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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家乡的香椿,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母亲打电话来了,说院里的香椿已经采摘好了,等我回家去吃新鲜的香椿。母亲的电话,把我带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

我的家乡鲁西北平原,有一片片的香椿树,每年三月,是香椿采摘的最佳时期,拿满地的馨香,常常是我们流连忘返。民间有门前一株椿,春菜常不断、雨前椿芽嫩无丝之说。

香椿树嫩芽被称为树上蔬菜,每年春季谷雨前后,香椿发的嫩芽可做成各种菜肴。它不仅营养丰富,且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香椿叶厚芽嫩,绿叶红边,犹如玛瑙、翡翠,香味浓郁,营养之丰富远高于其它蔬菜,为宴宾之名贵佳肴。香椿炒鸡蛋、拌嫩香椿芽、腌香椿都是宴席上常见且深受人们喜爱的佳品。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家中若有一株椿树,便省却许多为待客人无菜可食的烦恼。

家乡有栽种香椿的传统和喜好。房前屋后,田头地角,沟上坎下,随处可见大小高矮不一的香椿树。每年春天,香椿树嫩芽盈枝之时,就到了掰香椿芽的时节。旭日初升,树叶上还挂着露珠,心急的男孩子们,不等晨露消散,将攀爬椿树当作比武场,一声吆喝,个个如猴子一般攀爬上树,或两腿一盘附在树干上,或干脆站树杈上,或手执着挠钩,或手握着竹竿,只就椿芽上一钩或一按,椿芽便如一支力竭的箭镞,倏然落下。树下呢,则有不会爬树的小伙伴仰望,见有椿树芽落下,张开双手奔来跑去忙着迎接,生怕椿芽落在了地上。中午的饭桌上,便多了一盘时鲜的菜肴,绿绿的,香香的,诱着人的胃口。不到一周,田野上的香椿便被孩子们掰完了,原来在风中摇头晃脑,生机勃勃的香椿树,立刻显得光秃秃的。不过,不用担心,未等几日,这些树上就会重新长出椿芽,香椿是越掰越旺。

香椿芽以清明前后采撷最为鲜嫩合宜,过了谷雨,芽老而梗中多丝,不宜食。香椿在开水锅里稍煎,切丁加盐,与豆腐丁相拌,浇入陈醋,清油炝了凉调,是春天上好的佐菜。亦可同鸡蛋热炒,蛋香跟菜香和在一起,闻一闻都解馋。香椿切碎撒上盐巴、花椒淹了,可储藏到夏、秋,吃时加醋滴香油,味仍然极鲜。

香椿性凉,味苦平;入肺、胃、大肠经。不仅富含营养,而且还具药理价值,有食疗作用。《本草纲目》中说:白秃不生发,取椿、桃、楸叶心捣汁,频之。春天多食香椿,还可清热解毒,健胃理气,润肤明目,真是口福、健身两全其美。

我家的后院里有两棵香椿树,一棵有水桶般粗,一棵仅有茶杯口那么粗细。幼年,每到掰香椿时节,我便瞄上了家中的这两棵香椿树。一到野香椿采完,我就打上了它们的主意。但是,祖父严禁我掰小树上的香椿,他说那棵树正在长树,经不住攀折,这样,我便只好掰大树上的香椿了。这棵大椿树靠院墙而生,长到两丈,分作两杈,然后又向上发展。每次掰椿芽,我都坐在分杈上,用挠钩钩。祖父呢,在树下捡。我一般不一次性采完,只掰够一顿吃的就罢手。这样,整个春天里,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香椿。

春天里暖暖的日光一舒展,饭桌上的新鲜蔬菜就招招摇摇地多了起来,马兰头、嫩荠菜吃遍了,那滋味独特沁香诱人的香椿,又怎么可以忘了尝鲜呢。此时的香椿是极香的,这个季节的香椿头,色泽嫩绿,叶尖带着玛瑙红,味浓郁浑香,没有比这更适合炒鸡蛋的了。

那个时候,母亲的厨房古朴而温热。小半勺油浇进灶上的锅,母亲迅速在粗壮的木头砧板上剁着香椿,一边剁着,香味就争先恐后地喷薄出来。香椿剁得越细碎,香味越浓厚。一个一个鸡蛋滚到碗里,红彤彤,暖洋洋,筷子拌着盐粒,当当地撞击着碗瓷。

