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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悠悠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乡愁悠悠",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今早偶然抖音里刷到一个叫纳兰的资深媒体人的一段话:今年端午你回家了吗?当你从家乡到外面求生存,你的家乡就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每一次回家就代表着一次见面的欣喜,也意味着一次小小的离别,白岩松说过,每一次离别更是一种小小的死亡。

正如我看到儿子要走时候跟奶奶的恋恋不舍,本来我没觉得什么,但是小孩的那种最纯始的那种离别的伤感,在那一瞬间击中了我,可能我们的表达已经含蓄内敛了许多, 他特地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拥抱了奶奶,但是这一刹那,我眼里居然热泪涌出,替我完成了这一次离别的仪式,也替我留下了对家人的眷恋。

年龄的成长,要求我们要成熟,我们要逐渐的学会忍住泪水,但是内心的最原始的那种对家乡,对家人的那种留恋和热爱可能只有我们这种在外面时间长的人才会深深的感受到。每一次相逢就意味着一次痛苦的离别。我们跟我们父母比,他们比我们踏实,因为他们坚守着那份土地,每天脚踏着滋养他们的家乡的土地。除了偶尔来我们这住一阵子,他们根本舍不得,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他们认为终老在他们一生用脚步丈量过的土地上是一种最踏实的归宿。而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去理解家乡,体味那份土地的味道的时候,就已经匆匆的外出求学,在只有冬夏的探望,在陌生的环境中买下一座钢筋水泥的空间,就变成了所谓的家了。

其实是孤独的,即便我们很努力,得到的可能只有物质,没有归属的那种情感。 就像无根的浮萍,就算长出来枝繁叶茂,内心的那种根的概念却无法在心中形成。时代让我们变成了漂浮的一代。回家,听说我们的户口不能迁回家了,说农村户口值钱了,听了倒是有些伤感,我们或者我们上一代,基本不要再往前追索,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市场经济大潮催生出来的城市化,突然连家乡的户口都入不上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异乡的浮萍本来知道根在哪,现在突然告诉你即便你在你生长的地方再枝繁叶茂,可能你也没法维系传承上的感觉。年龄的成长的确可以概括荡涤很多,也让你不禁去体味很多,如我自己,过了30,有了孩子,家乡的概念就逐渐的明朗清晰起来。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其实当你有了小孩,你觉得你完成了最传统意义上的传承以后,当你忙忙碌碌,不管为了生活还是工作的时候,思路闲暇的那一瞬间,褪去浮华以后,你可能就要在去处和归途中的思考中寻味一种挥之不去的乡愁。QG13.Com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深秋,乡愁


秋太浓,月太瘦,折一朵素叶霜花,掬一捧乡愁老酒,踏着泛黄的纸笺,穿越暗淡的墨痕,只想与你邂逅在惜别的十字路口。还在枝头守望的残叶,不知是否听见我在红尘深处的幽幽长叹?飘摇在秋风里的黄叶轻舟,不知可否载得动我在天涯海角的缱绻乡愁?还有那深埋在心底的凌乱孤寂、痴痴思念、苍凉憔悴和落寞感忧。

素月如霜,残风冷凉,独倚轩窗,凭栏忆往。案上那本破边秃角的日记,早已黯淡得再也散发不出当年的缕缕墨香,床头那张泛着灰黄的童年照片,还在讲述着那往事如烟,岁月流淌,红尘滚滚,沧海茫茫的半卷人生。一种莫名的孤独,伴着蚀骨的思念,萦绕在我的心房。一个人默默地端起酒杯,让醉梦解脱这愁肠千结,让乡愁化作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为淡雅的秋菊饯行,为傲雪的寒梅孕香。

记忆里,就在那一望无际的瀚海之旁,就在那风蚀沙埋的老屋边上,依稀游荡着小河、绿草、树木、田野、牛羊。一群孩童,在沙滩上追逐,在小河中捉鱼,在荞麦花从寻蜂,在怪柳林里爬树。校园中,蒙瞎、撞拐、打行头、捉迷藏、丢手绢、老鹞子抓小鸡、骑马杀仗,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钟声敲响,教室里传出讷格、好依日、果日兀、多日兀、塔兀、租日嘎、倒劳、耐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蒙汉合班的数数声此起彼伏,宛如长歌,余音绕梁。而今,和我一样,都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知所踪。或许,永远被横亘着的这条跨不过的岁月长河分隔两地,只有在这深秋夜梦里静静地回想。

我也曾渴望,让我倦怠的心回到故乡的身旁,拆掉阻碍童伴约聚的高墙,站在故乡的身边,共赏绚烂的晚霞,金色的斜阳。用洗尽铅华熬一碗美妙的羹汤,祭奠村口那株历尽沧桑的风水老树。在袅袅的炊烟里,嗅着老屋里的佳肴美味,共叙往事,同品故乡陈年浓厚的酒香。人生无奈,思念一直在路上。童伴,成了握不到手的牵挂,故乡,成了到不了的远方。只能在秋的夜里,细细品味岁月赠予我的这份难以遗忘的感伤,还有按耐不住追忆往昔的凄凉。

流淌的岁月,催我日夜老去,飘落的黄叶,怎能演绎青春的华光?就让情到深处的我,用一汪秋水碾尽墨香,让缱绻乡愁的迷惘磐石,磨砺刀锋,在额头脸颊这块朽木上,刻满一生的繁华微澜和流年凋零,还有青葱花影与红尘沧桑。让那飘零的秋思、秋绪、秋愁、秋忧,伴着秋叶、秋风、秋雨、秋霜,迎着西坠的残阳,在天涯海角共醉梦乡。

一壶老茶的茗香,推醒了醉梦中的我,驱走了萦绕在秋梦里的苍凉。人生不过是一场旅行,目标越高包袱越重,愿景越美落寞越深,无所欲则无所虑,无所求则无所忧,淡然释怀,海阔天空。闲来听雨观云卷,无聊淡墨涂鸟虫,携孙学步吖吖语,重作无忧老顽童。在这个充满茗香的秋夜里,我终于多了一份淡然,多了一份释怀,第一次感受到秋天蕴藏的无尽唯美,第一次感受到随风飘落黄叶的温暖色彩。让我们怀着秋的心事,带着秋的真爱,去领略秋的大美风光,去品尝秋的醇厚芳香!

