从旁边的小铁屋里走出来,头发也有些灰白,我看分明看到那正是自己的钥匙,便沉默地接了过去。下次要记得拔钥匙。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笑颔首,匆忙骑车准备离去,连句谢谢都忘说了。

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暗哑的橙色光芒,在树叶的遮挡下依稀朦胧。我心中顿生一丝暖意,为这黑暗雨夜里发生的一件如此细小却让我倍感美好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老人,今天我该多么狼狈?

雨夜微凉,心头尚暖,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佳期如梦(下)


题记: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一闪念错过了一生。对于那段时光,在我心中已成为往事,对于那个人,今生也许不可能再相聚。(素材源于一位红颜的回忆)

就这样,我和宁姨在约好的地方见面,她带我去她女儿家。首钢厂房旁边有一条很近的小路可以到达她们家,那时的首钢还没有搬到郊外,我们抄近路很快就到了她女儿家。一个清静的北京四合院,她女儿那几天请假在家接送孩子,见到我后犹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地特别高兴。她说非常感谢我能答应帮忙,这样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因为宁姨之前告诉过我一些关于她们家的事,我感觉她们家庭成员都是很友善的。宁姨以前也经常向家人提及我,也许是她们觉得我这个人品行不错吧,所以一见面就成了熟人,彼此之间再也不用相互提防。她的女儿在博爱医院上班,以前叫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女婿的单位效益不好,他便和单位几个爱好音乐的发烧友同事买断工龄后组织了一个乐队,每天辗转于歌舞厅或酒吧演出。

我称呼宁姨的女儿姐姐,她的女婿和儿子我都称呼哥哥,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家是一个过得很殷实的幸福大家庭。姐姐家里白天只有我和她小女儿在家,她和老公都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并没有多少事儿让我做,早饭和午饭就由我主动负责,晚饭是姐姐下班后她自己亲自做。她的女儿叫明明,胖嘟嘟的但是非常漂亮并且乖巧懂事,吃饭从不挑食。因为明明的体重偏胖,所以家人都不让她吃太多。我很快就融入了他们的大家庭成为其中的一员,相处得很融洽。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我突然感觉很喜欢北京这样的城市。光阴似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在碌碌无为中流逝,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来做事,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我也没去想这样的角色要过多久,我也不想改变当时安逸的现状,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内心深处的精神寄托也许是感觉只要距离小马很近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给小马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的近况和当时的住址以及姐姐家的电话号码。他说:朱健去找过他,情况他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电话号码。小马问我是什么原因离开朱健爸爸的服装厂,朱健说因为我的离开还和他的爸爸吵了一架呢,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和小马说太多的原因,只是简单地说那里的居住条件不太好,所以不想待在那里。他也没有想太复杂,只是说当时很忙,有时间的时候他会来看我。也许小马毫无觉察:他的每一句不经意的承诺都会给我留下无尽的期待。

一个周末傍晚,吃完晚饭,小马给我打电话,说他就在离姐姐家不远的会城门公园大门口等我,想和我说一会儿话。我一见到他老远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并且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我吃惊他那天竟然是酒后开车过来的,他让我先上车再说话。他坐在驾驶员的位置,我故意选择坐在后排。我和他说了姐姐的家庭情况,告诉他我们之间相处得很好。他说了他和小时的近况,显得很沮丧,说小时天天缠着他,只要他去上班不能陪着小时,她就又吵又闹,很烦人。当天他们就是因此吵了一架,他自己也承认还动手打了小时。我当时劝他说:小时是高干的女儿,又比你小好几岁,她生气时你不哄她还动手打了她,你太不应该了,快回去好好地哄她,给她赔礼道歉。他说自己实在受不了她的胡搅蛮缠,他虽然只是一个部门的小领导,但是不上班怎么能向上级领导交待?他觉得自己做不到,更没有错,所以也没有考虑过道歉的事。

我劝说他很长时间他都不听,也不肯回去。我说:太晚了,姐姐还在等我,她明天还要早早地起床去上班。她家在海淀区,却要到离家很远的丰台区的康复中心去上班。我必须走了,你也回吧!我看劝不动他,再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就只能绝情地丢下伤感的他,回到了姐姐家。姐姐也很担心我,她还没有睡着,一直亮着灯在等我。她问我怎么和自己的表弟说这么长时间的话。我说表弟和女朋友吵架了,还动手打了小时,我一直在劝说他回去向小时道歉。

姐姐说:我没有见过你的表弟,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有什么能耐。人家小时可是北京户口,又是高干子女,还是中学音乐老师,你表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让小时看上他!他仰仗人家提拔了竟然还打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男人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觉得你的表弟可能是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假如不是受到了感情干扰的话,他绝对会珍惜小时的!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小马反而越是反复琢磨他留下后的情况。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伤心地离开,几点离开那里的上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时我才起床,姐姐他们全都出门做事了,家里只有明明在蹑手蹑脚地玩耍。我反思自己昨晚应该没做错,只能那么决意地离开。

现在已经记不得小马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去姐姐家的,反正姐姐后来见到了他,对他的印象很好,夸奖他很聪明,还特意对我说:你表弟过来没能找到你很失落。我感觉他对你很好,他将来一定前途不错!我的脸突然绯红发烫。

几个月以来,我仿佛是古代藏在深闺的怨妇,感觉日子一直在消磨中度过,天天有活时就干活,没活时就看电视,什么也不去想,尽情地享受着姐姐家的优越生活,但这并不是我的归宿和初衷。有一天晚餐时,姐姐的老公酒后问我想不想到他们的乐队里唱歌,他可以教我,他们乐队的歌手收入很不错。我说唱歌倒是很喜欢,但不想去那样的地方,那些地方太乱了,我不敢去。在他们的再三要求怂恿下,我即兴清唱了一首让他们刮目相看并疯狂鼓掌的伤感诗词,白居易的《雨夜》: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那年的春节前,宁姨回家的时间多些了,我就早早地买好了车票回到了江苏老家,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回北京了,所以把自己的行李都带走了。

回到老家过完春节后的一天上午,雪后乍晴、气温回升,我去找闺密李丽玩,听她说小马带着小时也回江苏老家过春节,之后又仓促地走了。我怔在原地缓了半晌,当时的心情我找不到词来形容,我不知道自己的窘态是不是尴尬,但愿李丽没有感觉到我的异常。李丽不知道我们一起在北京,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这么多故事,更不可能了解我当时的感受。我从没敢和她说我是因为小马才几乎是抛弃所有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奔赴北京的,一直和她说是因为认识一个苏州的小女孩,她的哥哥嫂子在北京,是她带我去北京的。

小马走后,我在老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开心,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的我。奶奶说我整天闷闷不乐的饭也吃得不多,她很是心疼,问我怎么了。我假装说自己没什么,只是在节食减肥,一切都挺好的。我不敢和家里人说是因为小马才去的北京,只是和家人说了向闺密说的同样话,所以没人知道我深藏的秘密,也找不到可以诉衷肠的人,于是我就悄悄地把相思的折磨记录下来写进日记里。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在家过了两个月。春暖花开的一天,我收到了北京姐姐的来信,幸好我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老家的地址。信中她说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把胳膊摔断了。我知道她的意思:此时最需要我过去帮助。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动力,立即给她回信说:我宅家没事,过几天就去北京,我不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坐视不管的。就这样,我又回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北京。

几天后我给小马打电话,告诉他我又回到北京了。一周后他给我回电话,说想请姐姐给他帮忙:她的女朋友怀孕了,但是小时的年龄还不足法定结婚年龄,没法领取结婚证,所以他们商量好决定把孩子做了。我说:你们部队的总医院有好多知名的大夫啊,为什么要来姐姐的小医院做呢?他说不想让熟人知道。我答应他说:等姐姐下班回家时我帮你问问再给你回话。姐姐回家听说后答应帮忙,就让我把她单位的电话号码告诉小马。小马带着小时去了康复中心,姐姐给他们找了妇产科主任亲自给小时检查了一遍,主任说孩子已经超过了流产的月龄,只能做引产。姐姐下班回家后告诉我说:我总觉得你表弟和小时两人不适合,在一起太不般配。我问为什么,她说:你表弟的个头太瘦小,而小时却很高大壮实,两人没有夫妻相。我并不认同姐姐的观点,虽然我没有见过小时,估计是因为小时怀孕给姐姐留下的印象吧。姐姐说他们走在一起时感觉很别扭,总感觉他们将来不可能过到一起的。