炒鸡蛋是多么简单的家常菜,可是一年里并不多产的香椿让它在这一刻也变得弥足珍贵。母亲把香椿末悉数划进蛋液中,她不断地检查着,连砧板上、刀背上、手指缝里的叶末都不遗漏。这时锅里的热油已开始微微冒着热气,午饭的气氛也随之升了起来。伴随着呲的一声,青绿色的蛋液迅速弥漫,凝固,卷起稍稍焦黄的边缘。有时母亲会翻动铲勺,把它们无情地打碎,有时她又会随心情让它们凝成一整张蛋饼。不过不管怎样,都是极美味的。因为这种别样的香味,是任谁都抵挡不了的。

长大后,离开了家乡,走南闯北,吃过很多的风味小吃,但最难忘的还是家乡香椿炒鸡蛋,每当看到鲜艳欲滴的香椿,闻到它那沁人心脾的馨香,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长在春天的嫩芽,想起那像花瓣一样的春蹦蹦,心里就缠绵的不行,那些童年的春天,那些亲人,那些乡亲,都会一一向我走来。家里的人不管谁来我居住的小城,都会给我带一些香椿芽过来,也算是聊慰乡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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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树之恋


十年前,楼下一对老夫妻在门前植了一棵香椿树,它的茁壮生长歇住了旁边另一家的草木,好事的人将其夭折。富有生命力的根系很快在旁边又长出一棵新的香椿树,飞也似地向阳伸长,欲与天公试比高。好事的人不能容忍香椿树的张扬,将其连根拔出,气呼呼扔到一边,说:斩草除根,看你还张不张!直条条的树苗被太阳一晒,脑袋马上耷拉下来,叶子蔫不唧唧,幼小的生命眼看将上西天,令人心寒,我赶快捡拾起来,趁其一息尚存,在房后另选一块向阳之地,深深地挖坑施肥浇水,将其栽培起来。

几天的将息缓和,香椿树渐渐有了生气,枝叶开始舒展,精神逐渐焕发,伸长脖子向阳光索取营养。打开后窗,我深情地看着香椿树,香椿树在微风的吹动下,向我点头示意。

冬去春来,草木一枯一荣,香椿树积蓄了一年的力量,脚跟站稳,木秀于林,落落大方。三米高的树身上端蓬勃欲发,青灰色的枝干在和煦的阳光下生长出一簇一簇紫绿色带油质感的鲜嫩椿芽,左右梯形排列,见风就长,好像新分娩的孪生姊妹那样令人爱怜。一只白脖黑头尖嘴金爪红尾的鸟儿从这朵枝桠上跳到那朵枝桠上,吻了吻椿芽,鸣翠几声飞去了,也许在鸟儿的眼里,椿芽是香椿树新生的羽毛,不能叼啄。天地之间有这等飞跃的精灵和驻守发越的精灵使世界变得美丽,我心旷神怡,定情地看着,想着,呆若木鸡。一个穿着文人服装却满脸鲁莽的汉子手提绑扎有铁钩的竹棍匆匆前来,不由分说,噼里啪啦,把全部椿芽折完,连新生的枝干也被折断了。公家的地里载着的是公家的树,公家的人采摘公家的果实似乎天经地义,我心疼如割肉,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光秃秃的香椿树望着喜上眉梢的掠食者显得无可奈何,被折断的枝干端头还流着黏黏的液汁,那是它的血呀!