浓浓乡情 淡淡乡愁


远离故乡,惜别故土,屈指一算,已将三十余载,而家乡的一草一木,田间小路,天蓝云淡,淳朴民风,夜晚满天的繁星,麦场里层层叠叠的麦草垛,深秋收获后路边留下的包谷杆,田埂上的野花,田间地头悠闲吃草的牛羊,路边参天的白杨树和夏季崖边的槐花,果园的果子,却是我永远不能割舍的美好回忆。

我的老家位于关中西府,属于宝鸡辖区的扶风县召公镇,南北东西交通便利,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哪里有生我养我的的故土,有西北汉子的淳朴、厚道、善良和浓浓乡音和记忆中的童年往事,有周原遗址的宏伟遗迹和商周文化的遗俗民风,有大唐盛世法门寺晨钟暮鼓的回音缭绕。

虽远离家乡几十年,却仍然是乡音未改,习俗依旧,因为那是一方水土养育了我,哪里有祖辈的足迹,有我血脉相承的父老乡亲、亲戚朋友、儿时一起玩大的发小,还有村里父母亲为之付出心血和汗水,而今却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的院落和庄基地,这份浓浓乡情,淳朴的乡音永远不会让我改变。

离别家乡,是因为父亲在外工作,我们还年少,家中无劳力,无奈之下,父亲按政策解决了户口,我们有了城市户口。临走时,与村里街坊邻居告别,乡亲们依依不舍,双眼饱含热泪,握着母亲的手,千叮嘱万嘱咐送我们到村口,看到乡亲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当时40多岁母亲哭得最伤心动情,毕竟这是母亲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故土,这里有着母亲逝去的青春时光和生活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也有她恋恋不舍的老人和兄弟姐妹,母亲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过来,真是故土难舍呀!

记忆中的老家,过去由于娱乐活动少了又少,人们整天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繁琐而又辛劳的农活,整天忙碌在地里,到年底却只是分得仅有的一点口粮,生活可以说是艰辛而平淡,却总是快乐着一如既往。

对我来说,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盼着礼拜六早点放学,相好的几个玩伴一起去村头的麦场麦垛里打闹,等着去看露天电影或者跟着母亲去村西头,村西头有一个不知那个年代的石磨,母亲每次都提前把自产的辣椒用火焙干,把辣椒放在石碾子上边,蒙布的毛驴有节奏的转圈,经过一段时间的碾扎,辣椒的香味四处飘香,玩伴们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烤锅盔,撒上盐,抹上碾好的辣子酱,那味道天然醇香,对过去的我们来说,虽然吃的满身冒汗,四肢乱晃,可那就是我们解馋的最好的美味佳肴。

夏忙秋收,是老家最忙的季节,也是乡亲们最高兴和盼望的日子,忙活了大半年,该是收获,颗粒归仓的美好季节,农家小院,处处一片丰收喜悦的景象,院中房檐下,树叉上满是堆满的包谷和红火的柿子,屋里粮仓里满满的麦子,这也是乡亲们辛苦一年的收成和结果,虽然累了,心里却全是喜悦和激动。

眼看天气转冷,冬季的脚步慢慢临近,过去似乎下雪的机会很多,一望平川,漫山遍野,白茫茫,雪皑皑,特别寒冷。乡村之间的路似乎也少的可怜,有路,也是羊肠土路。雪地中,人们仅凭借印象踏着别人走过的脚印,赶往各自记忆中的家。这一季节,对乡亲们来说,是相对最悠闲、舒适的日子,家家户户房顶冒起白烟,升起了火,烧起了热乎乎的炕,农田地里的活,天寒地冻,该好好休息,歇歇脚了。

记得小时候,这个季节,奶奶都要去姑姑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奶奶是小脚,我就成了奶奶的拐杖,过去交通不便,十几里的地方。我和奶奶走走停停,几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姑姑所在的羊吉岭乡。在姑姑家,记忆最深的就是,村里的豆腐坊,姑姑每天早早起来舀一碗黄豆去换豆腐,领着我,去豆腐坊,刚出锅的卤水点豆腐,师傅用勺挖一碗刚出锅未成形的豆腐,就是豆花,回家放上调好的蒜汁,油泼辣子,当时,唇齿间淡淡的苦味,浓浓的老豆腐的余香,感觉那味道真是纯正呀!

冬季来临,就盼镇上赶集、过会,到了这个时期,附近周边做生意的都提前支起帐篷,占好摊位,搭起锅灶,最让我难以忘记的就是家乡集市上的羊肉泡馍。过去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母亲,每逢赶集过会,都要早早起来,烙好锅盔馍,去集市上端一盆热乎乎的羊肉汤,给我们姊妹们改善生活,还得悄悄吃,生怕街坊邻居说三道四,毕竟过去生活条件还是不好,还好父亲在外工作,家里还算可以接济上,那个时候,我感觉姊妹们是最幸福的,母亲是最温馨的,现在不时还想起妈妈的味道。

母亲干活是一把好手,虽是农闲寒冬,母亲却一点也闲不住,每年冬季,母亲总要点上煤油灯,不是纺线,就是织布、纳鞋底,夜深人静,老屋里总能听到纺车咯吱咯吱和母亲脚踩织布机和梭子穿梭的咯噔咯噔的声音,白布织好,每到赶集时间,几个姨都来了,谁也闲不住,都搭把手,在院子里搭锅染布,一年四季,姊妹们的内衣,布鞋、鞋底和炕上的床单都是母亲一手操劳缝好做成的,母亲也不吝啬,临走,还给她的姊妹们每人都给一些,想起来,多让人心酸呀,可惜,母亲却已经永远离我们而去,只能把这美好的回忆永远埋藏在深深的记忆中,寄托对母亲不能忘记的切切哀思。

到了腊月,过了腊八,乡村四野,农家小院,处处有了新年的味道。乡村四野,邻家小院,条件较好的开始挂粉条、挂面、杀猪、炸油锅,卯足了劲,来犒劳辛苦一年的家人和自己,准备着招待亲戚朋友的年货。

终于熬到年三十晚上,年味更足了,贴窗花,贴对联,贴门神,放鞭炮,给灶王爷添供品,到了该团员的时刻,不管一年来兄弟关系好坏,到该吃年夜饭的点上,弟兄们都要各自在自己家做好一盘菜,领着媳妇、子女,哪怕是简单的猪肉冻粉条,一瓶高脖西凤酒,都要去老人那里拜年、团聚、守岁。老人发完压岁钱,兄弟们都盘腿坐上热炕,围着小炕桌,说说家里的家务事,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好年景,好收成,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一起守岁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村里村外祥和喜庆,街坊邻居相互祝福,拜年问好,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来临,人们开始要走亲串友去拜年,路上多了走亲访友的人流,妇女们头上的各色头巾和手中的各种灯笼格外显眼,在白雪之中显得格外喜庆。