他们当时做完检查后,主任告诉他们过几天准备一些做引产时所必需的东西再去。又过了几天,姐姐下班回家告诉我,小马已经带小时去她们医院做完了引产手术,妇产科主任偷偷地告诉姐姐说:小时怀的是一个男孩,太可惜了!至从小时做完了孩子以后,他们就和好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又经常吵架甚至打架。

我那段时间参加了劳动技校举办的服装裁剪培训班学习,每周两个晚上。学校培训属于校企合作共建的短期班,学生都是服装厂的员工,她们都有服装裁剪方面的基础知识,所以学习起来显得很轻松。尤其是她们中有许多人都有一定的美术功底,而我只喜欢唱歌,学起来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倍的努力。那个培训班学习的都是书本上的理论,没有多少贴合实际需要的内容。期间只有几天讲授的是实践操作层面的技能,那些我反而接受得很轻松,因为我原本知道衣服各部分的具体做法。好些同学她们都是奔着学习服装设计去的,大部分人在操作上是短板,很少有人会熟练使用缝纫机。我感觉在那里学习的东西毕竟是有些用处的,可以让普通裁剪的衣服在某些地方画龙点睛地变化一下,让衣服更加合体一些。不过,有的知识距离我太遥远,比如服装设计。

在学习期间我认识了一个浙江籍的漂亮女孩,她让我培训结束后去丰台区南苑乡的浙江村跟她一起从事服装加工。当时浙江人在北京从事服装加工的特别多,她们都是流水作业,批量生产。我回家和姐姐说了,她紧张兮兮地建议我千万别到浙江村去干,她说浙江村当时的衣服销量很大,效益特别好也确实很挣钱,可是浙江村太乱了。浙江村离姐姐的医院很近,经常有一些年轻男女成对地去妇产科看病。姐姐说,北京人对浙江村的印象就是:从1990年开始,浙江村凭借拳头产品皮夹克,大批东欧和俄罗斯的倒爷直接入村采购,生意火红得不得了。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过三四天连续不睡觉赶活的经历,尤其是温州人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的发家经历很辛苦很感人。但是,那里也是超生游击队的集中地,社会黑恶势力的据点,杀人越货时有发生,曾经发生过出租车开进浙江村后司机不仅拿不到车费反被劫掠一空北京正呼吁全面整治浙江村。最终,我听了姐姐的建议没去浙江村。那位女同学当时还给我留下了地址,真诚地让我有时间去找她玩,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去过。

舒服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有一天,小马给我打电话说想找我聊一会儿。我预感到他和小时之间可能又吵架了。果然,他们那次打架还惊动了当地派出所,是小时的二姐报警的。因为小时的身上留下了好多伤痕,小时的二姐发现后立即报了警。因为小时二姐在感情上受过刺激而自杀未成,留下了终身残疾的后遗症,只能用轮椅代步。她因自己被家暴的遭遇对小时感同身受,当时气愤不过才报警的。由于小马和小时他们当时并没有领取结婚证,故不属于家庭内部矛盾纠纷,当时警察就把小马抓走了。幸好小马的叔叔和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厂长曾经是大学同学,而厂长和小时的哥哥很熟悉,最后是小马的叔叔出面经过多方斡旋才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没有闹大了,否则小马的工作可能早就丢了。就这样,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宣告彻底结束了,幸好小马的仕途没有受到冲击。这些都是小马后来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对不起小时和她的父母。

没到一个月,小时就答应了一个苦苦追求她多年的男朋友,是她的同事,一位中学体育老师,很快就草草地结婚了。

记不清楚过了多久,有一天午后,小马一脸严肃地去找我,他郑重地说:李晴,我们能重新开始吗?我无以言表当时的心情,感觉也许是喜忧参半吧,低头无语就算是答应了他。此后,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他那时在本职工作以外还找了一些别的事情做,收入在当时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他每次见面时都要问我是否需要钱,我都说:不需要,等我需要的时候会跟您这位马大主任主动伸手要的。小马开心地笑了,其实我是真心地不想用他的钱,至少这时还不想欠他的人情债,能够保持正常的联系已经足够我幸福的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我每天的日子非常有规律,几乎全是一成不变的规定动作。小马依旧是天天在忙碌中不断进步着,他那时忙得衣服也没时间洗,有一段时间他都是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带到我姐姐家,由我负责给他洗晒叠好后再抽空来取。也只有在那段美好的时间里,我们才有空聊一聊各自的近况。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小马难得的休息没加班,他是坐车到姐姐家附近才用新买的大哥大给我打的电话,我迅速赶到了他说的地方。迎着夕阳,他的剪影很潇洒,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北京西站附近。那时正在修京九铁路,但是还没有通车,到处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除了几处工棚,车站四周的其它好多配套工程还没有启动。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遇到一个人影。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让人不免有些担心。小马此时提议说:走了这么半天有点儿累了,让我们坐下聊聊吧。于是我们选择一处可以坐下的干净草地停下来,我和他还是保持一点儿距离地坐下来。我发现他盯着我,看我的眼光和平时有点儿不同,在这样空旷的容易让人冲动的地方,不谙世事的我难免警觉起来。在那个年代,传统的我和小马拉手都非常紧张,无法和其他青年男女谈恋爱相比,接吻比握手都随意。正当我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他侧身紧紧拉起我的手,问我:李晴,我们之间的事儿你和你家里人说了吗?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母亲早已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可是,鉴于当时心中特别害怕他会冲动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我出于想稳定一下他的情绪,以便让他理性地冷静下来,那样我好尽快离开那个让人不安的环境,于是我就说了违心话。我故作镇定地告诉他说:我问了家里人,母亲不同意,理由是你的个子太矮了。母亲还说,我的每个姐夫个子都挺高的,如果我找一个矮个头,也没法往家里领啊!个子矮了可是用金钱也买不来的呦!他没有再说什么,目光顿时黯淡下来,问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说:我不能违背母亲的意见,何况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在表面平静掩盖下咬牙切齿地宣泄那些话的时候,心中还在记恨他和小时之间的那些事。他的脸色很难看,缓缓地站起来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送你回去吧。我一听,正中下怀、求之不得,心中顿时感觉安全些了。他送我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我坐上车后他也就回去了。我当时认定,他一定还会像往常一样,再次给我打电话求我,那时我一定会和他解释清楚,我那天傍晚所说的话是假的,仅仅是想尽快地逃离那阴森的环境,所以才说那样刺激他的话。可是我错了,我误判了他。从那以后,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联系我。有几次,我想给他打电话,向他解释清楚,可是我的叛逆性格就是这样: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主动向他表白的。我无数次在心里默念着:也许他是在考验我,他会再次来电话的。

等到小马果真再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他已经认识了法律上的第一任妻子小于,并开始了他们的幸福生活。电话中他伤心地告诉我说:对我最大的伤害不是你恨我,而是你对我已经无所谓了。你深深刺伤我的话语被你非常轻松地说出来,让我彻底绝望了!电话这头我哽咽得让他莫名其妙、不知所措。挂电话后我仍然泣不成声,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城市,到了青岛姑姑家。姑姑一家人都惊奇我的个性何时由外向阳光变得内敛深沉了,都夸奖我成熟稳重了,但是仍然感觉到了我沉默中略显几分忧郁。后来我还打听到小马家的小于是开美容院的,人长得很漂亮,小鸟依人般地百依百顺,没过多久他们就结婚生子了。再后来,我堂姐的邻居给我介绍了一个青岛当地的对象,他就是我现在的老公,比我大几岁,对我特别好,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依赖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所以我决定嫁给他,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旅程。