生命是顽强的,春风化雨,不几天时间,香椿树愈合了伤口,又长出新的一轮枝桠,不等人们发现,叶子已长成尺许,很快就老了。食用香椿季节性很强,过了时节的香椿就不好吃了,难道香椿树的天性是第一茬香椿专门献给人们食用的,然后才是给自己生长受用的吗?真是大公无私呀!我油然而生敬意,更爱这棵香椿树了。

清明前后是吃香椿的最好时节,香椿炒鸡蛋,香椿炒肉片,香椿炒辣椒,凉拌热煎,都是极为爽口的上等菜,它不仅口感好,而且营养丰富,因此,近年来全国各地栽培香椿已成燎原,既有天然的也有大棚的,以天然为佳。有计划有节制地采摘是理智人的理智行为,于从细处见品格,面对柔弱显真情。那些为了自己一时口福而不惜以另一种生命危亡为代价的人实在不能叫人正眼视之。

香椿树彰显大地的大能,它把坚强的根系深深地扎进土地,躯干竖直向上,叶片张开手臂向太空散发地气,并且接受太阳光能的回报,如此这般,弥合了天地之间的隔阂,自然和谐统一,谁说一棵树不就是一座化工厂呢?谁说一棵树不就是一个碳氧交换器呢?谁说一个伞状的树冠不就是一个大大的太阳能接收器呢?愧怍无知,我只知道香椿的营养和食用价值,知道香椿树板材家俱木纹漂亮结实,散发清香,但却不知道大地那些成分给它提供了这些价值,不知道它是怎样地把土地和阳光的有用成分化解成好吃的椿芽和华丽的木纹。灯光下我端详着一片心形长长的香椿树叶片,由心底到心尖,中间一道主叶脉由粗到细通天地把叶片分为两半,主脉两侧支脉分别对称通至叶缘,更纤细的叶脉密密麻麻布满绿色的叶片,有机相连,如同人体的血管一样,不能中断。叶片正面深绿光滑,背面紫绿略呈毛绒感,天工造物,一帧小小的叶片竟如此复杂细致,维持一棵香椿树的全部生命该有多么大的动力和复杂的相互转化的程序啊!

香椿树在苦难中成长,在成长中抗击各种苦难。十年了,香椿树的树身直挺挺四米多高,铁灰色的树干五把多粗,树干3米处一根晾晒衣服生锈的钢丝深深地扎进树皮里。它的树冠形状既非自然有序,也非人工修剪整齐划一,而是长短不一,高低不平,足以证明多年来疯狂的掠食者一次又一次对它无情地伤害和香椿树痛苦的经历与挣扎。每每看见有人凶残地砍伐香椿树,我止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香椿树啊!你把自己的血肉供给了人们享用,怎么得不到人们应有的尊重呢?香椿树啊!你的无私馈赠,怎么换取了以恶相报呢?香椿树啊!反正他们要砍断你,何不趁机自己断掉,把砍伐者摔下来,教训教训他们呢?善良的香椿树没有这样做,一如既往,砍掉一个头,长出几个头。低处受伤害,高出争自由。香椿树,顽强的香椿树,只有爱没有恨,以自己的大爱默默地奉献,个性使然。

七八月间,树冠最为茂盛,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所有残缺,阳光投影地面,遮阴面积有十米径远,耐阴的小草在下乘凉。粗糙的树皮纵向裂开,黑色的蚂蚁爬上爬下,从中寻觅营养。一种叫花大姐的飞蛾也在树上连飞带爬,在树干的缝隙间产卵繁衍,赖以世代相传,生物的链接活动无处不有啊!天气酷热,香椿树下,一边是老人围坐聊天乘凉,一边是群贤毕至,棋枰之上金戈铁马论英雄。一对年轻夫妇在粗壮的树杆上绑扎了一个吊篮,不满周岁的婴儿在吊篮里游荡着绽放着甜蜜的笑脸。幼儿园归来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转圈嬉戏,在这自然的氧吧里,微风散发着香椿树的清香,浓荫树下成为老人和孩子们幸福的乐园。

一天,一群约摸数百只麻雀飞来,哗啦啦降落在香椿树上,藏匿在树叶中间,开始,它们悄然无声,一会儿听见有一只麻雀啾啾叫了几声,结果,香椿树像是炸开了锅,几百只麻雀同时叫起来,像是吵架,又像是辩论,波涛一般一起一伏,喋喋不休,在这天然的屏障里,它们该不会是竞选总统吧!那一只雀儿才是德才兼备的领导者呢?