走完亲戚,又该忙活闹十五了,家家户门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子照壁也不例外,点上里边装满菜油,放上灯芯,用胡萝卜刻成的各种蜡烛,摆上各种属相造型的馒头,四处通亮,红火喜庆。十五这天,镇上组织,乡亲自发,耍社火,踩高跷,搭台唱大戏,以各种方式洗涮一年的辛劳,辛苦劳作的一年总算结束,临近开春,田间地头,乡间小路上又多了许多忙忙碌碌,日复一日与庄家为伴的乡亲们,辛勤耕作,盼望期待的新一年又开始了。

记忆中的东西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就像旧挂历偶尔还想去翻翻,去寻找一下逝去岁月的记忆和对经过往事的回忆。而家乡的记忆更是一壶陈年的老酒,醇香可口,总是有品不完的味道。家乡记忆也是一幅永远不能描述完的心灵画卷,因为那里有我血脉相承的根,有生我养我的源,更有浓浓的乡情和记忆中的淡淡乡愁。

扁担悠悠


在大武汉的汉正街,有许多肩背扁担帮人搬货的人,里面有一个姓罗的,人们都叫他罗扁担。

罗扁担刚30岁,老家在鄂西北山区。山区很穷、很落后,但高中毕业的罗扁担却不嫌弃故乡,他在一个村小学里当代课老师。后来跟村主任的女儿秀芬结了婚。

秀芬因在家里娇惯惯了,经常埋怨生活的贫困。看着姐妹们纷纷“飞”出山里外出打工,又花枝招展地回来,就眼热起来。终于,秀芬偷偷瞒着罗扁担和2岁的女儿也跑到了南方。一去两年,音讯全无。听回来的姐妹们说,秀芬在南方“傍”上了大款,是不会回来了。

罗扁担悲伤之余,忽然也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又是高中毕业,上了那么多年学,也应该出去闯闯世界了,难道真的在山里困一辈子?于是就把女儿寄养在父母身边,来到了武汉。武汉有老乡在汉正街帮人挑货,又不要什么本钱,罗扁担就决定先干下来,然后再找机会。

这天,罗扁担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在汉正街背着扁担转悠着找生意。忽然,有个约摸30岁左右、打扮时髦的女子叫住了他,让挑两大包服装。罗扁担忙解下绳子,捆好了货,挑了往汽车站走,那女子就跟在后面。

汉正街人多,摩肩接踵、水泄不通,人挤人的走。“扁担”脚快、手稳、见缝插针。这样罗扁担前头一路走,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不对劲——后面跟的雇主不见了!罗扁担停下来张望,四周仍是人挤人的涌动,却始终不见那个女子。等了好一会,罗扁担想干脆到汽车站去等算了,可是汉正街的汽车站有好几个,究竟是哪一个呢?罗扁担没了主意。只好仍等在原地。

罗扁担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只好垂头丧气地挑到他的住处。罗扁担租住的房子是和三个老乡合住的。老乡们一见他这样子回来,又一问情况,都嚷着让他请客。原来汉正街的小巷子太多,有少数“扁担”就利用自己路熟腿快的优势挑了货就乱转,一直把雇主转丢了,好得了那货换钱。罗扁担却从不这么干。罗扁担在想法子怎么把货还给人家。

第二天,罗扁担又到了汉正街。他留意着人们的说话,想找到和那个女子相同的口音,再问对方是哪里的人。费了一天的工夫,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那女子大概是鄂东南一带的人。

问得差不多了,罗扁担就给鄂东南一带的县市报纸写信,留下房东的电话号码,又拿出自己辛苦两年挣来的钱一起寄出去。他要拿钱做广告找失主。

过了半个月,罗扁担先后收到报社的样报。又过了一段时间,电话倒是响过一两次,但都和货不相符。还没有找到失主,罗扁担很着急,他又写信寄钱给各县市的电台和电视台,这一切花了他三千多块,几乎是他一年的积蓄。

一天晚上,罗扁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房东交待他,让他晚上别走远,有个女的要来找他。罗扁担问叫什么名字,房东说她没说。罗扁担心里嘀咕开了:会是谁呢?难道是秀芬?一想到秀芬,罗扁担心里就不是滋味,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不一会,房东边叫边敲门。开门一看,一股香气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门口。

罗扁担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他苦苦寻找的失主。他马上把锁在床底下的两大包货拖了出来。

那女子很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罗扁担打起精神,取出扁担,要帮雇主送到车站去。那女子说:“大哥,我带了车,就在门口,我请你吃饭。”罗扁担说:“不了,看到你来了,我心里的石头落下就轻松了。”“那——”那女子掏出钱包说,“你做广告花的钱我得还给你。”罗扁担拒绝了,他说:“做人都该凭良心,我不过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罢了,没什么的。”那女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忽然盯着罗扁担看,看得罗扁担心里一阵慌乱。

那女子说:“这样吧,我服装店正缺一个进货的帮手,我一个女人家的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帮我进货吧。我管吃管住,一个月再给你一千块钱的工资。”罗扁担急忙说:“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感谢的!”那女子也急起来了,说:“大哥,我真是缺人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罗扁担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她才控制住自己,然后她对罗扁担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这女子姓石,叫石花,出生在鄂东南一个小县城里。石花上高中时谈了个朋友,姑娘为他献出了一切。后来石花和男友双双考上大学,但因为两家都穷,都拿不出上大学的钱,石花毅然放弃了跳出“农门”的机会,先是给人打工,以后又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挣钱供男友读书。男友大学毕业以后,为了能分配到省城,又谈了一个武汉姑娘,而那时石花已经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准备等男友一回来就结婚的,但男友分在了武汉就再也没回来。石花姑娘几次寻死都被人救起,后来她咬咬牙硬是生下了一个儿子,决定要和儿子过一辈子。但一个孤寡女子,又在做生意,社会的压力是怎样的大啊!石花都忍了过来,如今她已拥有十余万的积蓄。上次进货时货物走失,她还以为是罗扁担有意的,一怒之下买了辆汽车,专门跑武汉进货。因为她不会开车,就请司机替开,但先后换了几个司机都因对她有不轨的举动而被她辞掉,这次才换的一个,今天来时的路上又在风言风语地调戏她……罗扁担听了,心里感慨万千。他是个结过婚的男人,拖着一个女儿都感到吃力;而石花一个没结过婚的姑娘,带着一个私生子,那份艰难,真是难以想象。