几十年来,直至今日我也没想明白自己当年到底是怎么了。我早已不怪小马,觉得是我自己的错,机会来临时不应该说出那些刺伤他自尊的话,错了还没有勇气及时向他解释,否则我的人生轨迹也许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原本已经属于我的白马王子,但是我偏偏遭遇了小时这样的对手,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会输,输在了没有她那样优越的家庭条件,又不能像她那样爱得奋不顾身。我假如能够有她一半的主动开放大胆,我相信自己也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输了我过去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时的自尊、自信以及骄傲,输得我好多年来都没能缓过气来。我输在了思想守旧,然而当幸运再次来临时我竟然因一闪念而错过了自己的一生机缘。

我和小马的事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所以今生我只能无语问苍天:几十年前的那天傍晚,当幸运之神再次降临时,我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沉香园(下)


虽然后花园极少有人出入,但日子一久,玉福晋就算在家里如何大意也感觉出潘越的不正常来,便让家里的奴仆小心跟踪观察后前来禀告,谁知这一深究竟一发不可收拾,来不及叫上他人便妒火中烧地冲往后花园去。

一进后花园便见他俩围着花圃谈笑风声,意趣盎然。

好一对野鸯鸳,过得倒是潇洒哪!又是画画,又是弹琴,又是比武弄剑,又是学骑马的,好风雅哪!玉福晋冷笑着脸缓缓地朝他俩走近来。

你怎么来了?潘越一把将香芸拉到身后板着脸问道。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啦!好让你们得苟且之事。

你别出口伤人,我同香儿才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香儿?好一个香儿啊!叫得可多甜哪!还说没什么?玉福晋咬牙切齿地诉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心地收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看我不收拾了你。她两眼如刺地冲过去拉扯她。

你敢!他大喝着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推开去,她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福晋,福晋,你没事吧。随身的丫环急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愣了一会回过神来狂吼着。好啊!好你个姓潘的,你,你竟敢推我,我,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要禀告皇帝哥哥,我要抄你全家,让你不得好死。她说完后扭转头气昂昂地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将军,这可怎么办?香芸紧张得全身发抖,眼泪如珠般划过两颊。

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强作镇定地说。你放心,没事的,她那人我还不清楚,雷声大雨点小,她不敢对我怎样的,倒是你,恐怕会有性命之危,要不这样,你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又能躲到哪去?她凄凄地低泣着。

被她这一说,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实不相瞒,将军,我本是今年被选入宫中的绣女,因不想被长困宫中服待君王,所谓伴君如伴虎,今日不知明日身处何处,因此在进宫途中跳江本欲逃生,哪知水性仍不是那么熟练,方会溺水,幸得将军相救,顿生情愫,哪知今日,玉福晋如此不容我,若我再留下来,只怕真会连累到将军您及这府里几十条性命。她边说边哭成个泪人儿,看得他心疼不已。

难怪我派人前去查探你父母遇害一事却一直查无音信,原来你是他话尚未说完,府里已冲进来许多士兵将他俩团团包围住,玉福晋大跨步随后而到。

好你个香芸,原来你是个逃跑的绣女,亏我好心收留你,倒反背了个私藏绣女的罪名,来人哪!给我绑了送进宫交由皇帝哥哥处置。

是!几个士兵奉命上前欲捉拿香芸。

你们敢!潘越拦住大喝道。

将军!香芸拉开他的手眼里闪着泪光望着他。香芸在此拜别将军,望将军珍重!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玉福晋。我跟你们走。

香儿!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只能仰天长哨,跪在了地上,眼泪不知不觉地滚落在地。

数日之后,坐在后花园里正发呆的潘越,忽见玉福晋喜洋洋地走来告之。想不到那个香芸运气还真好,竟然一下子便被皇帝哥哥相中,选为皇妃,后天便要进行册封仪式,你赶紧准备准备,后天咱们都得进宫参加仪式。

他听后一句话也没说便起身离开。留下一园的寒气。

你要是不舒服就不用去了,我到时跟皇帝哥哥说一下就可以了。玉福晋少有懂事地对着他的后背大声地说。

我去。

从参加完册封仪式回来后,潘越就告病不再参与朝里任何事务,并独自搬进了后花园居住,终日守着园子要么弄花,要么舞剑,独自叹息暗自垂泪,而这个园子也被命名为沉香园。

喂,喂,你没事吧?

我在一阵摇晃中醒来,迷迷糊糊道。沉香园。

什么沉香园的?你做恶梦了吗?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你看整个枕头都被你哭湿了。先生指着枕头担心地问道。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先生,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哪!

你没事吧?先生关心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我没事。我有些情绪低落地回答。

没事就赶紧起来洗涮,阿清他们快要到了。

阿清?他们要来?我奇怪地问道。

你不会睡糊涂了吧?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两家人一同去新开发的沉香园游玩吗?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

哦!对哦!沉香园。我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发呆。

还发什么呆?快起来,懒猪。

阿清一家按约到达,我们如约来到一座叫沉香园的古老园子里,不知从何处悄悄的响起了歌声。

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生变凉。

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我没有种力量,想忘也终不能忘,只等到漆黑的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携手夕阳下


房间里的冷清让她顿时失去了依属感,母亲刚出去买菜,临行前一遍遍地嘱咐她不要乱跑。她暗自发笑,这个20多岁的年纪还能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一种新体验。房门关闭后,时间与空间的错乱开始交织,只有大片大片的黑暗,使劲把她吞没。她照着往常记好的路线摸索到窗前站定,心想,今天又是一个怎样的天气。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没有办法感知周围的一切色彩,只有黑暗,上帝在他们面前遮住了眼忘了掀开,压抑,绝望,愤懑。然而对于那些不是先天失明,看到过带着忧郁气息的蓝天

抚摸过雨后清新的木叶的人来说更为残忍,拥有过再失去的苍凉更为悲恸。半年前的那场车祸彻底让她失去了看见光明的能力,这种人生还会有晴天吗?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开门声悉悉索索地响起,随后母亲的声音在她耳边飘散开来:今天天气不错,要出去走走吗?外面的夕阳可美了。她为之一震,这声音带着一点哀求的感觉,好像水上无根的浮萍,让她找不到声音的落脚点。她知道母亲是为她好,这几个月以来,她从不外出,生活全靠母亲打理,对这世界她早已死心,只不过每次听到母亲轻轻的叹息,

那声音便一锤锤砸在她心里。她不想见到这世间的一切,便让她自生自灭吧。只是这次她竟不忍拒绝。她应道;那就去走走吧。

母亲轻轻牵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左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可靠安心,不过这手已不似当年那样光滑,只有岁月的粗糙,那些老茧刺得她心疼。一出门外面世界的空气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倒灌进她肺里,这种清凉的感觉好久没有过。她想,这个初秋有点凉。一路上母亲的话没有停过,她记得母亲是个不善言谈的人,此时话多得倒像个孩子。母亲说:夕阳是七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这个公园很热闹,老老少少都在这玩,老的打太极,小的踢皮球;

母亲还说:其实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她听到有人笑,有孩子哭,还有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路上有熟人跟母亲打招呼,母亲都热情地一一回应。她心里却还是冰凉一片,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走了一会,母亲拉她坐在一张长椅上休息。她对母亲说:给我说说这天空是什么样子的吧。母亲高兴的像个孩子,声音欢快起来。母亲说:夕阳悬挂在半空中了,就像玉盘一般。它照在人的脸上,人的脸就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夕阳旁边的光晕,一会白色,一会儿金黄色,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红,可漂亮了。她说,是吗。抬头看向天空方向,却是只有一片漆黑。但是,母亲是她的眼,是她的生命,是她的支撑,她看不见的,母亲都可以替她去看。