深秋淫雨季节,雨打椿叶,有时似寺院木鱼叮咚,有时似鼓点催促万马奔腾,雨驻之后,雨珠像琉璃球一样从叶面滑落到叶尖,再从叶尖有秩序地掉落地上,嘀嗒!嘀嗒!收放自如,从容不迫,香椿树成就了一架美妙的音乐键盘。再深秋,寒蝉在香椿树上失去高亢噪人的叫声,知--知--,纤细的声音游丝一般缭绕,像与世分离的精灵临走时对世界难舍难分的倾诉。接着,香椿树的树叶逐渐失去水分和滋养,由绿变黄,像夕阳老人一样皮肤干燥,脉络明显地裸露出来,鸟儿不经意间就撞落一片枯叶,一阵西北风吹来,片片落叶飘飘洒洒飞落下来,远看还以为是落魄的金丝鸟呢。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香椿树从头到脚只剩下坚硬的骨干,颈部的钢丝毫不放松地掐住脖子,以上许多干枯的桩头呲牙咧嘴,有斜面的斧伤,有齐面的锯伤,有参差不齐的手劈伤,大部分枝杆伤断后带着愈合后的伤疤歪歪扭扭不规则地衔接起来,有的像利剑一样刺向蓝天,有的像龙蛇一样曲里拐弯,有的冒天高免于不测,有的匍匐下坠身带残疾。它们坚强不屈,却在凛冽的风地里发出丝丝的颤抖,如泣如诉:人啊!为了你们的生命,我伙同众多不会说话的兄弟姐妹默默地用生命滋养你们,不以为报,何以为害呢?请放下你们手中的利器,我们的不幸也将是你们的不幸。

在这个干枯的季节里,少有鸟儿栖居其间,香椿树显得异常的丑陋、孤单、无序。一个不知情的人说:这棵树咋长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酸酸的,树是可爱的,是人我看着香椿树,几分惆怅,几分凄厉,几分感动,香椿树的四季,谁说不是一幕酸甜苦辣的戏剧呢?!谁说香椿树只是一棵不会说话的树呢?!我拿起铁铲,给香椿树的根部培了一层新土,严冬像临盆的产妇一样好多事故,在事故中香椿树又要迎接新的春天到来,但愿新的轮回与以往不同。

家乡的荠菜


在家乡,荠菜是报春的野菜,春风轻轻拂过,最早醒来的是荠菜,它匍匐在河边沟渠的坡地上。一团一簇的新绿,吸引着女人们呼朋引伴,提着篮子,拿着铲子,寻寻觅觅挖荠菜。

荠菜是一种很不起眼的小草。民间好多人又把它称为护生草、枕头草、清明草等,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清明前后,荠菜在其它的小草还未萌动的时候,就破土而出。开始的颜色是浅紫,后来是深绿,再后来就成了绿色。让人看了就产生一种尝一尝的欲望。

荠菜的味道微甘,细品有一种大地的气息,令人回味,令人神往。科学分析证实,它不仅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多种维生素,以及钙、磷、铁等多种微量元素,其中钙的含量,每500棵荠菜竟高达1680毫克之多,超过了其他各种蔬菜甚至豆腐的含量。

荠菜和肉糜做成馅儿包进馄钝;和新鲜笋片笋丝烧成荠菜冬笋;和肉丝豆腐一起做成美味荠菜羹。吃过后余香会三日不去。

这都是在繁华的快节奏的都市里很难得的,我们可以用心去体味那种泥土的气息,这里远离了逐臭争利,锱铢必较,远离了轻嘴薄舌,争是论非,远离了锣鼓钲镗,管弦嗷嘈。细细地品位那是一种清醇,那是一种淡泊,那是一种宁静。

我喜欢荠菜,不仅喜欢它旺盛的生命力,更喜欢它身上那种清淡的,充满着泥土气息的味道!