石花说:“这些货其实也没多少钱,拖了这么长时间又早就过时了,当时走失了之后只是气气罢了,没想到竟在电视上看到你登的广告,我真跟做梦一样,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打电话时房东又告诉我,你在报纸上、广播上都登了广告,我就马上赶来了。好大哥,你就答应我吧,就算是帮我的忙吧!”罗扁担说:“只怕我笨手笨脚,帮不了你。”“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任何事的,从你登广告找失主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石花坚定地说。

罗扁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当下两人就收拾东西。石花把两包衣服都送给了罗扁担的老乡们。两人坐车连夜赶路。路上司机听石花介绍罗扁担“这是我表哥”心里就忿忿地,但没敢表露出来。

到了石花家里,罗扁担平时帮忙干些力气活,两三天就去进一次货。石花交待罗扁担悄悄跟司机学开车,学得差不多了就趁生意闲时停了车,辞退了司机,让罗扁担去驾驶学校培训。拿了驾驶执照,车就交给罗扁担开。罗扁担还跑跑运输,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石花。石花管罗扁担吃住,还把罗扁担的女儿接来上学,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这样过了一年多也不谈给他工钱。

这天,罗扁担家里寄来一封信。原来是秀芬要跟他办离婚手续。罗扁担含着泪把字签了又寄回去。

晚上吃饭,罗扁担发现石花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罗扁担还发现,石花今晚特意打扮了一下,灯光下的石花妩媚动人。

“海成——”石花柔柔地说。——忘了交待一下,罗扁担原名叫罗海成,扁担长扁担短地把真名倒给叫忘了——“海成,你在我这辛苦了一年多了,我也没给你发过工资。”罗海成说:“我现在还不需要。我想等女儿大了,拿钱供她上大学。”石花说:“我今晚要给你结算工资了。”罗海成听了,心里一凉:“老板是嫌我——”“是的,我不让你再给我打工了。”石花笑着说。

罗海成涨红了脸。他跟石花这里的生活已经有了感情,猛一下子听到石花这样说,不禁怅然若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石花慢慢地说:“我给你结算的工资就是——我!”罗海成又吃了一惊。石花继续说:“怎么样?你以后再也不用给我打工了,因为——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罗海成忙说:“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心里却是蜜一般地绽开了。经历了相似的坎坷和一年的和睦相处,使两人的心走到了一起。罗海成是怎么也不敢想的,他只想哪怕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呆在石花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料到石花竟先开了口。

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海成和石花收拾了东西,盘卖了服装店。罗海成开着车,带着石花和她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女儿,一起回了鄂西北山区的老家。

罗海成和石花把带回的钱修建了村小学的教室。新学校落成的那天,罗海成和石花在学校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然后,两人双双走上了讲台,拿起了教鞭……

悠悠青莲


一直是爱莲的,因为没有一种花可以这样的清正雅和,洁白高蹈,有六朝烟水之色;没有一种花可以如此的轻盈袅娜,眠云卧波,有露白月浓之态。所以前人问得好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

莲是轻的,像芭蕾的梦,旋转的裙摆舞动一池清;荷是静的,绿盘水晶,娉婷了一池的粉红。莲是美的,美到惊世骇俗,恍然如梦。她的美,是那种彻彻底底的美!从初心一点,素绿萦怀到红粉摇落,叶卷枝枯,他的一生都是那样的风致。对,是风致,而不是别的,所以黛玉说只喜李商隐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不要小看了风致,那是一种情调,一种韵味,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亦如曹侯说黛玉,别有一段自然风流的体态。

如果你看过牡丹就知道荷有多好。牡丹是香艳的,一大朵一大朵金粉妖娆的开着,一层层密密累累地卷着,直逼你的眼,她的气势压得你喘不过来气,那种丰满那种隆重是你无法躲藏的。她来得太盛大了,泰山压顶一般,不留一点的空隙,一下子就倾了城。她是贵妇,雍容端庄的同时也是咄咄逼人的。而莲不是,莲是含蓄温婉的小女子,清风明露般自知,雪花嫣然样自恋,隔着万千山水缥缈而来,红枕送香,随云入梦,只需在水墨间轻轻的一笔,就悄然入了心。

她以她的静雅空灵之姿,温软透明之态,疏朗明净之香,禅意飘逸之韵深深地打动着你,打动着这个世界,你懂也罢不懂也好,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就在那一倾碧波之上美人笑隔盈盈水卷舒开合任天真。

荷是属于自己的,而牡丹是属于天下的。看过花开富贵的匾额,你就知道那是牡丹的杜撰,她的正统和大气是可以登得上这样的大雅之堂的。而莲是自私的,是活给自己看的,她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活在自己的意境里。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山清水秀,鹃啼舟行,不问因果也不问来生,三千里云水路程,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吹花成梦,落雨成空。

荷是素的,即便有一天你看到了她的张扬和跋扈,也是因为你眼睛里有了嫉妒,因为她从来不需要知道你的城府,你亦无法感知她的风骨。

所以曹侯是聪明的,他把牡丹给了宝钗,他把芙蓉予了黛玉。国色天香,一个皇商的女儿自然配得起这样的富贵;晓露清愁,一个书香的女儿自然消受得起这样的雅致!难怪黛玉抽到此签时,姐妹们都说她原也是配的可见黛玉是为荷而生的。

宝钗是淡的,衣饰钗环都很寒素,但她的骨子里是蓬勃和鲜艳的;黛玉是挑剔清高浪漫的,大红羽纱,红香小靴,一柄花锄,一个香囊就葬了天下。艳吧!但她的内心是水洗的,不沾烟尘的。这就是区别,她们的好是不一样的好。

荷是清的,尤其在画家的笔下,空灵至极。寻梦,就借一缕月色,披一卷荷风,到布衣女子的裙袂上月白风清;买醉,就斟一杯梨雪,饮半盏兰香,偎依在青瓷的脸庞吻醒千年的月光。这就是荷!