她是一个单亲孩子,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当自己的眼,那就是母亲了。人生已过了小半,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结,自己又何须想着早日结束这本就短暂残破的生命。她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孩子,任性多于理智。她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要不败给自己。最后才发现自己之所以太张狂,那是因为有母亲做她的坚实堡垒。她总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再探出头,把世界给她的伤害,以另一种形式发泄到母亲身上。没有母亲,她就是世界里的一个孤魂野鬼,没有根没有依靠。母亲化作摇篮将她包覆,甘愿做她盛装自我的容器。在她的一生中,有多少背影已经依稀或都将依稀,如许红尘,如梦一场,但剩下的路她想陪着母亲一起走,而不是要母亲再牵着她走了。

如果把一个人的生命比作一天,那母亲已经处在黄昏的阶段,剩下的黑夜就由她陪着母亲走完。她对着天空笑笑,转过脸对母亲说,以后你就得当我的眼了,我看不到的你都要讲给我听,你可不许烦。母亲没说什么,不过她听到了母亲的啜泣声。我们回去吧。她对母亲说,她笑的样子最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脸上的酒窝都在笑,她的黑色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烟火。随后她们站起身来,走向回家的路。

在这个黄昏,她和母亲携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母亲牵着她,她却在心里牵着母亲。在以后的黄昏里,她都会跟母亲携手一起走。

夜下独行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不可否认,我是喜欢雨的。年轻的时候多次在雨中漫步,至于到底有多少次现在倒是忘了,反正有很多次。时至今日,多年的情愫一直都还保留这,对雨的喜爱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深。雨是很有韵味,很能制造意境的东西。

细雨纷飞,缠缠绵绵,像是爱情;骤雨突现,狂暴急躁,又像发疯的斗士;窸窸窣窣,噼噼啪啪,热闹有宁静。不同时候的雨也有不同的味道,夜雨往往能够让人感觉孤独和思念,早晨的雨大多是清新的。雨和节气也有不小的关联,有名的大概有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还有杜甫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当然除了清明之外还有谷雨,而谷雨之后大概很少会是雨纷纷的场景了。

有雨的时候大多都会有雾,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又是另一番韵味。说到此处,倒让我想起了灵湖畔的观雨。那应该是三四月,一个早晨,下着一场春雨的时候。雨点打落在了湖中,激起一道道的涟漪,一层又一层的,从湖的那边翻滚着到了湖的这边,穿越了整整一个湖面。他们碰撞着,推挤着,互相不甘示弱着,拍击这湖畔的水草,冲击着岸边的磐石,这湖面俨然成了一座战场。

当然,这战场并非没有好处,反倒是搅起了一层薄雾,增添了神秘。薄雾紧紧地贴在湖面,随着涟漪的翻滚也不停地变换,好似一层轻纱在随风而动。这让远处的我看得心花怒放,好似如纱的薄雾后面有梦中情人一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驻足了多久,如果不是湖畔的柳枝我想恐怕还会留恋其中。

当然我说过,我不止一次在雨中漫步,而尤其喜欢在夜雨中独行。为什么喜欢独自一人在夜雨中漫步?当然是在贪图她的宁静。

身处都市,是很少有时间能够享受到宁静的。儿时的时光倒是让人怀念,除了怀念无忧无虑以外,当然还有那时的乡村。公路是泥巴路,一下雨就是一股很重的泥腥味,走路时也得小心翼翼的。河滩里,也总是有一群光着屁股的大孩子和小孩子,骑牛、赶鸭子、捉迷藏。儿时贪玩儿,不免受到惩罚,不过依旧死性不改。当然除了贪玩之外,也有安静的时候。晚饭过后,纳着凉,数着星星,母亲在一旁摇着扇子驱赶蚊虫,却在不知不觉中熟睡,第二日早起的时候却已在床上。

我一直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趁着雨后傍晚人迹稀疏的时候出去走走,这是难得的机会,记得上次有这样的机会大概还是在一年前,那时还是初春。短裤、拖鞋、背心就这样出了门,现在想想真是洒脱。不过如此倒也不错,至少没有多余的束缚,轻轻松松的。现在的人活得太累,得轻松一点,宁静一点。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头脑总会不自觉的抛锚,对周围的事物仿佛失去了感知,走着走着又回来了。不过说实话我倒真的很喜欢雨,特别是夜雨。

清明雨下


淅淅沥沥的清明雨如期而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是不是我的眼泪都融合到了空气里,我轻声的问自己。

折几朵淡黄色的菊花,用双手轻轻放入河水中,生怕打扰到水的宁静,就这样,思念随着风飘向你的远方。夜已深,人已静,心事随之流淌,看着我们几年前的合照,道不尽的话语该向谁诉说,或许只能说给自己听吧,如若曾经,你一定会依偎在我怀里,静静听我讲,静静聆听我的心跳,可如今,我却只能回想你当年随风摇摆的衣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敢忘却爱与恨,独自在老地方等你,明知道你不在了,可还是自欺欺人的等,期待下一秒你会笑着走过来。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若下辈子还能厮守那这辈子你让我怎么办?还没实现我们的约定,你却闭上了眼睛,看着你泛黄的照片,却觉得依然如此清晰,尽管你离开我已经好几年。

清明雨又来临,这一刻,任凭雨水打湿眼眶,泪与雨水交融,这或许也是你为流完的泪吧。

鬼男友(下)


虽然陈子凡对李欣雅的做法很不满意,但他只能听着她的。

可是李欣雅并不那么容易满足,都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从上次陈子凡很容易的答应李欣雅杀了陈青青后,李欣雅的蛮横又更上了一层,无理的要求越来越多,因为鬼男友陈子凡什么事都会答应她,久了,李欣雅就开始不满足于现在了。

一有谁欺负她,李欣雅就让陈子凡去整那个人,虽然不是把别人弄死,但也是被吓的半死,弄得校园里人心惶惶。

很快,一种学校闹鬼的说法就传了出来。

虽然闹鬼,但毕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李欣雅想的逍遥自在,继续我行我素。

可不久,一个叫凌斐的男生就找上了李欣雅。

凌斐懂得一些奇异玄道,会一些捉鬼之术。

他的说法很直接了当,他认为学校出现的一些诡异事件,甚至是那个鬼,都跟李欣雅有关,包括陈青青的死亡,关于李欣雅,他可是调查了不少。

凌斐希望李欣雅能跟那个鬼少点接触,不然,他就亲自解决了陈子凡。

李欣雅对平白无故找上来的凌斐很无语的不屑一顾,一个瘦弱的人会懂得什么降鬼之术,分明就是来找存在感。

知道李欣雅不会轻易答应自己把陈子凡叫出来,当然,他不想让陈子凡出来吓人所以他才想要消灭掉陈子凡。而且,李欣雅不交出来陈子凡,他把陈青青的死公布出来,到时候李欣雅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他相信李欣雅这种性格的人一定不会不答应他。

凌斐说了一番话刺激到了李欣雅,李欣雅气的咬牙切齿,决定就把陈子凡叫出来和凌斐对战,让陈子凡好好教训下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

凌斐一脸期待的奉陪到底。

一到晚上,李欣雅就把今天有人找上她并要求决斗的事告诉了陈子凡,她已经答应了凌斐大后天晚上学校外边的一个柳树林见,陈子凡皱着眉头,“欣雅,我们不吓别人好好的不行吗…”

“你是鬼,你那么神通广大,你就明天晚上出去一下子,给那个小子一个教训就好…”

李欣雅撒娇性的拉着陈子凡的手臂。

“鬼不是什么都会的,而且我不想在害人…”

陈子凡很为难的说了一席话想拒绝李欣雅的话。

“哼,你要不答应我,以后,永远别来找我…”

李欣雅又是态度强硬的威胁陈子凡,陈子凡实在是不想去那无聊的决斗,可李欣雅就跟他板上了,他不去,她就一直不理他,陈子凡紧张的还是答应去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时间,凌斐如约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李欣雅满是不屑的看着凌斐:“你说,要怎么斗,等下别哭…”

凌斐举举手上的罗盘,拿起身上挂着的桃木剑,像是准备好了一样,直指她身后的陈子凡。

“李欣雅我告诉你,如果你离开他还有命可活,不然,他哪天吸走了你的魂魄你都不知道…”