每年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也是荠菜茂盛生长的时期,满地的荠菜随着葱茏蔓延的春天,蓬勃生长。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荠菜水灵灵钻出地面,绿油油的,晃人眼。每逢这个时候,就会想到童年的美好时光,那在春风春雨中挖荠菜的情景,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在脑海之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让人留恋怀念。

荠菜又名枕头草、粽子菜、三角草、荠荠菜、菱角菜、地菜,为十字花科二年生草本植物。荠菜性味甘平,具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的功效。用于治疗痢疾、水肿、淋病、吐血、便血、血崩、月经过多、目赤肿疼等多种疾病。荠菜营养丰富,含有脂肪、胡萝卜素、维生素B、维生素C等。有助于增强机体免疫功能,还能降低血压、健胃消食。

荠菜,家乡最普通的一种野菜,留给了我太多的记忆,那记忆充满了甜蜜,也充满了辛酸和苦涩。

对于荠菜,我是有着深深的感情的,这种感情来自儿时,既不是它的药用价值,也不是它的营养价值,更不是它朴素的花。我对荠菜的感情源于它鲜嫩的叶。因为,我是吃着荠菜长大的。

阳春三月,荠菜刚从地里长出来,嫩嫩的,绿绿的,田野里,山坡上,到处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小时候,我经常挎着一个篮子,拿一把小铲刀,换两个要好的伙伴去挖野菜。你追我赶,我们边跑边唱儿歌,像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鹿,向广阔无垠的田野奔去,是那样地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仰望蓝天白云,远看青山绿树,近听溪水淙淙,我们恣意地呼吸清新的空气,尽情地感触大自然的怀抱,那一刻顿时体味到自由的无穷乐趣,心会得到彻底的放松。而这样的感觉确实要感谢荠菜的恩惠。我们来到山坡上,来到田野里,开始比赛,看谁先挖满篮子。弯下腰,眼瞅着荠菜,心无旁骛,我们只顾挖啊挖,没过多久,就有人一蹦三丈高地喊:我挖满了!挖得最快的伙伴能吃上挖得最慢的给买的冰糖葫芦。他含在嘴中,甜在心里,得意地咯咯笑着,那声音是世上最纯真、最灿烂的笑声!

小时侯生活贫困,粮食经常不够吃,一年中半年闹饥荒。为了不让肚子饿着,母亲就让我们兄妹到田野挖野菜充饥。那时的野菜很多,荠荠菜(荠菜)、刺角芽、灰灰菜、面条菜等。刺角芽我不大喜欢,上边有刺,扎手,也不好吃;灰灰菜与面条菜倒是好吃,但很少,不容易挖到。最好挖的是荠菜,田野、河畔、山坡、路边,到处都是,吃起来也不错,小时候,我也会跨上竹蓝,拿着小镰刀,跟着哥哥和姐姐一起去挑野菜,我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乡间的田野里,每次都能挖上一篮子。刺角芽挖回去炒吃,灰灰菜凉拌,面条菜做汤面时作为青菜下锅。惟有荠菜,即可炒吃,也可凉拌,还可以做饺子馅。那时,能吃上一顿饺子,是十分奢侈的,做梦都想。

回到家里,我和哥帮着拣荠菜,母亲就忙着揉面了。荠菜拣好后,先用清水洗净,母亲再用开水烫一下,挤干水份,用刀把荠菜切碎,就开始对佐料弄馅心了。那时候最多在馅心里加上两只鸡蛋或者是一点豆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母亲是精打细做的能手,身边放着一个低矮的小炉子,她坐在小板凳上,把炉子燃旺。炉子上面铺一块平底的圆铁板,把事先和好的面粉抓在手心里,往铁板上一点点地烙春卷皮子,一张张的春卷皮子在手中撑开如同一张张轻盈的伞面飘飘然地被掀起又叠成小堆,这反反复复的动作,在她们已经熟练得不假思索了。母亲摘下一块小小的面团,只见母亲快速地在手心里一转,一张圆而薄的面皮很快就出来了,再挑入一小块馅儿,左手心一合,右手指随意地捏几下,一个圆鼓鼓春卷就出现在我们眼前,随后,母亲把春卷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母亲又开始炕饼了。只见母亲把一只小包子放在手里一转,一只圆圆的小饼出来了。等锅烧热后,母亲先在锅里放上一点油,然后将饼放进锅里,不一会,一只只黄亮亮的荠菜饼熟了,满屋子的荠菜香味,那个香呀,真的让人直流口水。