人曰女子有九品,即贵、慧、娴、雅、恬、媚、俏、帅、酷。那莲呢?应该是雅的。她既不属于高山仰止的富贵,也不属于小家碧玉的俏丽。她的雅是一脉清泉,几竿修竹;是鹦鹉吟诗,百合熏炉;是银红烟软,累累之书,如黛玉的寓所。红楼里,以可卿之媚,宝钗之贵,迎春之恬,探春之帅,湘云之俊都堪得上姣花软玉一般,但黛玉的雅是墨笔带露冉冉开,绿水出波款款来。亦如莲,让人难以忘怀。

莲是自爱的,始终认为自爱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品质。她远离花店,躲避人家,寻一隅清静之处,纺棉织麻。人们可以给玫瑰、百合、康乃馨包上锡纸,扎上丝带,打上标签;甚至保鲜处理,强行开放,喷水上色,但对荷你做不到,因为她是决绝的,在你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之前就死掉了。在居室的阳台上花房中你也很难觅到她的踪影,她同样拒接你的收养和宠爱。她的天性,生就是属于自然的,属于供养她的一湾逝水,半缕清风的,无论世人怎样的歌咏她,临摹她,她只与你,端隔一水,遥遥相望。

我是敬畏花的,任何一朵花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未知的梦,我只能庆幸我路过她们的生命,但却无法感知她们的心灵。因为我不解她们的情怀也不懂她们语言,她们太美了,美到入骨烟吹不忍触摸。而荷更是我心中的极品,如果今世我只能与之临水对坐,那么下世我定与之小憩一舍。

当乡愁涌起


乡愁的那头总是故乡。

感觉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淡,妻子提议回我的老家去看看。我很感动。妻子在城里出生、长大,八年前跟我回过一次我在鄂西一个小山村的老家。就是那一倥偬,她却也有了跟我一样的乡愁,她也想念那里的亲人。

车行崎岖,早听说老家的公路已经修好,如果没有小侄女一家在前面带路,在漫漫大雾中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山川地貌改颜不少,都快到家门口了,我还没有认出回家的路。

堂兄一家早在家门口的小路迎接,回老家过年的小侄女一家按习俗在家门口燃放一挂长长的鞭炮,在老家安家的大侄女也按习俗点燃一挂鞭炮相迎。炮竹的欢闹立即让我们一家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她依然是那样崇礼,那样热烈,那样质朴,还那样芳香。

故乡变了。老屋已经基本不存在了,被大侄女一家新建的二层楼房取代。儿时的石磨、耙犁、火坑、土灶都不见了,被电动粉碎机、机械化农具、新式节能炉具取代了。公路已经通到每户人家,儿时记忆深刻的弯弯小路已经湮没在野草中,少有人踏足。山村里各家原来黝黑的瓦屋基本都不见了,白色的楼房诉说着新时代的故事。

故乡变了。原屋场周围的大片竹林只剩屋后一小块,还在风中摇曳,似乎在欢迎我们。细思量,其实它们也认不得我们,我已离开家乡30多年了。门口巨大的枣树也已经死了,只剩下一截粗大的树桩。摸着它粗糙的树皮,心绪半天才恢复平静,我想起了爱我抚养我长大的慈祥的奶奶。门上的两颗大紫薇树没有了我是知道的,在宜昌的父亲听说后感概万千,还写了篇短文寄情。我还是在树的原址站了许久,这树也是我的记忆,镌刻在我心里。尽管是隆冬,我依然能看见她姹紫满树,让这个屋场覆满香气与希望。

故乡变了。许多年轻的面孔我已不相识,儿童笑问间,岁月蹉跎之感浮上心头。与亲人火炉围坐,忽然觉得家长里短是那么的亲切,我打听着儿时的玩伴近况,打听我熟悉的每一个人,有的已经不在了,物是人非,不免有些伤感。

故乡变了。保留的一间火塘屋的梁上挂满腊肉,火炉上的铁锅里腊肉香气扑鼻,馋的从不爱吃腊肉的儿子都动了食欲,大快朵颐。而大侄女还在歉意地说山里只有土菜招待,有些亏待我们。我的记忆中,肉在老家是奢侈品,记得还是生产队时,为分一块1斤左右的猪肉,10岁多的我在生产队的那间仓屋里整整守到半夜而毫无睡意。

老家,也是年过七旬的父亲魂牵梦绕的地方,我和妻子按他的要求不停地拍摄老家的一切分享到微信群中。看着父亲对每一处景致的感叹,我理解,这就是乡愁情怀。

过年为故去的亲人上坟是老家人特别看重的习俗。我们在堂兄一家的陪伴下,趟开茅草路,到爷爷奶奶、大伯的坟前烧香叩拜。妻子与儿子主动跪下磕头的时候,我眼眶有些湿润,这就是根,这就是源,这就是家风,这就是传承与绵延,谢谢妻子!谢谢儿子!

我在生前喜欢抽烟的奶奶和大伯的坟头都燃了一支烟,我想念天堂的他们,我爱他们。

还有许多亲戚家应该去拜访的,但因时间紧,又下雨结冰,我只去了姑爹家。姑爹80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耳聪目明,还是那样慈爱可亲,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叫我乳名。几十年了,这一声乳名让我瞬间温暖的心颤。姑妈(我一直叫大爹)已经不在了,在她的坟前,我燃上三炷香,往事历历在目。儿时,只要我来了,大爹总是把她舍不得吃的白米饭和腊肉做给我吃,当我离开的时候,她总是送出老远,默默地站在山岗上看着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到她看不见。

我这一生啊,要记住的人很多,要感恩的人很多!

转瞬间,我又得离开老家了。堂兄堂嫂在车上放了好多的家乡土豆、红薯,带给我父母的,带给我弟弟的,还有姑爹家表哥送的腊肉。这装的都是乡情、亲情啊,吃的时候,满嘴咀嚼的都是爱的味道。

堂嫂一句这是你的衣胞屋场呢,多回来看看,让我鼻头发酸。30多年的离别,故乡似乎淡了,但这一回来,却更浓烈了。妻子安慰我说,现在路好了,我们可以随时回来的。

外面在变,老家在变。我在变,亲人在变。历经沧海桑田也不会变的,就是乡愁了。

江水悠悠


她总是那么温婉,像一个处子般娴静,不急不燥、悠然的在岁月里徐徐流淌着。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光影如何交替,世间风云如何变幻,她始终一如既往,淡淡的透着一种诗词般的优雅韵味,像一个美丽清秀的江南女子,有着她特有的风情万种这是我家门前那条江给我最初的印象。

这条江水从蒙山发源,称为蒙江流域,它一路蜿蜒而下,弯弯曲曲最终汇流于浔江。两岸是青山秀岭,村落和乡镇,这里的居民祖祖辈辈都在这条流域两旁开垦耕种,安居乐业。

这条江的两岸种满了竹子、荔枝树和龙眼树,江边的山峰上长满了松树和常绿的灌木,所以这里一年四季看起来都是郁郁葱葱的满眼绿意。晴天,江面上波光潋滟,清风徐徐,秀岭和翠竹倒映在水面上,鱼儿穿梭在水中,偶尔会有小船或竹排划过,弄碎了一汪清幽!雨天,山色空蒙,云烟氤氲,江面浩浩淼淼,水雾缭绕!