凌斐严肃却善意的提醒李欣雅。

陈子凡看到凌斐,眉头一直紧绉。

他一直记得,在他死之前,他在勒他的那个人手上用力咬掉了一块肉,而眼前凌斐的上,有着很明显的被他咬过留下的痕迹。

如果他真是害死自己的那个人,那么他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陈子凡反应过来,凌斐举着桃木剑就朝陈子凡刺了过来,陈子凡仓皇的一躲,还好没被他刺中,不然那剑上的符威力那么大,怎么说也要伤个魄散。

几个回合下来,凌斐处于弱势,知道自己可能斗不过陈子凡,凌斐把视线瞄到了一旁看的李欣雅身上。

他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迅速的趁陈子凡不注意时,手挽着李欣雅的脖子,匕首正对着她,随时就要割在李欣雅的脖子上了。

李欣雅吓得说不出话来,凌斐一边用力的按着李欣雅,一边指着陈子凡:“你…你别动真格,我只是想要钱…只要抓到你,因为你是鬼,肯定能帮我运财…”

简单贪财的凌斐以为鬼都是很好解决的,虽然凌斐确实懂一些捉鬼之术,但那只是皮毛,是他太高估自己所谓的本事,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有些东西的用处。

凌斐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陈子凡,他在威胁他,李欣雅害怕的向他求救,凌斐尖利的匕首已经碰的李欣雅的皮肤有着血出来。

陈子凡可以很确信凌斐就是当初害死他的那个人,他一直心里存留着对人世美好的幻想才不愿离去,今天,凌斐又绑着他最爱的女朋友,陈子凡用力的一挥手,凌斐立马被甩到了旁边疼的叫。

被松脱的李欣雅赶紧跑到了陈子凡的身边。

当年凌斐是个游手好闲不勿正业的人,家境不好却总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跟几个混混天天在一块,没钱了就打劫,有天晚上,把视线瞄到了穿着高档的陈子凡身上,几个人趁陈子凡等人时一棒子想打晕他,却没有。

凌斐趁陈子凡挣扎的时候用力勒死了他,却没想到今天两人又碰到了。

陈子凡忙安慰着吓到的李欣雅,凌斐趁他不注意时候一把桃木剑朝陈子凡背后刺过去,符咒的威力让陈子凡全身开始破裂,他全身歪倒的的倒在了地上。

陈子凡痛苦的双眼愤怒的盯着凌斐,小人不值得他几次给他留下改过的机会。

凌斐被这样的陈子凡吓的连连往后跑,他不知道这些符咒会伤到他魂身,这只是他从一个老道那求来的。

凌斐张开腿就要跑,陈子凡并不想在放过他,他倒在地上用他最后的一点鬼力把凌斐给吸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掐着凌斐的脖子把他给拎了起来,凌斐还在那奋力挥舞挣扎要逃脱,无奈弄不过陈子凡的大力,没一会儿,就生生的被陈子凡给掐死了。

解决了他,陈子凡虚弱的躺了下来,他嘴唇发青,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的身体的某些地方也开始透明,与往日看起来神采飞扬的他相比,现在简直是支离破碎。

这样的陈子凡让李欣雅看的眼泪一下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紧紧的握住陈子凡的手,冰冷刺骨却让她倍感温暖,特别慌张的不知所措一直在问陈子凡怎么了,心如同受到了暴击。

陈子凡轻轻的抚着李欣雅的脸庞,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我要离开了…”

“不要…”李欣雅听到陈子凡亲自说出的这句话,不想他真的离开。

可是陈子凡摇摇头,指了指他正慢慢透明至消失的双脚,嘴角噎了噎欣雅,我不后悔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

李欣雅的眼泪控制不住如泉涌出来。

“希望你能记住有个人曾经对你很好,这样我也不遗憾了…”

陈子凡的身体消失的很快,李欣雅抱着陈子凡,虽然说的都是平时她听厌的情话,可是这时她却特别的想多听些,然而,陈子凡的身体消失的特别快,没多久,他就成为一缕轻烟般的消失了。

江北女子(下)


宿命

五一劳动节厂里放两天假。一大早,吴娟父亲开着摩托车来厂里接她回去,吴娟特意叫我送她到厂门口。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让准岳父见见我,给他一个心理准备。我说你爸有没心脏病?吴娟乜着眼睛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要是让我爸听见,小心他抽你。我说没有就好,不然,他这么漂亮的女儿被我骗走了,怕他想不开啊。

准岳父长得很黑,满脸胡须,身材魁梧。后来我对吴娟说,我就搞不明白就你爸那模样是如何生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吴娟说,呸,人家任我行,长得不也胡子拉渣的,人家不也生了个任盈盈么?照这么说,我不成了令狐冲了?吴娟就低下头,红着脸,一副娇羞模样。

我向准岳父问好,他一脸严肃,完全不给未来未来女婿面子。吴娟脸色一下黑了,蹲在地上撒起娇来。准岳父搓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我把吴娟拉起来,我说,乖,听话,回家吧。我附着吴娟的耳朵说,晚上老地方见,我要给你个惊喜。吴娟这才兴冲冲地坐上她父亲的摩托车,走的时候,还不住地回过头冲我笑。

晚上没给吴娟惊喜,倒是惊吓着了。因为晚上猪总说香港老板来了,带全厂管理人员去酒店吃饭。吃完饭又去唱K。我向猪总请假,他没批,他说老板来了,不能随便就离席。一直到晚上八点,我说去上厕所,然后趁机溜了。马不停蹄地赶往老地方。

老地方,是家网吧,在新华书店后门口。平常放假,吴娟必须得回家一趟,回家吃顿饭,便赶来市里与我会合。我通常来得早些,便在老地方网吧等她。这次来到老地方网吧时,发现几个喝多了的青年在调戏一个女孩。碰到这种情况,我当然充当英雄救美的角色,走到近前才发现女孩是吴娟。她缩着双手,吓得眼泪直流。

我把那些醉汉推倒,拉起吴娟就跑,醉汉们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哪里追得上。原本我打算带吴娟去看电影的,可是我们到电影院时,电影已散场。我们便去了江北公园。公园里有很多人,各个角落里满是一对对情侣。我跟吴娟坐在草坪上。她半晌不说话。我问怎么了?刚才被吓着了?我向吴娟道歉。她说不是被吓着了。吴娟扑到我怀里,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外公是个茶商,我姨妈帮忙打理生意。经常有外地商人来进货。姨妈像所有的江北女孩一样,从未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有一个年青的商人,跟姨妈一见钟情。他们私订终生,但外公不同意。外公就两个女儿,她不想让女儿嫁到外地。而且江北允许娶外地媳妇,不允许嫁外地女婿。(我说,怪不得江北的土壤这么肥,原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后来姨妈跟那个外地人私奔了。外公因此气病了。一年后,姨妈挺着大肚子回家了。不知道出什么变故,她被外地人抛弃了。回家后不久,生了个孩子,是个女孩。孩子生下来,姨妈便跳河自尽了。外公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世。

这是今天我外婆告诉我的。今天回家,我跟爸妈说我有个男朋友,是个外地的。爸妈很生气,他们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外婆对我最好了,我爸妈也听外婆话,于是我便去外婆家救援。外婆便讲起这个故事。

外婆说,我姨妈死后,那个外地人来了,他说不是他抛弃姨妈的,是他家人跟姨妈处不来,他说要带走他的孩子。外婆不同意。外婆把孩子交给我妈抚养。(你家里不是就你一个么?)嗯。我问外婆,那个孩子呢?外婆说,那孩子就是我。

花杀

我真正注意到厕所对面那一片油菜花时,油菜花已经凋谢,只残留着星星点点黄色的花朵。我突然记起,我跟吴娟恋爱竟然还从未送过玫瑰花给她。那天下午,我特意请假,去市里买花。可是晚上送给吴娟时,她哭了。她说,我们分手吧。

在送花的时候,我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我知道那样她会更开心。可是没想到,她却跟我说分手。我问她为什么,她什么也没说,便往宿舍跑去。她同宿舍的女工告诉我,她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记忆里,那天好像突然飘起雨。