在我们家乡,乡亲们爱吃饺子,把饺子做主食,也拿其待客。有迎客的饺子,送行的面一说。在我的印象中,早些年吃饺子,纯粹是改善生活,而且那时侯的饺子,基本上都不放肉的。现在想来,不放肉的荠菜饺子,其实味道也是很不错的。我现在也常吃荠菜饺子,但都是在超市里买的,吃起来感觉没有过去的好吃。我曾去野外挖过荠菜,吃起来味道还算鲜美,但总感觉有点生分,吃不出童年记忆里的滋味来。

荠菜还可以腌吃,不知道别人吃过没有,反正我吃过。大概是七六年吧,我那时正在公社读高中,家里穷,买不起食堂里的菜,常常自己从家里带些腌菜。常吃的是苤蓝丝、萝卜丝等。记得那年春天,家里没有了可腌的咸菜,母亲就到野外挖来了荠菜,为我制作咸菜。如今想来,荠菜制作的咸菜,味道还是很好吃的呢。

荠菜不仅是普通百姓家桌上的佳蔬,早在清代中期,它还被列为皇宫御膳食谱,成为皇家贵族的美食。荠菜是一种大众化的菜蔬,可采用各种方法烹制,如与肉馅、鱼泥合制成荠菜肉丸或鱼丸下汤,也可直接与豆腐、肉片等制汤羹或炒食,还可做成荠菜饺子或馄饨,甚至可与膏蟹、虾仁、塘鲤等合制成高档菜肴荠菜清香爽嫩,让人回味无穷。老家人对荠菜情有独钟。二月二,挑荠菜,荠菜包饼精拽拽,不吃不吃两三块。这就是老家人对荠菜的赞歌。

对于荠菜,人们总是喜欢把它与贫困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在我的印象中,在许多关于荠菜的文章中,把荠菜说成救命菜。荠菜,成了忆苦菜。当然,我也一样。其实,荠菜是一道营养丰富的美味良蔬。我国自古就采集野生荠菜食用,吃荠菜的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诗经》里有:谁谓茶苦,其甘如荠之句。可见,古人很早就知道荠菜味道之美。唐朝时期,人们用荠菜做春饼,在立春这天有吃荠菜春饼的风俗。许多文人名士也对荠菜情有独钟,范仲淹在《荠赋》中写道陶家雍内,腌成碧绿青黄,措入口中,嚼生官商角微。苏东坡喜欢用荠菜、萝卜、米作羹,命名为东坡羹。到了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人们认识到了荠菜的价值,开始种植,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栽培历史。

荠菜除了药用、食用外,还有一定的欣赏价值。荠菜根白色,茎直立,呈莲座状,叶羽状分裂,叶片有毛,边缘有缺刻或锯齿。开花时茎高20~50厘米,花小,白色,长圆形。说实在的,荠菜花确实有点不起眼,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几乎没有香味,它既没有牡丹的富贵,也没有桂花的浓香,更没有腊梅的傲气,属于那种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小花小草。但就是这样毫不起眼的小花,却是野地里的报春使者,很多植物还未从冬眠中醒来的时候,它已经向人们报告春已来到的消息了。辛弃疾的《鹧鸪天代人赋》中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让人们对它充满了无限的怀想。可以说,荠菜花是春的旗帜。

现在菜市场上也有好多卖野菜的,但大棚养殖的荠菜没有野生的味道。过去,家乡人吃野菜主要是为了度荒年。现在人吃野菜,则是为了尝尝新鲜,换换口味,每每品尝这美味佳肴时,我总会想起童年时的荠菜香。荠菜先春而落,是最早返青的报春菜,它伏地而生,任凭风吹雨打,无所畏惧。

在阳光明媚的春天,约上几个小伙伴,到田野里去挑荠菜,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暖暖的阳光下,挎一个筐子,带一把铲子,呼朋引伴,连蹦带跳的奔向田野。踩着软绵绵的麦垄,望着绿油油的麦苗,大口呼吸着沁人心脾的麦苗青香。身轻如燕,飘走在田野里,收获着荠菜,收获着春天,收获着希望。