每次雨后,江面都会笼罩着一层轻绡薄纱般的雾,袅袅绕绕。若撑一艘小船或一个竹排置身其中,你会觉得清风拂面,流水鸣琴,如梦似幻,心旷神怡!此时仰望江边的山峰,含烟蓄霞,云烟袅娜,我总幻想着是不是天上的素女青娥腾云驾雾到此来觅人间有情郎。

春天,江畔的龙眼树和荔枝树开满了一簇簇黄色的小花,花的香气引来了蜜蜂和蝴蝶,小鸟也忙着在花间穿梭斗嘴,不时,落花会跌落在水面上,花虽然不引人注目,但也有着落花流水的意境。那时的江面,是四季中最为灵动且有诗意的,黄花绿树翠竹互相陪衬,与江水山色互相掩映,若恰好有一两只白鹭或沙鸥在水面上掠过,一幅绝妙的清旷飘逸的山水画就呈现在眼前。

在春天的清晨,我总爱在江边的村路上漫步,那时村中的人们不会起太早,我便可以独享各种鸟语婉转和晨露从竹稍嘀嗒而坠的声音,这种幽静时常使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全在我的左右,任我天马行空的畅想一番。但有时也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偶尔,在春雨绵绵的时候,我会撑着一把小伞,沿着码头的石阶拾级而下,任雨点在我的伞上谱写动人的乐章。

雨中的码头是静寂的,几个竹排静静的横卧在水面上,它的不远处停着一艘专职横渡的船,用来方便人们到对面的村子里去。两岸的翠竹在雨中低垂着竹稍,一阵风吹过,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无数水珠便跌落在江面上,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春天的江畔总是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远远看去,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而码头斜对面的沙滩上长着绿油油的嫩草,总有马或水牛在贪婪的享受着美食。沙滩上不远处是碧绿的水田,田里长着茁壮茂盛的庄稼。

但若是在晴朗的早晨,你会看到许多村中的妇女在码头的石阶上搓洗衣服,谈笑风生,东家长李家短的讨论着,时常笑声响彻两岸。在夏天晴朗的傍晚,这个码头则会成为人们游泳戏水的好去处。

站在码头上,顺着江水的水流望去,一个陡峭的石壁从水面升起,高约二十多米,形成了一个悬崖。从悬崖上顺着水流向下望,是一个平坦的水中沙滩,如练如绸的碧水被沙滩分隔成两股水流,在沙滩的尽头又合成一股。说起这个悬崖和沙滩,其中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故事:

也不知是在那个朝代,传说有一个富有的财主,有众多的妻妾,但子嗣寥寥无几,眼看年近六十,膝下还只是有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儿。他暗暗着急,找来一风水先生,行山走岭,想觅得一方宝地以葬祖先的骨殖来助自己发丁致富。

一日,风水先生指着一块地说:你把祖先的骨殖葬在这儿,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下葬,葬后不用两刻钟你会遇到你命中的贵人。那个贵人会助你丁财两发的。

财主依言而行,按照风水先生的嘱咐,把他祖先的骨殖下葬后便静静等待着风水先生所说的贵人出现。但六月的太阳热辣辣的烤着大地,那儿有半个人影。财主才一会儿便觉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暑热难耐。正在不耐烦之间,忽闻一阵歌声从林中传来,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年岁约二十岁模样的年轻樵夫,挑着一担柴从林中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走来。

小伙子,等等!等等财主急忙叫住樵夫。

嗯,有事吗?樵夫放下柴问。

你能把你的水给我喝吗?我口渴极了!

行,给你。樵夫把装水的葫芦递给了他。财主咕嘟咕嘟的把水喝了个底朝天,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口渴过。

樵夫把空了的葫芦拿了过来正准备挑着柴回去,财主却又把他叫住了。财主想起了风水先生的话,心中好生疑惑,面前的人明明是个樵夫,哪儿有半点贵气,怎么先生说我会遇到贵人呢,莫不是先生为了骗财故意胡诌的。但他又不想放过发丁致富的机会,且让他试探一番才行。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家中娶妻了没?

二十二,尚未娶妻。怎么了?樵夫回答。

也没什么,问问而已,你每天都上山砍柴,会不会碰到老虎什么的,要是碰上了你怕不怕?

怕什么,我有一身力气,老虎不敢伤害我!有一次我碰到一只金睛白额的大老虎,三下五除二的把它打跑了。

谁信,呵呵,小伙子,你真会吹牛啊。老虎来了怕会把你吓尿了。财主嘿笑着说。

你不信?我耿直的小伙子急了,笨拙的口才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使财主相信他的话。

呵呵,若你敢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我就相信老虎来了你不会吓得尿裤子。

跳就跳,若我敢跳下去,你总得有点表示。小伙子也不傻。

谅你不敢跳,若你敢跳的话,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为妻。

你说的,可别后悔!小伙子因为父亲早逝,家中贫穷,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的,方圆十里八里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一个穷小子,这从上天跌下来一个娶媳妇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他探身查看悬崖的高度,好家伙,悬崖深测测的起码有二十多米深,下面一汪清澈的江水汩汩而流。他不禁有点后悔跟财主打赌。他思索良久,左踱右看,就是下不了决心。

这时财主的声音又响起:哈,我就说你不敢跳吧,你倒是跳给我看看,胆小鬼!