有一天中午,我在仓库上班时,听说有人跳河了。我冲了出去,我以为是吴娟。到河边时,才知道原来是小张。小张被人救起,但还想再往河里跳。三个保安把她控制住。她渐渐失去了力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小张和猪总神秘失踪。流言说猪总跟小张发生情感纠葛。厂里赔偿小张一笔钱,猪总也被辞退了。卫生巾升职为总经理。他跟我说,小刀,如果当初你能配合我的话,现在你就是生产部经理了。可惜啊。我用鼻孔对他笑了一下。他说,我还是可以给你机会的。我再用鼻孔对他笑了一下。

晚上下班睡不着,想去楼顶散散心。发现一个女孩子在楼顶小声哭泣。看背影,一眼便看出是吴娟。我轻轻喊了一声。吴娟转过身来,哇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在黑暗中,我也流出泪水。天空有清冷的月光,我们抱了很久。我说,我们私奔吧。吴娟沉默很久,说好。

我跟吴娟递上辞职书。厂里压了一个月工资,厂规说辞职必须得提前一个月交辞职书。其实我不辞职,卫生巾也会炒我鱿鱼,因为他在仓库安排了一个心腹,明里说是辅助我,其实是让他来接手我的工作。只等找个借口便炒掉我。

天气越来越热了,每天晚上,我都带一床凉席去楼顶,我跟吴娟躺在凉席上,看月亮,数星星。只是我再也没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了。后来,我打破沉默,我说,娟,我带你回老家,我带你去爬山。我说我带你去放牛,放牛可好玩了,我家牛很听话,一到山上就埋头吃草。我们就可以下棋啊打牌啊,还能从地里扯一些花生烧着吃。这样说着,她便哭了。

我抱着吴娟,吻她脸上的泪水。我像一头野兽脱掉她的睡衣,在进入她的身体时,我听见她的尖叫,疼。我忽然清醒,仰面望着褐红色的天空。吴娟爬上我的身体,她说,没事,我不怕疼的。那天晚上,吴娟前所未有的温存。她说我像个孩子,她说我应该学会照顾自己。

第二天,吴娟走了,没有道别。直到中午吃饭时,在食堂没发现吴娟。一打听,才知道她回家了。我向卫生巾打听吴娟家的地址。他不给。他说,就算今天吴娟不回家,我也会告诉他爸爸,叫他来接他回去。不然她跟你走了,他爸爸来厂里要人,到时我怎么办?

我一拳打在卫生巾脸上。然后保安来了,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卫生巾扣除我一个月工资,把我开除出厂。我带了几套衣服和一袋子书,离开江北。

军训之旅(下)


沿着天际飞走的神秘人,此刻正刚好停歇在一片乡间的草地之中,这片草地偏僻,鲜有人迹。刚刚停歇在地面之上,耳畔便有微微的声音划过,顿时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影。刚松口气,身后一个中年人猛地跳出来,用拳向他咂去,很明显嗅到了中年人身上的气场,似乎他是修真的人,体内无限的内力。部分的力量凝聚在手中,使出体内的飞步急流。蒙面人顿时激起体内的力量,蓝色的灵光环绕在其身旁,双眼渐渐成彩色,双手变成深蓝色,身后的蓝翼迅速上前伸,刚好挡住个修真者的拳击,但是对方不死心,以一个瞬步,从身后袭击。这刹那间,蒙面人转过身来,用蓝色的手掌抓准对方的拳掌,另一拳击中对方胸前,紧抓的手掌,不断有蓝色的东西流入对方体内,对方另一只手猛地一砸,才打破对手的禁锢。

看着自己的手掌有蓝色的东西流进,阵阵疼痛,急忙问道:什么东西,怎么在腐蚀我的血液,身体。刚想往前方看,便郑眼看到了对方变七彩的眼睛,顿时眼部一阵疼痛,根本睁不开。蒙面人顿时加速抓住他的前领,身后的蓝翼的羽毛扎进他的皮肤之内,蓝色的毒液在他体内蔓延,最后再循环回到自己的体内,不少他体内的内力一并吸入自己的体内。扔下这具残壳,缓缓飞走,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下午的时刻是来的如此之快,很快就到军训的时间了,一六班的学生早已准备好了,都在操场生等候。也有些无聊的学生,相互间谈话聊天,打发闲余的时间。过了一会,老师就离开了。紧接着一挥,一辆车开进校园,下来一群衣着军服的人,整齐的步伐走进操场,各自在领队的领导下,到指定的班级。学生们一见到教官,也自然是开心。

乡间,启岳泰开着一辆普通车,和自己家族的弟弟启约敏坐在一起,启岳泰见到前面地面上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急忙刹车,刚好没有压到人。下车一看,人脸色苍白,弟弟启约敏也是下车看,也是害怕极了。启岳泰蹲下身子,用手指在人的鼻子前一试,没有气了。人死了。弟弟时满脸的惊悚,怎么大白天路上就会死人,这太恐怖了。还是赶紧走,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不,我再看看。启岳泰仔细看了一下死者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蓝色液体,弟弟说道:这人身上怎么还有蓝色的东西,不是死人身上都是血吗?启岳泰看着这个蓝色的液体,顿时脑海中想起一件东西,自己家族祖传的一本怪书中便讲到和这个很类似的蓝色液体,只不过那里边说是远古时期的妖人远古异人中的蓝灵异人所具有的血液,据说有剧毒,但是家族却传下来一件法宝,可以免收这种伤害,启岳泰从身上拿出家族的法宝血廉,十字架状的,里边是红色的液体凝固而成,外边是用白色的物体封起来,最后用绝灵水晶完全封起来。他将法宝放在蓝色的液体上,蓝色的液体顿时变得燥热,沸腾,蓝色的物质逐渐凝结成块状固体从液体表面析出,蓝色的液体逐渐变成红色,宛若人的血液一般。启岳泰收起来血廉,

对着身旁看呆的弟弟说道:先前家族的一本书上说道,这种蓝色的东西是远古妖人的血液,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今天终于见识到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有这种妖人的,看来父亲所说的事情是真实的,我们一直期待的目标终于要被发现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哥,这件事打算怎么办?按照正常人的举措,打电话,报警呗。启岳泰转过头,笑笑说道。不过,不是我们来报,而是利用别人来报警,免得把我们太多,况且这件事情太难于处理,会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想办法找一个附近的村民,引诱他报警。好的,大哥。我明白您的意思。 启约敏故意在附近的稻草堆里点了点火,然后开车走人。稻草里边的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形成了大火,开始烧灼了附近的稻草,看到这情景的村民敢忙来施救,施救途中,发现了地上的死尸,便报起警来。警察迅速赶到。

生命流程(下)


她踮起了脚……

叶明国身上肮脏的气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瞬间袭击了她,接着她的双臂被叶明国死死地钳住。星光也在眼前?怎么不是平日里仰头看的那种?怎么在脚下乱转……

若干年后的叶明国到布拉家买挂钱,依然一副功臣状:要不是我,你早喂鱼了……操,那个龟孙儿赵树森,答应我两瓶酒的,到他死我也没看见……

原来,那瓶敌敌畏早就用完了,娘在那个瓶子里继续灌满了水,想借那点药性再做其它用途……

就从那天起爹不敢把她轻易许人了,好像也就是从那天起,人们也不敢再嘲笑她了。尽管村里人时不时地把她和鬼怪扯到一起,可她不管这些,甚至比平时更挺直了胸,高昂着头,爱谁谁的样子……也就是从那时起,人们发现她的眼神里仿佛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人们真的重新认识她了。她觉得,这一切是拿自己的命换来的。

就在那一年,陈喜子结婚了,听说老丈人家没男孩,只要陈喜子肯做上门女婿,人家不要一分钱彩礼。这对于一窝小子的陈家来说,自然是欣喜万状。那天一辆蓝卡车挂着大红花开走的时候,布拉在山头上远远地看着,并顺着杠梁追了很远,直到喜车拐出了她的视线……然后她把那个织好的白围领挂在树枝上。那是在歇工时偷偷给他织的,拆了织织了拆,完成的时候她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以后再不用小心的保管了。她看着树枝上的随风飘摇的围领,自言自语。