俗话说:三月三,荠菜赛灵丹,又有吃了荠菜,百蔬不鲜。挖一篮儿鲜嫩的荠菜,回家用凉水洗净,在案板上把它剁细,把花生面儿或豆面儿一起下入锅中,温火炖十几分钟,你就做成了家乡人百吃不厌的荠菜花生沫或荠菜豆沫。那四溢的香气,像南方的芝麻糊,让人直流口水。陆游曾赋诗赞曰:手煮肠下荠,美若乳下肠。故乡也有日食三顿荠,赛过活神仙的说法。听爷爷说,艰难的岁月中,榆钱、苦菜、白蒿、地瓜秧,甚至是树皮、草根,乡亲们都曾用来充饥,更不用说这好吃的荠菜了。是荠菜帮他们度过苦日子,迎来好日子,因此乡亲们对它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情。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荠菜清香爽嫩,至今老家的人们对荠菜仍有很深的感情。荠菜,在许多人看来,它是乡野里最卑微的植物,它既跟爱情无关,跟吉祥无关,跟富贵无关。它所拥有的只不过是苦难岁月里的悲伤记忆。

又是一年三月三,到了三月三,荠菜当灵丹,我愈加怀念起家乡的荠菜来

家乡的愁思


父亲又卷起了一支他手动的老旱烟,烟的叶子和杆混合而成的老叶子烟,点着火以后,父亲吧嗒吧嗒的允吸着,一股缭绕的青烟席卷着他的头顶,陷入到这种云里雾里的沉思之中。

父亲今年已经60多岁了,头发早已经花白了,见证过岁月沧海桑田的他显得格外沉静和安宁,已经没有了青年人的那种风风火火,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现在做起事和走起路来都是慢腾腾的,不会再因为我们的不听话而怒火中烧。他现在是慈祥而又听话的,不管是做任何事情,都特别听我的话,就像小时候我听他的话一样。

回忆父亲的一生,是极其不平凡的,由于家庭的压力,他没有读过一天的书籍,所学的知识全拼借自学和大伯所教,他认识的汉子比我认识的都多,数学算起账来无人可比,现在60多岁了依然会用口算一些生活上的加减乘除。相比于我们这些整天坐在教室里面吃过洋墨水的人来说,父亲的意志和强大和我们形成了强大的对比,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写的一手好字我至今逾越不了,对二胡又有深刻的研究,陕西的老秦腔的很多曲子都会拉。这些优点我们作为子女的却一点也没有继承到。

如今的老父亲学年轻人玩起了手机,对斗地主玩的不亦说乎,还经常看抖音和火山小视频,以前只有一个手机的时候,母亲会和他两人抢一个手机,现在不会了,自从去年回家,我给母亲买了一个平板电脑,现在两位老人都是各玩各的,一个斗地主,一个看秦腔,互相不影响,互相不干涉,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现在父亲嘴上虽然很少表达,但是还是多么希望我们兄弟能够早日结婚,早点让他抱上他喜欢的乖孙,所以他偶尔会陷入与沉思,陷入与自责之中。奔跑中的儿子们却没有坚强的翅膀,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划,所以才导致现在的父母依然压力很大,尤其是冬闲的时候,天天闲时在家中,从不走动左邻右舍,并不是父母亲不硌人,而是村里面的闲言碎语、乱嚼舌根不得不让父母远离这种是非。

父亲的一辈子可谓是太不容易了,既要照顾有病的母亲,又要忙活地里的活儿,所以对我们兄弟之间的沟通并不深,但是知父莫如子,我们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要强的性格和面对困难从不低头的他过得却是非常艰难。

从联合生产到包产到户,父亲的日子始终过得是紧巴巴的,没有太多的积蓄和存粮,尤其是后面大哥上大学的时候,每年都会有青黄不接的时候,父亲就会找关系好的人家去借粮,等到新的粮食下来时再还给人家,我的高中时节就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我对父亲格外的尊重与爱戴。

有一年老家的土豆基本已经卖完了,只剩下一些很小很小的,父亲又去一个一个的挑拣出来,我当时很不解,父亲为何要这样,他的回答让我现在都回想起来潸然泪下,多买一个多挣一分钱。这是一个劳动了一辈子人的最朴实的回答。

父亲已经老了,但是他朴实的精神让我一辈子都受用不尽,尊敬的父亲,但愿您和母亲在千里之外吉祥安康。思念您们的儿子百拜。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6685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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