谁说的,我只是看一下从哪儿跳下比较合适。

当樵夫试图蹲下身子再次察看,别在腰带后面的砍柴刀一下碰到了地面,使他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的向前,身子径直的朝江里跌下去。好在他水性谙熟,没等沉入水底便一个翻身向岸边游去。

却说财主看见小伙子跳下了悬崖,他后悔了,实在不应该啊,这么草率的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一个樵夫,但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好另生计谋了。他思来想去,好几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一条绝佳妙计。

一日,他把小伙子叫到跟前,说:年轻人,本来我应该实现诺言,让你和我的女儿完婚,但昨夜天上的月老托梦给我,说你和我的女儿必须再经历一次考验。

什么考验?小伙子也知道财主有意刁难,但女儿是人家的,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财主说。

第二天一早,江边两岸的高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想知道这场考验的结果,因为财主为了表示公证,早就放话让村民来做证人,一时之间两岸的山头上人头攒动,人声哗然。

只见财主命令村中两个年轻人把一根大竹子用刀劈开,然后抬至江边。分别委派两组人,每组两人,各撑一个竹排,拿着分开的半边竹子,至江中静静的等待着财主的一声令下。财主说放!两人同时把竹子放进了相距十米的江水中,两根竹子便顺流而下。随后财主大声宣布:若这两根竹子到下面的沙滩中可以合在一起还原成一根竹子,我二话不说,让小女嫁给这个年轻人。财主说完拍了拍身旁那个樵夫的肩膀。

人群里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分隔那么远的两根分开的竹子怎么可能合在一起,这小伙子没有希望娶财主的女儿了。那樵夫自己也觉得没希望了,却做声不得。财主以为稳操胜券,渐渐笑逐颜开,喜上眉稍。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守在沙滩上的人来报:竹子合在一起了呀,在一起了。人群里又一阵哗然,财主不相信,急急的乘着竹排去查看,只见刚刚那两根分开的竹子贴贴实实,天衣无缝的合在一起,静静的躺在在沙滩前的水面上,若不细看中间那条细缝,还以为这根竹子从没有分开过呢。财主无奈,望着沙滩两边缓缓流向远方的江水,长叹了一声:天意呀!

从此以后,这个沙滩被人们称为合竹滩,那个耸立在江边的悬崖被称为赌妇崖。

咔嚓,咔嚓,轰隆,哗啦一阵响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中的私人采沙船正在作业。顿时,清清的江水中间夹杂了一条混黄的水带。我不禁气恼。近十年来,那些贪婪的不法分子,疯狂的对这条江底进行毁灭式的采挖。每每到秋天的枯水期,江面便会露出一堆堆采沙船留下的鹅卵石,江水浩淼不再,而是被分成许多股细流绕着石堆百转迂回,弯弯曲曲的向前淌远。石堆上的杂草丛生且枯黄,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使整条江看起来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让人触目惊心,不自禁生出悲凉的感觉。

曾听别人说,这条江以前鱼虾蟹鳖和石螺特别多,特别是石螺,随便在江边的石头缝隙下一摸一大把,但自从采沙船把这条江底翻了一遍,要找一个石螺是难如登天,鱼虾蟹鳖也是少之有少。

我在采沙船轰隆隆作业的声响中,怀着惆怅的心情,看浊水分隔着的江水悠悠的淌远,心里有一种忧虑或许若干年后,随着人们对大自然的过度开发,使我们再难看得到清澈和波光潋滟的江水,合竹滩到时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了,美丽的江景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湖畔悠悠


一直有个晚饭后出去走走的习惯,这几天,住在一个城市小区里,也难免要出门散散。在我看来,无论城市或是乡村,傍晚时候都是一个祥和安静的时间,人们工作归来,太阳工作下山,都少了些喧嚣和浮躁,而这样的祥和安静,在湖畔,更有几分悠然韵味。

艾溪湖是南昌的第二大湖,这天晚饭后,伴着暮色微微,我随着亲人漫步在艾溪湖的湖岸小路上,一眼望去,对岸高低起伏的楼厦已经亮起了点点灯光,湖面的波微小,宛如整齐的鱼鳞片。一直以为只有乡村的傍晚才有自然美妙的晚霞,而在这个七月艳阳天的黄昏,艾溪湖天边的晚霞却也别有一番都市的风情。暗蓝的天空从天边起变得灰紫,变得暗白,变得火红,一丝丝一缕缕得组成烟云似的,渐渐地,火红处裂开了缝,一缕金黄明亮的霞光渗出,与周围的火红,暗白穿插汇合晚霞每时每刻都在变幻,外缘的灰紫如烟云般四处飘散,眼眸凝视着霞光,恍如朦胧的梦境,在渐渐暗下的天色和无形的眩晕中,仿佛令人忘记这座喧嚣的城市,坠入天外的世界

霞光变幻,步伐不止。思绪回到这个现实的湖泊,才发现眼中似乎忽略了湖畔这些离我最近的遮隐着霞光的植物。艾溪湖岸边的树木栽满一路,却也稀疏。金柳舞动着柔软的枝条,好像在向一旁那还未修剪的杂乱的水杉炫耀。路边的霓虹灯一盏盏地亮起来了,湖面波光粼粼,分不清是灯光还是霞光。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安安静静地,推着孩子散步的大人和晚练的老人,不时也会出现几个一路欢呼,骑车赛跑的少年,他们的一惊一乍,倒也给这静得慌的湖畔增添了一分真实。

小路的另一边像是个荷塘,暮色昏暗,又被一排排的树木遮掩,荷塘的景致倒不大清晰。不知是荷花的花季已过,还是这荷塘缺乏打理,只隐约瞥见杂草丛生,还有水面漂浮的浮萍与荷叶。也是,相比于另一边广阔光亮的湖水天宇,这片区域显得不起眼多了吧。

直至我们的脚步乏了,才发现这条路很长。后方已经是一望不见起点,漫长而蜿蜒的路径,前方却还是漫漫的大湖,迷乱的树木。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天边的晚霞虽然更加火红绚烂,但也更显夜幕的深邃暗沉。对岸的高楼大厦不再是星星点点的光芒,而是灿烂的一片光亮。路人愈来愈多了,路本不算窄,但步伐却也不畅通无阻了。

我想,艾溪湖畔该是创造了永恒的美,留在这些繁忙了一天,前来散心的路人们的记忆里。我初来乍到,才觉得稀奇,而当地的人们早已对这样的人、路、景习以为常。

城市湖畔的美似乎随着晚霞的消散,天色的昏暗而逐渐流失,夜晚所有的光亮不过是人工的耀眼。我驻足,踏上归家的路途

悠悠山


郭华者,人称戈华,小名永华,无字无号,贵州纳雍,化作人也。性孤僻,居乡野,以动物为友,奔跑于山间。喜歌舞,善图画,怀鸿鹄志向,或达于天下,或穷保其身。时多变,有梦而常不可得,由是心甚忧之。