喜子极少回来,每每人们议论的时候,布拉都恨不得再长出两只耳朵。有时,她的梦里还时常出现一阵欢快的鸟叫……

后来生产队解体了,爹妈也先后过世了。二成成亲后,和她分了家。为了生计,她学会了剪纸、刻挂钱。这两件事多么美啊,特别挂钱,和对联一样的,哪家的门上少得。每年的下半年她就忙开了。那些红红绿绿的纸铺在炕上,经她细心地画,刻,那些龙啊,凤啊什么的就活灵活现地舞起来,再配上年年有余,步

步登高的字眼,她不出门手艺就飞到了各村。一到腊月她家的门口就出奇地热闹。有的小贩可怜她,常在背地里多塞给她几张票子,当然她不声张的,等人家再来时,她也多给人家一些挂钱。渐渐地,她喜欢用刻刀在纸行走,仿佛这种方式是她的另外一种表达。

没人的时候,她摘下口罩望着窗外,眼前有鸟,有河,有树,都那么鲜灵灵地,她觉得日子真好……

那年腊月,布拉看到了一张旧报纸。上面一则广告吸引了她,是去除太田痣的。她当即无法自制,以至于拿报纸的食指和拇指一门地哆嗦,奏出了她的紧张和心跳。她慢慢地抚平那张报纸,然后把它镶在镜框里。累了的时候,就看上一眼。

东吉见妈妈的表情有点为难,她不安地把目光投向了小戴。

我理解你的,可是你手里什么都没有,我真的落不了……那天我不是告诉你先到村里开个证明,一是证明你是单身,二是证明你有抚养能力……小戴看了东吉一眼,然后拽过布拉小声地说,怎么也得一步步来。你两手空空,我无法给你办的?

布拉突然想起,上次小戴是这么交待了,我怎么给忘了。看来真是老了,这样健忘。布拉自责着。这时她突然感觉眼里落进了什么东西,不由得掏出手绢擦着。这时的东吉以为妈妈哭了,是被眼前这个“官”样的女人欺侮了,突然间她用极快的速度奔向了小戴,然后张开嘴朝一下子叮住了小戴的手。布拉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小戴发出了惊惶的哎——哟

东吉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咬得极其用心,小脸涨成了紫色。布拉吓坏了,她没想到东吉会这样。布拉薅下了东吉,东吉还有反扑上去的意思。布拉死死地拽住了。

东吉,咱不能这样……你要听话……

布拉忙向小戴道歉。

没什么没什么,这孩子跟你真没得说……小戴喘息着并揉着手背。

布拉不知怎的,不争气的泪极速地掉下来。

小戴边揉着手背边继续:这孩子以为我为难你……别哭了,在孩子面前不好。

布拉点了下头。

办完这些后,还要找个证人,证明这孩子确实是捡来的,再到派出所报案,办捡拾手续,然后在报上公示100天……布拉惊讶地瞪着眼睛……东吉看着妈妈,像只受伤的鸟。小戴继续,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拐卖儿童的太多了,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必须要走这个流程,还有,办完这些之后,最后才是到我这……

此刻的东吉瞪着眼睛看着妈妈,像不认识似的。因为她从这个女警官诉说的流程里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大概。

妈妈——

东吉,妈妈……妈妈给别人办点事……来这里打听的……不是你的事……和你没关系的……布拉对着东吉惊愕的眼神说。

东吉死死地扯着妈妈的衣角,唯恐一松手,妈妈就不见了。

布拉杵在那里,有些糊涂,这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要跑多长时间。她记得那年管户籍的要她到民政局。她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接待了她。他看过户口本后,不停地打量着她,那目光是从头碾到脚,接着又从脚碾到头。布拉只觉得

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把自己压成了饼,自己轻飘飘的,后来竟不知自己是怎么飞出来的……

这些年,她最打怵的就是见人……她不知道跑完这些需要多长时间?到秋天时能不能耽误孩子入学?她愣愣地站着,大有不知何去何从的意思。

小戴看出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跑……

谢谢小戴,你这样好……

你多不容易,带着孩子……

布拉听了这话,哽咽着,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

布拉那些年已经积攒了不小的一笔钱。那年春天她一人去了省城的大医院,咨询之后,布拉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反正那双脚如同陷入淤泥里,每拔出一步,分外吃力。她笑了下,当然是嘲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嘲笑里。这回她嘲笑了下自己:你以为自己是富翁了,离自己的愿望不远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年的血汗,还不够手术费的一个零头。

她逃似的赶到了火车站。她顿时觉得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她捡了一张小广告,铺在地上,然后盘腿坐到上面。她一会像笑一会像哭,反正眼里又是泪又是汗。

一个男人的目光停在她的头上。是她的长发吸引了他。凭着经验,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乡下来的。城里人不会这样坐着。还有她的外衣,只有乡下女人才穿着这种过时的红毛衣。他转到了布拉的正面,想看看她的脸。

他很失望。女人戴着超大的口罩。不过,也让他很大胆。凭他的经验,这类女人没出过门,更没见过什么世面,爱小,容易得手。

30元行不?

对于突然间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布拉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或是觉得他在跟别人搭讪。她把左腿抽出来压到右腿上,换了个姿势。男人俯下身继续小声:30元,小旅店,十分钟完事,还管饭。男人四下看了看,并把手里没有商标的半瓶矿泉水讨好地递给她。

她终于从他淫邪的小眼睛里明白了什么。

去***的,不要脸的臭叫驴,——你再说一遍——我撕了你。布拉突地站了起来,并把那只肮脏的手用力推开。她的声音太大了,太大了,以至于把周围的嘈杂都压下去了。她没费力就拽过周围人的目光,人们诧异地打量着她。她冲着那个男人继续嚎叫着,尽管声音在口罩下有些瓮声瓮气,还是把一个警察引来了。那个男人老鼠一样快速挤到人堆里。消失了。

布拉回家的当晚,把镜框里的那张报纸掏出来,她觉得都没怎么碰,就化成屑了……

纸就是纸,她说。

那一年腊月,天嘎巴嘎巴地冷。布拉傍晚时在柴垛里发现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没有立刻逃开,而是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布拉。布拉俯身把它抱了起来,觉得它轻得像一团棉絮。在这样的大雪天它是找不到任何吃食的。布拉有些激动,它能投身到她的门下求救,就把她看得高贵。她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神圣而不卑微。

村子里的人怕了,特别是那两个早对布拉觊觎以久的老光棍,他们不再相互打探,也不再说关了灯,谁还在乎脸那样的话,而是说布拉真的是狐狸转世。敢

把狐狸抱到自家屋里,何况还是怀孕的母狐狸。她和那些鬼狐狼仙不就是一路货色么?趁着还没把她咋地,快打住吧。这要是招惹了她,还说不定自已要遭多大的殃。

很快,村子也传出了这个红脸鬼作妖的话,听说布拉把过年的肉都给狐狸啃了,还有人说夜半里她的房间传出说话声,笑声……

转年春天,布拉把狐狸和崽子送到了山里,人们说你看吧布拉,说不定你会有什么劫哩。

布拉还是那样沉默着。恰恰相反,布拉没遭遇到什么劫,却在那年秋天,遇到了东吉。

如果说那天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是她那天特别想穿新衣服,那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按常人的想法,上山不应该有这种念头。可是她平日里极少迈出家门。上山也就是出门了。再说了,像她这样的人,衣服都是穿给自己看的。给那些山看,给那些水看。它们不至于惊讶,更不会嘲笑。那天她站在石桥上,长久地看自己的影子。水里的那个人腰身有些塌了。甚至头上的白发已经占了不小的比例……