月影稀疏,垂钓于溪边,晨出未归,祖母唤之,始归家,喜谈一日之乐。乐其一,旭日东升,吾独寻于溪边,见一蜻蜓翩翩而舞,甚奇之。轻呼,尔何来,何以为舞。蜻蜓笑之,吾乃居北方,不食人间烟火。人说江南美,遂往,故至此,为尔所绕。吾深愧之,欲三拜,潜入山间,寻不踪,失意而叹。乐其二,吾坐于溪边,观鱼翔于水底,甚是欣喜,遂叹,若吾为鱼,归于深渊,游此时,乐此生,足矣!偶然间,鱼跃而起,曰:世人知吾乐,何人知吾苦,水浑浊,梦不清,江水不绿,何来乐。遂隐于水中,未露面。

吾自小不善言辞,心多孤寂,常在后山独弄花草,以此为乐。少多病,骨瘦如柴。时饥寒,祖母怜之,夜揽怀中,视如珍宝。祖母走千里之,不忘孙儿,逢人必夸之,由是难忘祖母恩情,誓不相离。适逢仲夏,祖母采白麻而归,亲作华裳与我吾,乐而忘食,谓吾曰:彻夜勿念,为孙儿,辛苦不累,捞月亦愿矣!

及学之年,好诗文,观东西名着,虽不懂其意,却能自圆其说,识其真理。性如顽石,爱好清淡,与牧童朝夕为伴。北采枇杷以解饥寒,南收野雏以为友人。与友东边取火,独自西边戏水。或游于山间,或漫于田野,邻多厌之,遂名声大坏。及邻家,多议论,谈吾坏。由是华处处避之,方过其期,才重拾本心。

居五载,秋节至,雁归南,父母外出。兄弟三人,长兄永,小弟煜,自耕自足,心多忧苦,却藏于腹中。于苍山开荒,于田野采豆归,心中多喜。春耕之时,种之以苗,树之以橘,尝采而卖之,可补生活之苦,以解一冬之寒。

当余之从师也,未及与人,尝走于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尝自乐之,遂为赏识之。至寒舍,伏案而作,少亨茶,识悲苦,以水为酒,久而观之,多有乐趣。家贫,为三餐而急,今日食,多饥,为有余。未有存粮,日再食,祖母忧之。家无蹈惠之香,鱼肉之味。每过市,见面食之物,远远窥之,多慕而归,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爱结友,名曰田江,少好学,博览藏书,兴百家之言,识精义之理,村人莫及。弱冠为得意之生,吾师甚爱之,尝引其文,教吾学之。稍大,自作惊鸟之器,藏于山间。暮归之时,大获而归,父母爱之。每有新奇之物,常赠左右。

华,年十五,入中学,师为本家,姓郭,单名曰俊,求学严谨,尝励之,私下多论,始入门,习先秦之作,勉励吾心。其年突降冰雪,父母远而归。家多别离而重和谐,常谈趣事,吾暗乐之。过五月,百草长,天色逐暗。友至远方来,邀吾出行,遂应之,于是随之去。月挂于窗,三五友人,结伴而行,过田野,穿柳林,逐至浅水边。迢迢千里,星河灿烂,吾游于水中,似游鱼,又如飞鹰。心多喜,梦多大,无人知之。

及冠之年,天多怜,祖母念之,遂幸而入县城求学真理。心自谦,怀天下,梦多喜,躺于书屋,直至夕阳隐下,始归宿。过二年,秋雨至,吾父离世,慈祥不在。华,思绪乱,心如刀绞,彻夜泣之。待几日,形容憔悴,微笑不存,心多悲苦,泪满双夹,友人苦劝之,始才食羹,重拾旧志也。有闲时,奋笔而书,每有会意,便欣然而喜之。过一年,逐至大学就读,阅经史,懂伦理之得,为人多自谦。

悠悠百事,岁月匆匆。心之所向,梦之所归。念天下之事,谈人生之苦,或悲,或喜,多执着,怀鸿鹄,路在前方。嗟乎,天下之远,而吾知吾在,万树识荣衰,而吾知吾心安,如是矣。

时间:20xx年6月9日

幸福的乡愁


寂静的夏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思乡之情油然而起。这个节点,总能想起来在家乡辛劳一生的老父亲。

我的父亲是陕西关中地区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如众多的关中农人,话语不多、衣着朴素,勤劳而本份,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纸烟。忙农活时,总是不忘点上一根烟,就连闲暇时想点事情,也是点上一根烟,往往是烟抽完了,事情也就有了结果了。母亲对父亲抽烟总是耿耿于怀,没少拾掇父亲,可父亲总是一笑了之,该抽时还照抽不误。

父亲没有多少文化,但他在村里绝对是少有的明事理的人之一。父亲务得一手好庄稼,在过去再艰难的日子,他都没有让全家老小饿肚子。记得从小到大,父亲平常很少和我们说话,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责任田里辛勤劳作,印象最深的就是倚靠在炕头,抽着廉价的纸烟沉默着、思考着

直到我参军到了边疆,父亲的形象和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甚至记不清父亲的面孔,但一封封从三秦大地上邮寄来的满怀嘱咐和希望的信,又让我真实地感受到父亲的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读懂了父亲;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有了幸福的乡愁。

不论以前在部队,还是现在离家在外拼搏,我总是不经意地想念父亲,可又惧怕看到父亲日渐苍老的脸。记得参军入伍的第五年,第一次探家时父亲来接站,那消瘦的身影我差点没有认出来,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到我的时候,父亲匆忙把抽了一半的纸烟踩在了脚下。我叫了一声爸,眼泪便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转,父亲苦涩地笑了一下,便低头扛起我的行李上了车,我跟在父亲身后,又是难过、又是幸福。

父亲老了,烟也抽的少了,但比以前爱说话了,常在饭桌上跟我们聊历史政治、聊社会民生,还有他最常感叹的惠农政策。父亲常说农民种地,天经地义,他抽着烟感,常常感叹我们这代人不会种地是个遗憾,母亲则说,父亲是个老古董。我笑一笑,不和他争辩,有时候,我很佩服父亲的睿智,我深深明白父亲这代人对土地深深的眷恋之情。我常抽出空闲时间,带着女儿跟着父亲到地里一边拔草、打药,一边听他说道陈年往事,一老一少,乐在其中,感受这少有的幸福。

家有老、如有宝,我倍感珍惜父亲健在的日子。岁月是残酷的,分分秒秒催人老,我鬓角都有了少许白发。如今,时常身在他乡,越是白发增多,对父亲的思念就越是强烈。此刻,一地的月光飞翔,闪烁如刀,思念的心瓣散落,掷地有声,想起远在家乡的父亲,我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缕幸福的乡愁!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681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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