布拉最初看到那个红包裹,是在夕阳里,在她准备下山的时候。她以为是谁劳作时脱下的红衬衫,或者是谁飘落的红头巾。她都走到山脚了,无意间抬头,那红还在杠梁上。她觉得不对了……因为她隐约听到了哭声,婴儿的哭声。

她快步地跑过去,是个包裹。哭声是从包裹里传来的。她不安地抱起她,一张涨红的小脸正对着她。不知怎地,布拉一下子就哭了。她觉得她仿佛是若干年前爹要扔掉的那个自己。

奇怪,她不哭了,那双明亮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这里等布拉好久了。看着看着,布拉的心头发颤,臂腕里的这个小身体的体温慢慢地传给了她,温润了她,她的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微冷的秋风里,她觉得自己像一朵迟开的大丽花,一瓣一瓣地打开了,甚至她还闻到了命运里飘来的一股芬芳。那种感觉和味道令她再也放不下了她了。事后,她想,如果当时有人把孩子从她手中夺走,她会瞬间枯萎的。真的,毫不含糊的。

她本能地朝四下里望了望,喊了起来,没有回音,只有风吹过玉米地的沙沙声。这回声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四周没有任何人。不知怎的,她仍然觉得在哪个庄稼地里有双隐匿的眼睛。

她打开包裹,里面板板整整地叠着一张纸,上面用铅笔工工整整地写着:

刘大成同志:你条件好,心好,孩子你就捡了吧。没毛病的。将来绝不会找你事(麻烦)。我们给你克(磕)头了。再下面是孩子的生日。

看来她这是被人盯上了。就是不在路口捡到,这人也会把孩子送到她家门口。

她抱着婴儿,嘴唇哆嗦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最后索性把头埋在婴儿的小被子上,泣不成声。她觉得怀里的孩子才是天下最可怜的,比自己可怜一千倍一万倍。

很快,二成和媳妇来了,劝她不要找累赘。一个人清手利脚的多好。养孩子不是养小狗小猫。你现在都快半百了,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呢,还找那麻烦?她固执地坚持着,二成在无奈之下搬来了叔和婶。叔和婶拿出长辈的姿势,更有为她命运担忧和负责的态度。起初她还耐心地听着,后来东吉哭闹了,她表现出了不耐烦。

别说了,我从抱起她的时候,就没再放下,就这么定了。将来就是要饭也要养她……她太可怜了……好好的,就给扔了……她说不下去了。

令叔和婶吃惊的不是她的话,而是她抱孩子、喂孩子的姿势和神态,那分明就是自已生了似的……

以后,她常常去县里的婴儿专卖店,大包小包的,邻居说,不用啊,镇上什么没有,费那个劲。

要买就买最好的,不能亏了孩子……

她的小院里时不时飘出笑声,人们看见布拉背着那个小孩子,做饭,打水,在案板上刻刻画画。她不允许东吉饿着,冻着,不以让她有半点的不舒服。她还变着法地打扮着她。她觉得上天真对自己真好啊!让自己清寂的日子有了活气,有了奔头。

那天她做了个梦,好像又回到了队里。远远地看见陈喜子扛着枪下山了,她怕他在河边洗脸擦背的时候看到陈喜子三个字。那是她在歇工的时候反复写在石头上的。她要在他没发现之前赶紧擦掉那三个字,慌乱之中是擦掉了,却单单剩下了一个“东”,后来她又取了“喜”字的一部分,于是东吉就叫出来了。

醒来后,她俯身再看着这个睡熟的小家伙。她觉这孩子是她和陈喜的,她被那种不可思议的想像包围着,说不出的幸福。

东——吉——东——吉。

终于,东吉五岁的时候她的存折空了。如果继续她的挂钱生意,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东吉越来越大了,要入学了,要有更多的花费,她真的慌了。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自己,她可以去打工。她还想好了,还可以去县里做钟点工、力工……老天还能饿死瞎家雀……

终于等到小戴不忙了。她小声的地央求着,麻烦你,给我写在纸上……我,我怕我记不住……小戴唰地扯过一张纸,好。

小戴一项项地写着,时不时停下来,想下,再继续。

娘俩走出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卖菜的,卖肉的,炸麻花的,蒸馒头的,各种吆喝声混在一起,无比诱人。

东吉拉了妈妈,布拉明白了。她摸了摸兜里的纸币,告诉自己,怎么也不能太屈着孩子,一年来镇上几回?

给东吉要了麻花还有米粉,布拉说自己不饿。早上吃得太多了。东吉跳上小板凳,兴奋地挑着筷子,吃得哧溜哧溜的,小脸不一会热得通红。东吉终于吃饱了,碗里还有不少汤。布拉觉得丢掉太可惜了。她想摘下口罩喝掉,却有几个人在看她,算了。

在商场里,东吉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绒布熊,布拉问了下价格,然后小声地还了价。那个胖女人倒大方,零头抹了。还没等付完钱,东吉一把抱了过来,开心地笑了。布拉一看墙上的钟,觉得时间不早了,拉了东吉走出来。

布拉真的有些累了,走回去至少还要一个钟头。干脆,打个三轮。今夏的雨水把路冲了,大路上坑坑洼洼的,小三轮跑得飞快,布拉抱着东吉,颠得骨头都快散了。看到村子的时候,脚下的路更不好走,娘俩决定下车。

布拉边走边又掏出小戴写的那张纸,逐一念叨着这些个流程,这其中数捡拾证明最难了。找谁证明呢?要不找叶明国。给他买点好酒……还要到报社公示,那岂不是让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了东吉的身世……那记得那个冬天,在东吉一百天的时候,她给村里的每户人家都叩拜过:为了孩子的成长,不要说这孩子是捡来的。村里人当着她的面都答应了,她走一家感激一家。半夜回来腰都酸了。而现在…她的胸腔里拽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二成这时骑着自行车不知从哪赶了过来,看到了布拉母子跳下车。

是不是又白跑一趟?我就说了,这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当初怎么劝的你?二成看了东吉一眼。东吉知道二叔一直不喜欢自己。

你这才哪到哪,将来是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尾哪?这上学是个一个钱两个钱的事?将来好了好,不好,嗯……你走着瞧吧——

东吉看着妈妈。

二成,你别说了,当孩子面……我能扛过去的……

二成跨上车把一窜丁当的响声丢在小路上。

东吉突然间站住了,语气里有股气焰飘出,妈,我是不是捡来的?

这一声太突然了,震得布拉一下子不会迈步了。她蹲下来,与东吉的眼睛对视着,孩子百精百灵的,什么能瞒不住?莫不如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反正要面对这一切。这是她小小年纪必须要面对的流程之一啊。

你是捡来的,没错……布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东吉可怜巴巴地看着布拉,清澈的眼里立刻涌出了一层水气。

你不要怪你的爹妈,他们一定要是有难处了,不对,是他们看我可怜,自己孤零零的,就把你送给了我,好让我有个伴……

布拉有些语无伦次。

这些不重要,关键我们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我生的,还是……捡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布拉的泪下来了。

东吉心疼了,她猛然抱住了妈妈,我不是捡的,不是捡的——我是你生的,我不是捡的……你别把我送回去……好吗……我怕……

布拉忍住泪水抱住了东吉,好孩子,不会的……我要给你上户口的,那样,我们的命就拴在一起的了,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东吉终于明白了。妈妈如此看重的东西原来和自己有关。她深情地把妈妈抱得紧紧的。

人家还没承认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们要努力。我们从这里开始……布拉拿出那张纸给东吉看,东吉抽泣着,既而哇哇大哭……布拉抱住她,不时地安慰着。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走了那张纸,布拉陶醉在自己的喜悦里,她没想到,在她眼里最难的一道槛,竟然这样轻松过了……

她抱着东吉,心头无比欣慰。

是东吉发现的那张纸飘了起来。布拉哎呀了一声,她快速地松开东吉,跑着上前抓住那张纸,东吉也跟在妈妈身后。

此时的天边成片成片地红着,像一幅巨大的水粉画。那红像血,还像春节的红挂钱……把稻田、村子都染红了,奔跑的布拉和东吉也被染红了。

作者:冯璇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024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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